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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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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愧是夏家之後!渣歸渣,腦袋卻沒丟了夏家的英明。”

“混蛋玉昆,有種你沖我來,你殃及這些莊城百姓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放他們回城,我夏火火一個留下來陪你大戰三百回合!”

“哈哈,夏火火,這種時候還充大頭蒜?你也不怕把自己先搭進去!什麽,本事?本事就是勝者為王,敗者死光!放掉他們?在他們意欲擁你做新城主時,他們就已經不是我玉昆承認的莊城子民了!他們今天也必須得死!”

嘩,墓陵前的百姓們捂著鼻子都沒能擋住他們的驚呼之聲,絕望瞬間襲上心頭。如果人家有心讓他們死,就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還能有活的機會?

徐氏聽到水念初聲音時產生的絕望,卻在聽到玉昆的聲音後轉換成了希望,“昆兒,是娘!娘也在這裏啊,你快快救娘出去!”

玉懷翰也反映過味兒來了,“爹,我是翰兒啊!你快快救我出去,我不要被燒死啊。”

各側妃各庶子庶女們立刻見樣學樣。

一時之間,除了跟玉昆沒有過硬關系的莊城百姓,其他人都開始跟水昆攀關系求不死。

哪知,玉昆的聲音卻從現在開始消失了,他不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取而代之的是水念初的聲音再度響起,“怎麽,現在想起求饒來了?晚了!我阿姐死時,有人聽她求饒了麽?我娘親死時,誰給過她求饒的機會了?火裏的人們,你們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就要讓所有火中的你們都給我娘和阿姐陪葬!”

徐氏被水念初話裏的殺意嚇得一哆嗦,開口卻只見親切與慈愛,“初兒,祖母的好初兒啊!這些年讓你流落在外是祖母的不是!祖母給你道歉!這樣,你只要把祖母放出去,我現在立刻帶你進祠堂上族譜,你就是我玉家的嫡系之孫!”

水念初還沒回答,玉懷翰倒先接上話了,“祖母!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昨晚明明還跟我說過只有我才是玉家的嫡子嫡孫,其他人……祖母你瞪我幹嘛?你瞪我,前面這幾句話也是你親口說與我的!”

一聽水念初的聲音就炸毛的玉懷翰,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分辨徐氏話裏的深意。

徐氏要被他蠢哭了,正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挽救一番的時候,傳來了水念初猖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嫡子嫡孫?我十年前就不希罕,你當我現在希罕?男兒當志存高遠,也只有目光短淺的玉懷翰才這麽看重莊城!而我的目標,只有……”

“念初,不要跟他們再廢話!”玉昆打斷了水念初的話。

徐氏神經一緊,“昆兒,你在的是不是?那快救娘出去。”

玉懷翰扯嗓子喊,“爹,我是翰兒啊,我是你唯一的嫡子翰兒啊。娘和妹妹已經去了,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看著失去唯一的兒子嗎?”

玉昆的聲音又沒了。

夏火火憐憫地看出來,“別喊了,他是不會救你們的。”

如果有要救的心思,早在放火之前就先救了。

“形象被毀,私生活幾乎全部曝光於百姓之前,你們以為玉昆要還想把莊城收回去的話,會怎麽做?”

“當然把你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全部幹掉再重新開始,”慕容酒忽地拔高聲音,“玉昆,將近二十年了,你的做法還是沒有變過!”

玉昆沒有應聲。

水念初的聲音又起,“來人,加火!”

徐氏和玉懷翰等王府的人齊齊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如果他們再看不明白此中的情況,那真是枉費了在大門裏生活的這麽多年。

膽小的莊城百姓們已經哭喊出來了,“誰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快來救救我。”

天貓來到夏火火的身邊,“主子,準備好了。”

夏火火點頭,“那就動手吧。”

有耳尖的聽到了,剎時停止了哭聲,有救?

