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十年、上世紀末本世紀初的時候, 鍵盤時代的網絡游戲，各家大公會都特別地不把散人玩家放在眼裏。那時候的網絡殺馬特非主流裝比犯橫行霸道烏煙瘴氣, 十幾個人湊在一塊兒搞個什麽家族出來取個破廉恥的家族名兒抱團取暖就敢睥睨眾生、什麽中二行徑都幹得出來。（早幾年……某游戲裏我遇到一個家族自號愛新覺羅，裏面有個腦殘自稱慈禧、開口就是本宮哀家, 我不得不告訴那貨慈禧姓葉赫那拉, 隨後爆發了一場小型PK）

當然, 這種游戲風氣也有游戲官方短視和推波助瀾的原因在裏面, 無數游戲營運商毫無行業底線道德操守、什麽殺豬爆神裝、一人挑全服、有錢請明星代言沒錢優化游戲提升水平、防沈迷設置純屬擺設、各種打擦邊球消費女色，總之是只知道手段盡出哄騙玩家砸錢消費，自然就造成了惡劣無比的游戲風氣。

當然……也不能說那個時期的人群整體素質就是這麽低下，畢竟那是一個文明社會進化過程中與舊時代思想戰火交鋒的時代, 封建殘餘、老派舊式思想仍舊在社會中占有很大的市場，甚至於有個姓楊的人形牲畜能借著“幫助”不願意費心去理解自己孩子的父母們“對付”自家孩子來大肆牟利, 除了在那個時間段, 這種屁事兒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下說出來那是完全匪夷所思、無法想象更無法理解。教育失敗的父母將自家孩子的叛逆視為“私有物舉起反旗”、大打網癮戰爭，視網游為洪水猛獸、無底線地打壓貶斥年輕人的交際空間、拒絕給予年輕人信任和精神獨立的自由選擇權，只要孩子能“聽話”，這些家長甚至甘於把自家的親生子女送給一個人形牲畜濫用私刑,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 你要求人人必須高素質高情商那就有點夏蟲語冰。

隨著時代進步，人們的思想漸漸開闊, 網游產業市場化規範化、史前巨坑的各家免費游戲紛紛關閉、實名制落實、嚴格限制未成年人非節假日時間登錄等等變動，再加上網絡玩家整體走向成熟期、理智期，游戲圈子中的戾氣必然要慢慢消散。

現在的游戲圈子已經不存在十幾個抱團就能四下欺負人的現狀了, 有一定大局觀的人依靠自身叛逆性格乖張跋扈就能吸引大批依附者的情形也一去不覆返——網游產業成熟，玩家群體也在成熟，自以為了不起的大公會再怎麽看不起散人、也得做一下表面功夫塑造個好形象出來，早期最多只能加幾百號人進去的大公會隨著公會等級提升能將會員擴充到千數以上，只知道抱團的小團體在洶湧的人海戰術前再掀不起什麽風浪。人，才是群體的根本，得罪大多數人，你再逆天的公會也免不了慘淡下場。

換句話說……三醉這樣的人純粹是晚生了太多年，要他是本世紀初的玩家，那麽他這種性格乖張又有著一定底線的人無疑是當時的玩家群體中男神級別的人物，有性格、砸得起錢、外形不算難看，就是吸引大批腦殘粉無腦護的資本。

在現在這個時間線上嘛……三醉就比較不容於大團體了，不願意修飾自身去變得圓潤、過度自我為中心，現在的玩家可不愛去捧這種趙日天葉良辰的臭腳——在本世界初的十幾年後，類似的人設其實就已經不是那麽吃香了。（比如2016，咳咳咳咳……早些年追捧這類型的腦殘可多，現在嘛~李道長都有大批見不慣的人去黑了。）

當然，三醉這種日天的脾氣，萬事就講究個爺高興，並不很在乎陌生人對他追捧不追捧、嫌棄不嫌棄，吸取上回給楊瑞當街取走人頭的教訓、這回他帶了十幾個小弟，大模大樣的了進入了四大公會的活動會場。

