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五霖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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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11點不到, 《忤逆風》會長滄海就從主城火燒火燎地趕回來了——原本他對三醉的態度只能是消極抵抗，畢竟是在游戲裏, 要讓人給你搗亂和不讓人給你搗亂都挺難達成地。三醉這種有錢有閑還蛋疼的家夥非要追著他屁股咬，他是一點辦法沒有。但有了第五霖強勢插入, 這性質就不一樣了……能選擇的話誰樂意跟個無聊犯法的家夥無休止地糾纏下去呢！和氣生財多重要！
“哎呀、五哥, 讓你久等了啊！”一進自家酒吧門滄海老大就熱情地沖上來跟第五霖握手, 真心, 上次第五霖幫他們過公會任務也沒見丫這麽熱情過，果然是給三醉煩壞了。
“滄海會長辛苦。”第五霖抽回手，“三醉真名叫什麽？”
“沒想五哥你地人也給三醉那小子……啊？”滄海老大還準備多客套幾句呢，第五霖這話轉太快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三醉真名？”
“他和你從《XX世界》那游戲就開始較勁的吧？那游戲開的時候滄海會長和三醉老板就已經挺有名氣了, 按照你倆的年齡倒推, 你們是在20歲之前、也就是大學校門都沒出就糾纏上了。如果只是玩游戲的恩怨，那麽不可能堅挺地持續這麽多年，從現實方面考慮的話，大學生能有多大恩怨圈子, 你們應該是同校校友、或者是發小之類的吧？”第五霖說道, “滄海會長和三醉老板從未打過口水戰、都是真刀真槍的來，也就都沒有爆過對方的黑料, 想要知道三醉老板的底細，自然只能問你本人了。”
“哈哈……”滄海壓根沒料到第五霖會問這個，貌似爽朗地笑了一聲化解尷尬並給自己爭取點兒思考的時間, “這個嘛……五哥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與人敵對的第一步當然是收集對方資料，這個想法很合理吧？”第五霖奇怪地看了一眼我心甘找認同，我心甘不方便說話，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第五霖一看他倆這反應，心念電轉間也得出結論了，“嗯……我心副會也知道？”
他這個“知道”語帶雙關，我心甘更尷尬了，只能看向自家老大，滄海這會兒還沒摸清第五霖的想法，或者說第五霖根本不按套路來、他需要點兒反應時間，就給我心甘打了個眼色。
“是這麽回事。”我心甘心領神會，“三醉、滄海、小明還有我，我們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
“軍屬？”第五霖即問。
“啊、是。”我心甘脫口而出，又察覺不對，趕緊補充，“我們父輩是軍人，這一輩就不是了。三醉他爺爺是……他爸沒進部隊直接去經商了。”
第五霖眼神兒頓時就古怪起來，軍工科技越發達、機械化部隊的規模就越精簡化、精銳化，早幾十年參軍留部隊還不算太難，現在的話，參軍可以、留部隊就非常難。一邊是父輩還在軍營、一邊是父輩就出來，隔閡就難免了。
我心甘也察覺到這補救沒成功，又說道：“其實他爸大學的時候是有進會進二炮（國防大學）的，但是聽說他爸那會兒不知道咋想的、放假的時候出國旅游了一次，進二炮的機會就沒了。”（也不知道在這裏解釋合不合適，要進二炮的話自己、父親、爺爺都沒有出國記錄才行喲~~）
“嗯……”第五霖的眼神兒犀利起來了。
“總歸……他跟他爸搬出去以後吧，再見我們都是陰陽怪氣的。”我心甘說道，“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要說拉仇恨，小明（明鏡裏）他爸明明位置最高，偏偏他就是跟滄海不對付。”
第五霖算是明白三醉那人看著張狂、行事還算有底線這種別扭感是哪來的了，畢竟是軍屬出生。再看滄海、我心甘這倆，都是游戲圈子裏小有名氣的人物，滄海的性格還是這德性，倆人這麽多年來卻是沒有跟別人一樣黑料一堆堆的爆，果然還是教育起步有優勢。
滄海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的老底翻給第五霖了能造成啥損失，衡量清楚利弊了他也就放開來了，“後面我來說吧，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三醉……最開始我也沒認出他來，那時候都多少年沒見了，長相都變了……”
