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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老身等得罪了!”

先是行了抱拳之禮。然後十名老婦接連對阿靜出招,阿靜以輕功是左閃右閃的躲避著,不讓對方得拈到自己的衣角,又同時配合輕功施展開精妙的點穴手法,一時之間還是游刃有餘,但是連續點倒了三名老婦之後,對方就有了防備,情勢竟有逆轉的可能。

“這丫頭功武似乎精進了的不少。”花父的表情竟有些欣慰,微微撫著胡子:“光憑輕功身法與點穴手法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就能制住三人,倒是沒有辱沒了故友之名。”

“但是這樣的女子還不能有資格將我的七童拐走。”花母冷冷的哼了一聲,每當這丫頭裝著男裝時,她就有一種想扒她皮的沖動。

花滿樓不語,他明明能感覺到父親對阿靜的欣賞還有花母對待阿靜語氣冷淡卻透出來那一絲絲的不對勁,可是為何竟鬧成這種結果。

耳邊微微傳來布料與玉磨擦的聲音,阿靜竟然拿出了腰間的玉笛子麽,這是要使音殺之術麽?

一個音符便震的司空摘星重傷七日還差著命喪黃泉,如果對上十名位花家的衛暗使用的話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阿靜,吃虧的一定是暗衛們了,但時這十大暗衛都是母親的親信情如左膀右臂,他見了十大暗衛都要以‘姨’相稱,阿靜若是傷了他們只怕這仇越結越多,如滾雪球一樣……

花滿樓駭然,此時絕對不可用音殺。

似乎刑靜拿出笛後便有震懾的作做,十大暗衛是不敢再動手又變成伺機圍攻狀,笛子輕巧的右手五指之轉旋轉著。

花伯母啊,你對我到底是有多執著啊!刑靜心中哀嚎。

眼見紫玉蓮花在笛上一甩一甩的,花母似乎更氣了。

七童的紫玉蓮花被七童寶貝兒似的掛在胸口六年多了,從不許人摸一下,這丫頭的紫玉蓮花竟然被當成了笛墜兒了,而那玉笛更是她的武器,不小心碰到了磕到,要是一個交手不堪碎掉了怎麽辦?她可從一年前就明白了這丫頭整個一個缺心少肺,她關心的人她都會好好的對待,她不關心的人就算那人對她好到掏心掏肺她也看不見,她只的不希望她家的七童變成後一項罷了。

所以她這個未來的婆婆要開始調//教媳婦了。

“快快動手,別在浪費時間了”花母一聲嬌呵。

刑靜不付不敢相信的表情,花伯母你不會玩真的吧。

玉笛就口,一個音都沒有吹出來,就聽花滿樓大呼:“不可用音殺!”

刑靜一眼望過去被點穴的花樓滿。

他溫文的表情幾似多了兩三分的無奈,一點點的痛苦和紮掙,但是像是發現她在看著他,就對他扯了一個有點僵硬的微笑。

刑靜一時間覺感自己罪孽深重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被她和花伯母弄的好像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樣,讓可憐的花七做了夾心餅幹,左右為難。

罷了,罷了。

一切看在花七的份了,她就讓一步了好了。

‘叭!’的一聲,笛子被輕輕的扔在地了滾了兩圈才停下。

刑靜苦笑又了然道:“我投降,一切隨你們好了!”

而花滿樓此時到是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一樣。

阿靜,她,就這樣放棄了麽?

難道是為了他?

“哼!”輕輕的一聲鼻音,花母心道,這丫頭對他家七童還算是有點良心。

“鎖住她的內力,將她帶回聽雨居。”

花母一聲令下,十暗衛其中一人只道了一聲得罪了,就點了刑靜身了的七處大穴,刑靜頓時變成了正常的柔弱女子被輕輕的押走。

“娘……阿靜……”花滿樓眸子漆黑閃無奈與焦急的光芒望著被阿靜押走的背影,瞳仁卻散著毫無聚焦,只到腳步聲完全聲不見為止,奈何他卻不能動彈。

“爹,五哥……這、這……”

“放心吧!”卻是由花庭芳出言安慰七弟:“母親她並沒有惡意,只是……只是……”

