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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哦呵呵~<( ̄ˇ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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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照顧。男孩兒傷得很重,可見當時殿下確實是下了殺手,卻不知最後為何會突然改變了心意。夜福晃回到走廊,在聽不見什麽聲音的房間門外站定,不過就那個男孩兒虛弱的體制來看,他早晚被體內的肆虐的靈力虛耗而死,活不過幾年了。

而方才阿零打來電話,詢問就是關於那一日在北豫最後聽到的那一段,關於跟誰修行才有用的對話。對於男孩兒說的話,夜福的態度半信半疑,而且在他看來阿零有殿下罩著完全沒有變強的必要,所以殿下八成是會拒絕。只是啊,阿零似乎卻不是那麽想的呢,早在幾日前男孩兒還沒醒來的時候她似乎就去殿下那兒請示過了,也不知結果如何…

房門內,那一間向陽的房間裏午後的陽光正好,百裏容笙一臉病容勉力坐在大床中央,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樣子,和室內一室的溫馨格格不入。而他的對面,黑發墨瞳保持著白日形態的晝焰行雙腿交疊神色淡淡的坐在沙發上,即便是褪去了夜間妖異的模樣周身的寒意卻猶在,便似阻隔了陽光,那一處整個都顯得陰冷沈寂。

百裏容笙仍舊穿著一身白衣,一雙墨色的眸子望著對面的黑衣男人,仿佛弱不禁風到了一開口就要吐血的樣子。晝焰行在對面坐了一刻,薄瞼輕揭對上了那雙清淡的眸子,冷冷開口:“你那一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百裏容笙微微蹙了蹙眉似開口都艱難,淡淡說道。話音剛落,便見對面那雙青黑如玉的眸子猛得瞇了一下,一瞬露出了兇光。

那一日,爆裂的火光之中,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對面的男人耳邊說了一句話。便是因為這句話,他贏回了一次活下去的機會,才能此時此刻坐在這裏,和他再對等的,談上一次。方才他的回答又一次觸怒了他吧,但是他卻沒有真的動手,百裏容笙微微垂了垂眼,他想,這一次的談判,他未必毫無勝算。

清冷的聲線帶著一絲壓抑的痛楚,在秋日午後微暖的陽光中輕散:“晝零她生來便是聚靈的體制,常年與靈體接觸,體內必定會留下靈體的陰寒之氣,久而久之,便會傷及體魄。這就是晝零長到十歲,外表看著卻和普通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的原因…”

“而這樣的影響,隨著她的年紀增長,只會越來越明顯。其實早在幾年前,你就已經察覺到晝零體內的陰氣對她的影響了吧…所以你餵她吃靈魄,將自己的靈力灌入她體內,目的都是為了激發她體內的金色靈魄,卻是毫無效果…所以早在幾年前你就已經知道了,你的方法對於晝零,是無效的。”

百裏容笙擡眼,直直看入對面的清冷墨瞳,語氣清淡而冷靜:“那一日,我說晝零會死,並不是確信,只是一個推測…只是這樣的推測,並不是毫無依據。陰寒之氣並不是人類的身體可以承受的,而晝零如今的狀態已經反映出了一些先兆…當然,我的推測有可能是錯的,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只是,你絕對不會拿晝零的事情冒險,所以哪怕我的推測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你也不會不顧——而我賭的,便是這,萬分之一。”

百裏容笙是極為冷淡的個性,不同於晝焰行對待外人時退人千尺的冷漠態度,他的冷,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淡漠。看著那樣一雙眼,聽著那樣的一副聲線,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事物能入得了那樣一雙眼,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那副聲線產生波瀾,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孩兒,就如同一整面堅硬的冰墻,便是最尖銳的冰錐刺上,都仿似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只是卻是這樣的一副性子,這樣的一個人,暗中註視了阿零整整五年!這,才是晝焰行最為不爽最想殺人的原因!

反常即為妖,做出了本性做不出的事情,說出了本性說不出的話,他觀察了阿零整整五年連帶著她身邊的人都觀察了透徹,如今千方百計冒著生命危險只為了接近一個殺害了自己同門師兄弟的仇人,還真心不是為了報仇!這樣的態度要他相信他不是另有企圖?!即便他以為沒有,也是他還沒有意識到,怎麽可能沒有?!

