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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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子的註意力完全被那個石盤吸引了。
那一瞬間，她的直覺就一下子認定了，這是她要找的東西。
她在原地呆站了好長時間，直到路.佩裏教授已經走上了樓梯，轉頭發現她還傻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了？”
希子立刻搖搖頭：“沒什麽。”
她小跑過去，跟著教授一起走上樓。
整棟樓都很安靜，只有在經過一層樓時，聽到了一位老教授講課的聲音。那聲音平鋪直敘地說著一些枯燥的陣法知識，聽得人昏昏欲睡。
路教授帶著希子來到頂層，找到代理院長辦公室。
門沒關，他便叩了叩門，邊直接往裏走去，邊道：“簡，我帶了一個魔女過來拜訪你一下，有空嗎？”
裏面傳來一個幹練冷靜但很好聽的女人聲音：“誰啊？叫她進來吧。”
希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這間辦公室和路.佩裏教授的辦公室很相似，都很整潔，只不過這裏的空間更寬敞，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書櫃，裏面放滿了大部頭的魔法書，還有一只大坩堝立在一旁。
房間裏有2張桌子。
一張上放著書本、紙筆和各類魔法材料，還有一個小煉金鍋，以及一些顏色詭異的液體，和幾塊不同材質的石料。
另一張桌子前，堆滿了文書資料。
一個穿得不太像魔女的魔女坐在桌子後面，挺直背脊，頭發簡單地盤起，戴一副金絲邊的單片鏡，挑起細長的眉毛，擡著翡翠般的綠眼睛，看向希子。
“你好？”
希子一下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對方並不存什麽惡意，只是做為一名上位高階魔女，同時也是學院的院長，看向年輕魔女時自然而然的威壓。
希子趕忙鞠躬，禮貌地打招呼：“您好，我叫希子，從天晉海灣來，苦修路過這裏，想來拜訪您。”
“是為了什麽呢？”
路.佩裏教授說的沒錯，簡.阿庇亞斯很冷漠，但這種冷漠並不討人厭。
希子完全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隱瞞，誠實地答道：“我是為時間轉盤而來。”
簡.阿庇亞斯院長聽到這，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簡單收拾了面前正閱看的文件，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會客沙發處，伸出手：“坐吧。”
希子便和路.佩裏教授一起坐到沙發裏。
簡沒有坐下，而是靠書架站著，兩條腿輕輕交疊，看起來很有一種優雅幹練的美。
“你找時間轉盤做什麽呢？說實話，這東西只是個擺件，沒什麽作用的。”
希子便問：“我剛才上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就掛著一個帶指針的石盤，那是時間轉盤嗎？”
“是。把它掛在那裏，是它的發明人之一奧塔.伍德教授的一種自嘲，用以提醒自己半生的失敗發明。除了大家走過時喜歡順手撥兩下指針外，沒別的用處。你要做什麽用呢？”
希子道：“是這樣的，我有個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他一直想找一種可以回到過去的東西，他說時間轉盤就是做這個用的。”
“你確定你要找的時間轉盤是我們這兒的那個？”
“我一路上向很多人打聽過，只有這裏有時間轉盤，所以我就過來了，想無論如何親眼看一看。”
“那你那位朋友呢？他沒有一塊兒來？”
“沒有。”希子搖搖頭。
她發現簡.阿庇亞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希子只好進一步解釋：“我的朋友沒辦法過來，他身體不好，一直在睡覺。”
“那他為什麽要回到過去？”
“我不知道。”希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好在，院長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的背離開書架，重新站得筆挺，道：“很遺憾，我們的時間轉盤並不能完成時間倒流。”
“這樣啊……”
希子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之前她多少還抱有一絲希望。
