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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彩旗飄飄嗎?我就是那個態度。”

雖然明明知道她在開玩笑,謝欣還是順著她說道:“那不知道葛天少爺是會成為那個不倒的紅旗呢?還是飄揚的彩旗?還是說你也不知道?”

林希不甘心的撅撅嘴,說道:“未來的事,誰能清楚?趁我活著,我就要活個夠本,活得瀟灑,以後的事情幹嘛現在就說死了?姐,我如果事事都想著以後,我每天就會活在擔心裏,那多沒意思,難道你不知道人們常常惴惴不安,但是讓他們心神不寧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不會發生的嗎?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你忘了你是怎麽教我的?”

“所以我才覺得哀傷啊!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是啊,我太厲害了,姐,你是不是無地自容了?是不是感慨這世上竟然有這麽厲害的孩子?哎呀,怎麽辦呢?混血兒就是這麽天生我材,就是這麽才高八鬥,就是這麽……!”

還沒等她說完,謝欣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希希啊,我不是說了嗎?沒有查清楚典故之前,不過隨便用,會貽笑大方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李白賜金放還了吧?後世生命再顯赫,對當時的人來說都是無用的,才高八鬥,那是形容曹植的,他的結局還用我說嘛?”

“姐,你欺負我”,林希走上前拽住謝欣的胳膊,使勁蹭,一邊蹭一邊抱怨。

“我哪裏欺負你了?”

“你欺負我是個外國人,不懂你們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謝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用手一推,整個人都到了一邊,這才說道:“外國人?開什麽玩笑,就你,中國話說的那麽地道,葛天都說你是made—in—China了。”

“切,又是他。姐,這麽久沒見,你都不想葛大少的嗎?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呢。”

謝欣仰起頭,望著天空,沒有回答,其實還真是有點想知道。自己現在在的地方,通信很麻煩,沒什麽訊號,打個電話都不容易,索性就不打了,不知道他那裏是什麽樣的情況,還有,不知道公司怎麽樣了。

【65】歸來

葛思倒是忙的不亦樂乎,公司的事情他越來越上手了,因為年會那次謝欣的力挺,所以質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除了每天忙著品誠的事情以外,還要偶爾去席老那裏上課,雖然上課的內容常常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除了告訴他,很多關於催眠的知識外,還給了他很多關於男女之事的資料,讓他研習,弄得他無所適從,偏偏席老還一本正經的,倒顯得他自己小家子氣。

席老說:“你不知道催眠的時候,看起來被催眠的人是乖乖的,沒有一點反抗,但是他們被催眠時候的感覺跟情緒是會傳出來的,會影響他們以後的生活,也因為此,催眠才是有效的。我不希望這次的治療讓謝欣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以前覺得這種事情是骯臟的,以後覺得是疼痛的,所以,你要努力讓她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葛思楞楞地看著這個一臉嚴肅的老人,怎麽覺得如此的坑人呢?為什麽說的如此正式?這種話應該是玩笑之言吧。掙紮了半天,葛思還是按照席老的要求“研習”了他給的全部資料,還好席老沒有說,為了效果,你先去找人實踐一下,不然他一定會吐血。

不知不覺快一個月了,謝欣他們又倒騰著各種交通工具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謝欣是喜歡大山裏的自由的,回到都市,雖然生存條件好了很多,生活也變得壓抑很多,好像所有的煩惱,在一瞬間都席卷而來,壓得她不能呼吸。延遲了這麽久,也該去面對一些事情了吧?

