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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三條。”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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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長劍捧起呈到玉沛柏的手前,“將軍如若不信,藍騎願現在就死在將軍劍下。”

玉沛柏很難不遲疑,十二騎跟了他多長時間,感情多深他自己知道。從邊境趕回盛京,誰都不帶就只帶了十二騎,也是因為在軍中他完全信得過的只有這十二騎。結果呢?還不是被戳了十一把刀子!那這最後一把……

藍騎手腕一翻,長劍自抹,“藍騎跪別將軍!”

“住手!”玉沛柏徒手抓劍,劍在藍騎的脖子上只劃出了淺淺一印,卻把他自己的手指險些割斷。

“將軍!”藍騎火速上傷藥,包紮,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如果這是假的,那麽什麽還是真的?!

“我們走!”玉沛柏一扣藍騎的腰間,兩人縱身而去。

“哪裏跑!”鐘毅帶人就追。

十一騎連追的姿勢都沒擺。

赤騎突然一伸手,“演技藍騎贏了,給錢給錢。”

黑騎捂著錢袋子後跳,“那也應該是給藍騎,憑什麽要給你?你和我還不是一樣暴露了。”

赤騎上前就搶,搶過來還不忘給黑騎頭上一個爆栗子,“上次打馬吊藍騎輸哥的銀子你忘了,就算把這次贏的都補給我,他還欠我半年的工錢呢!你說該不該給我!”

其他人互看一眼,過來給錢,“赤騎,給你錢可不是代表替藍騎還銀子哦。”

“那為什麽?”

“嘿,哥幾個就想看看又頂屎又拼死也要拿下演技大獎的藍騎收工回隊時顆粒無收的郁卒臉!”

黑騎爆笑出聲,“我賭一錠銀子,黑的!”

赤騎反手押出剛收到的銀子,“我做莊,一賠五,綠的!”

其他人慣性就要跟進,一陣冷風過境。

壞了,忘了主子在了。

齊齊扭頭,東方亦的臉早就冰成了四九天。

“嗯,還是這般愛賭是不是?罰你們在邊境關了三年看來還是沒效果。沒關系,我有的是耐性。鄭老,安排人再把他們送回去。再三年!”

赤騎第一個跪倒,“主子,我錯了!我我我,我沒要賭的,都是他們帶壞我的!”

黑騎踹他的屁股,“那你懷裏抱的那是什麽?我贏來的銀子?”

“這,這,這是給當家主母的見面禮!”赤騎跪行幾步,燦笑著把銀子舉到了夏火火面前,“主母花容月貌風華絕代傾國傾城香飄萬裏!”

“連起來能繞地球兩圈不?”哈,還香飄萬裏,當她是奶茶?不過銀子卻是沒人嫌棄的,接過來,微笑示意,她可是寬容大度的當家主母,“赤騎先生是不是?這名字我記下了,三年後你回來時,我幫你介紹對象哦。絕對香飄十萬裏!”

“好,謝主母!”赤騎擡腿就跑,“去邊境是這個方向不?主子,回見哈。少奶奶,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夏火火點下頭的同時,淩空又飛來幾個錢袋子,“少奶奶,我們也要同樣的待遇。”

說著竟是不等夏火火回應,撒丫子就跑向了邊境的方向。

東方亦黑著臉及時一一截下那分量不輕的錢袋子,差點砸到他兒子,一群混蛋!“鄭老,再加三年!”

夏火火笑得見牙不見眼,“幹脆有期變無期吧!給一個介紹,和給十一個介紹,這壓力明顯是幾何倍數增長啊。我承受不了,你還是讓他們別回來了。”而銀子就是白得了,哈哈,她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餵,鄭老,您需不需要……還是算了,就您那滿頭白發的樣子,您給我雙份的錢,我也介紹不出來,當我沒說哈。”

鄭老垮下了臉,他頭上還有一根黑發!還!有!一!根!少奶奶你不能因為天黑看不見就忽略掉!嗚,又欺負他!

“少爺,您該動身了。”他還得化悲憤為力量提醒主子不能忘了正事,他這麽敬業,他回去要找老夫人提加薪的事情。雙份的錢不行,他要出三份,四份!他就不信沒人給介紹!

夏火火看東方亦,“今天還沒完?”

東方亦幫她緊緊衣領,“這才剛剛開始。你先回府,我忙完就回去。”

“那我也要去。”

“兒子該睡覺了。”

“那你抱著我去,我邊睡,你邊忙,我……唔!”

