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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 陷害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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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溪戰事起, 謝池墨驍勇善戰,連續收覆了邊城和溪城, 惹得龍心大悅,賞賜了國公府不少東西, 早朝時,皇帝和顏悅色的許多,只是不知為何,謝池墨收覆失地後大肆屠殺百姓,惹來諸多彈劾。

劉詢和秦源都不太理解謝池墨的做法,兩軍交戰,最無辜的就是百姓, 謝池墨沒理由殘殺無辜百姓, 兩人嘀咕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國公門房,仍然有很多外邊的來信,信紙一片空白, 怪異得很, 劉詢私下和秦源說了說,“世子夫人慧眼如炬,沒準能發現什麽,但國公爺不肯,只燒了了事。”

事情透著詭異,劉詢總覺得有事發生,但他一介武夫, 不懂如何表述心頭的感覺。

秦源收好行李,問霧寧準備好了沒,夜裏出發。

“差不多了,世子夫人沒啥行李,春香收拾著呢。”京城對霧寧虎視眈眈的人數不勝數,謝正均讓他們帶著霧寧喬裝打扮後一道離開,朝堂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湧,謝正均擔心霧寧有個三長兩短,沒法和謝池墨交差。

“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說悄悄話呢,哎秦源,我忽然想起一樁事來。”通州,當日他們抓李長福就是在通州找著人的,劉詢問秦源道,“你說李長福為什麽不藏在窩裏,出來做什麽?”

他做事還算心細,通州真有貓膩的話不會看不出來,他怕內裏有蹊蹺。

秦源蹙了蹙眉,略有狐疑的打量劉詢兩眼,“你們在通州抓的李長福?”

李家和背後之人沆瀣一氣,李長福不躲回老窩,四下亂跑做什麽,擔心暴露了什麽?

劉詢晃著珠簾,點頭道,“我能騙你不成,小爺我啥不好,就是記性好,那天一時沒想起來,隨後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秦源停下動作,目光幽深的看向窗外,他記憶力過人,絕不會認錯標志的。

“罷了罷了不想了,去通州一探究竟便知。”劉詢拍了拍腦袋,瞅著時辰,吹著口哨出去了,留了個還算英俊的背影給秦源,“我回雅築院瞧瞧,待會過來。”

路上遇著謝正均,劉詢點頭哈腰上前,“國公爺,您在呢。”

這幾日,太後身體不太好,老夫人搬進宮裏住著,寸步不離陪著太後,謝正均早出晚歸,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見著他人,劉詢略感意外。

謝正均面色肅然,待劉詢走近了,捋著新長出的胡須道,“小詢子啊,你家世子爺待你不薄啊。”

聽著語氣,劉詢心底湧上不好的感覺,掉頭就想跑,但迫於謝正均的積威,只得笑臉相迎,“世子爺在邊溪和兄弟們出生入死,奴才躲在京城享福,世子爺對奴才好得無話可說。”

天知道他多想跟著去邊溪殺敵軍個片甲不留,但謝池墨要他留下,他敢說什麽,他心底的苦,沒人懂,好在即將出發去通州,總算能大展拳腳了。

謝正均揚唇笑了笑,看在劉詢眼裏,只覺得毛骨悚然,他試探道,“國公爺,您有事吩咐奴才?”

“說什麽吩咐不吩咐,還不是為了你家世子爺。”謝正均挑著眉,推開眼前的門進了屋,劉詢回頭瞅了瞅,愁眉不展的跟上,一盞茶的工夫從裏邊出來,劉詢一改之前的頹廢,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眉梢盡是喜色。

謝正均朝他擺手,“去吧,事成後,世子爺一輩子都記著你的好。”

話完,前邊人來說皇上急召,他匆匆忙出去了。

朝堂上許多人對謝池墨領軍之事反對不已,以楚國舅為首的主和派甚至提出邊城溪城的百姓是我元周國的人,朝廷不該不管他們的生死,謝池墨殺戮太重,會弄得整個元周國生靈塗炭。

楚家和謝家不合已久,但楚國舅如今態度囂張,彈劾謝池墨的折子堆成了厚厚的小山丘,謝正均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謝家這些年多虧靠太後提攜,一旦太後去世,宮裏做主的就是皇後,楚家日囂塵上,只怕皇上也壓不住朝堂的局勢。

身在高位,並非所有事皆能隨心所欲的,謝正均太明白皇帝的無奈了。

當年大將軍闔家被殺,皇上有意追查兇手,結果還不是不了了之?

他不能讓謝池墨成為第二個魏淩,縱然太後不在了,也要把楚家先拉下來,楚國舅這只老狐貍素來不動聲色,最近卻頻頻搞動作,怕是沈不住氣了。

夜色漸濃,無風無月,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國公府宅子,夜風吹起車簾,露出張驚艷妖嬈的臉,奇怪的是穿的卻是男裝,內裏時不時有女子的嬉笑聲傳出,聲音清脆悅耳,守城門的士兵聽得耳朵都酥了,子時已過,仍開了城門,目送馬車消失在夜色下,忽然,前邊驚起一道亮光,伴隨著嘈雜得喊打聲響徹雲霄,士兵們一頭霧水,方才出城的是謝國公府的馬車和人,難道遇著埋伏了?