滄海說的時間不太長，別看他混成游戲圈子裏的成功商人、挺精明的，他那大路的性格依然不太去計較一些芝麻蒜皮的事兒、不重要的事兒就自動忽略了，第五霖聽他說著說著、臉色就變了：“等會……三醉正式跟你叫板是他賣掉《XX世界》裏他砸錢收的那大公會之後？”第五霖玩游戲很早，又比較去關註一些比較大的事情，對這個還有印象。
滄海楞了下，低頭算了下時間才不太確定地：“好像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段吧，這個時間有問題？”
他話說出口，就看見第五霖用一副又同情又無語的憐憫小表情看著自己……
“好了，不用說了，我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第五霖抽著嘴角說道，“我以為我見識過最別扭的人了，沒想到這還有個別扭中的戰鬥機……”
滄海沒明白，再看看我心甘也是一臉茫然，他就直接問了：“這話是怎麽說地？”
第五霖無限同情地道：“不怪你們想不到，滄海會長，三醉那種自尊心怪物確實不跟能別人一樣看……總之，我知道怎麽給那家夥‘制造’痛腳了。”
有第五霖出手、《忤逆風》還是挺放心地，雙方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對付的又是同一幫人，完全沒有不配合的道理。於是……次日中午，亮銀鎮玩家版面上就出現一個熱帖，以本鎮四大公會的名義舉行玩家聯誼活動，活動的方式跟以往游戲大公會組織的差不多、無非是幾個大公會的人清出一片刷怪地圖、組織多種活動類型讓自家公會的玩家和散人參加，設置一些不太貴重又足夠讓人心動的獎品、吸引人氣的同時也為自家公會打打廣告，當然，若能順便發展點兒有潛力的散人玩家進會，那就更完美了。
在鍵盤時代，類似的游戲公會組織活動只能是YY開歌會、或者搞啥切磋比賽之類的，到了擬真時代能組織的活動玩法就多了，面對面現場版歌會、生活玩家競技、大高手出場玩PK秀之類的都能來一套；且這種玩家自發組織的活動官方特別樂見其成，一些大型公會搞出來的活動讓參加人數超過萬人時，連游戲GM都會出來捧捧場賣賣萌、給玩家們刷刷官方存在感。
有第五霖做牽頭人，《帥死》、《天驕》、《縱橫》這三家本土大公會沒有拒絕的道理，經常在本地散人玩家那露臉刷存在感對於這些大公會來說也是很重要地，就算第五霖不牽這個頭、他們自個兒也常搞一些帶任務帶散人團幫生活玩家清場之類的小型活動出來向散人賣好。
這一天是周六，玩家在線高峰期，從四點開始四家大公會就各出精英團將城鎮南門前方的平原地帶小怪拉走刷幹凈，再來就是各家分配場地、安排活動環節的組織者以及在論壇上宣告哪家公會將要舉行什麽活動、設置了哪些獎品、歡迎散人來玩之類的帖子。
《縱橫》公會的會長柳晉柳大叔是個特別偏好生活玩家的會長，他們公會收的生活玩家最多、平時也經常搞一些廚師大賽、煉金大賽之類的活動，把產出物當場拍賣給參與的玩家分錢，在生活玩家中相當有人氣。他們這會明明成員最少、卻占了最大的地盤，且不到五點就吸引來了大批的散人玩家參與。
《天驕》公會的會長月下荷是個特別擅長組織人力、組織活動的人才，她們那會的公會活動基本上是一周一次，在散人玩家裏名聲也不錯、吸引來的人流只比《縱橫》少點兒。
《帥死》……這公會就不說了，小眾是小眾了點，但這個奇葩逗比公會人才很多，搞網配的、寫網絡小說的、唱歌唱到過《XX好聲音》的、甚至連演員都有，還是那種跑了好幾部電視劇龍套的……
楊瑞今天下午準時六點上線，出了覆活點後他就覺得不對，奇怪地看了一眼游戲裏的日歷——的確是周六沒錯啊？街上玩家咋這麽少？
正疑惑呢，第五霖給他發來了組隊邀請和私聊：“進隊，來城外。”
楊瑞進了隊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40人的大團，團裏還有不少熟面孔，自家會裏的君無憂在、滄海蒼蒼在、蕭文遠、誘佛在，《忤逆風》那邊的君子本在、燕雲鳶在、明鏡裏在、蕭槐在，甚至《帥死》的加倫君、驚恐的小灰鵝、一月的雪都在。
“楊柳楊大神！”楊瑞還沒出啥聲呢，團隊裏就有人激動地叫了起來。
“拜大神！”
“拜大神！”
“拜大神！保佑我下個密林探索團本出金劍吧大神！”
“臥槽居然公然搞封建迷信！楊柳大神、我不求出金劍、給我出把鴉羽弓吧！”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樓上+1”
“……”
“臥槽！”楊瑞手忙腳亂把團隊頻道的語音切換走，在自家公會頻道問：“啥情況啊？老五、文遠，這玩的啥？”
蕭文遠樂得不行：“人家拿你當神拜呢，你看看是念一聲阿彌陀佛還是念一聲無量天尊？”
“……”楊瑞決定換個人問，“老五，昨天我下線的時候不是說今天要跟三醉他們打嗎？這歡快的畫風有點不對吧。”