前路漫漫,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什麽,是解脫,是歸宿,還是深淵?但,在原地躊躇永遠都是沒有用的,人總該向前看。

已經是7月中旬,下個月初,林希就要回美國參加一個夏令營,雖然自己不該在這個檔口解決問題,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那噴薄而出的傷感跟悲涼比海浪更加氣勢磅礴,儼然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而自己,弱小的如一葉浮萍,蒼白無力。

謝欣身心俱疲,面容憔悴,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給席老打著電話,約定了治療的時間,也說了自己最近的變化,然後就沈沈睡去。

席老接到電話之後,就開始重新布置自己的治療室,細致到放什麽樣的音樂,用怎樣的色彩搭配,屋內的光線如何安排,用什麽樣的催眠方法跟催眠工具。席老反覆校對著各種方法,對謝欣的治療比之前自己的任何一個病人都要慎重,她是特別的,自己用言語也許根本沒有辦法催眠,這點他們初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在自己的語言下,能夠突然清醒,實在難得。那麽輔之以工具呢?

什麽樣的工具?心理醫生並不局限於一種催眠工具,雖然水晶球、鐘表是常用的,但是也並不代表其他的就不行,工具因人而異,只要有能力駕馭,一切東西都可以是催眠的工具。

席老打開自己的貯藏室,看著琳瑯滿目的工具,是傳統的,還是現代的好?自己還真是第一次如此迷茫。

【66】第一次催眠

謝欣一個人開車來到了席老的家裏,她沒有告訴葛思,在她看來,讓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把自己送到另一個人的床上實在太過殘忍,她並不知道席老的打算,或者說她太相信席老的專業,認為他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

席老一早安排人去接了葛思,因為葛思的車謝欣很熟悉,這裏又很開闊,一覽無餘,想藏起來一部車實在太難,何況謝欣的心太細,一點點破綻都會被她看出,影響治療,倒不如直接派人去接他,連葛思的鞋席老都藏得好好地。

他引導謝欣進了治療室,由著她躺在弗洛伊德榻上,謝欣帶著盈盈笑意,問道:“這就是要開始了?”

“你先喝杯水,調整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謝欣接過席老遞過來的水,問道:“工具?”

“是。”席老說著,取出一個精致的水晶球。

謝欣撲哧一笑,說道:“我以為你這裏都是一些高科技呢,沒想到拿的是傳統的工具,這水晶球看起來用過很多次了,表面有不少的痕跡,真是適合催眠嗎?”

“對於某些人,有沒有工具,也不那麽重要。”

謝欣揚起嘴角,優雅而又挑釁的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麽說話,在治療之前說這種話,會激起病人的抵觸,加大催眠的難度的,你得罪了他,之後再想催眠他,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不過我是個例外,因為即使你沒有得罪我,催眠我也很難。”

席老看了看這個側躺在榻上的女子,無奈的笑了笑,確實很難啊,“不過,我想說的是,這不是什麽好得意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為難我,對你自己沒什麽好處,你平躺吧。”席老說完,就把留聲機打開,他覺得比起現代的播放機器,古老的留聲機更有感覺。

治療室的窗簾有好幾層,那是為了調整光線,對於謝欣來說,過度的黑暗可能直接挑起她的保護欲,所以席老拉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質窗簾,光線變得柔和起來。

“現在,你看著我手裏的水晶球,認真的看著,一邊看,一邊放松你的身體,慢慢的,輕輕的,當你覺得你足夠放松的時候,你可以輕輕地把眼睛閉起來。你會感覺整個人越來越輕松,周圍越來越安靜,你所有的雜念都在消失,整個世界的紛擾與你無關,你會有一些簡單的念頭飄過,你很清楚它們……”

……

一個小時候,謝欣沈重的走出了席老家裏,而葛思一聽到門響就按捺不住,謝欣剛走,他就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急急地問道:“席老,怎麽樣?她還好嗎?”

席老看起來憔悴又疲憊,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椅子,坐定之後,才悠悠的說道:“無法催眠。”

“無法催眠?!怎麽可能呢?”

“確實無法催眠,她的身體可以放松,但是意識無法松懈,無論用語言如何引導都沒有辦法,明明眼神已經放空,但是自我意識還在進行著激烈的反抗,那種反抗比我在外部的誘導更加有用,所以,無法催眠。”

【67】失敗

“是不是方法不可以?或者工具不行?”

