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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愛微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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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面,帶著昨夜露水的味道。

春日的陽光甚好,暖暖地灑在身上看起來像是中午了呢?

她的眼睫毛閃了閃,緩緩睜開雙眸,眼前是熟悉的現代用具——沙發、電視、床……她不明所以地揉了揉眼,四下張望。

門忽然開了,熟悉的笑臉:“昔雨,你總算是醒了!”

柳昔雨甩了甩腦袋,努力地回憶。原來,自己昨天因為有些問題請教聞人妙菡的,結果睡著了……柳昔雨楞了楞,原來,是一場夢麽?這兩世,都是一場夢麽?

隨後,她對推門而來的女生說:“妙菡姐,我夢到二師公了。”

聞人妙菡不回答,只是伸手覆上她的額頭,隨即笑了:“燒終於退了!你是夢到鬼神了吧?什麽兩世愛而不能的?嘴裏胡亂嘟噥呢!”

柳昔雨望著面前笑意暖暖的聞人妙菡,輕聲說:“妙菡姐,是不是,我太貪心了,所以,才會那麽痛?”柳昔雨自顧自地嘮叨著,“妙菡姐,我是怎麽了,對一個動漫人物而已啊,如此著迷。我病入膏肓了,貌似!”

聞人妙菡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也許,是真的找不到讓自己動心的男子,就只好白日做夢了吧。”

柳昔雨怔怔地瞅著她,而後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夢見兩世,都喜歡得好辛苦,好辛苦。一世,終日在他身側;一世,自己選擇遠離。只可惜,那兩世,我都沒能如願以償,甚至不可以明目張膽地喜歡他。真是像極了那首老歌——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她越說越悲傷,忍不住哭起來:“只是做夢而已,可是,心還是好痛。”

聞人妙菡心疼地抱住她:“好昔雨,不哭啊~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而不能’麽?聽起來,似乎是很痛苦呢!”

柳昔雨笑著抹去眼淚:“是啊,我夢到我魂穿了,居然,是穿越成了二師公的親生妹妹、親生兒子。你說說,多可笑、多可悲!”

聞人妙菡啞然,只呆呆地盯著不住流淚的柳昔雨,輕輕為她拭淚。這夢,好奇怪啊!聞人妙菡亦為難了,對於柳昔雨這個極其愛做夢的女孩子,她早已無話可說,亦是覺得不必多說。畢竟,有時候,做做夢也挺好的~

終於,柳昔雨調節好了心情,笑著問:“妙菡姐,我怎麽,發燒了麽?”

聞人妙菡沒好氣地說:“可不是!昨夜叫你蓋上被子,你說不冷。結果,暖氣忽然停了。你呀,那麽冷,居然沒醒過來!而且,嘴裏胡說著什麽‘何為兩世愛而不能’,我都楞住了,你是夢到神仙還是鬼了?咳咳,好吧,我還是繼續做一個無神論者好了!”

柳昔雨不好意西地撓了撓頭:“嘿嘿~我夢到佛了,去拜了廟,說是可以遇見二師公,所以……咳咳,你懂得!”

聞人妙菡正喝著咖啡嗆住了,咳了好久,終於緩過來:“到底是發燒了,做的夢都跟一般人的不一樣啊!”

柳昔雨赧然一笑,只說:“我還夢到你了,居然成了齊國公主啊!”

柳昔雨一本正經地瞅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學姐,這個剛剛獲得碩士學位的女生,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

聞人妙菡笑著:“你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昔雨,不是我說你,一個動畫人物而已,你幹嘛這麽癡迷呢?”

柳昔雨無奈地笑了笑:“因為找不到那樣的男子啊,要是真有那樣的,愛得多苦我都不怕!”

聞人妙菡輕輕戳了戳柳昔雨的腦袋:“你就是死心眼!如果是真人我也不說什麽了!”

她低頭,輕笑:“妙菡姐,光說我的不是。你雖是沒有我這麽中毒頗深、無可救藥,也是秦迷好不好!而且,還吃嫩草,喜歡張良!”

