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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書房就激情滿滿,開始有時間處理事情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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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你這個懦弱的女人!

“睿睿……”她含著眼淚突然擡頭,捧起他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

好醜,沈璋心道,滿臉淚水,還有鼻涕,眼圈紅腫,她怎麽好意思親下去!

不過……他還是箍緊了她的腰,用力纏著她的舌。?

☆、霸氣綠意

? 黃鶯覺得,她要檢討自己了,試探這個招真是太爛了!

她哪怕是底氣不足,也不能惡心睿睿啊。

可是……她也沒別的辦法了,難道只因為不喜歡,就將她們打殺出去嗎。恩愛時,他容著她,可情淡時,這就成了她不容人,嫉妒的罪證了。

所以,最最保守的辦法,就是利用沈璋攆她們出去。

一切的一切說到底,都是因為她沒有底氣。

出身不高,唯一依賴的只有沈璋的寵愛,若這寵愛消失,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一只,任人宰割。

不要說黃家給她出頭了,估計還要埋怨她不會討好王爺呢。

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守住自己的心,不理雜事,真是那麽容易的嗎?

哪怕最後她真的不爭不搶,固守一方,自己動手,過自己的小日子。但只要她還在秦王妃這個位置上,就是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先別提,吃用減少,下人慢待,側妃寵妾冷嘲熱諷這些‘家常便飯’,一旦誰生了壞心,給她來個栽贓陷害,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想要吃好的,用好的,她想要自由自在風風光光,她想要沈璋只喜歡她一人,至死不渝,永不變心,她還要生一對兒女,美滿一生。

她真是太貪心了!

可沒辦法,誰讓她就是俗人一個呢。

——

沈璋和黃鶯親著親著就滾到一塊去了,這真是生命的終極真諦啊!

經過了氣喘籲籲的親密探索,感情升華了,隔閡也沒了。

還能說說知心話。

沈璋揉著黃鶯汗濕的碎發,聲音因為某種事滿足而透著愉悅的沙啞,“不是說五日嗎?小騙子!”

黃鶯摟緊了他的腰,飽滿的胸口無遮無攔緊緊壓著他,沒羞沒臊:“你讓春蘭靠近你,我不開心。”

沈璋的大手在她腋窩側面探索著飽滿,摩挲了一下,拿鼻尖蹭她,“是你讓春蘭靠近我,你個壞蛋,居然讓別的女人碰我!”

黃鶯將頭埋在他頸窩,閉著眼睛不說話。

沈璋在心裏嘆了口氣,知道她還是不夠信他。

他伸手捧過她的臉,面對著,盯進她的眼中,“如果今日不捅破這層窗戶紙,你到底要忍到什麽時候,等她們爬上我的床嗎,嗯?”最後的尾音,含著一絲戾氣。

其實,最開始,沈璋並沒有註意到這四個丫頭,對他來說,其他女人跟木頭沒有什麽區別。之所以註意她們,是因為黃鶯,她察覺到黃鶯情緒的異常,還有眼中的試探和委屈。

明了這一點之後,他真是又氣又心疼,氣她不信他,又心疼她這般委屈自己。

這種類似小事,只要他身居高位,就根本不可能杜絕,以後還會有,難道她都要這般試探,然後自己一個人悄悄委屈嗎?

她能忍得了,他卻忍不了。

看她神色不快,他不知有多心疼。

所以,最好的辦法,必須讓她自己想開,給她足夠的底氣。

不喜歡的直接就攆了,看不順眼的,那就打發了,怕什麽呢。身為他的妻子,什麽也不需要怕,更不用委屈自己。

黃鶯知道沈璋話裏的意思,他在逼她,逼她面對,讓她相信他。

可不知為何,聽了他的話,鼻子頓時酸得跟檸檬似的了。

別說是發生了,就是連聽一聽,她都受不了。

她不要別的女人上他的床,不要,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委屈的黃鶯嗚嗚哭了,陷入到愛情中的女人就是這麽容易感性,微小的事情也能觸到她敏感的神經。

沈璋最怕黃鶯哭了,哭得他心都化了,“別哭,別哭。”他笨拙地哄她,小心翼翼親她的眼睛。

但是委屈之人有個特征,越有人哄,越有人心疼,她越是哭得停不下來。

本來眼睛就又紅又腫,再哭下去就變成小兔子了。

沈璋心疼黃鶯的腫眼泡,不想她哭,猶豫了一會,臉都憋紅了,方才小聲道:“鶯姐姐,跟你說個秘密。”

有秘密?

