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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禍起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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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父害她與親生父母分離二十多年。什麽易容術。都是假的。她想聽師父告訴她一個否定的答案。不要將她這二十多年的信仰。全部毀去。

“師父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他們的確是你的父母。是師父一時的沖動。害得你們分離了二十餘載。你的眼睛。也是師父不小心弄瞎的。我對你沒有恩情。這些年來。也不過是將你當做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些事。就回到你親生父母身邊罷。”

即便棲風此刻情緒極不穩定。成在天亦是對她說出了這些話。並沒有依著棲風的祈求。順著她的話而改口。

或許。因為這些話已經被棲風聽到了。再對她繼續說謊。也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成天在的這些話無疑是擊垮了棲風最後的堅強。她身上的傲氣亦是在這一刻被刮得幹幹凈凈。就像一個驚慌失措的孩子。十分無助。

“師父。為什麽要騙我。”此刻棲風的眼中充滿了仿徨。她不懂。為什麽突然之間全部都變了。

“不是我要騙你。而是你自己太傻。太相信我。但即便是一個不夠聰明的人。也能看出你這張臉的真實性。而你卻自以為是的相信我的易容術真的這麽出神入畫。焉知。我根本就不懂易容術。”成在天並未顧及棲風的情緒。更是將這些事揭露得愈發徹底。

是她太傻。竟然連師父都這麽說。她自詡聰明。即便雙目不能視物。也能不輸於男子。就連司如影和鍺天予的能耐。她都是不屑的。

可到頭來。她不過是生活在謊言之中。她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只想逃離這個將她的世界徹底破壞了的地方。

棲的的情緒難能控制。但在成在天出手之前。只見一枚繡針淩空飛來。準確的紮在了棲風的睡穴。

而在棲風倒下之際。秦靜亦是躍上前去。將她扶入了懷中。

“二十多年了。你該將她還給我們了。她的情緒。我這個母親會作安撫。”秦靜將棲風穩穩的扶著。沈默片刻。才是看向成在天。語氣之中帶著淺淺的責備。卻無怨恨。更多的。是無奈與包容。

成在天比她和歐源中小了很多。在她眼中。成在天是小師弟。也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當年他將孩子偷走時。也不過十三四歲大。如何不是一種孩子氣的行徑。

即使他的一時沖動害得她們母女分離了二十多年。秦靜依然是恨不起來的。只是。他們與棲風所錯失的骨肉親情。又要如何才能彌補。

成在天沒有出聲。只深深的看了棲風一眼。這才轉身離了冀王府。

對於棲風的身份。陽中子和秦靜已經能夠完全肯定。一來。這世上雖不乏有模樣相似的人。但要年齡也相仿。那就是少數了;二來。成在天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說謊的可能性很小。

再結合產婆的話。 棲風的身份便能確定的九成。

只不過。最後能讓秦靜如此肯定的。卻是成在天方才那句話。‘自己生了幾個孩子都不清楚。有何資格責怪別人’。成在天的這句話。在這一瞬間便是挑起了秦靜記憶深處的事。

她隱約想起產婆將孩子抱給她看時。孩子右手臂上有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可秦應離的手臂上是沒有的。一直以來。秦靜還以為是自己當時太累恍了眼。看錯了。但是。棲風的右邊手臂上。卻有這麽一個胎記。

