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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啊!看的謝欣楞楞的。

“沒事兒,你沒幹過這行兒,難免有些疏忽嘛!這都是小事兒,你喝酒嗎?喝酒的話,咱們就整點兒。”小事兒?十億啊!林叔你今天是怎麽了?謝欣心裏悶的很,林叔的架勢分明是認定了葛思是她的男朋友啊。

葛思面上一喜,這個林叔居然比謝欣好搞定多了,只要喝酒就行,自己本來還以為需要有什麽觀察期,看今天的情況,征服這個未來“老丈人”沒那麽艱難嘛!雖說是個養父,但是他對謝欣的影響絕對不可以小覷,要不然謝欣怎麽學起了法律呢?想到這裏,葛思得體的一笑說道:“謝謝叔叔,咱就整點兒吧!”

菜還沒上來,兩個人先喝上了,畢竟當過醫生,謝欣想著勸勸他們也有,空腹喝烈酒,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哪知道自己剛說了個頭,林叔就固執的說:“欣欣啊,你這就開始心疼人了?沒事兒,年輕人偶爾為之,無傷大雅。”這時候的謝欣簡直覺得破罐子破摔得了,她明明心疼的是林叔,偏偏人家不領情,說她關心的是葛思,今兒我還不解釋了!

謝欣這裏悶頭吃著菜,對面的兩個人都開始胡侃起來了。

“葛思是吧?我早就聽希希說過你了,我跟你說,我挺欣賞你的,我自己都知道我這個女兒啊!太難纏了!”

“沒有啊,謝欣很好。”聽了葛思這話,謝欣手裏的銀筷子一抖,“謝欣”?葛思不是一直叫謝律師的嗎?

“葛思啊,我看好你,你得加油,祝你好運啊!”

“一定一定。”

“那咱們就接著喝酒?”林蘇傑又倒上一杯。

兩個人就當著謝欣的面觥籌交錯,一直喝到葛思趴下,林蘇傑也用手臂勉強支撐著頭,笑著看謝欣說道:“欣欣啊,其實葛思還挺不錯的。”

“能陪你喝酒的都不錯。”謝欣皺著眉看著對面已經趴下的人,一會兒怎麽還能給他弄進車裏?

“今天心情好,我喝多了。”林蘇傑瞇著眼睛說道。

“我只知道林叔是海量,不知道林叔還會喝多,別裝了,把這人給我弄到車上,我一會兒還得開車送你們回家。”

“酒店我都訂好了,你負責葛思就得了。”

“家裏的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還住什麽酒店,走吧。”林蘇傑扶著醉倒的葛思,一步一步進了謝欣的車裏。

“欣欣啊,你還是那樣,連跟男人握手都會寒毛立起來嗎?”林蘇傑把葛思放在後座,自己坐在前面。

“對你不就不會?”

“我能一樣嗎?我可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天使爹地啊!”林蘇傑笑著說道。

“你還能再自戀一點兒嗎?你這個爹地,除了找人照顧我,還幹了什麽?”

“欣欣啊,不如跟我再去趟美國吧,我聯系了一個很有名的心理醫生,老這樣總是不好的。你父親留下來很多東西,你很久沒回自己家看看了吧?你回去看看,或許會有收獲,林叔畢竟是你爸多年好友,還是不希望你這麽誤會下去。”

“林希和你說什麽了?這次來該不是特意見見葛思的吧?”謝欣轉移了話題。

“恩,她說了,你現在的老板喜歡你,人也很適合你,就是你們倆之間還欠點火候,我來考察一下,長得也配得上你,這孩子看起來實誠的很。”

“你知道希希跟我說過什麽嗎?她說感情就是一個臭不要臉和一個假裝矜持的人糾纏在一起,不要等那個臭不要臉的人轉身走了,假裝矜持的人才知道哭了。可惜,我不屬於這兩類人。我記得林叔告訴過我,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有回應,但是所有的感情都值得尊重,所以我尊重了楊悅,現在也尊重了葛思。但是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這孩子跟你說過嗎?他對你的感情。”

“趁我睡著才敢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男人會這麽表白的。”謝欣覺得有些好笑。

“還不是你太強勢?一個女孩子,沒事兒別老是這麽劍拔弩張的。”

“到家了,我給葛天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把葛思擡進去。”說完打了電話。門口的狗開始了嚎叫,林蘇傑看了看謝欣說道:“你的狗永遠這麽熱情,說起來,它們也快下崽了吧?希希一直念著呢。”

“恩,快了。我們進去吧。”領著林蘇傑到了客房,安頓好之後,又一個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她和葛思的事情。

【40】 揭開傷口

不知道是不是時差問題,林蘇傑很早就醒了,一個人坐在廳裏看電視,王阿姨在準備早餐,葛思因為宿醉很不舒服,醒的時候又憔悴又疲憊,一個人洗漱完正伸著懶腰,就看到林蘇傑看向自己的目光,瞬間清醒。

“早啊,林叔。”

“早啊,葛思。早餐還沒好,坐著我們聊會兒?”