後來的竟不知怎麽說不下去,只是憋憋的笑著,像是忍了許久一樣。

☆、依人紅妝

聽雨居曾經是花如令與殷氏的一個夢想,一個想要一個女兒的夢想,一座為女兒建造的小樓。

聽雨居臥室中那長年被放下的十九重紗簾終於被揭開了,裏面早早的準備了許多女子所用的東西。

一群婆婦押著一個少年文弱的男子進入其中,十九重紗簾又被重新放下。

花母在紗簾左右看了一下,才現發一邊的針線籃有一些她想要的東西,是一卷紅色的絲線。

正紅色如毛細的絲線。

心中微微一琢磨,手上開始動了,紅色的絲線在她的手中靈活的轉動著,她想幫那個丫頭打個幾絡子。

心中微微一笑,她是七童喜歡的女子,怎會不好的呢?

剛才如此待她只不過是想從她身上為七童討些福利罷了,誰想她剛才的舉動好似嚇壞了七童。

不過好在那丫頭有幾分眼色同時也知道心疼七童,否則她真不知道這場戲該如何收場了。

紅線一圈圈的繞著,十九重紗簾卻傳來某丫頭的驚呼聲。

“不許脫我衣服。”

一套男裝被丟進紗簾外的衣簍中,從小衣到白色的裏衣、中衣、外衣、外衫到腰帶,貌似還有一條長長的白布。

“啊!啊!啊!我的鞋子!我的鞋子。”

花母手上一抖,這丫頭這尖叫聲怎麽那麽刺耳,不知道還以為別人要對看怎麽著呢,如果讓七童聽見怕是會沖進來吧!

接是一雙白色繡著銀線雲紋的靴子和純白色的襪子被丟到旁邊的鞋簍裏,發出‘咚’的一聲響聲。

這鞋子也未免太重了一些吧!

花母好奇的走了過去,在鞋簍裏撿起其中的一只靴子察看了起來。

結果,鞋底的厚度竟有兩寸多,瞬間花母感覺自己想笑了,最後只能搖了搖頭,將鞋子放回鞋簍中。

這鬼丫頭。

“別拆我的頭發,別拆……”

楚憶的聲音弱了一些,她現在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子,怎會是一群婆婦們的對手,可悲的是這樣的事發生一次就夠了,偏偏她還自投羅網的讓它發生第二次,簡直是夠夠的了。

“下面的我自己來,不勞你們費心。”楚憶想把這句說的有氣勢點,但是剛才這群婆婦扒了衣裳,現在身上只披著一件薄紗,氣勢神馬的簡直比天邊的浮雲還浮雲。

擡腳跨進飄滿花瓣的浴桶中,水花四濺,花香四溢,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我的內力以被你們鎖住,現在連衣服也沒有,你們說我會逃到哪裏去呢?”楚憶翻了一個大白眼,火氣隱隱有壓制不住的趨勢:“你們都給我出去!!”

婆婦們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決定退出去,對方是未來的七少夫人,而且她們今天所做所為雖是有夫人指使,但是她們自身感覺也太過了。

看著一溜串的婆婦從紗簾走出,正在打絡子的花母只是揮手讓她們退下,然後又開始專心的打絡子。

左繞右繞著了一會,打一個小巧的死結,再用剪刀著線頭剪掉,再將雙線剪成單線,一個紅色的穗子就做好了。

紗簾傳來一下一下輕輕的水聲……

將玉笛拿來取下上面的紫玉蓮花,再將紅色的穗子系上去,左看看右看看,這才滿意的將玉笛放在一邊。

又拿起旁的紫玉蓮花看了許久,完好無損她便心慰了,又取來一些紅線,她決定要編一個金剛結了。

不一會,有七八個丫環捧著托盤魚貫而入,每一個托盤都放著一些精美的東西,或是布料或是手飾或是胭脂水粉。

花母認真仔細的看過後就讓丫環們站於一旁等待。

麻衣教的聖女從小可是被嬌養著的長大的,當初知道憶兒會武功她當真是吃驚不少,畢竟練武可是一項吃苦頭的活。

即然以後要嫁進他們花家,她可不能讓花家被麻衣教給比下去了。

所謂婆家與娘家攀比的心態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細細的將紫玉蓮花穿在紅線上,又編織出一個可長可短的活結就可以,將紫玉蓮花放入一旁的檀香木盒中。