一個輕吻印下,少頃東方亦退開,“放心,我不會有事!”

看著東方亦遠去的背影,夏火火捂著臉,眼中泛桃心,她老公剛才好溫柔。

鄭老恨恨沖天翻個白眼,“少奶奶,該回府了。”年輕時太熱衷打殺了,現在才深刻感受到兩個人的好。不行,他也要來個黃昏戀!

夏火火拿肩膀撞他,“錢叔如何?好基友,一輩子!”

☆、168 朝局變

盛京最大的青樓倚紅樓,在別的房間已經開始被翻紅浪靡音疊起的時候,最頂樓花魁的房間裏卻是死一般的沈寂。

藍騎把劍上的血在花魁身上蹭幹,道,“將軍,您在這裏先歇著,末將去探探出城的路子。”

“好,你去吧。”

藍騎離開,玉沛柏第一時間扒下衣服走向了屏後的浴桶。天生富貴,從沒受過夜香的洗禮,再不清洗幹凈,不用等東方亦追殺過來,他都能自己熏死自己了。

桶中的水還是溫的,即使上面漂著一些令人作嘔的玫瑰花瓣,他也覺得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

潑水洗頭,又是一陣惡臭襲來,玉沛柏一拳擊在水上,“東方亦!”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想我了?這才分開多長時間。”聲到人到,東方亦。

玉沛柏瞬間出桶,不忘抓過衣架上最近的一件衣服綁在腰間,“來得好,今天我就解決了你。”

“只要你有那本事!”

東方亦一抖手中的劍,第一劍就攻玉沛柏的咽喉要害。

玉沛柏側身躲過,“手下敗將!”

東方亦五指松開,變握劍為拍掌,拍在劍柄上,劍直射而出,擊中玉沛柏身後的浴桶。

砰,浴桶爆開。

嘩啦,浴水撲灑而出。

外面走廊裏即刻響起人聲,“小鳳仙的屋子裏有異聲!走,去看看!”

玉沛柏這才明白東方亦剛才那一劍只是為了擊爆浴桶。

這是逼他再逃啊!

問題是,他還不得不如東方亦的願。

走廊的腳步聲近在門邊了,他連撂狠話的時間都沒有,反身沖窗而出。

他沖出的不是前窗而是後窗,通常後窗對應的都是背街小胡同,他想著那裏光線黑暗人際罕至,他要想甩開東方亦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玉沛柏忘了,這裏可是盛京最大的倚紅樓。別家青樓的背街小胡同也許又黑又沒人,倚紅樓卻不會。這裏多的是花不起錢卻也想撞一把才子佳人大運的窮酸書生,以及沒有姿色公開招客但也想先熟練一下業務能力的打掃丫環。而倚紅樓為了映襯自家的盛京NO。1地位,更在圍墻上三步一小燈籠,五步一大燈籠做了精心地照明。

玉沛柏從四樓的後窗跳下時,身上只圍了一件衣服。他急,沒細看。可這一跳出來,在充足的照明下,背街小胡同的窮酸書生以及打掃丫環們莫不看清了那件嫵媚薄透的淡粉紗裙,裙底風光更是無限。黝黑的蘿蔔腿一雙,威武雄壯的性別特征一個!

窮酸書生們瞳孔一縮,軟了。自卑的。

打掃丫環們眼睛一亮,興奮了。能這麽跑出來的男人一定玩得更開!那不是更爽?

“大爺--,來嘛。”七手八腳忙推開身上的窮酸書生,打掃丫環們從各個背光的角落鉆出來直撲玉沛柏。

玉沛柏這才註意到自己不倫不類的裝扮,不由惱羞成怒。

“滾!都給爺滾開!”一掌拍出去,最前面的打掃丫環當即斃命。

窮酸秀才尖叫出聲,“來人啊,殺人了,殺……呃!”

被玉沛柏掐了脖子,“脫!”

