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章第三條是什麽?” (4)

關燈
是比錢多錢少來了?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跟他面前炫富了。

不就是銀子嘛,誰怕誰!

話不多說,一袋子銀子“哐”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想包場也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小爺我先來的,我先包場了!掌櫃的,趕他們出去!”

------題外話------

嘿嘿,組團炫富之後就是組團滅人了哦~老少配,絕配!

另:再次為今天的晚更道歉~其實一般情況下我不喝的……可是,人的一生總會遇到那麽一兩個你想跟其痛快喝一場的小夥伴……祝安好!

☆、095 我愛你?太違心了,說不出口

於老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沒說話,一個眼色遞給了旁邊的夏火火:餵,男的!

夏火火會心的一笑,嘿嘿,這個可以打!

“我說哥們,如果我不想出去怎麽辦?”說著,夏火火上前三步。

一身艷紅的衣裙煞是惹人註目,再加上舉世無雙的明麗妝容,剛才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暴發戶少爺君即刻變了臉,討好的臉。

“哎喲喲,哥哥哪舍得趕漂亮的妹子出去!我剛才的話可是只針對那老不死的!妹子就不一樣了,來來來,隨便挑,哥哥買單!”

話落,就有兩股殺氣直接襲來,來自鄭老和錢叔。

暴發戶少爺壓根沒將兩個老頭放進眼裏,“來人啊,老不死的們腿腳不便,送他們一程。”

呼啦啦就有四個小廝殺氣騰騰地沖向了鄭老和錢叔。

掌櫃的連忙阻攔,“各位爺,各位祖宗,都消消氣的,求你們了。小的小本經營,今天又是第一天開業,懇請手下留情啊。”

“滾開!”一個小廝上去就是一腳,掌櫃的被踹倒在地。

暴發戶少爺哈哈大笑,“踹的好!賞!繼續!哪個最先把老不死的們請出店的,爺還有重賞。”

“好咧。”四個小廝於是更加快了沖向鄭老和錢叔的腳步。

鄭老和錢叔相視一笑。

“老哥,他罵你老不死的。”

“嗯,還侮辱你我腿腳不便。”

“那,咱倆露兩手證明一下的?”

“走著。”

也沒看清兩老頭是怎麽出手的,暴發戶就覺得兩個影子嗖一下閃進了四個小廝中間,然後便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再定睛,兩老頭已經背手站到一邊了。他們的身後,原來囂張哄哄的四個小廝此刻都躺在了地上。

沒出血,但四肢都呈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其中一個小廝哭喊出聲,“大叔,爺爺,祖宗,小的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祖宗把胳膊和腿給接回來吧。”

原來剛才他們的四肢被二老給卸脫臼了。

暴發戶少爺一看不對,抓過剛拍在桌上的銀子,扭身就想溜。

被夏火火閃身擋住。

“餵,你不是說要買單?怎麽,這麽快就反悔了?”

“沒,不,不反悔。”暴發戶極有眼力見地將銀子扔回桌上,然後轉身從另一個方向就開跑。

夏火火腳尖一勾,一拐,椅子上了腿,然後掂起,再一踹,椅子淩空飛起。

飛到暴發戶的頭頂剛好下落,正好卡住暴發戶的上身。他反射性地就要推翻椅子,此時於老夫人橫跨一步,屁股一沈,坐,暴發戶少爺被壓的死死的了。

“罵我老不死的?嗯,老不死的今天還就裝叉包場了,還有不服的沒?”

於老夫人大馬金刀的一坐,久居上位的強者氣場一應迸發,店內先是一靜,隨即腳步聲起,很快店內的人就走得幹幹凈凈了。

當然,除了那些被迫走不了的,以及想走也不能走的掌櫃的。

掌櫃的都要哭了,但也看出來這老太太不好惹了,只好強忍著眼淚道,“老夫人,小姐,您二位想挑成衣還是布匹?小的幫您介紹。”

夏火火掂掂手裏的錢袋子,“這邊的第三匹布,那邊的第二件裙子。”

掌櫃的心裏都要悲傷成河了,果然是來砸場子的!憑空得了那麽多銀子居然只買兩件,太摳門了。

“都不要!”

咦?這話聽來好耳熟,難道這位天仙似的小姐的意思是?

“其餘的都包起來,送到東方府!”