很快,一波人騎馬而來亮出木牌急著出門,士兵們不敢阻攔,再次打開了厚重的城門,遠處火光滔天,不久前出城的馬車去而覆返,說世子夫人被人擄走了。

士兵們渾身一顫,紛紛交頭接耳,謝國公府只一位世子夫人,她被擄走,待謝家世子回來,京城豈不是又要掀起血雨腥風了,想到謝世子的雷霆手段,眾人提心吊膽,罵擄人的沒有眼力,在謝世子頭上動土,不是明擺著不想活嗎?

很快,就有人把城門圍了起來,詢問從早到晚可看見可疑人出去過沒,士兵們輪值,他們傍晚才過來,紛紛搖頭說不知,不知誰小聲說了句好像楚家仆人出過城,還沒回來。

士兵們如夢初醒,是啊,天快黑的時候,有群人穿著天青色對襟長袍出城,拿的是楚家的木牌,個個身軀筆直,面容嚴肅,他們嘀咕過。

不一會兒,謝正均親自率人追來,問清楚緣由,不由分說帶人去了楚家,傷了楚家守門侍衛,直直沖進了府,說不把霧寧交出來大家就魚死網破。

安靜的夜晚,因著謝正均義正言辭的質問而鬧了起來,鬧著鬧著,鬧去了宮裏,皇上為太後的病愁苦不已,聽說謝正均把楚國舅打了,有些頭大,把人叫去正陽殿,劈頭蓋臉一頓罵,謝池墨在邊溪樹敵無數,謝正均不懂收斂,反而招搖過市,還嫌彈劾謝家的折子不夠多是不是?

“皇上啊,您要為微臣做主啊,謝國公不明所以闖入府邸,揪著微臣就是拳頭啊……”說著,咳嗽加劇,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皇上擰著眉,氣得摔了禦書桌上的折子,聲音冷若寒冰,“謝愛卿,說說怎麽回事?”

謝正均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梗著脖子道,“皇上,您要為謝家留脈香火啊,池墨媳婦被楚家的人擄走了啊,您看著池墨長大,他就是頭倔人,認定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二十多歲才成親,把他媳婦是捧在心尖尖上啊,結果人說沒就沒了啊。”

皇上聽得煩躁不已,“你說的是韻雅縣主,她又怎麽了?”

謝正均擡起頭,就把霧寧出城被擄的事兒說了,當然,沒少煽風點火渲染霧寧如何舍不得謝池墨,擔心謝池墨安危,千裏迢迢尋夫,誰知,中途出了意外。

皇上沒糊塗,冷冷道,“邊溪戰事吃緊,好端端的,她去邊溪做什麽?”

“沒法子啊,老夫人在宮裏陪太後,她在府裏沒個說話的人,說是夢見池墨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裏,整夜整夜睡不著,她不去邊溪能去哪兒?”謝正均說得唉聲嘆氣,楚國舅氣得鼻孔收縮不止,“你打胡亂說。”

丈夫出兵征戰,哪有妻兒奔去邊關的,謝正均擺明了瞎說。

“皇上,微臣可沒亂說,府裏的情況您也知道,霧寧那孩子不去邊溪,京裏的人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啊。”謝正均說得是理直氣壯,秦嵐雲註重家風,素來瞧不起霧寧的出身,當著外人還好,在府裏沒少挑剔霧寧,這種事,稍微打聽就打聽得出來。

皇上面露沈吟,調轉目光,森森的盯著楚國舅,“楚愛卿有什麽話說,城門士兵作證你家二十幾個奴仆出城,他們做什麽去了?”

朝堂烏煙瘴氣,後宮也不甚太平,邊溪戰事幹系重大,他不敢掉以輕心,夜裏歇在自己寢宮,後宮陰私多,邊溪一日不太平,謝池墨的捷報沒傳來,他不敢往後宮去。

楚國舅氣得吹胡子瞪眼,“微臣府邸並未有奴仆出入,還請皇上還微臣清白啊。”

“哼,難道守城的士兵是群瞎子不成,各府的奴仆侍衛皆有在冊,楚國舅,你口口聲聲說我冤枉你,你把名冊拿出來,府裏有沒有少人一查便知,別說我冤枉你,但凡栽到我謝正均手裏的,就沒一個是清白的,你要不把人交出來,我和你勢不兩立。”說到最後,謝正均繃著臉,眼裏閃過濃濃的殺意,這話不像是假的。

楚國舅正欲點頭,忽的想起什麽,瞳仁急劇收縮,指著謝正均,面紅耳赤得說不出來,方才謝正均帶著幫人沖進府邸,鬧得府邸人仰馬翻,趁機帶走二十幾個奴仆不過輕而易舉的事兒。

他雙手緊握成拳,話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來的,“謝正均,你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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