簡.阿庇亞斯接著說道：“莫裏斯和奧塔為時間轉盤鉆研了大半輩子，但這東西真按照他們倆的設想完成以後，卻一點效用都沒有。按照原本的設計思路，只要逆時針撥指針一圈，就能回到10分鐘前，順時針撥一圈，就能回到10天前。但是實際上，無論你怎麽撥動指針，都根本無事發生。”
希子有點失望，喪氣地點了點頭。
“不過……”
希子擡起頭來，看向院長。
院長忽然很不明顯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一下子柔化了面目，讓她顯得美麗端莊起來。
她說：“我可以去問一問兩位擁有者的意思，如果他們同意，或許可以把石盤借給你用幾天，你可以拿回去，給你那位朋友看看。”
希子略微有些驚喜，立馬站了起來：“哇？那太好了！麻煩您了！”
“你住在……？”
“啊，我住蒸汽街上的姜餅屋旅店。”
簡.阿庇亞斯點了點頭：“好，等我去問過他們，如果可以，我會把東西郵寄給你。”
希子感激地又一次鞠躬道了謝。
“現在，要不要去參觀一下我們的魔法教室？”
希子一聽，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當然，走吧。”
希子跟著簡.阿庇亞斯院長走出她的辦公室，路.佩裏教授也跟了上來。他還悄悄給希子擠眉弄眼的，帶著笑意低聲說：“簡其實挺好相處的，是吧？”
走在前方的院長回過頭來，不太嚴肅地瞪了路教授一眼。
他們首先來到下一層的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面有一扇開著的窗戶，窗邊立著一個架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大金屬管子。
房間裏有好幾張小矮桌，上面放著水晶球和占蔔牌。
“這裏是占蔔房，你看這個長長的望遠鏡，可以看到很遠的星群。”
希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管道狀的怪東西。
之後，他們又去看了別的房間。
“這邊是魔藥教室，常年生著火，所以很暖和。”
“哇喔，好多材料！”
“這間是冥想室，中午和傍晚學生們不休息，全都要在這裏冥想。”
“哇，感覺好安靜。”
“這是危險魔咒教室……這是烹飪教室……這是煉金室……這是陣法教室，不過陣法課有時也在室外上……這是魔法生物教室，這些都是學生做的優秀標本……”
希子一路參觀完了整棟樓，從一開始一進教室就發出“哇塞”的聲音，到後來，漸漸見怪不怪了。
等來到了一層，他們也看完了所有教室。
簡.阿庇亞斯微微笑著，問希子：“怎麽樣？希子，有沒有興趣來這裏上學？你的天賦很好，又有閱歷，是有機會更早一些接觸高深魔法，完成大魔女進階的。”
希子仰頭又把魔法學院大樓打量了一番，有一瞬間的心動。但她想了又想，很快便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比起在教室裏上課、看書、應付考試，她更喜歡融入森林和高山的冒險。
不過，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如果有機會，我想和您探討一種很冷門的魔法知識，我一路過來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原本想去拜訪瑪格麗特城主大人，順便問一問她，但她或許太忙了，不會見我。我想……或許我能夠在這裏學習到。”
簡.阿庇亞斯問：“哦？是什麽？”
“我想問……您知道什麽是‘秩序’嗎？好像和時間、空間之類的東西有關？學院裏有這樣的課程嗎？”
簡.阿庇亞斯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沒有聽說過‘秩序’，不過如果說到時間和空間，是有這方面的魔法流派的，只是研究者不多。我們學院的兩位教授倒曾經都是這2個方向的研究者，但自從發明時間轉盤失敗……”
她嘆了口氣，沒說下去。
希子遺憾道：“那好吧，我再去別處找找線索。”
簡.阿庇亞斯沈思了一會兒，道：“也許你可以到我家去找找看。”
希子稍楞了一下。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提醒她，眼前這位魔法學院的代理院長，同時也是阿庇亞斯家的人。那麽……
“您家是在上城街嗎？”
簡.阿庇亞斯點頭道：“對，我可以給你一封手信，你執信來找我，門衛不會阻攔。明天就是周末假期了，我一整天都沒有別的安排，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著，她很快走到一間空教室裏，找了紙筆出來，寫了一封內容簡短的手信，並留下簽名。
她把紙對折起來，遞給希子：“我家裏有很多過去的藏書，有一些我自己都沒看過，甚至有古精靈語和古德魯伊語留下的智者手稿，也許那裏會有你要找的內容。”
希子接過紙，心跳得“砰砰”直響。
