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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依稀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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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要知道,您的觀念是不是發生了改變?”

“哪一方面的?”

“對於喬汝寧,臣妾依稀記得,在子朝成家的當天晚上,您叮囑過他,凡事不可以動了真情,那不是針對喬汝寧的身份來說的嗎?”

皇上笑了笑,露出了幹凈的虎牙,“這對任何從帝王家走出來的人而言,都是對的。”

“可是安陽性格很好,又是功臣的後代,難道子朝也要這麽對待他嗎?”

“你知不知道在更早的時候,為什麽皇子的生母要被絞殺?”

“就是擔心母親有一天會控制兒子,進而控制整個朝代。”

康佳很不願意回答葉雍的這句話,就像是葉雍在逼著他承認,他對葉子政的關懷越深,就對皇家越有危險。

“生母都是這樣,更不用說是嫡妻了。”

“既然這樣,那皇上也應該一以貫之地去囑咐子朝,當心喬汝寧。”

“你以為我這樣發派留妃僅僅是為了安撫喬汝寧嗎?”

皇上說完,將杯子放在桌上,做出要起身的樣子,沈康佳說,“屬臣妾愚鈍,除了這樣的解釋,臣妾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來。”

“引蛇出洞在任何時候,都是需要拋出誘餌的。”

皇上說完,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皇後,你要記得,子政始終是朕的兒子,是帝國的太子,哪一天他不為女人的事情跟朕較真兒,朕就自然而然會跟他成立很好的關系。”

皇後連忙跪拜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臣妾明白。”

這一天,喬汝寧正在外頭逗著畫眉,可真別說,廖安陽派人送來的這只鳥兒十分有趣,聰明伶俐的樣子能給屋子添加幾分樂趣。

“小姐,您都悶在這一天了,怎麽還不出去走走呢?”

“你這蠢丫頭,現在不是正下著雨嗎?你要讓我去哪裏?”

說完,他轉過身來看了習音一眼,習音今天的打扮倒是體貼,怎麽像是要迎接貴客一樣?

“那也用不著跟這頭鳥在這較勁啊,奴婢看它就沒有什麽好臉色,總是陰沈沈的,跟它的主人一樣。”

“就不怕隔墻有耳啊。”

“有什麽好怕的?現在三皇子明顯寵著您,您如果不一鼓作氣,豈不是之前的苦都白受了嗎?”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連皇上都為您出氣了,聽說盛怒之下,將留妃絞殺在宮裏。”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四周的環境,十分擔心被人聽了去,喬汝寧立刻嚴肅地說道,“不準胡說。”

“我也是從夫人那邊聽來的,應該是沒有錯。”

“這麽大的事情,宮裏頭不可能不通報。”

“他不過是一個廢妃,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早早就死在裏頭,恐怕也沒有什麽大礙,更何況現在皇上也沒有嚴令禁止這個消息流傳,那是真的了。”

“這怎麽可能呢?”

喬汝寧說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背著手走到了廊亭旁,悠然坐下,外頭的雨聲不斷砸落在地上,像是在呼號。

“有什麽不可能的?太子現在被軟禁在宮中,皇上對他漸漸失去了信心,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段時間,三皇子被召進宮中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不許妄議朝政。”

喬汝寧還是有幾分想不通的地方,如果皇上真的有意為他出氣,也犯不著親自動手,只需要著令皇後去辦,按照皇後的心性,必定可以將這件事情辦得滴水不漏。

現在這個消息一出,四下喧嘩,還不知道會怎麽去評判他這個人呢。

“奴婢在你跟前都不能說嗎?小姐,如果你還是覺得這些東西不值得討論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子朝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喬汝寧皺著眉頭,雙手交叉。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到的消息,三皇子早早走了,說不定在宮裏頭也能聽到只言片語。”

“等他回來再討論吧,現在我的心很煩。”

“說不定到廖安陽也正煩著呢,這個消息最開始就是他身邊的大丫頭傳出來的。”

其實喬汝寧心裏頭明白,太後那一日的提醒不是沒有道理,早就把留妃的消息透露給他,只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現在大家都言之鑿鑿,這件事情怕是八九不離十。

其實如果只是掩映在宮廷之內,就算是知道了太後的良苦用心,他也未必有什麽表示,然而現在卻很不同了,是有人故意把風放到民間。

不知道,在天樞閣身上的投射,會是什麽樣的呢?

“你到底想說什麽?”

“外頭有人在傳,小姐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嗎?”

“你看我剛才的樣子,像是早就知道的嗎?你對我也忒心存猜忌了一些。”

“不是奴婢心生猜忌,奴婢是在想,按照小姐您的聰明才智,如果早些知道,就應該早些做防範呀。”

“我能有什麽防範?天家威嚴又不是我一個小女子能夠改變的,只有裝傻充楞,才是真正實在的事。”

如此一來,習音算是知道了,喬汝寧果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也許當時他不太確定,也許只想當耳邊風吹了就過,可是現在事情傳開,他已經沒有辦法招架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把風放出來的這個人,他到底是何居心呢?”

“是何居心?”喬汝寧說著,沈吟了許久,“槍打出頭鳥,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子朝對我的關心過多,還會招致禍害吧。”

“奴婢可不是這麽想的。”

說完,習音走到喬汝寧的身邊,為她披上坎肩兒,雨越下越大,風裏頭都有些涼了。

“那你是怎麽想的?”

“你總覺得,許家姐妹就要出現了。”

“他們能做什麽?”

“他們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您之前不是懷疑關於你的謠言是柳葉眉放出來的嗎?”

“是啊。”

“奴婢知道,許雲鴛之前去找過他。”

“你確定嗎?”

這一下,喬汝寧沒有掩飾神色中的惶惑,“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府裏頭還有我打聽不到的嗎?不過就是銀兩差使的問題了,你相信我,這個消息是真真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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