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依約到鑒定所拿報告，孫全安並不有出現，莫然等了他一個小時不見人，便一個人出示證件拿出了報告，放在手裏掂量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揭開外面的信封。

“要不要幫忙？”老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莫然轉身。

“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找我商量？你現在翅膀硬了，什麽都要自己做是嗎？”老梁責備的口氣。

莫然翻他一個白眼：“你一直欺騙我，說我是孤兒，可我明明不是，我對童年的記憶是混亂的，沒有明確的年齡記憶，你就是利用這一點，編造謊言來騙我，怪不得你要去考心理醫生執照，造起假來方便。”

“打開來看看。”老梁不接她的話茬，指指她手中的袋子。

“瞧你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還有看的必要麽？”莫然將袋子拍到他胸膛上，有些失望的說道。

老梁將袋子打開，拿出報告書，瞇著眼瞧過去，念出最後的幾個字：“不具備血緣關系。”

莫然一直揪著的心突然就覺得松懈下來，不由自主的吐了口氣。

“莫小然，好大一個烏龍哈？以為找到親生爸爸就能擺脫我這個大累贅是吧？不能夠，我還等著以後你能推著我去小區裏跳廣場舞呢。”老梁滿意的摸摸他的光頭，因為手術，頭發被剃了大半，他索性就耍酷，整個剃了個光頭，頭頂鋥光瓦亮，像個燈泡，合著適，旁邊還有兩道開顱後留下的長條疤痕，跟兩條電線似的圍著那圈光亮。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個男人為什麽要訛上我？說的跟真的一樣。”莫然盯著他的臉。

“你不明白是吧？我明白呀，是我連累你啦，這是傅天程和周敘搞的鬼，為的就是錢呀。”老梁語重心長。

“傅少？因為你收買了他的股份，所以出此惡計？沒道理嘛，他要對付的是你，給我找個親爸出來幹什麽？”莫然搖頭。

“這你就不懂了吧？所以我就說嘛，得莫小然者得KMC，你自己不明白這道理，他們可都明白，你要是認了親爸，再相信了他們那套說辭，還有不恨我的？你要是恨我，兩只小手在電腦上那麽一扒拉，我那股價不得一洩千裏不可收拾？他們這用心何其歹毒，何其歹毒哇。”老梁感嘆。

莫然將信將疑。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老梁拉她走出鑒定所，來到泰豐樓。

要見是的人是周敘，周敘見了老梁，一臉羞愧的站起來，訕訕的笑。

“周總，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這回的事，這仇報的也差不多了吧？比起KMC，我更在乎這丫頭，你差點把這丫頭從我身邊挖走啊！”老梁坐下來，冷峻的口氣。

“莫然，來，坐，坐下說話。”周敘點頭哈腰的招呼站在老梁身邊的莫然。

“周叔，這事真的假的？”莫然問他。

“哎，哎，是假的，當年綁架小梁總的姓程的女人確實有個女兒，可那女人跳樓死後，那孩子就沒了下落，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設了這個圈套，要套你上鉤。”周敘說道。

“老周，缺錢就說，不興用這種法子來威脅我吧？我這個人你知道的，好話一哄什麽都成，何必呢。”老梁開口。

“都是傅天程那小子出的餿主意，小梁總，我這人你知道，沒什麽大主意，就是想占點小便宜多弄點錢，因為我好賭，又十賭九輸，要債的天天賭門要債，梁總在的時候，我還好意思開口跟他借點，小梁總你這工作作風強硬，規矩又大，我舍不下這張老臉，也張不開這嘴，這不鬼迷心竅，聽了那小子的挑唆，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周敘一臉悔恨。

“傅天程那小子我找不著他，你要是見了他告訴他一聲，要對付我，只管沖我來，別凈出餿主意，傷著我沒關系，你瞧我頭上被人拉了這長一條口子，我不也沒把他怎麽的，可千萬別動我的女人，你要點我的死穴，那可就別怪我梁經天不給面子，所有後果就要自負了。”老梁又摸起了光光的腦殼，輕描淡寫的聲兒，聽的周敘是膽戰心驚。