望了望天,似乎快晌午。

“準備一些吃食送到這裏來,順便給老爺少爺們傳個話,就說,我今個兒陪七童家媳婦吃飯,就不陪他們了。”花母對侍人吩咐到。

這時紗簾裏的水聲停了,花母讓丫頭將東西送入其中。

然後,花母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進去了。

只見楚憶正著淡紫色的衣裳披散著直長發在側坐的梳裝鏡臺邊,垂下的袖口和領口袞著寸許寬的繚繞銀雲紋,紫色的衣上面有或是紫紅或是蘭紫的小藤花,同色系寬腰帶被一條絲帶束帶長垂至腳下,淺紫色的交領處露著些許更淺紫色中衣和其下的白色裏衣邊緣,若隱若現內中並不明顯的繡著牡丹花紋的抹胸,身姿嬌小,玲瓏曲線。在柔光下拂照之下,別透著一股柔靜深蘊卻不失靈動的溫幽之美,與平時的男裝真是大有區別。

“伯母。”楚憶見來人蹲身行一個‘萬福’之禮。

花母先將楚憶扶起,著是女人也驚訝了大半天,道:“憶兒這一身著實風華絕代了,真不明白你為何總是穿男裝。”

明明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偏偏裝著男裝,便如繡花鞋送給跛腳婦、珍珠衫贈與黃臉婆,真是太暴殄天物!

楚憶到現在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被沐浴的水洗去的一半,再一半便是花母的讚美,女人都喜歡被人讚美了,更何況這人還是心上人的母親。

“行走江湖還是男裝方便些。”楚憶手指輕捋了一下衣裳的袖子,透墨色的眸子露出淡淡的微笑:“這紫綃翠紋裙我很喜歡。”

花母前前後後端詳了晌,直到看滿意後露出的露笑,不一會兒卻有一絲絲的憂傷:“你這樣子只怕七童是你永遠也看不見了。”

“那又如何?”楚憶表情一下軟柔又溫和:“我相信他為會加倍對我好來彌補他眼睛看不見的缺點,一個女人所求的莫過於此。”

花母一瞬間也明白了,她沒有嫌棄七童眼睛失明的事,從來沒有。

而七童從六年就訂下楚憶,不能說是七童眼光好,而是七童心眼明。

“雖然七童看不見,但是你的婦容這一項絕對也不能少。”花母口氣強硬的開口。

“啊??”楚憶楞楞的,這個轉換話題速度快的讓她一時無法適應。

☆、訂親之事

“雖然七童看不見,但是你的婦容這一項絕對也不能少。”花母口氣強硬的開口。

“啊??”楚憶楞楞的,這個轉換話題速度快的讓她一時無法適應,最後只能扯出一個苦笑:“這江湖事雜,怕是……”楚憶小心翼翼的用詞:“人不惹事,事惹人啊!”

女裝不僅打架不方便,而且只容易暴露聖女身份而被抓回去,而江湖中人更不乏窺探麻衣聖教之人,女裝一直不是一個好主意。

只聽花母輕輕的嘆了一聲,然後道:“伯母怎會是不明事理之人呢?但是……”語氣一猶豫,竟讓步了:“只要你和七童一起回來就必須穿女裝。”

楚憶聞言,淺淺一笑,微微點點頭,道:“七、七哥早就對我說過伯母是一個通情達理開明之人。”

這兩字‘七哥’她叫的生硬的很,還是叫‘花七’順口多了。花七是在她面前提過花伯母。

——母親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卻是很我著想也很疼我。

“我在七童心目中的樣子我還不清楚嗎?”花母抿嘴輕笑著:“七童是我眾多兒子中最放心也是最擔心的一個,如今有你,我就放心多大過擔心了。”花母將楚憶引到梳妝鏡前坐下:“來!我為你梳發。”

“伯母!”楚憶道:“這些讓丫環做就好。”

花母看著她一笑,手揮退了房裏丫環:“我想自己來。”

溫柔而不容拒絕,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花滿樓,明明溫柔的可任她揉捏,但是有一些事情偏偏就表現的那麽柔和而又堅定不容別人半點反抗的氣勢。

花母望向鏡中楚憶的模樣,雙手隨即將披散在她身前的所有發絲撩至肩後,拿起玉梳先從頭左側梳進,緩慢梳動滑至發尾,再緊挨著一寸一寸的如此梳著,至到頭發被梳又黑又亮為止。

“我聽七童說,你們已有肌膚之親?”花母冷不防的丟了一句出來。

楚憶心中‘咯噔’一下,這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難道是花七在騙花母嗎?

