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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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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許欽平先去接了辛賞,兩人一起回許家。

辛賞想象的是許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時的平靜,大家都在等他們兩個,可不想當他們進門的時候,裏面已經在吵架了。吵架的是許鵬和許致良。

許致良因為昨晚沒吃飯,早上餓醒不得不下樓吃飯,吃早飯的時候他聽到許鵬和趙蓉還在吵架。他們昨晚在房間裏就有爭執,許致良隱約聽到了但懶得管,現在三個人都在餐桌邊,他就不得不聽,而聽著聽著,許致良就聽“入迷”了。

許致良聽兩人說了幾個來回,是清楚了一些事情,他皺眉打斷兩人的爭執,問道:“黃叔找我們借錢?”

“對。”趙蓉嘴上應答許致良,眼睛是沒好氣瞪許鵬,她覺得許鵬簡直冥頑不靈。

“借多少?”許致良眉頭愈深。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許鵬訓斥許致良。

“我問下怎麽了?”許致良一下冒火。

“借不少,近千萬還貸款。你哥的意思是幹脆乘這個時候,多花點錢把你黃叔在我們公司的股權給買回來。你黃叔聰明的很,死活不肯,說你爸忘恩負義。你爸被他一說也真的覺得自己忘恩負義,硬要把你哥叫回來,說要罵你哥。”趙蓉實在氣不過許鵬,一串話講得又快又急。

“什麽叫他說我忘恩負義,我就覺得自己忘恩負義,這不是什麽忘恩負義不忘恩負義!是我們做人就不能這麽做!以前別人幫過我們,現在他有困難,我們要回幫他!你不想和人合夥了,想買回他手裏的股權,你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去做這件事情的!這叫什麽,你懂不懂?!這叫落井下石!”許鵬更火大,他覺得和趙蓉說不通,大聲說道。

“我們在這個時候願意出錢買他股權怎麽就不算幫他了?!我們也在幫他啊!他之前幫你的時候,不是問你要了股權?!你還說什麽分他股權了,你借他錢還心安理得點!那你把他股權買了,他不應該也去心安理得點嗎?!誰家錢那麽好賺!這本來就是生意上的事情!”趙蓉也提高了聲音。

“跟你說了這是兩種不同的情況!有個先後!他現在正困難,這個股份也是他的資金周轉來源,你在這個時候和別人談這事,就不是什麽好事!別人會怎麽看你?你自己心裏過得去嗎?!等他緩過這段,你覺得真不想再和他合股了,你再去和他談!公平坐下來談,拿著別人的短處和別人交易,還壓低了價錢,都是什麽事?!”許鵬越說越氣。

“你以為你自己是大富豪啊?!你以為你的錢是順水漂過來的?!阿平這麽做難道不是為了公司?!”趙蓉想摔筷子。

“為了公司為了公司!你這個事情一做,誰都在外面說我們海原,給人說長道短好不好?!”許鵬也想摔筷子。

許致良這會是徹底明白了,他心裏也聽得惱火,他一下加入了戰局,表明了立場,他說:“別人怎麽看我們怎麽了?愛怎麽看怎麽看唄!哥把他們股權買了又不是不給他們家錢!”

“你懂什麽,不要給我插話,閉嘴!”許鵬怒斥許致良。

許致良從自身的經歷再看看許鵬此刻,他忽然異常清醒明白過來,說道:“不是,爸,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好笑,你對別人那麽好有什麽用?!黃叔對你有這麽好嗎?媽都說了以前黃叔借你錢也問你要股權不說,我聽說利息還很高,所以你幹嘛對他那麽好?如果不是我們海原經營的好,我看黃叔中途早退股不管你死活了!黃叔那人不就是這樣的嗎?你現在不乘機把他股權買了,誰知道以後會有什麽問題?!”

“就是哪樣?!”因為許致良的加入,許鵬更氣了,氣到發抖和失望,“你這是跟誰學的?!像你媽一樣,張口閉口就給人下定義,什麽人好什麽人壞!這種心態你以後怎麽做事情?!”

“本來就有好人壞人!一味做好人就是愚蠢!”許致良站了起來。

“什麽好人壞人!正常人都有好的一面壞的一面!你這麽一竿子打死一個人,你以後還能接受什麽事情?!你黃叔是什麽樣的人了?你了解他多少?!你爸我跟他幾十年的朋友!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一個二個在這跟我胡扯!事情就不是這麽做的!阿平他做的就是一件乘火打劫不厚道的事!我告訴你,許致良,別人怎麽對你是一回事,你怎麽對別人又是另外一回事!”許鵬也氣自己在家裏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他也站了起來。

“你幹嘛這麽說我哥!如果我是哥,我也這麽做!反正,我以後是打死不會去做什麽好人的!誰他媽這個年代還把做好人當準則!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別人!管他黃家什麽死活啊,借個鬼的錢給他們!”許致良吼起來,他心裏有個什麽堅硬的東西在崛起,好像仇恨,令人想發狂。

許鵬聽到這話氣得想上手打許致良,趙蓉嚷了起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固執啊,許鵬!”

