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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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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卻也阻擋不了賈母和王夫人早早起來去宮裏見元春,死去的人又哪及活著的重要,何況還是能給家裏帶來榮耀的。元春難得每月見回親人,自然開心,和老太太母親聊了一會,賈母便起身告辭。王夫人表現得很不舍道:“老太太,媳婦還想和元兒多說幾句體己話,您看……”

賈母道:“那就多呆會吧,我先走了,你們娘倆好好聊聊,別過了時間。”

王夫人答應一聲,看賈母去了才對元春道:“元兒在宮裏究竟怎麽樣啊。皇上可曾想起過你?”

元春使個眼色令閑雜人出去,只留抱琴在門口看著,才蹙眉長嘆道:“宮裏那麽多人,我一個小小的常在跟咱們家的通房丫頭差不多,皇上哪會常想起我。偶爾來了也不過聽我彈彈琴,沒一會就走了。宮中厲害的人多了,女兒想往上爬實在很難啊。”

王夫人嘆口氣,覆有恢覆喜悅道:“好孩子,這次可是機會來了,娘管保你這次一飛沖天,再不用窩在這小小偏殿了。”

元春一楞,疑惑道:“娘有什麽辦法?”

王夫人湊到女兒耳邊輕聲將可卿的事情說了。元春越聽越驚訝,聽完之後眼睛裏不禁也迸出喜悅的光芒,眼前似乎已經顯現出自己鳳冠霞帔威風凜凜的樣子。

且說水溶早晨還沒等上朝就見林逸飛匆匆趕來,忙道:“林兄所來何事?”

林逸飛陰沈著臉將手中信箋遞給水溶,水溶展開一看失色道:“這水漣怎會無緣無故死了,這可糟了。”

逸飛冷笑道:“怎會無緣無故,剛我聽去查訪的暗衛稟報了,這事極有可能是賈府幹的,因那可卿根本就不是正常死的,而是吊死的,她活的好好的還惦記著哥哥,怎會舍得死。我看那賈府為的不過是富賈罷了,剛剛那賈太君和她二兒媳婦已經匆匆進宮去了,我猜極有可能是為這事情。”

水溶冷笑道:“他們倒是忠心得很呢!咱們去和父王商量商量吧,好容易快有了水清的下落,這水漣死得也太巧了。”兩人說著匆匆來見水岳。

水岳看倆人頗為蹙眉道:“什麽事情讓你們這麽慌?”

水溶把事情說了,水岳也一驚,放下信冷冷道:“這賈府還真是為富貴不擇手段啊。他們這一弄把咱們計劃都打亂了,那水清和父親沒什麽情分卻和這妹妹極親,此次定會認為是皇上處置的他妹妹,這可難辦了。唉,咱們真疏忽了,只想著一個丫頭掀不起風浪,卻沒想到她的安全問題。”

林逸飛皺眉道:“這賈府怎會知道那秦可卿的身份,我記得只有賈珍一人知道,但是那賈珍斷不會出賣她?”

“為什麽?”

林逸飛眼中閃過一絲鄙視:“那賈珍對自己的兒媳可是不一般呢,倆人明著是公公媳婦,暗裏可是夫妻呢,以我的消息那賈珍對秦可卿倒是一往情深,要出賣早出賣了。而且這幾日他一直在外地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呢,這事情斷不是他做的。”

水溶思考片刻道:“我倒覺得咱們應該換個角度來考慮。”

林逸飛和水岳對視一眼道:“你是說?”

水溶想了想思路漸漸清晰起來,道:“我有個假設也不知有幾分可能。……”逸飛聽完笑道:“你竟和妹妹想一塊去了,顯見比我聰明了。”

下朝後水岳和水溶入宮見駕,水巖見二人匆忙前來,知有大事,忙屏退禦書房的太監,道:“皇弟和溶兒有什麽事?”