“諸位,請退後,退到我身後這一個方向來。”夏火火帶著天貓和桑落等人一起指揮著半城百姓挪到了一個位置。

徐氏為代表的王府的人也不例外。

在他們挪開之後,慕容酒帶著鐘決鐘毅等人站到了他們的前面。如果以全局來看的話,其實是廣場的中間位置。

三人站好,慕容酒做個預備的姿勢。

三人忽然騰身而起,又再頭朝下快速沖下,同時對著地面狠狠地拍出了一掌。

轟,陵前廣場就像被刀劈了一下似的,竟從中間橫橫被切了開來。

三人落地,也不緩口氣,而是雙掌伸出,對著切開的廣場邊開始凝力就吸。就像吸一塊地上的烙餅。

聰明的百姓們看出來了,驚呼道,“難道是想……”

“起——”騰出來的半塊廣場竟真的在三個男人強大內功的吸引下,像塊烙餅似的被高高地吸了起來,吸到一定的高度再被巨大的掌風狠狠拍出,“滅——”

他們本就站在上風口的位置,這三掌轟出,再加上風力,半塊廣場就像一塊巨大的毯子一樣“呼”一下就蓋上了火蛇。

沒有滅火的水,但他們有土,有石頭。

轟,半邊廣場翻個蓋砰然落地,環成一圈的火蛇立刻被打開了個缺口。

慕容酒一把就抓過了夏火火,“快走,就趁現在!”

百姓們也不傻,跟著隊伍就向外沖。

然而,才沖出火蛇的包圍圈,他們又再進入了另一個包圍圈。

這次四周全是黑壓壓一片裏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官兵每人手裏一支火油箭,箭端那簇顫動著的火苗每一個都燃在他們的眼裏,卻燒在他們的心裏。

這裏再沒有能滅火的廣場,他們還能怎麽活?

剛覺得有了逃生希望的百姓,這次再遇絕望,終於承受不住了,連喊救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個雙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夏火火看看四周,依然沒能找到玉昆的身影。

“玉昆,出來!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地開打,你縮在保護墻的背後算什麽英雄好漢!”

依然無人應聲。

就在夏火火以為要想別的方法引玉昆出來的時候,只見包圍圈的一角打開了,玉昆和水念初兩人騎在高高的馬上出現了。

夏火火眼睛頓亮:等的就是他們出現!因為只有她確定了兩人的具體位置,她才能瞬移過去擒賊先擒王!

不再說話,她瞇眼念起,“咻”一下就閃了過去。

再出現,是在玉昆的馬上,玉昆的背後。

馬背兩側掛著各種兵器,她現身的同時抄起了最近最順手的一把單柄刀,手腕一翻,反手刀橫著狠厲劃出,正對玉昆的頸後位置。

玉昆感受到身後的殺氣,騰身而起輕松躲過,回手也是重重地一錘反擊。

夏火火及時閃身,玉昆的一錘正中馬背,馬嘶叫一聲,倒地死了。

玉昆臉上不見半點心疼,他收功落地,雙錘一舞就攻向了夏火火,“很好,就讓我來親手解決掉這夏家的唯一遺孤。”

兩人戰到一處。

天貓等人要上去幫忙,被慕容酒眼神制止。

——有那功夫不如趁機先找突破口!

他對鐘決鐘毅打個眼色,鐘決鐘毅閃身進了百姓群中,開始一步一步接近相反方向的官兵。

有夏火火在這邊吸引著註意力,那麽相反方向的官兵那裏應該是個突破口。

他們計劃著先沖破包圍圈再說,否則就只能一直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然而鐘決鐘毅等人還沒開始動手,範成一閃身攔在二人的面前,冷笑道,“跟我玩戰術?老子當年在戰場上拼命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鐘毅停頓一下,猛地提劍就攻了上去,“鐘決,回去!”

鐘毅和範成戰到了一起。

鐘決手癢癢也想打,但也知道事情緊急容不得他現在不聽話。他頭一縮就又鉆回了人群,幾個縱步,回到慕容酒這裏報告情況來了。

這一切一切的情況都被水念初看在了眼裏,他不禁仰天大笑道,“東方亦,知道你身份顯赫,但那又怎樣?這是我的地盤,不是你可以掌控的盛京!在我的地盤上,你還不是要任我壓制?識相的話還是乖乖受死吧,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否則,……”

“否則什麽?要將我像你娘你姐一樣拋屍荒野,連塊碑都不給立麽?”