“還有事沒？沒事你可以走了，這次的賭債我全部替你還了，以後你可得好知為之了，周叔。”老梁端茶送客。

周敘忙連聲告辭，走了出去。

“莫然，聽懂了麽？宵小之輩的雕蟲小技就讓你我離心，你對我，不公平哈，缺少最基本的信任。”老梁沖著茶，不滿的口氣。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要我怎麽不去相信？再說了，當年的報道上也說，程沐錦的女兒可能就是梁家的養女嘛。”莫然回。

“你是我們家養女嗎？你可是自由獨立長大的小能人兒，你養父母都拿你沒轍。”老梁笑話她。

“你不要笑話我，別讓我逮著你不信任我的時候，否則我一定原封不動的把這些嘲笑還給你。”莫然憤然不平。

“莫小然，坐到我身邊來，我問問你，如果有人向你求婚，你覺得什麽樣的場面才能撐起那個人的臉面來？”老梁瞇著眼摸光頭，認認真真的神情。

“你求婚是為了娶那個女人還是讓路人欣賞你的臉面？”莫然喝口茶，問。

老梁把她面前的茶杯收走，一臉緊張，就差伸手指頭把她剛才咽下去的茶摳出來了：“喝什麽茶，沒見有無糖牛奶嗎？那才是你該喝的。”

“說正經事！如果你再不好好聽講，我們真的沒的談，不想和你談了，你總是不專心。”莫然伸手去夠牛奶盒。

老梁拽著她的手，不讓她抻著身體，自己探身過去，把牛奶夠著遞給她。

“反正那女人我是娶定了，場面嘛，就是給路人欣賞的好伐？”老梁笑咪咪的樣子。

莫然柳眉橫一挑，一臉不爽。

“我現在就喜歡看你生氣的小模樣，可你別真的生氣啊，你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就是放屁，不能當真。”老梁繼續笑。

“不準你用嘴放屁！”莫然瞪他。

“那行，我說正經的，海底求婚好不好？這兩天想破頭皮，也沒好辦法，老徐說海底求婚比較好，才出來的點子，好多人排隊等場子呢。”老梁問。

“老徐？不是吧，你，我還沒答應你，你就滿世界的宣傳我要嫁給你？”莫然不滿意。

“對呀，這叫手段，先造勢，再做事容易些，咱們合作這些年，不都這麽幹麽？”老梁臉不紅，手不抖，說的理所當然。

“別以為一塊仿制的Cullinan就能收買我的心，我不吃那一套，就是不想嫁你，認你做幹爹得了。”莫然道。

“晚啦，我已經上船了，現在想趕我走，沒那麽容易。”老梁一臉賊笑盯著她的肚子。

莫然垂下眼：“老梁，你說這孩子要不是你的，可怎麽辦？”

“怎麽不是我的？他就是我的，這話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得見？你過來，我先給你掏掏耳朵，省得你裝聾。”老梁伸手將她的頭扳到他肩膀上，唇湊過來，要吻她的臉。

房間的門“嘟”一聲被推開，莫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老梁再拽她，拽不動了。

“大冬瓜，你它媽的搗什麽亂，趕緊的，出去！”老梁沖來人火了。

“得嘞，我這不長眼的玩意兒，撂下這道菜，咱就走嘍，慢用，上好的鹿鞭，小火燉了一整天，獨家秘料腌制，世間不可多得的美味，慢用哈，二位慢用。”泰豐樓的老板張冬來嘻嘻笑著，將手中的菜放到桌子上，彎腰舉個躬，一臉揶揄的笑容又走了出去。

“他剛才說這東西是什麽？”莫然盯著桌子上似曾相識的這盤菜，問老梁。

“啊？他說什麽呀？他說這道菜好吃啊。”老梁裝瘋賣傻。

“這是什麽玩意兒？”莫然一臉震怒，不由自主幹嘔一聲。

老梁咽口口水，神情緊張，立起身來伸手撈桌子上那道菜：”不舒服啊？被這味兒熏著了？我把它端走，你坐著，我馬上把它端走，這個矮冬瓜，明知道你不吃下水，偏偏弄這玩意來，你等著，我拆了他這的房！”