黃鶯眼睫毛動了動,開始假哭。

“其實……”沈璋有些難以啟齒,“其實,我很久以前就傾慕鶯姐姐了,一直想辦法接近你。”

黃鶯擡起臉淚眼朦朧的看他,“多久以前?”

沈璋瞥了瞥頭,“8歲的時候。”

噗——

黃鶯噴了,這麽早熟!

在黃鶯震驚的目光中,沈璋臉色越來越燒,他真的不習慣這種直接的剖白。

他能欺負她,能色、誘她,但是這種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所以……”他吞了口唾沫,“很小,很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傾慕鶯姐姐。”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璋也沒什麽好害羞的了,索性豁出來。

他突然轉過頭,直直看著黃鶯,“不知為什麽,一見到鶯姐姐,我心裏就歡喜,所以想辦法跟你偶遇,欺負你,偷看你……這樣的我,還不能讓鶯姐姐放心嗎?”

沈璋真是豁出去了,除了重生,其他一切都剖開在黃鶯面前,只為她能心安。

但是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

黃鶯狐疑地看她,臉上神色有些古怪,“這麽說,我泡溫泉時,感覺有人偷看,其實是你!”

“我給師父送食盒,也是你弄出來的偶遇?”

“踏春穿相似的衣服,也是你!”

……

“還有……”黃鶯有些不確定,“有一次我在泡溫泉時睡了過去,醒來後發現身體不對勁,是不是也是你?”

沈璋垂眼,沈默。

“混蛋!”黃鶯怒了,“這麽小,就好色,色狼,你居然……居然……你到底對我……都做過什麽!”

“舔了一遍!”

“啊——”

這一聲驚叫,讓外頭守著的人齊齊變了臉,花嬤嬤和趙嬤嬤對視一眼,目光莫名。

春梅則是越來越忐忑,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裏所有的喜悅還有幸災樂禍,都漸漸消散。

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退路了,若是王爺王妃和好如初,那、她們只有死路一條!

她突然轉頭看向春蘭,看見春梅無波無瀾寒譚水一般的眸子,春蘭突然打了個冷戰,手腕顫抖。

不要,她不要死!

春蘭猛地轉身,向外跑去。

春梅臉色一變,當機立斷,“兩位嬤嬤,我去看看春蘭。”

趙嬤嬤厭惡地皺了皺眉,“去吧。”

春梅追了出去,春菊春竹對視一眼,給兩位嬤嬤屈了屈身,也跟著跑了出去。

不過還是慢了一步,等春菊春竹追出去時,春蘭靠在石壁上,滿臉是血。

春菊春竹打了個哆嗦,齊齊看向春梅。

春梅聲音同以往一樣沈靜,絲毫沒有波瀾,“春蘭撞了石壁破了相,不能再伺候主子了。”

春竹悄悄瞥了春蘭一眼,發現她整個右半邊臉有一指長的傷疤,翻卷著露出紅白的血肉,駭人至極。

這張臉,算是毀了!

對於她們這種人,臉無異於生命。

春竹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雙腿一軟,嚇得跪倒在地。

春梅厭惡地掃了她一眼,轉向春菊,“去請兩位嬤嬤過來。”春菊老實聽話,哦了一聲,扭身向室內跑去。

等人進去,春梅走到春竹身邊,壓低聲線,“不想死的話就去請鄧奶娘過來,快去!”