腦子猛的閃過某些畫面,早上在馬車上……

雖然只是親、吻而以。但楚憶的臉馬上變成紅蘋果了。

而這一表情則被花母讀成默認、害羞。

“即然如此,下個月給你們成親如何?”花母語言拭探,可是語氣卻不是拭控那麽回事。

“啊??”楚憶又一次被嚇住了,她怎麽老是跟不上這位花伯母的思路啊!她和花七才認識不到三個月,閃婚什麽的不是現代才有事嗎?

“這個、這個……”楚憶思慮著如何開口,小心翼翼的道:“吾父吾母在外遠游此事定是越不過他們了,還有我的族人,我希望也得到他們的祝福與認可。”

成親自然要有女方的父母與娘家人在場,這是合情合理的事,而對與現在的花家來說似乎變成了一件難的事。

楚憶的父母暫時是找不到了,而楚憶的族人,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全的任務,最好的結果便是七童做麻衣教的倒插門女婿一輩子不能離開那地方,她終身不能見兒子。但是她就抱著那一份僥幸心態,只要楚憶嫁了,生米煮成熟飯,有了孩子的話,他們花家說不放人,以花家的人力物力對麻衣教一場又何妨。

“你的父母咱們現下就派人去尋……”花母手下一挑便捏出一縷青絲輕輕的盤於頭頂。

楚憶大驚,母親是詐死,父親是失蹤,尋人必定會驚動其它人,如此引人註目,怕是要驚動本不驚動的人。

像要看出楚憶所擔心的一般:“花家的暗衛追蹤的技巧倒是能看的過眼,何況令尊令堂有寫家書給你吧!”

楚憶微微的點點頭,父母親是會每隔一個多月會派人捎家書給她,那派來送信的全是特定又很可靠的人。

“這就好辦了。”花母微微感嘆道:“這門婚事一拖就是六年,現在七童也二十有四,憶兒也十七了,該辦的辦了,該面對的咱們一起面對吧!”

楚憶心中一緊,花母說的該辦的親事還有該面對的麻衣教這些她都懂,六年前花七就他在江邊的小亭中聽聞她的聲音,可是‘這門婚事一拖就是六年’這種話到是從何說起啊.

“六年前啊……”楚憶表情似是飄渺似是憧憬,估做漫不經心的開始套話:“六年前憶兒才十一歲,太小了。”

“可不是!”花母手中未停,垂雲髻的樣子以顯初形:“可是誰又想到那時的七童只是聽到你說話的聲音便央求著我們為他向你父親提親……”

嚇!還有等事,她一直以為花七只是六年前聽她一語而她對她念念忘,想不到竟以發展到提親的狀態了。

最後在垂雲髻插上金絲纏枝碧釵,嵌上由發鬢兩側垂於額前的水滴狀的流蘇,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有六分少女的嬌嫩天真靈動,卻在不經意有著震撼人心的風采。

“你父雖然自傲,但也不會輕看了七童,最後……”花母這才從檀香木盒拿出蓮花一只,淺笑道:“紫玉蒂蓮,好事一雙。”

楚憶心中雖然驚訝,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小腦瓜飛速的運轉著。

聽花伯母的意思這紫玉蓮花應對的,另一個大有可能在花七那裏。

蒂蓮,並蒂蓮,是一對的,而且估計是一模一樣的,難怪初次拿著蓮花時花七摸了一個仔細。

還有父親給她紫玉蓮花時奇怪的表情,為什麽父親不對她明說呢?

為什麽花七在鮮花小樓和她初次相遇是不明說呢?

試想一想……

——我是你的未婚夫!!

楚憶頓時黑線了,如果花滿樓當時就這麽說的話,她一定當他是蛇精病,還是藥不能停的那種。

如果她是花滿樓的話她也不會說。

而父親就這麽暗搓搓的把她‘賣’掉了,話說,這事母親知道不?

而她有一種‘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感覺。

這話想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啊!

——奴家只賣給花七公子,但是奴家很貴,不知花公子願付多少代價呢?

這本是一句挑逗的戲語,誰想竟成一‘物’兩賣同主還是雙價……

她該笑還是該哭啊!

