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條。”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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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敢捂。
“你你你，還不快快扶起轎子？都死人啊！”
四個轎夫趕緊七手八腳地扶起轎子，好在轎子倒是好轎子，只是撞翻了，卻是沒有撞散架。
“小姐，請上轎。”
“芽兒你給我小心了！再出差子，本小姐進宮後就另選貼身大丫環。”
“是是。”
轎子伴隨著芽兒不停地賠不是的聲音，再次起程快速遠去了。
另一個胡同裏，夏火火的馬車駛出來。
“桃寶，她們這是進宮的意思吧？”
“嗯，方向沒問題。”
“這是哪家小姐？”
“新上任的華丞相之嫡系小女，華婉兒，皇後娘娘的表侄女，太子妃的表妹。”
夏火火點點下巴，“可她剛才竟然自稱太子妃，這是要撬行的節奏？表哥表妹準備一家親？她也不怕生出個白癡來！”
桃寶不解，“為什麽表哥表妹結婚就會生白癡？”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夏火火現在可沒空給桃寶普及這麽深奧的DNA基因鏈的理論，“走，我們也進宮去找華嬋！”
……
東宮。
華婉兒見到華嬋行完了見面的全禮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太子殿下呢？怎麽不在？”是不是嫌她來晚了，生氣了，所以沒等她？這位太子妃一定是妒嫉自己青春無敵沒給自己說好話！哼，瞧那一身老氣縱橫的裝扮，看到青春無知的自己自卑了吧？！
蓮兒聽得直想翻白眼，這就是二老爺家想繼續上位的王牌武器？還是半路被大老爺家替換了，其實是來黑二老爺家的？
華嬋木臉一張，就像聽到“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起不了丁點聲色，你丫誰呀上來就敢問太子的行蹤？連最新上位得寵的宜側妃都不敢這樣跟她說話。
“來人，請華姑娘到世安苑小坐。”至於坐到什麽時候，呵呵，看命。她哪裏知道太子會不會過去？反正剛才是被她氣走的。
華嬋壓根就不把華婉兒看在眼裏，安排了該她安排的，她轉身就往裏間走。要送給夏火火肚子裏那個小的的衣服她快繡完了，她希望今天能完活。
“太子妃！”華婉兒伸手就抓住了華嬋的衣袖，她怎麽敢如此對自己！不知道現在華府是誰當家嗎？“我娘說了，東宮中姓華的也就你我姐妹二人。妹妹初來乍來不懂規矩，還請姐姐不吝敲打。”
話的確是羅氏千叮嚀萬囑咐的，但忘了囑咐說話時的語氣神態。這話，說好了是伏低諂媚，說不好了就是暗中“武力”協迫。而華婉兒現在的神態和語氣呢，呵，比不好還不好，蓮兒都想暫時轉換立場替羅氏糊她一巴掌了。
大小姐啊，您是剛進宮的，不敢說得步步小心陪盡一切笑臉吧，至少也該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話說什麽話擺什麽臉吧？就那一臉“你現在不提攜我等我上了位我一定會百倍奉還”的挑釁您當這對面是誰就吃那一套？
華嬋回身就抓住了華婉兒的手，“好，都姓華，敲打。”
甩開她拽著袖子的手，“如意，華姑娘頭飾不夠端莊，你給整理一下。”
華婉兒得意揚眉，還算你識時務，“表姐，我喜歡你今天的發飾。”
“好，就按華姑娘中意的來。”如意回個禮走到華婉兒身後站定，華嬋再看華婉兒的衣服，“這衣服也略顯輕挑，常樂，你去本宮櫃裏挑一套合適的給華姑娘換上。”
“我要紅的！”反正是她借的，又不是自己主動要的，要紅的沒什麽吧？
蓮兒心裏掛旗，白的。
華嬋還是那張木臉，“常樂，就前幾天太子新送來的那套紅的吧。”
蓮兒上前一步，表情哀怨，“太子妃，那件您可一次都沒穿呢。”
華婉兒比華嬋先開口，“好，就那件吧。”這禮不輕，人情她記下了，以後上位的時候，她會看在這件衣服的情份上，給留個全屍的。
安排好一切，華嬋禮貌頷首，“那華姑娘現在可以到世安苑小坐了嗎？”
華婉兒看看身後的如意和常樂，以及一眾小宮女們為她捧著的發飾衣服。哈，這就是當娘娘的感覺嗎？爽！“婉兒告退。”
沒行告退禮。
人走遠，蓮兒嘲笑出聲，“太子妃，蓮兒現在明白為什麽不是大老爺上位皇後娘娘也不急了。”什麽樣的仆上面就有什麽樣的主！就華婉兒這水準，想來二老爺也精明不到哪裏去。丞相一職啊，註定是曇花一現。
華嬋擡步向裏，不覺得蓮兒這問題有什麽需要探討的必要。“走，我們接著去繡小衣服的。”上次華府一行，她就看出二伯父想沖上位的野心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這麽的毛躁。才坐上丞相的位子，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先急不得的拉別人下馬了。唉，您倒是有那力氣啊？連皇上準他上位根本不是看能力而是故意甩皇後和大伯父的臉這種原因都看不出來，還能指望什麽呢？
進屋看到衣櫃，蓮兒又擔心上了，“太子妃，那衣服聽說是太子殿下特意讓制衣局的人給您做的呢。您一次都還沒穿，這如果讓太子從那位的身上看到，他還不得……”氣冒煙？這都是輕的吧？剛才太子妃就說了一句華府新送了人進東宮，太子就氣跑了。如果再看到新人穿了原本是送給太子妃的衣服，那還不得撕了那位？
小心打量一下華嬋的臉色，蓮兒細聲道，“太子妃，太子爺喜歡您這誰都看得出來，您就算為了平衡朝中的各方勢力不便直言獨寵，但也不用明著把太子往外推吧？就像太子爺說的，如果小殿下不是出自您這裏，那……”
“蓮兒！”華嬋直接打斷蓮兒的話，“去，幫我拿些針線過來。”
可您那針線不就在手邊呢嗎？蓮兒耷拉下眼皮，知道這是不聽勸的意思，“是。”
她退出去了。
華嬋繡花的動作停了。哪個女人不想獨寵呢？但她不能想。先不說現在朝局正變輪不到她兒女情長，單就太子突然爆發的對她的寵愛來說，她自認沒辦法信得過。皇後娘娘說的對，誰沒年輕漂亮過，這宮裏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多了去了，哪個能從頭寵到尾的？
漂亮，不能當飯吃。
但權利，卻能保證一生無憂，誰也不敢說一句不漂亮。
皇後本身就是最好的案例。
她不要玉向辰只貪圖她一時的美色，她要就要這一生不離左右的陪伴！
“太子妃，您看誰來了。”蓮兒的聲音高亢響起。
華嬋瞬間領悟，夏火火到了。能讓蓮兒如此興奮的也只有夏火火一個了。
才想到這裏，夏火火的聲音也傳了進來，“華嬋？在裏間嗎？那別出來了，我直接進去好了。跟你說啊，我剛才進宮的時候看見……”
才跨過門檻，夏火火就變了臉，“你穿的這叫什麽衣服？比我家於老太的衣服顏色都老。這是又怎麽了？又跟你家太子幹架了？哇靠！這小子又做什麽氣你的事了？你說！我幫你打還回來！”
“你老實坐下吧你。”華嬋又幫她把擼起的袖子擼回來扯平，“小寶貝如何？這一路可不近，沒顛著吧？”
“餵，別扯那些沒用的！先說說你和太子的近況。我這才幾天沒見你，你這狀態就又回去了？是不是被新進宮的什麽表妹氣著了？”