葉之南自從冀王府離開後。未曾見過葉之秋。對於那件事是不是由葉之秋所安排。葉之南心中還是持著保留態度。只不過。既是聽到了這些話。葉之南自是比之前冷靜了不少。

然而。葉之秋現下卻是被鍺邗軟禁在了皇宮之中。

239章 障眼

因著第一塊血玉是由葉之秋交出。 鍺邗心中對葉之秋便有了顧忌。不管第二塊血玉在不在他手中。這段時間。葉之秋也只能留在宮裏。

他與葉之秋之前有過交易。現在他不會突然反悔。等這件事情徹底結束。他自會將葉之秋給放了。

先前。雖有消息說血玉在冷家祖祠之中。鍺邗卻不是全然相信。因為冷家祖祠周圍有鍺天予的人重重看守。 他的人始終沒有找到機會能將裏面探清楚。

大殿之中。鍺邗不由得來回踱步。心中思慮著此事。

巫靈不肯為歐陽雲禎養蠱。一直處於僵持的狀態。巫靈自己雖是失了自由一直被困在扶蒼國的皇宮之中。也好過那些東西被養出來。為禍世人。

但是。巫靈卻沒有想到。歐陽雲禎所打的主意。卻遠不止於此。

如今她身陷扶蒼國皇宮。歐陽雲禎卻是命人去了巫族。歐陽雲禎清楚她在巫族之中的地位。便用她的性命來威脅巫族族長和巫族中人。

巫靈心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即便這皇宮再難逃出去。她也要試一試。如今她手中蠱蟲不多。卻還留有一些司如影曾經贈給她的各種毒藥。

待晚上宮婢給她送來晚膳時。巫靈便是趁機將宮婢迷暈。換上了宮婢的服飾。

巫靈曾經身為巫族族長。入過這皇宮的數次。對皇宮部分地方倒是了解。只是。這後宮之地。巫靈卻又極為陌生。加上夜深。一時之間。巫靈竟辨不出離出宮最近的路。

對此。巫靈心中不禁十分懊惱。早知如此。她便不該如此沖動。至少先弄清楚皇宮的地形後。再作逃走的打算。如今她在這後宮之中的亂竄。又為不少來回走動的宮婢和偶爾巡視的宮中侍衛。不由的更加亂了方寸。

不知過了多久。巫靈卻是跌跌撞撞到了歐陽雲禎處理政事的大殿之外。這地方她來過不少次。倒是了解的多。現在到了這地方。她便是能識清來去的路了。

巧得是今夜這大殿之外。並沒有宮人看守。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若是皇上遵守諾言。方了巫靈。我族定當將這些蠱蟲一一奉上。”

巫靈從大殿外走過。卻是聽到殿中有熟悉的聲音傳出。這聲音。卻不是歐陽雲禎的。只是。巫靈現在是在大殿之外。先是隔了一道了門。又隔了這麽遠的距離。根本聽不到他們到底是說了什麽。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卻又不知該不該在這裏聽下去。

“金口玉言。朕說的話。不會反悔。只不知。你們巫族要多長時間。才能將這些蠱蟲送到皇宮來。”歐陽雲禎對這位現任巫族族長的態度甚為滿意。只開口道。

“這些都不好養。恐怕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希望皇上能耐心等待。”

巫靈再尋了一處能將裏面的動靜聽得更為清楚的地方。但是。巫靈遠遠沒有想到。裏面的人竟是巫痕。他身為巫族族長。怎能拋下巫族事務不管來到這裏。即便是歐陽雲禎拿她的性命要挾。他也不該如此行事。並且。他竟然還同意給歐陽雲禎養出那些蠱來。真是糊塗。

巫靈如今得知了此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巫靈思忖良久。才作出決定。 直接走到大殿前。動手叩響了殿門。

她雖然僥幸逃到了這裏。可距離開皇宮還有很長一段路。之後會遇到的守衛也越來越多。她能逃出去的機會小之又小。

棲風再次留在這冀王府。說不清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雖然她的自由並未受到任何的限制。可棲風卻是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裏。不踏出房門半步。這些事。她信或不信。都是實情。

她性子雖孤傲。但秦靜和陽中子這些天來對她的關愛。她卻不是感覺不到。她自幼沒有母親和父親。也有羨慕過旁人的時候。若她們真是她的母親和父親。她不是真的不能接受。

只是。秦應離能自然而然的開口叫出‘爹娘’二字。她卻不能。不是不想開口。而是這二十多年來。她口中從未有機會說出這二字。未曾習慣過的詞、語。即便到了嘴邊。卻依然不能自然的喚出。

對於師父二字。如今她亦是不知該如何喚出口。這麽多年來。師父雖對他嚴厲。可也待她不薄。她的眼睛是否是因師父而瞎的。她不知道;她知道。是師父千辛萬苦。才找到了方法治好了她的眼睛。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裏。只有師父待她是最好的。秦靜和陽中子對棲風仍有幾分擔憂。雖然她說自己已經想通了。可看她的神情模樣。卻像是又掉入了另外一張網中。只是。棲風雖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可卻是分別了二十多年。有些話。一時之間無法那般親近的去說。