想到這裏,青黑墨瞳一瞬翻滾上殺意,只是那殺意之中卻是又糾結著一抹矛盾,這樣的矛盾,更加成了晝焰行恨不得當即就把人劈死了事的無端恨意!

有關阿零的事,他從來做不到冷靜,卻是有關阿零的事,他必須謹慎處之容不得半點差池!這是第一個威脅到他,他想殺卻是不敢殺的人,意圖,謀劃,所有的伎倆他都一一直言不諱說了出來,那麽,理由呢?

“為什麽?!”咬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素來清冷無雙的墨瞳之中竟是泛起了一抹血色,百裏容笙在那視線之中微楞了一下,他想,關於晝零,關於這個男人,也許他還有很多的事情並不了解,比如眼前這般,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他只因一句話,就會帶上的眼神。

“因為晝零,她是百裏門要找的人。”

“…還因為,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做這個事的人了。”

平鋪直敘的兩句解釋,話音剛落,對面的墨瞳之中卻是倏然帶上了一抹寒意頃刻就到了眼前!那瞬移的速度那淩冽的殺意,百裏容笙這樣傷重的狀態完全無法躲開,被拉著衣襟狠狠一把按倒在床上,百裏容笙終於抑制不住心口劇烈的疼痛猛咳起來。

“除了你,本座再也找不到可以做這個事的人?呵,你是說,現在這個就快要咳死的…你麽?”耳邊傳來的冰冷男聲含著淡淡戲謔,百裏容笙咳嗽著努力擡眼,發覺高處那雙俯看而下的墨瞳裏已是澄凈一片,方才所有的矛盾和激動,已是盡數掩去。

雙方博弈,越是情緒激動越是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越是容易處於下風。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抗,他永遠不可能以實力取勝,唯一能突破的一處,便是他的軟肋晝零…只是可惜,他的激將法似乎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麽有效,對方顯然不是一個肆意跟著情緒而動的人,如何在博弈之中處於上風,他懂的,並不比他少。

咳,咳咳…百裏容笙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只因那胸口壓下的掌心竟是越來越用力,一副有心要把他就此弄死的趨勢。心中無聲的苦笑,百裏容笙發覺晝零的這個“父親”,當真是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人,你永遠算不準他的下一步是什麽,而他方才顯然是跨過了他的底線。

“…如果…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讓我和晝零…訂立契約!…”艱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百裏容笙蒼白的臉色已是因為缺氧和疼痛泛起了淺淺的緋紅。高處那雙清冷墨瞳裏冰涼的笑意猶在,晝焰行淡淡勾唇,那抹弧度亦是冷得可怕:“訂立契約?你以為本座會給你一個能時刻跟在阿零身邊的理由?”

淺淡的語氣,卻是說出了如此偏執的話,原來,之前那番情緒的波動竟不是因為擔心他會對晝零不利,而是可笑的…占有欲?腦海之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時候,百裏容笙終是因為胸口難耐的疼痛一瞬暈了過去。

在即將掐斷那最後一絲氣息的當口,晝焰行終是松開了掌心,神色淡淡的從床上跨了下來。清冷的墨瞳之中蘊著濃烈的暗色,他一瞬打開房門徑直離開,守候在門外的夜福僵楞了片刻才想起進去查看,看見那尚留一絲氣息卻是開始再次吐血的男孩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有直接弄死,難道說殿下還真有同意阿零跟著這男孩兒修行的意思?

只是他家殿下那別扭又多疑個性,若是放著阿零天天跟個男的一起,他還不得天天在家找借口發脾氣鬧翻天?!一瞬想到自己今後的悲傷人生,夜福輸送治愈靈力的手心一抖,差點就忍不住補上一刀把人直接掐死,一了百了…

------題外話------

咳咳,5千字,完全寫不出完整劇情的感覺…果然萬更才是王道啊…但是白今天實在是被大姨媽虐爆了,不光是肚子疼腦子也不太好使,寫了幾個小時才寫出5000,實在卡死不行了…明天會加油,最遲後天一定回覆萬更了,大家抱一個!╭(╯3╰)╮



雨夜求愛人這一篇,一聽是不是就比較靈異呵呵,後面劇情馬上會緊湊起來,希望大家能喜歡!麽麽噠!