她也把自己‘賣’了一次,關鍵是這對方付的代價她很滿意。

楚憶就這麽陷入自怨怨人,自己糾結,自我鄙視中……

“來,伯母幫你戴上。”花母輕輕的撐開系著紫玉蓮花的紅繩同,輕輕的撥開楚憶脖子後那一片烏發,調好紅繩的長短距離,紫玉蓮花剛好垂於鎖骨中間處。

“伯母手真巧!”楚憶聲音甚是軟柔,女兒家的嬌媚嘴甜表現的淋漓盡致,心中卻打著小小的算盤。

見花伯母將紫玉蓮花自主的掛在自己脖子上,便可以推測出花七的那顆紫玉蓮花在什麽地方了。

她對隱瞞訂親這事還有一點點生氣,所以,嘿嘿嘿!

“好了!”花母又將楚憶的發型仔細的看了一邊,再抹上茶樹油才罷手,道:“我們也該去吃飯了!”

☆、憂心

花滿樓這邊完全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

吃午飯時母親沒有來,他家七弟把筷子給拿反了,喝茶是對著茶杯楞楞的出神了,現在對著他對開始唉聲嘆氣。

花庭芳感覺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做一個知心好哥哥的好時機。

花府,花滿樓書房中。

花庭芳看著自家七弟那付被妖精勾了神魂的模樣決定還是開導一下他。

輕呷了一口溫茶潤潤嗓子,因為他感覺他下面會說一大串的話。

不得不說七弟房裏的茶還真是不錯,溫度也剛剛好。

“母親說,讓人將那楚姑娘帶到聽雨居去。”

‘聽雨居’三個字加重了音。

滿意看著花滿樓回神臉轉向他這一方。

“如果母親真的和楚姑娘有什麽深仇大恨的話,我想柴房是一個很合適的去處。”

花滿樓聞言端正的坐著便陷入沈思中。

光是十大暗衛出手與點穴鎖功這兩項就夠嚇著他了,沒關柴房卻進了聽雨居,母親到底想幹什麽呢?

他怎麽想也想不通。

花滿樓的沈默不語讓花庭芳大受打擊。

“你不信任五哥。”花庭芳雙手捧心一付泫然涕下的表情。

“……”

花家五童是出了名的小事不著調。

“這樣吧!”花庭芳又瞬間滿血覆活,計上心頭:“我這出去隨便找個人來問問,你可聽仔細。”

花滿樓還沒明白五哥要幹嘛就聽見了開門聲又關門聲,五哥出去了。

花庭芳剛一出屋就在院中碰到一個翠衣丫環模樣的少女。

女人之間的消息是最靈通,就她了。

“五少爺!”翠衣丫環蹲身一禮。

“嗯!”花庭芳微微點頭作不經心狀尋問:“中午時分看聽雨樓那邊挺熱鬧的,發生何事?”

“小人不清楚。”翠衣丫環猶豫一下又道:“到是聽給聽雨樓送東西的姐妹們說,好像是……好像是……”又是一陣斷斷續續:“好像是七少夫人住進去了。”

“嗯!”花庭芳表情清淡擺了擺手:“你下去忙吧!”然後轉身回屋中。

又是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回你總該聽清楚了,總該放心了吧。”

這樣還不行的話,只能讓七弟你親自去一趟了。

花滿樓的表情放松了許多,阿靜安全無虞。

可是……

“我什麽時候可以見阿靜?”

“這個得問母親大人了。”花庭芳一攤手,一付我完全做不了主的樣子,再看到自家七弟淡淡為愛傷神為相思受苦的表情竟有一點點不忍心了。

“好了好了!別在苦著臉,五哥幫你想辦法。”

“如此就多謝五哥了。”花滿樓起身一拱手揖禮。

“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麽呀。”花庭芳嘴一歪:“這樣文縐縐的還真不適應,你可千萬別跟你四哥學。”

花家四童花碧溪,書生,儒生也,學的是孔孟之道,恪守孔孟之禮,卻滿肚子壞水黑水的‘書呆子’,目前的職業便是禍害祖國小花朵。

“就是還有一事想問問五哥!”花樓滿心中琢磨:“母親和阿靜是怎麽有過節的,不知五哥是否知道?”

