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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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真蠢。”
“我聽不到。”瞳拿著手機刷論壇時對愛花的語言攻擊充耳不聞,並且邊看著內容邊笑：“愛花啊，我發現最近好多地方都在單曲循環ED的曲子，而且大家說聽了之後心裏很柔軟很喜歡。”
“就是那首你邊花癡虹村邊寫出來的黏噠噠的曲子嗎。”
“……這是什麽形容啊。”瞳擡眼：“請稱之為化不開的甜蜜感。”
“自我美化的能力日益上升了。”
“我是害怕玩完游戲的人絕望想不開才配這首ED的要不是怕你的游戲一出現就出人命我還舍不得呢。”瞳指著某條評論說：“你自己看我是多麽有先見之明。”
入目的內容是一個玩家訴說自己被游戲虐殘之後被ED治愈的經歷,並且得到了眾多支持。面對瞳的洋洋自得，愛花翻了個白眼。
“軟弱的家夥就不應該玩我的游戲。”
“愛花太無情了啦。”瞳取回手機繼續看：“還有就是我發現很多女生說聽了ED之後,莫名其妙就有了戀愛的心情。”
“催情曲嗎。”
“友盡友盡！”瞳扭過頭：“友盡！”
其實對於愛花的高冷瞳是習慣了的，只是在作品好評不減的情況下依舊那麽端得住瞳覺得過了——適時表達一下對於作品廣受好評的謙虛與感激是很恰當，比如瞳就通過爸爸友情提供的網站那邊發表了公告。
“結果愛花的粉絲也聞風而動了。”瞳嘆了口氣：“現在變成了公用官方站,並且分了區。”
“我昨天登錄的時候是三個區。”黑子一邊喝香草奶昔一邊說：“瞳桑和半澤桑的組合區和兩人的個人區。感覺瞳桑的個人區有點冷清。”
“但是貼子質量很高啊！”瞳眼睛閃了閃：“有人能跟我討論組合和弦誒！”
放學路上瞳和黑子在聊著最近的狀況,比如瞳的音樂課業,以及黑子的籃球路數。
“那麽哲也呢,籃球怎麽樣了？”瞳要了杯草莓奶昔，但是捧了一會兒也沒喝：“我記得上次哲也說,已經想得車不多了？”
“現在還在實踐中，每天和隊友的練習給我了很大的幫助。”黑子笑了一下：“我覺得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找到答案了。”
“真好啊，大家都很順利。”瞳腳步輕快地轉了個圈，飛揚的裙擺劃出了漂亮的弧度：“這真是太好了~”
黑子歪著頭笑了笑：“我也是這麽想。”
似乎已經沒什麽事情能夠阻攔瞳的好心情，少女每天興高采烈地上學，又興高采烈地回家。校樂團的練習也因為沒有必要而變得輕松起來，有時候瞳會去琴房練好當天的練習再回家——如果她帶了琴譜的話。
而在臨近情人節的前一個星期，瞳閉著眼睛趴在鋼琴上，在已經有點黑的天色裏獨自一個人待著。
在她和校樂團的同學道別之前，那位第一小提琴手和她一起合奏了一首曲子，彈著彈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腦子裏就想起了一個人。拿出手機算了算，瞳嘆了口氣。
其實只有一個星期，但她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只是就算嘆氣也沒有用，一軍最近又加緊了訓練，就算不高興也不能現在就說。
現在距離籃球部部活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瞳想了想，打消了等他們放人的念頭，拿起自己的書包後，徑直往校外走。
現在的學校沒什麽人，除了在戶外訓練的社團之外，剩下的都在教學樓和各自的場館內。瞳把脖子上的圍巾往領口堆了堆，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小嫂子？”
眼角一抽，瞳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
“噓。”灰崎用手指壓住了嘴唇：“可別把部長招來，我好不容易才逃這麽一次。”
“為什麽要逃。”
瞳被灰崎帶出學校之後才問起了這個話題，並且很貼心地沒有偷偷發短信告訴虹村她身邊有一只逃訓的一軍。這並不是什麽好的行為，只是瞳忽然覺得即便不是虹村，有一個人能陪她說點什麽也挺好的。
愛花現在要準時回家，黑子最近則開始專心於球路的收尾工作，而桃井更不用說，籃球部的工作就夠她忙的了，寫完作業之後根本沒時間和她聊些什麽。
所以不能放過灰崎。