秦靜只道棲風這段時間若能一直待在冀王府中。便也不會出什麽事。等京城之中的事情了了。 他們一家子便回到天欄山去。

鍺邗原本還在思索著該如何探清楚冷家祖祠。卻沒有想到成在天已經在冷家祖祠中找到了另外一塊血玉。自成在天得到那塊血玉後。身上的病癥卻似漸漸退了。著實神奇。鍺邗與成在天在城中客棧見面之後。卻是親眼看清了成在天的臉色的確比以往好了不少。

對於成在天手中這塊血玉的真實性。 鍺邗自是信了。

只是。即便得了血玉。鍺邗卻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實現那永生之說。這段時間以來。鍺邗亦是沒能從葉之秋口中問出什麽。‘永生之說’太過誘人。兩塊血玉實則已經齊全。鍺邗實在不想再等下去。

是以。鍺邗便將自己手中的那塊血玉拿了出來。兩塊血玉拼湊在一起後。顯出的龍騰雖有幾分怪異。卻又別有特點。將這血玉顯得更為特別了些。

這間客棧已被鍺邗包下。除卻成在天。和他所帶的兩名下屬外。其他的。都是鍺邗的人。如今血玉即便是讓成在天瞧見了。鍺邗也有把握他耍不了什麽花招。

“皇上真的想長生不死。”成在天看了桌上那兩塊拼湊在一起的‘血玉’一眼。不禁開口道。

“莫說朕。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想。你我既然早已經達成了協定。如今你又何必再吞吞吐吐。你尋得一塊血玉。朕也尋得了一塊。如此。該是公平了。”鍺邗冷笑道。對成在天說出此話時。隱隱有幾分威脅之意。

“皇上說的是。草名若是不想長生不死。也不會苦尋這‘血玉’多年。只不過。若真如傳聞中所言。是需要以內力催動血玉。若傳聞為真。血玉上便會顯現出長生不死藥的藥方。”成在天現在所說的這段話。卻是由司如影所編造。

原本成在天是不打算陪著司如影演這場戲的。但是。後來卻是同意了此事。

鍺邗微微一皺眉。聽了成在天這話。雖有些許疑慮。卻仍是叫來了兩名禁衛。命其灌輸內力到這兩塊血玉之上。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血玉卻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不過是司如影所編造出的一個謊言。這血玉沒有變化本就正常。成在天早已沒有長生不死的心思。看著這等情況。心中亦是平平淡淡。

司如影使計將他身上的武功散去部分後。成在天的心結倒是解開了。只不過。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傳聞之事。也不一定準。此事。說不定。便真是我弄錯了。這血玉。只有治病之笑。卻無長生之說。”成在天雖是在演戲。可這話。亦是說得極為平順。

到最後。鍺邗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成在天自然不知。

只不過。既然這塊假的血玉已順利交到了鍺邗手中。司如影便是安下了心。不管鍺邗現在放不放棄追求‘永生’。至少。他暫時是不會去前朝皇陵那裏了。

自從宮外回來。鍺邗的臉色便一直不大好看。鳳汐兒知曉實情。看到鍺邗這樣的神色。心中既是歡喜。又有些擔憂。不禁走上前去。開口道。“長生之說。到底是不切實際。阿邗。你以前不會這麽糊塗的。”

鳳汐兒此話雖是說得過於直接。可她卻是已經隱忍了許久。不得不說。

如今借著司如影弄出的這些事。鳳汐兒只想讓鍺邗心裏那‘長生不死’的念頭徹底斷了。心中急切。言詞便是不禁過重了一些。

“汐兒。我心中自有打算。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現在也作不得數。”鍺邗神色微變。卻是對鳳汐兒道。如今血玉已經尋到。鍺邗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棄了此事。到底不過是用了一種方法。便不能將這個結論定死。

