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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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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承昀滿意地欣賞聞徵剎那間變白的臉,一手優雅捏著酒杯,淡淡開口:“如果想反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忿忿瞪了他一眼,聞徵的心跳聲響亮得像打鼓,硬著頭皮嘲諷道:“呵呵,我怎麽可能反悔,是你一聽到芥末就慫了吧!”

話是這麽說,聞徵悄悄瞄了銀盤上的巧克力一眼,本能般咽了一口水:

雖說運氣好可能蒙對,萬一運氣不好……

脊背一陣發涼,他腦中控制不住般浮起種種“可怕”畫面,使勁搖了搖頭:

不行,得想想辦法。

“等等,”聞徵握住易承昀正要拿下一塊的手,深呼一口氣,視死如歸般道:“一人一半。”

鼻間忍不住溢出一聲輕笑,易承昀另一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從容不迫撚起一塊巧克力,餵到他嘴邊,安慰道:“好,這樣吧,我接受分期付款。”

聞徵嘴角抽了抽,乍聽是個“優待條件”,可這人怎麽就一副坐等收割的語氣?

“少嘚瑟!”聞徵嘀咕了一句,垂下眼,乖乖張開口,讓他將手上的巧克力送進嘴裏,不忘故意在那人的手指退出去時,不輕不重地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易承昀喉結不自覺滑動了兩下,他能清楚看到,聞徵小巧鮮紅的舌頭、是怎麽靈活把巧克力挑進口中,指腹還留著麻癢的刺痛。

這股刺痛匯成一道熱流,易承昀舔了舔嘴唇,壓制住奇怪的沖動:他想讓指尖觸在聞徵柔軟的舌頭上,肆意逗弄,然後那人一定會眼淚漣漣地發出悅耳的聲音……

隨著表面絲滑細膩的可可在舌尖化開,聞徵嘗到香醇的白蘭地,和甜美的巧克力交融成層次豐富的曼妙口感。

易承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聞徵瞇起眼細細品嘗的樣子,讓他越發唇幹舌燥,大拇指指腹在那人柔軟的唇瓣上來回摩挲,聲音低啞:“小酒鬼。”

“對了,剛那顆你偷步了!”聞徵回過神,微微昂起頭,搖曳的燭光讓他的黑眸熠熠生輝:“還有,我要怎麽驗證你有沒有說謊?”

“這不簡單。”易承昀挑起他的下巴,迫不及待用唇覆上他的嘴,直到兩人舌上的酒氣越來越淡,方依依不舍放開,聲音低沈:“這樣夠說服力了嗎?”

聞徵臉頰浮上兩朵紅暈,本來淡粉的嘴唇變得像熟透的櫻桃一樣紅,他雙手搭在易承昀胳膊上,眸中似被覆上一層霧氣;明明才那麽一點酒,為什麽會感到醉意呢?

“繼續?”易承昀盯著他水光瀲灩的唇瓣,想嘗的早不是巧克力。

“輪到我來。”不知是不是烈酒的刺激,聞徵腦中靈光乍現,撚起一顆星星形的巧克力、輕咬在齒間,主動傾身送到易承昀唇邊。

與此同時,他一手生澀地在易承昀的襯衣扣子上亂拽,一手往那人身上熟悉的地方探去。

象征性地擋了擋他的手,易承昀翹起嘴角,微微低下頭,好讓聞徵動作方便些。

他當然知道聞徵打的是什麽主意,不過,玩具買了有的是機會用,愛人主動的機會可不常有。

並不知道這人的心思,聞徵被抱回臥室時,心中禁不住沾沾自喜:讓易承昀猜不下去,他自然就不會輸,他真是天才!

雖然,第二天一醒來,他恨不得用枕頭狂揍易承昀:“你從哪裏學那些姿勢?”

