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冷宮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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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留妃說著，只拿著那一雙黑沈沈的眼睛打量喬汝寧，“我看你姿色尚好，難道是皇上新納的妃子不成。”
“不是。”
“那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本宮這裏的？張口閉口就是皇後娘娘，難不成是皇後娘娘的狗腿子嗎？”
習音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總覺得有說不出來的詭異，可是隱隱約約又覺得，這個女子現在的所有反應都算正常，至少沒有背離他一心想要往權力中心靠的本意。
“我是三皇子馬上要過門的妾室。”
說著，喬汝寧低下了頭。
“妾室？”
留妃意味深長地重覆著這句話後，又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他，“女子從來都是爭大不爭小，你怎麽這樣沒有羞恥心？將妾室掛在嘴邊。”
喬汝寧一邊應付著留妃，一邊打量著周邊的環境，許久才說道，“同人不同命，能夠做三皇子的枕邊人，我已經很高興了。”
留妃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心裏想著，墜兒對他的評價果然入木三分，看起來是個極沒有攻擊性的女人，可是在與他的對話中就可以發現，他的心裏藏著事情，不僅僅如此，它所帶有的毀滅力量也實在無法小覷。
“本宮不要聽你說這些，來我這裏要做什麽？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宮就你僭越之罪將你送到司部。”
喬汝寧微微頷首，“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本宮這裏哪裏有你要找的人？”
“是一名叫墜兒的丫頭。”
說著，喬汝寧微擡起頭來，他的眼神中散發著詭異的光，在和留妃對視的一霎那，留妃甚是擔心，自己的心意是不是被看得完全。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可以和喬汝寧說太多的話，他這副裝瘋賣傻的本是騙騙那些下人倒還可以，可是在喬汝寧的面前，留妃不想鋌而走險。
“墜兒，墜兒。”
留妃說著，突然間驚慌失措起來，一雙眼睛四處尋找，好像是要找出黑暗中的魂魄。
“這個名字好熟啊，好熟啊。”
留妃說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習音眼疾手快，扶著喬汝寧的身體往後撤，看到留妃這個樣子，習音心中惶恐，連話語中都帶了哭腔，“夫人，我們可不是觸怒他了呀。”
“觸怒了才好。”
話音剛落，留妃一改剛才高傲的模樣，將手伸入了她那臟亂的頭發中，一股夾雜著灰塵和臭水的味道迎面而來，習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原來在他將手從頭發裏頭出來的時候，指甲上已經爬了兩條幼蟲，黃黃的，單是看著就令人作嘔。
“你跟我來，你跟我來。”
留妃一邊說著，一邊又用另一只手捂著臉，習音遲疑地牽住喬汝寧的袖子，說道，“樓上太不安全了，咱們還是不要上去了吧。”
“沒事。”
說完，喬汝寧謹慎地跟在了留妃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個吸血鬼被時光消解了它的骨架。
走到上頭才發現，這裏果然殘破不堪，不僅殘破，而且十分危險。
空蕩蕩的亭臺之上一根柱子搖搖欲墜，趁著晨光往外看，青苔布滿了平臺上，稍微一不留神，怕是要從這個地方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娘娘要讓我看什麽？”
喬汝寧不能說不怕，可是為了證明墜兒死去，他必須硬著頭皮往上走，他必須看到墜兒的屍首，從早上開始，墜兒屍骨無存的消息就不斷傳來，這是最危險的訊號。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喬汝寧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說的那個墜兒啊，就住在這個地方啊。”
留妃說著，將手指頭伸到了嘴巴裏，吮吸著，又笑著，“本宮看她還算聰明，就將她安置在這個地方，本宮還算是宅心仁厚吧。”
說完，留妃又掃了一眼習音，“只是這樣好的地方白白留給了他，我看你身邊的這個丫鬟就很好，若是願意為本宮效忠，本宮也賜一個這樣的房間給他。”