窮酸秀才瞳孔爆突,這丫的是個彎的?不愛女人愛男人?啊,可不就是!正常男人哪個會穿女人紗裙出來現,裙底還什麽都不穿。

“變態!我跟你拼了!”他可是林家四代單傳,堅決不能彎!窮酸秀才也是有傲骨的,雙手掄起來就對著玉沛柏的臉招呼去了一套王八拳。

玉沛柏回以一記左勾拳,僅一拳窮酸秀才就暈了,他上手就開始扒衣服。

背街胡同裏鴉雀無聲,現場版彎彎風?蘇,吸口水,有眼福了。

玉沛柏很快扒下衣服,卻沒上演彎彎風,而是把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窮酸秀才比他身量小,衣服不太合身,但也顧不得了。他一邊攏衣襟一邊向更黑的胡同深處飛奔而去。

一間熄了燈的米鋪,玉沛柏閃身進去。裏面全是要售賣的米面之類,他找了一個谷倉的角落坐了下來。與五騎拼掌的內傷沒來得及養就是一通飛奔,他功力再高也需要歇一歇緩口氣。

想再補兩顆內傷藥,一摸懷裏才想起來舊衣服扔在了倚紅樓,他沒來得及拿。那就打坐調息一番吧,才屈腿,撕拉,褲子破了。本就不合身,又是窮酸秀才穿了好幾年的舊衣服,早就朽得不能朽了。

玉沛柏腦門上的青筋都要爆開了,他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全是一個人害的,“東!方!亦!”

“又念叨我?可我不記得你我很熟。”聲到人到,東方亦。

玉沛柏揮掌就攻,“東方亦,拿命來。”

東方亦這次卻沒有動手的趨向,而是迅速抽身後退,同時低喝一聲,“射!”

又是數不清的拳頭大小的布袋球,玉沛柏立刻想起了剛才自己一身夜香的惡心樣。不!他再不要遭受夜香洗禮!

不敢內力打破,他扭身向後速退。打不過他還逃不過?東方亦這個小人,他早晚有一天打還回來,他……

哧,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射入他的手臂。

這是?

回頭,布袋球的上下左右竟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堆細如牛毛的針。剛射出來時有布袋球擋著沒看到,但射了一段距離後,比布袋球輕的針就以比布袋球更快的速度顯露了出來。

玉沛柏警覺,再也顧不得夜香什麽的問題,反身一掌拍出,嘩,又是一番從頭淋到腳的夜香洗禮,但好在牛毛針被打落了,不會再射到他的身上。

以內力吸出細針,他甩手射回東方亦。

東方亦輕松以劍掃落,“玉大將軍神武,有毒的針都敢徒手相接!”

什麽?玉沛柏迅速查看中針的手臂,他這才發現中針的位置已經發黑了。

“東方亦!是男人就別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有種跟我真刀真槍大戰三百回合!”

東方亦冰臉峭寒,“意思就是用下三濫招數的不是男人了?那十年前先對夏老將軍下毒的你,後又對我祖父佯裝懺悔又趁機下黑手的你,包括五個月前對我下毒讓我不得不避走莊城藥浴解毒的你,不是男人了?”

“哈哈,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好啊,今天本將軍就給你個報仇雪恨的機會!來,殺我啊!東方亦,你不敢!你自己也清楚沒那實力!”玉沛柏瘋狂叫囂,只要東方亦不用人多戰人少,那麽他依然可以反敗為勝。

東方亦如何看不出來!

“玉沛柏,論武力值,相信這堯天沒有人是天生武學奇才的你的對手!但,你別忘了,前提是你的武力值能發揮的出來!而這個前提,現在則取決於我!”

硬碰硬從來就不是他的處事風格,見縫插針連削帶打一步一步蠶食掉對方才是他斬草必除根的冢衛家風。

“所有冢衛聽令,再射!”

一聲令下,又是數不清的布袋包,以及數不清的牛毛針。

“玉沛柏,你猜這次的布袋包裏是什麽?會不會同樣是牛毛針?”

玉沛柏連猜都懶得猜了,扭頭就跑。內傷,中毒,自己又人少對人多,他是傻子才會不逃!

內力提到最大,玉沛柏很快便沒了影。

噗噗噗,布袋包落地發出悶響,爆開,這次其實只是水。再包夜香進去,冢衛們也會自熏死的好伐?

東方亦惋惜地嘆一聲,“如果打爆多好,你至少還能洗一洗,嘖嘖,玉沛柏,這才兩招,你就沒膽了麽?”

眾冢衛現身,素質良好的打掃戰場,聽到主子一嘆莫不無語問蒼天。兩招?您一招讓他傷在了他曾經最信任的心腹手裏,兩招追的他躲無處躲藏無處藏的還讓人中毒,還有比主子更會報仇的麽?少奶奶也只是打回幾血,您倒好,這是要毀人精神支柱一舉殺心啊!