席老嘆了一聲,說道:“我今天犯了一個錯誤,呵呵,我居然也有這樣慌不擇路的時候,第一次催眠失敗之後,我居然在同一天,接連著用了第二種催眠方式,這是大忌啊!”

“什麽大忌?”

“催眠有個前提,就會病人要足夠相信自己的心理醫生,第一次催眠失敗,已經讓兩個人都受挫了,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應該進行第二次,因為信任已經打了折扣,病人的反抗會更加激烈,唉,我居然也有今天,此刻我才終於完完全全的明白,為什麽她可以那麽直接地質疑趙毅。雖然我一早就想到她的病情很棘手,但是萬萬想不到,會如此,如果醫生跟疾病是對立的,那麽可以說我就算做了準備,也還是輕敵了。”

“那以後怎麽辦?如果連您都沒有辦法的話……”

席老閉上眼睛,反覆揉搓著自己的額頭,才緩緩地說道:“我會問問她的意思,必要的時候,進行藥物催眠吧。”

“藥物催眠?聽起來不是很安全。”

“你想的沒錯,比起正常的催眠,藥物催眠確實不安全,而且,我從沒試過用藥物。因為藥物跟語言不同,可控性要差很多,不是我想讓她醒過來,她就會醒過來的,而且藥物的分量也很重要,如果能夠讓病人只停留在淺度睡眠的狀態而不要進入深度睡眠,如何把握好時機,推動她進入深度催眠,都是難以駕馭的。”

葛思的眉頭隨著席老的話,越皺越緊,最後問道:“是不是說藥物催眠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下下之策?那要不就算了吧?”

席老身體前傾,點了一根香,放在托盤裏,由著它慢慢燃燒,是檀香,凝神靜氣,直到他重新坐好了,才說道:“一個毒瘤,切除成功率只有一半,不切只能活幾年,我能做的,不是替她做決定,而是把所有的選擇擺在她面前,葛思,你也不能替她做決定,不是嗎?”

“那您剛剛跟她說了?”

席老搖搖頭,“沒有,兩次失敗已經足夠受挫了,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等我們都消化好了今天的失敗,才能談談以後的事情。”

葛思擔心的看著眼前的老人,真怕他因為這次受挫直接就去了,那樣他哭都不知道找誰去。他更擔心謝欣,她對席老的期望是那麽高,結果兩次失敗,她應該心裏會十分難過吧?那麽這種失望所帶來的負面情緒,是否又會給她心裏的那個顧惜墨一層重壓呢?自己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幫助她?

“你不用擔心,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我都會盡己所能的幫助謝欣。”席老的聲音疲憊不堪,“你先回去吧,留意一下她的動向。車會送你到公司的,然後你再自己開車回家,你懂得。”

葛思沒有再客氣,點點了,就往外面走,司機已經在車上等著他,他心急如焚,歸心似箭,一刻不見到她,就一刻無法安心。

------題外話------

居然在18號,碼完了31號的存稿,可是還有20多天…怎麽破?

而且v文還沒有碼,一個多月的存稿啊!9w多才行~哭死了~

【68】

葛思火急火燎的趕回家,本以為她會在樓上屋子裏關著自己,沒想到人家在廚房裏悠然自得的做著水果沙拉,看起來心情一點也沒受影響,見他回來,還挺吃驚的,又說道:“沒想到你這麽有口福,馬上就好了。”

謝欣的刀工不好,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拿一堆土豆自己練去了,偏偏謝欣買了一個切菜機,大小、粗細、長短、形狀什麽都可以,差點亮瞎葛思的眼。

“今天你一早就出去了?”謝欣問道。

“恩?”沒想到謝欣會留意自己的行蹤,葛思一喜,接著一悲,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那個……我有點急事。”

謝欣也沒再問是什麽事情,只是拿了個叉子遞給葛思,自己用的是銀質的。

“你……沒出去嗎?”雖然明明知道她出去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謝欣咽下了嘴裏的蘋果塊,說道:“出去了,去了席老那裏。”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席老被我秒殺了,擊潰了,估計現在還郁悶著呢。來來來,你瞧瞧你眼前這個人,連中國最頂尖的心理醫生都無法把她催眠,還真是……呵呵。”

明明是那種仗劍走天涯,指雲問天道的口氣,眼裏的悲傷卻像是化不開的油彩塊,讓人看著無比心疼。葛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那你還好嗎?”