“這怎麽能是沒用的呢？對我來說，現在什麽事也沒有我幹兒子重要！快看，我新做的小衣服，再有一朵花就完工了。漂亮吧？你摸摸這針腳，我特意都給收在裏面了。”
搶過衣服，“先說你的事。”
伸手再拿回來，“我先給繡完的。”
雞同鴨講。
夏火火擺明了要問清楚，華嬋是打定了主意不願多說。有了身孕的人，情緒還是不宜波動太大的好。
“蓮兒，去把我昨天做好的冰糖黃桃端些來。”
“蓮兒，你說！”
蓮兒苦了臉，都是主子，她聽誰的？
夏火火眉一厲，“桃寶！”動手！
蓮兒撲嗵跪下，郡主謝謝您給臺階下，奴婢也想讓你幫幫太子妃啊。
擺一張被武力屈服非常不情願的臉，其實內心是萬分澎湃的主動樂意，蓮兒將最近的事一五一十又再添油加醋給夏火火說得那叫個聲情並茂畫面感十足。
夏火火聽完就站起來了，“我去中坤宮找皇後理論去！什麽叫做堯天的皇後？做堯天的皇後有個屁用！你還不是要守活寡？他兒子倒是身在高位左擁右抱了，卻要你在後院給他守著家？屁！女人的價值憑什麽要建立男人成功的基礎上？她自己選擇被皇宮困住一生也便罷了，憑什麽還要困住別人的？都別拉我，我找皇後說去！”
哪敢不拉啊！華嬋緊緊抱著夏火火的腰，一門對蓮兒和桃寶使眼色，“快去外面盯著！”這是大逆不道啊，夏火火是嫌她日子不夠刺激來添料讓她速死的吧？剛才華婉兒出場都沒讓她像現在如臨大敵一般。
夏火火輕松擺脫華嬋的抱阻，“你等著，我從中坤宮回來我就帶你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帶你到莊城二嫁去！”
“夏火火！”華嬋抓起一旁的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你敢出這個門，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天，她能像太子那樣爆粗口麽？她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閨蜜呢？回回見面弄得像打仗一樣。再來這麽幾次，她守活寡死不了，也得被這個閨蜜折騰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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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戲中戲
“餵，你搞什麽！”夏火火不敢動了，“我是為你好！”哎，等等，這話怎麽聽著那麽耳熟？
華嬋利落的再把剪刀放回針線盒裏，目的是留人，既然人留下了，當然不用真傷著自己。
拉夏火火回來坐好，“忘了你自己說過的了，最討厭別人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一些讓你來氣的事情？”
啊，想起來了，跟東方亦冷戰的時候，她的確這麽對前來勸和的人們說過。
“火火，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認為的好跟我的好不一樣。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就算最後失去了也能拍拍手道一聲幸虧沒失去更多。說句矯情的話，後宮是我的家，皇後待我如親母，太子也沒虧待我。你先別急著反駁我，先聽我把話說完。也許這些對你來說不值一提，可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自幼父母雙亡，如果不是皇後伸出援手，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單為了這救命一恩，要我死我都甘願，更何況現在還不是死。”
怕被夏火火中途卡斷，華嬋幾乎是不斷氣的表達完她的意思。呼，好喘。
華嬋歇口氣，夏火火沒好氣地借機吐槽一句，“還不如死了幹脆呢。活著不能按本心恣意而活，那不就是生不如死？”
“你又知道這裏面沒有我的本意了？”
“給太子領進一個又一個女人就是你的本意？”
“雖不是，但那是比本意更重要的婦道！”
啊！夏火火撫額，又忘了幾千年的意識教育差異了！得，沒啥可爭論的了。華嬋理解不了她行就過不行就分的爽快，她同樣理解不了華嬋一邊不願意一邊還不停地讓女人圍在太子的身邊的糾結。
夏火火表情一松，華嬋的心就松了。這個能輕松私交的閨蜜她很珍惜，所以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什麽說不到一塊的結。
華嬋靠在夏火火的身側，柔聲道，“現在知道你自己有多幸運了吧？能得到皇叔大人一生專寵，這說出來都是能讓全堯天的女人羨慕嫉妒恨一輩子的事情。所以啊，回了莊城記得收收自己的脾氣，這兩人過日子不能總是一方寬容賠不是，你也得適時表現一下女人的溫柔。”
哎不是，怎麽又說到自己身上了？“我最近沒怎麽蹦達吧？上次在太後壽辰上抓假玉沛柏的時候我不是安安靜靜地只做吃東西的孕婦來著？最近東方亦布局逼玉沛柏進宮的事情，我也是只圍觀沒動手，安靜淑女的都快不是我了，這還不溫柔？”
“所以你溫柔地一天早晚跟冢衛打兩遍拳了？”
“我拳頭癢癢還不準撓了？哎不對，你怎麽知道我現在一天打兩遍拳？又是東方亦透信兒給你讓你勸我為了孩子幹脆再不打拳？東方亦這個愛打小報告的，等我回去的！”
“夏火火！”華嬋好笑地松開夏火火握緊的拳，“這事的關鍵不是誰打小報告，而是你是不是要繼續打拳。你肚子大了，你就不覺得做人娘親的應該從再不打拳累著小不點開始？”
得，又是一番各有道理各自說不通了。夏火火這次懂得機靈地避過了，“行了，我回去會看著辦的。今天既然來了，就先說你的事。剛才我來時碰到一個叫什麽華婉兒的千金大小姐，怎個意思？這是華府看你肚皮沒動靜再送一個進來幫你生了？”
“她不是問題，今天就算不是她被送進來，也會有別人家的送進來。這種事從來就不少，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蓮兒剛才說你把自己的新衣服都給她穿了，你這是真打算以母儀天下的寬容來善待每一個進宮的妹妹了？”
華嬋聞言，古怪地看夏火火一眼，“你幸虧不在宮裏，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餵，你這也是在暗諷我腦子不好使吧？我能聽出來哦。”夏火火作勢假掐上華嬋的脖子，“快從實招來！”
華嬋這才把個中深意對著夏火火明白的剖析一番，夏火火聽完就跳起來了，“我要去看戲！這種全程高能的戲碼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碰上的。桃寶，走了，我們去看戲。”
……
世安苑，最靠近禦花園的一個小院。
冬天的禦花園也沒有像外面一樣蕭瑟的只剩枯枝，各種山茶冬梅什臘紅競相開放，一點也不輸春天百花盛開的艷景。
換了新發髻新衣服的華婉兒左等右等不見太子出現，一看外面各種美景就有點坐不住了。平時在家裏就悶著，再加上冬天，哪裏看到過這麽漂亮的花景。
“芽兒，走，我們出去逛逛的。”
小芽兒嚇傻，“不行啊，小小姐，這裏可是皇宮。如果萬一撞上貴人們，那您……”壞了，她說錯話了。