春竹剛走,花嬤嬤和趙嬤嬤就過來了,本以為是四人搞得苦肉計,結果一見之下,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兩個宮裏混得老人精,見到春蘭的慘狀都忍不住腿軟。

好一會才緩過來,“怎麽回事?”趙嬤嬤勉強鎮定心神。

春梅跪倒在地,一字一句道:“春蘭惹得王爺王妃生了嫌隙,令王妃動怒,自知有罪,以死謝罪!”

在宮中多年,心中百轉千回的趙嬤嬤哪裏聽不出來春梅話中的未盡之意,再擡眼掃了眼春蘭,氣得身子直哆嗦。

好你個春梅,這招使得妙,心夠狠!

王爺王妃在凈室這麽久不出來,多半是和好了,而且王妃生得好,又正是新婚燕爾,王爺不會因為一個丫頭和王妃置氣的。王妃提一句,輕易就能趕走她們,只要將人趕走,事後弄死她們就跟碾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可沒想到春梅居然殺了記回馬槍,還給王妃扣了一頂嫉妒的大帽子!

春蘭還沒做什麽呢,王妃就動了怒,在外人和王爺眼中,就是王妃不能容人,逼死春蘭。

哪怕王爺再寵愛王妃,心裏也不免嘀咕,這就等於生了嫌隙啊!

有這一場,但凡四春日後出點什麽事,王爺第一個要怪在王妃頭上。

王妃還沒動這四人呢,就有了春蘭這狠心一撞,若是真把她們趕走,豈不是通通要自戕在王妃跟前。

投鼠忌器,她們這是逼著王妃不能攆走她們,不敢傷害她們,更是在王爺王妃心中劃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個一箭三雕啊!

步步精妙,更是下得了狠心。

此時的安靜跪著的春梅在趙嬤嬤眼中無異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怎麽回事?”鄧奶娘急匆匆趕到,她在路上聽春竹提了提,心裏也以為是苦肉計呢。沒想到見了人,居然真的破相了,頓時心疼得直哆嗦。

這都是錢啊!

個敗家玩意!

心裏難受難免就口氣不好,鄧奶娘氣勢咄咄逼人,“怎麽回事,這是惹惱了主子?”

花嬤嬤搶先一步,在趙嬤嬤之前開口,語氣關切,“這別說這些了,救人要緊。”只要處置了傷口,不讓王爺看到,就有回轉餘地,花嬤嬤轉頭吩咐紅玉紅雪,“去,將春蘭擡到房中,趕快去請郎中。”

鄧奶娘擋在春蘭面前,語氣不善:“不準動,這是要毀屍滅跡嗎?”

花嬤嬤臉色一變,也冷了臉,“鄧奶娘這話是什麽意思,明明是她惹惱了主子,以死謝罪,我不過是救人。”

“惹惱了主子?”鄧奶娘語氣不屑,“春蘭做了什麽不可饒恕之事了?”

花嬤嬤沈默,就是因為沒做什麽,這事才難辦!

龐吉得知消息,也跑了過來,看見地上的血肉模糊的春蘭臉色一變,厲聲道:“都是死人吶,趕緊把人弄走,別汙了主子的眼。”

“龐公公。”鄧奶娘面向他,“春蘭可不是普通的丫頭,是王爺外家送給王爺的禮物,無論損壞與否,旁人都沒有處理的權力。”

“外家?”龐吉冷笑,“咱家怎麽不知道勇國公府給王爺送了這種禮物呢,鄧奶娘可要慎言。”

鄧奶娘變了變臉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皇後的母家才算是王爺嫡親的外家。

不過也沒什麽,鄧奶娘頓了頓了,穩下聲線,“不提這虛名,公公應該知道祝家之於王爺的意義,這事,公公就別插手了。”

蠢貨!

龐吉心中恨極,要不是看在銀兩的份上,他才懶得管她。

連丫鬟婆子都看出她的目的,當王爺是傻子嗎?王爺能對王妃生嫌隙,但那畢竟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容不得底下人糟踐。

不過幾個丫鬟婆子罷了,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居然還想壓制王妃。

蠢,蠢不可及!