“啊?好啊!”忐忑的坐在林蘇傑身邊,正努力回想著昨天自己有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

“關於欣欣,你知道多少啊?”

“謝欣,以前就叫這個名字嗎?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我有種預感,她是顧惜墨,但是我試探過她,她沒有任何破綻,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葛思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你的感覺很準啊。謝欣,確實就是顧惜墨。”林蘇傑停了一下,又無奈地說道:“這事兒本來是不該告訴你的,但是我看到你對欣欣的用心,說了也就說吧。惜墨公司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她的父親是顧然,顧然算是白手起家了,每次建的公司初具規模,走上日程,他就會高價賣出,再開新的公司,通過這種方式攢了不少的錢。所以,當他賣掉惜墨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他還會回來,但是他沒有,因為艾滋病。”

“艾滋?”葛思很是吃驚,那個時候染上這種病,不是小事。

“是啊。所以他賣掉了所有的股份,帶著妻子和女兒去了很偏僻的地方生活,在一個小村子裏買了個小房子,過了最後的日子。他染病是因為獻血的時候針管不幹凈,那時候物資緊俏,很多地方一次性醫療用具都沒有廢棄,也就這個,顧然染上了病。雖然生活在村子裏的人消息閉塞,但是看他的癥狀也都說那是見不得光的臟病,惜墨就在流言的影響下長大。”

“那她母親……?”

“重壓之下,抑郁而亡。唉,惜墨她學過醫,不是不知道艾滋的傳播渠道有很多,只是她自己也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由不得她不信。”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是這樣嗎?她沒有別的親人,為什麽養父會是您?”

“有啊,當然有,不然你爸怎麽可能威脅到她?”

“我爸?我爸的一個手下也和我說話,說是我爸用了什麽手段才留下她的,可是我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麽樣的。”

“你爸和顧執很熟,顧執是顧然的大哥,惜墨的大伯,你爸查到了惜墨的身份,也知道顧家一直在找惜墨,顧思遠是惜墨的表哥,所以你爸威脅了惜墨,不幫你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顧家。”

“可是我爸已經不在了!對了,還有霍叔!即使我爸不在,霍叔也可以說,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原來是這樣,但是為什麽謝欣不願意回到顧家?”葛思對於這個實在想不明白。

“如果顧老爺子知道自己的二兒子死於艾滋病,你說顧老爺子會怎樣?她不希望自己一回去,就抽老爺子的血,抽完了還給老爺子氣病了。再說人言可畏,顧家的孩子有了這種病,惜墨擔心自己的親人會被連累,她遭受的白眼,不希望別人也遭受。惜墨這個孩子,不是像表面上那麽冷血的,她只是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假裝堅強,葛思,照顧好惜墨吧。”

“既然是誤會,她為什麽不解開?還是說,她自己困在裏面,不能解開?”

“這是她的死穴,除了我,別人提都不能提的死穴,連林希都不敢提。她在努力說服自己告別顧惜墨,新生,可是很多事沒有辦法告別。”

“如果我找到合適的心理醫生呢?她會去嗎?”葛思有些煩躁,有些焦急,就像葛天說的,他和謝欣之間應該爭分奪秒,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建議她去美國治療,她推辭了。不過在中國的話,你如果死纏爛打,惜墨應該會聽你的,只不過為了掩飾她的妥協,她一定會跟你要錢的,看你願意投入多少咯!”林蘇傑露齒一笑。

“錢倒不是事兒,關鍵是她這個人。我聽她一個朋友說過,她的情況好像很極端,最好要請國內的權威,人稱席老的,我有一個朋友,是席老的徒弟,我還想改天帶她去試試。”葛思說道。

“徒弟和師父,差距很大的,尤其是現在,再加上惜墨真的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只怕你的朋友功力不夠啊!”林蘇傑拍拍葛思的肩,笑著說道。

【41】 轉變

“不會吧?謝欣再厲害,也沒做過心理醫生的,我覺得不會那麽誇張。”

“你覺得不會?”林蘇傑展顏一笑,倒沒立即辯駁,說道:“咱們拭目期待了。葛思,我留個電話給你,有什麽消息盡快跟我聯絡,惜墨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很信任我,有什麽事,我也會幫你照應著。”

“您的意思是,不會阻攔我?”