“我?我有什麽不好?我現在得意的很呢,我挑戰了權威呢!”

不正常,真的不正常,這個女人今天一定是十分受挫,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明明在這個家裏,她已經漸漸藏起了自己的棱角,可是今天,她居然又開始釋放自己強勢的氣息了。席老說她是為了壓過心裏的顧惜墨,才過分的塑造表面的謝欣,那麽現在,是不是又意味著那個活在心裏的“顧惜墨”受到了刺激呢?

“謝欣,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雖然我不見得能幫你什麽,但至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什麽都可以跟我說,關於謝欣的,顧惜墨的,只要你肯說,我會一直聽的。”

“葛思,說的容易。難道你不知道說了‘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屈原還說了‘雖信美而無禮兮,來違棄而改求’嗎?你不知道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在《鶯鶯傳》的結尾是怎麽說鶯鶯的嗎?你不知道納蘭性德那句為人所稱道的‘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結局嗎?他還不是跟沈宛在一起?”

葛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又聽她說道:“沒什麽人會給對方一心一意,會有忠貞不二的承諾,比起別人,我更相信自己,比起愛情,我更相信友情跟親情,葛思,太多事情不是說說而已,愛情,這種東西,存在就是為了背叛的,只不過有的人多一點,有的人少一點而已。”

葛思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論斷,愛情的結局都會是背叛?這是什麽奇談怪論!沒有感情經歷的人憑什麽說這話?就憑歷史上留下來的那些奇聞異事?葛思想跟謝欣解釋一下,又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剛剛謝欣說的話,似乎真的是對感情十分失望,那麽究竟是誰背叛了誰,才會給他這樣的陰影?

林叔跟自己說謝欣的事情,說的輕描淡寫的,自己又不好多問,如今,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題外話------

今天遇到一個好笑的事情,有人加我們的群,然後說“我是坐著”,我坑爹的回了一句,你就是躺著也不行啊!

我是跟誰學的這麽坑?

新的一月,加油了各位,碼字的時候是8月19日0點左右,熬夜碼存稿的孩子傷不起!

【69】 溝通

葛思雖然疑惑,但是比疑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意,謝欣,就算你是座冰山,我也一定會融化你的,你說沒有一心一意,我就證明給你看,這個世界,沒什麽不可以的。想到這裏,葛思惡狠狠的咬了咬切成小塊的蘋果。

謝欣說完了話,看了看正在跟蘋果較勁的葛思,自己端著一碗沙拉就上了樓。

“謝欣,不管那個困擾你的陰影有多厲害,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面對的,你信或者不信都好。我只求問心無愧。”葛思自言自語的說道,他清楚的知道追上謝欣要比追其他人更難,但是一旦她真的對自己動心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葛思志在必得的勾了勾嘴角,謝欣,你的一輩子,我預定了。

——我是分割線——

過了幾天,席老終於從挫敗感中完全的走出來,他給謝欣打了電話,抱著試探的態度問她要不要嘗試有藥物輔助的催眠。

“藥物催眠?”謝欣詫異的問道:“您可以掌握好計量嗎?藥物不比平常的催眠,是因人而異的,還是慎重一點好啊。”

席老慢悠悠的嘆了口氣:“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實話告訴你,我從來用過藥物來催眠,你看的書不少,也知道用藥物需要契機的,在病人進入睡眠狀態前幾秒種引導病人進入催眠狀態,不然病人的身體完全被藥物影響,就是失敗。”

謝欣聽席老這麽說,也認可的點了點頭,屋子裏就她自己,點頭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雖然點了頭,眉頭卻皺的更緊了,藥物催眠嗎?席老如此坦誠的告訴自己,他從未嘗試過,目的就是讓自己選擇吧?“這是最後的辦法嗎?”