花庭芳先是一楞,才道:“母親和楚姑娘並沒有什麽過節,只是母親不忍看一塊美玉被扔到陰溝裏,便撿回來想打磨一番。”

“哦?”花滿樓道:“這麽一說,母親和阿靜早就認識了。”

“七弟是什麽時候離開花家去鮮花小樓獨立的?”

不知五哥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花滿樓還是回答道:“是去年七月中旬。”

“大概是你離開不久吧,父親救回了一名少年,看那衣著當真是少年的緊啊。”花庭芳道:“只是他身上的紫玉蓮花讓我們大家都生疑了……”

“是阿靜?”花滿樓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

“後來你六哥來一把脈,真相大白了。”花庭芳的表情有著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而楚姑娘之所以被爹救回來是因為……因為……”想想都感覺好笑,都快抑不住的笑意:“是因為累倒了。”

“啊!”花滿樓微微吃驚。

“後來我們才知道,竟是她被人算計只身闖進了天狼寨,戰了二天一夜將一百三十二人惡徒功力全廢,用一根繩子把天狼寨的人綁成了一串螞蚱準備送官府的途中因體力不支而暈到,這時剛巧碰到了父親。”

花滿樓心中一驚,真上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剛巧碰到父親的話恐怕後果不堪想。

“後來面的事父親替她辦了好,而她也被父親接回了家。”花庭芳的語氣微微的頓了頓:“母親很喜歡楚姑娘,但是對她的男裝扮相意見極大,而楚姑娘似乎對女扮男裝很執著。”

花滿樓點點頭,阿靜喜歡男裝,也一直穿著男裝,而母親……

“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可是偏偏寶劍送給了殺豬的,香粉給了陰陽臉。所以就發生矛盾了!最嚴重的一次如同今天一般,押著人鎖了內功。”花庭芳道:“看著挺嚴重,其實只是強迫楚姑娘換衣服罷了。”

“啊??”花滿樓輕呼一聲,頓時有點反應來過來。

這麽大的陣仗只是為了換衣服?

難怪父親對阿靜那麽熟悉,難怪母親對阿靜語氣冷洌中透著那一股子的不對勁,難怪五哥說母親不會傷害阿靜,原來他們早早的就認識了。

而獨獨只錯開了他一個人,這樣的陰差陽錯讓他有一種淡淡的憂傷之感,其實他們可以認識的更早一些的。

她認識他的人家,他認識她,她卻不認識他。

可是他們明明離的那麽的近啊。

似乎看出了花滿樓的糾結,花庭芳清了清嗓子:“其實那個時候我們想通知你回來的,但是母親不讓。”

當時母親正在為七童搬出去要學獨立的事生氣呢。

“但是你們繞了一大圈現在在一起,緣份真的是一個很奇特又神秘的東西。你就當做是對你們緣份的考驗吧。”花五哥安慰道:“等你見到她他可以和她說說,如果有幸的話能到白蒼蒼的時候話說當初這事也一個很意思的談資。”

被花五哥這麽一說,花滿樓倒有幾分釋然,錯過的就算了,關鍵是他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謝謝五哥!”花滿樓聞言認真的道:“五哥真的很會安慰人。”

“安慰人神馬的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好。”花五哥嘴一抽,這種知心好哥哥的角色當著當著不小心就會變成奶爸的,太危險了,而且太損男子氣概了。

“而且,母親這樣做會不會太失禮了!”

如果有一個長輩強逼他都換衣服,或著強行給他換衣服的話,他一定會生氣,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

“這個你倒可以放心!”

“哦?”花滿樓靜待下文。

“在某些事上,女人胸襟比男人寬廣的多。”花五哥道。

“例如?”花滿樓更好奇了。

“一個女人可以和另一個女或者更多其它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是男人能做到嗎?”

娥皇女英便是典型的例子。

“五哥,你……”花滿樓語氣一止,滿頭黑線。

“對了!”花五哥靈光一現,一拍大腿。

“我知道該怎麽讓你們見面了。你俯耳過來!”