“呵，很會玩啊。”一進來看到人山人海的COS表演場地，三醉就笑了一下，不是故作輕松，是他整體確實比較放松。昨晚那事兒是給他氣得不輕，但事情過去了他也就放下了。對於不關心的人和事，三醉就是有這種清風拂山崗的底氣。讓自家傭兵團來清剿掃蕩《忤逆風》的二會，他也是出於爺不爽給你搞搞事的隨意態度，你多頭疼我不管，我高興了就行，爺有錢爺任性。

花開沒來，在三醉身邊的都是他自家的小弟。皌曰說是傭兵團的團長，其實就是給三醉當跟班的，再加上有點子實力、帶的戰隊也打進了排名就等20號後淘汰賽，三醉平時不會把他派出去幹無聊事——顯然，他可不去管人家跟在他身邊是不是更無聊。

他的跟班裏有一個妹子，跟北秋混了挺久的獵人玩家秦箐就混在他的小弟堆裏。秦箐在，北秋自然也在，不過北秋在亮銀鎮造孽太多、恨他的人也太多，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露臉，正潛行著吊在三醉等人後面。

皌曰這人不太會說話，三醉說話了他也不知道湊趣一下；好在今天傭兵團沒目標出手，名為副團、實際上是傭兵團行動主事人的另一個跟班頭子玩家也在。這人的游戲ID叫甘甘棠，挺女氣，但真人是個燕趙風格的北地大漢，絡腮胡子銅鈴眼，形象跟演義裏的張飛如出一轍，心思細膩卻堪比搞情報工作的。

皌曰不會說話、甘甘棠可會說話的很，當即就爽朗笑著附和：“這地方的人確實會玩，這種規模的公會活動主城都不多見。不過既然領地戰的時候亮銀鎮能在本城五個鎮子中獨領風騷、唯一一個取得勝利，組織能力也不能差到哪去。”

甘甘棠會附和三醉老大說話，也有人會附和甘甘棠說話，當即又有一人出聲道：“本地三家大公會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相互間摩擦挺少地。這區域最好的幾處刷怪點都是各大公會輪著來，沒見哪家霸場。”

他們這堆人後方，一直低頭裝乖巧的秦菁擡起頭來目現驚訝之色；這倆人看似說的都是大夥兒都知道的不痛不癢的話，但很明顯地表示出了微妙的態度——附和甘甘棠的那家夥是三醉手下能打的人之一，這人平時都是跟在皌曰屁股後面當背景板，現在這家夥出聲附和甘甘棠，這就很有意思了。

三醉是個極度自我的自尊心怪物，但同時他又超乎意料地頗為看不起小肚雞腸的人……這非常糾結，鬼知道丫會不會精神分裂。總之，跟他混的人要是表現得睚眥必報，他就會反感，標準的只準他放火不準別人點燈。跟他時間久的都知道他這麽個臭德行，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得特別驕縱傲慢，機智地故作大方稱讚別人、把裝比的資格讓給三醉。

小弟們這麽上道，三醉心情就更放松了，特別傲慢地冷哼一聲：“你們看他們裝模作樣就信了……在一個地兒競爭發展資源還能友好和諧排排坐分果子吃，把別人都當煞筆呢嗎？別看這幫狗東西人模狗樣的，啥時候爆出點兒矛盾打起來笑話就大著去了，豬腦子打出狗腦子來。”

甘甘棠段位那也是相當高地，當即蹙眉道：“會嗎，領地戰那種時候都沒能打起來，平時哪還能有那麽大矛盾。”

三醉煩個白眼，看似對甘甘棠很不耐煩地：“你知道屁，那是游戲策劃腦殘！怪物攻城強度搞得那麽強，不擱置內鬥齊心協力城就給破了，你說他們那幾家狗幣公會能不能捏著鼻子裝大度？”