這句話正戳痛處,水念初當下炸毛,“如果不是你們,我又怎麽會連給娘和阿姐入土的機會都沒有!東方亦,你去死——”

話音落地,水念初從馬上縱身飛來,對著慕容酒就是雙掌拍出,這一掌幾乎凝聚了他十成的內力。

慕容酒揮掌就要硬拼上去,卻被一旁突然躥出的身影給搶了先。

定睛一看,玉懷翰。

“水念初,你才最該死!”

慕容酒收回內力,看了看開打就是拼命終極狀態的水念初和玉懷翰,他突然大聲喊道,“玉世子小心,小心他出陰招!”

話聽著是喊給玉懷翰聽的,聲音卻是沖著夏火火和玉昆打鬥的地方而去。

夏火火神經一繃,趁著玉昆再次騰身退開的時候,她用念一閃就閃到了水念初的身後。

身形還沒完全現身出來,手已經摸向了水念初的腰間。一包藥粉摸進掌心,她兩指用力摳破,然後揮手就揚向了對面的玉懷翰。

那是幻香之粉。擁有幻香卻吃了幻香虧的水念初,怎麽可能不隨身帶著以報昔日之仇!

慕容酒猜的到,夏火火自然也猜得到。

夏火火灑出幻香之後,不等身形完全現身,又繼續用念,她“咻”一下又回到她的戰場去了,剛好正面迎上玉昆攻來的雙錘。

在外人的眼裏,夏火火更像是一直在這裏打著,一瞬的不在也只當是她的身法太快他們這些人沒看到而已。

包括玉懷翰。

他前面剛聽到慕容酒的警告,這後面就看到了迎面灑來的幻香之粉,他立馬直接當成了是水念初的所作所為。對了,他三年前的幻香就是出自這個害死了他娘與他妹,又來搶他莊城的人的!

新仇舊恨加一起,玉懷翰想滅掉水念初的心幾乎能爆體而出。

什麽,現在是要對用幻香了嗎?

哼,真以為他吃一塹不長一智呢?

“水念初,你給我去死!”玉懷翰突然收招後退,同時從懷裏取出了一樣東西,然後對著水念初就砸了過去。

☆、076 當面打臉啪啪啪!

那是巴掌大的一個木盒子,外觀看起來實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水念初看到那木盒的時候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他沒撒出幻香粉啊?難道又是夏火火?偷瞄一眼,那不是一直在跟爹纏鬥著嗎?她再快還能快過所有人的眼睛?

腦袋一時無法及時分析出答案,木盒子又很快飛到了眼前,他不及細想,本能地擡手就劈了下去。

砰,木盒子應聲而裂,飛出無數細小的針。

針尖細如牛毛,但水念初依然能看得清其藍熒熒的針頭。

一定有毒!

水念初連忙施展輕功就向後退,同時快速脫下了身上的外袍。

這些針不同於他的藥粉,不是退後一些然後等著讓風吹散就可以的。那些觸動了某些機關才發出的針明顯沖力強勁,似乎每一個都自帶著不紮到人就絕不停下的殺氣。

水念初把自己的外袍當作保護傘一樣,灌輸了內力推了出去。

毒針撞上衣服,竟像是撞上了銅墻鐵壁,一一被彈了開來。

慕容酒遺憾地嘆口氣,他都這樣幫這二位了,怎麽就還沒打出個你死我活來?難道真是血緣情深,連對戰的實力都旗鼓相當?

不行啊,總得先整死一個啊。否則一會兒放大招的人來了,豈不會嘲笑他一個沒幹掉?

慕容酒掌心一吸,將兩枚毒針吸來了指間,正在想著這針要幫哪一位時,他眼角餘光註意到了玉懷翰臉上快速閃過的一抹得意之笑。

咦,還有戲?

