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C組首場比賽結束, 一號隊伍《君臨》積分二十點、二號隊伍《綠野仙蹤》積分十點。

這是一場沒太讓人意外但又充滿驚喜的比賽, 兩支戰隊都屬於特色比較鮮明、實力強悍且發揮穩定的隊伍，打出碾軋式的二比零是比較難的，區別也只在於哪一方能在戰術、配合上稍稍領先, 更下一城。

驚喜的話, 則更多是對於來到現場的觀眾而言, 突破次元壁的實時全息投影觀賽模式打破了以往的傳統觀念, 感官享受不亞於欣賞魔幻大片、還是懸念疊出精彩刺激無彩排的現場魔幻大片。七成以上觀眾在賽後紛紛表示值回票價、三成以上觀眾在微博貼吧等地充當了一次聯賽宣傳的自來水軍，放出不少用手機拍攝的現場圖。比賽結束不到兩小時#《第二大陸》首屆冠軍杯夏季賽#上了熱搜、聯賽官網線下賽三個會場的售票窗口流量提升100%。

有這種熱度，聯賽方立即連夜調整三個會場的現場觀眾席位、增加現場票數售賣，本身三個會場都是大型的活動場地, 增設30%~50%觀眾席並不影響會場運作。到了次日、四月六日這一天，J省的A組小組賽比賽會場沒到四點大門就被趕來觀戰的本地、外地觀眾擠滿，甚至還覆生了黃牛這個古老的職業……

第五霖在楊瑞和蕭文遠的陪伴下搭中午那班高鐵出發、下午四點準時抵達J省省會，由等在高鐵站的工作人員直接專車送到聯賽主辦方J省分部——聽上去高大上, 但其實就是直接在會場後臺隔出來的。

來接待的是J省分部一位中層管理、兼A組直播導演組的副導——這個副導和拍電視劇的那種管雜物的副導不一樣，總管三個賽場直播的總導是在總部坐鎮的, A組這塊這個副導基本上是說了算……權力沒多大，忙得倒是夠嗆, 貌似還兼職著裁判組啥地。

“幾位請到這邊來、請到這邊來。”滿頭汗的趙副導見著第五霖了沒寒暄兩句就把人往演播室帶，傳說中的聯賽分部此時忙亂不堪、人聲嘈雜、不時有人驚呼哪哪地方出毛病了缺人了逮著個人就拉苦力，第五霖跟著這趙副導走沒幾步就遇著幾波拉線的、擡道具設配的、抗著桶裝水健步如飛的……不止一撥人在看到楊瑞這個身高體壯的出現後眼神兒發亮、蠢蠢欲動地想拉壯丁，被楊瑞無情地忽視了。

好容易進了個掛著“A組小組賽直播演播室”的房間，一進門擡頭就見……一堆齊人高的紙箱子站那當迎賓, 趙副導立馬就摔著汗珠子伸著脖子沖走廊吼：“誰把雜物都堆過來了？！”

“對不起啊趙導，一會就搬走！”有個小頭領模樣的人喊。

趙副導只好帶著第五霖三個繞過那堆箱子，尷尬地：“對不住，會場觀眾席擴容呢，原來堆東西的房間休息室什麽的拆了好幾個，有點亂。”

第五霖面無表情點點頭，沒說話。

這個演播室看來也像是工作區改的，桌椅板凳什麽的都堆到了房間另一頭、拉了倆擋板擋住。忽視這一片的話另外的區域布置得倒是挺不錯，演播臺前的錄制設備、打光板、讓解說員能從多角度觀看現場的四臺並列巨型顯示器、以及隔出來的休息區域等等。

第五源還沒到，三人跟著趙副導進來只看見一個女工作人員在往休息區域桌子上堆零食飲料喉糖之類的消耗品。看到這個女工作人員的瞬間第五霖就清晰直觀地感受了一把聯賽方的人手緊缺，因為這個微胖的、戴眼鏡的姑娘明明就是開幕式期間給調過去幫忙的GM攬相思……聯賽方從游戲運營部借來的GM一直使喚到現在都不打算還的……