雖然知道留妃胡言亂語，神智早就顛倒，可是聽到他這樣說，習音的心頭還是砰砰砰的直跳，他不明白，喬汝寧怎麽會這麽大膽，孤身犯險還鎮定自若。
“娘娘的意思是，這兒已經從這個地方回屋了是嗎？”
喬汝寧故意說，又順著平臺的方向指過去，習音小心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這一看不得了，平臺下面是一方冰冷的湖，雪花覆蓋在上面，看起來十分厚重。
可是習音清楚，別說是人了，就算是會飛的鳥兒踩在上面，也會被這冰冷的雪水融進湖裏。
又聯想到墜兒生前那樣不甘心，習音更加站不穩，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我們走吧。”
喬汝寧微微點頭，尋思了一個巧妙的退避之策，他說道，“皇後娘娘讓我來告訴娘娘，您將墜兒安置得十分好，如此他就放心了。”
“他算什麽東西？本宮要給誰不給誰，難不成還要經過她的同意嗎？”
說完，留妃又狠狠瞪著喬汝寧，“你是皇後的人？”
習音見狀，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連忙矢口否認道，“不是。”
“既然不是，怎麽張口閉口就是皇後娘娘，整個後宮都知道，我與那個姓沈的勢不兩立，你非要來捅我的心窩子。”
說著，留妃的腳步慢慢移動，習音看他，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幽靈，腦袋一片空白，可是腳底早就撒歡跑著。
因為他明白，自己若是稍有遲疑，按照留妃在這冷宮中的熟悉程度，隨時都能沖到他們的面前，以後的事情會怎麽樣習音更加不敢想象了。
手裏頭攥著喬汝寧的手，冰冷毫無感覺，他不斷往外跑，等到看見長街才將喬汝寧的手放下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習音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喘著粗氣，熱氣從他的口腔中噴湧而出，化入了綿延的雪花裏。
喬汝寧倒是不慌不忙，“我事情都還沒有問夠，跑什麽跑呀？”
“小姐啊，我看你是真糊塗，平日裏喜歡跟人理論就算了，怎麽還跟他這樣瘋瘋癲癲的人癡纏在一起了呢？你是沒有看到，從那個平臺上跌下去是直接會摔到湖裏頭的呀。”
說著，習音又呸呸呸，“總之以後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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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妃說著，只拿著那一雙黑沈沈的眼睛打量喬汝寧，“我看你姿色尚好，難道是皇上新納的妃子不成。”
“不是。”
“那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本宮這裏的？張口閉口就是皇後娘娘，難不成是皇後娘娘的狗腿子嗎？”
習音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總覺得有說不出來的詭異，可是隱隱約約又覺得，這個女子現在的所有反應都算正常，至少沒有背離他一心想要往權力中心靠的本意。
“我是三皇子馬上要過門的妾室。”
說著，喬汝寧低下了頭。
“妾室？”
留妃意味深長地重覆著這句話後，又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他，“女子從來都是爭大不爭小，你怎麽這樣沒有羞恥心？將妾室掛在嘴邊。”
喬汝寧一邊應付著留妃，一邊打量著周邊的環境，許久才說道，“同人不同命，能夠做三皇子的枕邊人，我已經很高興了。”
留妃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心裏想著，墜兒對他的評價果然入木三分，看起來是個極沒有攻擊性的女人，可是在與他的對話中就可以發現，他的心裏藏著事情，不僅僅如此，它所帶有的毀滅力量也實在無法小覷。
“本宮不要聽你說這些，來我這裏要做什麽？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宮就你僭越之罪將你送到司部。”
喬汝寧微微頷首，“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本宮這裏哪裏有你要找的人？”
“是一名叫墜兒的丫頭。”
說著，喬汝寧微擡起頭來，他的眼神中散發著詭異的光，在和留妃對視的一霎那，留妃甚是擔心，自己的心意是不是被看得完全。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可以和喬汝寧說太多的話，他這副裝瘋賣傻的本是騙騙那些下人倒還可以，可是在喬汝寧的面前，留妃不想鋌而走險。