定睛看過去,只見玉懷翰突然並指做掌,然後指尖對準著水念初的胸前位置像一把劍一樣刺了過去。

他的指縫間,明顯反射出了點點陽光。

慕容酒數了數,樂了,比他行啊,人家那一出手可就是三枚針。

水念初為保自己,那外袍是能展多大是多大,恨不得能將全身罩住。

聽著毒針落地的聲音,算算時間,差不多結束了。

很好,是時候反擊了。

水念初一個用力,最後將外袍當作暗器也甩了出去。

可他剛甩出外袍,視界剛打開,玉懷翰的指尖已經近到眼前了。他不僅能清楚地看到玉懷翰指間的毒針,甚至能聞到那針尖上塗抹的毒藥的氣味。

水念初心裏一驚,側身就躲。

玉懷翰手腕轉向,跟著再刺。同時左手也一樣並指作劍,刺了過去。

指間同樣藍光熒熒。

水念初不敢應拼,只得輕功騰起向後急躥。

慕容酒掌心翻上,無名指一彈,他剛才吸來的其中一枚毒針就悄無聲息地射向了水念初的背心之處。

水念初正面還在忙著防備玉懷翰,當他意識到後背襲來的殺氣時,已經晚了。

哧,毒針入體。

水念初只覺得身體一麻,他就僵那裏了。

玉懷翰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看到了水念初的動作停了停,對他來說,這就是機會啊!

功力提到最大,他雙手同向前刺。

水念初只來得及打掉他的一只手,然後眼睜睜看著玉懷翰的另一只手連針帶手狠狠戳進了自己的右胸口。

玉懷翰已經迫不及待地發出勝利的狂笑,“娘,妹妹,我為你們報仇了!”

玉昆看到就想過來幫忙,卻被夏火火纏住。

一品紅一個縱身躥過來,也要幫忙。

慕容酒掌心再翻,無名指又是一彈,第二枚毒針也射了出去。

哧,正中一品紅的膝蓋。

一品紅的身子歪了歪,卻沒停下來,反而更提足了內力加快靠近過去。

等靠近了,她雙手舉劍對準玉懷翰死不松開的手臂就是大開大合的一砍。

玉懷翰不得不將手掌從水念初的右胸裏撤出來,閃身後退的同時卻也不忘將另一只手裏的指間毒針擲了出去。

一品紅驚叫“小心”時,水念初正在低頭看胸前的傷口。聽得警告,他下意識地擡頭預看個究竟,可這一擡頭,毒針到眼前了。

他伸手想阻止,但身上的氣息已亂,他的速度明顯來不及。

他只來得及閉上眼睛,然後清楚地聽見一支毒針射進左眼的聲音。

一品紅的劍這時才到,卻只來得及打落另兩根針了。

水念初身子一晃,被一品紅伸手挽住,“少主子!”

“撤!”水念初強忍著中毒後翻湧不停的氣血命令一聲。

兩人迅速後退。

玉懷翰拔腿就追。

在他認為,這是乘勝追擊。只要今天一舉斃了水念初,那麽爹才會重新重視自己也只能重視自己!

玉懷翰追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下一刻,當數百支箭射來,他瞬間被射成刺猬時,他臉上還保持著“意氣風發”的表情。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徐氏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除了她的心腹嬤嬤上前扶起,其他的側妃庶子們卻是動也沒動。一是自身還難保,二是,死的好!玉懷翰死了,水念初也傷了一只眼睛,如果今天真是玉昆勝利的話,那他們豈不是都有轉正的機會了?

倒是死到臨頭索性準備安然赴死的莊城百姓們心生一點憐憫:曾經莊城最風華霽月的世子爺就這麽死了!沒人為之傷痛為之流一滴淚,還健在的親爹竟是連看都沒看過來一眼,莊王府的弟弟妹妹們則就差露出幸災樂禍的笑了。

生前曾經擁有過的輝煌,卻成了死後最淒涼的寫照。

一切不過是自行作死。

眾人皆默。

水念初忽然狂笑出聲,就連左眼還在往外不停地流血水都沒能阻止他越笑越大聲,“娘,阿姐,念初給你們報仇了!”

慕容酒涼涼插話,“別盡給自己臉上貼金!那是你報的仇麽?如果沒有你身後的那些箭手,你會這麽容易就報仇?”

“東!方!亦!”水念初忽然轉頭過來對上慕容酒的眼睛,“你不出聲我還差點把你忘了,我後背中的毒針是你射的!”

他現在才想起來,剛才如果不是他先中一針,又怎麽可能被玉懷翰擊中。

東方亦才是害他胸口眼睛中毒受傷的罪魁禍首!

慕容酒漫不經心地開始挽袖子,“怎麽,這是向我下戰書的意思了?”

水念初還未應聲,一品紅倒先跳了出來,“殺雞焉用牛刀!就由我一品紅替少主子滅了你!”