“來人,把她給我擡下去!”龐吉直接吩咐幾個身強力壯的內侍動手,鄧奶娘自己犯蠢不要緊,他可不想被連累了。

鄧奶娘能擋住花嬤嬤等人,卻擋不住身強力壯的內侍,直接被人禁錮住,扣在一邊。

眼見著春蘭就要被帶走了,鄧奶娘急切,什麽也顧不得了,居然大喊大叫起來:“爺,王爺,您快來救救奴婢吧,奴婢要被人害死了!”

蠢貨!

龐吉猛地轉頭,眼神劃過一抹殺意,氣得手都哆嗦了。

這時,綠意從屋中出來,臉色不善,“出了什麽事,居然敢大喊大叫,驚擾了主子,十個你也賠不起,都賭了嘴,拉下去!”

“你算什麽東西……”鄧奶娘嘴裏不幹不凈,結果剛說了一句話,綠意就飛身而至,兩大耳刮子甩過去,打的眾人齊齊懵了。

“紅雨,掌嘴!”

紅雨走到鄧奶娘跟前,就要打她。

龐吉眉心一跳,看著綠意,遲疑,“綠意姑娘,這、這可是王爺的奶娘。”

“奴婢而已,打!”

綠意雖說平時沒脾氣,還有點小萌,行事都聽幾位嬤嬤的話,但無論是幾位嬤嬤還是龐吉,都不敢真正惹她。

她跟祝融一樣,都是主子原來貼身伺候的人。

情分不一般!

“出什麽事了?”黃鶯扭頭。

“沒事,估計就是下人鬧一鬧。”沈璋親了親黃鶯的嘴巴,“綠意已經去處理了,咱們去泡湯泉。”

“嗯。”黃鶯點頭,她這身上都粘膩死了。

外頭,鄧奶娘已經被掌嘴數十下,沒一會,嘴巴就腫起老高,不過還能說話,“王爺,我要見王爺。”

綠意皺眉,讓紅雪去取板子,然後遞給紅雨,“用這個。”

“唔……”鄧奶娘眼睛驀地瞪得老大,拼命掙紮起來。

綠意看得心煩,直接一板子削在她嘴上,頓時掉了幾顆牙,滿口血。

春梅驚駭地看向綠意,沒想到這個平時活潑嬌俏,見人就笑的小姑娘,做事居然這麽很絕。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綠意走到春梅跟前,還對她笑了一下,然後突然擡起腳,狠狠踩向她腦袋,臉在地上的石板路使勁亂蹭,沒一會就血肉模糊了。

綠意收回腳,跺了跺,看向龐吉,“她們既然都不想活了,就拉下去活埋了吧!”

“綠意姑娘!”龐吉震驚,他沒想到這小丫頭一出口就是要人命,還活埋!

“我可是遵了王爺的吩咐。”綠意昂著小腦袋,“你要是有什麽疑問,就進去問王爺吧。”

龐吉哪裏敢問,但也不敢真活埋了這幾人,吩咐將她們拉下去關在柴房。

一切辦妥了,綠意扭身要進屋,臨走時皺眉看了看地面,突然道:“都收拾幹凈了,別汙了主子的眼。”走到鄧奶娘身邊時,又停下,“這麽能喊,割了舌頭吧。”

“綠意。”趙嬤嬤忍不住叫了一聲,那畢竟是王爺的奶娘。

聞聲,綠意回頭笑,“嘿嘿,我說著玩的。”?