第五霖百忙之中抽空回他：“是在跟三醉他們打沒錯，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打。你先過來，友誼切磋賽已經開始了。”
楊瑞只好對著南門一路小跑，到了城門下時他就更覺得不對了——以往水洩不通的城門地攤市場這會兒居然冷冷清清地，這幅場景他可只在領地戰期間看過。
一出城門……楊瑞就明白玩家都去哪兒了——南門前方的平原、原先領地戰時站滿了無頭騎士騎兵團的空地這會兒全是玩家，人聲那個鼎沸、要不是歡聲笑語遠遠的就聽得見，他還以為是發生萬人混戰了……
最靠近城門的地盤是《帥死》公會的，這公會說是公認的逗比……但有特殊才藝的人士確實多，楊瑞剛走過去、就聽到悠揚的歌聲傳來，十分近似於古早時期的某歌神、低沈、悠遠、又有磁性，他咋一聽還以為誰用外網開了音頻在放歌，左右一張望、才發現是右手邊那個圍了幾百號人的“舞臺”有人在演唱……
這個舞臺就是把九個木酒桶放成一塊、酒桶面上蓋木板，站上面的是個五官還挺清秀的微胖界小帥哥，人看著萌萌噠、聲音卻是標準的低音炮男神音；楊瑞邊側頭看他邊往前走，走過這個“舞臺”了才想起這人是誰……《帥死》戰隊裏的法師糖醋排骨，在競技場裏交過手地。
這舞臺正對面是個COS表演的場地，人圍得更多，以楊瑞的海拔高度都看不清楚內中啥情形，反正一眼望去全是後腦勺……
這兩個“舞臺”只是進“門”後的第一關，再往裏，就是都給玩家參與的活動了，有玩成語接龍大PK的、有玩你畫我猜的、有玩雙人組比默契猜詞組的，都是綜藝節目常見的套路，不同的是玩家贏了可以從獎品堆裏挑東西，這就挑動了玩家參與的積極性；楊瑞一路走過去就見所有的活動點都有不少人在排隊，參加的有公會成員、也有散人，散人玩家占了絕大多數。
過了《帥死》的地盤到了《縱橫》和《天驕》地盤，更是一個大開眼界，縱橫那邊的生活玩家競技就不說了，人家組織類似活動經驗豐富、亮銀鎮附屬的主城地區估計沒哪個公會能跟他們叫板；《天驕》這邊，楊瑞就更服氣——月下荷那女會長居然在一夜之間組織人手搭建出好幾道闖關障礙游戲布景來，還神特喵的搞了個巨無比大的梅花樁，報名的玩家可以開技能、可以用寵物幫忙，反正是不管你出啥招數、能過關就有獎勵。（說到梅花樁……鄙人上次跳了一個小時都沒跳到扶搖九天及格線，最快43秒_(:зゝ∠)_）
《天驕》和《縱橫》倆公會活動區的中間空出一大片空地，楊瑞在的40人團裏的玩家們都在這，外面也圍了少說千把號觀眾；楊瑞特別費力地鉆進去，好麽，他算是明白第五霖說的“友誼切磋”是啥意思了，就是這個團的人當擂主，讓玩家來插旗（一名玩家向另一名玩家發起切磋請求，對方接受後雙方紅名、可以戰鬥，血線掉到1的一方為失敗，不會掛掉）挑戰，能贏就有獎品……
……這個友誼切磋活動的提名人指定是個壞包，擂主都是競技場選手級別，上來挑戰的玩家能贏都得算是人品大爆發。
楊瑞冒頭後，就見一個長得特別精神、比克龍哥還濃眉大眼、學生時代鐵定當過學生會長的男人走了過來，爽朗大笑著沖楊瑞伸手：“楊大神來了！幸會幸會！”
這人也在40人團裏，楊瑞瞄一眼他ID，恍然臉：“滄海……你好你好，你是蒼蒼她哥哥吧？”
滄海那熱情爽朗的笑容僵了一瞬……還真沒人用誰誰的哥哥來代稱他過，特別是他跟他妹的關系……是尷尬得無法解釋那種。
不止是滄海關心楊瑞的行蹤，沒等滄海用他的交際能力把話題轉到正常方向、團裏的人呼啦啦一下圍過來半團人：
“楊柳楊大神好！”
“拜大神！”
“大神你真帥，能教我PK嗎？”
“大神收徒弟嗎？”
“大神！能合影嗎？”
沒有圍過來的要麽是有人挑戰正忙乎的、要麽是楊瑞自家隊友平時天天見，要麽就是競技場裏面已經見過，不去爭這個稀罕，當然，也有例外……明鏡裏和君子本合力拉住了看到楊瑞本人登場就眼睛發亮的蕭槐，死活將他拖到場地的另一邊去，不讓這貨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敗壞好容易打造出來的酷哥形象。
“特嘛地哪天競技大廳排隊你碰不到人呢，每次都跟發情的泰迪似的你煩不煩？！”君子本壓低聲音喝了蕭槐一頓，又氣哼哼地朝被淹沒的楊瑞方向看，“不就是楊柳楊嗎，有什麽好稀罕地，這種高手單人場多得是，少見多怪！”
明鏡裏白他一眼：“得了老本，我都聞見酸味兒了。”
君子本有些臊：“臥槽我怎麽酸了啊，要論單挑哥哥不輸那沙包好嗎，最次也是平局！”
“是是、你跑起來誰都追不上，反正他弄不死你就是你贏了，行了吧。”明鏡裏懶得跟他鬥咳嗽，“第五霖要是在你就對楊柳楊說話客氣點，可別去碰第五霖逆鱗。”
君子本疑惑地：“這怎麽說的？”
“你傻嗎，原先三醉懸賞買第五霖人頭，你看第五霖理過他沒？花開一來、他們那倆壞包買水軍黑楊柳楊，你看第五霖現在又是啥反應？”明鏡裏便秘臉，“你小子多大的人了，學點人情世故行不行。你自己瞧瞧，為了給三醉心尖上紮針，第五霖搞了多大排場出來？”