她沒想到，這麽順利就能進入阿庇亞斯的宅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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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的直覺就一下子認定了，這是她要找的東西。
她在原地呆站了好長時間，直到路.佩裏教授已經走上了樓梯，轉頭發現她還傻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了？”
希子立刻搖搖頭：“沒什麽。”
她小跑過去，跟著教授一起走上樓。
整棟樓都很安靜，只有在經過一層樓時，聽到了一位老教授講課的聲音。那聲音平鋪直敘地說著一些枯燥的陣法知識，聽得人昏昏欲睡。
路教授帶著希子來到頂層，找到代理院長辦公室。
門沒關，他便叩了叩門，邊直接往裏走去，邊道：“簡，我帶了一個魔女過來拜訪你一下，有空嗎？”
裏面傳來一個幹練冷靜但很好聽的女人聲音：“誰啊？叫她進來吧。”
希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這間辦公室和路.佩裏教授的辦公室很相似，都很整潔，只不過這裏的空間更寬敞，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書櫃，裏面放滿了大部頭的魔法書，還有一只大坩堝立在一旁。
房間裏有2張桌子。
一張上放著書本、紙筆和各類魔法材料，還有一個小煉金鍋，以及一些顏色詭異的液體，和幾塊不同材質的石料。
另一張桌子前，堆滿了文書資料。
一個穿得不太像魔女的魔女坐在桌子後面，挺直背脊，頭發簡單地盤起，戴一副金絲邊的單片鏡，挑起細長的眉毛，擡著翡翠般的綠眼睛，看向希子。
“你好？”
希子一下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對方並不存什麽惡意，只是做為一名上位高階魔女，同時也是學院的院長，看向年輕魔女時自然而然的威壓。
希子趕忙鞠躬，禮貌地打招呼：“您好，我叫希子，從天晉海灣來，苦修路過這裏，想來拜訪您。”
“是為了什麽呢？”
路.佩裏教授說的沒錯，簡.阿庇亞斯很冷漠，但這種冷漠並不討人厭。
希子完全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隱瞞，誠實地答道：“我是為時間轉盤而來。”
簡.阿庇亞斯院長聽到這，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簡單收拾了面前正閱看的文件，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會客沙發處，伸出手：“坐吧。”
希子便和路.佩裏教授一起坐到沙發裏。
簡沒有坐下，而是靠書架站著，兩條腿輕輕交疊，看起來很有一種優雅幹練的美。
“你找時間轉盤做什麽呢？說實話，這東西只是個擺件，沒什麽作用的。”
希子便問：“我剛才上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就掛著一個帶指針的石盤，那是時間轉盤嗎？”
“是。把它掛在那裏，是它的發明人之一奧塔.伍德教授的一種自嘲，用以提醒自己半生的失敗發明。除了大家走過時喜歡順手撥兩下指針外，沒別的用處。你要做什麽用呢？”
希子道：“是這樣的，我有個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他一直想找一種可以回到過去的東西，他說時間轉盤就是做這個用的。”
“你確定你要找的時間轉盤是我們這兒的那個？”
“我一路上向很多人打聽過，只有這裏有時間轉盤，所以我就過來了，想無論如何親眼看一看。”
“那你那位朋友呢？他沒有一塊兒來？”
“沒有。”希子搖搖頭。
她發現簡.阿庇亞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希子只好進一步解釋：“我的朋友沒辦法過來，他身體不好，一直在睡覺。”
“那他為什麽要回到過去？”
“我不知道。”希子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好在，院長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的背離開書架，重新站得筆挺，道：“很遺憾，我們的時間轉盤並不能完成時間倒流。”
“這樣啊……”
希子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之前她多少還抱有一絲希望。
簡.阿庇亞斯接著說道：“莫裏斯和奧塔為時間轉盤鉆研了大半輩子，但這東西真按照他們倆的設想完成以後，卻一點效用都沒有。按照原本的設計思路，只要逆時針撥指針一圈，就能回到10分鐘前，順時針撥一圈，就能回到10天前。但是實際上，無論你怎麽撥動指針，都根本無事發生。”