“嗯?少主子?果然綻芳樓背後的老板就是苗君蘭。”

絕望等死的百姓們聞言竟是精神了少許,好家夥,一代賢良淑德的代表蘭夫人被踢爆與莊城之主玉昆私通多年並育有一子時已經讓他們嘆為觀止了,沒想到,沒有最婊只有更婊,這莊城的第一大青樓竟是苗君蘭的!

靠,敢不敢再來一些更勁爆的消息了?!

例如:水念初其實不是玉昆的兒子?只是苗君蘭拿來控制玉昆的?

再例如:其實慕容酒並沒有死?眼前的東方亦就是慕容酒假扮的?

腦洞大開的莊城百姓們,根本阻止不了成千上萬匹草泥馬自腦海中奔騰而過,剛剛瀕臨死亡的絕望竟是不知不覺中少了不少。

一品紅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什麽。雖然主子已經過世了,但這種青樓背後主子的內情還是會汙了主子的聲名。

不行,她要殺了知道內情的東方亦滅口。

水念初卻像知道她的心意似的,趕在她上前之前制止了她。

論單打獨鬥,一品紅必然是東方亦的手下敗將。他的人,他已經失去太多,這剩下的一個他怎麽也想保住。

水念初單眼看向慕容酒。另一只眼被一品紅簡單包紮過了,也連吃了三顆解毒藥,雖然一只眼的視界還不太習慣,但已經不影響他縱觀全局了。

“東方亦,你現在還不忘打壓我們的聲名,你以你還有機會將這些內情都轉告給城內的百姓所知?”

慕容酒將一只袖子卷過手肘,又開始卷另一只,“水念初,你到現在還以為是我們在打壓你們的聲名!你錯了,聲名這種東西是你們自己建立起來的,它開始倒塌也是因為你們建立的時候偷工減料以至於地基不穩。光在百姓面前建立好的聲名就行了?背後就可以為所欲為?水念初,如此看來,你還真是玉昆的親生兒子!道貌岸然的行事作風居然如出一轍!”

“哈哈哈,你們這些賤民怎會懂得我等的真正目的!那是為了成就大事而不得不做出的偽裝!聲名?哼,當我大業得成的時候,我的聲名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

“大業得成?你想得成什麽大業?私造兵器的大業?”

水念初臉上的笑忽然僵住,“你,你怎會……”

“問我怎麽會知道?你們不會以為我們一直沒動靜就真的沒發現你們藏在地牢裏的私自打造的兵器吧?”

上次他被關進地牢,在東方亦的授意下借機把地牢的行行道道都摸了個底朝天。那最裏層,幾乎可以稱之為兵器庫的一間,他又怎麽可能忽略掉!

水念初臉色微變,“不可能!我在你的周圍安排了至少三層監視的人,你絕對沒有機會進到地牢的!你……”

水念初回想起來的全是關於東方亦的舊事。

他卻不知道對面的東方亦是假的。

而且不僅是假的,還是已經死掉的慕容酒。

“難道是上次進了地牢的夏火火?”水念初想起了前些日子的舊事,能從地牢裏逃出來的唯有夏火火等人,難道是夏火火發現了什麽然後稟報了東方亦?想起夏火火詭異的身法,水念初很快下了結論,一定是夏火火。

慕容酒下意識地看向了夏火火,還真不是她,她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兵器的事情。上次再去地牢接假慕容酒的遺骸,他們為了不讓她發現也是千遮萬擋,就怕夏火火知道後采取更為激進的反擊措施。

水念初看到慕容酒的眼光這下更篤定一切都是夏火火的所作所為,他定了定神,臉色又恢覆過來。

“哼哼,你發現了又如何?你還能報給盛京的官員知道不成?你帶來莊城的人到底有多少,你我心知肚明。就憑他們幾個也想沖破莊城的封鎖線?做夢!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出得去,那些兵器也比他們更快到盛京!而到時,就算你們報給了盛京最大的主子知道,你們也已經沒了證據!哈哈,還想揭發?到時自然會有人反扣你們一個誣陷的帽子!你們都等死吧!啊不對,現在就給我去死!我連讓你們空揭發的機會都不會給!”

