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高傲態度讓女鬼眼中蒙上了一層猩紅，伸手就朝楊一抓了過來。

楊一幾個閃身，輕易躲過了她的攻擊。

女鬼再次伸手。楊一只是易微地擡手一擋，就把她擋了回去。

他的身形就像是一片羽毛，輕盈得很。而相比較之下。那女鬼的動作就要急切得多。她每次出手，連楊一的衣袖都摸不到。

“雖然我很想跟你玩下去。但是我的女人快不行了。所以，我沒有時間再耗下去。”

楊一的身形就像一道閃電，幾女鬼沖了過駢。女鬼的身體就像一塊破布。被他撞出去很遠。

我的目光有限，暗夜中也完全分不清招式，耳邊發出一陣一陣的耳鳴。慢慢地。全世界什麽都聽不到了。

我眼前的世界，也漸漸地全部黑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全部覆蓋在我的身上。而我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靜靜地躺在地上。頭頂上是一天灰蒙蒙的天空。六角雪花一片一片地天空上飄下來，融進我的眼睛裏。

我瞪著眼睛看著天空。沒有感覺到冷，也沒有覺得悲傷。世界像是一片虛無。

有一段時間，我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

“朱言？朱言？”有人伸手搖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動了動眼珠子，看到了楊一的臉。

他的臉龐特別亮。像是籠罩了一層光彩。看到他，我一下子高興起來，翻身想要坐起來，卻怎麽也動不了。

也發不出聲音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一片驚慌。眼珠子定定地看著楊一。

“你還不醒過來？你再不醒，你就活不成了。”楊一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在瀕死之際，你最想看到的人，竟然是我？”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只能眨巴眼。

“醒過來吧，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你不找你爸媽了？不想過平常人的生活了？”楊一在我耳邊說。

這時，我忽然聽到一陣歌聲，又聽到有無數人在叫我的名字。

楊一的臉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媽的臉。她一臉慈愛地看著我，微微笑道：“言言……”

媽……

我張嘴想叫，卻只有眼淚流了出來。

“你別害怕，爸爸媽媽去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你一個人，要堅強……”

我媽消失以後，又換來了悠悠。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個用力，竟然真的坐了起來。

“悠悠……”

悠悠看著我，微微地笑了笑。

我發現自己也能發出聲音了，連忙問：“悠悠，你還好嗎？你在哪裏？”

隨即我便想起來了悠悠倒在地上的情景，以及她死不瞑目的臉，心裏的傷口被撕開，眼淚滾滾而下。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悠悠臉上的危險轉為悲傷，她伸出手，覆蓋在我的臉上：“不要太自責了，不是你的錯……”

她這麽一說，我就哭得更厲害了。

“之前是受了蠱惑，覺得是因為你……才害的我。但那並不是我的本意……言言……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難過了……”

我哭得不能自抑，我怎麽能夠不通過？悠悠明明有那麽明媚的人生，在各方面那麽優秀，不愁吃穿，有父母把她當公主一樣。閑了有人陪，累了有地方睡，寂寞了可以談戀愛。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可是人死了，這些都沒有了。

我一度羨慕她的一切……可我害死了她。

“殺你的是什麽人？是‘三爺’的人嗎？是‘大哥’的人嗎？”我連忙問。

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地方，悠悠的魂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是趁著這個機會，我應該多問點東西。

悠悠說：“我不知道那是誰，是一個男人，有一個很奇怪的戒指一樣的耳環，戴在耳朵上。”

我楞了楞，她說的應該是‘黑貓’，但是‘黑貓’要殺我？

“他的本意不是要殺你，是想讓你受重傷。無故死亡，使我失去理智。但是言言，你是我最重視的朋友……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問：“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吧？悠悠，我會非常想你的……”

“慢慢地，你就習慣了……”

悠悠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擡頭，看著頭頂上大片大片的雪花。

慢慢地，她的身影慢慢地變淡了。也慢慢地遠去。

我嚇了一跳，連忙要去拉住她的手。

“悠悠——”我大聲叫了一聲，忽然立起身來。

睜開了眼睛。

身邊圍了一圈白衣大褂，正瞪大眼睛地看著我。

“醒，醒了……”正前面的一個醫生松了一口氣，然後周圍一片松氣的聲音。我坐起來才發現，肚子胸膛那一塊疼得受不了，又躺了下來。

躺下來才感覺，全身都骨頭都疼。特別是肩膀那一塊，疼得眼前發黑。

“你別動，你有骨折，好好躺著。”醫生壓了壓我的肩膀，又拿議器來給我檢查了一遍身體，確定再沒有什麽問題的時候，才把我推出去。

搶救室外面，梁以靖和祝新融守著，還有另外兩個生面孔。

“你怎麽樣？”梁以靖走上前來，摸了摸我額前，翻了個白眼，說：“你是不是傻啊？一個人跑到黑森林那種地方去？是嫌命太長了嗎？”

現在覺得，當時確實是傻了一點沖動了一點，但是……那時候被憤怒充斥著，也顧不了那麽多。

我不能讓沈悠悠白死了呀。

醫護人員把我推進了病房，我正要先睡一下，那兩個陌生面孔走過來作自我介紹，說是警察，讓我配合一下沈悠悠的案子。

我看了一眼梁以靖，他說：“該說的我們都說了，非要來問。你是她的好朋友，可能知道得多點。”

祝新融說：“那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兒說。”

我點點頭。

這兩個警察木著一張臉，但語氣還算不錯。就問了我當時的情況。

我詳細地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警察又抓到細節又重新問了兩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以後，覺得沒有什麽疑點，轉身告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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