希子有點失望，喪氣地點了點頭。
“不過……”
希子擡起頭來，看向院長。
院長忽然很不明顯地笑了一下，那笑意一下子柔化了面目，讓她顯得美麗端莊起來。
她說：“我可以去問一問兩位擁有者的意思，如果他們同意，或許可以把石盤借給你用幾天，你可以拿回去，給你那位朋友看看。”
希子略微有些驚喜，立馬站了起來：“哇？那太好了！麻煩您了！”
“你住在……？”
“啊，我住蒸汽街上的姜餅屋旅店。”
簡.阿庇亞斯點了點頭：“好，等我去問過他們，如果可以，我會把東西郵寄給你。”
希子感激地又一次鞠躬道了謝。
“現在，要不要去參觀一下我們的魔法教室？”
希子一聽，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當然，走吧。”
希子跟著簡.阿庇亞斯院長走出她的辦公室，路.佩裏教授也跟了上來。他還悄悄給希子擠眉弄眼的，帶著笑意低聲說：“簡其實挺好相處的，是吧？”
走在前方的院長回過頭來，不太嚴肅地瞪了路教授一眼。
他們首先來到下一層的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面有一扇開著的窗戶，窗邊立著一個架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大金屬管子。
房間裏有好幾張小矮桌，上面放著水晶球和占蔔牌。
“這裏是占蔔房，你看這個長長的望遠鏡，可以看到很遠的星群。”
希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管道狀的怪東西。
之後，他們又去看了別的房間。
“這邊是魔藥教室，常年生著火，所以很暖和。”
“哇喔，好多材料！”
“這間是冥想室，中午和傍晚學生們不休息，全都要在這裏冥想。”
“哇，感覺好安靜。”
“這是危險魔咒教室……這是烹飪教室……這是煉金室……這是陣法教室，不過陣法課有時也在室外上……這是魔法生物教室，這些都是學生做的優秀標本……”
希子一路參觀完了整棟樓，從一開始一進教室就發出“哇塞”的聲音，到後來，漸漸見怪不怪了。
等來到了一層，他們也看完了所有教室。
簡.阿庇亞斯微微笑著，問希子：“怎麽樣？希子，有沒有興趣來這裏上學？你的天賦很好，又有閱歷，是有機會更早一些接觸高深魔法，完成大魔女進階的。”
希子仰頭又把魔法學院大樓打量了一番，有一瞬間的心動。但她想了又想，很快便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比起在教室裏上課、看書、應付考試，她更喜歡融入森林和高山的冒險。
不過，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如果有機會，我想和您探討一種很冷門的魔法知識，我一路過來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原本想去拜訪瑪格麗特城主大人，順便問一問她，但她或許太忙了，不會見我。我想……或許我能夠在這裏學習到。”
簡.阿庇亞斯問：“哦？是什麽？”
“我想問……您知道什麽是‘秩序’嗎？好像和時間、空間之類的東西有關？學院裏有這樣的課程嗎？”
簡.阿庇亞斯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沒有聽說過‘秩序’，不過如果說到時間和空間，是有這方面的魔法流派的，只是研究者不多。我們學院的兩位教授倒曾經都是這2個方向的研究者，但自從發明時間轉盤失敗……”
她嘆了口氣，沒說下去。
希子遺憾道：“那好吧，我再去別處找找線索。”
簡.阿庇亞斯沈思了一會兒，道：“也許你可以到我家去找找看。”
希子稍楞了一下。
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提醒她，眼前這位魔法學院的代理院長，同時也是阿庇亞斯家的人。那麽……
“您家是在上城街嗎？”
簡.阿庇亞斯點頭道：“對，我可以給你一封手信，你執信來找我，門衛不會阻攔。明天就是周末假期了，我一整天都沒有別的安排，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著，她很快走到一間空教室裏，找了紙筆出來，寫了一封內容簡短的手信，並留下簽名。
她把紙對折起來，遞給希子：“我家裏有很多過去的藏書，有一些我自己都沒看過，甚至有古精靈語和古德魯伊語留下的智者手稿，也許那裏會有你要找的內容。”
希子接過紙，心跳得“砰砰”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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