“我固執有我的道理!他連做人都沒學會,他在給我囂張些什麽?!”許鵬指著許致良。

“不會做人也比做傻子好!”許致良擲地有聲。

許欽平和辛賞就是在許致良和許鵬開始吵架的時候進來的,他們在玄關脫鞋子換鞋子,等走到餐廳的時候,許致良正說了這句話不知道是諷刺許鵬還是諷刺他自己。

許鵬氣到面紅耳赤,看到許欽平,他更來火,但一看到辛賞,他的火氣又頹然滅了下去,然後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抓住了他,他感覺到其實家裏沒有一個人懂他。

許欽平在看許致良,他走過去,拉開他自己平時坐的椅子,說道:“我和悉悉都還沒有吃早飯。”

趙蓉最先回神,她看了眼站在那的辛賞,忙說道:“悉悉,你趕緊過來坐,你吃什麽?舅媽給你盛碗粥。”

辛賞點點頭,慢慢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

“你也坐下。”趙蓉起身的時候沒好氣讓許鵬坐下。許鵬面色有些發白,默默坐了回去。

許致良還杵著,他說了句不吃了,還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碗,撞掉了筷子。

“你給我坐下!”許鵬又發怒。

“你兇我幹嘛?!你自己做錯事情兇我幹嘛?!”許致良怒回去。

“我做錯什麽事情了?!我做錯什麽事情了要你們每一個人都來說我?!”許鵬是徹底怒了,他狠狠拍起了桌子。

許致良和辛賞都被唬住了,辛賞長這麽大沒有看過許鵬發這麽大的火,她聽到許鵬那句話莫名覺得很心酸。在廚房裏盛粥的趙蓉被驚得燙了手,摔了碗。

辛賞聽得聲響喊了聲舅媽忙站起來去廚房看情況。

許欽平望著許鵬,這時候才找到開口的機會,他說道:“爸,您沒有錯,我知道您做的沒有錯。”

“那你做的都是什麽事?!”許鵬的怒火像一匹馬,控制不住,他又忍不住拍桌子。

許致良的目光落在許欽平臉上,他的兄長一直都是沈穩鎮定的,即便此刻面對父親的盛怒,他也很平靜,給許致良的感覺許欽平總是那麽坦蕩蕩,以前他最敬佩的就是他哥哥的坦蕩。也因此,他很難接受他對辛賞的求愛。許致良收回了目光,又莫名惱怒。

而許欽平對於許鵬的質問是相當平和,他說道:“爸,如果您執意不同意這件事情,我可以和黃叔重新去談。黃叔的股權,是一定要收回來的,這是遲早的問題。黃叔占權太大了,不利於我們以後發展,他遲早會幹涉公司,但他理念和我們不一樣,您是知道的。”

許鵬聞言感覺許欽平是松口了,他的火氣便不自覺減半,他不是小孩,他發火只是要一個解釋和態度,許欽平給到了,他就消火了,所以他的重心是在教導他:“先別說以後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做的是什麽事情?!你現在這樣做和乘火打劫沒有什麽兩樣,你懂不懂?!不要做些事情讓別人在你背後有話可說!”

許欽平沒回答這話,只是聽著受訓。

許致良卻聽不下去了,他說了句:“迂腐!”

“你說什麽你?!”許鵬對於許致良的不懂事感到非常失望,他又要拍桌子。

許致良便怒氣沖沖地上樓去了。

辛賞在廚房裏幫趙蓉收拾碗碎片,用抹布擦了地上的粥,收拾完,她洗了手重新拿了碗自己去盛粥。趙蓉燙了手,辛賞沒讓她動手收拾,她就在一旁看辛賞安安靜靜地做事,她問她:“悉悉,你喜歡你哥嗎?”