“我只怕你被這種傳言迷了心。”鳳汐兒聽著鍺邗的話。不由得有幾分痛心。心中對弄出此事的成在天不禁又恨上了幾分。

若非成在天。若非葉之秋。鍺邗又怎會知道血玉之事。

鳳汐兒心中只這般想著。眼中頓時殺意極濃。幸而這殺意只持續了一會便散了。鳳汐兒後來也沒有特別派人去殺成在天和葉之秋。

只不過。這正是日後鳳汐兒一直不喜成在天和葉之秋的原因。

鳳汐兒清楚現在更重要的是讓鍺邗徹底放棄此事。並且。她一次次的勸慰依然沒有任何作用。唯今之際。亦只有再問問司如影有何想法。

240章 假戲成真

巫靈的出現。讓巫痕頓時襟了聲。巫痕自是又驚又喜。但此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副打扮。看來你是想出宮了。 但是。讓朕疑惑的是。你既然想出宮。現在又怎得主動出來了。難不成。是朕給你的驚喜太大了。將你嚇得失了方寸。”歐陽雲禎看向巫靈。神色讓並未顯出任何驚訝意外。此刻歐陽雲禎此刻開口。語氣亦是極為沈著。

聽到歐陽雲禎此言。巫靈心下頓覺微涼。

她身在扶蒼國皇宮之中。怎能奢望自己要逃走一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她在宮中的一舉一動。只怕歐陽雲禎是清清楚楚。

此刻她會來到自己。焉知不是中了歐陽雲禎的圈套。

這一路上的狀況如此巧合。而這本不該沒有宮人看守的大殿外。卻如此空蕩。

“我可以給皇上養這些蠱蟲。還希望皇上不要將巫族牽扯進來。”巫靈沈默過後。便是沈靜下來。對歐陽雲禎道。現在。巫靈才終於想通了。

與其說歐陽雲禎是在用她的性命要挾巫痕和巫族中人。倒不如說是用整個巫族威脅於她。

歐陽雲禎雖未明說。 可這一番下來。卻是讓她徹底明白。她別無選擇。就連認為自己或許能僥幸逃出這扶蒼國的想法也無法再有。

“族長。此事。”

“不要叫我族長。現在的族長是你巫痕。不是我巫靈。你既然身為巫族族長。就不該隨意離開巫族。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這件事跟你毫無關系。不要讓我覺得當初選你為巫族族長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巫靈神色頗冷。與些怒意。這時對巫痕說出的這段話。幾乎未作任何的猶豫和停頓。

不等巫痕有所反應。巫靈便是再度對歐陽雲禎道。“我已經答應了皇上的要求。皇上是不是可以讓巫族族長離去了。”

“那是自然。”歐陽雲禎微微一笑。沈聲開口。“來人。送巫族族長出宮。”

只見歐陽雲禎一聲令下。幾名宮廷侍衛竟是現身在了大殿之中。歐陽雲禎雖說是‘送’。但卻是強制性的將巫痕壓了出去。

到了這一刻。巫靈心下卻越發沈冷。也愈發了然。這大殿中無宮人看守。也不過只是一個‘假象’。

歐陽禦曾經就是著了巫靈的道。而後便導致了巫族的分離。有了前車之鑒。現在歐陽雲禎面對巫靈和其他巫族中人時。 便不得不多作防備。

兜兜轉轉。她竟然還是不得不答應歐陽雲禎此事。巫靈心中不禁有些自嘲。若是她沒有來這裏。興許便沒了這事。目前的處境。或多或少。有她自己的責任。

只不過。巫靈心中雖是這麽想。殊不知。即便她不自己來扶蒼國。歐陽雲禎遲早也會盯上她。迫使她答應養蠱。其中不同的是。她不會那麽早就被幽禁在這扶蒼國皇宮中了。

既然答應了給歐陽雲禎養出這蠱。便不能再有反悔。至多。也只能拖得一日是一日。

司如影收到鳳汐兒傳來的消息後。不禁感嘆到底是自己將結果設想的太完美了一些。還是鍺天予說的對。他不是這麽好騙的人。又怎會真的這麽容易上當。

不過。若是鳳汐兒所透露的消息準確。鍺邗至少是沒有對那塊‘假’的血玉沒有懷疑。只是不相信那就是唯一能破解血玉的辦法。

然而。現在要如何繼續想辦法消鍺邗的念頭。卻是讓司如影有些犯難了。

如果再搗出什麽事。鬧出什麽戲。只怕反而會引起鍺邗的懷疑。唯今之際。或許是什麽辦法也不必想。什麽事也不必做。

只要鍺邗不懷疑血玉的真假。不管他怎麽試驗。都不可能得到他想要得結果。希望時間一長。鍺邗就將這件事給淡忘了。

司如影也再給鳳汐兒遞了個信。讓她寬寬心。不必再胡思亂想。也拖累了自己的身體。

此事。按理說。本該就這麽過去了。司如影和鍺天予亦打算在柳夫人和冷千面祭完祖後。就去到處走走。多年以前的那個小村落。如今也不知還在不在。若是在的話。他們定然是要在那兒住些時日。