君子本臉上有點僵，說他比較直性子吧，自家老大在第五霖那沒啥面子他還是知道的，且第五霖對楊柳楊的這種內護他也能理解，就拿他自家來說，他本人要是給誰截殺個幾次他都不會當回事，可誰要是黑了他們戰隊裏未來的明星選手蕭槐，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對自己人認慫……不算慫，君子本當即就老實了，不是很情願地：“我知道了。”
另一邊……類似的情況也在發生著。
加倫君剛準備摸匕首，一月的雪就斜眼睛看他：“可以了啊，矮砸！就算你退組潛行過去偷襲楊柳楊，這麽多人圍著他你隨隨便便就能給人碰到現原形，再說人家還有騎士站邊上救贖隨時能給，你上哪找個牧師來給你驅散救贖？！”
加倫君的動作頓住了，過了兩秒他就色厲內茬吼自家副會：“麻痹你在亂說啥？我特嘛啥也沒幹、你都把我說成啥樣的人了！”
一月的雪傲慢擡頭：“拉倒吧你，你丫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啥SHI，三秒前你沖小灰鵝打了眼色、一秒前你自己開了視角錄制，秒殺不了楊柳楊你就裝傻開玩笑，人品爆發秒掉了，你就可以宣稱你丫多能耐、第一個幹掉楊柳楊……反正他是個牧師，護甲值高不到哪裏去，你這段時間又狂堆力量，還是很有自信的是吧？”
“沃日……”加倫君臉色瞬間就綠了，特喵的互相太了解了，很煩人啊！
一月的雪再次擡高下巴，居高臨下睥睨加倫君：“我可告訴你……你那中二病想升級到啥程度我不管，愛找存在感我也隨便你……但要是你敢給我們會拉到第五霖的仇恨值，我分分鐘篡位你信不信？”
“……”
另一邊……第五霖及時趕過來給楊瑞解了圍，他讓楊瑞跟大夥集體合影後退組、把他跟主事人滄海、柳晉、月下荷、一月的雪（為啥就《帥死》不是會長大家懂23333）這幾個會長組到一塊兒，拉到切磋場最邊上去。
“楊柳出場的話，來挑戰的人估計還沒來騷擾的多。”第五霖說道，“不如換種方式吧，切磋場後面再搭個臨時的臺子，挑戰勝利的玩家可以上臺跟幾位大會長以及楊柳楊合影團體照，滿足玩家出風頭心願、也不必擔心切磋秩序混亂。”
月下荷特別滿意地看了第五霖一眼，這貨還真挺了解玩家心態地，又滿足參與玩家的虛榮心又滿足幾個會長的虛榮心，誰說這家夥情商低的，人家妥妥的機智小夥伴啊：“五哥說得不錯，我們那邊搭布景的材料還有剩，我這就安排人去搬。”
別人搶破頭求跟你合影，這種舒爽感就沒有人不喜歡地。只有滄海會長看第五霖的眼神兒比較深邃，全場估計就他知道第五霖這不著痕跡地讓自個兒出風頭的用意……
再一想第五霖昨天說的話，滄海會長頓時很有些感嘆……這麽多年跟三醉死磕，他是完全沒有真正去想過三醉到底啥心態。想想兒童時期的玩伴記憶，滄海這麽大路的人都忍不住想唏噓一句：“造化弄人啊。”
——“自尊心怪物，都是極度自卑的人……沒有人能輕易忘記童年時代的玩伴，三醉也不可能例外……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在《XX世界》那個游戲，三醉本是想用他砸錢買來的大公會吸引你們這些舊朋友，讓你們圍到他身邊去。結果滄海會長你成了他‘童年玩伴’們的頭兒、你們對他弄來的強大公會不屑一顧，他仇恨值想不傾註到你身上都不行。”
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半，這個四大公會聯手打造的活動場所也集聚到了近萬名玩家參與。這種盛事除了領地戰的時候出現過，平時哪有這種熱鬧，別說亮銀鎮的玩家了，有人把活動的視頻、帖子轉發到亮銀鎮附屬主城版上後，主城、周邊鎮子的玩家都有馬上搭乘系統馬車跑過來湊熱鬧地。
四位大會長跟楊瑞坐在簡陋木臺上聊天，這一個小時的工夫還真有幾個玩家挑戰勝利、跑上來跟他們合影，當然，這幾個玩家也上了會長們的挖人名單……哪家公會會嫌棄高手多呢！
中間也出了個小插曲，萌萌噠團子同鞋帶著萌萌噠大熊貓寵物也跑來湊熱鬧，結果自然是啥熱鬧都還沒看著就被人海淹沒了，還得維持秩序的公會黨玩家去把丫解救出來……
全場最忙的第五霖……一邊跟人溝通著活動事務，一邊關註著聊天框。時間剛過七點半，他這裏就收到了工作室打金員傳來的盯梢消息：三醉及其小弟在會場裏露面了。
“不用特別去對待，跟好他們行蹤就行。”第五霖給這個打金員去了條消息，馬上私聊滄海，“滄海會長，人來了。”
滄海精神一振：“行，我讓精英團就位。照你說地，我們精英團只在最外面堵人。”
“晚一點動手，罪惡值太低了他那個傭兵團的人裝備可爆不出來。”第五霖涼涼地。
“沒問題，哈哈，都聽你地。”
“那麽滄海會長你就盡量出風頭吧，你越風光，他越火大；他沒理智了，我們砍下去的這刀才能越重。”