華婉兒果然擡腿向外走得更快了，“撞上了怎麽了？以後我也是宮裏的人了，先熟悉一下臉倒也好。省得以後她們失寵了不知道找誰靠攏！走！”
芽兒心驚膽戰地跟在後面，只祈禱現在這個時候禦花園沒什麽貴人。
可惜，她的祈禱一點用都沒有。
才轉進禦花園的月亮門，迎面就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人。居中一個淺淺笑著，雖沒有說什麽，但任誰都看得出周圍的人都是以她為中心的。
芽兒趕緊扯華婉兒的衣袖，“小小姐，我們還是先躲躲吧。”說完她就又想打臉，又說錯了，怎麽能說“躲”呢，這下主子更得生氣了。
果然，“躲什麽？她比我漂亮嗎？”呃，好吧，是漂亮那麽一點點，但是，她比自己更青春嗎？看那一臉的粉，至少比自己大四歲。老女人！“走著，繼續逛。這麽大園子，難道允她逛就不許我逛嗎？”
九轉石橋上，兩隊人終於避無可避地撞上了。
一位老嬤嬤模樣的人上前攔住華婉兒和芽兒，“你們是哪個宮的小宮女？竟敢到禦花園來偷懶！說，負責你們教習的是哪個嬤嬤？”
華婉兒一巴掌回過去，“放肆！你哪只狗眼看出本小姐是宮女了？”
對面人群中就是不約而同地一聲驚呼：看著眼生啊，可是這麽大的膽子是為什麽？難道真有什麽沒看出來的後臺？
居中的宜側妃眸光一閃，這發髻這衣服，感覺很像一個人。
她笑笑上前，“妹妹莫氣，嬤嬤歲數大了，難免眼花。敢問妹妹是？”
華婉兒站得更直，一踢芽兒，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說！
“我，我家小姐是丞相家的小小姐。”
宜側妃恍然大悟，華婉兒！
“啊，原來是婉兒姑娘，真是太有緣了，早就聽說你要來了，沒想到竟是我第一個遇上了。來來，妹妹們快來打招呼，這就是太子妃幫太子爺新接進宮的人。”新妹妹哦，大家給個見面禮吧。
一群人一擁而來。
華婉兒驕傲地把下巴昂了又昂，看吧，這些人可比華嬋識時務多了。
“這位姐姐是？您眼睛畫得太濃了。啊，也對，這歲數大了是得畫濃點蓋蓋皺紋，不然……餵，你怎麽掐我？”
“妹妹臉太嫩了，不都說嫩的能掐出水來嗎？我就想試試，哇，真的有哦。”
“是嗎？那我也來試試。”
“我也試試。”
被圍在中心的華婉兒連躲都沒地兒躲，結結實實地就被這個掐了一把，那個擰了一把，一時不由得又是尖叫又是痛呼。
“放肆！你們怎麽敢！你們不想活了？我，我可是剛從太子妃那裏過來！我身上穿的就是太子妃的衣服！”
芽兒也在包圍圈外意圖沖進來救人，但很可惜，兩個嬤嬤湊過去，一個堵嘴，一個扭胳膊就給壓在地上什麽也說不出了。
宜側妃森森地笑，“那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是是是誰？”不知為什麽華婉兒覺得心頭有些涼。
“姐妹們可都是東宮的人，你猜我們是誰？”還沒承寵就先學會了得瑟，不掐她掐誰？有太子妃撐腰是不是？太子妃連衣服都舍得給她穿是不是？這是一個人下不出蛋就準備再叫一個幫手的是不是？“妹妹們，新來的妹妹好像不懂什麽規矩呢，我們教教她？”
“說我眼睛畫得太濃？你懂什麽？太子就喜歡我的黑眼睛！你也想讓太子喜歡吧？好，姐姐一定幫你。”
砰，一拳正中。
另一個擠過來，“好事不都成雙嘛！姐姐也助你一臂之力。”
砰，另一只眼睛也黑了。
“太子妃的衣服很長臉是不是？可惜，你長的這臉不能看。怎麽？不信？哦，那姐姐幫你看清楚自己的臉。”
伸手一推，華婉兒拉著長聲就被推下了九轉石橋。橋下有水，水深只到膝蓋，不會淹死人，所以她們才敢如此出手。但她們忘了天冷，水面上有一層薄冰，華婉兒頭朝下下去，額頭當即就破掉了。鮮血濺灑在冰上，驚了一眾側妃。
一個老嬤嬤忽然喊道，“主子們快躲，皇上的儀仗隊過來了。”
眾女本來還想不要鬧出人命來，要不要再拉上來，可一聽這話，立刻做鳥獸四散狀，呼一下都沒影了。
芽兒這才連滾帶爬地過來趴在橋面上向下看，她也想伸手拉一把，可是夠不到，“小姐，你怎麽樣？小姐？”
華婉兒眼睛緊閉著，半身在水裏，半身在冰上，額頭上的血汩汩冒著，觸目驚心。
如果小姐死在這裏，那麽她，她……她不敢往下想。
“還不快點去攔皇上的駕救人！”
一個聲音傳進芽兒的耳朵裏，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又連滾帶爬地跑向了皇帝的儀仗隊。
“奴婢求皇上救救我家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
☆、171 水念初獻吻，櫻子生日快樂哦
青春無敵一身大紅新衣的華婉兒被皇上親自從水裏撈上來，抱上輦，遠去了。
夏火火眼睛定定瞅著某處，吩咐桃寶，“馬上去告訴華嬋。”這是要越級上位的節奏啊。華嬋算準了宜側妃會出現在禦花園，但一定沒想到皇上會偶然路過吧？應該更不會想到華婉兒會得了皇上的眼緣。
呃，本是給太子準備的小妾翻身變成了長輩姨娘……貴圈真亂！
還有剛才那個同她一樣貓在某棵樹後的太監，那是誰？她確定那人嘴唇動了動之後，芽兒才起身沖向皇上的儀仗隊的。他說了什麽？
桃寶領命離開。
夏火火閃身就來到了那太監的身後，“你是誰？”
太監轉身，臉很陌生。
“參見青焰郡主。”
“你認識我？”
太監賠笑，“郡主，奴才還有命令在身，先行告退了。”
夏火火伸手就探他的肩膀，“站住，說！剛才你對芽兒說了什麽？”
太監本能地就想躲，可躲不過一寸又頓住，他不能被人發現會武。
可惜，晚了。
“你是誰？”宮裏的太監不會隨便一個都會武吧？夏火火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回手再抓速度就更快了很多。
太監邊躲邊看周圍，在確定夏火火身後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突然一改防守的動作變成速度進攻。
招式很熟。
玉沛柏！
夏火火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她點子真正！隨便遇都是大BOSS，不借機幹一架那不是罔費了老天安排這份機遇的心意？
瞬移，出拳，招招不留情，腳腳踢要害。
哈，這可比跟冢衛純練拳來得過癮多了。
夏火火打得全身毛細孔都興奮地張開了，瞬移異能加近身搏擊搭配得簡直不能更默契。內傷未愈的玉沛柏本來是想著如果能借機綁下夏火火也未嘗不可，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恢覆程度。
想著自己還有別的安排，他不得不做出了先行撤退的決定。
大力拍出一掌擊退夏火火後，玉沛柏轉身遁了。
夏火火縱身就想追，被人出聲攔住。
“你怎麽會在這裏？”
“水念初。”夏火火扭頭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水念初的目光從夏火火日漸隆起的肚子上一掃而過，“剛才跟你對招的是誰？玉沛柏？”
“哎，你怎麽一猜就對？那，別寒磣我腦子不好使啊。知道你聰明，聰明行了吧。”
“知道就趕緊休了舊的嫁我這個新的！放著這麽聰明的不要非要掛死一棵冷樹上，你這叫暴殄天物，懂？”
“哈，哈哈，水念初，幾天不見你臉又見大啊。”
“那也比幾天不見你腦子又見笨強！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情況就跟人打架！你早晚死在自己的愛打架上。”