趙副導顯然非常忙，把三人帶進來說了幾句場面話、交代GM攬相思招呼著就匆匆而去；GM攬相思倒是很有興趣逮著楊瑞八卦下，但她屁股還沒沾著椅子幾分鐘呢別腰上的對講機就開始催魂了，然後她念念不舍地沖楊瑞拋了個幽怨的小眼神兒……招架不住的楊瑞就沒半點兒客人自覺地起身跟出去幫忙。

給丟在空蕩蕩演播室的第五霖&蕭文遠：“……”

“既然都忙到把女員工當牲口使喚的程度為毛不招點兼職的廉價大學狗啊。”蕭文遠吐槽。

第五霖拿出手機玩游戲：“愛玩游戲的顧不上兼職，想兼職的第一選擇也不會是‘毒蛇猛獸’的游戲公司吧。”

蕭文遠也沒理會他這偏頗發言，而是小心翼翼地：“現在楊柳不在，一會源哥來了你可別跟他起啥肢體方面的沖突。”

第五霖用看白癡的眼神兒瞅蕭文遠：“我說你……得是把腦子都擱床頭櫃了才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聯想吧。麻煩你用膝蓋想一想，我是那種只會動手的君子嗎？”

“……先不說你這話裏的槽點，你這個發言也很危險啊兄逮。”蕭文遠嘴角一抽。

觀眾入場是在五點半，第五源趕在五點前抵達會場，由工作人員帶進來——這會兒堆在演播室那堵門的箱子已經被搬走了，帶著弦歌進門的源哥一眼就看了窩休息區域躺椅上玩手機的第五霖。

“比我早啊？”源哥跟沒事人一樣地笑嘻嘻打招呼，謝過還有其他事兒要忙的工作人員、一副友好友愛的樣子走過來，開口國人問候萬用金句，“吃了嗎？”

蕭文遠轉頭看第五霖，第五霖正緩緩坐起，臉上掛著和諧的微笑：“沒呢，正等源哥你來請客。”

“別吧，我們吃過來的，下次。”第五源到一邊沙發上坐下，這會兒工作人員已經出去了，他笑臉也沒了。

第五霖也是在工作人員關上門的瞬間去掉了假笑，面無表情地：“那感情好，不然看著你我也吃不下東西，浪費食物。”

“……”默默瞪起死魚眼的蕭文遠&弦歌。

“那就算是為了國家省糧食你也該隨身帶我張照片，我還給你附簽名。”第五源道。

“也行，我貼門上辟邪去。”第五霖還真伸手。

“這要大幅照片了，得另外加錢。你要圓形的還有特惠價，拿去蒙標靶剛好。”第五源挑眉，“就是你那手殘，得小心別把飛標玩成回旋鏢，唯一能用的腦子紮壞了就不好了。”

“這個難說，萬一我把真人當標靶了沒控制住手就麻煩了，算了。”第五霖靠回去，揮了揮手機，“倒是源哥你現在越來越自覺了嘛，既然你如此自覺還請不要坐我的正對面，影響我玩手游的手感。”

“嗯？我前面有人？”第五源驚奇臉道。

“……”蕭文遠&弦歌已經退到另一頭去了，一人拿了包薯片哢嚓哢嚓的嚼。

“文遠，他倆到底啥仇恨啊，源哥一見到你們隊長智商就跟水庫閘門壞了似的，小學生都沒這麽玩嘴炮的。”弦歌低聲道。

“……總比跟幼稚園生似地撕打起來強。”蕭文遠道。

“打起來應該不會，源哥沒啥武力值，我看你們隊長也不像能動武的。”弦歌道。

“……”