聞人妙菡伸手撓柳昔雨的癢處:“你是說我老了啊!我才25啊!55~”

柳昔雨連忙告饒:“好了啦!你不老,不老!其實,妙菡姐說我都大三了,還不快點找個男朋友,你自己呢?”

聞人妙菡臉色有些黯然,強顏歡笑著:“樓粟恨我,若沒有我,靜雪不會走。畢竟我喜歡樓粟那麽多年,自小在一起的,怎麽可能說忘就忘。”

柳昔雨卻不以為如此:“妙菡姐,樓粟是喜歡你的,樓峪嘉才喜歡初靜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要相信我!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說到底,初靜雪是他未來的嫂子,你居然胡亂吃醋。按他的脾性,既然不相信他,那就讓你吃醋到底好了。再者,我覺得,樓粟貌似對初靜雪有別的感情,但絕對不是愛情!”

聞人妙菡怔住:“是麽……可是,如果不是我說漏了嘴,漠漠也不會那樣拿著過往來揭人傷疤了,靜雪也不會離開了。看得出,樓粟還是很在乎靜雪的。都怪我!”

柳昔雨對於那個蘆漠漠真心無語,什麽漠漠清寒上小樓的蘆漠漠,簡直虧了秦觀這麽好的詞!那哪裏是揭人傷疤啊,簡直是揭了傷疤還撒鹽!她抽了抽唇角,說:“蘆漠漠就是喜歡樓峪嘉,想方設法套你的話呢!初靜雪呢,樓峪嘉會執著地去尋找,你別太擔心了。目前,你操心樓粟就可以了!不如,你去找他表明心意唄!實在不行的話,我來搞定啊!幹脆利落!”

聞人妙菡猶豫了許久,柳昔雨無奈了,拿過聞人妙菡的手機,撥通了那個聞人妙菡整天嘮叨的號碼。

電話那端是淡淡的一句:“餵,有事麽?”

柳昔雨面對如此冷淡的話語,有些無措,鎮定幾秒後,輕聲說:“妙菡姐想跟你結婚,你看著選日子吧!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你有空就過來看看。再見。”

聞人妙菡還沒搶過手機,柳昔雨就幹脆地掛斷了:“搞定了!”

果然,不多久,樓道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柳昔雨慌張地讓聞人妙菡躺在床上,敲門聲還是不輕不重的兩下。柳昔雨急忙去開門,笑著將樓粟迎入門,自己便離開了,走之前,隔著門縫瞅了一眼。樓粟只說了一句話:“下月8號,我們結婚!”

隨即,吻上聞人妙菡的唇……

這……⊙﹏⊙b汗……

這兩人……真是的!

柳昔雨樂滋滋出門去,去公園晃悠了一圈。而忽然間,天空烏雲密布,看起來,馬上就有大雨了,她只得匆匆忙忙地往宿舍跑!現在,自己可以安心地呆著收拾東西回家了!宿舍的同學早就回家了,就剩自己,買的車票遲了一天。寒假回家真心不容易啊!

第二日,踏上了回家的火車,一路向北。終於回到了家,給老媽老爸一個大大的擁抱,再在老弟的臉上吃塊兒豆腐!^_^哈哈~幸福啊!沒由來地想起了聞人妙菡口中的初靜雪,不知為何,柳昔雨總覺得,若能結識初靜雪,一定可以做好朋友的!自己真的好心疼、好喜歡初靜雪這樣的女孩子,如果她能成為自己的姐姐,自己一定會極其懂事,會很討她開心的吧?

柳昔雨甩甩腦袋,先打開電腦看會兒《秦時明月》,不,是二師公!然而,打開播放器,卻又關上。直直殺向貼吧,而後,覺得百無聊賴,開始發呆。夢裏,顏路曾說,他自己亦未知自己的發妻乃何人,想來,畢竟是顏路的未來之事,他自然不知了吧?