“呵呵,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的資歷看起來都沒什麽用,如果這也不行,那我真的是黔驢技窮了,謝欣,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根稻草。”

謝欣勾唇一笑,對著電話卻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這最後一根稻草,到底是救命的稻草,還是壓垮駱駝背的最後一根稻草呢?”

席老在電話那頭苦笑,自己跟這孩子說話,雖說很舒服,也很累啊,她實在是看過太多東西,無論自己說什麽都能舉一反三,明明是一個詞,可以放到兩個截然不同的語境裏,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無論怎樣,我都等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最好趁我還活著的時候。”

謝欣聽他這麽說,也識趣的笑了笑,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才掛了電話。其實藥物催眠對於身體來說沒什麽誇張地副作用,為了治心理疾病外國很多心理學家都運用了各種奇葩的手段來完成任務,跟他們一比,藥物催眠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的事情。

可怕的是它對心理的作用,因為不是完全被心理醫生引導的,所以很有可能在病人十分痛苦想醒過來的時候卻無法醒過來,如果只是正常的做夢還好,但是如果是心理醫生已經完成了催眠的引導過程,並且找到了癥結,開始治療時遭遇的反抗就很難辦。此時心理醫生的引導可能完全沒有作用,而由於藥物跟催眠疊加,病人無法立刻醒來,從而是病人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謝欣隨手拿了書桌上的筆,一直在轉著,她現在很焦慮。

------題外話------

今早一起來,碼了5000字的v文存稿,然後就中午了,時速渣傷不起。

電腦好卡,碼字很無力,不知道怎麽了…

【70】異性相吸

謝欣閉上眼睛,試圖引領自己心的方向,這幾天,她不知道自己掙紮了多少次,才可以以謝欣的身份面對催眠失敗的結果。這是一件不能歸責於她的事情,但可悲的是,謝欣的人生裏從沒有過失敗。

心中的顧惜墨,到底是蜷縮在墻角哭泣的可憐女孩兒,還是在絕望中已經變得面目可憎的可恨女人了呢?她不知道,她也不敢想,心裏的缺口一旦擴大,悲傷就會席卷而來,再也不能呼吸。謝欣捂了捂隱隱作痛的胸口,口中喃喃自語,“我是謝欣,我是謝欣……”仿佛這樣就可以壓住那噴薄而出的悲涼。

“顧惜墨,你想要的是徹底的毀滅,還是一個重生?我能為你做什麽?你是希望我面對的嗎?你的不安分,到底是要我接受你,還是要我毀了謝欣呢?”謝欣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的話,還是那個所謂的第三個視角,怎麽辦,事情越來越不可以控制了。

“咚咚咚。”三聲敲門,接著是沈默,沒有再敲,謝欣勉強睜開眼,此時眼睛裏已經是布滿血絲,不知道對著誰淒涼一笑,又眨了眨眼睛,勉強將血絲褪去,這種敲門的習慣是葛思,她知道,其實早在他上樓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因為這裏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同的。

謝欣慢慢的踱過去開了門,門外的葛思明顯松了一口氣,謝欣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人該不會以為她想不開吧?笑容轉瞬即逝,謝欣又恢覆了淡漠的模樣,“什麽事?”

“沒什麽,只是擔心你。”一股腦的沖上來,人家有事就罷了,現在人沒事兒,葛思自己反而圓不了場了。

謝欣目不轉睛的盯著滿臉寫著囧字的葛思,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我們下去看看哈哈小牧他們吧,哈士奇需要運動的,說來我也很久沒有遛它們了,總靠跑步機,也沒什麽意思。”

謝欣把小牧給了葛思,自己牽著哈哈,小牧要比哈哈活潑好動,葛思被它拽的很被動,皺著眉看著謝欣,抱怨道:“為什麽把小牧給我,你自己牽著乖乖的哈哈?”