“哈？煩了唄。”灰崎伸了個懶腰：“最近訓練好枯燥一點樂趣都沒有。”
“我還以為灰崎君是因為終於找到了女朋友要去約會才摸魚的。”
“部長都跟你說了我什麽啊，我逃訓難道只因為女人嗎？”灰崎很不屑地說：“我想逃就逃，根本沒什麽固定理由的。”
這理由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瞳歪歪頭：“不是說可能還要打比賽嗎，和鄰校的友誼賽，所以要訓練。”
“有是有啦，但是那都不是我們……”
灰崎聲音停了一下：“……部長跟你說的？”
“嗯。”腳步滯了一下，瞳繼續往前走：“前輩最近因為這個，都沒時間找我。”
“呃……沒辦法啊，畢竟是部長。”
灰崎呼出一口氣：“我說，要我送你回家嗎？”
瞳搖了搖頭。
“不用，我自己回去。”
少女轉過身，一蹦一跳地跑開，但下一秒灰崎就叫住了她。
“你知道石原裏美嗎？”
“啊？”少女有點莫名：“不知道誒。”
“二年級的級花，昨天部活結束的時候堵在球場門口跟部長告白了，部長沒理她。”灰崎很艱難地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八卦。
“……誒？”
“部長態度和口氣都很差勁，雖然從對待女人的方面不怎麽樣但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吧。”捋了一把頭發，灰崎有點焦躁地說：“所以小嫂子不用擔心什麽的。”
瞳楞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輕輕欠了欠身。
“灰崎君，多謝。”
“所以部長大人這是和小嫂子吵架了嗎。”
訓練的時候，灰崎湊到虹村身邊鬼鬼祟祟地問了一句。黑發少年投籃的手一滑，籃球的弧度便微妙地變了變，原本應該正中的球砸在了籃框上，被紫原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嘖。”虹村皺了皺眉，像是沒聽到灰崎的話一樣跑開，順便叫了一下同組的綠間：“綠間下一個你的球！”
自討沒趣的灰毛咳了咳，被赤司冷淡的眼神掃到，幹笑兩聲直接跑開去搶球彌補剛剛因為他搗亂而丟的分數。不過灰崎在跑的時候轉念一想剛剛虹村的反常，就知道自己的猜測——
——沒錯，肯定是吵架了。
跑著跑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結果灰崎就沒註意到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住直接臉砸向地面。一聲巨響過後，連虹村也不得不擔心灰崎被砸成了什麽樣，於是在灰崎已經被綠間和青峰扶起來的時候走了過去。
“……沒事吧。”
“前~輩~”灰崎哀婉的語氣一出現，青峰就往旁邊一躲，而綠間則直接嫌棄地把灰崎的手臂從肩膀上拍了下去。沒有隊友的灰毛更加悲痛，拽著虹村的褲腳就不放手：“我好痛啊……”
虹村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止不住地跳動。
“滾。”
而雖然這麽說，虹村最後還是拽著灰崎的衣領去醫務室了。在校醫蜀黍說沒什麽大事兒之後，虹村松開了灰崎的衣領便往回走。
“還好這張臉沒破相……我說部長大人，”灰崎懶洋洋地跟在後面：“聽說二軍對其他學校的比賽，部長大人也要參加啊？”
“別多管閑事。”
虹村秒懂了灰崎在想什麽，但並沒有打算解釋：“離她遠點。”
“我可沒故意接近小嫂子啊。只是偶爾碰到了，就多聊了兩句。”灰崎說：“不過部長大人，你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人家到了一副想你想到要哭出聲，還怯生生不肯找你的程度啊。”
虹村好像沒聽到灰崎的話，一直往籃球場的方向走。
“純情系的女生也不錯啊。”
“你最近皮癢了是吧。”
還是原來的聲音，還是原來的語氣。灰崎覺得自己應該是抖M了，才會在明顯虹村怒氣值破表的情況下油然而生一股喜悅。而被人揍久了之後觸覺極為敏感起來，在虹村打算動手之前，灰崎拐了個方向開溜。
“不要用野獸護食的眼神看人家嘛我只是說純情系好小嫂子我是不敢動的部長大人請相信我我先回去練習了~~~”
灰崎的加速度之快已經讓他身後揚起了一道灰塵，虹村看著灰毛溜出視線之外，接著在四處無人之時嘆了口氣。
想他想到要哭出聲這種事……
“如果能這麽輕易解決，也不至於讓你看出來了。”
