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這一病，楊澈還小，公司裏的事情大部分都只能交給楊銘軒和楊爸爸。楊爸爸這幾年本來就打算有把公司交給小輩的打算。已經慢半退隱狀態了。

那豈不是……

這一招可直是簡單粗爆啊！

我的腦海當中出現了吳楊微微帶著笑意的臉，以及她在七樓陽臺上註視著楊開的車開遠的情景。我和楊開那麽信任她，而在她眼裏。怕是把我們當了傻子吧？

我心裏很氣憤，但臉上卻忍住了沒有表露。無論梁以靖現在是什麽想法。他都是吳楊的表弟。他們倆個人的感情。並不是這一點小插曲就能夠動搖的，我現在還不能完全地信任梁以靖。

想到這裏，我說：“你回去以後。不要跟吳楊說起這件事情，只暗中觀察觀察她就行了。有什麽情況，你給我發微信。你不給我打電話。是怕她查到通話嗎？”

“我跟她是親情號。雖然是綁定了，她也不會看得到我的通話記錄。我只是想這種事情，面對面聊比較好。”梁以靖說。

說完他看天色也已經黑了。便提出要回去。想了想。說：“病好了。我會繼續守店。我姐不太上那兒，你去那裏找我也行。”

“嗯。”我點點頭。

梁以靖正要出門。我又叫住了他：“梁以靖——”

梁以靖回過頭來，問：“怎麽？”

“還。還有一件事情。”

正要在門口換鞋的梁以靖又把腳伸了回來，穿進拖鞋裏，問我：“什麽事。說吧。”

我問：“三年前……你姐姐她……跟楊澈有過聯系嗎？”

梁以靖皺起眉頭問：“楊澈？三年前？”

我點點頭：“馬上要過年了，應該是快四年前了。”

“那都多久了，誰還記得？”

我想了想也是，梁以靖四年前才十四歲……

“你跟吳楊在一起有多少年了？”

“七八年。”

我算了一下時間，說：“也就是說，四年前你也跟吳楊在一起三四年了。三四年前，你姐姐應該跟楊家看過幾次別墅的風水，跟楊家人都還認識。”

“對啊。怎麽了？”梁以靖不明白我扯這些事做什麽。

我說：“沒什麽我就問問，你姐姐當時跟楊澈有私下聯絡過嗎？或者，見過面？”

梁以靖沒有什麽耐心了：“我姐姐每天和誰聯絡，和誰見面，這本來也不是我要管的呀，我都不上心也不會去註意。更不要說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你為什麽非要知道她有沒有聯絡楊澈？你該不會以為她對楊澈也……”

“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吳楊又不是*，不至於戀童。”我擺擺手，不放心地叮囑道：“你今天來找我的事，可不要跟你姐姐說。”

梁以靖繼續換好鞋子，不屑地反問：“這還用你教我？”

把梁以靖送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坐客廳的沙發上想了好久，決定把楊一叫過來，跟他談談。

轉動戒指後，他很快就到了。

楊一換了套衣服。

大概是為了順應這大冷的天兒，他也不知道從哪兒給自己弄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內裏穿著一件白色粗線高領針織衫，*是亞麻色休閑褲加一雙時下流行的英輪風粗頭皮鞋。

他很少把自己打扮成這樣，看起來非常時尚有型。

“怎麽了？”我叫他過來，但又半天都不說話。

我說：“你這身衣服……”

“按照雜志書上面的樣版，小雲給我做的。”楊一解釋，又問，“不好看？”

“不不不，挺好的。”我點頭笑笑，換了這一身以後，我覺得他就像是雜志上的模特走出來了。不得不說小雲果然身上帶著他的魂魄，這一身很適合他。

光是看這一身穿著搭配，一點也沒有陰氣沈沈地感覺了。

“你叫我過來做什麽？”楊一問。

被他這一身一驚艷，我差點把正事都給忘記了，連忙問道：“楊開病重以後，楊氏企業公司的事情，都是誰在處理？”

“那還用問嗎？”楊一反問。

我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我剛剛跟梁以靖見面了。”

“他來找你？說什麽了？”楊一感興趣地問。

我於是把和梁以靖交談的內容原封不動地都對楊一說了，完了以後，仔細地看著他的反應。

楊一沈默了半天，雙眼緩緩地瞇起來，像是近視眼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一般。一看他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他心裏有著很大的情緒波動，連忙說：“我們都懷疑吳楊和楊銘軒的關系不一般，只是她不顯山不露水，平時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怎麽看？”

沈默了半天的楊一，這才緩緩開口：“我曾經去楊銘軒的夢裏查看過，並沒有看到太多實質性的內容。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跟你說，他的夢裏出現過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看不清楚臉。”

“對，我記得。”

“印象不深刻的人，一般不會出現在夢裏或者記憶裏。但是為什麽一個女人反覆出現在夢裏，卻又看不清楚面容。我一開始沒想明白，現在終於清楚了。原來他的記憶和夢境是被人做過手腳的。”

我問：“這是什麽意思？”

楊一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就是說，跟楊澈一樣，一旦有人要入他們的夢查看記憶，就會有一種力量來阻止。”

“你的意思是……”我一邊領會，一邊試探著問：“關於那個女人的臉，在楊銘軒的夢裏其實是清楚的，只不過因為你是第三者，所以你才看不清楚嗎？”

“就是這個意思。”楊一點點頭。

我問：“你懷疑，那個女人是吳楊？”

“不然，誰有能力在楊銘軒身上做這種事情？把這幾件事情稍微一聯系，結果顯而易見。楊銘軒和吳楊關系確實不一般，但是這段關系，他們不希望有人知道。吳楊又是個道姑，做這種手腳很正常。”楊一頓了頓，後面的話就有些咬牙切齒了：“想不到，她這麽膽大包天，竟然連楊開也敢動。”

說著，楊一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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