“咳!”一聲悶哼,東方亦憋回了要沖出口的噴嚏,誰在背後議論他?也想嘗嘗布袋球麽?

冷風過境,眾冢衛迎風傲立,主子有勇有謀,他們驕傲!

……

玉沛柏一路逃竄。

天漸漸亮了,只要亮了,皇上下令全城緝拿的聖旨就會下達,到時只怕他更無處藏身。

玉沛柏咬緊了牙,他計劃了十多年的事情這是要滿盤皆輸的節奏麽?不,他不認輸!他還活著!他在邊境還有數不清的兵,只要他還能光明正大地聯絡上,那麽京裏這些東方亦之流根本擋不住大軍壓京的威脅!

他要翻盤!

他一定能翻盤!

跑過一個柴禾垛,突然一支手臂伸出欲抓,他迅速並指以手做刀砍下。

藍騎一聲痛呼,“將軍,是我。”

柴禾垛內,藍騎抱著手臂單膝跪地,“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將軍責罰。”

“起來吧,先找兩顆解毒藥給我。”

“將軍中毒了?”

“還不是東方亦那個小人!”玉沛柏在柴禾垛內找個舒適的位置坐下,順便接過藍騎遞過來的解毒藥,“你怎麽找到我的?”

“將軍留下的記號雖然不多,但藍騎還不至於把邊境用的標記搞錯。”

玉沛柏這才放心將藍騎給他的藥吞下。赤騎說他們是被策反的,但他看得出來,那十一騎臉還是過去熟悉的臉,但人肯定換了。他們不是策反,而是壓根就是被東方亦調包換人了。他不得不想如果藍騎也被調包了……

從倚紅樓出來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一路留下了在邊境至少三年的人才會懂的特殊標記。他不信東方亦還能查到那個!

“藍騎,出城的路子查得怎麽樣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為他效勞,連剛才被潑夜香都沒來得及清洗的藍騎一定還是藍騎。藍騎可是他當年親自在戰場上救下的一位,感情也的確比其他十一騎跟他更深,他信他不會背叛他。

藍騎搖頭,“曾經各個明的暗的路子都被封得死死的,末將猜應該是十一騎出賣了將軍。”

玉沛柏一拳捶在柴禾垛上,可惡!他應該猜到了,東方亦今晚追了一宿,明擺著就是熟悉他的路子才一直跟上來的。

“將軍,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腦子嗡嗡的非常亂,除了東方亦三個大字他根本想不出來別的什麽!

東方亦害他如此,他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東方亦--”

“嗯,我聽到了,你出來我們就能見一面。”聲到人到,東方亦。

玉沛柏爆垛而出,不敢相信地看到不知何時這個柴禾垛已經被冢衛包圍了。

“你不可能這麽快追到我,你……藍騎!你也背叛我!”

玉沛柏轉身,及時以手抓住了藍騎刺向他的劍尖。

藍騎皮皮的笑,“將軍此話見外了,我本就不是藍騎,又何來背叛?”

“不可能!你不可能連藍騎的邊境標記也查到學會的!”他不相信!

“冢衛做事,就沒有不可能!”只要有時間有手段,他們冢衛什麽做不到?藍騎加大內力再向前刺,玉沛柏瞪著不敢相信的眼堪堪後退。

東方亦涼涼插話,“你在邊境為殺害夏老將軍不惜暗中策劃八年,以自己的人悄悄頂包夏老將軍的人,最後一舉得逞。如今再過十年,你也同樣敗在這樣的手法上,你有什麽不敢相信的?”

“啊--”玉沛柏終於崩潰,內力全爆,一舉撞開藍騎和他手中的劍,然後他縱身便沒影了。

藍騎單膝跪地,“主子,還追嗎?剛才的藥有異香,他逃不出的。”

東方亦氣定神閑,“他也只有一個去處了。鄭老,通知櫻子,讓她小心。”

天光發白了,他也該是時候回去睡覺了。有媳婦孩子的人,可是不能再像毛頭小夥子一樣跟人拼命了。

“收工。”

……

芙蓉帳暖,軟香溫玉。

先把一身的寒氣洗去,東方亦才輕手輕腳上床從背後抱住了夏火火。

夏火火閉著眼睛轉身,偎進他的懷裏。

“完工了?玉沛柏死了?”