甘甘棠撇撇嘴，看似很不認同三醉老板的看法……他這演技杠杠地，小兩口都還能拌嘴呢，同一個地方的幾家大公會哪能沒有打起來的時候。到時候隨便哪兩家開戰、三醉就能得意洋洋地拿這事兒來打臉賣弄，自己說是損失點兒微不足道的面子，在老板那裏印象就必然要加深了——當小弟的就要有小弟的覺悟嗎，犧牲點兒面子讓老板爽算個啥。

……北秋投入三醉老板麾下，首發目標就是三醉身邊的頭號打手皌曰。而已經投入三醉老板麾下的甘甘棠，其目標那也是相當明確……也是皌曰。男人之間勾心鬥角互相攀比，段位可不定就比女性之間差了。你說宮鬥劇有市場，那官鬥不是更有市場嘛！

秦菁借著女性之便能在最近的距離跟上三醉這個重要人物，甘甘棠開口說話後她就錄制了音頻、同步傳給後方的北秋，北秋聽了這音頻，稍稍發怔、看那個很少在老板身邊出現的甘甘棠眼神兒也不一樣了。

利益結成的團體參與人數超過三位，那內部就必然會有利益之爭。這是智慧生物不可避免的現象，全世界都一樣。如果有慕洋犬言之鑿鑿中國人最善內鬥、外國人（一些人心目中的外國人=白種人）都純潔的不行，那麽讀者大大們只管問丫一句：美國是不是從英國分裂、或者說獨立出來的？你說白種人內部沒內鬥？你丫不承認大美利堅的國家主權是不是？

……把脫韁的吐槽拉回來。秦菁傳了音頻過去後就悄悄私聊北秋：“老大，我們押哪邊？”

無論古今，投效某人麾下，想得到重用你都得先龜縮一段時間——誰要是一登場馬上就大刷存在感搶盡其他小弟風頭，那麽這煞筆的下場和古代那個12歲拜相的甘羅就是一個命：閃耀過後馬上給人整死，且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北秋好歹混了這麽多年，當然不會蠢到以為自家是那種投效過來了馬上能被重用、不被重用也會馬上得到打臉機會的龍傲天；自從三醉老板來到亮銀鎮，這家夥就安分守己得如同隱形人，別說刷存在感了，除了讓秦菁利用性別之便跟三醉走近點兒、他自個兒恨不得鉆到狗洞裏去。

進入一個團體，別管游戲還是現實，新人在站穩腳跟之前都最好先夾緊屁股，尾巴和下巴都絕對不能翹。其次，就是要選好站隊，已經站穩腳跟的老人裏面、哪一個是最有發展前途的？

這一點對於職場來說同樣適用，受老板重視的人、和最有發展前途的人，這兩者之間一定要區分清楚。你能力不足夠、但是會來事，那麽受老板重視偏愛的人就是你抱大腿的目標。反過來說，你感覺你有能力、展現能力後一定會被人發掘，那麽那個最有發展前途的人就是你的目標人物了。

……呃，沒打算一展野心只想穩步上升的人、和情商比較低的人千萬別隨便站隊。抱大腿雖然能獲得一定的便利，但也是有風險代價地。

投靠三醉老板和加入某個玩家小團體是兩碼事，玩家團體裏你加進去、不爽了就能走人，而三醉老板這個團體之所以能在主城成名日久，其原因就是三醉老板實在是壕……不誇張地說，他培養這個玩票性質傭兵團的花費甚至不亞於一些三級以上大公會培養幾個精英團的資金投入；傭兵團裏的成員領取的薪水，那都是大型工作室發給老員工薪水的水平，抱緊三醉老板大腿等於在幾年內都不用擔心經濟問題，嘗到甜頭的北秋焉能不拼一把？

“……不忙。”北秋眼神閃爍，這一次……他連最親信的秦菁都沒有表露態度，“再看看。”