水念初拉著一品紅退後一步,一揮手,一隊箭手上前。

“箭手準備——”

唰唰唰,所有人彎弓搭箭,泛著冷光的幾十箭頭莫不對準了慕容酒。

水念初深深覺得剛才被東方亦言語挑唆,沖出包圍圈與玉懷翰一戰實在不是什麽聰明的所為。雖然玉懷翰死了,但他也受了重傷。這次他學乖了,他人多,就用人多的優勢就好,何必自己去冒險。

慕容酒此時已經把雙手的袖子都挽到了手肘以上的位置,他似乎並沒有聽到水念初下殺令的話。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後彎下了身子,雙手在地上摸了摸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水念初,你要不要等看看我會拿出什麽來讓你瞪破眼珠,然後你再下殺令?”

水念初想起了玉懷翰那只出乎意料的小木盒,他神經一緊,大手忽地落下,“射!”

這次他才不管別人又有什麽怪招,他要先下手為強。

幾十支箭應聲而出。

慕容酒眼都不眨,雙手猛地用力,“起——”

先是嘩啦啦,鎖鏈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哢哢哢,機關啟動的聲音響起。然後轟隆隆,地面也開始震動。

箭馬上就要到面前,慕容酒卻仍是看都沒看。

桑落等人神經緊張到已經臉上見汗了,卻堅持立在原地沒有上前保護。

慕容酒手臂上的青筋莫不劇烈地鼓起,指縫間都開始隱隱透出了血絲。他手中的鎖鏈越拉越緊,越拉越緊。

忽然,轟,一扇鐵門以地面為軸被慕容酒掀開了。

那扇鐵門幾乎有一丈多寬,當鐵門打開立起,慕容酒剛好躲在門後,那些射來的箭俱都射到了門上,然後被反射進了門內的地下洞穴裏。

眾人還在猜裏面到底藏了些什麽東西時,洞裏突然傳出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這陣勢太過浩大,一直打的難分難解的夏火火和玉昆,範成和鐘毅都驚動了。兩對均默契地收手,然後各自奔向了自己一方歸隊。

夏火火小聲問慕容酒,“你什麽時候提前做了這個機關?”

“不是我。”慕容酒難得面露欽佩,“我只負責用這張臉在城內吸引住所有敵人的視線,而城外的這些都是另有人在做。”

“那洞裏到底都是些什麽人?”

“等著看。”慕容酒別有深意地一挑眉,對著洞內喊道,“錢叔,帶他們都上來透透氣吧。”

又是一陣鎖鏈的聲音響起。

玉昆將水念初護在身後並仔細查看著水念初的傷勢,他示意範成臨時指揮。

範成令旗高高舉起,“箭手準備——”

這一次,所有箭手都彎弓搭箭,比剛才那陣仗更大了。他們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洞口,只待有人出現,範成下令,那麽他們就齊齊松手發箭。

伴隨著鎖鏈聲,一個人影率先出現在了洞口。

花白的頭發,佝僂的身形,肩上還插著一根剛剛中到的箭。

夏火火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她問慕容酒,“這是誰?”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有人知道。”

慕容酒聲音才落地,就見落成大叫一聲“爹”後,扔了手中的令旗。

他下意識地就要前撲,卻被老頭脖子上突然壓下的一把劍給嚇停了。

鐘毅,“別動。”

範成不敢再動一下,不僅是因為鐘毅劍下性命危在旦夕的親爹,還因為鐘毅身後的洞口處,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熟悉的身影。

不只他熟悉,他身後的箭手們也沒有不熟悉的。

“爹!”

“娘!”

“老婆!”

“二弟!”

……

剛剛還緊張到一觸即發的危險時刻,瞬間變成了認親喜樂會。

當然,作為看客的夏火火及身後百姓們是喜樂的。看樣子,對面這些箭手的親戚們都在己方手裏了,那麽是不是代表著今天他們是安全的了?

對面的一眾箭手們卻只有認親,而沒有喜樂。手中的弓箭還在,但已經哆哆嗦嗦地快要拿不住了。對面被帶出來的這些人中,好一些的只是看起來狼狽一些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但那些中了箭的可就不怎麽好了。

都是普通老百姓,如何禁得起這一箭?而且貌似又是被關在這裏好些天了,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連站著都費力氣,更何況再中一箭。

範成的爹是歲數最大的一個,他睜開混濁的雙眼在看到範成的一瞬間,身子就軟癱了下去,“成兒,救爹!”