謝欣迷糊的看了葛思一眼,秀眉一挑,問道:“難道不是異性相吸嗎?”

葛思聽她這麽說,詫異的看著他,手裏的繩子又被小牧拽著,一時沒看路,差點摔了個大馬趴,他勉強理好形象,問道:“難道你不覺得,人論男女,但是狗只論公母嗎?你讓我跟小牧異性相吸,還真是……特別。”葛思真心不想用特別這個詞,他很想質問謝欣到底是把小牧當人了還是把他當畜生了,但是生生被他憋回去。

他猜想她一定會說,小牧永遠會是狗,但是人有時候不是人。想起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可能對她做的事,瞬間覺得自己弱爆了,唉,葛思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我也許有時候還真不是人。

謝欣看著葛思豐富多彩的面部表情,根本不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麽,不過,還真是逗樂呢!

------題外話------

昨天作者群有人跟我說寫800其實也可以過審核的,然後我突然惡作劇的想日更八百,表刺激我,我開玩笑的…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羈笑點低。

其實400偶爾也可以過的…表噴我

【71】 我接受

遛狗歸來的謝欣洗了洗手,就換身衣服回屋子裏躺著了,躊躇再三還是給席老打了電話說要見面再談。

“你怎麽又來了?”席老故意對著謝欣翻了個白眼,似乎在表示他的不滿,但謝欣知道那是自己跟他混熟了之後,席老的自然反應。

謝欣沒等席老說話,徑自坐下來,坐姿極其隨意,就好像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接過傭人上的茶,對著一臉好奇看著你的的老人說道:“你說你找個傭人吧,還找這種上了年紀的,千萬別告訴我他是少白頭,我是打死不信的。”

“怎麽?你也當了一回賀頓,舍不得喝老人跟你倒得茶?”

謝欣聽他這麽說,勾唇一笑,果斷的喝了一口茶,才說道:“我沒那麽善良,不忍心這種詞不會用在我身上的。話說,我今天來,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哦?”

謝欣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可惜,是一個你早就預知了的好消息,我接受你的提議。”

“你怎麽知道我早就預知了?”席老看好戲似的等著謝欣的答案,不慌不忙地拿了一顆葡萄。

謝欣靠著沙發靠背,胸有成竹的說道:“就算我不答應,你也會想法設法讓我答應的,我不想錯過治療的機會,你不想錯過挑戰的機會,這種博弈很公平,我喜歡公平的事情,所以我答應。”

席老點點頭,謝欣說的不錯。

“好啦,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可以拿出來了,該簽的,我都給你簽完了,免得你成天惶惶不可終日的。”席老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簽的東西她都知道?謝欣收到席老臉上透露出的訊息,笑著說道:“心理醫生這種活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尤其是像席老這種。挑戰雖然好,但是自由更重要,沒必要因為治療別人,把自己弄進去啊。所以我猜,我今天要簽的東西應該不少吧。”

席老又打量了一下謝欣,目光凝聚,臉上寫著難以置信,她是律師,知道要簽東西並不奇怪,但是“不少”她又是從何得知的?“說說看什麽叫不少。”

“您給我服用的藥物,應該是處方藥吧,是需要專業的醫生開的,你只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不是生理的醫生,所以為了避免責任,這件事情必須提前說明,這是第一份。催眠是有風險的,藥物催眠風險加劇,我有我的知情權,你必須提前列明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這是第二份。第三份就不用說了,當然是最重要的一份了,你需要說明治療的方法,如果真的有必要用你之前說的性的話,要詳細的說明情況,免得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你雖然不是親自上陣,但是如果我較真的話,還是可以構成強奸罪的共犯的。心理治療這種事情,似是而非,打著法律的擦邊球,很多方法是經不起推敲的。”

席老皺著眉頭說道:“那你今天來不是跟我談談的,而是來跟我簽字的?”