三醉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過一個個活動點，沒有半分自身跟組織活動的四分之一玩家有大仇的自覺，快到中心位置的時候、他在一個見縫插針占了小片空地擺攤的玩家附近站住腳。

玩家的擺攤技能是通用技能，轉過職的戰鬥職業和生活職業都有，別看只是鋪塊布擺些小垃圾然後蹲在後面，進入擺攤狀態的玩家除非是紅名、否則就是不可攻擊狀態。當然，擺攤要求玩家必須處在非戰鬥狀態、腳下能有一小塊平地、且周邊百米內沒有紅名的怪物NPC，不然這設置就成玩家用來在野外躲避怪物追殺的逃命神技了。

這個攤位賣的東西挺垃圾的，入不了三醉老板的法眼；不過明眼人只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知道他是為啥停留的了——其貌不揚的小胖子攤主旁邊坐了個穿著潔白神官袍的短發牧師美女，這攤位面前蹲了不少人、其中至少大半是給這美女吸引來的。

三醉老板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跟別的無聊玩家那樣厚顏無恥地蹲過去跟攤主扯淡順便偷看美女，而且吧……他覺得這美女挺養眼的同時似乎還有那麽點兒面熟，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自然就得去想一下是否在啥地方見過這美女、有機緣的話能搭訕下啥地更好……

三醉老板等人後方百米處，一個穿著皮甲背著弓的獵人玩家也站住了腳在一個攤位附近流連起來，同時……這獵人玩家開了私聊，給某人去了條信息：“目標在坐標XXXX.XXXX的地方停下來了。”

對面很快回覆：“他在關註《縱橫》公會的活動？”

“表面上看他在看玩成語接龍那邊，實際上他在看一個攤位……”這盯梢的獵人玩家來自吃土少女緹町所在的工作室，是一個職業打金員，這玩家幾次視線掃過三醉老板，很肯定地，“他在看你們公會的一牧師，短頭發、挺漂亮的一姑娘。”

牧師本身是游戲裏的稀缺資源，要這牧師再是個漂亮的姑娘，那更不可能一直落單到被《英雄與俠義的化身VS美貌和智慧並存》這接單公會撿進來。第五霖聞言一楞，再掃一遍自家公會列表裏僅有的個位數牧師，臉色頓時就微妙起來：“……你截個圖過來我看看。”

看到截圖第五霖的五官就成了囧字形，他忍著微妙的不適打開公會頻道：“14，抖三抖又把你拖去當看板娘了？”

心機攤主正是大學生四人組中的小胖子“BOSS菊花抖三抖”，第五霖在公會頻道這麽一說、抖三抖就搶著出聲：“哎呀五哥，這叫有效利用資源啊，反正人家都把14當成啥啥戰隊女神了，不拉出來用用多可惜！”

“我擦——怎麽說話的？！”一個粗獷的純爺們兒聲音在公會頻道響起，這是要跳14樓那與外表違和的嗓門兒，“啥叫拉出來用用，老三，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怪我燒了你床下那些寶貝兒！”

抖三抖頓時就慘叫出來了：“別、老四、四哥我錯了成嗎，賣出去的東西一半歸你，以後我天天給你帶飯……”

“這禮拜本來就輪到你帶飯！”

“行了。”第五霖打斷這倆，“14，我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俗話說貴人多忘事，三醉老板這邊想了好陣子也沒回想起那五官特精致氣質特清純動人的牧師“妹子”曾在哪兒見過；帶著這麽多小弟老站這也不是事，這貨遺憾地看了14樓一眼，擡腳就要走人，此時……但見那個一直坐著的牧師妹子忽然站了起來，“嬌嗔”地白了一眼小胖子攤主，轉身一仰頭、不顧幾個“顧客”挽留的眼神兒，自顧自地就走開了。