“我昨天還沒說明白?”

“您說的很明白,但是我昨天過得很暈,覺得您的認可太難得了。”葛思有些局促,又有些欣喜,表情看起來十分糾結。

“孩子,加油吧!以後你還不知道有多少硬仗要打。”

過了半個小時,謝欣終於從樓上下來,這個生理期真是要命的難受,自己吃了當歸丸,也吃了桂枝茯苓丸,可是就是痛經痛的難受,今早好不容易才從床上爬起來。

“早,林叔,早,葛思,葛天呢?”素顏的女人穿著自然,別有一股風情。

“一早出去跑步去了,不用管他,我們吃我們的。”葛思回答道。

吃完了飯,謝欣突然想起林叔說過的房子的事情,就說道:“林叔,我考慮了,你還是不要在中國買房子了,雖然美國的遺產稅很高,但是房子和土地都是自己的,但是在中國房價高不說,買的還是70年產權,70年之後的事情,也沒個定論,我不建議你買在中國房子。”

“70年產權?既然你知道只有七十年產權,幹嘛還花那麽多錢,買我朋友的房子?”林蘇傑疑惑了。

“你朋友那一片的別墅是自己蓋的,國家還沒收過,地腳又那麽好,我已經準備好跟開發商談判了。”

“你這麽確定那裏會拆遷?”葛思問道,“可是那裏的房子都很新,又有很多別墅,拆遷起來很困難的。”

“所以咯,本來就很困難,又碰到了我這個律師,我倒要看看這個拆遷之路,他們要怎麽走。我住的地方離市中心那麽近,根本就不該有小別墅區,當年的規劃不合理,現在只好亡羊補牢了。”謝欣得意的說道。

“你們當時的約定可是滿了五年再賣的,要是在你買房子之前,我朋友說不賣給你了,你怎麽辦?”林蘇傑問道。

“簡單!一定會有開發商和他們談,我到時候弄個風險代理,自然會狠狠的賺上一筆。”謝欣說道,放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風險代理是什麽?”葛思問道。

“就是說律師跟人簽合同,辦成了,按比例分成,沒辦成,一分錢不收。”謝欣說道。

“那萬一沒辦好,不是做了白工?”

“所以我一般不風險代理啊!這個拆遷這種事,風險代理掙得很多,實在是個不能錯過好機會。風險代理,約定固定分成的話,我一般約定都是30%,如果是累計分成,就要看怎麽約定了。”謝欣難得好脾氣的跟葛思解釋了一下。

“聽起來很高大上。”

“那你在那個房子裏面的投入怎麽辦?”林蘇傑說道。

“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拿出來的,拿不出來的,構成了添附的,我可以用不當得利主張我的權利啊,不過林叔你的朋友到底差不到哪裏去,就算毀了約,也不會虧了我的。”

葛思默默的聽著眼前這兩個人說著法律術語,自己什麽都不懂,新聞是沒有法律的,中國的新聞立法,死了一堆的人,前仆後繼,還是沒有任何成效,自己學了四年新聞,現在坐在這裏,還是一個法盲,只能楞楞的看著他們探討,一個字都說不來,自己不能總問一些基礎法律問題啊!於是葛思暗暗下定決心,法律的這些東西,自己一定要抽時間看。

自己查了半天的資料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所以想問問謝欣的意見。

“怎麽了?想轉行學法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是說有太多人給我下套嗎?我學一些總沒有壞處的。”

“行,改天我回家給你搬一些過來,你慢慢看就是了,只是不許折頁,我會給你書簽的。”

“哦,好。不過,我陪你過去,自己搬就行了,不用麻煩你。”

“也好,沒事兒就出去吧。”一直埋頭看資料的謝欣終於擡頭下了逐客令。

關上房門的葛思也沒想明白今天謝欣怎麽這麽好說話,難道是大姨媽的關系?

------題外話------

有人說太慢了~所以今天兩更吧~謝謝大家的支持~

【42】 顧家起疑

謝欣並不知道這時候顧家已經查到了“顧惜墨”死掉的消息,而且聯系到了當年的醫生,她更想不到的是,顧家居然起了疑心。

“老大,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個廢物,不是說市長都要給你面子的嗎?你告訴我,你這麽個人怎麽就找了這麽多年,都找不到老二的孩子!”白胡子老人把拐杖往餐廳的地磚上一磕,顧執的心咯噔一下,這是這個月第幾塊地磚了?