“沒,還留著一口氣。”

“哎?為什麽?你還在等什麽?”夏火火猛地睜眼,完全不理解能一刀殺死偏偏還要留半刀的藝術。如果是她,對方沒死,自己都要吊胃口吊死了。

“上邊那老頭還好好著,我現在解決了玉沛柏就相當於是替他做嫁衣。”

“可你不是已經做了一晚上的嫁衣了?”

“那是為了逼玉沛柏不退反進。”

“你要逼他狗急跳墻進宮行刺?”

“嗯,這回反應夠快,繼續保持。”東方亦溫柔拍拍夏火火的頭,以示表揚。

懶得理他無時不拿自己腦子開涮的惡趣味,夏火火咬他下巴口繼續問,“以玉沛柏的身手,皇上還不一招斃命?到時他再像假冒海正澤一樣假冒皇上號令天下反攻於你怎麽辦?”

“他不會得手的,你忘了還有一個水念初不安於側?他一定會及時救下皇上感動皇上再記他一大功,好為他將來上位做鋪墊。”

“如果水念初也失手呢?你要讓櫻子還未嫁就先守寡?”

“那敢情好,本來鄭老就不願意這個女婿。好好,別打,我重說。”東方亦將夏火火的手握在掌心固定好,這才繼續道,“萬一水念初阻擋不及,冢衛也會通知太子及時趕到。上面那位會傷在玉沛柏的手裏是肯定的了,但一定不會讓他死,他死了誰下傳位詔書?”

夏火火終於完全明白,“你要借半死的玉沛柏先將皇上殺個半死,再讓太子光明正大幹掉沒有正式身份的水念初。老公,你真黑!”

這一次東方亦沒有毒舌回來,而是黯了眼神,“如果我能選,我寧願選擇不黑。”

誰不願單純無憂地過生活?誰願意睡著的時候還得睜著一只眼?腦袋全年無休的日子他真是過夠了!為了以後輕松,他寧願提前透支他後半生所有的黑。

東方亦難得的感傷讓夏火火酸了心尖,“抱抱。”

雖然嬌小的她環住東方亦腰間的樣子仍然看起來像他抱著她。

“你這是想退休的樣子麽?太子會答應?”

“不答應他也留不住我!”有實力就是這麽任性!當然,做為一起長大的兄弟,他也不會真的撒手不管,“誰讓我是他皇叔呢!我會安排他的人接手冢衛之後再離開的。”

夏火火:放不下心就說放不下心的得了,非得毒舌一句在先!她曾經為之傾心的高冷呢?誰來告訴她這個本質記仇又小心性的男人到底怎麽回事?對玉沛柏也是,知道前仇舊恨深似海,但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果是她,一刀完事就得了。這位可好,用盡心思布盡一切的局,卻在終於對上的時候,不出刀不出劍,擺一副圍觀者的清涼姿態卻將玉沛柏一點點逼近死亡的邊緣。

人生最恐怖不是死亡之刀臨頭,而是眼看著那把致命的死亡之刀左砍一下右砍一下,反正就是不讓你一刀斃命的折磨。

夏火火仰望東方亦,“玉沛柏會不會被你折磨的連投胎托生都不敢?”

“我祖父,你夏家滿門在九泉之下含冤十年,他憑什麽還有投胎托生的權利?我要的就是他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

朝局開始悄無聲息地換代。

兵部尚書主動退職讓賢,由其嫡子原兵部侍郎林棟接其位。接任第二天,即在皇後的允許下接了淑妃到公主府去探望清寧公主了。走之前沒說何日回宮。

三日之後,皇上才得知這個消息。

他第一時間就殺向了中坤宮。

“皇後,淑妃離宮是你允的?”

“啊,清寧家的兩個小的太淘,清寧信不過嬤嬤們不讓帶,臣妾只好拜托淑妃妹妹走一趟了。怎麽那也是皇上第一對小外孫不是?如果不能好好長大,臣妾愧對先皇!”

“皇後,你不要在朕的面前耍小聰明!你讓淑妃出宮,難道不是林棟上位的交換條件?你別以為朕看不出來!”