三醉本來也沒啥想法，看到美女了行註目禮和想搭訕是正常男人都有的反應，然而……這個美女走的方向居然跟自家同一路，三醉這沒什麽想法也變成有想法了；對於三醉老板來說帶著小弟泡妞完全就不是個事，再說他本來就要走這方向，特別坦然地領著十幾號人大搖大擺地尾隨其後。

游戲裏的神官袍跟別的長袍不一樣，法師長袍的造型裏面還有不少是美術策劃放棄治療後的自暴自棄之作，神官袍那可是不論男女、只要別壯實得跟楊瑞似的或者胖得跟牛排大姐似的，神官袍一上身就叫一個仙氣飄飄；在三醉老板眼中走在前面那牧師“妹子”身材高挑纖細、給潔白的神官袍襯得猶如弱柳扶風，不時停下來駐足一下，嘴唇輕啟、沒有發出聲音地說話，貌似是在跟誰聊天，沒有用外放的語音聽不到聲音特別遺憾……且當“她”嘴唇動的時候總是微微蹙眉，似乎有什麽傷腦筋的事情解決不了，在三醉看來這完全就是“好清純好不做作”的真人版，弄得他都想上去問問美女是不是缺人幫忙……

“臥槽，那沙包看得老子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五哥，你不能因為我不是妹子就差別對待啊，我要求一會兒給我精神補貼，我這損失太大了我……”要跳14樓正如此說道。

“再忍忍，繞過人群把他帶到離楊柳他們在這個臺子最近的地方就行了。”第五霖安撫。

“特嘛地，到了地方我就轉頭問他句‘大兄弟，你總跟著老子幹啥呀，想吃哥哥放的屁嗎’，看丫隔夜飯能不能吐出來！”要跳14樓憤憤地。

“……”

且說……三醉老板色迷心竅的時候吧，他後面的秦菁和北秋這倆簡直心都要操碎了。

“怎麽辦老大，還不跟老板說嗎？那女地是第五霖他們戰隊的人啊。”秦菁再次催促。

“你和我不方便說。”北秋只能解釋，“新來的就開始管老板泡不泡妞，你說別人對我們會是什麽看法？”

“問題那女的出現得也太巧合了，老大你別忘了第五霖多陰險，這什麽公會活動肯定有他主意在，你說他們是不是弄了這麽一圈套讓我們跳？”秦菁焦急地。

“這不能。”北秋斷然，“這麽多人集聚在一個地方，第五霖要是主動搞事那他就成眾矢之的了，楊柳楊再牛也保不住他。游戲裏也是能踩踏死人的，萬多號人的大型會場騷亂起來，這責任第五霖擔不起。”

鍵盤時代的游戲玩家操縱的是可以穿人的建模，擬真時代，玩家操縱的角色就換成了真人投影出來的完全模型，再沒有什麽人穿人的說法，一旦發生什麽大型騷亂、樂子就大了去了——踩踏是一方面，玩家發現危險了都開技能自保、那麽大型活動會場就很有可能演變成萬人混戰。畢竟來參加活動的玩家來源隨機性極大，沒可能跟領地戰的時候那樣利用一個個人聲望尊敬的玩家來開出萬人大團、也沒可能搞個什麽團長指揮頻道出來讓所有的玩家全進團統一行動聽指揮。

北秋說得很有道理，秦菁一想也是這麽回事。不誇張地說，這麽個大型的公會活動會場裏面，誰主動搞事就是不給幾家大公會面子，第五霖要真在這活動舉行期間對他們這群人痛下殺手，那他們反倒得歡迎第五霖這麽幹。

這倆人……畢竟是從抱團的玩家小團體裏混出來的，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小團體，壓根就沒有幾家大公會那種資源人力、往《英雄與俠義的化身VS美貌和智慧並存》這公會裏塞眼線。所以吧……雖然要跳14樓的性別在幾家大公會高層那裏都不是秘密，北秋和秦菁卻是壓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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