“看來新買的按摩浴缸效果不錯,你看上去一點都不累。”接住扔過來的枕頭,易承昀難得任勞任怨地替他披上睡衣,揉了揉他的頭發:“記得今天瑪莎做手術?如果我早點忙完,就到馬場看她。”

捏了捏聞徵的鼻子,易承昀似笑非笑,提醒道:“回來說不定可以繼續昨晚的賭局。”

聞徵手上動作一頓,應付道:“再看吧。”

因為記掛瑪莎的手術,聞徵比平時提早了兩個小時到馬場,便看見薩瓦爾多和瑪莎兩匹依偎在馬廄裏,像對恩愛的小情人。

“不用擔心,”他輕手輕腳走近兩匹愛駒,摸了摸瑪莎的額頭:“我和他會陪著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小夥伴,薩瓦爾多訓練時似乎沒法專心,聞徵沒有勉強,索性讓他放松放松,自己則是去找好友聊昨晚的事。

“所以你今早上沒來得及毀屍滅跡?”聽完聞徵的話,裴思宇差點沒忍住笑:“唉,往好處想,至少你還可以跟易總討價還價。”

“才不好,每次看上去是他讓步,其實都會在別的地方討回好處。”聞徵鼓起臉:“精明得很。”

可惜兩人還沒商量幾句,一陣喧嘩聲從馬場門口傳來,幾個保鏢匆匆向外跑。

“怎麽回事?”聞徵和裴思宇一同向大門走去,卻在半路上被馬場助理攔住,對方樣子十分緊張:“兩位請先到裏面等等,保鏢會處理好。”

聞徵皺起眉頭:“是什麽事?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

“不是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經理額頭冒汗,看上去滿臉難色:“等打發他們走,之後再向你報告?”

裴思宇不解:“打發誰走?”

像是回答他,大門的方向響起一個討厭的聲音:“打老人啦!救命啊!”

“是我爸和聞家管家吧?”聞徵臉上看不出表情:“我過去看看。”

“別吧!”裴思宇死死拉住他,眉毛皺成一團,不停搖頭:“我可記得那時他是怎麽逼你退役的,他還害你差點背上挪用公款和行賄的罪名,哪有這種父親!他來肯定是想討好處。”

經好友一提,聞徵腦海中又浮現起上一輩子事故發生後,他孤立無援的一幕幕;腳步似變得無比沈重,他的眼神一點一點冷下去:“也是,回去吧。”

然則兩人沒想到,聞父和管家不是勢單力薄,他們還帶來了一群記者;也不知道哪個眼尖的發現了他們,一個人率先喊:“聞徵在裏面!”

之後局勢險些一發不可收拾,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堪堪圍成人墻,拼力抵擋,才不至於讓記者把話筒懟到聞徵臉上:

“聞先生,你的父親說,你和易氏聯手搞垮聞氏是真的嗎?”

“你為什麽要聯合外力搞垮自家?易總給了你什麽好處?”

“易總和你結婚是為了聞氏嗎?親手送自己的父親入獄,你後悔嗎?”

……

幫忙擋住使勁往前湧的記者,裴思宇護住聞徵向後退,低聲勸道:“不要回答!”

這些記者顯然是有備而來,貿貿然回答,指不定會被怎麽添油加醋。

被裴思宇和幾個工作人員簇擁著退回辦公室時,有那麽一刻,聞徵腦子一片空白,呆坐在椅子上,接過助理遞來的熱茶,勉強扯了扯嘴角:“我沒事,麻煩你們。”

“沒關系的,別這麽客氣。”裴思宇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們有這麽多人,全在你這邊。”

感激地朝好友點了點頭,聞徵緩緩喝下一口熱茶,隨著暖流進入身體,眉眼漸漸舒展開,理智一點點恢覆:

他清楚聞父的行事風格,如果聞氏還在,聞父一定不會用這種方法;他特別要面子,但凡新聞上說半句聞家不好,張口閉口“企業聲譽”,在外面可能不會表現出來,多是等回家把氣一股腦發洩在妻子和小兒子身上。

因此,聞父如今不惜撕破臉,去找他最看不起的“垃圾小報”,想必是快被逼到絕境。

似是驀然從夢裏驚醒,聞徵放下茶杯,一拍桌子:“對,我不能什麽都不做,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易家的管家周軍,讓他帶點保鏢來支援,還有易氏的法務部,沖進來的全部發律師函。”

眼看他忽然像換了個人,裴思宇楞了楞,不確定問:“你沒事了?”

