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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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佩裏教授邀請簡.阿庇亞斯和希子一同在餐廳用了晚餐。
入夜後，榆木城街邊亮起燈，幾艘天空船緩緩路過頭頂的深藍色夜空，今夜霧氣不濃，露出一輪銀色的圓月。
希子急著要把好消息告知魔典，飯後便找借口告辭，坐馬車回了姜餅屋旅店。
一進自己的房間，她就將外套隨手甩在沙發椅中，自己坐到了茶幾上，將魔典從背包裏捧出來，放在膝蓋上。
“魔典！你醒了嗎？我要告訴你一些好消息！”
“嗯哼？你看到時間轉盤了？”
希子興奮地晃著腿，道：“看到了，而且魔法學院的院長說，可以幫我去問問兩位發明它的教授，如果他們同意，也許能借我幾天。雖然他們都說時間轉盤沒什麽作用……啊，還有個好消息，我找到進上城街的辦法了。”
“哦？是嗎？”
“魔法學院的院長簡是阿庇亞斯家的人，她邀請我去她家裏翻閱古書，唔……不過明天我只能到處看看，應該沒辦法救人，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再進去呢。”
魔典稍微沈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希子，我剛才想到了一種咒語，叫做魔法門。”
“那是什麽東西？”
“我原本想在書裏找出來，展示給你看，但我找不到。”
“啊？什麽意思？”希子疑惑地拽了下卷曲的發梢。
魔典道：“我想，這或許來自於我自己的記憶。總之，這是一種可以快速穿梭到另一個地方的咒語，你如果想下次偷偷返回上城街內，也許能用得到，不過這支咒語很長，你得聽我口述了。”
希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以前總覺得魔典的全部知識都來自於書本，經常會忽略掉這本魔典裏的靈魂也許有屬於自己的記憶。
她忽然有點好奇：“魔典，你總說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也許你能回憶起來一些？就像魔法門的咒語那樣，是你以前學習過的咒語，或者常用的簡單知識？”
魔典道：“不，希子，在一些清醒的夜裏我也經常試著回憶過去，但總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關於魔法門的記憶也是剛才你說起進入上城街時，我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來的。”
“好吧，”希子頗為遺憾地撇撇嘴，“也許要一些機緣之下，你的部分記憶才能恢覆。”
“也許吧，好了，希子，我先把魔法門的咒語告訴你，免得再過一會兒，我又忘記了。”
希子立刻拿了紙筆出來記錄。
魔典念了很長的一段咒文，不算覆雜，但咒語中包含的邏輯和結構都讓希子感到陌生。她好像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的魔咒。
希子把完整的咒語記錄下來後，就開始練習和試著背誦。
她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了，等到終於有把握能完成這支咒語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
希子和魔典道了晚安，疲倦地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希子穿戴整齊，還戴上了新買的珍珠小毛氈帽。
她在旅店餐廳用了免費早餐，之後便出發前往上城街。
這一回她帶了簡.阿庇亞斯的手信，牽著獵犬的門衛很恭謹地請她進去，並將她帶給了總管家，讓管家帶她去找簡院長。
希子一路好奇地打量著整條街道。
這裏的名貴樹種枝繁葉茂，期間放養著許多美麗的觀賞鳥，街道兩側隨處可見珍貴的玉雕，白玉外墻和鎏金頂的房子在晨間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走了一小會兒，她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象雕塑，象鼻子微微卷曲著朝天揚著，長長的象牙似乎並不是石料，而是真正的巨型象牙。
希子裝作隨意地問：“這是頭大象，是嗎？”
“是，小姐。”
“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大象，這是什麽地方？公爵大人的馴獸場嗎？”
管家微微笑了，道：“不，小姐，這是黑象莊園，是幾位公子放松休息的地方。”
“啊，我知道了。”
希子點點頭，很乖地轉過頭去，不再打量這座莊園。
管家背過身去，沒有留意到希子無聲地念了一段長長的咒語。咒語完成後，希子感覺到一扇無形的門出現在黑象莊園一側。
昨晚魔典告訴她，這支咒語建造出的魔法門只能啟動一次，她先在這裏念一次，造出第一扇門，再在下次要來這裏時，把咒語再念一次，會造出第二扇門。
她可以往返兩扇門之間，但一旦返回了，魔法門就會關閉，咒語的力量也失效了。
所以，希子想要救人的話，只有一次機會。
她盡量不去想這件事，跟著管家一路來到了阿庇亞斯家的“藏書宅”。
管家轉過身來，向她微微鞠躬：“小姐，這是公爵大人家的書房，簡大人正在這裏喝晨間茶，我領您進去。”
“謝謝。”
希子跟著進了宅子裏。
這裏到處是頂著天花板的高大書櫃，無數書籍和許多名貴的擺件放置其間，一塵不染。許多地方都狀似隨意地擺放著沙發和茶幾，各個房間初看上去都非常有閱讀的氣氛。
希子被領到3樓，進入了一件很大的房間。