此時第五兄弟的嘴炮已經從小學生級別升級到中學生級別、從互相人生攻擊進化到打擊面較廣的地圖炮，並一路剎不住車地往奇葩方向發展：

“帶著一幫弱雞打到出線也是難為你了，誒不對，你連弱雞都不算，難為的是你那幫隊友才對。”第五源道。

“不知道被菜雞啄死的怎麽算？弱蟲？原來源哥本體還是大名鼎鼎的腔腸動物，失敬失敬。”第五霖接招。

“腔腸動物才是真正後生動物的起點，所有的後生動物都是經過腔腸動物階段的進化而發展起來的，你這是要認祖宗？”

“所以你的歸宿應當是在化石裏面留個印子供後人觀瞻，你本人就不要成天出來晃蕩招人眼了，拉個SHI能把內臟都丟出來的古生物也不知道你在得意個什麽勁。”

“生物沒學好吧小弟，多孔動物門都是海參？誒對，單細胞生物理解不了多細胞生物的世界。”

“要這麽算得你找我認祖宗……”

“……他倆還不如打一架算了。”蕭文遠抽著嘴角道。

弦歌倒是一臉驚奇：“昨天你們隊贏了C組首場源哥明明瞪著手機罵了半天節肢動物的勝利，這會兒逆向進化了還。”

“……”蕭文遠扶額，“這倆貨真能解說比賽嗎，我趕腳官方作大死……”

五點半左右楊瑞回來了，給人當了一個多小時義工的他這會兒也是滿頭的汗，推門進來就嚷嚷：“尼瑪為啥我得去給風輕殤當保全，那小白臉哪招惹那麽多瘋狂的姑娘，臥槽好懸沒給我擠出骨折來！”

蕭文遠一看他那狼狽樣兒就想笑：“誰叫你給人家看兩眼就心軟去幫忙了。”又朝弦歌道，“難怪我們今天待遇比不上昨天的甘哥鵝大大他們，人都沖著風輕殤去了。”

弦歌倒沒幸災樂禍，客觀地：“他出現在玩家集聚地沒個幾十人護著確實寸步難移。”

楊瑞抹著汗走到擺消耗品那拿了瓶運動飲料，先是靜靜地聽了會兒第五兄弟“熱情洋溢”的聊天，然後一頭霧水地走到蕭文遠和弦歌站的這處來：“他倆堂兄弟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蕭文遠面無表情：“剛才聊的是生物進化史，你進來後他們轉到被宗教忽悠和被傳銷糊弄的煞筆誰更傻這個方面去了，當然中心思想都是貶低和嘲諷對方。”

楊瑞驚詫臉：“他們感情這麽好了？以前都是碰面就吵架來著。”

“現在也是在吵架好嗎，註意聽我的最後一句啊！不要前兩句難理解就忽略後面好嗎！”蕭文遠喝道。

楊瑞放松臉：“沒事沒事，總比打起來強。”

“……打一架能解決他們之間恩怨的話我覺得真是太便宜了。”蕭文遠抽著嘴角道。

離直播開始還有二十分鐘時，被各處拉了壯丁的導演組終於回歸……燈光師、攝像、直播策劃、內勤等等不分男女全都是滿身的汗，趙副導的白T恤上還沾著不少灰……看他們這狼狽樣倆解說員及跟班都不好意思提被冷落的事情了。

趙副導先來給倆解說員賠了下不是，然後就提起直播時的註意事項。虛擬電競還是首屆、並沒形成完整的產業鏈，至少在解說界還沒有相關的職業主播、聯賽方面也不敢去請那些在直播平臺動不動滿嘴跑火車隨意胡謅並頻頻被打臉的……於是就從各小組內外聘當日休息的選手來兼職，在各家戰隊內擔當大腦或是有過鍵盤電競時代解說經驗的為佳。

“昨天C組首場比賽的解說兩位聽過了吧，從觀眾反響上來看不錯，但是希望還能有點改變，比如戰術的前瞻預判方面，最好是能解說得比較直白簡單一點、讓觀眾容易聽懂……”