水溶和水岳對視一眼,將密折呈上,水巖看了真是看越氣,看完了才咬牙道:“好一個賈府,還真是忠心耿耿,這樣明目張膽地害人性命將國法置於何地了,那水漣就是真有罪也輪不到他們來定,他們哪來的這麽大膽子。”

水溶冷笑道:“皇上還不知道嗎,為了富貴為了向您邀功他們什麽做不出來,眼裏那還有國法。”

水巖定定神道:“你們一定也商量過了,不知有什麽看法。”

水岳笑道:“事已至此本來我們也一時失了方寸,倒是溶兒提醒了我,臣等覺得亡羊補牢猶為未晚。若溶兒的猜測正確說不定咱們可以扭轉乾坤,化被動為主動,徹底消除了水清這個隱患。”

“哦?”水巖臉上劃過一抹興味,聽著水溶的想法禁不住頻頻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當晚水巖便招來元春侍寢,元春不明情況自然受寵若驚,一番雲雨後將可卿的事情說了,水巖假意褒獎了一番,然後笑道:“也難得你們府這麽忠心。你放心朕不會虧待了你,等那水漣發送完了朕就升你做貴妃。”

元春大喜,再怎麽她也沒想到會成為貴妃,那可是後宮僅次於皇後和皇貴妃的第三把交椅啊,她慌忙赤足下了床跪倒謝恩,生怕皇上翻悔。

皇上看她急迫的樣子,眼睛閃過一道寒芒,笑道:“愛妃快起來吧,看地上冷。不過現在可不許你傳出去。那水漣畢竟也是朕的之女,有再大的過錯也已經死了,朕也不追究了,你悄悄傳話給家裏另他們辦的風光一點,到時我也會派達官貴人去祭奠,一則全了朕這個做伯父的心,再則也讓你們賈府風光一下。”

元春答應了,喜敦敦回了自己的屋子。水巖看著她綽約的背影冷冷一笑。

王夫人得了元春的傳話高興得心花怒放。聽說皇上要大辦哪能不應,恰巧賈珍回來說內宅裏尤氏臥病,請鳳姐照管一個月,王夫人便應承了,暗地裏囑咐鳳姐一定要辦得風光體面才行,鳳姐本就和可卿交好,又想從中撈些好處,自然樂得應承。

那薛寶釵看賈家如此大操大辦,只當賈家是富貴無雙的,心中高興起來,忙讓哥哥把當年要給義忠親王的板獻上,果然博得寧榮二府的好感,獨賈政覺得不妥,可賈珍是族長他也不好管的,只心內不安罷了。

很快傳來消息丫鬟瑞珠殉主,寶珠因見秦氏身無所出,乃甘心願為義女,誓任摔喪駕靈之任。賈珍喜之不盡,即時傳下,從此皆呼寶珠為小姐。那寶珠按未嫁女之喪,在靈前哀哀欲絕。於是,合族人丁並家下諸人,都各遵舊制行事,自不得紊亂。

待到出殯那天真個是銀山壓地一般,整個街道都被賈府占了。路上連北靜王水溶都來路祭,其他達官貴人見了自然也不甘落後,一時西寧東平王府錦鄉侯府等各個世家官員都設了祭棚路祭。那寶玉初逢北靜王見其一表人才,心裏不禁羨慕起來,又見水溶彬彬謙和,不由認成了知己。

圍觀的百姓見了也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不解的,俱是議論紛紛。在那人群中,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公子緊握著手中青鋒,眼含熱淚,臉如萬年不化的寒冰,細細打量會發現那眉眼竟是和可卿有三分相像,正是遍尋不見的水清,這麽大動靜遠在河南的他也知曉了。

他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流淚怒道:“小主子,你可看見了,這就是你步步退讓的結果,他們追殺你還有情可原,可漣主子一個女孩家礙得了誰,那皇帝竟也痛下殺手,主子若再這麽一味退縮便是漣主子也該死不瞑目了。”

水清臉色忽青忽白,良久籠起眉心道:“這事情還要再查查。”