“爸,我真的盡力了,顧然所有的賬戶在五年前突然銷戶,連死亡證明也都有了,這事兒早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我知道您心裏難受,可是逝者已矣,您要節哀啊!”

“屁話!我說老二了嗎?哪個說老二了?突然就消失了,莫名其妙就死了,媳婦兒也死了,連個消息也不找人送回來,我們顧家的孩子不送回顧家養著,倒弄了個外人把孩子領走了,我見也見不著,五年來,我每次看到什麽養父養女的新聞心裏就一陣突突,也不知道惜墨怎麽樣了。”

“爸,惜墨的消息不是和您說過了嗎?惜墨不在了……雖然是難受了些,但是您不還有別的孫女嗎?”

“惜墨不在了,鬼才相信!我跟你說,明天就去把那個醫生給我找過來,我一定要親自問,我就不信了,這世道連大夫都敢說謊了?!還有當年的病例,你給我好好查查,一定會有監護人簽字的,那個人是誰,我也要知道。”白胡子老人支起拐杖一個人步履蹣跚地走了,留下一桌人大眼瞪小眼。

“爸,爺爺這樣往死胡同裏面鉆,要是惜墨真的活著就罷了,要是死了,爺爺這架勢分明就是要跟著去了啊!”

一個爆栗狠狠的打了顧思齊,“說什麽呢!你爺爺會長命百歲的。明兒我就把那個大夫找過來,這件事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如果惜墨也死了,顧然的朋友應該會通知我們,但是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

“爸,你該不會是說惜墨還活著,但是換了個身份,死都不認我們吧?”顧思齊覺得自己老爸也不看八點檔啊,怎麽總有這種常人不能理解的想法,“一般女主角都是沒死成,回來之後覆仇的,可是爸,我們對惜墨一直很好,二叔的死也不是什麽情殺仇殺的,是自然死亡,惜墨沒事兒裝什麽死啊!”

“這件事你不用管,老老實實地把你那個弟弟給我領回來。”

“領回來?之後呢,再被你打出去?爸,我雖然在公司裏面基本可以說是個閑職,但是也不至於沒事兒閑的蛋疼,這麽折騰小遠啊!”

“混賬孩子說什麽混賬話!一個女孩子,一點正行都沒有,惜墨絕對不會像你這樣。”自己的老婆攔著,顧執沒有辦法發作,只好惡狠狠的說道。

“切,反正中國的孩子都這樣,永遠都有一個對手,叫做別人家的孩子。顧惜墨,顧惜墨,也不知道人家是死是活,就成天說人家這個好,那個好的。我雖然不成器,橫豎是個白領也沒作奸犯科的,小遠也很好啊,還不是被你掃地出門,爺爺可就這麽一個孫子,你還真是舍得啊!你不信那個惜墨的事情一了解,爺爺拐杖一敲,妥妥的小遠得回來。”

------題外話------

答應蘭亭序的11號開始4000字以上,直到劇情高潮部分結束,今天是10號~所以偷個懶,加更一個小章吧~

【43】 孟買型血

顧執輕哼一聲,說道:“了結?也要知道什麽時候了結才行啊!惜墨這件事情,老爺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誰能勸得住?別看你爺爺歲數大了,腦子一點也不糊塗,我倒是想找個人來扮演一下惜墨,但是根本過不了老爺子那關,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惜墨還沒死,這只是一個瞞天過海之計。”

“爸,我只見過改了身份逃債的,二叔當時把手裏所有的東西都賣了,應該留下不少錢,又沒什麽債務,惜墨不會過得辛苦的。不過爸,你說那時候你們就沒起疑?正常人誰會一夕之間把所有資產變現的?”

清了清嗓子,顧執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兒,“你二叔不一樣,他從開始創業就是那樣,剛把一個廠子做起來有了收益,就高價賣出去,我們都習以為常了,哪知道他會突然消失!得了,不說這個了,等那個大夫來了問問就知道了,思齊啊,你就這麽回來了,孩子怎麽辦?”