兩個第五含笑點頭，態度十分謙恭配合，趙副導對這倆兼職解說員十分滿意……但他並木有註意到這倆解說員帶的三個跟班中有兩個正小臉刷白地冒冷汗。

“文遠啊，你們隊長在鏡頭前面……應該不會像剛才那麽、那麽毀三觀吧？”弦歌忽然發現妖歌今天硬推他跟過來沒安什麽好心。

“我們的五哥……至少懟人的時候比較少往下三路走，大概。”蕭文遠不確定地，“你們源哥來的時候有沒說過什麽比較讓人不安的話？”

弦歌想哭：“他只說了句……要讓第五霖那個煞筆知道自己多少斤兩。”

“……完了。”蕭文遠喃喃道。

轉眼間到了六點，直播開啟、各大平臺以及A組賽場大屏幕上出現第五兄弟面帶和諧微笑友好友愛並排坐的畫面……

“各位觀眾晚上好，你現在正在收看的是《第二大陸》首屆冠軍杯夏季賽的A組小組賽，我是解說員第五源，這位是我的搭檔、也是我堂弟第五霖。”第五源帶著春風般的笑容開場就直接截掉第五霖的發言機會、並且十分不按套路來地跳過第五霖介紹參賽隊伍，“今晚的比賽是A組首場，一號隊伍《裂痕》對戰二號隊伍《風不息》，這兩支戰隊相信各位觀眾早已如雷貫耳，《風不息》戰隊擁有重量級戰術大師閑雲野鵝，《裂痕》戰隊則擁有全游戲人氣值最高的明星玩家風輕殤……”

源哥這一開口便滔滔不絕、完全沒給第五霖半分開口的機會，直到鏡頭切到現場、雙方戰隊選手入場，他硬是跟玩單人演講似地獨個人挨個介紹雙方隊伍選手和過往歷史、秀了一把強悍的記憶力以及豐富的詞匯量……

趙副導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麽，等發現第五霖這個解說員十幾分鐘都沒開句口了才發現不對勁，但是第五源的解說完全沒毛病、遣詞造句通順流暢吐字清晰普通話標準、妥妥的播音員素質，他拿了提示板想寫點什麽都寫不下去。

“……”趙副導一頭冷汗、懸著心慢慢看向第五霖……然後他嘴角一抽；第五霖根本沒在意自己身為解說員坐在這兒撈不到表現機會，不但懶散地撐著下巴安逸地看著大型顯示屏裏面的比賽現場，還招呼工作人員給他拿運動飲料、楊梅牛肉幹之類的零食……

第五源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邊戰隊的首發選手都進入比賽地圖了——特嘛兩個人的工作他一力承擔了豈不是讓第五霖悠閑舒適混工資？！臥了個大槽！！

於是他馬上截斷話頭轉臉看第五霖：“……霖弟，你怎麽看？”

第五霖吐掉楊梅籽，張口就來：“首局比賽雙方的配置比較謹慎，閑雲野鵝選擇了《風不息》戰隊的傳統配置、風輕殤也拿出了《裂痕》戰隊磨合最久的五人組，不計算場地因素的話這局雙方應當會選擇較為保守的打法，先保證穩，再追求出其不意……”

第五霖這一開口……就一直說到了第一局比賽結束。他語速慢、話音拉得長，且還有俯覽全場的上帝視角能對戰局進行提前預判；整場比賽十一分鐘下來源哥就只說了幾個語氣組詞、壓根就搶不過解說話頭，且因為之前一口氣飈了十幾分鐘語速的關系他嗓子有點兒受不住……

用來顯示觀眾彈幕反饋的大型顯示器上除了瘋狂刷“6666”的就是刷“霖弟神劇本”的，第五霖故作不經意地朝那個大型顯示器上瞟一眼，再沖源哥丟去個標準小人得志的微笑，繼續用他那慢悠悠但吐字清晰的、誰插話誰沒素質的解說模式道：“……恭喜《裂痕》戰隊暫時以一比零領先，這場比賽雙方的發揮令人驚艷，源哥認為呢？”