虹村有點洩氣，站在原地想到了些什麽，然後拉上了外衣的拉鏈。
他回到籃球場的時候，灰崎已經滿血覆活地在和紫原說些什麽。大個子的少年興致缺缺地看著灰毛，一邊吃東西一邊點頭，看得虹村眉毛一跳。
“都說過了不要在訓練的時候吃零食紫……”
“前輩。”
赤司的聲音神出鬼沒地出現，直接讓黑發少年一個激靈。轉身看到人之後，虹村還是緩了很久才緩回來。
“你真是……怎麽了？”
赤司遞過來一個檔案袋：“教練要提前走，但剛剛前輩出去了，所以教練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轉交給虹村前輩。但是剛剛我不小心將裏面的東西灑了出來幾張，然後……”
虹村沒由來地心裏一沈，接著看到紅發少年低下頭。
“雖然很難說出口，但前輩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我會盡全力支持前輩。”少年用很誠懇的語氣說：“我想，Kuro她也一定想得和我一樣。”
面無表情地打開檔案袋，虹村掃了一眼裏面的志願書。
“不用。”
“虹村前……”
“我好像都說過不用了。”
面對好像有些暴躁的部長，紅發少年有禮地欠了欠身：“那麽我先離開了，前輩再見。”
然後赤司就當做他什麽都沒說過，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那張特別助學金的申請單一樣，安靜地離開了。
虹村想，教練和赤司應該都是好心。
自作主張幫他申請並填好了表格也好，抑或在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之後說了些什麽的赤司。曾經想過的所謂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也不錯的理想在父親生病開始變成了他所渴求的，但又在父親生病至今變成了些許諷刺。
平平淡淡地平凡人，大概是永遠不可能有底氣說出會盡全力支持別人的話的吧。
從另一個角度想想看，有錢真不是一個差勁的屬性。
“我記得今天修要和瞳醬約會是吧？要不要穿瞳醬送的那件衣服呢？”
虹村想到剛剛打電話來的母親調侃的聲音。
怎麽做得到啊。
在明知道那是父親兩個月的酬勞之後。
他完全沒辦法，就那麽若無其事地穿上討女孩子歡心。
就算他很喜歡她。
“前輩。”
虹村已經忘記情人節那天晚上的演奏會是怎麽度過的了，但能確定的只有他心思並不在約會這件事上。瞳看出了這些，所以一直都沒說什麽，而包裏的巧克力也就一直靜靜地放著。
被送回自己家樓下時，瞳伸出手，抱住了少年的腰。
“前輩今天都沒有認真地看我。”
她還是沒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擡頭的時候嘴角撇了撇。
“對不起，最近有點沒精神。”
虹村最後伸手揉了揉瞳的頭發，就如同他以前常做的那樣：“讓你失望了吧，今天。”
“還好。但是因為是和前輩在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瞳說：“下次我們去坐摩天輪好嗎前輩，在前輩有空的……”
“對不起，瞳。”
“誒？”
少年將環在他腰上的手臂拿了下來。
“我們不合適。”
所謂優點，其實也是最致命的的存在。
“如果對手的自尊心很強，那麽這便是悄無聲息擊潰他最好入手點了，尤其是在日本這個國家裏，自尊心強的人其實是最好控制的那種群體。如果能夠給予適當但不至於立刻擊垮他的壓力，那麽接下來就可以看到他自己在猶豫和焦灼中做出選擇，而他所最先舍棄的，往往是那些短期內看不到的話可以保有他自尊心的存在——”
“——二塔做出的一切決定，都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須發皆白的老頭子端坐在席子上，在溫暖的空氣中侃侃而談。他對面是一個同樣端坐的少年，發眼皆為赤紅。
“這就是老朽今天想要淺述的東西，赤司君有什麽看法嗎？”
少年勾起了唇角。
“您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給前輩點蠟
也給瞳點蠟
這樣的竹馬其實很可怕啊QAQ
雙重人格小劇場
溫柔赤：“唉。”