現在多了源兒。心境自然也會大不一樣。

只是。未等鍺天予和司如影作好準備。偏巧冷家祖祠中卻是現出了一物。其顏色樣式。都與‘血玉’極為相合。司如影見了。也不由得有幾分心驚。

這東西。怎麽偏生就真的在冷家的祖祠裏。她原先不過是造了一個謊言。沒想到最後卻印證成真。

待祭祖之事一了。司如影便尋了冷千面。與他商量著事。“三師父。我看著東西。幹脆就毀了罷。留著到底是個禍害。”

司如影口中所指的。自然是從冷家祖祠中發現的血玉。原本從看到血玉的那一刻起。司如影就生了毀了血玉的心思。

但是。血玉會在冷家祖祠中出現。說明此物原先是冷家祖先所保管。要如何處理血玉。還是要先問過冷千面。

“阿影。這件事。你拿主意就好。我與你母親打算這幾日就動身回柳州。這些事情。我和你母親都不會管了。”冷千面對於前段時間的險局略有了解。如今在京城的事情已了。他和柳蘭香。還有冷闕是越早回到柳州越好。免得司如影和鍺天予會被他們所拖累。

“三師父既然這麽說。那我就做主毀了血玉。”司如影心下微定。不管血玉的傳說再為玄妙。都不可在將這東西留著。

鍺天予端詳著手中的血玉許久。心中卻道。即便是司如影想將血玉毀了。可這血玉。只怕不是那麽容易能毀掉的。

方才他以內力震之。亦未撼動分毫。

果不其然。司如影命人以錘擊之。以刀劈之。以火煉之。這血玉還是原樣。明知道血玉留著只是一禍害。卻又毀不得丟不得。

鍺邗剛開始雖沒有懷疑手中的那半塊血玉有假。卻也沒撤走監視著冀王府的人。鍺邗沒有想到。司如影竟是聯合成在天。弄一塊假的‘血玉’來糊弄他。

鍺邗心中怒意盛極。將手中那塊‘血玉’氣憤的摔到了地上。只見那玉擲地而碎。與真的血玉無法相比。

司如影這邊還想著其他辦法看能不能將血玉的事給解決了。鍺邗卻是領著一幹禁衛。直接闖入了冀王府中。

“皇上。不知道您這是何意。”鍺天予看到鍺邗這個陣勢。頓時便冷下了臉。直接走上前去。此刻鍺天予對鍺邗的稱呼上。亦是將那個‘您’字咬得極重。

“將血玉交出來。別讓你我叔侄鬧得太過生分。”鍺邗對鍺天予和司如影用假的血玉來糊弄他的這件事早有怒意。現在更沒心思與鍺天予多作交涉。

鍺邗來冀王府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奪得血玉。

若是鍺天予和司如影執意不肯交出來。他不介意兵戎相見。

“皇上真的要為一塊血玉做到如此程度。”鍺天予面色微沈。見著鍺邗的這個陣勢。亦是另作了打算。此刻。冀王府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尤為緊張。

司如影聽得下人傳稟說鍺邗帶著人闖進了冀王府。心下頓時一緊。立刻便趕到了冀王府的大廳之處。此時鍺天予與鍺邗正僵持著。隨時都有可能交手。

司如影見到這番情境。再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塊血玉。緊張之間。亦是立刻作了決定。緊接著。便是將手中的血玉直接拋向了鍺邗。“血玉之說。迷惑人心。皇上。這塊血玉。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拿去罷。”