給三醉刨了個坑的第五霖……看起來十分地平靜。他這人就是這麽直接，你不踩我逆鱗，我隨你愛咋咋地。你碰我逆鱗，那我們就沒必要講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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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五哥, 讓你久等了啊！”一進自家酒吧門滄海老大就熱情地沖上來跟第五霖握手, 真心, 上次第五霖幫他們過公會任務也沒見丫這麽熱情過，果然是給三醉煩壞了。
“滄海會長辛苦。”第五霖抽回手，“三醉真名叫什麽？”
“沒想五哥你地人也給三醉那小子……啊？”滄海老大還準備多客套幾句呢，第五霖這話轉太快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三醉真名？”
“他和你從《XX世界》那游戲就開始較勁的吧？那游戲開的時候滄海會長和三醉老板就已經挺有名氣了, 按照你倆的年齡倒推, 你們是在20歲之前、也就是大學校門都沒出就糾纏上了。如果只是玩游戲的恩怨，那麽不可能堅挺地持續這麽多年，從現實方面考慮的話，大學生能有多大恩怨圈子, 你們應該是同校校友、或者是發小之類的吧？”第五霖說道, “滄海會長和三醉老板從未打過口水戰、都是真刀真槍的來，也就都沒有爆過對方的黑料, 想要知道三醉老板的底細，自然只能問你本人了。”
“哈哈……”滄海壓根沒料到第五霖會問這個，貌似爽朗地笑了一聲化解尷尬並給自己爭取點兒思考的時間, “這個嘛……五哥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與人敵對的第一步當然是收集對方資料，這個想法很合理吧？”第五霖奇怪地看了一眼我心甘找認同，我心甘不方便說話，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第五霖一看他倆這反應，心念電轉間也得出結論了，“嗯……我心副會也知道？”
他這個“知道”語帶雙關，我心甘更尷尬了，只能看向自家老大，滄海這會兒還沒摸清第五霖的想法，或者說第五霖根本不按套路來、他需要點兒反應時間，就給我心甘打了個眼色。
“是這麽回事。”我心甘心領神會，“三醉、滄海、小明還有我，我們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
“軍屬？”第五霖即問。
“啊、是。”我心甘脫口而出，又察覺不對，趕緊補充，“我們父輩是軍人，這一輩就不是了。三醉他爺爺是……他爸沒進部隊直接去經商了。”
第五霖眼神兒頓時就古怪起來，軍工科技越發達、機械化部隊的規模就越精簡化、精銳化，早幾十年參軍留部隊還不算太難，現在的話，參軍可以、留部隊就非常難。一邊是父輩還在軍營、一邊是父輩就出來，隔閡就難免了。
我心甘也察覺到這補救沒成功，又說道：“其實他爸大學的時候是有進會進二炮（國防大學）的，但是聽說他爸那會兒不知道咋想的、放假的時候出國旅游了一次，進二炮的機會就沒了。”（也不知道在這裏解釋合不合適，要進二炮的話自己、父親、爺爺都沒有出國記錄才行喲~~）
“嗯……”第五霖的眼神兒犀利起來了。
“總歸……他跟他爸搬出去以後吧，再見我們都是陰陽怪氣的。”我心甘說道，“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要說拉仇恨，小明（明鏡裏）他爸明明位置最高，偏偏他就是跟滄海不對付。”
第五霖算是明白三醉那人看著張狂、行事還算有底線這種別扭感是哪來的了，畢竟是軍屬出生。再看滄海、我心甘這倆，都是游戲圈子裏小有名氣的人物，滄海的性格還是這德性，倆人這麽多年來卻是沒有跟別人一樣黑料一堆堆的爆，果然還是教育起步有優勢。
滄海想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的老底翻給第五霖了能造成啥損失，衡量清楚利弊了他也就放開來了，“後面我來說吧，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三醉……最開始我也沒認出他來，那時候都多少年沒見了，長相都變了……”
滄海說的時間不太長，別看他混成游戲圈子裏的成功商人、挺精明的，他那大路的性格依然不太去計較一些芝麻蒜皮的事兒、不重要的事兒就自動忽略了，第五霖聽他說著說著、臉色就變了：“等會……三醉正式跟你叫板是他賣掉《XX世界》裏他砸錢收的那大公會之後？”第五霖玩游戲很早，又比較去關註一些比較大的事情，對這個還有印象。
