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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假幣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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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欣蘭再次被吉野召見,詢問法幣印版一事時,面對著咄咄逼人的吉野佳田,欣蘭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只得拿出那枚玉佩,雙手放在了吉野佳田的辦公桌上。

“這就是你搜查方明昊住處,得到的唯一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一枚玉佩?”吉野佳田的態度,並沒有因為這枚玉佩而有所好轉,反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欣蘭,那滿眼的陰霾讓欣蘭禁不住往後退著……

“報告老板,松下先生來訪。”

正在這時,秘書及時來報,緩解了即將一觸而發的緊繃,吉野佳田一楞,深深看了一眼欣蘭,手一揮便示意她先行退下。

就在欣蘭的身影剛剛消失與偏門的瞬間,松下一郎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吉野先生,不消我多說了吧,西北石油公司如今進行的如火如荼,掛牌上市已成定居,我們在石油公司運作一事上已經徹底被動了!”

看著一臉不郁之色的松下一郎,吉野佳田心中暗自好笑,若說被動,也是他松下一郎被動吧,與自己卻是沒多大幹系的。

心中雖是如是想,可吉野佳田的面上卻仍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和藹可親之色,招呼著松下一郎坐在的同時,副手的茶水也適時端了上來,“別急,有什麽事,我們商量著來。”

卻不曾想,剛剛還一臉怒色的松下一郎,在看到吉野佳田辦公桌上的那一方玉佩時,竟一時忘了嘴裏在說的事情,情不自禁的伸手就將那枚玉佩拿了起來,脫口而出道:“沒想到吉野先生也對古玉有所研究啊。”

吉野佳田一楞,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嘴裏應酬著道:“松下先生見笑了,我哪裏有功夫去研究古玉呢。”

“哦?”松下一郎聞言,心中頓時一喜,一邊細細把玩著手中難得一見的古玉,一邊掉頭看著吉野佳田道:“那這玉吉野先生可否割愛讓給在下,價錢自然是吉野先生說了算的。”

吉野佳田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愛玉成癡的松下一郎,竟然一眼看中了方明昊的玉佩,有心想推脫,可看著臉色逐漸冷下來的松下一郎,也不想再此事上多生枝節了,遂心一橫,笑瞇瞇的說道:“既然這玉能入了松下先生的法眼,那也是它的緣分,你我之間若是談錢那可就傷感情了。再說,這玉倒是小事,只是松下先生剛剛說的西北石油公司一事,可是有了什麽新的進展了?”

一說到西北石油公司,松下一郎的神色便為之一緊,他略有些疲憊的彎腰坐在了吉野佳田對面的辦公椅上,思索一二方才開口接話道:“吉野先生最近難道都沒有留意西北石油公司嗎?我現在懷疑西北石油公司的法人代表‘白崇德’,只是對方公司放出的一個煙霧彈了。”

“煙霧彈?”吉野佳田眉頭緊鎖,示意松下一郎繼續說下去。

“我想你也知道,這幾日我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方明昊,卻是一無所獲,而西北石油公司趁著這幾日我們將註意力放在方明昊身上的同時,已經悄沒聲息的做了很多掛牌上市的準備,此時就算我們想攔,只怕已經攔不住西北石油公司即將上市的事實了。”

松下一郎說到這裏,便示意副手橋本多夫將一疊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放在了他們面前的辦公桌上,看著吉野佳田臉色凝重的開始翻看資料,方才接著說道:“吉野先生,我想你我心知肚明,一旦西北石油公司正式掛牌上市,那對於我們正在運作的東北石油公司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一擊,就算我們成功啟動東北石油公司,只怕也很難完成軍部交付給我們的集資任務!”

隨著松下一郎言語的深入,吉野佳田的眉峰越皺越緊,一股懊惱之色不期然的浮上眉梢。他萬沒想到,在他刻意為難牽絆松下一郎的時候,這個西北石油公司竟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竟已經幾乎籌備好了所有的上市準備!

“決不能讓西北石油公司掛牌上市!”吉野佳田臉色一凝,往日間的和藹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讓人心驚的狠絕,他將手中的資料重重的朝著辦公桌上一扔,沈聲說道:“不僅西北石油公司不能掛牌上市,我們的東北石油公司也要即刻啟動起來!”

“東北石油公司即刻啟動起來問題不大。”松下一郎聞言,不自覺坐直了身體,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玉佩握的更緊了些,脫口而出道:“可西北石油公司儼然一切就緒了,我們該怎麽阻攔他們掛牌上市呢?”