其實聞徵摁電話的手仍在抖,他用力咬了咬嘴唇,用疼痛警示自己不可以慌亂,一字一句道:“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打算,總之我不會讓他們得逞!”

仿佛感覺到些什麽,隔著辦公室的玻璃窗,聞徵擡頭望向外面的混亂的人群,和玻璃另一邊的安靜像是兩個世界:

在離沖突人群幾步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一高一矮、瘦弱的男人,是聞父和聞家的管家。一個是曾經趾高氣揚的集團總裁,一個是狐假虎威大半輩子的傭人,此時,那兩人陰測測盯著他,像暗處的蟲蟻一樣,可憐又可悲。

“叮。”手機適時響起,聞徵垂下眼,顯示的是未知來電。他冷冷瞥了父親一眼,若無其事接通:“有什麽事?”

聞父臉上在笑,眼神卻似巴不得打碎玻璃、把人從裏拖出來:“好兒子,不敢出來見我麽?”

聞徵面無表情:“有些人不值得花時間,不會說話我就掛了。”

“等等!”聞父額頭青筋畢現,咬緊牙關,眼皮半瞇半閉,藏起老狐貍似的眼珠:“我們是一家人,無論你怎麽否認,始終血濃於水。你要知道,我是愛你的,哪會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兒子。”

“我有點想吐,”聞徵一手握住茶杯,空氣像凝固了一樣:“你的行動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做的事,不過是想讓你成才,你要是懂事,就不會怪我。但為了這個家,我願意向你說對不起,兒子。”聞父一手捂住眼,做出痛苦的模樣,聲音聽上去有幾分哽咽:“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麽你總不如你大哥受我喜歡?你告訴我,你大哥在哪裏,我能告訴你原因;也不會再怪責你,我們一家人好好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要珍惜。”

“不感興趣,而且你找錯人了,我不知道聞祈在哪。”像是所有血液一刻湧向頭頂,聞徵忍住想把茶杯扔過去的沖動,不怒反笑:“不用說得這麽委屈,你根本不配為人父親,我所遭受過的,你根本補償不了。你真傾訴欲這麽強,等進牢裏再慢慢說吧,據說人到了那裏以後,說話會誠懇一點。”

聞父幾乎掩飾不住眼中殺意:“我已經向你道歉,得寸進尺,會有報應。”

聞徵向後靠在椅子上,淡定抿了一口茶,不屑道:“我倒看到你已經得到報應,還垂死掙紮。”

話說完,他不等聞父答話便掛斷電話,果斷按下放落窗簾的開關。

在一旁豎起耳朵聽,管家小心翼翼開口:“老板,接近不了他,怎麽辦?”

聞父露出一個獰笑:“我只是詐詐他,看他有沒有牽扯在內。沒猜錯,果然他就是個沒腦子的,指望不上。明天去找易承昀直接談,不信易氏當家會不心動。”

話音未落,大門外陸續停下幾輛車,是易家的保鏢來了。聞父朝管家使了個眼色,想神不知鬼不覺退場,不料又有一個記者大喊:“聞總別走!”

先前沖向保鏢的記者,登時一窩蜂將兩人團團圍住……

後來,保鏢清場只用了不到半小時,聞徵甚至沒來得及通知易承昀,周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聞先生,你還好嗎?”

“我沒事,”聞徵打開門,見外面還剩幾個保鏢,在幫工作人員整理被弄亂的場地,松了一口氣:“謝謝,辛苦你們了。”

周軍搖頭:“應該的,接下來幾天我會重新調整這邊的安保人員布置,現在接你回去嗎?”

聞徵想了想:“他早上說下班早的話會來看看,我問問他過不過來。”

沒料到,周軍聽後張大嘴,欲言又止,在聞徵擡眼看他時,竟立馬低下頭。

聞徵蹙起眉頭:“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周軍僵硬地搖頭,七尺大漢像個沒帶作業的小學生,眼神不自覺左右飄:“我不能說。”

聞徵氣結,正要追問,突然被幫忙善後的裴思宇喊住:“聞徵,你能過來一下嗎?”