☆、32 雨夜求愛人 承諾

於是那一日,等到阿零從學校回家,修行一事還是懸而未決。

學校已經開課,殿下也開始忙碌起來,如今那個男生已經醒了,如果不把修行的事情說定,等人送走之後一定是不了了之,阿零想到前幾日去找殿下談時遭遇的冷冷回避的態度嘆了口氣,叩響了三樓書房的房門。

晝焰行的確忙碌了起來,近日和Z市一家藥劑研發中心的合作企劃案已是正式提上了議程。同嚴氏集團合夥創辦的普天制藥將引入Z市藥劑研發中心的新成果作為新一期藥物研發的基礎,嚴氏那邊由於嚴銘受傷拖慢了進度,晝焰行擔下了更多合資公司的工作,這幾日天天辦公到深夜,似乎過幾天還要再次去Z市出差。

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情,阿零也不想這個時候還來打擾她家殿下,敲過門後阿零等了一會兒推門而入,聽見桌後傳來冷淡的男聲:“夜福全跟你匯報了?這個家還真是藏不住秘密。”

淡淡的男聲裏帶著些些諷刺的意味,聽得出來某人心情並不好。說話時候他並沒有擡頭,桌上一本厚厚的文件翻開了三分之一,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不是今晚要看完的。

阿零沈默著走了過去,絲絨地毯上走起來沒有聲音,她走到書桌前看了看,見殿下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開始上腳爬…

晝焰行終於從文件上擡起頭來,冷冷瞥過去一眼。娃娃的嘴唇又抿了起來,小臉上的神色看著有些固執,轉椅被她拉得輕晃,那笨手笨腳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可能爬得上來。

“去旁邊自己坐凳子。”晝焰行心情不好的時候從來不客氣。

阿零不說話繼續動作,平時乖巧的娃娃一旦倔強起來就毫不聽話,這個怪脾氣顯然是某人慣出來的。

晝焰行也不再說話,索性丟了筆往後一靠任著丫頭往上爬。按照平時,他這時候肯定會幫忙了,或者至少諷刺一句嫌她重的話,結果今天卻是什麽都沒有。阿零抿緊了嘴唇終於爬上了長腿側身坐了下來,她微微低頭垂下了眼,一副委屈的樣子沈默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晝焰行揚手推人:“沒話說就下去。”

“我要跟那個人學習,修行。”阿零沒有擡頭,卻是伸手拽上了晝焰行的袖擺。

“不行。”

“為什麽不行?!”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斬釘截鐵。

“…我要變強,變強之後我就可以保護你了的!”阿零終於忍不住擡眼,鼻尖已是有些發紅。

晝焰行神色不變的望著近處的小臉,扣在扶手上的掌心有些緊:“誰要你保護了?”

“我要!我要我來保護,不行嗎?!”阿零吼。

“不行。”

阿零是徹底呆住了,又呆又氣都快氣瘋了!呆楞了三秒,嗚哇一聲吼,丫頭氣得一下子撲過去伸手就往那張冷冰冰的臉上擰。

晝焰行沒想到丫頭今天居然變本加厲了,說不過居然還動手?他微微擰眉一把將亂揮的兩只小手拉下來,神色冰冷:“你幹嘛?”

“我幹嘛?那你幹嘛?!你幹嘛要這麽說話,你幹嘛要這麽一副表情?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我不喜歡!你不要這麽跟我說話了嗚嗚嗚…”某瓜終於被虐哭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在這個書房裏抓狂,也不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位置上哭了…阿零發覺自己簡直是弱爆了,說不過,打不過,什麽都爭取不到只會哭,她一點都不開心!這個破書房什麽好的回憶都沒有留下,她以後再也不來了嗚嗚嗚…

晝焰行嘆氣了,本來就亂糟糟的心情被哭得更加亂了。他伸手叉著丫頭的胳膊把人抱到了書桌上,起來給她抽了一張紙,結果丫頭犟著不接,一個勁的用手擦。

“你再用手,一會兒眼睛揉紅了!”晝焰行吼人。

“紅就紅!紅死算了!”阿零跟著吼。

居然學會撒潑耍賴了?晝焰行楞了一瞬,眸中倏然帶上了冷意,他真的生氣了,語氣反倒是淡了下來:“你再說一句試試。”