相對於松下一郎的一籌莫展,吉野佳田卻是溢出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嘿嘿,嘿嘿嘿,松下先生來中國這麽久,難道就沒抽空學學中國的《孫子兵法》,裏面有一個成語叫作‘釜底抽薪’,嘿嘿。”

松下一郎聽著吉野佳田滲人的陰笑聲,忍著頭皮發麻的觸感,喃喃自語著:“釜底抽薪……”

“對!”吉野佳田說完這個‘對’字,便不再理會松下一郎,擡手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機,幹凈利索的對著電話機吩咐道:“接線特高課……”

松下一郎看著吉野佳田在停頓了幾秒後,冷聲下了命令,“從現在起在股市放出風聲,西北石油公司沒有勘探深鉆技術,掛牌上市就是一起集資騙局,我還要明天早上上海的所有財經新聞頭條,都是這條信息!”

在松下一郎愕然的盯著吉野佳田看的同時,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此刻在吉野佳田株式會社對面的二樓窗戶上,一個不起眼的望遠鏡圓筒,正悄沒聲息的對準了他們的房間,靜靜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吳老弟,我想,我們又要有的忙了。”郭淮仁瞇眼看著望遠鏡裏那兩人的一舉一動,口吻裏有些許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沖動。

一旁的吳四海聞言,也是一個箭步就邁到郭淮仁身邊,雖然他看不到對面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激動的心情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妨礙,“奶奶的,小鬼子終於要動手了嗎?他們也還真能忍,自從上次來過兩次消息後,就沒了音訊,我還擔心他們發現了什麽,你的那些個準備也都白忙活呢!這下好了!老子正等著他們下鍋呢!”

吳四海喋喋不休地說著,一掉頭卻發現剛剛還很興奮的郭淮仁,此時卻已是滿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呆呆的拿著望遠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吳四海一驚,慌忙詢問道:“怎麽了老何?”

並順手拿過了他手中的望遠鏡,朝著對面房間看了過去,卻見對面房間的松下一郎和吉野佳田並沒有任何的異動,兩人依舊坐在辦公桌前商討著什麽……

“老弟,幫我記住松下一郎手中的那枚玉佩,我要你出動青幫名堂的所有暗線,去幫我調查清楚那枚玉佩的出處來路!”郭淮仁說完這句話時,仿佛用盡了渾身僅存的力氣,扶著桌面的手一松,身體便一個踉蹌朝著邊上倒去。

好在吳四海早已覺察出他的異樣,關鍵時刻伸手扶住了他,連聲關切的詢問道:“老何,老何……到底怎麽了?”

吳四海眼見郭淮仁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正要揮手叫人時,卻被郭淮仁低聲阻止了:“別慌,我沒事,讓我緩會就好。”

郭淮仁說罷,便無力的閉上眼睛,仰面靠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吳四海哪裏見過郭淮仁這般失態的模樣,端茶倒水的功夫,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可郭淮仁不說,吳四海自然也就沒有了問的道理,好在不多會後,臉色稍微緩和過來一些的郭淮仁,終究還是開了口。

“吳老弟,你可知道那枚玉佩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郭淮仁說到這裏,深深的嘆了口氣,他沒等吳四海說話,便勉強起身,再次走到窗前,輕拉窗幔看著對面的松下一郎,眼神裏流露出的傷情,讓吳四海不知如何作答,卻聽的他繼續說道:“早年離家投身革命之時,我本已成婚並育有兩個兒子,卻不料時局動蕩、兵荒馬亂中,等我再回去尋他們時,已經人去樓空,卻不曾想,這一失聯就是二十幾年的光景……”

郭淮仁說到這裏時,已是老淚縱橫,淚眼模糊中看著松下一郎手中的那枚玉佩,更覺心痛難安。哽咽的聲音也讓同為硬漢的吳四海心酸不已,嘴巴張張合合間,卻楞是說不出半句寬慰人的話,酸澀間也只能徒勞的伸手輕拍著郭淮仁顫抖不已的肩膀,聊作安慰。

“這個玉佩原有兩枚,是我送給兩個兒子的唯一信物,除了背後的銘文不同,樣式成色皆是一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此刻松下一郎手中的玉佩,就是其中的一枚。”郭淮仁說到這裏,情難自禁的抓住吳四海的手掌,用幾近渴盼的聲音對著吳四海說道:“老弟,我可以確定這枚玉佩是剛到松下一郎身上不久。你看,玉佩上面的穗結還是寶藍色的,這完全不符松下一郎的佩戴習慣,趕緊動用一切暗線前去追查玉佩的原持有者!我要馬上找到這個人!”