那個夢,好真實,真實得醒來後,心仍舊會痛。只是,等徹底清醒了,我發現,我的心,似乎是真的很痛、很痛,然後,沒有了感覺。我總也不甘心的事情,似乎,現在不需要甘心地奢求了。

黃粱一夢醒,好似賞卻了多少朱樓清夢,終不負那兩世的心痛,算是死心後的收獲麽?似乎,真的,沒必要了。多少,還是喜歡二師公的吧?不過,已經不再幻想太多了。偶爾會想象若是真的穿越了,自己需要怎麽去做一個知書達禮之人,想過之後發現不必要還是最真實的自己更好,原原本本的自己。

有人說:人生最大的挑戰是拿得起,生命最大的安慰是放得下。也有人說:拿得起是勇氣,放得下是超脫,拿得起是智慧,放得下是哲學。

雖然,死心並非放下,但好歹,我做到了死心,想必,離放下不遠了吧?我是一個為愛癡狂的人,哦,不,是為人而癡狂的人。似乎,沒什麽差別吧?而我自己明白的——愛,也許沒有時間或者空間的差別,也許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但是人不可以。那兩千多年的歲月長河,便是最好的證明了。它隔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阻斷了我的來路,割斷了他的去路。

顏、路……

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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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聖賢莊下的海浪極輕,海風輕拂,吹得好不舒心!

藍裳少年在年輕男子身側出神,忽地想起什麽,躡手躡腳地取了身旁的一支毛筆。卻聞睡夢中的男子自語地喚了一聲:“柳昔雨……”

少年唬了一跳,毛筆掉落到地上。

夢醒後,男子逆光望向身側的人,輕喚道:“良?在做什麽?”

張良裝作正經地輕笑,道:“我本欲取你之筆且用用看的,結果你醒了!”

顏路已經起身,淡淡一笑:“是麽?”

張良心底一顫,到底姜是老的辣麽?還是因為上次伏念師兄將那件事情說與二師兄了?張良沒由來地回想起了那日伏念睡熟後,他給伏念臉上畫了一幅山水畫。結果……自己被罰抄《禮記》二十遍!!!

顏路的目光淡淡地掠過張良看似不動聲色的面孔,不作理會,只問:“我睡了多久?”

張良略略思考,道:“兩個時辰。”

顏路默默點點頭,繼而望向海面,這遙仙閣的邊榻甚是愜意。

張良瞅著顏路微蹙的眉,輕聲問:“師兄,你做春夢了?”

顏路回眸瞥了張良一眼,淡淡道:“哪有!”

張良卻發覺了顏路臉頰微微的紅色,打趣道:“師兄,她,是個美人罷?”

顏路見著張良已知曉,亦無需掩飾,輕聲道:“非也。只是平常家的女孩兒,不過……”

張良望著顏路,只見對方的雙眸有深深的隱晦。張良微微一笑:“不過,你很喜歡!”

顏路淡淡一笑,搖頭,輕聲道:“有一女子,用情至深,我……”

張良直直戲謔地打斷他:“你,不得不動心?”

顏路忽地想起夢中的張良,不理會他的取笑,隨口問道:“良,若有如此一人,你會如何?”

張良輕笑道:“師兄,若有如此癡情女子,我定然開心!不過,若乃良中意,自然是好的,若非如此,便無謂多糾纏了。看師兄的意思是,明顯夢中乃心儀之人,不知,她是何身份?”

顏路搖了搖頭:“不知。”

張良有些驚訝,回眸望著顏路幾絲茫然地神色:“哦?師兄自己亦未知?”

顏路默默頷首,又沈默下來。

張良見此況,又道,“那麽,師兄可否講述一番?”

顏路無奈地扶額,輕嘆:“這夢,二字方可概述——混亂。”

張良好奇而莫名地望著顏路:“為何?”