☆、變化

? 王妃變了,伺候的下人明顯感覺到王妃變了。

具體說不好,只說一件,王妃竟然敢擰王爺的耳朵了!王爺冷臉,她也不懼,反而更囂張。

初初見到,趙嬤嬤花嬤嬤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後來就習以為常了。

王爺在王妃面前就是紙糊的老虎,一戳即破。

黃鶯現在是真正體味到別院的樂趣了,上午去跑馬,中午去滑冰,下午還去不遠處的小山包堆雪人,打雪仗,一天不著家,很少在屋子裏。

偶爾沈璋想她了,聽講的空隙回屋看看她,結果就沒有一次能看見人的。

搞得沈璋臉色一天比一天黑,龐吉等服侍之人都戰戰兢兢的。

“綠意。”黃鶯握著馬鞭,指著前方的山包處,“我們賽馬,看誰先到地方。”

“哎呦我的天啊!”趙嬤嬤捂著額頭差點沒從馬車上掉下來,“紅雨,快來扶我下來。”在紅雨的攙扶下,趙嬤嬤深一腳淺一腳費勁走到黃鶯身邊,“王妃,老奴這心都快被您給嚇出來了,您別過去了,天冷路滑,若是……王妃……”

“沒事。”黃鶯一甩馬鞭,逾輝響應,擡起前蹄,嘶鳴一聲。

“哎呦我的天啊。”趙嬤嬤嚇得連連倒退,腳步不穩,差點沒摔著。

黃鶯笑了笑,道:“紅雨,送趙嬤嬤回馬車。”說著,一夾馬腹,向前跑去。

綠意楞了一下,也拍馬追去,“王妃耍詐!”

“哈哈哈……”

逾輝絕塵而去,只留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趙嬤嬤看著遠去的人影,唯有憂心忡忡地嘆氣。

紅雨安慰她,“嬤嬤就放寬了心吧,別說銅鈴、銀鈴,這周圍還有一圈侍衛呢,不會傷到王妃的。”銅鈴、銀鈴是沈璋給黃鶯的女侍衛,身姿筆挺,氣勢淩人,紅雨特別羨慕她倆。

趙嬤嬤看了眼紅雨,嘆氣,她到底是年紀幼小,不懂這裏面的事。

女子以貞靜為要,更何況王妃已為人婦,持家理事當為正事,哪有天天瘋玩的道理。

哪怕王爺忍讓,外人也要說三道四的。

何況男子薄幸,千萬不能被一時的寵愛迷花了眼,應當調養身體,生養嫡子,有兒子傍身才是長久之計。

黃鶯在外跑了一圈,臨近晌午才回來,遠遠的,就看見沈璋一襲青衣,長身玉立等在門口。晌午暖洋洋的光輝落在他身上,拉長線條,光輝奪目,宛如天人。

黃鶯頓時歸心似箭,夾緊馬腹向前沖去,綠意三人,一左一右,墊後一人,拱衛著她。

龐吉站在沈璋側後,眼睜睜瞧著,王爺從黑臉瞬間轉為笑臉。

“明睿!”到了近前,黃鶯一拉韁繩,飛身下馬,像乳燕般向沈璋撲去。

沈璋張開雙臂,將她攬到懷中,抱起,轉了兩圈。然後頭顱埋在黃鶯頸項,久久不動。

底下人全都低垂了頭,紛紛無語,不過才幾個時辰不見,用得著搞得像是久別重逢嗎!

大家都已經對這位夫妻不分場合的膩歪習以為常了,別說這些近侍,就是向氏、高大人,甚至是莊子上的菜農,還有周邊的佃戶,都知道秦王夫婦恩愛無比。

沈璋放下黃鶯,伸手給她暖了暖紅撲撲、涼沁沁的臉蛋,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不是要跟著向氏學習嗎?怎麽見天得往外跑。”

黃鶯搖了搖頭,“慢慢學,能學多少學多少,我就是不懂首飾,又如何,好看就喜歡,不好看就不要。來別院上多難得啊,我要玩個痛快。”

“這麽喜歡別院。”沈璋伸手給她整了整領子。

“嗯。”黃鶯點頭,“感覺好自由,心情好。”

看她這麽開心,沈璋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似乎只要看她一眼,他所有的疲憊煩躁都消逝一空。

“那好,等以後天熱了,我們還來莊子上避暑。再過兩年,有空了,我們一塊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

沈璋這話說得太鄭重,由不得黃鶯不信,但仍有一絲疑慮,“我真的能到處走嗎?”沈璋到處走,她相信,但是她自己……也可以嗎?