“墜兒，墜兒。”
留妃說著，突然間驚慌失措起來，一雙眼睛四處尋找，好像是要找出黑暗中的魂魄。
“這個名字好熟啊，好熟啊。”
留妃說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習音眼疾手快，扶著喬汝寧的身體往後撤，看到留妃這個樣子，習音心中惶恐，連話語中都帶了哭腔，“夫人，我們可不是觸怒他了呀。”
“觸怒了才好。”
話音剛落，留妃一改剛才高傲的模樣，將手伸入了她那臟亂的頭發中，一股夾雜著灰塵和臭水的味道迎面而來，習音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原來在他將手從頭發裏頭出來的時候，指甲上已經爬了兩條幼蟲，黃黃的，單是看著就令人作嘔。
“你跟我來，你跟我來。”
留妃一邊說著，一邊又用另一只手捂著臉，習音遲疑地牽住喬汝寧的袖子，說道，“樓上太不安全了，咱們還是不要上去了吧。”
“沒事。”
說完，喬汝寧謹慎地跟在了留妃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個吸血鬼被時光消解了它的骨架。
走到上頭才發現，這裏果然殘破不堪，不僅殘破，而且十分危險。
空蕩蕩的亭臺之上一根柱子搖搖欲墜，趁著晨光往外看，青苔布滿了平臺上，稍微一不留神，怕是要從這個地方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娘娘要讓我看什麽？”
喬汝寧不能說不怕，可是為了證明墜兒死去，他必須硬著頭皮往上走，他必須看到墜兒的屍首，從早上開始，墜兒屍骨無存的消息就不斷傳來，這是最危險的訊號。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喬汝寧怎麽會不知道呢？
“你說的那個墜兒啊，就住在這個地方啊。”
留妃說著，將手指頭伸到了嘴巴裏，吮吸著，又笑著，“本宮看她還算聰明，就將她安置在這個地方，本宮還算是宅心仁厚吧。”
說完，留妃又掃了一眼習音，“只是這樣好的地方白白留給了他，我看你身邊的這個丫鬟就很好，若是願意為本宮效忠，本宮也賜一個這樣的房間給他。”
雖然知道留妃胡言亂語，神智早就顛倒，可是聽到他這樣說，習音的心頭還是砰砰砰的直跳，他不明白，喬汝寧怎麽會這麽大膽，孤身犯險還鎮定自若。
“娘娘的意思是，這兒已經從這個地方回屋了是嗎？”
喬汝寧故意說，又順著平臺的方向指過去，習音小心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這一看不得了，平臺下面是一方冰冷的湖，雪花覆蓋在上面，看起來十分厚重。
可是習音清楚，別說是人了，就算是會飛的鳥兒踩在上面，也會被這冰冷的雪水融進湖裏。
又聯想到墜兒生前那樣不甘心，習音更加站不穩，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我們走吧。”
喬汝寧微微點頭，尋思了一個巧妙的退避之策，他說道，“皇後娘娘讓我來告訴娘娘，您將墜兒安置得十分好，如此他就放心了。”
“他算什麽東西？本宮要給誰不給誰，難不成還要經過她的同意嗎？”
說完，留妃又狠狠瞪著喬汝寧，“你是皇後的人？”
習音見狀，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連忙矢口否認道，“不是。”
“既然不是，怎麽張口閉口就是皇後娘娘，整個後宮都知道，我與那個姓沈的勢不兩立，你非要來捅我的心窩子。”
說著，留妃的腳步慢慢移動，習音看他，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幽靈，腦袋一片空白，可是腳底早就撒歡跑著。
因為他明白，自己若是稍有遲疑，按照留妃在這冷宮中的熟悉程度，隨時都能沖到他們的面前，以後的事情會怎麽樣習音更加不敢想象了。
手裏頭攥著喬汝寧的手，冰冷毫無感覺，他不斷往外跑，等到看見長街才將喬汝寧的手放下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習音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喘著粗氣，熱氣從他的口腔中噴湧而出，化入了綿延的雪花裏。
喬汝寧倒是不慌不忙，“我事情都還沒有問夠，跑什麽跑呀？”
“小姐啊，我看你是真糊塗，平日裏喜歡跟人理論就算了，怎麽還跟他這樣瘋瘋癲癲的人癡纏在一起了呢？你是沒有看到，從那個平臺上跌下去是直接會摔到湖裏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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