滄海楞了下，低頭算了下時間才不太確定地：“好像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段吧，這個時間有問題？”
他話說出口，就看見第五霖用一副又同情又無語的憐憫小表情看著自己……
“好了，不用說了，我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第五霖抽著嘴角說道，“我以為我見識過最別扭的人了，沒想到這還有個別扭中的戰鬥機……”
滄海沒明白，再看看我心甘也是一臉茫然，他就直接問了：“這話是怎麽說地？”
第五霖無限同情地道：“不怪你們想不到，滄海會長，三醉那種自尊心怪物確實不跟能別人一樣看……總之，我知道怎麽給那家夥‘制造’痛腳了。”
有第五霖出手、《忤逆風》還是挺放心地，雙方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對付的又是同一幫人，完全沒有不配合的道理。於是……次日中午，亮銀鎮玩家版面上就出現一個熱帖，以本鎮四大公會的名義舉行玩家聯誼活動，活動的方式跟以往游戲大公會組織的差不多、無非是幾個大公會的人清出一片刷怪地圖、組織多種活動類型讓自家公會的玩家和散人參加，設置一些不太貴重又足夠讓人心動的獎品、吸引人氣的同時也為自家公會打打廣告，當然，若能順便發展點兒有潛力的散人玩家進會，那就更完美了。
在鍵盤時代，類似的游戲公會組織活動只能是YY開歌會、或者搞啥切磋比賽之類的，到了擬真時代能組織的活動玩法就多了，面對面現場版歌會、生活玩家競技、大高手出場玩PK秀之類的都能來一套；且這種玩家自發組織的活動官方特別樂見其成，一些大型公會搞出來的活動讓參加人數超過萬人時，連游戲GM都會出來捧捧場賣賣萌、給玩家們刷刷官方存在感。
有第五霖做牽頭人，《帥死》、《天驕》、《縱橫》這三家本土大公會沒有拒絕的道理，經常在本地散人玩家那露臉刷存在感對於這些大公會來說也是很重要地，就算第五霖不牽這個頭、他們自個兒也常搞一些帶任務帶散人團幫生活玩家清場之類的小型活動出來向散人賣好。
這一天是周六，玩家在線高峰期，從四點開始四家大公會就各出精英團將城鎮南門前方的平原地帶小怪拉走刷幹凈，再來就是各家分配場地、安排活動環節的組織者以及在論壇上宣告哪家公會將要舉行什麽活動、設置了哪些獎品、歡迎散人來玩之類的帖子。
《縱橫》公會的會長柳晉柳大叔是個特別偏好生活玩家的會長，他們公會收的生活玩家最多、平時也經常搞一些廚師大賽、煉金大賽之類的活動，把產出物當場拍賣給參與的玩家分錢，在生活玩家中相當有人氣。他們這會明明成員最少、卻占了最大的地盤，且不到五點就吸引來了大批的散人玩家參與。
《天驕》公會的會長月下荷是個特別擅長組織人力、組織活動的人才，她們那會的公會活動基本上是一周一次，在散人玩家裏名聲也不錯、吸引來的人流只比《縱橫》少點兒。
《帥死》……這公會就不說了，小眾是小眾了點，但這個奇葩逗比公會人才很多，搞網配的、寫網絡小說的、唱歌唱到過《XX好聲音》的、甚至連演員都有，還是那種跑了好幾部電視劇龍套的……
楊瑞今天下午準時六點上線，出了覆活點後他就覺得不對，奇怪地看了一眼游戲裏的日歷——的確是周六沒錯啊？街上玩家咋這麽少？
正疑惑呢，第五霖給他發來了組隊邀請和私聊：“進隊，來城外。”
楊瑞進了隊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40人的大團，團裏還有不少熟面孔，自家會裏的君無憂在、滄海蒼蒼在、蕭文遠、誘佛在，《忤逆風》那邊的君子本在、燕雲鳶在、明鏡裏在、蕭槐在，甚至《帥死》的加倫君、驚恐的小灰鵝、一月的雪都在。
“楊柳楊大神！”楊瑞還沒出啥聲呢，團隊裏就有人激動地叫了起來。
“拜大神！”
“拜大神！”
“拜大神！保佑我下個密林探索團本出金劍吧大神！”
“臥槽居然公然搞封建迷信！楊柳大神、我不求出金劍、給我出把鴉羽弓吧！”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樓上+1”
“……”
“臥槽！”楊瑞手忙腳亂把團隊頻道的語音切換走，在自家公會頻道問：“啥情況啊？老五、文遠，這玩的啥？”
蕭文遠樂得不行：“人家拿你當神拜呢，你看看是念一聲阿彌陀佛還是念一聲無量天尊？”
“……”楊瑞決定換個人問，“老五，昨天我下線的時候不是說今天要跟三醉他們打嗎？這歡快的畫風有點不對吧。”
第五霖百忙之中抽空回他：“是在跟三醉他們打沒錯，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打。你先過來，友誼切磋賽已經開始了。”
楊瑞只好對著南門一路小跑，到了城門下時他就更覺得不對了——以往水洩不通的城門地攤市場這會兒居然冷冷清清地，這幅場景他可只在領地戰期間看過。