“……”要不是現在直播鏡頭轉到演播室了，第五源真想抓住這家夥的脖子使勁兒晃幾下。

趙副導坐不住了，趕緊找來個美女員工把直播鏡頭轉過去念一段廣告、然後撲到第五兄弟桌前，悲痛猙獰地顫聲道：“兩位大爺，咱好好解說不搞事行嗎？在線觀眾是昨天的兩倍、現在都快破三百萬了，咱們好好的把這一關過了，成嗎？”

第五兄弟同時對趙副導露出特別體貼人的、帶著一絲關心、懊悔、且態度十分配合的靦腆微笑：“真是對不住，解說到一半就忘我了。”

“前面語速太快有點傷嗓子，這回我一定註意。”

趙副導以頭撞桌面，別把勞資當沙包啊你倆！你們這幅虛心道歉絕對不改的架勢以為勞資看不出來嗎！！

但讓趙副導悲憤的是……這當口壓根換不了人也沒人給他換，總導還給他來了個指示說這場解說在觀眾那的反饋比昨天還熱情，於是美女員工念完廣告後他只能再度把鏡頭和自個兒的職場前程寄托到這倆不靠譜的家夥身上。

第二局比賽……第五兄弟不玩霸麥這個套路了，畢竟再放慢語速一口氣說個十分鐘地傷嗓子也傷精神，於是他倆就開始了互懟中穿插解說的模式……

“霖弟可能看不出來，這把風輕殤與迪加的獵人配合走的是XX套路那麽在當前地形下有可能的攻勢只能是BALABALABALBALA……”

“源哥沒跟上節奏吧，這波交鋒風輕殤再蠢也不會主動往別人布置好的陷阱裏跳明明是佯攻配合法師BALABALBALABALA……”

“這波交鋒裏曲離吃了點暗虧，技能跟隱山歸林交重覆……”

“沒有的事，曲離這個地方交掉的技能是用來換取下一波的優勢，源哥圖樣圖森破，既然你看不懂我來幫你解惑BALABALABALA……”

趙副導捂著胸口一臉的生無可戀，這倆個混蛋玩意兒確實是在解說沒錯、確實非常直白清晰地把比賽中的細節和套路都理出來讓觀眾理解沒錯，而且部分套路還都是以前瞻性的目光提前提出、預判的功力和眼力都堪稱一絕，但尼瑪以其說他倆是在解說還不如說這兩人是憋足了勁兒在互懟……

他強忍著撕了這倆貨的心默默轉頭去看顯示彈幕的顯示器，做好了被彈幕群嘲的心理準備……然後他恨不能以頭搶地，特嘛觀眾居然吃這套、滿屏幕的“2333”和“6666”！還特嘛有用顏色字體分陣營互相給“源哥”和“霖弟”打CALL、搖旗吶喊地！！

“……我不懂現在的年輕人！”趙副導淚流滿面地自內心深處吶喊。

比賽還未結束微博上“解說員互懟”的話題熱度就超過了比賽本身，還有開始統計“源哥”和“霖弟”預判比賽發展局勢正確次數的蛋疼人士……其結果是冠軍杯夏季賽的第二日直播在線觀眾最高峰朝著四百萬一路沖刺、並在第三局的時候突破了五百萬大關。雖然這個數字離《第二大陸》競技比賽的最高在線還有段距離，但對比第一日提升了300%……可喜可賀。

A組首場比賽完美落幕，《裂痕》以微弱優勢二比一勝出《風不息》，雙方選手上臺友好會面並互相吹捧一波；演播室內倆解說員也結束了本日的兼職工作，在導演組全組人員覆雜的神色中握手告別，一個用口型無聲做出“傻逼”、一個友好回覆“智障”，雙雙甩頭冷哼、先後離去。

“——不要再來了！”趙副導扶著門框，熱淚盈眶地。

作者有話要說： 賽後，風輕殤：“那倆王八蛋是來解說的還是來拆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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