那老者冷笑道:“還要再查,你看一個長房的晚輩媳婦出殯需這麽大場面動靜嗎,還不是那水巖心虛。小主子的心莫非是石頭做的,老主子的死你可以不在乎,難道漣主子你也不在乎,老奴真錯看了你。”

水清忙道:“忠伯,你別傷心。我好歹也得知道事情經過,看看是哪些人親手害死妹子的才好報仇,這次我說什麽也不會再退讓了。”

老者冷哼一聲:“但願小主子說話算話,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自己去給漣主子討個說法,當年那麽可人的女孩,我可是當親女兒來疼的,你不在乎我還心疼呢。”

水清臉上有些尷尬,沒有反駁。

寧榮二府直忙了一個多月才把喪事辦妥,人人筋疲力盡。剛消停沒兩天又值賈政生辰,闔府齊集慶賀,熱鬧非常。忽有門吏忙忙進來,至席前報說:“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來降旨。”唬的賈赦賈政等一幹人不知是何消息,忙止了戲文,撤去酒席,擺了香案,啟中門跪接。早見六宮都太監夏守忠乘馬而至,前後左右又有許多內監跟從。那夏守忠也並不曾負詔捧敕,至檐前下馬,滿面笑容,走至廳上,南面而立,口內說:“特旨:立刻宣賈政入朝,在臨敬殿陛見。”說畢,也不及吃茶,便乘馬去了.賈赦等不知是何兆頭.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賈府上下一時俱惶然。不住的使人飛馬來往報信,許久才有管家來報喜說竟是皇上晉封元春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並準許元宵節省親。這真是亙古少有的榮寵,眾人只覺是有一朵祥雲砸下來,樂得幾乎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連王夫人提前得知的都一時高興得忘了反應。底下人一窩蜂上前爭先恐後向賈母王夫人道喜,尤其是王夫人身為貴妃母親更是奉承之話滿耳,王夫人喜得合不攏嘴,如今才算真正揚眉吐氣起來,竟是連賈母都不放在眼裏了。眾位有品級的夫人忙按品大妝起來趕去宮裏謝恩,一路華蓋翠帷,香車寶馬,言笑鼎沸不絕。

遠遠的街角,老者淡淡看著水清道:“小主子這回還懷疑嗎,小小賈家的女兒有什麽資格成為貴妃,偏在漣主子去後他們就被封了妃,小主子不會覺得這只是巧合吧。”

水清拳頭捏得噶蹦蹦直響,一拳打在墻上,劍眉倒豎,深邃的眼睛如黑水晶般冷硬,恨聲道:“皇帝、賈府你們欺人太甚,我水清你若不報仇誓不為人!忠伯,咱們這就去忠順王府,若他真能助我報仇,我就答應了他的所有條件!”

那忠伯神色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好咧,如此才算是義忠親王的子孫。”

就在賈母他們忙忙去謝恩時,賈珍也沒有閑著,他懷裏揣著兩方素帕和一塊翠玉匆匆趕去林府。

風雨已起,誰又能逃得過這暗流滾滾的漩渦呢。是生是死也只在一念之間罷了。

逸飛正聽暗衛回報事情,聽說賈珍求見,心中詫異,自己和賈珍素無往來,他所來為何,忙道“快請”。

不一會,賈珍匆匆走進來。逸飛上下打量,見賈珍神色憔悴了許多,那曾經清亮的眼睛此時確實暗淡無光。雖然聽說過這賈珍也是貪花好色之輩,但從心底裏講他對這賈珍印象還是不錯的,比之賈府其他爺們他還是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和擔當的神情。

賈珍對這林逸飛印象也不深,記憶裏不過是個長相頗好的書生罷了,此時細細打量才覺目蘊寶光,神凝英氣,不是凡人。二人見禮後賈珍道:“愚兄今日有大事前來,還請表妹出來一見。”逸飛不解道:“何事表兄如此鄭重,著小弟轉達不知可否。”賈珍搖頭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愚兄冒昧,實在我只信得過她。”