中二赤：“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麽的，對別人裝裝就好了，跟自己玩這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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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首你邊花癡虹村邊寫出來的黏噠噠的曲子嗎。”
“……這是什麽形容啊。”瞳擡眼：“請稱之為化不開的甜蜜感。”
“自我美化的能力日益上升了。”
“我是害怕玩完游戲的人絕望想不開才配這首ED的要不是怕你的游戲一出現就出人命我還舍不得呢。”瞳指著某條評論說：“你自己看我是多麽有先見之明。”
入目的內容是一個玩家訴說自己被游戲虐殘之後被ED治愈的經歷,並且得到了眾多支持。面對瞳的洋洋自得，愛花翻了個白眼。
“軟弱的家夥就不應該玩我的游戲。”
“愛花太無情了啦。”瞳取回手機繼續看：“還有就是我發現很多女生說聽了ED之後,莫名其妙就有了戀愛的心情。”
“催情曲嗎。”
“友盡友盡！”瞳扭過頭：“友盡！”
其實對於愛花的高冷瞳是習慣了的，只是在作品好評不減的情況下依舊那麽端得住瞳覺得過了——適時表達一下對於作品廣受好評的謙虛與感激是很恰當，比如瞳就通過爸爸友情提供的網站那邊發表了公告。
“結果愛花的粉絲也聞風而動了。”瞳嘆了口氣：“現在變成了公用官方站,並且分了區。”
“我昨天登錄的時候是三個區。”黑子一邊喝香草奶昔一邊說：“瞳桑和半澤桑的組合區和兩人的個人區。感覺瞳桑的個人區有點冷清。”
“但是貼子質量很高啊！”瞳眼睛閃了閃：“有人能跟我討論組合和弦誒！”
放學路上瞳和黑子在聊著最近的狀況,比如瞳的音樂課業,以及黑子的籃球路數。
“那麽哲也呢,籃球怎麽樣了？”瞳要了杯草莓奶昔，但是捧了一會兒也沒喝：“我記得上次哲也說,已經想得車不多了？”
“現在還在實踐中，每天和隊友的練習給我了很大的幫助。”黑子笑了一下：“我覺得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找到答案了。”
“真好啊，大家都很順利。”瞳腳步輕快地轉了個圈，飛揚的裙擺劃出了漂亮的弧度：“這真是太好了~”
黑子歪著頭笑了笑：“我也是這麽想。”
似乎已經沒什麽事情能夠阻攔瞳的好心情，少女每天興高采烈地上學，又興高采烈地回家。校樂團的練習也因為沒有必要而變得輕松起來，有時候瞳會去琴房練好當天的練習再回家——如果她帶了琴譜的話。
而在臨近情人節的前一個星期，瞳閉著眼睛趴在鋼琴上，在已經有點黑的天色裏獨自一個人待著。
在她和校樂團的同學道別之前，那位第一小提琴手和她一起合奏了一首曲子，彈著彈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腦子裏就想起了一個人。拿出手機算了算，瞳嘆了口氣。
其實只有一個星期，但她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只是就算嘆氣也沒有用，一軍最近又加緊了訓練，就算不高興也不能現在就說。
現在距離籃球部部活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瞳想了想，打消了等他們放人的念頭，拿起自己的書包後，徑直往校外走。
現在的學校沒什麽人，除了在戶外訓練的社團之外，剩下的都在教學樓和各自的場館內。瞳把脖子上的圍巾往領口堆了堆，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小嫂子？”
眼角一抽，瞳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
“噓。”灰崎用手指壓住了嘴唇：“可別把部長招來，我好不容易才逃這麽一次。”
“為什麽要逃。”
瞳被灰崎帶出學校之後才問起了這個話題，並且很貼心地沒有偷偷發短信告訴虹村她身邊有一只逃訓的一軍。這並不是什麽好的行為，只是瞳忽然覺得即便不是虹村，有一個人能陪她說點什麽也挺好的。
愛花現在要準時回家，黑子最近則開始專心於球路的收尾工作，而桃井更不用說，籃球部的工作就夠她忙的了，寫完作業之後根本沒時間和她聊些什麽。
所以不能放過灰崎。
“哈？煩了唄。”灰崎伸了個懶腰：“最近訓練好枯燥一點樂趣都沒有。”
“我還以為灰崎君是因為終於找到了女朋友要去約會才摸魚的。”
“部長都跟你說了我什麽啊，我逃訓難道只因為女人嗎？”灰崎很不屑地說：“我想逃就逃，根本沒什麽固定理由的。”