“水念初！我是孕婦！你能不能不每句話都以噎死我為目的？關愛孕婦人人有責！”
“所以你原來見我一次就戳我一次眼瞎？”
得，這話嘮不下去了。
夏火火扭身就走，“走了。”
“不送。”
夏火火高舉拳頭沖後揮了揮，徑直走了，再沒回頭。
而說“不送”的那位，卻是一直目送著人沒影了，他才扭身後轉。
玉沛柏麽？故意讓華婉兒引起皇上註意的目的是什麽？想拉攏新繼任的丞相？他還以為玉沛柏會直接行刺皇上偷龍轉鳳的說，沒想到淪落到這個地步的玉沛柏竟還能沈得住氣細心計劃。也好，那他就剛好趁這段時間把玉沛柏有可能在宮中藏匿的地點都查出來。
……
入夜的淑穎宮在淑妃離宮之後再次燈籠高掛，無名無份但青春無敵的華婉兒半推半就承了皇上的寵。
水念初在外守夜。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小程子作勢就要帶人追上去，被水念初攔住。
“不必，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皇上，其他不用管。”
玉沛柏麽？想調虎離山？也太小看他水念初了！如果連這麽初級的手段都識不破的話，他怎麽可能一路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水念初守在門外沒動。
黑影從某個角落後探出身來，在確定水念初沒動以後，又飛速地離開了。
浣衣局，某個角房。
裏面是用來堆各宮送進來需要清洗的衣物的，不給人住。
黑影沖進去，手中劍光一閃直刺衣物堆的最裏處。
“玉沛柏，拿命來！”
玉沛柏從衣堆裏爆衣而出，長劍出鞘，他輕松過招，“女的？太子的人？還是東方亦的人？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
嚓，長劍貼著黑影的手臂外側劃過，一道血口乍開，玉沛柏笑得猖狂，“就憑你！”
他是還沒有完全恢覆，但他還不至於淪落到隨便一個殺手都能殺死他的地步。
不過幾招，情況就逆轉了。玉沛柏反攻的路數很快就將黑影堵在了一個小角落裏，“說，誰派你來的！”
黑影全身上下都蒙的嚴嚴實實，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眼底是寧可同歸於盡的決絕。
玉沛柏再刺來的劍她不再躲，而是徒手抓住，然後往懷裏帶的同時，長劍直刺而出。
玉沛柏驚恐，多大的仇？寧可同歸於盡？
可惜，對上他，還是徒勞。
也顧不上查問來歷了，他將功力提到最大，轟然拍出一掌。要死你盡管去死，反正他不奉陪。
角房的門忽然被撞開，水念初一邊對玉沛柏射出三只飛鏢，一邊探手將黑影抓到背後。
玉沛柏被這一打叉掌風走偏，轟，半堵墻被拍沒了。
遠處即刻傳來巡邏隊的聲音，“浣衣局那邊，走，過去看看。”
玉沛柏瞪一眼水念初，扭頭就縱。原來是他的人！等著！這一局他會扳回來。
水念初翻手把背後的黑影甩在衣堆上，再出手如電，黑影身上的黑衣被他扒得幹幹凈凈，包括頭套。
黑影瞪眼就要起身，門口巡邏隊到了，只得又快速把臉埋進了衣堆裏。
巡邏隊看看被打塌的墻，再看看水念初，有點摸不著頭腦，“參見水公公！這？”被拍塌的墻是水公公幹的？為什麽？
水念初將黑衣背在身後，一臉怒容，“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我就教教手下規矩，怎麽，你們還想觀摩學習不成？”
教規矩？那個趴在衣堆上的人？留那麽多血還能活著嗎？為什麽沒穿外衣？教什麽規矩用得著扒外衣，然後大出血？想起宮中盛傳已久的水公公偏好男色的傳聞，呃，宮中保命第一條，不看不聽不摻和。
“水公公請盡興，奴才們告退。”臨走前還不忘喝退各通房出來看熱鬧的宮女太監，“都特麽的回屋繼續睡！看，再看小心把腦袋看沒！”
人去院空不過眨眼之間，這就是權力的震懾。
水念初沖著門外吩咐一聲，“小程子，守在外面。”
呼啦啦，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群小太監，臉沖外肩並肩排成一排就把倒了一面墻的小角房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水念初把手裏的黑衣砸在衣堆上的人頭上，“如果不是我多想了一步玉沛柏現在沒有調虎離山的閑心，如果不是小程子嘀咕了一句黑影好像很眼熟被我正好聽到然後趕來的話，你現在就死在玉沛柏的手裏了！鐘櫻子！這是東方亦那貨新交給你的任務？刺殺玉沛柏？你的實力他不清楚？難道不是擺明了要借玉沛柏的手滅了你？”
櫻子抓開蓋住臉的衣服起身，“此事跟主子無關，請你不要妄加推測。”
說著她就向門外走。
目不斜視。
水念初的眉骨都要跳出來了，他剛才救了她一命，她居然一句感謝都不說！裝不認識是不是？那上次親他是特麽的玩他呢？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再把她甩回衣堆上，“把話說清楚再走！說！你寧可同歸於盡也要跟玉沛柏對上到底有什麽動機！”
他這一抓正抓在櫻子被砍了一劍的傷口上，櫻子本能地一皺眉頭，卻是什麽也沒說，“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還是不看他。
坐起來就要再走，水念初忽然俯身而下，屈膝壓上她的膝蓋讓她再無法繼續起身，同時掐住她的下巴一擡，鎖定她的眼睛，必須看他！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事就跟我有關！”
“哦，那要我現在還你嗎？”看他就看他，誰怕誰？手腕一挽，長劍送上，“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公公請隨意。”
她眼神太平靜，再也看不到往日那種對他欲言還休的糾結。
玉沛柏只覺得一股沒頭沒腦的火噌一下就沖到了四肢百骸，擡肘，橫頂，他半壓著櫻子倒在了衣堆上。
“鐘櫻子！冢衛就教了你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痞氣？”幾日不見，誰教了她油鹽不進？
他這一壓，手肘再次壓上櫻子受傷的手臂，櫻子不由自主就是一聲悶哼，冷汗同時滑下。
水念初眼神一變，出手如電搶過她手裏抓著的黑衣，這才註意到她拿衣服擋住的劍傷是如何之深。
櫻子只覺丟臉，“再說一遍，我不再是冢衛了，請不要把我的私事掛靠在冢衛身上。”
眼前是她再次擋住的傷口以及擋不住的鮮血橫流，耳中聽到的卻是她不再是冢衛的堅決，水念初一時被沖擊的腦袋亂成球。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是他不知道的麽？冢衛也可以開除的麽？不都外傳一日冢衛終生冢衛的麽？那麽不是冢衛的她為什麽還在宮裏？還跟玉沛柏動上了手？
很亂，但天生就是越亂越能從頭開捋的習慣，他一時沈默。
她不是冢衛了，卻還是進了宮，剛才還到他面前晃了一下。以她現在的態度，她剛才應該不是為了調虎離山引他過來。相反，應該是為了警醒他，讓他更堅定守在淑穎宮的決定。把他留在淑穎宮才是她的目的！而她卻是在這裏跟玉沛柏動上了手。以他剛才沖進門看到的情況，她當時明顯是同歸於盡也要滅了玉沛柏的決絕。