逸飛無奈,想想賈珍和可卿的關系或許會有什麽信息也未可知,忙命人去後宅請黛玉前來。

黛玉這些日子想著可卿一顰一笑,雖然交往不多卻是個可疼的女子,因此不禁傷感。正和雪雁等說話,聽得賈珍求見,心下奇怪,她原不知可卿與賈珍的關系,便不願見,只哥哥來請也不好辭,只得勉強去了。來到前廳,見賈珍正和逸飛說話,忙上來見禮。賈珍客套兩句便道:“不知妹妹是否手裏有一塊刻著‘清’字的玉佩。”

一石激起千層浪,黛玉站起身到:“表哥如何知曉。”

賈珍悵然道:“看來是真的了,如此我也放心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羅帕,細心打開,裏面包裹著一枚青翠欲滴的鴿卵形玉佩,苦澀道:“這是可兒讓我交給你的,如此我也算了了她的心願了。”

黛玉神色一緊,接過帕子展開,見是一封血書,潦草的字跡昭示了當時書寫之人急迫的心情,見上面書道:“姑姑見字如面,水漣再拜,漣一生孤苦,幸得高義之士解困偷生至今,遂今遭厄運亦無怨言,實乃漣為情而身陷泥沼,自甘沈淪之應得之罪,漣不悔,不怨。唯兄長之蹤未得,心中牽掛。兄自小與漣相依為命,感情篤甚,今次之事恐不免為有心人所惑,致為萬劫不覆之舉,祈求姑姑必要時援手,告之漣之死與人無礙,實乃自致,請兄勿疑他人。水漣絕筆。”黛玉看得懵懂,擡眼見賈珍也執了一方帕子,神情蕭索,竟似深秋枯木,愈加不明。仔細看那翠玉,形制文理皆和自己那枚相同,只刻的字是“漣”而已。

賈珍見黛玉默然不語,嘆道:“表妹心中定有疑惑,事已至此,賈珍心已死,也不懼什麽了,不妨說個明白。我與可兒今生也是孽緣,雖名分已定卻還是違背天理人倫執意在一起,實是情之所至,我們雖知定遭惡報卻也顧不得了。我表面荒唐好色也不過為了掩蓋這件事,這次我出去可兒之事不知緣何洩露,被我那妻子逼死,是以可兒留下這絕命書命我交給表妹。我倒不知表妹竟也是知道她的身世的。只可憐可兒這次竟是被騙了,還真當是因為我倆之事而甘心赴死呢?”

逸飛聽得他話中恨意,忙道:“珍大哥莫非認為可卿之事另有隱情?”

賈珍冷笑道:“不錯,若真因為我們的事情我也認命,原我們就是有錯的,只隨了她去就是。但可兒死後被這樣越禮操辦喪事家裏竟無人懷疑,我不禁就起了疑心,以可兒真實身份這樣規格喪禮自沒什麽,可現在她不過是寧府一個無關緊要的媳婦,這樣越禮的喪事家人竟都認為理所當然怎不令我猜疑。誰知今兒皇上竟然封了那賈元春為貴妃,我們家什麽實力我是知道的,那元春再賢淑也不可能得到這樣榮寵,除非她立下什麽奇功,可兒剛死,她就被晉封,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定是那尤氏和王夫人知道了可兒的身世逼死她去皇帝那裏獻媚取寵,可憐可兒竟還蒙在鼓裏,我怎能甘心!我賈珍誓要報此大仇!”他卻不知客卿也不是全無所知。

賈珍的話不亞於一刻炸彈,黛玉驚得心潮澎湃,連本知道賈珍和可卿事的逸飛聽了賈珍一番心語都不禁側目,對二人之事有了重新考量,情之所至嗎?若果真如此雖可鄙亦有可憐之處了。這世上原是真情難得,他二人若情比金堅,即使不容於天地也足可令人感嘆了,只可惜終究是可恥之情!再可感佩也終讓人難以讚同。