“我也想看看。得血玉。獲永生。到底能不能實現。”司如影見鍺邗已經穩穩的接住血玉。不禁笑了笑。便是直接說道。

原本司如影是不想讓血玉落到鍺邗手中。但是。這血玉。卻如何都比不得鍺天予和冀王府重要。

司如影走到鍺天予身邊。再度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此事。現在已經這樣了。接下來。就只能看看。血玉與永生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系。

這回血玉是真的了。若是達不到鍺邗想要的效果。他該是徹底放棄了罷。這次血玉真的交到鍺邗手中之後。司如影心下反倒是沒了煩擾。剩下的事情。也只是鍺邗自己去折騰了。想必鳳汐兒也已聽到了消息。

兩塊血玉都到了鍺邗手中。其實。算不上什麽天大的壞事。

這幾日後。娘和三師父還有闕兒已經回到了千幻谷中。當日他們回去之時。司如影早有交代。這段時間。不要輕易出谷。出谷後。也別再輕易領人回去。

千幻谷外面的機關不易被破。能夠保他們周全。就算鍺邗想‘得血玉。獲永生’的秘密。將主意打到她幾位師父身上。也傷不到他們了。

冷千面和柳蘭香已安然回去。這正是司如影方才能爽快將血玉交出去的原因。

鍺天予看著司如影略為放松的神色。一時之間。竟是欲言又止。司如影擡眼之際。瞧見鍺天予的這般反常。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難不成你也眼紅那‘長生不老之術了’。”司如影見鍺天予如此。不由得打趣道。

“我只是在想。我們何時動身。又最先去什麽地方。本想先問問你的意見。這話還沒問出口。你倒是先說了。”鍺天予微微一笑。揉了揉司如影的雙手。不禁輕聲道。

241章 散去過往

鍺天予心中想的是季冽南的事。但是。這些話。卻不知該如何對司如影開口。

“去哪都好。要不。我們先隨你師父去一趟天欄山罷。”司如影聽著鍺天予的話。也沒再多想。便是道。如今陽中子和秦靜他們也還在這兒。只怕這幾日就要啟程回天欄山。

他們既是要出去走走。倒不如先去這裏。正好還能有伴一起。

司如影這話一出。鍺天予便是點了頭。如今作了決定。便是要著手準備離京之事了。這次一走。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會再回來。

從這裏到天欄山。只怕還需要些時日。路上所需。還得事先多備上一點。其他東西自有下人來準備。但是。藥草之類的。司如影必須要親自動手。

偏巧冀王府中有幾味藥斷了存貨。司如影便到外面的幾家藥鋪去看看。藥剛買完準備回府。竟是遇上了似許久不曾見到過了的司元齊。

因著司元齊那一番傷透人心的話。司如影早已與他斷了父女關系。現在在這地方撞見。司如影也不知該不該與他說些什麽。

未等司如影開口。司元齊卻是連忙轉了身。急急離去。

看著司元齊的背影。司如影心下不知為何竟隱隱有幾分觸動。如今。他早已不再是天胤國的右丞相。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罷了。以往的風光早已隨風散去。

司元齊跑得雖快。卻是踉踉蹌蹌。十分不穩。

司如影看著司元齊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時。不禁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藥鋪。看來。他是來買藥的罷。想不到。曾經的司丞相竟然有自己到藥鋪買藥的一天。司如影心下輕輕嘆道。只覺得這氛圍到底是有些淒涼。

原本她買完了藥就該回冀王府。可不知怎得。她的雙腿竟是不聽使喚的。往那曾經的右相府走去。

司元齊已經不是丞相。他們一家子。該是早就不住在這了。她現在來這裏。又能再見到誰呢。司如影於昔日的右相府前站定。只見著府邸冷清殘破。已不是她記中的那副模樣。

“小姐。”

司元齊已經不是丞相。他們一家子。該是早就不住在這了。她現在來這裏。又能再見到誰呢。司如影於昔日的右相府前站定。只見著府邸冷清殘破。已不是她記中的那副模樣。

“小姐。”

司如影斂了斂眸。不由得喃喃道。“我更不打算去看他們。”

