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笨笨，蹲下來，小心地伸手摸摸它的腦袋。笨笨沒有閃躲也沒有反抗，甚至閉上眼睛，把頭靠在了村長的腿上。

哈！村長的心情一下子撥雲見日！

“老弟，呵呵，呵呵，老弟……”村長拎著一大堆禮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來來來，趕緊進屋。你這是幹什麽啊？”小舅舅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老弟啊，你那狗叫什麽來著？哦，對對對，笨笨。呵呵，真是條好狗。”村長滿臉堆笑，一邊跟小舅舅說話，一邊看著蹲在門口的笨笨。

“你看，老弟，能不能這樣，你把笨笨給我吧！多少錢都行！我真是稀罕它，真的……”村長的臉漲得通紅。

“呵呵，老哥，這話是怎麽說的。倒不是我舍不得，就怕你牽不走。”小舅舅顯得有些無奈。

“你幫忙給我牽回家去。留不留得住就看緣分了，行不？”村長看了小舅舅一眼，“我管保不打它！我給你多少錢？一千行不？”村長趕忙把一疊錢遞到小舅舅面前。

“你把錢收著。它肯定不跟你，你信不信？”小舅舅無奈地笑了，“這樣，我給你送過去，你先養兩天試試。”

第二天一大早，笨笨就跑了回來。笨笨遠遠地看見小舅舅正在大門口，馬上躥過去蹭著小舅舅的腿撒嬌。

不一會兒，村長緊跟著跑了過來。

“這家夥真行！整整折騰了一宿，不吃也不睡。”村長的眼睛紅紅的，“趕緊給它餵點吃的吧，別餓壞了。”

這以後，村長天天來看笨笨，每次都又親又抱，弄得笨笨見到村長就悄悄的躲開。後來，村長硬拉著小舅舅去狗市，幫忙給他挑了一只蘇格蘭牧羊犬才算罷休。

“老弟，這狗真棒！你看！”村長說著，把手裏的塑料盤子扔了出去。蘇格蘭汪汪叫著，擡頭看著盤子飛跑出去。看著盤子要落到頭頂了，蘇格蘭縱身一跳，張開嘴穩穩地接住盤子，歡快地往回跑。

蘇格蘭長長的毛在風裏飄舞，像麥浪一樣。尖尖的嘴巴，直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偶爾甩一甩頭，實在是太漂亮了！不由得讓人想起來動畫片裏耍著招牌動作的帥王子（Prince Charming）。只可惜它是個女孩兒。

“汪汪汪！”村長又一次把盤子扔出去的時候，笨笨也跟著蘇格蘭追上去。

“哈哈！這小家夥真聰明！學得多快啊！”村長大笑著讚嘆。

“汪！”笨笨和蘇格蘭一起高高地跳起來，叼住盤子的另外一頭。

“嗚……”笨笨死死地咬著盤子，腦袋左搖右晃，和蘇格蘭爭搶。

“恩……”蘇格蘭嚇著了，委屈地跑回到村長身邊，眼淚汪汪地擡頭看著村長。

“訓練科目裏可沒有過這個啊！”

“哈哈！這家夥！”村長一邊撫摩著蘇格蘭，一邊期待著笨笨跑過來。

笨笨可是一點要過來的意思都沒有，繼續用力甩著腦袋，把盤子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上，嘴裏“嗚嗚”的叫，仿佛在和誰拼命、打架一樣。

當笨笨歡叫著跑回來的時候，可憐的盤子已經被它撕碎了。

“恩……”蘇格蘭看著蹦蹦跳跳的笨笨，輕輕地哼了一聲。

“哼，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傻家夥。”

十六．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笨笨戀愛了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是啊！四月天就是那麽的美，美的只有用愛來作比。我努力地拼湊了一堆又一堆美妙的詞匯來描述四月的人間美景，但是直到想起來林徽因女士這段文字，才感覺到滿意。呵呵，享受美景的同時又享受到前輩的美文，真幸福啊！不過，我想我遠沒有笨笨幸福，你看，它戀愛了。

一早起來，笨笨就溜達出門了。簡單地繞著大院兒走一圈兒，笨笨竟然向村子裏走過去。

“笨笨。”小舅舅以為笨笨有些迷糊，叫了它一聲。

笨笨回過頭，蹲下來看著小舅舅。等小舅舅轉身往家走，笨笨又扭頭向村裏溜達。

“笨笨！”小舅舅發現笨笨沒有跟過來，而是在朝反方向走，有些生氣了。

笨笨又停下來，遠遠地歪著腦袋看著小舅舅。

“真可氣！”小舅舅朝笨笨走過去，準備教訓教訓它，把它拖回家。

沒想到笨笨竟然開始小跑起來，依然朝著村裏的方向。

鑒於笨笨的脾氣和戰鬥力，小舅舅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加緊腳步追趕笨笨。

笨笨一路小跑，偶爾在街角停下來做個記號，回頭瞄一眼小舅舅，一直七拐八拐地跑到了村長家門口。看見蘇格蘭正在院子裏打盹，笨笨變得興奮起來，搖著尾巴跑過去。

“汪汪汪！”