一出城門……楊瑞就明白玩家都去哪兒了——南門前方的平原、原先領地戰時站滿了無頭騎士騎兵團的空地這會兒全是玩家，人聲那個鼎沸、要不是歡聲笑語遠遠的就聽得見，他還以為是發生萬人混戰了……
最靠近城門的地盤是《帥死》公會的，這公會說是公認的逗比……但有特殊才藝的人士確實多，楊瑞剛走過去、就聽到悠揚的歌聲傳來，十分近似於古早時期的某歌神、低沈、悠遠、又有磁性，他咋一聽還以為誰用外網開了音頻在放歌，左右一張望、才發現是右手邊那個圍了幾百號人的“舞臺”有人在演唱……
這個舞臺就是把九個木酒桶放成一塊、酒桶面上蓋木板，站上面的是個五官還挺清秀的微胖界小帥哥，人看著萌萌噠、聲音卻是標準的低音炮男神音；楊瑞邊側頭看他邊往前走，走過這個“舞臺”了才想起這人是誰……《帥死》戰隊裏的法師糖醋排骨，在競技場裏交過手地。
這舞臺正對面是個COS表演的場地，人圍得更多，以楊瑞的海拔高度都看不清楚內中啥情形，反正一眼望去全是後腦勺……
這兩個“舞臺”只是進“門”後的第一關，再往裏，就是都給玩家參與的活動了，有玩成語接龍大PK的、有玩你畫我猜的、有玩雙人組比默契猜詞組的，都是綜藝節目常見的套路，不同的是玩家贏了可以從獎品堆裏挑東西，這就挑動了玩家參與的積極性；楊瑞一路走過去就見所有的活動點都有不少人在排隊，參加的有公會成員、也有散人，散人玩家占了絕大多數。
過了《帥死》的地盤到了《縱橫》和《天驕》地盤，更是一個大開眼界，縱橫那邊的生活玩家競技就不說了，人家組織類似活動經驗豐富、亮銀鎮附屬的主城地區估計沒哪個公會能跟他們叫板；《天驕》這邊，楊瑞就更服氣——月下荷那女會長居然在一夜之間組織人手搭建出好幾道闖關障礙游戲布景來，還神特喵的搞了個巨無比大的梅花樁，報名的玩家可以開技能、可以用寵物幫忙，反正是不管你出啥招數、能過關就有獎勵。（說到梅花樁……鄙人上次跳了一個小時都沒跳到扶搖九天及格線，最快43秒_(:зゝ∠)_）
《天驕》和《縱橫》倆公會活動區的中間空出一大片空地，楊瑞在的40人團裏的玩家們都在這，外面也圍了少說千把號觀眾；楊瑞特別費力地鉆進去，好麽，他算是明白第五霖說的“友誼切磋”是啥意思了，就是這個團的人當擂主，讓玩家來插旗（一名玩家向另一名玩家發起切磋請求，對方接受後雙方紅名、可以戰鬥，血線掉到1的一方為失敗，不會掛掉）挑戰，能贏就有獎品……
……這個友誼切磋活動的提名人指定是個壞包，擂主都是競技場選手級別，上來挑戰的玩家能贏都得算是人品大爆發。
楊瑞冒頭後，就見一個長得特別精神、比克龍哥還濃眉大眼、學生時代鐵定當過學生會長的男人走了過來，爽朗大笑著沖楊瑞伸手：“楊大神來了！幸會幸會！”
這人也在40人團裏，楊瑞瞄一眼他ID，恍然臉：“滄海……你好你好，你是蒼蒼她哥哥吧？”
滄海那熱情爽朗的笑容僵了一瞬……還真沒人用誰誰的哥哥來代稱他過，特別是他跟他妹的關系……是尷尬得無法解釋那種。
不止是滄海關心楊瑞的行蹤，沒等滄海用他的交際能力把話題轉到正常方向、團裏的人呼啦啦一下圍過來半團人：
“楊柳楊大神好！”
“拜大神！”
“大神你真帥，能教我PK嗎？”
“大神收徒弟嗎？”
“大神！能合影嗎？”
沒有圍過來的要麽是有人挑戰正忙乎的、要麽是楊瑞自家隊友平時天天見，要麽就是競技場裏面已經見過，不去爭這個稀罕，當然，也有例外……明鏡裏和君子本合力拉住了看到楊瑞本人登場就眼睛發亮的蕭槐，死活將他拖到場地的另一邊去，不讓這貨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敗壞好容易打造出來的酷哥形象。
“特嘛地哪天競技大廳排隊你碰不到人呢，每次都跟發情的泰迪似的你煩不煩？！”君子本壓低聲音喝了蕭槐一頓，又氣哼哼地朝被淹沒的楊瑞方向看，“不就是楊柳楊嗎，有什麽好稀罕地，這種高手單人場多得是，少見多怪！”
明鏡裏白他一眼：“得了老本，我都聞見酸味兒了。”
君子本有些臊：“臥槽我怎麽酸了啊，要論單挑哥哥不輸那沙包好嗎，最次也是平局！”
“是是、你跑起來誰都追不上，反正他弄不死你就是你贏了，行了吧。”明鏡裏懶得跟他鬥咳嗽，“第五霖要是在你就對楊柳楊說話客氣點，可別去碰第五霖逆鱗。”
君子本疑惑地：“這怎麽說的？”
“你傻嗎，原先三醉懸賞買第五霖人頭，你看第五霖理過他沒？花開一來、他們那倆壞包買水軍黑楊柳楊，你看第五霖現在又是啥反應？”明鏡裏便秘臉，“你小子多大的人了，學點人情世故行不行。你自己瞧瞧，為了給三醉心尖上紮針，第五霖搞了多大排場出來？”
君子本臉上有點僵，說他比較直性子吧，自家老大在第五霖那沒啥面子他還是知道的，且第五霖對楊柳楊的這種內護他也能理解，就拿他自家來說，他本人要是給誰截殺個幾次他都不會當回事，可誰要是黑了他們戰隊裏未來的明星選手蕭槐，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對自己人認慫……不算慫，君子本當即就老實了，不是很情願地：“我知道了。”