說完。司如影便是有了離去之意。

“小姐。老爺他們現住在城郊的西裏同。”那老管家似沒有聽到司如影在說什麽。依舊對司如影說完了這句話。這才轉身繼續擦著丞相府的那塊大門。

這老管家曾經受過司家的恩惠。現在司家落敗。他依舊念著昔日的恩情。每隔幾日都來打掃這裏。裏面進不去。他也只能擦擦掃掃這外面的一點地方。

這也正是這麽多年了。府外的這一幹地方。卻並未被灰塵布滿的原因。

司如影見這老者年級如此。卻仍在做這些事。不由得上前將一袋銀子放到他手上。

“小姐。這。”那老管家看著這銀子。不禁有些推遲。

“拿著罷。你還叫我一聲小姐。這銀子。你就不必推遲。”司如影開口道。“該是你得的。這個地方。日後不要來掃了。丞相府不會再恢覆往日的輝煌。這個宅子遲早是要被推倒重建的。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罷。”

司如影重重的嘆了一聲。司丞相府早已成了過去。即便不讓這司丞相府中塵土。也是不可能再回到往日那種榮耀之時。司如影如今不過是將這件事。點的更明白罷了。

離開之時。司如影心裏不禁琢磨著老管家說的‘西裏同’。最後。竟然又走到了這個地方。雖然老管家已說了他們現下是住在這個地方。但是。具體是哪。司如影卻是並不清楚。

只道西裏同是京城中不太繁華的地方。就連房子。也大多矮小。司如影心想。司元齊當初納了那麽多姨娘。又生了那麽多女兒。至少應該是住在一個較大的院子裏。然而。這一路走來。排除掉那些至多只能住一個人的矮小房屋後。竟是沒有一家姓司的。司如影疑惑之際。便是同這裏的人作了打聽。才知司元齊如今所住的地方。正是被她所排除的那一塊。

司如影眼前這個房子極小。除卻一個小小的廚房外。就只有一間屋子。廚房中。司元齊自己在熬著藥。除此之外。這房子也破舊的厲害。若是遇到天不好。只怕還會漏雨。司如影知道司元齊這些年來的日子定然不好過。但是。也沒有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這樣一個小地方。根本是擠不下司如齊和他那一堆姨娘們。

司如影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處。也沒有出聲。更沒有再走近。司如齊也似沒有聽到動靜一般。絲毫沒有註意她這邊。

司如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這裏站了多久。直到鐘姨娘洗完衣服回來。看到司如影喚了一聲後。司如影才從沈思中回神。

然此刻。鐘姨娘雖是叫了她。可也是恭恭敬敬。又帶著幾分畏懼的。喚了一聲‘冀王妃’。

見著鐘姨娘如此。司如影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時便僵硬在了原地。

“冀王妃若是不嫌棄。就進來坐坐罷。”鐘姨娘似想緩解這份尷尬。便是連忙開口說道。盆中剛洗好的衣服。鐘姨娘也急急的放在了一旁的地上。連忙招呼著司如影進去。似乎十分慌亂。

鐘姨娘已經開了這個口。司如影不好再在這裏僵站著。便隨著鐘姨娘的招呼走了進去。

“這裏有些上不得臺面。讓冀王妃看笑話了。這碗是新買的。幹凈。冀王妃喝水。就是沒添茶葉。”鐘姨娘依舊沒有停著。連忙去給司如影盜了一杯熱水。

司如影僵硬的笑了笑。接過了鐘姨娘手中的碗。只不過。這至始至終。司元齊都沒有出過聲。同時也刻意避開著司如影這邊。

然而此刻司如影心頭卻是有著不少的疑惑。糾結許久。終是試探性的開了口。“幾位小姐們。都是嫁了。”

“額。這。”鐘姨娘欲言又止。有些猶豫。司如影的話雖沒有明說。卻不難明白。

“都走了。”

鐘姨娘猶豫許久亦是沒有對司如影開口。然一直一言不發的司元齊卻是突然開了口。語氣冷冷淡淡。聽不出他此刻是何心情。

“幾位姨娘們。在這幾年來。陸陸續續離開了。她們離開了也好。這個家。終究是已經養不起她們了。”在司如影說出那三個字後。鐘姨娘才開口道出這些。聽到這裏。司如影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不是離開。恐怕是由尋了哪家的富貴人家。便離了司元齊罷。

司元齊這一生娶了這麽多小妾。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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