真真真的?驚喜來的太快,有些不敢置信。等等,東方府?那不是國民皇叔的家?那麽這二位是?

夏火火看向於老夫人,“老夫人,快過年了,順便就給府裏的各位都添一身新衣裳吧。”

“嗯,就這麽辦吧。”

掌櫃的撲嗵一聲跪下了,這才明白這位老夫人進門就怒氣沖沖說包場是因為什麽了。原來是聽見了來店裏的其他人的閑言碎語,還好自己沒空附和什麽,否則今天這店只怕都保不下了。

夏火火將銀子拋到掌櫃的懷裏,“夠吧?不夠送衣服的時候再到府內取。”

“夠夠夠。”不夠也會說夠,有機會攀上這麽一個大戶,不給錢也要送上門啊。以後便可以逢人就說皇叔大人的家裏人都穿的是自己家的衣服,他以後的生意還不爆掉盛京所有布莊?“老夫人,您慢走,稍後小的就派人把東西包好都給您送到府上去。”

“嗯,好。”於老夫人起步向外。

夏火火飛撲過去又是緊挽住老太太的胳膊,“老夫人,您手裏的錢袋子可是省下了呢?要不,咱再去旁邊的首飾店逛逛的?”

“不去,累了。”

“那我們可以先去再旁邊的茶館休息一下再逛,聽桃寶說那家茶館的椒鹽酥是盛京一絕哦?”

“真的?可萬一不對我胃口呢?”

“那我今晚就親自為您下廚做麻辣香鍋賠罪。”

“好,走!”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走遠了。

眾位躲在門後柱子後的店小二們圍攏了過來。

“餵,那位就是東方府的於老夫人?皇叔大人的親祖母?”

“那旁邊親熱挽著手的不就是剛才被那些顧客提到的國民渣妃夏火火了?”

“呸,你瞎說什麽?人家哪裏渣了?被當面罵成那樣不是也沒怎地?”

某人一指地上癱倒在地的暴發戶少爺主仆五人,“都打趴成這樣了還不叫渣?”

“拜托,不過就是脫臼。那位少爺剛才可是用言語調戲青焰郡主來著,按律例說,也算公然侮辱皇室中人了,沒被當場打死那都是郡主慈悲為懷。”

“這樣說好像也對。話說,人家婆媳二人也沒像那些人說的那樣水火不容啊?”

掌櫃的一拍大腿,“一定又是那些沒事閑著的閨中小姐們胡亂嚼舌根子。不行,做為我布莊的第一大客戶,我堅決不能容忍盛京有此傳言。眾小二們聽令,迅速把皇叔大人家婆媳和睦的消息給我傳出去,勢必維護好我布莊第一大客戶的風評!”

“呃,掌櫃的,這不算小二的份內工作吧?”

“傳一份消息賞錢一貫。”

“是,保證完成任務。”

此種結果傳到於老夫人和夏火火的耳朵時,兩位正在茶館的雅間喝茶。

“嗯,這掌櫃的還算聰明。”

“被您一步一步算個精準也算聰明的話,那您算什麽?神機妙算?”

“你不也壓著火沒出手給人打個半死麽?”

兩人相視一笑,茶碗淩空一敬,各自幹杯。

都是不吃虧的主兒,誰比誰能傻到哪裏。從聽到被人非議的話開始,她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窩裏鬥可以,隨便怎麽鬥都可以,但只要遇到外敵,那麽必須一致槍口對外。

說婆媳不和?那就和給他們看;說新媳婦人品渣,那就扭轉流言。東方亦表面上是不參加朝政議事,但背地裏卻是掌控著全堯天的大案要事。那麽他的家事就絕對不允許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否則只會讓有心人抓到什麽把柄。

這些老夫人懂,也早就習慣做法,但難能可貴的是,前些日子還敗在玉沛涵心機下的夏火火這次也找到了合適的應對法子。

於老夫人別有深意地笑,“看來你逐漸開始適應盛京的風土人情了。”

夏火火放下茶碗,空虛地捏捏五指,“不想適應,拳頭癢癢,但為了不給東方亦添事,我忍。”

“亦兒應該不怕你給他添事。”

“就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忍。他允我肆意,我當然也可以為他做到盡量不惹事。”

“……歇夠了?不是還要逛首飾店?那就走吧。”

“老夫人你答應買給我了?”