顏路只道:“因為中間缺了些年份,兩個夢境好似漏了許多東西。”

兩個字——失真……

張良再次相問時,顏路卻不再言語,只放眼於海面,望著飛旋的海鳥出神。

而後,顏路轉身去了書房,取下了那柄掛於墻壁上的劍,撫摸著劍鞘,徑自喃喃:“承影……”

沒由來地回憶起四年前,得到這柄劍時,師父的話。

“路,師以為,你可取得湛盧,可惜……”鬢發斑白的老人捋著胡子,輕聲道,“承影雖乃優雅之劍,戾氣卻重於湛盧,不祥。若有一日,承影斷了,你便再無法取得湛盧,亦會漸漸失去至親至愛之人。你既是選擇了這柄劍,便要做好傷人傷心之備。”

當初,自己只想著是能力未夠,不足以做湛盧的主人,便選擇了承影。而後來,師父的言語,卻將自己的心緒攪亂了。不過,最終自己選擇了最初的決定,放棄了湛盧。湛盧,那是自己最想得到,卻自覺無法駕馭之劍,只得將其擱置於那石室中了!那是師父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石室的鑰匙——承影。只要將承影嵌於石門的凹處,即可取得那柄湛盧……

顏路獨自喃喃:“傷人傷心?”

他似懂非懂,這個夢,似乎有些解釋,莫非,傷的人,乃身旁的親友,傷的心,乃自己這顆心麽?夢中,不論是自己的“妹妹顏盞”,甚或是“親子顏昔”,皆未得善終。但,若真是如此,受傷的,豈非自己所愛之人?然,而今的自己並未有深愛之人,這,仿似又說不通了。

一番思量,顏路亦未能尋出答案,只得做罷。這夢,太混亂了!罷了,是忘掉的好,僅是一場夢而已,何必費心記得?

……

弟子站立於門口,輕喚:“二師叔,掌門請您去一趟泰阿閣。”

顏路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顏路收起劍,去往泰阿閣,途中遇見調皮的張良。顏路望了望那個已經16歲的少年,自韓國滅亡後,很少似今日的這副笑臉了,更是對多種學識進行閱覽及研究,自己,亦是不及他的。

與伏念對莊中之事商談後,顏路便回了風雪小築,拿出那卷《易經》,跪坐於遙仙閣內細細領會。

仿若這一坐,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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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流年,彈指即逝。

轉眼,便是六年。

此時的天下,已然變成了一個聲音——秦始皇嬴政。

呵,自齊國未戰而降,多少齊人,曾因田建而於六國人中,擡不起頭來。雖說田建降秦寒了百姓的心,確是保存下了齊國這依舊富饒之地。有失,亦有得罷!顏路搖了搖頭,真不知自己是否為齊國人了!然,無論再多思慮,皆不必要了。現今的天下,早已未有人會再肆無忌憚地提及,那已經滅亡的六國了。七國紛爭,早已成為歷史,不是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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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統一六國的第三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第二次巡游。派徐市入海上求仙。而,就在不久前,墨家機關城破。

隨後,李斯便帶著難纏的名家掌門公孫玲瓏,於小聖賢莊之內討教辯合之術。儒家七戰七負,得到伏念幾不可察的頷首之允後,張良便命子明上陣,終於勝出。

臨走,李斯對伏念道:“伏念先生,可知日前墨家機關城流寇,被我大秦剿滅之事?”

伏念威嚴道:“墨家不尊王命,忤逆朝堂,有此一劫,也怨不得別人。”

李斯負手而立,站於馬車旁,又道:“先生了解就好!哦,對了,皇帝陛下讓我帶一句話給先生。”

伏念沈穩淡定道:“丞相請講。”

李斯眼珠微轉,仰了仰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伏念行禮道:“多謝。伏念代表儒家上下,銘記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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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格外晴朗,春光明媚,暖風拂面。

顏路於潞絡園中看書,臥於石榻之上,好不愜意!

忽然跑來一名弟子,於風雪小築門口慌張地喊著:“二師公!二師公……”

顏路聞聲,擱下儒卷,出了潞絡園,望見那名弟子,輕聲問:“子淩,何事如此慌張?”

子淩行禮,輕聲道:“二師公,後山崖壁下有一名女子,似是傷得不輕。”

顏路眉宇間略有訝異,隨即便是擔憂。好端端地出現一名女子,還是在墨家機關城攻破,李斯“拜訪”過儒家之後?

——————第二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第二卷就完結了。

敬請期待,第三卷,封結卷。

因為我是擴寫以前的那篇《何事秋風悲畫扇》,所以,《封結卷》的部分內容與它一樣,不過番外的結局,與以前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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