涼涼的一句話,如同冷風一般打在阿零身上,她哭得有些缺氧,這個時候更是冷得顫了一下,下一刻眼淚卻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落了下來,這一次她不再用手揉了,落淚的樣子看著卻是更加可憐。

反正,她就是一個沒用的人,只會哭,只會無理取鬧,遇到危險只能靠別人保護,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可以告訴自己要堅強,可以學習泰拳鍛煉身體,但是這一切針對那個世界都沒有用!那個世界裏有強大的妖怪,有恐怖的惡魔,有更多想要對殿下對她不利的人,如果她連起碼的自保都做不到,她還談什麽想和殿下永遠在一起?

但是他不讓她說話了,所以這些話她一句都沒有說出口,而且她也說不出來,談保護,談守護,他已經明確的告訴她,他不要了…

她是真的傷心了,傷心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什麽也不想說了…她坐在桌上,小手捏著衣擺,無聲的掉眼淚,等著這個沒用的自己哭完,然後下去,離開。有的時候,沈默遠比語言來得有力度,晝焰行蹙眉看著對面丫頭一瞬失去了所有神采的模樣,心頭長長嘆了口氣。

百裏容笙的話,他考慮了一整天。他承認他的很多話都有理有據,並不是空穴來風。等待的那五年,並不是因為之前沒有好的時機,而是因為他一直在觀察,得出的結論都是他觀察到的結果,這個時候提出來,只是為了讓他無從反駁。

阿零的身體確實有了細微的變化,從今年開始也的確愈發明顯起來。她不像以前那麽健康,在溫差大的季節很容易生病,她的情緒也不像以前那麽穩定,常常因為一些小事就會突然激動起來。五年之前在海島之上發生的那次異變找不到原因,只是那樣突然的靈力爆發一定不是好事,一旦頻發,就會極度超出她的身體負荷,弄不好就會內臟爆裂而亡。

如果所有的這一切如果都可以硬說成和陰氣無關,那麽最近夜裏丫頭每到半夜就驟降的體溫和心跳頻率卻是讓他不能忽視。阿零體內的金色靈魄越來越不穩定,而他沒有接觸過帶著金色靈魄的人類,不知道靈魄到底有多重要,也不知道如何維持靈魄增強靈魄,這一切他不擅長的地方,卻是那百裏容笙的專長。

所以的確,百裏容笙便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個可以幫助到阿零的人,如今這麽一個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主動請纓,他卻是一再想要殺掉這個機會完全不想讓他靠近阿零半步!

不同於楚天騏,不同於嚴景,不同於之前任何一個接近阿零的人,這個百裏容笙讓他本能的感覺厭惡。只是這樣的感覺不是很幼稚很小心眼麽,他怎麽可能告訴阿零他不同意她去修行只是因為不喜歡他們在一起?而這一次丫頭似乎是鐵了心,也許他再不喜歡她也會一意孤行,而且這麽做的原因還是為了要保護他?…讓他該如何拒絕才好…

金瞳之中閃過各種明滅,手心裏一張抽紙揉成了紙團。終是嘆了口氣將紙團丟進垃圾桶,晝焰行往前靠了一步,伸手在娃娃臉上粗略的擦了擦:“說吧,你想怎麽保護我?”

“…不說了,反正你也不要。”賭氣的時候到時反應神速…

“我又要了,你說吧。”某人接這種話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

阿零擡頭看了一眼,表情有些狐疑,抿了抿唇才猶豫開口:“如果有人對殿下暗中不利,我就先發現,然後先下手為強…”

“嗯,還有麽?”晝焰行微微瞇了瞇眼。

“有的,”阿零立馬點頭,“還有殿下如果路遇壞人,我就可以沖到前面去先擋住對方,讓殿下先跑!”居然是很認真說的。

晝焰行立馬補腦了一只攔路包子,差點笑出來:“嗯…那如果你也打不過怎麽辦?”鎏金豎瞳裏已經帶上了點點笑意。

結果包子居然還真考慮過打不過的情況,秒答:“那我就拉著殿下一起跑啊,我修行過之後肯定可以跑得很快的,然後躲到暗處,先下手為強…”