“走吧。”

“……我愛東方亦!老夫人,可以挑兩套嗎?”

“……”

“我愛死東方亦了,沒有他我會活不下去的!上次我在旁邊的玉器店還相中了一套珠鏈,老夫人,你也買給我吧?”

停住腳步,“夏火火!為了這袋銀子你什麽惡心的話都說得出口是不是?”

“不是。”

“嗯?”

“我愛您就說不出口,那太違心了!”

“夏火火——”

一聲底氣十足的怒吼,喊驚了街上的行人。這是誰家老太在大街上發飈?看打扮,收拾的也挺體面的,怎麽一說話就像個農村潑婦一樣?

於老夫人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自打與夏火火杠上以後,她好像鮮有控制好自己的時候,骨子裏壓抑多年的張揚就像被什麽勾住了一樣止不住地向外冒,拉都拉不住。

這樣不好不好,太有損東方家的家風了。

強自忍下,“走了,不逛了。”

這次任憑夏火火在後面怎麽叫怎麽撒潑打滾,老太太楞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晚上的飯後水果時間,坐在軟榻上的東方亦給出了結論,“你追的太緊了,祖母自然戒備地想後退。”

夏火火躺在他的大腿上,邊啃蘋果邊念叨,“想後退我無所謂,大不了戰線拉長唄。可為什麽她對那家茶館的點心又吃又打包的,回了府還偏要騙我說不合胃口,讓我願賭服輸給她做麻辣香鍋?她已經昧掉我一袋銀子,晚上還昧我一頓飯,也太不厚道了吧?”

“一,那袋銀子是我出的;二,那頓飯也是我做的,你不過就是幫忙洗菜來著。”說別人不厚道,那她算什麽?咬她一口蘋果。

夏火火嗷嗷大叫,“一,你的就是我的,你有意見?二,你做就是我做,你不服?嗯?”

“沒,沒意見,沒不服。”東方亦俯身舔下她嘴角的蘋果屑,“聽說,你今天還在祖母面前公然向我表白了?”

今天剛從宮裏出來他就覺得冢衛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了,那是一種混合了羨慕嫉妒恨的覆雜眼神,喊過鐘毅一問才知道,原來她今天口口聲聲說愛他了,還是在祖母面前。

“咳咳咳,沒,沒有。”夏火火紅著臉霍然坐直身。在茶館喝茶時,她眼見說一些對東方亦的好話會讓於老太幫她買更多的東西,她當然要極盡拍馬屁了。肉麻的話當下就不要錢的沖口而出了,但等到出了那個情境,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好伐。

與東方亦親也親過了,滾也滾過了,但直吐愛語的事情她還真的沒做過,也沒臉做。

“呃,蘋果吃完了,我去扔蘋果核的。”她隨便找個借口準備逃離這種被人追問的尷尬境地。

東方亦怎麽會輕易放過她,長腿一伸就壓回了她準備起身的動作。

“扔蘋果核是不是?小事,我來。”伸出兩指,一捏,一撇,看都不用回頭看,蘋果核就被他準確無誤地扔回到了桌上的瓜果盤裏。

身子半轉,夏火火被他困在了軟榻一角,四目對上,“再說一遍。”

“什麽?”她假裝四處看風景,就是不看他咄咄逼人的眼。

掐回她的下巴,鎖定她的視線,“你今天對祖母說過的話。”只聽冢衛們傳,他都要興奮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這次他要親耳聽她說!

“不要!”白天說那話也是別有目的才出的口,這晚上了遇到正主兒了,她才沒那個臉。

東方亦不惜下重餌,“說一句,我給一袋銀子。”不就是錢的事麽,好辦。

夏火火臉色更紅,“那也不要。”

“兩袋。”

“你……不要!”

“三袋。”

“東方亦!你很有錢是不是?”

“四袋。”

“那本來就都是我的!你裝什麽大頭蒜!”

“如果你不說,我就全部收回!”

“東方亦!你敢不敢再無恥點了?讓我說?你不也沒說……”

“我愛你。”

“你……”

“沒聽清?我愛……唔!”