不是冢衛卻還要跟玉沛柏拼命，那她的目的是……
“你是……為我？”如果玉沛柏不死，那麽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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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還不快快扶起轎子？都死人啊！”
四個轎夫趕緊七手八腳地扶起轎子，好在轎子倒是好轎子，只是撞翻了，卻是沒有撞散架。
“小姐，請上轎。”
“芽兒你給我小心了！再出差子，本小姐進宮後就另選貼身大丫環。”
“是是。”
轎子伴隨著芽兒不停地賠不是的聲音，再次起程快速遠去了。
另一個胡同裏，夏火火的馬車駛出來。
“桃寶，她們這是進宮的意思吧？”
“嗯，方向沒問題。”
“這是哪家小姐？”
“新上任的華丞相之嫡系小女，華婉兒，皇後娘娘的表侄女，太子妃的表妹。”
夏火火點點下巴，“可她剛才竟然自稱太子妃，這是要撬行的節奏？表哥表妹準備一家親？她也不怕生出個白癡來！”
桃寶不解，“為什麽表哥表妹結婚就會生白癡？”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夏火火現在可沒空給桃寶普及這麽深奧的DNA基因鏈的理論，“走，我們也進宮去找華嬋！”
……
東宮。
華婉兒見到華嬋行完了見面的全禮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太子殿下呢？怎麽不在？”是不是嫌她來晚了，生氣了，所以沒等她？這位太子妃一定是妒嫉自己青春無敵沒給自己說好話！哼，瞧那一身老氣縱橫的裝扮，看到青春無知的自己自卑了吧？！
蓮兒聽得直想翻白眼，這就是二老爺家想繼續上位的王牌武器？還是半路被大老爺家替換了，其實是來黑二老爺家的？
華嬋木臉一張，就像聽到“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起不了丁點聲色，你丫誰呀上來就敢問太子的行蹤？連最新上位得寵的宜側妃都不敢這樣跟她說話。
“來人，請華姑娘到世安苑小坐。”至於坐到什麽時候，呵呵，看命。她哪裏知道太子會不會過去？反正剛才是被她氣走的。
華嬋壓根就不把華婉兒看在眼裏，安排了該她安排的，她轉身就往裏間走。要送給夏火火肚子裏那個小的的衣服她快繡完了，她希望今天能完活。
“太子妃！”華婉兒伸手就抓住了華嬋的衣袖，她怎麽敢如此對自己！不知道現在華府是誰當家嗎？“我娘說了，東宮中姓華的也就你我姐妹二人。妹妹初來乍來不懂規矩，還請姐姐不吝敲打。”
話的確是羅氏千叮嚀萬囑咐的，但忘了囑咐說話時的語氣神態。這話，說好了是伏低諂媚，說不好了就是暗中“武力”協迫。而華婉兒現在的神態和語氣呢，呵，比不好還不好，蓮兒都想暫時轉換立場替羅氏糊她一巴掌了。
大小姐啊，您是剛進宮的，不敢說得步步小心陪盡一切笑臉吧，至少也該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話說什麽話擺什麽臉吧？就那一臉“你現在不提攜我等我上了位我一定會百倍奉還”的挑釁您當這對面是誰就吃那一套？
華嬋回身就抓住了華婉兒的手，“好，都姓華，敲打。”
甩開她拽著袖子的手，“如意，華姑娘頭飾不夠端莊，你給整理一下。”
華婉兒得意揚眉，還算你識時務，“表姐，我喜歡你今天的發飾。”
“好，就按華姑娘中意的來。”如意回個禮走到華婉兒身後站定，華嬋再看華婉兒的衣服，“這衣服也略顯輕挑，常樂，你去本宮櫃裏挑一套合適的給華姑娘換上。”
“我要紅的！”反正是她借的，又不是自己主動要的，要紅的沒什麽吧？
蓮兒心裏掛旗，白的。
華嬋還是那張木臉，“常樂，就前幾天太子新送來的那套紅的吧。”
蓮兒上前一步，表情哀怨，“太子妃，那件您可一次都沒穿呢。”
華婉兒比華嬋先開口，“好，就那件吧。”這禮不輕，人情她記下了，以後上位的時候，她會看在這件衣服的情份上，給留個全屍的。
安排好一切，華嬋禮貌頷首，“那華姑娘現在可以到世安苑小坐了嗎？”
華婉兒看看身後的如意和常樂，以及一眾小宮女們為她捧著的發飾衣服。哈，這就是當娘娘的感覺嗎？爽！“婉兒告退。”
沒行告退禮。
人走遠，蓮兒嘲笑出聲，“太子妃，蓮兒現在明白為什麽不是大老爺上位皇後娘娘也不急了。”什麽樣的仆上面就有什麽樣的主！就華婉兒這水準，想來二老爺也精明不到哪裏去。丞相一職啊，註定是曇花一現。
華嬋擡步向裏，不覺得蓮兒這問題有什麽需要探討的必要。“走，我們接著去繡小衣服的。”上次華府一行，她就看出二伯父想沖上位的野心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這麽的毛躁。才坐上丞相的位子，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先急不得的拉別人下馬了。唉，您倒是有那力氣啊？連皇上準他上位根本不是看能力而是故意甩皇後和大伯父的臉這種原因都看不出來，還能指望什麽呢？
進屋看到衣櫃，蓮兒又擔心上了，“太子妃，那衣服聽說是太子殿下特意讓制衣局的人給您做的呢。您一次都還沒穿，這如果讓太子從那位的身上看到，他還不得……”氣冒煙？這都是輕的吧？剛才太子妃就說了一句華府新送了人進東宮，太子就氣跑了。如果再看到新人穿了原本是送給太子妃的衣服，那還不得撕了那位？
小心打量一下華嬋的臉色，蓮兒細聲道，“太子妃，太子爺喜歡您這誰都看得出來，您就算為了平衡朝中的各方勢力不便直言獨寵，但也不用明著把太子往外推吧？就像太子爺說的，如果小殿下不是出自您這裏，那……”
“蓮兒！”華嬋直接打斷蓮兒的話，“去，幫我拿些針線過來。”
可您那針線不就在手邊呢嗎？蓮兒耷拉下眼皮，知道這是不聽勸的意思，“是。”
她退出去了。
華嬋繡花的動作停了。哪個女人不想獨寵呢？但她不能想。先不說現在朝局正變輪不到她兒女情長，單就太子突然爆發的對她的寵愛來說，她自認沒辦法信得過。皇後娘娘說的對，誰沒年輕漂亮過，這宮裏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多了去了，哪個能從頭寵到尾的？
漂亮，不能當飯吃。
但權利，卻能保證一生無憂，誰也不敢說一句不漂亮。
皇後本身就是最好的案例。
她不要玉向辰只貪圖她一時的美色，她要就要這一生不離左右的陪伴！
“太子妃，您看誰來了。”蓮兒的聲音高亢響起。
華嬋瞬間領悟，夏火火到了。能讓蓮兒如此興奮的也只有夏火火一個了。
才想到這裏，夏火火的聲音也傳了進來，“華嬋？在裏間嗎？那別出來了，我直接進去好了。跟你說啊，我剛才進宮的時候看見……”
才跨過門檻，夏火火就變了臉，“你穿的這叫什麽衣服？比我家於老太的衣服顏色都老。這是又怎麽了？又跟你家太子幹架了？哇靠！這小子又做什麽氣你的事了？你說！我幫你打還回來！”
“你老實坐下吧你。”華嬋又幫她把擼起的袖子擼回來扯平，“小寶貝如何？這一路可不近，沒顛著吧？”
“餵，別扯那些沒用的！先說說你和太子的近況。我這才幾天沒見你，你這狀態就又回去了？是不是被新進宮的什麽表妹氣著了？”