看了忐忑不安的大漢一眼,聞徵嘆了一口氣,打了個手勢,走到好友身邊:“怎麽了?”

左右看了看,裴思宇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楚洋剛告訴我一件事,你聽完不要驚慌,絕對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

見聞徵點頭,裴思宇抿了抿嘴,慢吞吞俯在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為什麽?”聞徵意識到自己兀然提高的音量,惹來幾個人側目,竭力擠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放輕聲問:“為什麽他不想告訴我?”

明明易承昀只要開口,他會立刻放下手上的事趕過去,那人卻選擇瞞著他。

裴思宇勸說道:“可能他怕你會擔心。”

定了定神,聞徵壓下翻湧的情緒,朝好友眨了眨眼:“知道了,我回去看他。”

一邊和裴思宇一起收拾,聞徵一邊整理好思路,待他朝周軍走去時,面上已不動聲色,開口:

“周大哥平常好像不怎麽來馬場,不急著回去的話,我們一起在這裏走走?”

周軍下意識知道有哪裏不對,苦於一時找不到理由拒絕,像個工具人似的應下:“好。”

“聽說你在他小時候就在易家,看著他長大。”聞徵的手漫不經心掠過馬場的柵欄,兩眼出神望向草地盡頭的易家別墅,慢聲道:“所以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員工。”

明明是清涼的午後,周軍額頭滲出細汗,結結巴巴維護易承昀:“少爺很喜歡你,很久以前我就看出來,不論他做了什麽,那都是因為太喜歡。”

心中冒火,聞徵在柵欄前站定,有意雙手捂住臉,讓聲音聽上去模糊不清:“不用安慰我,發生什麽我總被蒙在鼓裏,可能我只是一個借住在別墅的客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周軍不知所措:“不是這樣的。”

雙眼從指尖偷瞄他的眼神,聞徵打定主意,借機逼問:“那你好好解釋清楚。”

苦笑的周軍:呃……

聞徵和周軍一行回易家前,叮囑過工人不要千萬聲張,但當他躡手躡腳推開門,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易承昀時,抓住門的指關節不由逐漸發白:那人專註地盯著屏幕,臉色稍顯蒼白,看上去沒什麽大礙。

站在門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聞徵在心裏默念好幾遍“要自然、自然”,方輕輕擡起手、克制地敲了敲門,放柔語氣:“你回來了?在忙嗎?”

“沒有,”易承昀看了一眼時間,訝異站起身,上前打開門問:“這麽早回來?瑪莎的手術順利嗎?在路上看到你的訊息,還想等下去馬場找你。”

聽到這句,聞徵一口氣憋在胸口,別開視線:“她的手術很順利,狀態不錯,你不用擔心。”

沒等易承昀接話,他擡手搭上那人的肩,試探問:“你呢?怎麽比我還早?”

易承昀笑道:“今天沒什麽事,提早回來,昨晚我們不是還沒完。”

他的神情輕松得看不出半點撒謊的痕跡,聞徵剛壓下去的火“噌”一下冒起,按捺住性子問:“我想了一下,那個不好玩,不如我們來玩照顧病人的游戲?”

易承昀:嗯?

聞徵扯了扯他的衣袖,佯裝羞澀:“很簡單,你現在回臥室,換好睡衣,乖乖躺下等我。”

一個稱職的老攻從來不會對先生的要求說不,易承昀抱了抱他,帶著期望快步走進臥室,絲毫沒註意背後涼涼的目光。

等易承昀關上房門,聞徵內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下樓,囑咐廚房裏的阿姨晚餐相關留意的點,這才端起準備好的雞湯上樓。

“好好躺著。”聞徵一推門便見易承昀要坐起身,連忙制止:“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小護士?”以為聞徵在“入戲”,易承昀頃刻來了精神,向他伸出手:“渾身不舒服。”

睡衣衣袖自易承昀的胳膊往下滑,聞徵一眼瞟到袖口下若隱若現的針口,心中一抽,在他身旁坐下,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裏,輕聲問:“嗯,要喝點湯嗎?”

“我不餓,”易承昀依然沒察覺,靠近了些:“不過我想餵你。”

“我也不餓,”及時拍下他伸過來的爪子,聞徵思索片刻,提議道:“我給你說個故事?”