被堵了。

夏火火主動堵上來的。

她本來就被東方亦半壓在軟榻之上,手臂伸出一攬便能輕松的攬住東方亦的脖頸,再稍稍用力,東方亦就被她夠到了可以為所欲為的近距離。

她自認不是一個浪漫的人,紐約的時候從來不覺得一個女生收到什麽花呀熊娃娃什麽的有什麽好開心的,又不能吃又不能打的,有什麽用?還有那天天掛在嘴邊的“我愛你”,有什麽好聽的?又不是說了就真的能一輩子一直愛。

跟東方亦在一起,她也從來沒有興起過讓東方亦對她輕吐愛語的念頭。現實的她一向認為,人在錢在就是最真誠的表白了,還要那形式主義的話有什麽用!

然而,當東方亦脫口說出這樣的話,她只覺得心裏一下子就充滿了幸福的泡泡。漲呀漲的,直漲的她心也暖了,血也熱了,除了撲上去親上去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至於腦袋,早就暈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可是,才親了不過兩秒,就被東方亦一指點住腦門給推開了去。

“嗯?”他怎麽了?夏火火不明所以地睜開眼。

眼睛裏是明顯的意亂情迷,滿臉更是欲求不滿的嬌態,東方亦差點沒忍住撲過去。

但是,堅決不行。今天他必須要個當面表白!

“說愛我!”

“嘎?”

“說愛我!”

“你鬧什麽!糾結一句話有什麽用!”

“我愛你!”

嗯,眼睛立刻畫桃心,心裏又冒泡泡了,又想親親他了。

但這次沒得逞,被東方亦又是一指點著腦門給推開了她的親近。

東方亦冷眼掃過去,“沒用?沒用你為什麽蕩漾得恨不得馬上撲倒我?”

“呃——”

夏火火被噎得目瞪口呆的傻瓜模樣取悅了東方亦,他到底沒能忍住。

食指輕輕撫上她的唇,“真的不說?”

喉嚨不停地吞咽,她喜歡他修長的食指,圓潤的指甲。她想,如果是現代,他一定會是彈鋼琴的好手。

手掌覆上她不停上下滑動的喉嚨,“真的不說?”

他說是他修習的內功心法的原因,他的四肢連帶身體總是四季皆涼。可她偏偏喜歡他冰涼涼的手掌覆在她身體上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熱了起來。

掌下的滾燙傳到掌心,東方亦享受這種被自己一手掌控的情緒波動,他卻開始慢慢退離,“真的不說?”

“別走。”夏火火伸手就握住了東方亦欲退離的手腕,小臉蹭上去,滿眼癡纏。

東方亦眸光一閃,改了主意。大手不再撤離,任她捧在臉頰處蹭來蹭去,他單單探出了拇指,緩緩湊近了她的唇角。

才觸到,便被夏火火小口一張吞了進去。

東方亦身體一疼,俯身壓了下去,身子停在半空,“真的,嗯,不說?”

“唔,說?唔唔,說什麽?”嘴裏有他的拇指,她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

東方亦猜她半閉著眼睛看到的他只怕也是含糊不清的。

罷了。唇間噫出一聲輕嘆,他放棄了。

霸道地覆身而上,驚濤駭浪瞬間取代她的細水長流。她人是簡單的,做事是粗暴的,但唯獨在情之一面上卻是羞澀內斂的。言語那麽大膽,什麽禁忌的話她都敢脫口而出,但唯獨不曾像別人家的閨閣女兒一樣對他溫軟儂語,也不曾要求他對她訴說情話。

她對他的索取從來都是熱烈回應,卻在清醒之後甚至困窘的不敢對上他的眼;她從不掩飾對他的霸道占有姿態,但真到了他的面前,她又懦弱的不敢宣示主權。

這樣理論上非常矛盾,但匯聚到她的身上便顯得異常和諧的專屬特性,讓他如何不癡迷?