“這怎麽能是沒用的呢？對我來說，現在什麽事也沒有我幹兒子重要！快看，我新做的小衣服，再有一朵花就完工了。漂亮吧？你摸摸這針腳，我特意都給收在裏面了。”
搶過衣服，“先說你的事。”
伸手再拿回來，“我先給繡完的。”
雞同鴨講。
夏火火擺明了要問清楚，華嬋是打定了主意不願多說。有了身孕的人，情緒還是不宜波動太大的好。
“蓮兒，去把我昨天做好的冰糖黃桃端些來。”
“蓮兒，你說！”
蓮兒苦了臉，都是主子，她聽誰的？
夏火火眉一厲，“桃寶！”動手！
蓮兒撲嗵跪下，郡主謝謝您給臺階下，奴婢也想讓你幫幫太子妃啊。
擺一張被武力屈服非常不情願的臉，其實內心是萬分澎湃的主動樂意，蓮兒將最近的事一五一十又再添油加醋給夏火火說得那叫個聲情並茂畫面感十足。
夏火火聽完就站起來了，“我去中坤宮找皇後理論去！什麽叫做堯天的皇後？做堯天的皇後有個屁用！你還不是要守活寡？他兒子倒是身在高位左擁右抱了，卻要你在後院給他守著家？屁！女人的價值憑什麽要建立男人成功的基礎上？她自己選擇被皇宮困住一生也便罷了，憑什麽還要困住別人的？都別拉我，我找皇後說去！”
哪敢不拉啊！華嬋緊緊抱著夏火火的腰，一門對蓮兒和桃寶使眼色，“快去外面盯著！”這是大逆不道啊，夏火火是嫌她日子不夠刺激來添料讓她速死的吧？剛才華婉兒出場都沒讓她像現在如臨大敵一般。
夏火火輕松擺脫華嬋的抱阻，“你等著，我從中坤宮回來我就帶你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帶你到莊城二嫁去！”
“夏火火！”華嬋抓起一旁的剪刀對準自己的脖子，“你敢出這個門，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天，她能像太子那樣爆粗口麽？她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閨蜜呢？回回見面弄得像打仗一樣。再來這麽幾次，她守活寡死不了，也得被這個閨蜜折騰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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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戲中戲
“餵，你搞什麽！”夏火火不敢動了，“我是為你好！”哎，等等，這話怎麽聽著那麽耳熟？
華嬋利落的再把剪刀放回針線盒裏，目的是留人，既然人留下了，當然不用真傷著自己。
拉夏火火回來坐好，“忘了你自己說過的了，最討厭別人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一些讓你來氣的事情？”
啊，想起來了，跟東方亦冷戰的時候，她的確這麽對前來勸和的人們說過。
“火火，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認為的好跟我的好不一樣。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就算最後失去了也能拍拍手道一聲幸虧沒失去更多。說句矯情的話，後宮是我的家，皇後待我如親母，太子也沒虧待我。你先別急著反駁我，先聽我把話說完。也許這些對你來說不值一提，可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自幼父母雙亡，如果不是皇後伸出援手，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單為了這救命一恩，要我死我都甘願，更何況現在還不是死。”
怕被夏火火中途卡斷，華嬋幾乎是不斷氣的表達完她的意思。呼，好喘。
華嬋歇口氣，夏火火沒好氣地借機吐槽一句，“還不如死了幹脆呢。活著不能按本心恣意而活，那不就是生不如死？”
“你又知道這裏面沒有我的本意了？”
“給太子領進一個又一個女人就是你的本意？”
“雖不是，但那是比本意更重要的婦道！”
啊！夏火火撫額，又忘了幾千年的意識教育差異了！得，沒啥可爭論的了。華嬋理解不了她行就過不行就分的爽快，她同樣理解不了華嬋一邊不願意一邊還不停地讓女人圍在太子的身邊的糾結。
夏火火表情一松，華嬋的心就松了。這個能輕松私交的閨蜜她很珍惜，所以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什麽說不到一塊的結。
華嬋靠在夏火火的身側，柔聲道，“現在知道你自己有多幸運了吧？能得到皇叔大人一生專寵，這說出來都是能讓全堯天的女人羨慕嫉妒恨一輩子的事情。所以啊，回了莊城記得收收自己的脾氣，這兩人過日子不能總是一方寬容賠不是，你也得適時表現一下女人的溫柔。”
哎不是，怎麽又說到自己身上了？“我最近沒怎麽蹦達吧？上次在太後壽辰上抓假玉沛柏的時候我不是安安靜靜地只做吃東西的孕婦來著？最近東方亦布局逼玉沛柏進宮的事情，我也是只圍觀沒動手，安靜淑女的都快不是我了，這還不溫柔？”
“所以你溫柔地一天早晚跟冢衛打兩遍拳了？”
“我拳頭癢癢還不準撓了？哎不對，你怎麽知道我現在一天打兩遍拳？又是東方亦透信兒給你讓你勸我為了孩子幹脆再不打拳？東方亦這個愛打小報告的，等我回去的！”
“夏火火！”華嬋好笑地松開夏火火握緊的拳，“這事的關鍵不是誰打小報告，而是你是不是要繼續打拳。你肚子大了，你就不覺得做人娘親的應該從再不打拳累著小不點開始？”
得，又是一番各有道理各自說不通了。夏火火這次懂得機靈地避過了，“行了，我回去會看著辦的。今天既然來了，就先說你的事。剛才我來時碰到一個叫什麽華婉兒的千金大小姐，怎個意思？這是華府看你肚皮沒動靜再送一個進來幫你生了？”
“她不是問題，今天就算不是她被送進來，也會有別人家的送進來。這種事從來就不少，不值得放在心上。”
“可蓮兒剛才說你把自己的新衣服都給她穿了，你這是真打算以母儀天下的寬容來善待每一個進宮的妹妹了？”
華嬋聞言，古怪地看夏火火一眼，“你幸虧不在宮裏，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餵，你這也是在暗諷我腦子不好使吧？我能聽出來哦。”夏火火作勢假掐上華嬋的脖子，“快從實招來！”
華嬋這才把個中深意對著夏火火明白的剖析一番，夏火火聽完就跳起來了，“我要去看戲！這種全程高能的戲碼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碰上的。桃寶，走了，我們去看戲。”
……
世安苑，最靠近禦花園的一個小院。
冬天的禦花園也沒有像外面一樣蕭瑟的只剩枯枝，各種山茶冬梅什臘紅競相開放，一點也不輸春天百花盛開的艷景。
換了新發髻新衣服的華婉兒左等右等不見太子出現，一看外面各種美景就有點坐不住了。平時在家裏就悶著，再加上冬天，哪裏看到過這麽漂亮的花景。
“芽兒，走，我們出去逛逛的。”
小芽兒嚇傻，“不行啊，小小姐，這裏可是皇宮。如果萬一撞上貴人們，那您……”壞了，她說錯話了。
華婉兒果然擡腿向外走得更快了，“撞上了怎麽了？以後我也是宮裏的人了，先熟悉一下臉倒也好。省得以後她們失寵了不知道找誰靠攏！走！”
芽兒心驚膽戰地跟在後面，只祈禱現在這個時候禦花園沒什麽貴人。
可惜，她的祈禱一點用都沒有。