“你信不信我先拆了你！”莫然生氣的大吼。

“信，我信，咱們回家拆去行不？這兒不方便，地上怪涼的。”老梁放下菜，摟住她的肩膀。

“梁經天，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無賴！完全不遵重我的飲食習慣，我恨你！”莫然推開他，氣憤的說道，轉身就走。

“莫小然，別介，我錯了，我改行嗎？”老梁追出來，與正進來送菜的張冬來撞個正著，將張冬來手中的盤子撞飛到墻上，濺了兩人一身沾稠的湯汁。

“哎喲餵，我的雙頭元寶鮑呀，為了這道菜，我可是淩晨就起來下工夫了，老梁，你沒口福啊！”張冬來蹲下身收拾殘局，遺憾的叫道。

“起開吧你，擋我的道，這輩子的性福都快沒了，還口福呢。”老梁推了他一把，本來就沒蹲紮實的老張一個趔趄坐到地上的鮑魚上！

老張張開雙腿，目瞪口呆的瞧著屁股下面坐著的鮑魚，半天才緩過神來，問旁邊笑的花枝亂顫的小服務生：“他剛才說什麽福沒了？”

莫然出門打車，連攔兩輛車沒停，倒是一輛嶄新的新款賓利私家車停到了面前，老梁從車窗探出頭來：“小姐，去哪裏，免費送，不光送人，車也送，還有個贈品司機，一並拿走。”

“想跟我交往是吧？那你得先學會尊重我的飲食習慣！我不吃下水，我再說一遍，我不吃任何動物內臟！”莫然不上車，沿著街道往前走。

老梁驅車跟她並排走著，不服，叫：“普天之下唯美食不可辜負，這是你說的好伐，別跟你養父母學，什麽貴族氣質上流飲食，出去裝裝樣子也就罷了，該吃還得吃不是，你也誇過那玩意好吃嘛。”

莫然不答理他，繼續往前走。

老梁邊開車，嘴裏邊嘰裏呱啦說著，迎面走來一年輕的小交警，標準姿勢讓他停車。

老梁忙停了車，跟人家打個招呼，找駕駛證行駛證身份證什麽的。

“先生，請問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道？”小交警接過他遞過來的證件，嚴肅臉，問道。

老梁前後瞅一瞅，一臉不解：“回家的道呀，怎麽了？”

小交警沒憋住，吃一聲笑了，連莫然都沒憋住，嘴角露出笑容。

小交警拿出隨身的測試儀器，上前來：“先生，麻煩你吹一下。”

老梁皺起眉頭，望了望莫然。

“讓你吹你就吹，啰嗦什麽。”莫然吩咐他。

老梁吹了一口，小交警看了看數值，苦笑一聲：“先生，你這交通法規沒學好啊，這片兒是單行道，這個時間段不準向東行駛，你得從停車場那邊拐過去，繞到南面行駛才行。”

“哦，哦，知道了，麻煩警察同志了。”老梁這才恍然大悟人家笑他什麽，苦瓜臉，感謝著人家。

莫然早上了車，坐到駕駛座位上，朝老梁指指身後的座兒：“梁總，你這贈品司機不怎麽的呀，連道都不認識，怪不得說自己是贈品，處理品嘛。”

老梁自開車門去後面坐了，故作鎮定：“這片兒什麽時候改單行道了？我記得隨便走的嘛。”

“你那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歷了，別拿出來顯，丟人現眼的，要不是念你剛開過刀，剛才都懶得理你，丟人！還回家的道呢！”莫然慫他。

“難道這腦袋真的壞啦？怪不得古人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輕舉枉動，我這動的大了啊，透氣了啊，這就壞啦？”老梁緊張兮兮的嘟囔道。

兩人回到家，莫然一開門，又看見邱一現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隨後進來的老梁不樂意了，指著邱一現道：“邱大夫，莫小然沒交房租嗎？”