從軟榻到床間,他愛她愛到自己筋疲力盡。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呼吸逐漸平穩。

夏火火卻輕輕睜開了眼,眼中是東方亦看不到的愛意盡顯,她啟唇,聲音低到她自己似乎都要聽不清。

“我愛你。”

唇角勾出幸福的弧度,她滿足地睡去。

就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東方亦卻睜開了眼。

她終於說了。

手臂於是攬得更緊,眼睛重新閉起,嘴角越咧越大,我也愛你。

------題外話------

呃,跟文的親親們,我也愛你們……捂臉羞澀ING……

☆、096 鐘決VS天貓

次日一早,夏火火是在早飯的香味中醒來的。一睜眼,卻看到了東方亦正在窗前穿戴朝服的背影。

東方亦平時一般都是穿著便裝同她吃早飯,完後再換朝服出門的。

夏火火坐起,不禁有些失落,“怎麽?今天不吃早飯就要出門了?”一個人太久,她最討厭的就是一個人吃飯。

東方亦聞聲回身,正好捕捉到了夏火火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本來的確有著馬上出門的打算,但他臨時改了主意,“不,陪你吃完再走。”

夏火火故作大度,“沒關系,如果你有事先走就是了。”

“哦,那我晚上回來陪你吃晚飯。”說著,東方亦轉身就出了裏間。

“……”夏火火呆住,他真走了?

好吧,是她沒有直率地表達自己心意在先。

她悄悄嘆口氣,慢慢又滑回了被窩。反正也沒人陪她吃早飯了,那麽早起或晚起什麽的還有要緊的呢?

落寞的閉眼,空氣中的早飯之香卻越來越濃郁了。

她煩躁道,“天貓,早飯先收了吧。”

沒人應聲。

她氣惱地又翻身坐起,“天……”

才說一個字,就被床前不知何時已經回返的東方亦給驚住了,他手裏還端著今天的早飯。

“你……你沒走?”

“都說了要陪你吃完再走了。”

“可你不是很急?”她指他已經上身的朝服。

“再急陪你吃頓早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沒把她想要他陪又說不出口的別扭戳穿,東方亦大方端著托盤坐到床邊,“來,先漱口。”

“哦。”

“吐這裏。”

“哦。”

“先吃粥,張嘴。”

“啊——”

“乖。”

“……”

“來個水晶餃,張嘴。”

“……”

“張嘴啊?”

“我有手!我自己吃就好!”

“你沒洗手,臟,還是我餵你。”

“我不用手,我用筷子。”

“我就順手拿了一雙筷子。”

“……東方亦,你還是上朝去吧。”

“真的?這次我走之後不嘆氣不落寞不煩躁了?”

“東……唔!”被一只餃子堵了嘴。

東方亦順手也給自己嘴裏噻進一個,間或道,“今天有什麽活動麽?”

“練拳。”

“啊。”就不問她練拳的目的了。“昨天的首飾店不是沒來得及去嗎?今天要不要補上?”

“那錢……”

“我出。”

“那我順便給你家於老太也挑一套漂亮的。”

“於老太眼光甚高,應該會慣性不滿意,到時你別失望。”

“那有什麽好失望的。”

“也對,以後不滿意你的地方更多,你還是提前適應時不時失望的境況比較好。”

“……東方亦,上朝,走!”

“哦,那我真走了。”

“Go!”

東方亦真出門了,夏火火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一大清早的就被他毒舌,真是讓她神清氣爽,的想練拳了。

練功房門口,鐘決在等。

看見夏火火來就是一陣興奮,“主子,今天該我今天該我了。”

夏火火的出手在冢衛的眼裏那是又新奇又過癮,他們每一個都想跟夏火火過兩招,於是就自動排了每天陪夏火火練拳的順序。

當然,跟他們打,夏火火既不會要求他們不點穴也不會要求不用輕功,就像東方亦說的那樣,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對上他們,夏火火完全招架得了,而且大部分時候還是占上風的那方。

夏火火擺一臉應該會打不過癮的郁悶,“鐘毅呢?今天你不能和他臨時換個班麽?”被東方亦毒舌的她,今天想找一個能打的時間長一點的。

“嘿嘿,毅哥被錢叔派出去執行臨時任務了,不在。”回答完,鐘決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主子,你是覺得我不行不夠打麽?主子,你看不起人!”