才轉進禦花園的月亮門，迎面就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人。居中一個淺淺笑著，雖沒有說什麽，但任誰都看得出周圍的人都是以她為中心的。
芽兒趕緊扯華婉兒的衣袖，“小小姐，我們還是先躲躲吧。”說完她就又想打臉，又說錯了，怎麽能說“躲”呢，這下主子更得生氣了。
果然，“躲什麽？她比我漂亮嗎？”呃，好吧，是漂亮那麽一點點，但是，她比自己更青春嗎？看那一臉的粉，至少比自己大四歲。老女人！“走著，繼續逛。這麽大園子，難道允她逛就不許我逛嗎？”
九轉石橋上，兩隊人終於避無可避地撞上了。
一位老嬤嬤模樣的人上前攔住華婉兒和芽兒，“你們是哪個宮的小宮女？竟敢到禦花園來偷懶！說，負責你們教習的是哪個嬤嬤？”
華婉兒一巴掌回過去，“放肆！你哪只狗眼看出本小姐是宮女了？”
對面人群中就是不約而同地一聲驚呼：看著眼生啊，可是這麽大的膽子是為什麽？難道真有什麽沒看出來的後臺？
居中的宜側妃眸光一閃，這發髻這衣服，感覺很像一個人。
她笑笑上前，“妹妹莫氣，嬤嬤歲數大了，難免眼花。敢問妹妹是？”
華婉兒站得更直，一踢芽兒，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說！
“我，我家小姐是丞相家的小小姐。”
宜側妃恍然大悟，華婉兒！
“啊，原來是婉兒姑娘，真是太有緣了，早就聽說你要來了，沒想到竟是我第一個遇上了。來來，妹妹們快來打招呼，這就是太子妃幫太子爺新接進宮的人。”新妹妹哦，大家給個見面禮吧。
一群人一擁而來。
華婉兒驕傲地把下巴昂了又昂，看吧，這些人可比華嬋識時務多了。
“這位姐姐是？您眼睛畫得太濃了。啊，也對，這歲數大了是得畫濃點蓋蓋皺紋，不然……餵，你怎麽掐我？”
“妹妹臉太嫩了，不都說嫩的能掐出水來嗎？我就想試試，哇，真的有哦。”
“是嗎？那我也來試試。”
“我也試試。”
被圍在中心的華婉兒連躲都沒地兒躲，結結實實地就被這個掐了一把，那個擰了一把，一時不由得又是尖叫又是痛呼。
“放肆！你們怎麽敢！你們不想活了？我，我可是剛從太子妃那裏過來！我身上穿的就是太子妃的衣服！”
芽兒也在包圍圈外意圖沖進來救人，但很可惜，兩個嬤嬤湊過去，一個堵嘴，一個扭胳膊就給壓在地上什麽也說不出了。
宜側妃森森地笑，“那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是是是誰？”不知為什麽華婉兒覺得心頭有些涼。
“姐妹們可都是東宮的人，你猜我們是誰？”還沒承寵就先學會了得瑟，不掐她掐誰？有太子妃撐腰是不是？太子妃連衣服都舍得給她穿是不是？這是一個人下不出蛋就準備再叫一個幫手的是不是？“妹妹們，新來的妹妹好像不懂什麽規矩呢，我們教教她？”
“說我眼睛畫得太濃？你懂什麽？太子就喜歡我的黑眼睛！你也想讓太子喜歡吧？好，姐姐一定幫你。”
砰，一拳正中。
另一個擠過來，“好事不都成雙嘛！姐姐也助你一臂之力。”
砰，另一只眼睛也黑了。
“太子妃的衣服很長臉是不是？可惜，你長的這臉不能看。怎麽？不信？哦，那姐姐幫你看清楚自己的臉。”
伸手一推，華婉兒拉著長聲就被推下了九轉石橋。橋下有水，水深只到膝蓋，不會淹死人，所以她們才敢如此出手。但她們忘了天冷，水面上有一層薄冰，華婉兒頭朝下下去，額頭當即就破掉了。鮮血濺灑在冰上，驚了一眾側妃。
一個老嬤嬤忽然喊道，“主子們快躲，皇上的儀仗隊過來了。”
眾女本來還想不要鬧出人命來，要不要再拉上來，可一聽這話，立刻做鳥獸四散狀，呼一下都沒影了。
芽兒這才連滾帶爬地過來趴在橋面上向下看，她也想伸手拉一把，可是夠不到，“小姐，你怎麽樣？小姐？”
華婉兒眼睛緊閉著，半身在水裏，半身在冰上，額頭上的血汩汩冒著，觸目驚心。
如果小姐死在這裏，那麽她，她……她不敢往下想。
“還不快點去攔皇上的駕救人！”
一個聲音傳進芽兒的耳朵裏，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又連滾帶爬地跑向了皇帝的儀仗隊。
“奴婢求皇上救救我家小姐，奴婢給您磕頭了。”
☆、171 水念初獻吻，櫻子生日快樂哦
青春無敵一身大紅新衣的華婉兒被皇上親自從水裏撈上來，抱上輦，遠去了。
夏火火眼睛定定瞅著某處，吩咐桃寶，“馬上去告訴華嬋。”這是要越級上位的節奏啊。華嬋算準了宜側妃會出現在禦花園，但一定沒想到皇上會偶然路過吧？應該更不會想到華婉兒會得了皇上的眼緣。
呃，本是給太子準備的小妾翻身變成了長輩姨娘……貴圈真亂！
還有剛才那個同她一樣貓在某棵樹後的太監，那是誰？她確定那人嘴唇動了動之後，芽兒才起身沖向皇上的儀仗隊的。他說了什麽？
桃寶領命離開。
夏火火閃身就來到了那太監的身後，“你是誰？”
太監轉身，臉很陌生。
“參見青焰郡主。”
“你認識我？”
太監賠笑，“郡主，奴才還有命令在身，先行告退了。”
夏火火伸手就探他的肩膀，“站住，說！剛才你對芽兒說了什麽？”
太監本能地就想躲，可躲不過一寸又頓住，他不能被人發現會武。
可惜，晚了。
“你是誰？”宮裏的太監不會隨便一個都會武吧？夏火火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回手再抓速度就更快了很多。
太監邊躲邊看周圍，在確定夏火火身後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突然一改防守的動作變成速度進攻。
招式很熟。
玉沛柏！
夏火火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她點子真正！隨便遇都是大BOSS，不借機幹一架那不是罔費了老天安排這份機遇的心意？
瞬移，出拳，招招不留情，腳腳踢要害。
哈，這可比跟冢衛純練拳來得過癮多了。
夏火火打得全身毛細孔都興奮地張開了，瞬移異能加近身搏擊搭配得簡直不能更默契。內傷未愈的玉沛柏本來是想著如果能借機綁下夏火火也未嘗不可，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恢覆程度。
想著自己還有別的安排，他不得不做出了先行撤退的決定。
大力拍出一掌擊退夏火火後，玉沛柏轉身遁了。
夏火火縱身就想追，被人出聲攔住。
“你怎麽會在這裏？”
“水念初。”夏火火扭頭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水念初的目光從夏火火日漸隆起的肚子上一掃而過，“剛才跟你對招的是誰？玉沛柏？”
“哎，你怎麽一猜就對？那，別寒磣我腦子不好使啊。知道你聰明，聰明行了吧。”
“知道就趕緊休了舊的嫁我這個新的！放著這麽聰明的不要非要掛死一棵冷樹上，你這叫暴殄天物，懂？”
“哈，哈哈，水念初，幾天不見你臉又見大啊。”
“那也比幾天不見你腦子又見笨強！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情況就跟人打架！你早晚死在自己的愛打架上。”
“水念初！我是孕婦！你能不能不每句話都以噎死我為目的？關愛孕婦人人有責！”
“所以你原來見我一次就戳我一次眼瞎？”
得，這話嘮不下去了。
夏火火扭身就走，“走了。”
“不送。”