“皇上--”皇後驚呼一聲,雙膝跪地,“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惶恐。後宮不得幹政,臣妾可是一直銘記在心。林侍郎什麽時候接任兵部尚書的臣妾都不知道啊,皇上。”

“你!”皇上氣極,皇後手段他了解,既然做了就肯定不會讓人捉到把柄。怪只怪他當時命林棟接任時沒有多想。

他一腳將皇後踹翻在地,甩袖就走,“既然兵部尚書稱老退下去了,那麽比他還老的老丞相便沒有理由繼續在任了,就讓你二哥接任吧。”

雲姑姑慘白著臉過來欲扶起皇後,被皇後眼神制止。

皇後自己撐身跪好,“謝皇上恩寵華家。”

……

華府。

一身嶄新的丞相官服的華成文站在宗祠前發表他作為新主子的第一個宣言。

“大哥大嫂。”

“是。”華成軒和其夫人姚氏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但再難看也得低頭彎身。

“父親年歲大了,不便讓出主院。可你看兄弟現在是華家的下一任宗主了,再住在西院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華府,老丞相住主院,老大華成軒住東院,華成文作為第二嫡子只能屈居西院。但論規模論內設,三個院子其實並無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在人們通常的意識裏,主院才是最大的,西院相對來說就是最不濟的。

作為一直被哥哥壓著冒不了頭的華成文一朝翻身,他怎麽會容忍自己再住在不受人重視的西院?

主院的老爺子暫時不能動,否則容易給剛上任的自己招來不孝之黑。

但東院的大哥就必須得動了,否則他還如何立威?

華成文的正室羅氏也上前一步,“大嫂,弟媳雖然不才,但當家主母必須是宗主一房的規矩,弟媳也不能不遵守不是?您看這府內庫房的鑰匙?”

哼,進門幾年就被壓了幾年的她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反擊了!姚氏,你以後且等著我挑完的布匹首飾吧!

姚氏難忍這挑釁,擡頭就要反駁,卻被華成軒先一步拉住了。

“弟弟,弟媳,我夫婦二人這就回去準備。”

姚氏掙紮不走,華成軒瞪過去一眼,拖著走了。

華成文很得意,“其他人位置不變,月俸翻倍。”

華老夫人臉色一變,他為攏心,月俸可以漲,但怎麽可以翻倍?他到底知不知道府內有多少人?

同樣,她也沒能說出來,被老丞相使個眼色帶走了。

府內下人們跪地謝恩,“丞相大人福安康泰。”誰上位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反正他們錢漲了就好。

眾人散走,只剩下了仍然沈浸在上位幸福中的華成文和羅氏。

“婉兒也十五了吧?讓她進宮跟華嬋做個伴吧。東宮一直無所出,這第一子怎麽也要出在華府才好!”

“好的老爺,明天妾身就給太子妃上拜貼求見。”

------題外話------

差一千,明天補上哦~我小度一個周末的~謝謝各位噠~

☆、169 三個女人一臺戲

華婉兒意氣洋洋地在梳妝臺前梳妝,盛京最新流行起的彎月髻剛好能修飾她偏胖的臉龐,她決定今天進宮就梳這個。

小芽兒邊梳邊誇,“小小姐真漂亮,要說是仙女下凡都不為過呢。”

“貧嘴。”華婉兒嬌嗔一聲,心裏卻是十分受用,“嗯,那比起太子妃呢?”

“小小姐青春無敵!”

小芽兒也會誇人,知道要說比太子妃漂亮那也是純拍馬屁,這盛京哪個不知太子妃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但太子妃到底年近二十了,稱得上老女人了,如何比得上剛滿十五的華婉兒青春靚麗正當時。

鏡子裏的華婉兒果然表情越加神氣起來,華嬋那個女人長得漂亮又如何?成親數年還不是一個蛋都下不出來!哼,等她進宮的,憑她年輕的身體一定能第一個懷上小殿下。到時再稍動手腳,太子妃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再假以時日,待到皇帝百年之後太子繼位,那她不就是母儀天下?哦呵呵,華嬋一個不知哪房的下賤女也配跟她正宗嫡系爭!

“芽兒,走,進宮。”

娘說已經跟太子妃打好招呼了,今天先進宮跟太子見上一見,如果太子滿意,今天留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一頂粉紅小轎早就候在了門外,羅氏親自掀簾。

“婉兒,別在意現在沒有大紅的喜轎。只要你為太子懷上小殿下,以後別說是大紅喜轎了,這大紅大金的鳳袍都任你穿!”