深夜

花母跟著花老爺回到後堂,在自己丈夫面前,自然少了那份霸氣與魄力,反而多了分幾對丈夫的信賴與依賴,更多了是為了兒子憂心,妻子溫柔與母親護子這兩個狀態她總能照顧到最好,這就是這個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

難怪花母殷氏跟花如令做了近三十幾載的夫妻,花如令連一個小妾都沒有收,兒子連生了七個,花母真真的人生贏家,這除了當相兩個人是自由戀愛之外,長年累月的夫妻相處之道也是一門大大的學問。

花家父慈子孝,妻賢夫恭,人丁興旺,富可敵國,惹問花如令平生最大的心事就是花滿樓那雙眼睛和婚事。

六童為了七童的眼睛從了醫道,讓他心嘆不矣。

七童雖眼盲,但其它感官卻更出色,也能有一個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開朗心態。

只是七童的婚事,卻一只是他心頭之結……

那日,七童對他說……

——爹,我中意楚前輩家的姑娘,請父親為我周全。

後來才知道,這‘楚前輩’名字叫楚留香,是他的好友,楚家姑娘就是那麻衣聖教的聖女,年方十一歲,那時七童也不過才十七歲。

那時他便帶著七童去拜訪楚留香,讓他們岳父女婿自個兒去談,結果還真的談成了。

他不知道七童做了什麽,說什麽了,用什麽方式讓楚留香同意的,一點也不知道。

其實過程如何以不重要了,而這個結果是一個新的開始。

然後是麻衣聖教的問題了,這是一個神秘又覆雜的家族,但是這七年以來花家與麻衣聖教保持著平衡的關系,各中原由讓人費解。

一直楚姑娘出現時,從她的表現來看他才發現楚姑娘甚至是麻衣聖教都不知道與花家結親這回事。

這裏似乎是楚留香特意的安排吧。

這而局面似乎一直對花家有利,只要七童與楚姑娘相互屬意一切都不成問題。

而從楚姑娘的言談舉中他能感覺的到她對麻衣聖教怕是早有計劃吧。

麻衣聖教戒備森嚴,能讓張潔潔詐死成功,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能做到的。

麻衣聖教最少有一半都在她的撐握之中吧。

花如令捋捋胡子,很是得意,這便是七童看重的女子,人品、樣貌、個性、武功真的沒得挑,匹配七童綽綽有餘。

只是他家夫人似乎對這姑娘女裝男裝意見還不小。

人無癖不交,人無疵不交。

太過完美的人反而不太現實了。

“你似乎不許七童和楚姑娘見面?”花如令四平八穩坐在桌前,語氣沒有半分的責備,只是淡淡的關心。

花母從繡架上的手微微一頓,擡頭道:“我可沒有這麽下令過。”

花如令笑了。

“你這麽嚴厲的對待楚姑娘,七童是怕你不高興才不動主與楚姑娘見面的。”

花母輕哼一下才道,語氣中竟有掩不住的得意:“算七童還有一點點孝心。”

七童何止是有‘一點點’有孝心啊!夫人啊你莫冤枉的七童。

“其實我只是有一些擔心罷了!”花母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露憂愁。

花如令靜待下文。

“憶兒現一段時間怕是不能和七童完婚了,我就是怕他們年少氣盛一時忍耐不住,做了幹柴烈火之事……”花母的語氣停了停,又道:“我可不想我的胖孫子變成私生子!”

花如令顯然沒有想到夫人會這麽說,更是楞了半天。

男人在這種事上果然都粗心麽,最終還是女人吃虧,真的不是她想的太多了,而是從七童和憶兒雙雙承認有肌膚之親時,這些真是不得不想的事。

“這些事不是你能操心的,七童只怕這幾天就要回鮮花小樓的,而楚姑娘畢竟還不是花家人,不會一直住在咱們家,你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看著他們。更何況……”花如令捋捋胡子,笑的微微高深了:“徜若真的有了孩子,咱家就是不計一切後果綁也要綁著這倆個人成親,孩子是一個契機。”

“老爺的意思是……”

如果他們敢鬧出人命,就一定會不論任何原由奉子成婚。

果真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好主意。

“老爺不愧是老爺。”花夫人心道:老狐貍一條。

突地,遠處竟傳來隱約的琴聲,琴聲委婉動聽、如泣如訴,顯示出演奏者極高的彈奏技巧和極深厚的情感,直有種讓人潸然淚下的魔力。

兒子的琴聲她怎麽聽不出來。

“這個七童呀,算了!一切雖他們去吧!”

☆、番外

十歲左右的男孩拿著水瓢一點點的給院中的蘭花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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