噗,晝焰行終於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一把拎小雞一樣把人抱起來去衛生間擦臉。看見那抹笑容,阿零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直覺吵架已經過去了殿下心情也好了,那修行的事…

“你覺得百裏容笙,是個怎樣的人?”浴室的大鏡子前,晝焰行垂著眼翻出一條手帕放在水龍頭下打濕,阿零坐在身後的小凳子上,看著那一頭垂地的青絲,下意識伸手綰起來。

晝焰行回頭看她一眼,阿零楞一楞,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她對百裏容笙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他的名字她都是剛知道的。阿零回答過後觀察了一眼殿下的表情,看他轉身蹲下來湊近她的臉,他的頭發真的好長,這麽繞了一圈都沒有扯著,摸上去特別滑…

呆瓜就是呆瓜,永遠都是一副反應慢了半拍的樣子。晝焰行看著那墨瞳之中映出的自己的輪廓嘆了口氣,伸手用毛巾觸上了娃娃臉龐紅腫的地方。

“阿零,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跟我發誓,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會選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身邊麽?”金瞳輕輕一瞬,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那個語氣是極淡的,甚至還帶著點若有似無的自嘲,阿零有些楞神的平視著近處金瞳中的那抹情緒,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五年前的相遇,五年來的相處,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最堅固亦最脆弱的感情,無非,信任二字。

也許便是晝焰行本人都不清楚是何原因,這個幾萬年以來出現得最晚,只在他的生命中占了極短的五年的丫頭,為何會成為了他心裏最信任的存在,甚至超過了相伴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和萬年之前相濡以沫的至親。

她給的承諾,他從來都毫無保留的相信;便像是他給的承諾,她從來都毫不遲疑的堅信,一樣。

只是,從未接觸過人心之人,便是不知人心最是易變。因是極為短暫的生命,因是渺小脆弱的存在,使得人類的一生當中做出的很多決定,都會在短短的時光裏產生巨大的翻轉,身不由己。因為生命實在太短,因為要的實在太多,待到承諾與承諾之間產生了激烈的矛盾,便是到了取舍,和反悔的時刻…

一句從一而終,一句永不言棄,他要的並不多;而且以他這樣的存在,他根本從未想到過,他要,會有誰,不願給…今日問出的這句話,他只當是自己瘋魔了脫口而出,再一次確認,便是再一次心安,當阿零點頭的那一刻,心裏便是再惆悵,還是做出了客觀理智的決定。

只是,若是他未蔔先知,能預測到下一個五年之後所有一切即將發生的變化,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便是他眼前的丫頭再是可憐,再是可愛,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和那個百裏容笙,有半點接觸。

再好的承諾,倘若無心,如若變心,那便只是白口一句空話,再也沒有約束之力。

再美的誓言,如果沒有約束,如果沒有懲罰,那便是說了又何妨,將來即便是毀約了,對於一個他殺不了的人,他又能,怎麽樣?

時間的齒輪在這一刻轟隆旋轉,所有的事件都朝著所有人預料不到的方向,疾馳而去…只是此時此刻,安靜的浴室一隅,那沾染上笑意的青黑墨瞳裏光澤是那般柔亮,又有誰能想到,彼時,當笑意不在,溫柔不在,冰涼的墨瞳再次映上眼前之人的身影之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

一夜的落雨,淅淅瀝瀝,A市的梅雨季並不是舒服的季節,天氣潮濕陰冷,讓長在北方的程醫生結束了一整天的解剖化驗之後走出實驗室,整個人酸軟得厲害。

李維帶來的新案子,的確像他說的那般很有些古怪,而所有的古怪點都反映在了屍體,和屍體頭顱正上方的那個大洞之上。

直徑超過八厘米的大洞,開口平滑,並非切割傷,而是穿刺傷,也就是說這具男屍是被類似鐮刀或者匕首一般但是更為粗大尖銳的武器一瞬刺穿頭蓋骨死亡的,死亡之後,腦顱內所有組織被挖出,是一具,無腦殘屍。

如此兇殘卻精細的作案手法一般都有強烈的指向性,只是單憑一具屍體無法查證。而如此手法需要一定的醫學基礎,看來兇手也許是行內人士也說不定。程醫生補腦的分析了一番寫完屍檢報告,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快些查明浮腫男屍的身份,才能找到辦案的突破口,在此之前,只能期盼不要再有更多的被害人出現了。