“當然。”沈璋親了她額頭一下,快活地牽著她,往裏走。

龐吉跟身旁的徒弟李祥使了個眼色,李祥立時慢下半步,退到一旁,等王爺王妃走遠,他才移到門口。

他是去守著趙嬤嬤的,師父龐吉收了鄧奶娘的銀兩,不能不辦事啊。如今,鄧奶娘半死不活,柴房還關著四春,到底如何,總該給個說法啊。

龐吉不敢去問王爺,朱姣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只能拐彎抹角將事情透到王妃處。

沒一會,趙嬤嬤的馬車就到了,因為黃鶯是騎馬飛奔回來的,而趙嬤嬤年紀大了,怕顛簸,馬車就慢慢悠悠綴在後頭。

馬車剛停,就有人殷勤的過來開門,趙嬤嬤一楞,然後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李祥。

老人精心下一琢磨就明白了李祥的來意,她笑了笑,禮貌地接受了李祥殷勤,下了馬車,往別院走的過程中,兩人一直在寒暄。臨到分別的時候,趙嬤嬤才頓住腳步,誠懇道:“李公公放心,鄧奶娘的事我會跟王妃提的。”

“可……”

“公公不必多言,我心裏明白。”趙嬤嬤擺擺手,心裏嘆了口氣,這李祥到底差龐吉遠矣,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還要刨根問底。

不過也沒關系,將話說透,賣個好也不錯,畢竟是王爺身邊的人。

想到這,趙嬤嬤笑道,“鄧奶娘到底是王爺的奶娘,還是祝家送過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老糊塗了,可王妃知道,祝家待王爺的心是誠的。”頓了頓,她又道,“可王妃寬慈,卻不是底下人縱容的理由,奶娘年紀大了,就安心養老吧。”

李祥心裏松了口氣,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點頭,“看鄧奶娘的意思吧,在別院或者回南邊都好,至於四春……”這四個人的處理,趙嬤嬤有些猶豫,按理說這種危險人物不能留,但隨便處置了又有點浪費。

畢竟是大量銀子填出來的,送個人什麽的也有面子。這事,她要回去跟王妃商量商量,“四春就先關著吧。”

趙嬤嬤回到院子時,正好看見綠意,就把她拉到一邊,這事還是先跟她通個氣為好。

“綠意,剛剛龐吉派人來問鄧奶娘和四春的處置,這事你怎麽看?”

綠意有些迷茫,半晌才奇怪地看著她,語氣有些驚訝:“她們還沒死嗎?”

趙嬤嬤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霸氣的,壓根就要把人往死裏整啊!

說實話,趙嬤嬤挺羨慕綠意的底氣的。

她吐出口氣,壓低聲線,“沒有,灌了兩口參湯,挺過來了。而且她從祝家帶過不少銀子,各色補品養著,除了牙掉了,現在已經養得白胖了。”

聽說人沒死,綠意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事,不過一個奴才罷了,用得著費盡思量嗎,該幹什麽幹什麽唄。

“你看著辦吧,我沒想法。”綠意光棍道,她的任務就是保護王妃,其他事一概不相幹。

只要鄧奶娘有眼色,不再來惹王妃,她也不介意饒她一命。

看綠意這滿不在乎的樣子,趙嬤嬤就知道自己的這心白操了,到底是小丫頭啊,心夠大!

點是點不透了,還是掰開了揉碎了說清楚吧,“鄧奶娘畢竟是王爺的奶娘,而且她也沒犯大錯,還是祝家送過來的,處置不好,難免祝家多想。若是祝家來人在王爺面前說點什麽,恐怕王爺會對王妃有芥蒂。”

這怎麽可能!