“不是，梁總，我這不是下班了沒事，不放心她，過來看看嘛。”邱一現起身笑道。

“你開個價，這房子我買了。”老梁凍的要結冰的聲音。

“邱大夫，你管他要兩億。”莫然坐到沙發上啃指甲，小聲給邱一現出主意。

“兩億，梁總，賣兩億。”邱一現現學現賣，點頭哈腰的回道。

老梁低頭整理著襯衫上的皺褶：“當我剛才什麽沒說。”

邱一現看看莫然，有些吃驚的神情：“莫然，我還以為梁總為了你，什麽都能做，多少錢都不在乎呢。原來根本不是這樣。”

“你才知道啊，我們就一普通朋友，這姓梁的心裏面，錢最重要，錢排第一。”莫然冷笑。

“莫小然，你這不講理了啊，瘋子才兩億買這房子，這是敲竹杠，也就是你，敢開口要這價，你問問人家邱大夫，就是再獅子大開口，最多也只能要到七八百萬吧？”老梁道。

“這倒是，這房子市值大約是三百多萬，我就是再使勁喊，也頂多翻一番，要到六七百萬，要麽說，我只能做個憑本事吃飯的小醫生，沒人家莫然的膽量，更沒梁總的精明。”邱一現奉承道。

“對了，有個事想請教下邱大夫，莫小然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去海底玩潛水？”老梁正經著面色，問道。

邱一現摸著下巴，沈思半晌：“你們要出去旅游？最好不要，莫然現在還是要以臥床休息為宜，少運動為好。”

老梁有些失望的眼神，又問：“飛機可以隨便坐吧？”

“這個倒是可以。”邱一現笑道。

“莫然，走，帶上老毛，去我家住，我那兒寬敞。”老梁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不想去，我這兒住的挺方便，有邱大夫隨時跟著，心裏也不慌。”莫然拒絕。

邱一現露出滿臉笑容：“莫然，明兒去醫院，該做個B超仔細瞧瞧胎兒的發育情況了，這一次一定不能大意，要時刻註意才是，我就不信，我會在你身上連續遭遇滑鐵盧之役，這一次我邱一現發誓，一定要讓你生個健康的寶寶出來。”

老梁神色落落的哼一聲：“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會接個生麽？老子我明兒也考個生孩子執照出來，看你還牛逼什麽！”

“梁總，不是我邱一現看不起你，助產士的執照你也許考的出來，可要想達到我現在的水平，沒有十幾年的工作經驗，根本比不了。”邱一現針鋒相對的笑著反駁。

“好啦，不要啰嗦了，邱大夫也是為我好，你趕緊回去吧，高潔不是跟你說，家裏開著PARTY等著慶祝你出院麽？”莫然趕他走。

“莫小然，沒有你的宴會沒什麽意思。”老梁略皺皺眉。

“得了吧，看在錢的份上，你也得出席不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股東可都等著你給個交待呢，這幾天關於你身體健康的好壞消息飛滿天，KMC的股價因些也動蕩不安，你得露個面，給支持你的股民點信心嘛。”莫然說他。

老梁賴在沙發上不走，嘆氣：“莫小然，你說我這輩子，究竟這KMC是我的，還是我是這KMC的？動不動就要給股東個交待，動不動就要給股民個交待，誰特麽的管我的死活？”

“好啦，牢騷發完了，我聽見了，事兒不還得做麽，你放心，你的死活我管著呢，宴會一定是要出席的，最好露出那麽點笑容來，別成天一張僵屍臉，弄得大家以為你這人有多難相處，還有，就是一定要記著，千萬不要喝酒，你的酒品實在是糟糕，要在別人面前露出點尾巴，那你這些年經營的高大上的形象可就毀完了……”

莫然嘮嘮叨叨的囑咐著老梁，坐在一邊的邱一現滿臉羨慕的瞧著。

老梁終於聽的不耐煩，起身揮手：“行啦，莫大秘書，我聽你的就是，這就回去經營我高大上的外部形象可好？”