“好!”吳四海一邊安撫著情緒很是激動的郭淮仁,一邊帶著手下飛快撤離房間。

玉佩事件不僅觸動了郭淮仁最為敏感的那根神經,讓這位自己一直以來欽佩的硬漢在一瞬間險些崩潰,也讓同為兄弟的吳四海,責無旁貸的擔起了尋找親人的任務!

所以當吳四海返回青幫名堂後,他連夜調集了所有青幫名堂在上海的兄弟,將其中的骨幹力量,如一張大網般,悉數撒向了松下一郎這一方的勢力上。

相對於吳四海等人的緊繃與急迫,玉佩事件的關鍵人物方明昊卻對此一無所知,打發走了欣蘭以後,面對著趙依夢探尋的目光,方明昊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應付她了。

縱使他此刻已經知道,昨晚夜盜他家的人不是趙依夢,也不妨礙趙依夢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人設已經崩塌。因為方明昊知道,合江碼頭一事,趙依夢說不清楚,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在步步生危的情報機構裏,無疑是一大忌諱!

然而還沒等方明昊理順腦海裏這些亂七八糟的線,魚蛋已經一溜小跑著沖進他的辦公室,那誇張的速度,驚的一直默不作聲翻譯文件的趙依夢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瞠目結舌的望著差點喘不過氣的魚蛋。

“叩!叩!”

方明昊沒好氣的用手輕叩著桌面,提醒魚蛋註意自己的言行,可魚蛋哪管這些啊,灌下一大口水後,便急不可耐的開口說道:“頭兒,出大事了!”

“說重點!”方明昊沒好氣的出聲提醒著,一般魚蛋這般不管不顧的時候,那絕對不是情報上的問題,最基本的職業素養,魚蛋這小子還是有的,看這情形,只怕又是他買的哪家股票賠了的節奏,方明昊暗自猜測著。

“頭兒,剛剛得到的消息,西北石油公司被證券局勒令整改接受檢查了!”魚蛋說這話時,還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嘴巴更像是忘了關閘的洪水般,一個勁的接著說道:“頭兒,你說這合理嗎?今天早上上海所有的財經報紙,頭條新聞皆是這條爆炸性的新聞呢!西北石油公司如今在咱上海灘有多火,不用我多說了吧。據說還未掛牌上市了,它的股票早已經被上海灘各色土紳豪強給預定了!像我們這種市井小民,根本是一票難求!”

隨著魚蛋的話音落地,方明昊也是收起了玩笑之色,眉峰開始不自覺的聚攏起來,起身剛要往外走時,在看到趙依夢的瞬間,楞是生生停住了腳步,心思一動,掉頭問著還在喋喋不休的魚蛋道:“李處長知道這個消息嗎?”

“知道,肯定知道啦,如今整個上海灘都炸開了鍋,我來的時候可聽說了,人李處長一早就帶著人直奔證券局去了,聽說西北石油公司已經在證券局準備應對之策了。”魚蛋說到這裏時,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外間的趙依夢。

趙依夢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話也不多,拿起手上的文件,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擡腳便出了辦公室。

魚蛋一楞,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回首問著方明昊:“頭兒,你們又鬧情緒啦?”

”砰!”

魚蛋只覺得腦門一疼,方明昊手上的文件夾便狠狠抽了他一下,疼的他眼冒金星,原地直打轉,卻聽的方明昊嗤笑著回敬自己道:“你丫的,怎麽說話的呢?我能跟她一般計較嗎!走吧,咱們也證券局走起!”

魚蛋聞言,只得一邊捂著腦袋,一邊快步跟了過去,可出門的時候,魚蛋隱約中好似看到趙依夢的身影,正停留在對面李尚武的辦公室裏,可李尚武不是已經趕去證券局了嗎?

有一絲奇怪的念頭從魚蛋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未等他捕捉到什麽,前方已經傳來方明昊的催促聲,疑惑間,他只得快步追了上去。等到趕上方明昊時,有心想說,卻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敏感了,思索再三,魚蛋還是決定咽下已經溜到嘴邊的話……

“幹什麽呢!心不在焉的!”證券局門口,方明昊看著同乘一車的魚蛋耷拉著腦袋坐在副駕駛,楞是不下車的欠揍模樣,氣的他差點一腳就踹了過去,“乖乖的,你小子,不會在等我給你開車門吧?”