——

北豫中學棄屍案剛剛偵破,那一晚,大多數A市居民都在各自溫暖的家中,懷抱著安定的心情早早進入了夢鄉。A市近郊的一處別墅區,卻是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某獨棟別墅門前,如同鬼魅一般,無聲觀望…

巡邏的保安打著電筒穿著雨衣從雨中走來,晃眼看見不遠處的那抹黑影嚇了一跳,再是用手電一照,看見那黑色雨衣之上印著的“榮祥安保”四個大字的時候,松了口氣小跑了過去。

“哎呀哦你個二楞子餵!手電都不打黑燈瞎火的站在這裏幹啥?!要嚇死你大哥我啊!”保安三兩步小跑上去一張排在黑衣保安的身上,不滿罵道。

結果那帶著三分怒氣硬生生的一掌拍上去卻是毫無回應,對方依舊是那樣沈默著站在雨中,連頭都沒回,那微微僵硬的詭異模樣看得身後的保安觸電般收回了手,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下一刻,黑衣保安卻是活動筋骨一般左右偏了偏頭,忽然轉了過來憨厚一笑:“翔哥你查好啦?我也查好了木有什麽問題哩,我們現在回去?有點冷吶!”

那抹憨厚的笑容明顯就是他熟悉的二楞子,名叫翔哥的男人楞了一楞想問,又覺得自己被同事嚇到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罵罵咧咧開了口:“木事你盯著人家老板的房子看什麽?有問題?”

“木有木有!”二楞子笑著跟在翔哥身後往回走,兩人沿著下行的坡道踩出小小的水花,待到走到坡道拐彎,走在後方的二楞子忽然回頭,朝著那熄了燈的白色別墅投去了最後一眼。

那一眼裏閃動著異樣的光芒,配合著嘴角咧出的那抹僵硬笑意,看著,詭異非常!

------題外話------

今天有事只能出這麽多啦,大家抱一個麽麽噠~白的姨媽已經好很多了,謝謝大家的關心╭(╯3╰)╮,明天回覆萬更啦!

ps,大家不要被今天衛生間最後一段嚇到了哈,是個波折小預告,但是不會太虐的哈,波折總是要有的,波折之後一般都是更甜蜜啊更甜蜜哦啦啦~



錯別字晚點來修,大家灰灰~( ̄︶ ̄*))抱抱~

☆、33 雨夜求愛人 入侵

A市連綿的秋雨持續到了冬季,十二月的季節北方大多城市已經開始下雪,A市的小雨也因溫度的下降帶上了冰渣,打在臉上刺痛刺痛的。

午休時分,阿零心情似乎很好,哪怕是感冒病情加重了還是樂呵樂呵的,不知道在笑些什麽的樣子看著傻乎乎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回去的路上,嚴景有意把阿零別到一邊,笑著調侃她:“怎麽樣,最近看樣子跟你爹感情不錯哇~”

嗯?阿零吸吸鼻子,她和殿下的感情一直很不錯啊,阿零看了看嚴景那笑得賊兮兮的模樣,本能後退一步:“嗯…你呢?小舅舅身體好多了吧。”

嚴景皺眉:“我靠你的嗓子都這樣了還不請假,你行不行啊?”

阿零點點頭,她怎麽能請假呢,今天晚上是修行的第一天啊,如果這時候早退晚上肯定出不了家門了!

嚴景看丫頭又不知道在打什麽小算盤,撇了撇嘴也懶得問她,想了一下換了個話題:“下周有個慈善酒會,你來麽?”

“嗯?”阿零搖頭,表示還不知道酒會的事。

嚴景顯得很隨意:“你來吧,你去跟你爹說要來參加應該會帶你來的…我也要去,到時候可以在那邊見…”

每天在學校都見面幹嘛還非得去什麽酒會?阿零反應了一刻,突然靈光乍現:“是不是小舅舅又有婚約對象了?那個…我們一起努力趕走‘鯽魚’?…”