“趕緊的，別走錯了道，打車走吧，你多少年自己不怎麽開車了，倒是發的什麽少年狂，趕緊把司機叫回來，柴叔退休了，你不能再聘個新的啊？”莫然嗔著他。

“行啦，我知道了，這就走了。”老梁起身往外走，拉住邱一現的手，換個口氣：”邱大夫，我老婆這就交給你了，萬望你好好照看照看她，感激不盡。”

“應該的，應該的。”邱一現忙忙的回。

老梁走出去，又退回來，一臉興奮的笑容：“莫小然，這宴會倒是時候，待會兒我發視頻給你看看，我有個重大決定要宣布，正好所有人都在，連請帖都省了發了。”

“梁經天，你可千萬別暈了頭，現在我徐海昌離婚的事餘波未了，你要是現在宣布什麽重大消息，不是什麽好事，你長點腦子，用你做生意時的頭腦來考慮這件事行不行！”莫然急了，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你瞧，邱大夫，我家莫小然就是這麽不懂事，當著外人的面，管這管那的，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老梁將莫然拉到懷裏摟起來，沖邱一現笑。

“都一樣，不見笑，客氣了梁總。”邱一現陪笑道。

“我們一起走？你也該回醫院了吧？今天晚上不值班？”老梁笑咪咪的問。

“你快走吧，這宴會主角要是遲到算怎麽回事，你是不是還想讓股價往下跌？生意還做不做了？我懷著孕給你上班管著事容易嗎我，趕緊走！”莫然急吼吼的沖他吼。

老梁當沒聽見，把眼盯著邱一現，繼續問：“邱大夫，你不走哇？”

“走，走，我也該走了，莫然，告辭哈，血糖儀的試紙沒了，我已經換好了，記得勤著點量。”邱一現看出老梁的意圖，拿起外套，隨老梁一起出了門，出門前對莫然倒是千叮嚀萬囑咐的。

莫然答應著，把他們倆送進電梯裏。

老梁站在電梯這一邊，邱一現站在電梯那一邊。

老梁伸兩手指摸著下巴，神色冷峻的開口：“邱大夫，我這個人喜歡直接了當，你是不是也喜歡莫然？”

邱一現咧咧嘴：“梁總，我知道我沒法跟你比，可我不知道莫然心中，我是不是也沒法跟你比，我已經離婚了，莫然現在也是單身，就算我喜歡她，也是天經地義的吧？”

“夠坦白，我喜歡。”老梁點頭。

“梁總，如果最終莫然選擇了你，我會衷心祝福你們幸福的，可你們沒結婚之前，我是有權利用我的方式追求她，這你不能阻止的對吧？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對不對？”邱一同看上去一真誠的模樣。

老梁咽了口口水，斜斜嘴角：“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那就隨你，我不信我能輸給你這小子，這一次我不會像三年前那麽傻，放縱莫然讓她自己去選擇，得左右左右她的思想，讓她認識到我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我相信這一次她決不會選錯。”

“梁總，不是我打擊你哈，你記不記得有句話，說的是一個人不管什麽原因選擇要離開你，不管離開你有多長時間，也不管她會不會回頭來找你，至少在她離開你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生活中沒有你也許會更美好，也就是說，她在離開你的那瞬間，至少說明你在她的生命中是沒有那麽重要的。”邱一同慢吞吞的說道。

老梁咬住了嘴唇，面色有那麽些許蒼白。

……

機場，一位年紀略長，風姿卓越的女人手裏牽著個十二三歲的打扮的時尚潮流的女孩子，急匆匆的走出來。

“淑雅，快點，要趕不上宴會了。”女人催促著身邊磨磨蹭蹭邊走邊化妝的女孩子。

“崔善敏，你也太心急了吧？人家記不記得你都是回事，你要不要這麽上趕子哈？”女孩子朝她翻白眼，繼續磨磨蹭蹭。

“不許叫我名字，叫媽媽或是媽咪，你梁叔叔不喜歡沒有禮貌的孩子。”女人訓斥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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