綠意匪夷所思,別說是祝家,哪怕是皇上都動搖不了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綠意覺得趙嬤嬤真是太過杞人憂天了,她自己是小小年紀就被訓練,為王妃而活,那會王爺才多大啊,就暗地裏對王妃‘磨刀霍霍’了。

其實有時候想想,綠意還覺得挺恐怖的,8歲啊,王爺八歲就看上了王妃。再看看她自己,都這麽老大了,對感情還是懵懵懂懂。

果真天潢貴胄就是不一般!

趙嬤嬤還在磨磨唧唧,綠意有點煩了,不耐地擺擺手,“我還要去給王妃叫膳呢。”說著就躲過趙嬤嬤,一溜煙跑了。

趙嬤嬤捉不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走遠。

想了一會,趙嬤嬤決定還是把這事報給王爺王妃,什麽事王爺都清楚,以後祝家給王妃上眼藥也沒法子。

進了次間,王妃已經換上常服了,手腕上戴著一只羊脂白玉的鐲子,正晃來晃去,欣喜的樣子。

趙嬤嬤動了動嘴唇,輕輕出聲:“王妃。”

“什麽事?”黃鶯滿不在乎道,目光全放在腕間的玉鐲上,嘻嘻嘻,太漂亮了。這樣絕頂的羊脂白玉,還這麽大塊能掏成玉鐲的,簡直就是絕品。

趙嬤嬤悄悄瞥了王爺一眼,輕聲道:“鄧奶娘說要跟您請安。”

“鄧奶娘?”黃鶯怔了一下,她被綠意掌嘴一事,自己也知道一些。後來安排人去查,才發現鄧奶娘帶了大批銀兩,還有下人,將這別院裏裏外外都打點到了。

這種行事手法,哪怕她沒藏壞心,也最招人忌憚。

怎麽著,下人都聽你的,不聽主子的,是要造反不成。

黃鶯轉了轉眼珠,轉向趙嬤嬤,道:“安排人將她挪出莊子去,這種刁奴,王府可容不下,還有她帶來的那些人,一律都關起來。給祝家送信,就問他們,到底是來服侍主子的,還是挾制主子的。”

這話可是誅心啊,一句挾持主子就能讓祝家上下誠惶誠恐。

王妃的處置雖然解氣,但趙嬤嬤仍舊心有疑慮,這畢竟是祝妃娘娘的母家,不禁悄悄看向王爺。

發現王爺面無表情,只寵溺地看著王妃,才放心地退下。

待趙嬤嬤退下,黃鶯看向沈璋,問道:“祝家要不要約束一下?”她記得前世,祝家老夫人去後,祝家子弟很是猖狂,給沈璋惹了不少麻煩。

“不用理。”沈璋語氣頗冷,他們要作死就隨他們。

沈璋對祝家感情並不深,當年祝妃仙去,皇上是把沈璋交給祝家的。可祝家既要依靠這個皇子,又不想惹怒陳貴妃,只安排了些人將他送走。

若不是有外祖母在,祝家那幫目光短淺之人,根本就不會管他。

當他不知道嗎?祝家大娘子借由母妃和他的地位,與誠意伯家結了親,等他被封秦王,正好又趕上誠意伯次子鬧出外室子之事。祝家就趁機退了親,又把眼光瞄到他身上。

真當他好性,什麽破爛貨都收嗎!

沈璋這人自尊心極強,又是皇子,心性驕傲倔強,而且還睚眥必報,別人對他有一點不好,就能記很久。

也就是跟黃鶯在一塊,心又都放在她身上,待人才稍有寬和。

但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現在不報,只是想日後讓他十倍、百倍償還。

當年,祝妃仙去,他又藏身永寧,最缺人缺錢時,祝家一毛不拔,只有外祖母幫襯些。如今他成為秦王,有封地,有賞賜,結果祝家又跳出來,巴巴送來十萬兩銀子,說是給他建府。

呵呵,沈璋冷笑。

“那四個春也要關起來嗎?”沈璋突然開口。

黃鶯猛然轉頭,警惕地看向他,“怎麽,你想留下!”