“娘,我懂。”哪個女兒家沒有穿大紅嫁衣乘大紅喜轎出嫁的願望?但誰也改變了生不逢時。太子到了能娶親的年齡時,她還是幾歲孩童,自是錯過了入宮為妃的最佳時機。否則以她的姿色和家世,哪裏有華嬋什麽事。不過沒關系,現在依然來得及。

“娘,你且放心在家等著,過不了多久,女兒就會讓宮裏的公公來接您進宮小聚!”她表姑能做穩皇後的位置,她就一定也能!恨只恨表姑選太子妃時,她小,表姑沒看到她。但只要今天進宮找機會見表姑一面,表姑一定就會明白她與華嬋哪一個才是最合適的太子妃。

“我女兒惠質蘭心,娘信你!”羅氏將一個小包裹塞進華婉兒的懷裏,“宮裏需要打點的多,別心疼,不夠盡管差人來找娘要。”

“是,謝謝娘。”

“傻孩子,進了宮可就真得只靠你自己了,你萬事小心。”羅氏淚眼婆娑地目送著華婉兒的轎離開了。

轎內的華婉兒卻沒有一點要離母親遠去的感傷,她這可是進宮做娘娘,有什麽好悲傷的?

“芽兒,讓轎夫快點!”太子表哥一定等她等急了吧?她太失禮了。“快點快點再快點。”

速度加快的下場就是在經過一個胡同口時,跟沖出胡同的一輛馬車撞上了。

拉車的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擡起,眼看就要發狂,卻被駕車的人大力一收韁繩,給穩住了。

可是四人擡的華婉兒的轎卻沒那麽幸運了,華婉兒直接摔轎而出,頭撞在轎身一角,彎月髻變成了墜月髻。

“小姐!”芽兒驚呼一聲,一邊上前攙扶一邊指著馬車就開始大罵,“哪家的馬車?主子呢?出來!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你就敢撞?信不信我告訴太子爺砍下你們的頭!”

“太子爺?難道你家小姐還是太子妃不成?”車簾一掀,夏火火笑著露臉出來。

女人見女人嘛,第一眼總是先比臉的。

華婉兒是青春無敵,但換句話說,那也叫還沒長開。眼前馬車出來的女人,卻已經是嬌艷芬芳的風情玫瑰一朵,芽兒都替自己主子自卑了,她不由一挺胸脯,強硬道,“是,我家小姐就是未來的太子妃。”

這句話也沒錯不是嗎?只要太子見了小小姐,一定會讓小小姐做上太子妃的!小姐的親爹可是丞相大人了,華嬋背後能有誰?孰輕孰重太子總不會比她這個小丫環還拎不清吧?

華婉兒本來不想這麽暴露身份的,但看到明顯比她明媚漂亮的夏火火,她也瞬間起了攀比之心。長那麽漂亮有什麽用?能比她嫁的好?

“你,下來,把馬車賠給我!今天的事情,本小姐就既往不咎了。”

“本小姐?你家丫環剛才不說你是太子妃麽?”

“我!”華婉兒被小噎一下,不由狠瞪一眼芽兒,都怪你胡亂說大話。

芽兒嚇得哆嗦一下,躲在華婉兒的背後不敢吱聲了。

夏火火撐著腮拿眼角上上下下地打量華婉兒,“你是誰我管不著,也沒閑心管。咱就事論事,我的馬車是正常從胡同裏出來的,如果是我撞你,那應該是馬頭先撞上你。可你看現在,明顯就是你的轎子撞上了我的馬車廂。這位不知自己是誰的大小姐,如果你腦子不像你吹的大話那麽大,應該能辨別到底是誰撞誰吧?”

“你!放肆!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你就這樣跟我說話?你……”

夏火火倏地放下了車簾,這一對主仆連吵架都吵不到點子上,真是沒趣。

“桃寶,走了。”

桃寶一抖韁繩,馬車起步離去,揚了後面主仆一身灰土。

“咳咳咳,你別走!你給我等著!你……咳咳咳。”華婉兒咳個不停。

芽兒比自家主子先看出來今天這馬車的主人不好惹,駕車的還是個女的。剛才那馬蹄揚那高,這女人居然只憑韁繩就給收服了,她一定會武。如果吵急眼了打起來,她們這一方一定吃虧。不如先走。

“小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賤民一般見識。您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著上路吧。如果連累了太子殿下久等,到時就是您的罪過了。”

“都怪你!你上趕著說什麽太子妃!”華婉兒一巴掌打在芽兒的臉上,芽兒的臉當下就紅了,卻是連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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