“看吧?我多為您著想啊!”謝欣雙手一攤,笑得燦爛,燦爛得幾乎可以驅散所有的陰霾。

【72】人性的陰暗面

席老不動聲色,喝了一口茶,接著眉頭一蹙,似乎是因為茶的味道不對,半晌才說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患者跟我這麽說,說說看你眼中的強奸罪是什麽樣的。”席老一直覺得謝欣對這種桃色新聞有特別的關註,當初說華生的時候也是,雖然說人性的本能往往追逐一些刺激性的爆炸性的新聞,但是還不至於到她這樣的地步,於是接著引子問道。

“你知道刑法裏面最有趣的就是這個罪名了,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因為它能夠完完整整地展示人性。”

“完整?”席老的嘴角噙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這個詞用的太過了吧?沒有一條罪名是不顯示人性的,但也不會有一條罪名展示了完整的人性。”

謝欣換了個坐姿,慢慢的說道:“縱使不是完整的,也差不多了。我給您舉個例子吧,A男在夜晚潛入B女家,意圖強奸B女,B女激烈反抗,拉燈一看,原來是自己夢中情人,然後就乖乖就範了。”

席老一笑,說道:“這應該不構成什麽罪名吧?”

謝欣搖了搖頭,說道:“是未遂。”

“未遂?後來不是心甘情願了嗎?”

“那也是未遂,欲達目的而不能,故事到這裏可以看出人的欲念,也可以看出人的盲目性,是夢中情人就可以,是別人就激烈反抗,您說好玩兒嗎?接著說下去,後來他們就同居了,同居關系是不受法律保護的,A男又找了別人結婚,B女不能接受,要告A強奸。可見人總是會忘記自己曾經的心甘情願,只會記得自己無悔的付出,當付出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這種落差會讓人變得沒有底線。”

席老看了看謝欣,“這次應該不構成了吧?”

“的確,被強奸之後,又多次自願與加害人發生關系,不再追究加害人的刑事責任。這個案子還可以衍生出很多,比如說,當初B依然反抗,A是用錢擺平了揚言告他的B……有太多的可能性我們無法預知。刑法很殘忍,所以我很少接刑事的案子。”

“為什麽刑法殘忍?你是律師,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不殘忍嗎?以前一個人用特別殘忍的手段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本該是判死刑的,但是因為有重大立功而減成無期徒刑,律師接了這個案子,就是與社會大眾為敵,也與自己的內心為敵,那種罪惡感,我可能無法承受。律師也是人,並不是接了這個案子,就是從心裏認同被告人的做法的,但是卻要承受自己不該承受的壓力。”

席老靜靜地聽她說完,看她的呼吸平穩,才接過話頭,說道:“你沒有做過打刑事案件的律師,怎麽還會擔心這個?接受不了人性的陰暗面?”

謝欣慘淡一笑,說道:“律師也不是考完了證,就可以直接上任的,有一年的實習期,我的養父林蘇傑是美國律師,我不能跟著他實習,所以只能找一個律師事務所跟著一個律師實習,他是主打刑事的,也許是因為我剛踏入這一行就接觸這個,覺得人性如此灰暗,所以一直都躲避著刑事案件。”

“養父?”席老從不知道她還有個養父,揉了揉皺起的眉頭,這個養父也是個律師?他對謝欣的影響會有多少呢?那個不能觸碰的陰影是否跟他有關?

【73】

“你之前從沒提過你的養父,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謝欣側過頭,看了看席老,若不是她的眼神有些模糊,席老還以為她又開始了對自己的抵觸情緒,他這裏剛剛放下心,輕呼了一口氣,就聽見謝欣說,“他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光,可以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可以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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