辛賞一楞,她臉一紅,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很喜歡。”說完,辛賞微微側頭打看趙蓉,觀察她的表情。

只見趙蓉只是溫和望著她,沒有說什麽。辛賞松了一口氣,她低頭端著碗小心翼翼往外走。

餐廳裏失去了方才那麽激烈的矛盾,辛賞端著粥坐下,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許鵬覺得頭疼的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他打看辛賞總以為她還是懵懂無知的,他又想起許欽平另一件讓他生氣的事,於是他看了眼許欽平又說道:“你黃叔的股權要等他自己開口,我們才能去買,從長計議。”

“這點我不同意。我只是同意和黃叔重新談,價格可以重新談,但我堅持這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很難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爸,是公司的事。”許欽平說道。

峰回路轉,許鵬瞪著許欽平,他發現他已經完全看不透他。相比於許致良的橫沖亂撞,許欽平表達立場的時候讓許鵬真的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因為他有能力去實施他自己的想法。他們之間不是對錯的爭執,而是觀念立場的磨擦。所以,雖然許鵬還是很生氣,但是面對面,他對著許欽平不會怒不可遏。

辛賞喝粥的勺子頓了頓,她擡起頭看看許欽平又看看許鵬,她無聲嘆了口氣。

趙蓉在這時給許欽平盛了一碗粥端出來,她把粥端正擺在許欽平面前還囑咐他多吃點也是無聲支持許欽平。

沒法判定對錯,只能決裁,許鵬大聲要立威明確觀點說道:“這現在還是我的公司,公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有權利去決定它的發展和走向!我也在為公司考慮,我不能讓我的公司被人說三道四!”

同時,許鵬感覺到不能再和許欽平繼續說這個話題,他也不想再掩飾其他的事情,他說完就嚴厲看了眼辛賞,忽然對她說道:“悉悉,你吃完飯去舅舅書房一趟。”說罷,許鵬站起身離了桌。

辛賞擡起頭來不及應答,回頭只看到許鵬在上樓。

辛賞轉回頭對上許欽平的眼睛,他和她說:“先吃吧,悉悉。”

辛賞低下頭,許欽平給她夾了小菜。

趙蓉看著兩人的親密,有些嘆息和沈默。

吃過飯,許欽平陪辛賞一起上樓,辛賞去了許鵬的書房,而許欽平去了許致良的房間。

許致良聽到有人敲門,他把耳機戴了起來,等許欽平自己開門進去的時候,許致良又把耳機聲音調大。

許欽平走過去,一把摘掉了許致良的耳機,許致良跳了起來。

“阿良,哥有話和你說。”許欽平一把按住了躁動的許致良。

許致良在許欽平審視的目光下,沒了氣勢,他瞪著許欽平但沒再說話反抗。

“你為什麽支持哥?”許欽平問許致良。

“我沒有支持你!”許致良火道。

“那我換種問法,你為什麽同意在這個時候收購黃家的股權?”許欽平問道。

“有機會幹嘛不收購?!”許致良覺得許欽平莫名其妙。

“我希望你是真的經過思考了才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只是一時憤怒,我希望你再想想。在想清楚之前,你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情和爸吵架了,爸的想法沒有錯,哥的想法也沒有錯,爸要維護的是一個家庭的價值觀。這點你要懂。做好人,這不愚蠢也不迂腐,這是一個家庭的價值觀。你剛才的話很傷爸的心。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不要去否定我們家的家庭價值觀,因為那是對的。”許欽平微微松開許致良,告訴他說道。

許致良傻了眼,他聽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許欽平徹底松開許致良拉過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他認真和他說道:“你同意哥的做法是挺讓

人驚訝的,你一直很慷慨樂觀,你的想法應該是和爸一樣的。”

許致良臉上還有不滿,但他的眼睛垂了下去,他心裏非常難過和矛盾,可許欽平在這個時候肯定他,他又不由心酸無奈。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許欽平問道,他早有察覺許致良最近的異常暴躁。

許致良就像河蚌,不肯開口。

“是餐廳的問題嗎?”許欽平又問道。

“倒了。”許致良吐出兩個字,飛快又不耐。

“倒了就倒了吧,吃一塹長一智,你二十歲不到什麽經驗都沒有,做不好生意或者被人騙都很正常。”許欽平說道。

許致良開始低下頭,他又捏自己的拳頭。

“所以,你還哥的那五萬塊錢是賣了餐廳分來的?”許欽平猜測。

許致良點了點頭。

許欽平見他誠實,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只說道:“以後好好學習,你其實很聰明,先在學習上多用點心吧。”

許致良聞言擡起頭看許欽平,他忽然在想到底是他的心態不平常,所以他覺得許欽平和辛賞的事情那麽讓人難以接受,還是因為他們真的做錯了。許致良剛才心裏有的那些還不成形的隱約的仇恨忽然消失,他看到了自己思維一下開闊和成長。

許鵬看到辛賞敲門進來,他假裝回身在書架拿了一本書,然後,他翻了翻書,盡量不經意地起話頭問道:“剛才舅舅是不是嚇到你了?”