魚蛋聞言方才回過神來,忙連滾帶爬的下了轎車,嘴裏還忙不疊的連聲說道:“哪能讓頭兒給我開車門啊,頭兒你可真愛開玩笑。”

方明昊看著魚蛋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懶得深究了,掉頭看了一眼人潮湧動的證券局大廳,肩膀一抖,斜掛拉風的夾克外套,便吊兒郎當的領頭走進了證券局。

偌大的證券中心分為兩層,一樓為正常辦理業務區域,而二樓就是俗稱的VIP包間辦理區域,像方明昊這種雖有官職在身,在商界卻是一片空白的主,證券中心仍舊是給足了面子,分分鐘派出接應人員將方明昊領上二樓VIP包間內,不僅派專人負責接待他,甚至還指出了李尚武此刻的位置。

方明昊站在包間門口,手扶著面前的欄桿,將眼前的證券中心盡收眼底,一樓窗口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集中在了詢問臺,即使隔了這麽老遠的距離,方明昊還是能清楚的聽到他們大聲詢問的問題,無非就是有關於西北石油公司被查封一事的。而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沒有一人是像真正有能力插手進石油公司的主,想當然,樓下的這些人中,多半是這所謂的VIP包間內貴人們派下去打頭陣探聽消息的而已!

殊不知,當方明昊觀察眾人的時候,他也被有心人所關註著。確切的說,自他一腳踏進證券中心的大門,隱身暗處的郭淮仁等人便收到了消息!

在方明昊斜對面的第三個包間內,吳四海隔著簾幔看著對面的那一抹身影,出聲提醒著正猶自品茶的郭淮仁,“老何,如今你想等的人可都來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郭淮仁聞言,嘴角掛起一抹笑意,低聲重覆了一句道:“確定都來了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若是少了他們中的一個,那便是少了一份滋味,做起來也失了意義了。”

“都來了。”吳四海眼神從右自左開始慢慢掃視著,嘴裏也在低聲回應著郭淮仁道:“方明昊身側的右邊的第二個房間,是覆興社密電處的李尚武。第三個房間是你的老搭檔沈笑,多說一句,這個沈笑是緊跟著方明昊而來的,看他的神色,相對於西北石油公司的事情,他好像更在意方明昊的一舉一動。”

“嗯,沈笑最近的確死盯著方明昊,據我所知,他好像也對大都會舞廳前的共黨聯絡點下手了,不過好像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所以才沒有上報到我的面前,或者說沒有上報到上峰的面前。”

吳四海看著眼前看似平靜的VIP包間,有感而發道:“你們聯合調查組的這汪渾水,也就你能震的住場面,一個個都是要吃人的主啊。”

“松下一郎到了嗎?”郭淮仁卻早已是習以為常了,他直接越過這個問題,放下茶杯的同時。擡頭問著吳四海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到了。”吳四海的目光由對面,轉到了他們這一排的包間上,再次低聲說道:“我們這排的一三號包間,分別是松下一郎和吉野佳田……等等!”

吳四海正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來了個急剎車,有些吃驚的看著一樓大廳的方向,脫口而出道:“這個女孩怎麽也會來證券中心?”

“誰?”說話間,郭淮仁已經從茶幾旁踱步走了過來,當他看到證券中心大廳中的趙依夢時,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下,這丫頭還真是哪哪都少不了她!

“找兩個面生的兄弟看著她,別讓她亂來。還有吳老弟,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同意我以青幫名堂的名義發布接下來的信息嗎?你要知道,此舉無異於引火燒身,一個不慎,你將很難全身而退。”

“跟了你這麽多年,老何,我真的發現你最近尤其的婆婆媽媽,我吳四海何曾怕過什麽嗎?我沒你那麽有權謀策略,更不會揣摩人心,可我吳四海信你,也相信你所信仰的名族大義,這還不夠嗎?”吳四海本身文化雖不高,可他卻是鐵錚錚的一個熱血漢子,重情重義的同時,更是被郭淮仁耳渲目染的感染了一些民族情懷,此刻一番話講的他神情極為亢奮。

郭淮仁聞言,心中一暖,伸手輕拍老搭檔的肩膀,無語的點了點頭,半響方才收斂住心神,低聲說道:“那便讓證券中心發布信息吧!”

“好的!”吳四海聞言,快步走回茶幾邊,伸手拿起電話動作嫻熟的按下幾個號碼,隨即便聽到他低聲說道:“通知證券中心公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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