另一邊……類似的情況也在發生著。
加倫君剛準備摸匕首，一月的雪就斜眼睛看他：“可以了啊，矮砸！就算你退組潛行過去偷襲楊柳楊，這麽多人圍著他你隨隨便便就能給人碰到現原形，再說人家還有騎士站邊上救贖隨時能給，你上哪找個牧師來給你驅散救贖？！”
加倫君的動作頓住了，過了兩秒他就色厲內茬吼自家副會：“麻痹你在亂說啥？我特嘛啥也沒幹、你都把我說成啥樣的人了！”
一月的雪傲慢擡頭：“拉倒吧你，你丫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啥SHI，三秒前你沖小灰鵝打了眼色、一秒前你自己開了視角錄制，秒殺不了楊柳楊你就裝傻開玩笑，人品爆發秒掉了，你就可以宣稱你丫多能耐、第一個幹掉楊柳楊……反正他是個牧師，護甲值高不到哪裏去，你這段時間又狂堆力量，還是很有自信的是吧？”
“沃日……”加倫君臉色瞬間就綠了，特喵的互相太了解了，很煩人啊！
一月的雪再次擡高下巴，居高臨下睥睨加倫君：“我可告訴你……你那中二病想升級到啥程度我不管，愛找存在感我也隨便你……但要是你敢給我們會拉到第五霖的仇恨值，我分分鐘篡位你信不信？”
“……”
另一邊……第五霖及時趕過來給楊瑞解了圍，他讓楊瑞跟大夥集體合影後退組、把他跟主事人滄海、柳晉、月下荷、一月的雪（為啥就《帥死》不是會長大家懂23333）這幾個會長組到一塊兒，拉到切磋場最邊上去。
“楊柳出場的話，來挑戰的人估計還沒來騷擾的多。”第五霖說道，“不如換種方式吧，切磋場後面再搭個臨時的臺子，挑戰勝利的玩家可以上臺跟幾位大會長以及楊柳楊合影團體照，滿足玩家出風頭心願、也不必擔心切磋秩序混亂。”
月下荷特別滿意地看了第五霖一眼，這貨還真挺了解玩家心態地，又滿足參與玩家的虛榮心又滿足幾個會長的虛榮心，誰說這家夥情商低的，人家妥妥的機智小夥伴啊：“五哥說得不錯，我們那邊搭布景的材料還有剩，我這就安排人去搬。”
別人搶破頭求跟你合影，這種舒爽感就沒有人不喜歡地。只有滄海會長看第五霖的眼神兒比較深邃，全場估計就他知道第五霖這不著痕跡地讓自個兒出風頭的用意……
再一想第五霖昨天說的話，滄海會長頓時很有些感嘆……這麽多年跟三醉死磕，他是完全沒有真正去想過三醉到底啥心態。想想兒童時期的玩伴記憶，滄海這麽大路的人都忍不住想唏噓一句：“造化弄人啊。”
——“自尊心怪物，都是極度自卑的人……沒有人能輕易忘記童年時代的玩伴，三醉也不可能例外……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在《XX世界》那個游戲，三醉本是想用他砸錢買來的大公會吸引你們這些舊朋友，讓你們圍到他身邊去。結果滄海會長你成了他‘童年玩伴’們的頭兒、你們對他弄來的強大公會不屑一顧，他仇恨值想不傾註到你身上都不行。”
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半，這個四大公會聯手打造的活動場所也集聚到了近萬名玩家參與。這種盛事除了領地戰的時候出現過，平時哪有這種熱鬧，別說亮銀鎮的玩家了，有人把活動的視頻、帖子轉發到亮銀鎮附屬主城版上後，主城、周邊鎮子的玩家都有馬上搭乘系統馬車跑過來湊熱鬧地。
四位大會長跟楊瑞坐在簡陋木臺上聊天，這一個小時的工夫還真有幾個玩家挑戰勝利、跑上來跟他們合影，當然，這幾個玩家也上了會長們的挖人名單……哪家公會會嫌棄高手多呢！
中間也出了個小插曲，萌萌噠團子同鞋帶著萌萌噠大熊貓寵物也跑來湊熱鬧，結果自然是啥熱鬧都還沒看著就被人海淹沒了，還得維持秩序的公會黨玩家去把丫解救出來……
全場最忙的第五霖……一邊跟人溝通著活動事務，一邊關註著聊天框。時間剛過七點半，他這裏就收到了工作室打金員傳來的盯梢消息：三醉及其小弟在會場裏露面了。
“不用特別去對待，跟好他們行蹤就行。”第五霖給這個打金員去了條消息，馬上私聊滄海，“滄海會長，人來了。”
滄海精神一振：“行，我讓精英團就位。照你說地，我們精英團只在最外面堵人。”
“晚一點動手，罪惡值太低了他那個傭兵團的人裝備可爆不出來。”第五霖涼涼地。
“沒問題，哈哈，都聽你地。”
“那麽滄海會長你就盡量出風頭吧，你越風光，他越火大；他沒理智了，我們砍下去的這刀才能越重。”
給三醉刨了個坑的第五霖……看起來十分地平靜。他這人就是這麽直接，你不踩我逆鱗，我隨你愛咋咋地。你碰我逆鱗，那我們就沒必要講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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