嚴景笑了,最近他和阿零老拿“鯽魚”這個梗私下開玩笑弄成了默契小秘密一樣,聽得辛朵和李怡然都有點摸不到頭腦,還是很有意思的~

“是啊,‘鯽魚’出現了,我一個人去打探敵情,你跟我一起去吧,人多好辦事!”嚴景挑了挑眉,半開玩笑半認真。

阿零做了個OK的手勢,開口甕聲甕氣:“了解,我會去幫忙的!你別擔心,加油哦!”包子感冒了,校內都圍著圍巾不肯拿下來,一看那樣子就有些低燒發寒。嚴景看她那樣子剛想再勸一句,下一刻卻已經到了初預B班的教室門口。

阿零轉身揮了揮手就進了教室,今天午飯她給腿不方便的楚天騏打包了一個糯米團子要趁熱給他拿去吃。嚴景站在B班教室門口,正好對上楚天騏瞥來一眼的目光,視線一個交錯楚天騏就移開了視線,嚴景皺了皺眉,徑直離開。

“誒誒阿零,今天是嚴景學長送你回來的啊…”教室裏有好事者已經開始八卦,楚天騏聞言飛快的看了阿零一眼,隨即默默垂下了眼簾。

——

今天又是一天的小雨夾雜著冰渣的壞天氣,嚴家的保姆阿姨在竈上燉著烏雞湯,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關了火,拿出陶瓷小盅盛了一碗端上二樓,叩響了書房的門:“先生,喝點湯。”

嚴銘正坐在書桌前整理合同,一身輕薄的黑色針織衫襯得整個人修長俊逸,金絲邊框眼鏡之後的深邃墨瞳裏本透著淡淡疏離,聽見門口的響動,帶上一絲無奈的笑意:“劉阿姨,一點多才剛剛吃過午飯…”

話音未落書房門就打開了,保姆劉嫂端著小雞湯笑吟吟的走了進來:“是啊,一點多就吃過了,現在都三點多啦,而且雞湯又不撐的,都是營養,烏雞湯也不油的,來,能喝多少喝多少~”劉嫂一看就是平時在家哄嚴景吃飯哄慣了,整個套路無比清晰不容拒絕…

嚴銘盯著桌上的黨參烏雞湯啞然失笑,從住院到回家,整整一個多月了,天天按三頓灌湯,便是天天換花樣也是要吐了…但是看著對面老人熱情關切的笑容嚴銘又說不出推辭的話,只好拿起了湯匙。

“誒,這就對了,烏雞很補噠,湯我小火煨著,晚上小景回來你們可以一人再喝一碗!~”劉嫂笑瞇瞇的杵在一邊碎碎念,老人家年紀大了話就容易多,而且翻來覆去也就那麽些話,等到劉嫂再把明天燉什麽湯好翻出來說了第三遍的時候,嚴銘終於淡淡接了話:“大腸怎麽樣?”

“啊?”劉嫂楞住了,反應了半天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大,大腸?先生您要喝大腸湯啊…”

“嗯,”嚴銘神色淡淡,“吃什麽補什麽,看來大腸湯是最合適的。”

額…劉嫂呆了數秒,終於反應過來家裏一向溫文爾雅的男主人居然破天荒的開了一個玩笑,這種玩笑叫什麽來著?對了…冷笑話…

劉嫂被凍住了,話嘮都喪失了語言能力,忽的聽見樓下門鈴響了,劉嫂本能的帶著一臉惡寒的表情沖下去開門了,連湯碗都忘了收…嚴銘坐在書桌後,很好心情的擡眼看了看劉嫂碎碎念著往外跑的背影,微微彎起了嘴角。

家裏一老一小,兩個話嘮。白天被一號念,晚上被二號念,話說這兩個身影重疊起來簡直是毫無違和感啊…嚴銘想著笑了笑放了湯匙,只是男孩子也這麽心細,總覺得,不太好啊…

這一頭,劉嫂小跑到樓下打開了視頻通話,看見門口站著的黑衣男子,遲疑的應了一聲:“是誰啊?有什麽事?”

門外還在下著雨,被潮氣打濕的影像看著有些模糊,劉嫂話音剛落,下一刻門前的黑衣男子就擡起了頭,露出一張她沒有印象的笑臉:“您好,您家的防盜系統之前一直在報警呢,我們剛剛打來電話也沒人接,所以過來查看情況。”

是小區的保安?但是是生面孔呢,而且防盜誤報之前也發生過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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