“汪汪汪！”

笨笨和蘇格蘭彼此打著招呼，親昵地聞聞臉，碰碰鼻子。

“呵呵，這家夥！”門口的小舅舅有些哭笑不得。

笨笨擡頭輕輕地咬住蘇格蘭的耳朵。蘇格蘭嬌喝一聲掙脫了，靈巧地跑開。笨笨汪汪叫著追過去。蘇格蘭又跑開，回頭“嘲笑”笨笨。於是兩個小家夥兒開始在院子裏歡快地追逐。

“這家夥當初怎麽也不在這個院子裏待，現在可是天天往這跑！”村長從屋裏走出來笑著對小舅舅說，“哈哈！沒收成兒子，倒招了女婿！也不賴！”

“哈哈！不賴！”小舅舅也很讚成村長的看法。

蘇格蘭不再躲閃，停下來等笨笨湊到跟前，把脖子貼在笨笨臉上，兩顆小腦袋糾纏在一起，親昵起來……

多麽美好的四月天啊！戀愛的季節，笨笨學會了溫柔。

十七．不許亂跑！

——笨笨和小雞

笨笨和蘇格蘭的戀愛得到了最大的支持。小舅舅解開笨笨的鎖鏈，隨它奔走在蘇格蘭和家之間。村長甚至給笨笨準備了專用的餐具，每天在門口期待笨笨的來訪。呵呵，仿佛和笨笨談戀愛的是他自己一樣。而笨笨也不會為了愛情不顧工作，它和蘇格蘭的約會很有規律，從不會離開崗位很久。

盡管蘇格蘭讓笨笨變得溫柔了，但是對於其它小家夥兒來說，笨笨還是出手太重。這不，小舅媽剛剛養的一群小雞又嘗到了苦頭。

每年五一左右，都會有老農騎著笨重但結實的大自行車，從更遠的鄉下馱著柳條花筐或笸籮串街叫賣。筐裏是“唧唧”叫的小雞、小鴨或者小鵝。

“買小雞兒來……”老農沙啞的嗓音悠遠渾厚，所到之處，無論老少，都會走出門來挑上幾只，小心的捧在手裏，滿臉笑容的走回家。

大人們用紙箱或者其他的避風的籠子做一個窩，墊上幹燥的紙，再小心翼翼地一只一只地把小雞放進去。然後泡上一碗金黃的小米，一遍又一遍地告誡瞪著大眼睛的孩子們，不能用手碰它們、不能搬到太陽下曬、不能把小米餵多了、不能……

小舅媽也買了十多只小雞崽。小家夥們都剛剛出殼不久，連爪子和嘴都是軟軟的，踩在手心裏，啄在手指上，都是癢癢的。小舅媽把它們養在屋子裏，精心地照看，精心地餵食餵水，偶爾放在窗邊曬一小會兒太陽——過度的陽光或者風都會讓它們瘟掉。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雞終於長大了一些，可以下地跑跑了。小舅媽把後院收拾幹凈，特意攔上一道籬笆門，把小雞放養到裏面。

“笨笨！看好了啊！別讓它們跑丟了。也不許欺負它們！”小舅媽看見笨笨一直跟在身後轉來轉去，就虎著臉對它說。

“恩……”笨笨擡頭看看小舅媽，又挺起胸脯越過籬笆門看看小雞，歪著小腦袋哼了一聲。其實笨笨很想跳進去和這群小家夥兒交個朋友，一起玩一會兒。

夏天到來之前，笨笨和蘇格蘭的蜜月好象過完了。笨笨不再去村長家串門，倒是開始每天趴在籬笆門前不遠的地方守著慢慢長大的小雞，一看就是一整天。本來大家一直都相安無事，相處的很和睦，可是小雞開始淘氣了，變的不安分起來。有幾只小雞長的比較快，已經可以紮開翅膀跳很高了。

“真調皮！呵呵。”笨笨隔著籬笆看見小雞們飛跑著搶食、嬉鬧，心裏很高興。

忽然，一只小雞撲棱著翅膀跳上了籬笆！小雞搖搖晃晃的站在籬笆上，“咯咯”的興奮地叫著。

笨笨一下子站起來，有點兒不知所措。

又一只小雞跳了上去。兩只、三只……

“汪！”

“快回去！別亂跑！”笨笨趕緊沖到籬笆邊，朝小雞們叫起來。

有一只小雞不聽話，跳到了籬笆外面。

“回去！”笨笨嚴厲地命令。

看著笨笨認真的樣子，小雞害怕了。它不知道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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