易承昀:這次的play還有劇情背景?刺激!

聞徵清了清嗓子:“從前,有一對青梅竹馬的王子和公主,快要訂婚了,可是公主遇事喜歡當個悶葫蘆,王子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於是娶了別人,留她孤獨終老,完了。”

易承昀沒反應過來:“沒了?”

聞徵理直氣壯點頭:“對,你在故事裏學到了什麽?”

終於湧起危機感的易承昀:“王子公主都是笨蛋?”

聞徵:你才是笨蛋!沒救了!

易承昀:這好像和想象的護士病人游戲不一樣?

“下午的意外,讓你不高興?”易承昀只想到這個原因,撐起身解釋:“你父親熬不了多久,目前他在拉攏樊家和秦家,等我……”

“不是因為他,”聞徵忍不住將人摁回去:“不要起來,我在聽。”

任易承昀再遲鈍,這時也隱隱感覺到,莫非是跟自己有關?

房中一陣尷尬的沈默,聞徵偏過頭,沒好氣開口:“湯熱久了對身體不好,多少喝點吧?”

易承昀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問:“你是不是知道了?”

聞徵試了一口湯的溫度,眼也不擡:“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給我躺好!”

他的聲音聽上去分外嚴肅,易承昀第一次在他面前不敢動,屏住氣息:“只是一點小毛病,可能有人大驚小怪,不過我真的沒事,今晚甚至能……”

“病人要早睡早起,要康覆才能運動。”聽到他還惦記著晚上“活動”,聞徵氣笑了:“不如你想想還會不會有明晚和後晚吧。”

易承昀還想說些什麽,但聞徵把一勺雞湯送到他嘴邊,他只能低頭抿了下去,不住端詳此刻那人的樣子,白皙的臉氣鼓鼓,眉眼垂下,哪有平日的生機勃勃。

溫和握住他的手,易承昀服軟道:“我會好好休息,你別氣了,湯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聞徵別開臉:說不氣就不氣,我又不是氣球!

“你剛說的故事,我眼下記起,我聽過後續,”易承昀輕咳一聲,緩緩道:“公主不是悶葫蘆,他是不想王子為他擔心,怕王子看到他不夠好的一面,會不喜歡他。”

聞徵斜眼看他:“他想多了,王子早看過幾萬次他的蠢樣,要嫌棄也不差這次。”

說到一半,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晚餐做好了,需要端進來嗎?”

“你跟我的醫生聊過?”易承昀一看熟悉的藥膳,基本確定聞徵已知情,試圖補救:“沒有大礙,打完點滴已經好了。”

他看到聞徵手上的粥碗,本想接過來,轉念一想,悄悄收回手:“我平常身體好得很,你最清楚的。”

聞徵難得沒有反駁,細心將一勺粥送到他口中,看著他不說話。

鮮美清淡的肉粥,散發著淡淡的藥材香氣,流入五臟六腑,整個人像活過來了一樣。

更別提這是喜歡的人親手餵,易承昀一時有點飄飄然,小病一回居然有意外收獲。

在鮮有的安靜中吃完晚飯,易承昀估摸著聞徵的氣該消得差不多,擡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打開手機,一本正經道:“裏面有我的體檢報告,數據顯示,我身體各方面機能正常。”

聞徵兩眼一抹黑:什麽鬼?!

“並不是想瞞著你,我有打算在晚飯後提起。”易承昀把他的手放到解鎖鍵上,指關節刮了刮他的臉,打趣問:“話說回來,為什麽我是公主?明明我比你大。”

他確實要告訴聞徵自己下午身體不舒服,但會輕描淡寫,淡得不引起註意那種。

“流氓!”聞徵好氣又好笑接過手機,屏幕亮起那刻,頓時傻眼:“這個主屏是幾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1.易承昀:說好的護士病人play?

聞徵:在你夢裏!

易承昀(委屈):公主王子play也可以!

聞徵:我%$^%&^%^&%&%

2.聞徵: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

易承昀:覺得老婆更可愛了怎麽辦?!

感謝在2020-04-1620:31:40~2020-04-2723:4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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