這動作,這表情,這話語,實在是名副其實的醋壇子。

沈璋樂了,黝黑的瞳眸閃著光,裏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好看極了。

他伸手,將醋壇子拉進懷裏,勾唇親了親她的額頭,解釋道,“怎麽說也是重金養出來的,別浪費了。”

黃鶯皺眉,“你要送人?”

沈璋點點頭,“父皇身體正缺兩個貼心人。”

“不好吧。”黃鶯遲疑。

“沒事。”沈璋又親了親她,“訓練一段時間再送去。”

外面的事,黃鶯不太懂,也不想多嘴,就點了點頭。

真乖!

沈璋轉眸看她,怎麽辦,他有點餓了,想先吃她。?

☆、感情

? 黃鶯被吃了又吃,但是沒吃透,因為還沒到五日。

沈璋下腹緊繃,額角薄汗,覺得這樣實在是不人道,都箭在弦上了,還不讓人發。

可惜小東西極壞,扯著他的衣襟瞪人,不讓他有絲毫動作。

沈璋眨了眨眼睛,幽深的眸光瀉出一股媚意。

見狀,黃鶯心中冷哼,又想故技重施,這次她可沒那麽容易被誘惑了。她抿了抿唇,決定態度要冷硬一些。而沈璋則是眸角波光閃耀,沒像想象中那般誘惑她,反而撒嬌起來,挺直的鼻尖在她頸間輕蹭,還輕聲哼哼,聲音裏有著一抹令人心疼的體貼,“我知道鶯姐姐騎馬累了,睿睿什麽也不幹,就蹭蹭,蹭蹭,好不好。”

“不好!”黃鶯一口拒絕,戳著他的下巴將人戳起來,“不準滿腦子黃、暴,要清心寡欲,以後這個規矩要嚴格執行,直到你年滿十八歲!”

還有三年啊!

沈璋咬咬牙,決定忍!

從這以後,沈璋還真的規矩起來,平日裏只是抱著黃鶯親親摸摸,從不深入接觸,只是到了五日之時才稍微有些放縱。黃鶯還以為他懂事了,懂得珍惜自己的了,畢竟一滴精十滴血,誰知道,等日後十八歲開葷之後,才真正體味到艱難。

他大概把之前所有積蓄的欲望都押後了,一旦解禁,就如狂風暴雨般,幾乎夜夜不停歇。

——

“不許!”長公主氣得拂了袖子,氣哼哼地點著長寧縣主的額頭,訓斥:“越大越嬌氣,連點眼色都沒有了,人家秦王夫婦去別院,小兩口新婚燕爾,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長寧撇嘴,“都半個月了,我怎麽就不能去了,就玩幾天而已,而且秦王妃嫂嫂很疼我的。”

知女莫若母,長寧那點小心思,長公主怎麽可能不知道:“是不是看秦王沒給你臉,你心裏氣不過,非要湊過去!”她這個女兒什麽都好,孝順聰慧,生得也是嬌憨嫵媚,行事說話大方得體,人人見了都喜愛。

就是有一點,太過霸道,什麽都要最好的,什麽人都要喜歡她!

宮裏的皇上就別說了,疼她疼得連真正的女兒臨安公主都要退一步。太子、太子妃、晉王、晉王妃,就是連陳貴妃也十分喜愛她。

久而久之,寵得她性子越發驕縱了,誰都要讓著她。

若是有人不讓著她,沒給她好臉,地位低的,就弄死;地位高的,就死纏爛打,一定要人家喜歡上她才罷休。

想到這,長公主就頭痛,這種性子可怎生的好,如今太子和晉王關系那麽僵,她還兩邊都靠,會讓人生嫌隙的。

“阿娘……”長寧抱著長公主的袖子撒嬌,還眨了眨萌萌的大眼,“您不是讓我離太子和晉王都遠點嗎,如今我去找秦王表哥,您怎麽還不願意?”

長公主冷著臉,抽出手臂,瞪她,“你要是真有心,就別出去亂跑,貞靜一些,眼看著就要說親了。”

一說起親事,長寧立刻變了臉,“我看不上魯家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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