“爹——”範成下意識地向前身子一探,手一伸。

鐘毅手起劍落,老頭兒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倒地而亡了。

“我跟你拼……”

鐘毅反手又抓過來一個老太太,鐘毅的老母親。

“你確定要跟我拼?”

“……東方亦,你卑鄙!”範成沖著慕容酒大罵出聲,“有種你沖我來,你為難無辜百姓算什麽本事?”

慕容酒冷冷的笑,雙手一攤,其身後的百姓不約而同地紛紛站起。

不用說話,他們站起就是一橫幅的大字——我們就是百姓!我們也有上有老下有小!我們就不無辜?

夏火火淩空做個打臉的動作,且自動配音,“啪!啪!”

萬惡的雙標黨啊,就需要這樣面對面的打臉,啪啪啪!

------題外話------

感謝歡子的饋贈,謝謝謝謝~花花很漂亮哦~

……其實我更期待你愛的表白呢~MUA~

☆、077 救美英雄東方亦

範成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盡。

兩軍對壘,以道德要求公平?想也知道這很荒唐。更何況,論道德,首先他這一方就沒資格。但對面的可是辛苦將自己養大的親娘啊!他已經間接害死了親爹,難道還要害娘喪命?

範成突然雙膝跪地,“郡主,我願拿我自己同我娘交換!”

夏火火皮笑肉不笑,“範成,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你覺得你願意就可以了?你願意?你問過我身後的莊城百姓們願意嗎?前些日子,你做偽證令玉昆和孫暮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放火燒了盛宴閣,如果不是我們提前有準備,那麽今天在場的莊城百姓有多少人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親人!範成,時至今日,你的願意,不值錢!”

範成的娘抖如篩糠,如果不是鐘毅一只手架住了她,只怕她早已滑坐在地了。

“成兒,救救娘,娘不想死啊。”

“娘,娘——”範成跪在地上扯著嗓子喊,卻是一步也不敢動。有了前面親爹死於瞬間的教訓,他再不敢輕舉妄動。

他忽然轉身向後,“王爺,求您幫忙說個話!求您救我娘一命!只要我娘得救,範成願一輩子追隨……”

嗖,一支利箭橫空而來,正中仰頭說話的範成喉嚨。

哧,箭尖從前面射進,從後面射了出來。

範成因說話而大張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已經砰然倒地了。

“成兒——”範成的娘驚叫一聲,後被鐘毅眼疾手快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她暈倒在地。

對面,玉昆彎弓搭上第二支箭,“好,我幫忙了,你娘得救了。那麽接下來還有誰需要我幫忙的?”

那意思很明顯,誰再因為親人而立場動搖的話,他就先一步幫其下地府,這下就不用糾結痛苦了。

所有箭手只覺得脖子後面嗖嗖地冒冷氣,眼神還粘在對面的親人身上,手中的弓箭卻也同時又拿穩了起來。

鐘毅帶著冢衛也將那些箭手的親人以劍壓脖梗的姿勢一一推到了前面。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持之中,誰也不敢先動手,誰也不敢後退一步。

玉昆看向慕容酒,“東方亦,你果然是東方家這一代的國民皇叔!也只有你能突破我在城內設下的層層眼線,然後在關鍵時刻給我來這麽一刀!”

夏火火聽得一怔,什麽國民皇叔?可她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便詢問究竟,也只能暗遞給慕容酒一下“居然還有事瞞著我你給我記住”的警告眼神後,安靜地作圍觀狀了。

慕容酒心底波濤洶湧,臉上卻絲毫不顯,“好說,也只有莊王爺能為了在今天將我們一網打盡而一忍數天!王妃和相好的同歸於盡,你忍!女兒兒子相繼而亡,你還忍!最疼的兒子已經瞎了一只眼了,你仍然能忍著所有的情緒與我平靜說話!莊王爺,你果然是忍者之中的最上忍,佩服佩服!”

慕容酒像模像樣地對著玉昆拱手作揖,玉昆表面上鎮定如常,實際衣服下面,繃緊的肌肉都已經開始按捺不住的突突了。

死去的人有他不在乎的,卻也有他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的!曾經他認為為了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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