夏火火高舉拳頭沖後揮了揮，徑直走了，再沒回頭。
而說“不送”的那位，卻是一直目送著人沒影了，他才扭身後轉。
玉沛柏麽？故意讓華婉兒引起皇上註意的目的是什麽？想拉攏新繼任的丞相？他還以為玉沛柏會直接行刺皇上偷龍轉鳳的說，沒想到淪落到這個地步的玉沛柏竟還能沈得住氣細心計劃。也好，那他就剛好趁這段時間把玉沛柏有可能在宮中藏匿的地點都查出來。
……
入夜的淑穎宮在淑妃離宮之後再次燈籠高掛，無名無份但青春無敵的華婉兒半推半就承了皇上的寵。
水念初在外守夜。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小程子作勢就要帶人追上去，被水念初攔住。
“不必，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皇上，其他不用管。”
玉沛柏麽？想調虎離山？也太小看他水念初了！如果連這麽初級的手段都識不破的話，他怎麽可能一路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水念初守在門外沒動。
黑影從某個角落後探出身來，在確定水念初沒動以後，又飛速地離開了。
浣衣局，某個角房。
裏面是用來堆各宮送進來需要清洗的衣物的，不給人住。
黑影沖進去，手中劍光一閃直刺衣物堆的最裏處。
“玉沛柏，拿命來！”
玉沛柏從衣堆裏爆衣而出，長劍出鞘，他輕松過招，“女的？太子的人？還是東方亦的人？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
嚓，長劍貼著黑影的手臂外側劃過，一道血口乍開，玉沛柏笑得猖狂，“就憑你！”
他是還沒有完全恢覆，但他還不至於淪落到隨便一個殺手都能殺死他的地步。
不過幾招，情況就逆轉了。玉沛柏反攻的路數很快就將黑影堵在了一個小角落裏，“說，誰派你來的！”
黑影全身上下都蒙的嚴嚴實實，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眼底是寧可同歸於盡的決絕。
玉沛柏再刺來的劍她不再躲，而是徒手抓住，然後往懷裏帶的同時，長劍直刺而出。
玉沛柏驚恐，多大的仇？寧可同歸於盡？
可惜，對上他，還是徒勞。
也顧不上查問來歷了，他將功力提到最大，轟然拍出一掌。要死你盡管去死，反正他不奉陪。
角房的門忽然被撞開，水念初一邊對玉沛柏射出三只飛鏢，一邊探手將黑影抓到背後。
玉沛柏被這一打叉掌風走偏，轟，半堵墻被拍沒了。
遠處即刻傳來巡邏隊的聲音，“浣衣局那邊，走，過去看看。”
玉沛柏瞪一眼水念初，扭頭就縱。原來是他的人！等著！這一局他會扳回來。
水念初翻手把背後的黑影甩在衣堆上，再出手如電，黑影身上的黑衣被他扒得幹幹凈凈，包括頭套。
黑影瞪眼就要起身，門口巡邏隊到了，只得又快速把臉埋進了衣堆裏。
巡邏隊看看被打塌的墻，再看看水念初，有點摸不著頭腦，“參見水公公！這？”被拍塌的墻是水公公幹的？為什麽？
水念初將黑衣背在身後，一臉怒容，“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我就教教手下規矩，怎麽，你們還想觀摩學習不成？”
教規矩？那個趴在衣堆上的人？留那麽多血還能活著嗎？為什麽沒穿外衣？教什麽規矩用得著扒外衣，然後大出血？想起宮中盛傳已久的水公公偏好男色的傳聞，呃，宮中保命第一條，不看不聽不摻和。
“水公公請盡興，奴才們告退。”臨走前還不忘喝退各通房出來看熱鬧的宮女太監，“都特麽的回屋繼續睡！看，再看小心把腦袋看沒！”
人去院空不過眨眼之間，這就是權力的震懾。
水念初沖著門外吩咐一聲，“小程子，守在外面。”
呼啦啦，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群小太監，臉沖外肩並肩排成一排就把倒了一面墻的小角房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水念初把手裏的黑衣砸在衣堆上的人頭上，“如果不是我多想了一步玉沛柏現在沒有調虎離山的閑心，如果不是小程子嘀咕了一句黑影好像很眼熟被我正好聽到然後趕來的話，你現在就死在玉沛柏的手裏了！鐘櫻子！這是東方亦那貨新交給你的任務？刺殺玉沛柏？你的實力他不清楚？難道不是擺明了要借玉沛柏的手滅了你？”
櫻子抓開蓋住臉的衣服起身，“此事跟主子無關，請你不要妄加推測。”
說著她就向門外走。
目不斜視。
水念初的眉骨都要跳出來了，他剛才救了她一命，她居然一句感謝都不說！裝不認識是不是？那上次親他是特麽的玩他呢？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再把她甩回衣堆上，“把話說清楚再走！說！你寧可同歸於盡也要跟玉沛柏對上到底有什麽動機！”
他這一抓正抓在櫻子被砍了一劍的傷口上，櫻子本能地一皺眉頭，卻是什麽也沒說，“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還是不看他。
坐起來就要再走，水念初忽然俯身而下，屈膝壓上她的膝蓋讓她再無法繼續起身，同時掐住她的下巴一擡，鎖定她的眼睛，必須看他！
“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事就跟我有關！”
“哦，那要我現在還你嗎？”看他就看他，誰怕誰？手腕一挽，長劍送上，“你動手還是我動手？公公請隨意。”
她眼神太平靜，再也看不到往日那種對他欲言還休的糾結。
玉沛柏只覺得一股沒頭沒腦的火噌一下就沖到了四肢百骸，擡肘，橫頂，他半壓著櫻子倒在了衣堆上。
“鐘櫻子！冢衛就教了你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痞氣？”幾日不見，誰教了她油鹽不進？
他這一壓，手肘再次壓上櫻子受傷的手臂，櫻子不由自主就是一聲悶哼，冷汗同時滑下。
水念初眼神一變，出手如電搶過她手裏抓著的黑衣，這才註意到她拿衣服擋住的劍傷是如何之深。
櫻子只覺丟臉，“再說一遍，我不再是冢衛了，請不要把我的私事掛靠在冢衛身上。”
眼前是她再次擋住的傷口以及擋不住的鮮血橫流，耳中聽到的卻是她不再是冢衛的堅決，水念初一時被沖擊的腦袋亂成球。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是他不知道的麽？冢衛也可以開除的麽？不都外傳一日冢衛終生冢衛的麽？那麽不是冢衛的她為什麽還在宮裏？還跟玉沛柏動上了手？
很亂，但天生就是越亂越能從頭開捋的習慣，他一時沈默。
她不是冢衛了，卻還是進了宮，剛才還到他面前晃了一下。以她現在的態度，她剛才應該不是為了調虎離山引他過來。相反，應該是為了警醒他，讓他更堅定守在淑穎宮的決定。把他留在淑穎宮才是她的目的！而她卻是在這裏跟玉沛柏動上了手。以他剛才沖進門看到的情況，她當時明顯是同歸於盡也要滅了玉沛柏的決絕。
不是冢衛卻還要跟玉沛柏拼命，那她的目的是……
“你是……為我？”如果玉沛柏不死，那麽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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