簡.阿庇亞斯優雅地坐在一只帶扶手的單人沙發椅中，喝著茶，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本攤開的大部頭魔法書。
“簡大人，您的客人到了。”管家畢恭畢敬道。
簡.阿庇亞斯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啊，希子，歡迎。添點茶水來，再上一些甜點，我想仕女茶和冰花曲奇很適合這樣霧蒙蒙的天氣。”
管家鞠躬應答後，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坐。”
希子隨著院長的指示，坐到另一張沙發椅中。
她發現院長正在看一本關於煉金學的著作，而且內容已經很進階了，不算入門級別。這挺不尋常的，畢竟煉金並不屬於魔法師的學識領域。
簡.阿庇亞斯道：“這間套間裏都是我的書，你可以隨意翻看，不過說實話，我看過的各種不同紀元的記載裏，似乎都沒有你問的‘秩序’相關的內容，如果你要找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的相關知識，應該在那個書架上。”
她伸出保養得很好的手指，指了指房間深處一個大書架。
希子道謝後，站起來去那邊找書。
書實在太多了，希子找了很長時間。期間，客廳女仆和管家敲門進來，上了茶點。
希子最後拿了4本時間和空間相關的研究類書籍，以及1本大魔法師留下的關於時空魔法的手稿，裏頭記載了一些簡單的時空咒語的設想，以及陣法的構思設計圖。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很快和簡.阿庇亞斯一起閱讀起來。
兩人都沈浸在書本裏，偶爾喝一口茶，吃幾塊曲奇，周圍的空氣變得安靜而柔和。思想沈入文字與圖畫中，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希子看完了2本書，時間已近正午。
管家進來提醒兩人可以用餐。
簡.阿庇亞斯稍一猶豫，對希子說：“我們一家人通常會在主宅餐廳裏一起用餐，不過我的幾個侄子都不是什麽值得認識的年輕人，我們就在這裏用餐吧。”
希子點點頭：“好呀。”
簡.阿庇亞斯便吩咐管家在“藏書宅”的備用小餐廳上2人份的餐。
這樣做著實省事很多。
希子還邊用餐，邊和院長聊了一些深入的話題，她驚訝地發現院長並不只關註於魔法事務，她對於城邦事務和管理學、金融學等，都有很深刻的見解。
飯後，希子又接著看完了手裏拿的那些書。
在閱讀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按照這本上記錄的時間，手稿是上個紀元的東西，而且裏頭記錄的咒語和陣法都只是初步構想，希子隨便試了一兩支咒語，都因邏輯不通，或是架構不平衡，並不能真正施展。
但是那種咒語間的架構，著實和魔典教她的魔法門的咒語架構有點類似。
或許，魔法門本身就是一支時空魔法嗎？可魔典怎麽會知道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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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榆木城街邊亮起燈，幾艘天空船緩緩路過頭頂的深藍色夜空，今夜霧氣不濃，露出一輪銀色的圓月。
希子急著要把好消息告知魔典，飯後便找借口告辭，坐馬車回了姜餅屋旅店。
一進自己的房間，她就將外套隨手甩在沙發椅中，自己坐到了茶幾上，將魔典從背包裏捧出來，放在膝蓋上。
“魔典！你醒了嗎？我要告訴你一些好消息！”
“嗯哼？你看到時間轉盤了？”
希子興奮地晃著腿，道：“看到了，而且魔法學院的院長說，可以幫我去問問兩位發明它的教授，如果他們同意，也許能借我幾天。雖然他們都說時間轉盤沒什麽作用……啊，還有個好消息，我找到進上城街的辦法了。”
“哦？是嗎？”
“魔法學院的院長簡是阿庇亞斯家的人，她邀請我去她家裏翻閱古書，唔……不過明天我只能到處看看，應該沒辦法救人，不知道之後還能不能再進去呢。”
魔典稍微沈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希子，我剛才想到了一種咒語，叫做魔法門。”
“那是什麽東西？”
“我原本想在書裏找出來，展示給你看，但我找不到。”
“啊？什麽意思？”希子疑惑地拽了下卷曲的發梢。
魔典道：“我想，這或許來自於我自己的記憶。總之，這是一種可以快速穿梭到另一個地方的咒語，你如果想下次偷偷返回上城街內，也許能用得到，不過這支咒語很長，你得聽我口述了。”
希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以前總覺得魔典的全部知識都來自於書本，經常會忽略掉這本魔典裏的靈魂也許有屬於自己的記憶。
她忽然有點好奇：“魔典，你總說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也許你能回憶起來一些？就像魔法門的咒語那樣，是你以前學習過的咒語，或者常用的簡單知識？”
魔典道：“不，希子，在一些清醒的夜裏我也經常試著回憶過去，但總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關於魔法門的記憶也是剛才你說起進入上城街時，我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來的。”
“好吧，”希子頗為遺憾地撇撇嘴，“也許要一些機緣之下，你的部分記憶才能恢覆。”
“也許吧，好了，希子，我先把魔法門的咒語告訴你，免得再過一會兒，我又忘記了。”
希子立刻拿了紙筆出來記錄。