這理由也好不到哪兒去啊。
瞳歪歪頭：“不是說可能還要打比賽嗎，和鄰校的友誼賽，所以要訓練。”
“有是有啦，但是那都不是我們……”
灰崎聲音停了一下：“……部長跟你說的？”
“嗯。”腳步滯了一下，瞳繼續往前走：“前輩最近因為這個，都沒時間找我。”
“呃……沒辦法啊，畢竟是部長。”
灰崎呼出一口氣：“我說，要我送你回家嗎？”
瞳搖了搖頭。
“不用，我自己回去。”
少女轉過身，一蹦一跳地跑開，但下一秒灰崎就叫住了她。
“你知道石原裏美嗎？”
“啊？”少女有點莫名：“不知道誒。”
“二年級的級花，昨天部活結束的時候堵在球場門口跟部長告白了，部長沒理她。”灰崎很艱難地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八卦。
“……誒？”
“部長態度和口氣都很差勁，雖然從對待女人的方面不怎麽樣但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吧。”捋了一把頭發，灰崎有點焦躁地說：“所以小嫂子不用擔心什麽的。”
瞳楞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輕輕欠了欠身。
“灰崎君，多謝。”
“所以部長大人這是和小嫂子吵架了嗎。”
訓練的時候，灰崎湊到虹村身邊鬼鬼祟祟地問了一句。黑發少年投籃的手一滑，籃球的弧度便微妙地變了變，原本應該正中的球砸在了籃框上，被紫原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嘖。”虹村皺了皺眉，像是沒聽到灰崎的話一樣跑開，順便叫了一下同組的綠間：“綠間下一個你的球！”
自討沒趣的灰毛咳了咳，被赤司冷淡的眼神掃到，幹笑兩聲直接跑開去搶球彌補剛剛因為他搗亂而丟的分數。不過灰崎在跑的時候轉念一想剛剛虹村的反常，就知道自己的猜測——
——沒錯，肯定是吵架了。
跑著跑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結果灰崎就沒註意到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住直接臉砸向地面。一聲巨響過後，連虹村也不得不擔心灰崎被砸成了什麽樣，於是在灰崎已經被綠間和青峰扶起來的時候走了過去。
“……沒事吧。”
“前~輩~”灰崎哀婉的語氣一出現，青峰就往旁邊一躲，而綠間則直接嫌棄地把灰崎的手臂從肩膀上拍了下去。沒有隊友的灰毛更加悲痛，拽著虹村的褲腳就不放手：“我好痛啊……”
虹村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止不住地跳動。
“滾。”
而雖然這麽說，虹村最後還是拽著灰崎的衣領去醫務室了。在校醫蜀黍說沒什麽大事兒之後，虹村松開了灰崎的衣領便往回走。
“還好這張臉沒破相……我說部長大人，”灰崎懶洋洋地跟在後面：“聽說二軍對其他學校的比賽，部長大人也要參加啊？”
“別多管閑事。”
虹村秒懂了灰崎在想什麽，但並沒有打算解釋：“離她遠點。”
“我可沒故意接近小嫂子啊。只是偶爾碰到了，就多聊了兩句。”灰崎說：“不過部長大人，你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人家到了一副想你想到要哭出聲，還怯生生不肯找你的程度啊。”
虹村好像沒聽到灰崎的話，一直往籃球場的方向走。
“純情系的女生也不錯啊。”
“你最近皮癢了是吧。”
還是原來的聲音，還是原來的語氣。灰崎覺得自己應該是抖M了，才會在明顯虹村怒氣值破表的情況下油然而生一股喜悅。而被人揍久了之後觸覺極為敏感起來，在虹村打算動手之前，灰崎拐了個方向開溜。
“不要用野獸護食的眼神看人家嘛我只是說純情系好小嫂子我是不敢動的部長大人請相信我我先回去練習了~~~”
灰崎的加速度之快已經讓他身後揚起了一道灰塵，虹村看著灰毛溜出視線之外，接著在四處無人之時嘆了口氣。
想他想到要哭出聲這種事……
“如果能這麽輕易解決，也不至於讓你看出來了。”
虹村有點洩氣，站在原地想到了些什麽，然後拉上了外衣的拉鏈。
他回到籃球場的時候，灰崎已經滿血覆活地在和紫原說些什麽。大個子的少年興致缺缺地看著灰毛，一邊吃東西一邊點頭，看得虹村眉毛一跳。
“都說過了不要在訓練的時候吃零食紫……”
“前輩。”
赤司的聲音神出鬼沒地出現，直接讓黑發少年一個激靈。轉身看到人之後，虹村還是緩了很久才緩回來。