“那就讓我看看你哪裏值得我看得起吧。”

一套近乎貼身的快拳攻擊,即使冢衛已經知道克制夏火火身法最有效的就是點穴,但他們也得能點得著啊。

每每只要有點那意思,手才擡,夏火火的身影沒了。一眨眼,人家那致命的快拳或快腳就來了。還點什麽穴,先擋了眼前這招才行。如此一來二往,夏火火楞是用她的瞬移異能扼制住了他們的點穴。

而當這些外在的因素相互被制衡,剩下比的就是誰更快更準更狠。

古武厲害,完全厲害在了內功心法,以及輕功點穴。現代格鬥,則就是厲害在出招快準恨。夏火火又是一代黑市拳王,可以說她早習慣了近身搏擊,也更擅長近身搏擊。在她有意的引導下,現在的練拳基本就是以她的長處來攻擊對方的短處。

結果當然顯而易見,很快鐘決就被打得像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板上起不來了。

“主子,你那一閃沒一閃又有的輕功到底是何門何派?為什麽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簡直比鬼還快,鬼還有陰風可尋,這位可倒好,楞是無影無聲。

“哦,家傳的。”

“家傳的?只聽說夏家軍有一種威鎮天下的不血不回的射駑神技,沒聽說過有什麽輕功啊?”

“不外傳。”

“那倒是,這種絕妙輕功是不能輕易傳開了。可是主子,我現在也算是你的家人了吧?你不能傳與我?我保證不外傳。”

“……呃,你骨骼不夠清奇,學不了。”

“我骨骼還不夠清奇?錢叔還誇我是學武奇才呢,他……哎主子,你怎麽走了?你去哪兒?等等我。”

“出門逛逛,你就不要跟著了。”他再求她也沒用,瞬移那東西是老天賞的,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

鐘決緊跟不舍,“貓貓姐和我姐今天要回東方府取布匹回來分,所以今天主子上哪兒都得是我跟著了。”

“昨天的布和衣服連這府裏的都夠?”

“貓貓姐說夠。”

“那你為什麽不跟上去也挑一套自己喜歡的?”

“不用,貓貓姐會幫我看著辦的。”

夏火火的腦中不知為何忽然閃過了一個平時絕對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念頭,“你親姐不是桃寶麽?為什麽不是桃寶幫你看著辦?”

“我姐?快算了吧?她除了吃還會幹什麽!”

“可我聽東方亦說你是她一手帶大的啊?”

“那是因為身邊一真有貓貓姐啊。”

“換句話就,其實是天貓一手帶大的你?”

“呃,你這樣說感覺好奇怪,但,的確。印象中,至少從小到大的衣裳,從內到外,都是貓貓姐幫我準備,幫我清洗的。”

夏火火上下打量一番他,“從內到外?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還不自己洗衣裳?”

“為什麽要自己洗?有貓貓姐啊?”

“我記得在莊城的時候,桃寶有說過不許你再找天貓幫你洗衣服的。”

“她說了又不算!貓貓姐聽我的!”鐘決驕傲地一仰下巴,好像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夏火火只覺得新世界的大門霍然打開了。

“鐘決,你這身墨藍色的錦袍不錯啊,新買的?”

“不是,是貓貓姐新給我做的。”

“為什麽不買?街上的成衣店不是很多嗎?而且款式還多,價錢也便宜。”

“貓貓姐說我最近長個子太快了,新買的衣服總是穿不了多長時間就小,所以她特意做給我,合身。”

夏火火繞著鐘決轉一圈,是挺合身。從領口到腰身,從外搭到內配,甚至腳下的靴子,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鐘決被她看得有點毛,“主子,怎麽了?”

夏火火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腰帶,“裏面呢?褻褲也是一整套的?”

鐘決紅著臉倒蹦開來,“主子,你做什麽!”

“跑什麽?好像我能對你做什麽似的!也不看看你的臉,我不會對比我小的有興趣的。”

“那你還……”

“我就想知道知道你的內裏中衣褻褲什麽的是不是也是一整套的。”

“當然是,貓貓姐對我又不是只做表面功夫。”

“哦——”夏火火意味深長地拉著尾音。

鐘決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主子,你好奇怪。”

“不是我奇怪,而是你。”

“為什麽?我哪裏奇怪了?”

夏火火賊兮兮地靠過去,“中衣還好,褻褲,褻褲啊,目測起來應該是合身的吧?”

“那當然。”

“嘿嘿,就是說天貓對你的尺寸特別熟悉了?”

“……嗯,對。”

“我是說,包括那裏的,”夏火火大剌剌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鐘決的性別特征位置,“尺寸?”

鐘決楞了半秒,猛地拉攏過外衫就蓋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主子,你看哪裏!”