辛賞搖頭說:“沒有。”

“你先坐,不要緊張,舅舅找你就是問點事情。”許鵬說道,手上還拿著書。

“舅舅,你要問什麽?”辛賞還站在原地,問道。

許鵬也不想拖泥帶水,他只怕自己一會就不忍心對辛賞說這些事情,於是他開口問道:“你最近和你哥走得近嗎?”他是想先打聽清楚許欽平現在對辛賞的態度,還有辛賞知道多少。

而許鵬的話才問完,面前的辛賞就擡起頭就回答了,她說:“舅舅,我和哥在交往了。”

許鵬手裏的書掉了下來,他震驚看著辛賞。

辛賞的目光是看著許鵬掉在地上的書,好一會她才重新擡起頭,說了一句:“對不起,舅舅,我喜歡哥。”

許鵬一時緩不過勁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的心情非常覆雜,他對辛賞有父親的責任,也有被人托付的責任,這種雙重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許鵬才找回自己的思想,但用語句他還是表達不清楚,他說:“哥!哥!哥!你叫他哥!你也知道你叫他哥!那你怎麽可以和他交往!”

辛賞被指責地低下了頭,許久,她兩手捏在一起,緊張又固執,輕聲又肯定說道:“我,可以明天開始不叫他哥,叫他許欽平。”

“悉悉!”許鵬吼了起來。

門本來是虛掩的,二樓走廊上都聽得到許鵬的怒吼,家裏其他人都循聲過來,許欽平第一個走到書房門口推開了門,他看到辛賞站那低著頭,許鵬則因為他的闖入正瞪著他。

“爸,你不要罵悉悉。”許欽平說道。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許鵬第一次用這麽重的話對許欽平說話。

許欽平沒滾,他反倒走過去一把擁住了辛賞。

許鵬看到兩人親密更受到了沖擊,徹底說不出話來。許鵬感到頭昏目眩,等那陣感受過去了,他才怒道:“你松開你妹妹!”

許欽平沒有再刺激許鵬,他暫時松開了辛賞,許鵬這才稍稍緩了緩,他跌坐在椅子上。

趙蓉和許致良站在門口,最終都沒有走進書房,他們都緊張看著許鵬。

而辛賞此刻也擡起頭看著許鵬,她說道:“舅舅,你能不能同意我和哥在一起——”

“不行,我絕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爸媽也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的。”許鵬單手扶著桌子,一手撐在自己的腿上,他一字一頓這麽說道。

辛賞眼眶紅了,她緊緊抿著嘴。

因為許鵬的生氣,趙蓉沒有留辛賞和許欽平吃午飯,她跟著兩個人默默下樓,看著兩人換了鞋,送他們出門。

兩人讓趙蓉不要送了,趙蓉還是堅持頂著太陽跟到車邊,其實也沒什麽話對兩個人說,她就是心裏有點難過。

從許家離開,兩人回了許欽平家,午餐簡單叫了外賣吃。吃完飯,許欽平的時差還沒有徹底倒回來,辛賞陪他躺床上休息。

辛賞覺得和許欽平在一起沒有很多雜念,他們想親吻的時候就是熾熱的沖動,想陪伴的時候就是安全感和歸屬感。許欽平抱著辛賞,他看她情緒低落,便和她商量晚上的事說道:“晚上我一個人去何家就好了,你好好在家裏等我,寫作業看電影。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太累了。”許欽平說道。

“哥,你不累嗎?”辛賞問許欽平。

“不累,能和你在一起都不累。”許欽平低頭吻了吻辛賞的腦袋。

辛賞把耳朵貼在許欽平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跳,她低聲說了一句:“許欽平。”

許欽平微怔,他問辛賞:“你在叫我嗎?”

辛賞擡起頭,她亮著眼睛就像一只小兔子,說道:“你不叫許欽平嗎?”

許欽平聞言看著辛賞是不自覺出神,他的眼睛也是發亮。

“阿平,哥?”辛賞想喚回許欽平的神,她又輕聲叫了他兩聲,她覺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讓她有些害羞也有些溫暖,讓人平生出調皮撒嬌的想法。

許欽平回神了,他一把拉過被子蓋住辛賞的臉,沈聲說道:“別吵了,悉悉,睡覺吧。”

辛賞應了聲,卻躲在被子裏笑,她還說:“你的名字好好聽噢。”

許欽平笑了聲,他學她的語氣輕聲說了一句:“你穿睡衣好好看噢。”

辛賞害羞臉一紅,捂著臉躺在被窩裏一動不動,揚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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