“你真是……怎麽了？”
赤司遞過來一個檔案袋：“教練要提前走，但剛剛前輩出去了，所以教練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轉交給虹村前輩。但是剛剛我不小心將裏面的東西灑了出來幾張，然後……”
虹村沒由來地心裏一沈，接著看到紅發少年低下頭。
“雖然很難說出口，但前輩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我會盡全力支持前輩。”少年用很誠懇的語氣說：“我想，Kuro她也一定想得和我一樣。”
面無表情地打開檔案袋，虹村掃了一眼裏面的志願書。
“不用。”
“虹村前……”
“我好像都說過不用了。”
面對好像有些暴躁的部長，紅發少年有禮地欠了欠身：“那麽我先離開了，前輩再見。”
然後赤司就當做他什麽都沒說過，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到那張特別助學金的申請單一樣，安靜地離開了。
虹村想，教練和赤司應該都是好心。
自作主張幫他申請並填好了表格也好，抑或在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之後說了些什麽的赤司。曾經想過的所謂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也不錯的理想在父親生病開始變成了他所渴求的，但又在父親生病至今變成了些許諷刺。
平平淡淡地平凡人，大概是永遠不可能有底氣說出會盡全力支持別人的話的吧。
從另一個角度想想看，有錢真不是一個差勁的屬性。
“我記得今天修要和瞳醬約會是吧？要不要穿瞳醬送的那件衣服呢？”
虹村想到剛剛打電話來的母親調侃的聲音。
怎麽做得到啊。
在明知道那是父親兩個月的酬勞之後。
他完全沒辦法，就那麽若無其事地穿上討女孩子歡心。
就算他很喜歡她。
“前輩。”
虹村已經忘記情人節那天晚上的演奏會是怎麽度過的了，但能確定的只有他心思並不在約會這件事上。瞳看出了這些，所以一直都沒說什麽，而包裏的巧克力也就一直靜靜地放著。
被送回自己家樓下時，瞳伸出手，抱住了少年的腰。
“前輩今天都沒有認真地看我。”
她還是沒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擡頭的時候嘴角撇了撇。
“對不起，最近有點沒精神。”
虹村最後伸手揉了揉瞳的頭發，就如同他以前常做的那樣：“讓你失望了吧，今天。”
“還好。但是因為是和前輩在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瞳說：“下次我們去坐摩天輪好嗎前輩，在前輩有空的……”
“對不起，瞳。”
“誒？”
少年將環在他腰上的手臂拿了下來。
“我們不合適。”
所謂優點，其實也是最致命的的存在。
“如果對手的自尊心很強，那麽這便是悄無聲息擊潰他最好入手點了，尤其是在日本這個國家裏，自尊心強的人其實是最好控制的那種群體。如果能夠給予適當但不至於立刻擊垮他的壓力，那麽接下來就可以看到他自己在猶豫和焦灼中做出選擇，而他所最先舍棄的，往往是那些短期內看不到的話可以保有他自尊心的存在——”
“——二塔做出的一切決定，都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須發皆白的老頭子端坐在席子上，在溫暖的空氣中侃侃而談。他對面是一個同樣端坐的少年，發眼皆為赤紅。
“這就是老朽今天想要淺述的東西，赤司君有什麽看法嗎？”
少年勾起了唇角。
“您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給前輩點蠟
也給瞳點蠟
這樣的竹馬其實很可怕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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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赤：“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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