魔典念了很長的一段咒文，不算覆雜，但咒語中包含的邏輯和結構都讓希子感到陌生。她好像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的魔咒。
希子把完整的咒語記錄下來後，就開始練習和試著背誦。
她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了，等到終於有把握能完成這支咒語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
希子和魔典道了晚安，疲倦地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希子穿戴整齊，還戴上了新買的珍珠小毛氈帽。
她在旅店餐廳用了免費早餐，之後便出發前往上城街。
這一回她帶了簡.阿庇亞斯的手信，牽著獵犬的門衛很恭謹地請她進去，並將她帶給了總管家，讓管家帶她去找簡院長。
希子一路好奇地打量著整條街道。
這裏的名貴樹種枝繁葉茂，期間放養著許多美麗的觀賞鳥，街道兩側隨處可見珍貴的玉雕，白玉外墻和鎏金頂的房子在晨間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走了一小會兒，她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象雕塑，象鼻子微微卷曲著朝天揚著，長長的象牙似乎並不是石料，而是真正的巨型象牙。
希子裝作隨意地問：“這是頭大象，是嗎？”
“是，小姐。”
“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大象，這是什麽地方？公爵大人的馴獸場嗎？”
管家微微笑了，道：“不，小姐，這是黑象莊園，是幾位公子放松休息的地方。”
“啊，我知道了。”
希子點點頭，很乖地轉過頭去，不再打量這座莊園。
管家背過身去，沒有留意到希子無聲地念了一段長長的咒語。咒語完成後，希子感覺到一扇無形的門出現在黑象莊園一側。
昨晚魔典告訴她，這支咒語建造出的魔法門只能啟動一次，她先在這裏念一次，造出第一扇門，再在下次要來這裏時，把咒語再念一次，會造出第二扇門。
她可以往返兩扇門之間，但一旦返回了，魔法門就會關閉，咒語的力量也失效了。
所以，希子想要救人的話，只有一次機會。
她盡量不去想這件事，跟著管家一路來到了阿庇亞斯家的“藏書宅”。
管家轉過身來，向她微微鞠躬：“小姐，這是公爵大人家的書房，簡大人正在這裏喝晨間茶，我領您進去。”
“謝謝。”
希子跟著進了宅子裏。
這裏到處是頂著天花板的高大書櫃，無數書籍和許多名貴的擺件放置其間，一塵不染。許多地方都狀似隨意地擺放著沙發和茶幾，各個房間初看上去都非常有閱讀的氣氛。
希子被領到3樓，進入了一件很大的房間。
簡.阿庇亞斯優雅地坐在一只帶扶手的單人沙發椅中，喝著茶，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本攤開的大部頭魔法書。
“簡大人，您的客人到了。”管家畢恭畢敬道。
簡.阿庇亞斯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啊，希子，歡迎。添點茶水來，再上一些甜點，我想仕女茶和冰花曲奇很適合這樣霧蒙蒙的天氣。”
管家鞠躬應答後，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坐。”
希子隨著院長的指示，坐到另一張沙發椅中。
她發現院長正在看一本關於煉金學的著作，而且內容已經很進階了，不算入門級別。這挺不尋常的，畢竟煉金並不屬於魔法師的學識領域。
簡.阿庇亞斯道：“這間套間裏都是我的書，你可以隨意翻看，不過說實話，我看過的各種不同紀元的記載裏，似乎都沒有你問的‘秩序’相關的內容，如果你要找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的相關知識，應該在那個書架上。”
她伸出保養得很好的手指，指了指房間深處一個大書架。
希子道謝後，站起來去那邊找書。
書實在太多了，希子找了很長時間。期間，客廳女仆和管家敲門進來，上了茶點。
希子最後拿了4本時間和空間相關的研究類書籍，以及1本大魔法師留下的關於時空魔法的手稿，裏頭記載了一些簡單的時空咒語的設想，以及陣法的構思設計圖。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很快和簡.阿庇亞斯一起閱讀起來。
兩人都沈浸在書本裏，偶爾喝一口茶，吃幾塊曲奇，周圍的空氣變得安靜而柔和。思想沈入文字與圖畫中，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希子看完了2本書，時間已近正午。
管家進來提醒兩人可以用餐。
簡.阿庇亞斯稍一猶豫，對希子說：“我們一家人通常會在主宅餐廳裏一起用餐，不過我的幾個侄子都不是什麽值得認識的年輕人，我們就在這裏用餐吧。”
希子點點頭：“好呀。”
簡.阿庇亞斯便吩咐管家在“藏書宅”的備用小餐廳上2人份的餐。
這樣做著實省事很多。
希子還邊用餐，邊和院長聊了一些深入的話題，她驚訝地發現院長並不只關註於魔法事務，她對於城邦事務和管理學、金融學等，都有很深刻的見解。
飯後，希子又接著看完了手裏拿的那些書。
在閱讀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按照這本上記錄的時間，手稿是上個紀元的東西，而且裏頭記錄的咒語和陣法都只是初步構想，希子隨便試了一兩支咒語，都因邏輯不通，或是架構不平衡，並不能真正施展。
但是那種咒語間的架構，著實和魔典教她的魔法門的咒語架構有點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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