“切,說的好像我願意看似的,你能比得了你亦哥?”

“我……”

“主子?鐘決?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大門拐角拐出了天貓,她的身後是一隊捧著布匹的下人。

夏火火眉梢一挑剛要說什麽,卻見鐘決“噌”一下,躥到樹上去了。

夏火火放聲大笑,沒有漏看掉鐘決消失前通紅的臉。

“鐘決怎麽了?怎麽見到我來他就走了?”天貓走過來,又問夏火火,“主子又在笑什麽事?有什麽好事嗎?”

“嗯,是有好事近了。”

“那是……”

“你從於老太那裏取回布匹了?能滿足府裏的人一人一套嗎?”

“嗯,目測應該夠。如果不夠,我會提前請示您追加的。”

夏火火上前隨意翻翻布,又問,“你準備都自己做嗎?”

“呃,好像不行。人太多,又想在冷之前發給大家,怎麽也得請幾個裁縫上門了。”

“那鐘決的呢?”

“哦,他的我來做就行。”

“畢竟你尺寸熟是不是?”

“對,他的尺寸我……”天貓忽然瞪大眼,“主子?”

夏火火猛地逼近她,眼對眼,“天貓,沒想到你對小的有興趣。嘖嘖嘖,看不出來啊,外表端莊的你,這品味倒是夠重口的啊。”

天貓倏地臉色煞白,“主……主子,我還有事,我……我先走了!”

三步並做兩步,天貓就差用輕功閃退了。

夏火火頓時覺得自己好像過火了,“天貓,我沒別的意思,我……”

鐘決從樹上躥下來,“貓貓姐?你怎麽了貓貓姐?”

鐘決臉上的擔心很明顯,於是天貓臉色更煞白,這次真的一提氣,用輕功逃沒影了。

夏火火原地轉圈圈,“這下慘了,我好像惹天貓生氣了。”

鐘決比她轉的圈圈更多更快,“我還沒見過貓貓姐這麽臉色煞白過呢!怎麽辦?這下要怎麽辦?”

夏火火一拍大腿,“啊,你幫我買件首飾送給天貓賠罪吧?”

“哎,為什麽是我?”

“呃,你跟她不是比我跟她感情更深嗎?”

“哦,那倒是。”

“好咧,走著,我們去首飾店。”

兩個人也不坐車,溜達著就來到了昨天沒來得及進的首飾店。

這是一家金飾店,從頭飾到耳飾腕飾,甚至嬰兒的金鐲金鎖,這裏都應有盡有。

鐘決忽然停在門口,“主子,我才想起一件事,我沒有錢。”

“你錢呢?我記得你每個月的月錢不少啊?”

“都是我姐直接幫我領的,我從沒領過。”

“那你平時用時怎麽辦?”

“我平時不用錢的啊?”吃有主子供,穿也有天貓管,他還需要用什麽錢?

“你……好吧,今天首飾的錢我出。”夏火火覺得肉有點痛,本來想著東方亦給的錢能剩下一部分充到自己的小金庫的。又一想,算了,反正今天是她惹了天貓,她理應出這份錢。

誰知鐘決此時倒不樂意了,“那你從下個月的月錢裏扣。”

“咦,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是我買給貓貓姐的首飾,當然是我出錢。”

鐘決自認為邏輯很對很合理,夏火火卻壞壞地笑彎了眉眼。

“那要不要給你親姐桃寶也順便買一套?”

“不要。”

“為什麽?”

“她又沒給我做過衣服也沒給我洗過衣服,我憑什麽給她買?”

“對對對,回去桃寶問你你也記得這麽說哦。”

兩人來到櫥櫃前,夏火火順手拿起一副寬邊金鐲,“這對鐲子怎麽樣?富貴,喜慶。”

櫥櫃之後的店小二介紹道,“客官好眼力!這對金鐲名曰花開滿園,上面雕刻了牡丹芍藥百合等數十種富貴花,雕工細致,栩栩如生,看了就會心情好,最適合家裏的長輩佩帶了。”

鐘決搶過鐲子就放回了櫥櫃,“這個不適合貓貓姐。”

夏火火,“為什麽?她不就是你的長輩?”

“可是貓貓姐又還沒老。”

“她已經十九了,比你大足足四歲。尋常人家的女兒在她這個年紀至少也得是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