逸飛緩緩起身道:“珍大哥的猜測逸飛也不想多說,你真要報仇我們也無權去阻止,只是想提醒你還請把握好尺度,若真危害到別人危害到國家我們卻是不得不管的。”

賈珍怔了怔,才道:“原只是個人恩怨,我自不會危害到別人。呵呵,他們為的不過是富貴榮華,我就讓他們一切成空。可兒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以後若你們真得了那水清的消息只管自己去她墳上說吧,我卻是不想見他了,徒增傷感罷了。告辭。”

看著賈珍漸行漸遠的清瘦身影,黛玉和逸飛都生出無限感慨,情之一字為何,竟讓這兩人如此義無反顧,不惜沈淪地獄。

這廂黛玉道:“哥哥覺得這消息如何?”

逸飛微笑道:“剛剛暗衛傳來消息,那水清已經露面了,現在應該已經前往忠順王府了,看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他身旁還有個老者,我們也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有結果了。可卿這封信絕對對咱們有利,等將那水清引來,我們不妨把它拿出來,讓他自己去分辨。”

黛玉輕嘆口氣,幽幽道:“那水漣真不愧是個絕頂聰慧的女子,連她哥哥會受蒙蔽都猜到了,寫下這份遺書也不過為保全他吧。”

逸飛也浮起感佩之色,道:“她倒不一定是猜到了,只是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臨危不亂,不愧是巾幗英豪,雖然品行有虧,卻也掩不了她的好處。”

黛玉垂下眼簾,摩挲著手中圓潤可愛的玉佩,那溫潤清麗的光澤與竟可卿的氣質極為相似。良久,她擡起頭,望著逸飛目光如秋日寒波,輕而堅定地說:“哥哥,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畢竟我曾經救過他。可卿臨死仍惦記著他,我也不願他走上不歸路辜負了可卿的心意。”那樣一個堅毅剛強聰慧絕倫至情至性的女子呵,雖然相處不多,她的心已經深深被感動了。巫山繾綣片時雨,畫閣氤氳一脈秋,那樣的感情她不懂,卻不會去妄自品評。忽然想到惜春不喜可卿是不是小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是吧。

黛玉默默望著窗外,晴光裊裊,雪色荼蘼飄如碎玉,暗暗道:可兒,水漣,你的願望我來幫你實現可好?

對於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水清,陸浩天心中惱恨,臉上卻堆起十二分的笑容。水清看著他滿臉殷勤笑意,心中鄙薄,若不是為了給可兒報仇,他是絕對不會和這種聲名狼藉的人合作的。雙方一番討價還價終於各自妥協,結成了“革命友誼”,彼此心下都清楚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因此都打起十二分的戒備之心來應對。

那忠伯確實異常興奮,比水清的積極性高了許多,讓水清都稍稍起了懷疑,他為何如此熱心,真的是為了可兒嗎?隨即又覺羞愧,當年忠伯從火海刀山中將自己救出,安穩了不過幾年又陪自己亡命天涯,自己怎可對他懷疑。

忠順王看商議差不多才對水清道:“賢侄現在安身何處,不知可需要本王做些什麽?”

水清搖頭道:“我自有安身處,不勞陸伯伯掛心,倒是忠伯總和我藏藏躲躲我實不忍,還請王爺關照。”

“小主子,老奴只跟著您就好了。”忠伯忙道。

水清握住忠伯枯瘦的手道:“忠伯你這幾年也受了不少傷,還是安穩住在王府好好調養吧,我在咱們的據點也安全得很。”

那忠伯頭搖得像撥浪鼓般,道:“老奴只跟著小主子,哪兒也不去。這樣吧,平安州那邊還有咱們一個據點,我去聯系一下他們吧,回來和小主子在京裏匯合,反正讓老奴什麽也不幹老奴絕對不從。”

水清點頭。二人告別忠順王府於岔路分道揚鑣。卻不知兩人身後幾道黑影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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