“孩子不是有他爸嗎?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你孩子才3歲,正是需要媽的時候,你三天兩頭往家裏跑,也不帶著孩子,都扔給李良也不是個好事兒。”顧思齊的媽媽田玉實在看不過眼,說道,“下次回來帶著李良和孩子一起吧,你爺爺都成了太姥爺了,不親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爸要是同意了小遠和薛寧的事情,爺爺現在就是太爺了吧?你說咱家也不是什麽有權有勢的家庭,爸都退役了,也就是姑姑還從政,可是都在外地,一年回不來幾天,就算惜墨還在,即使不是個坐吃山空的人,人家的錢也不是我們的,我們什麽都沒有還有什麽好顯擺的?人家敬你,你是個少將,不敬你,你還不是個退役兵?”

“你懂什麽,空軍怎麽能跟陸軍海軍一樣?”顧執冷哼一聲,到底對自己兒子的事情不肯松口。

“得了,我不懂,你懂。我上去看看爺爺。”說完,顧思齊一放筷子,走人。

“顧執啊,小遠的事情,你真的不……”田玉還沒說完,顧執就擺手制止。

“那個薛寧,再看看吧,現在的女孩子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多了,你以為我真是個無情的爸?要不是我,小遠能在品誠找到工作?品誠是什麽地方,一般人進的去嘛!”顧執吃完飯,一邊看著傭人收拾桌子,一邊說道。

“你這輩子就這脾氣改不了,死鴨子嘴硬。”田玉斜著眼看了看自己老公,也不再理他,自己去看韓劇了。

——我是分割線——

李一醫生站在這個二層小樓前就感覺到一陣威壓,那是來自軍人的氣息,顧老爺子和顧執都是軍旅出身,只不過一個是陸軍一個是空軍,進了門,這種威壓更甚,李一差點透不過氣來。

“李醫生是嗎?坐”顧老爺子一身唐裝,用的是上好的端面,上面的繡樣是人工繡成,手裏拿著拐杖,身體前傾,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醫生。

“您好,我是李一。”李一已經退休了,這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但是這個軍人一看就是戰場上不要命的那種,自己也有些退縮,要不是無法推辭,今天自己一定不會走這麽一遭。

“我們讓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問你。”顧老爺子的話,永遠都有命令的意思,沒有敬語,沒有謙詞,單刀直入,找他想要的答案。

“您說。”渾然天成的氣勢,壓得李一無法呼吸,一滴滴汗留下來,還勉強說服自己只是室內的空調太熱。

“聽說你經手過一個叫顧惜墨的孩子?說說她的情況。”

“顧惜墨?怎麽最近都在問這個孩子?”李一小聲嘀咕著。

顧老爺子年紀大了,但是帶著助聽器,聽得一清二楚,除了他們,還有人在查顧惜墨,那麽這個人是誰?“你說還有人問惜墨的事情?那人是幹什麽的?”

“好像是個私家偵探,留了名片的。”說著把名片恭敬地遞給老爺子,“說是想起什麽再給他打電話。”

“恩”,老爺子收下名片,沒有還給李一的意思,“說說吧。”

這口氣雖然隨意,但是李一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關在小黑屋裏,被一堆警察訊問,勉強定了定神,說道:“顧惜墨卻是是我接診的一個患者,得的是白血病,送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但是監護人堅持讓她住院,過了一個月孩子就死了。那時候治療白血病也沒什麽好的方法,所以……”

“監護人?你記得這麽清楚?”老爺子挑著眉看著眼前的人。

“是,是一個男人,還帶著另外一個孩子。那個男人不是中國國籍,長得跟中國人一樣,所以我有些印象。”

“另外一個孩子?女孩兒?外國人?”老爺子看了看顧執,顧執也是一臉沈思。

“是,看起來差不多大。”

“你給惜墨輸過血嗎?那個時候還沒骨髓移植的技術吧?”顧執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輸過。”

“輸過血,但是沒有異常?”顧執追問。

“確實沒有。”

“你記得惜墨的血型嗎?”

“不記得,沒什麽異常的,我們都不會特別留意。”

“咳咳”老爺子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麽你說說看,那個監護人和另一個孩子的事情。”

“我本來以為他們一定是父女,可是那個孩子好像叫他叔叔,監護人跟顧惜墨不是同姓,我們當時有些起疑,但是他拿了很多手續證明自己是監護人,又真心是為了顧惜墨好,顧惜墨父母的事情也解釋的很清楚,所以我們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說起另一個孩子,倒和這個叔叔更加親近一些。”

“你記得另一個孩子叫什麽嗎?”顧執問道。

“太久了,不記得。”

“那好,謝謝你了。”顧執起身送客。

等李一一走,顧執看了看還一臉沈思狀的老爺子,問道:“爸,您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老爺子點點頭,說道:“另一個孩子,確實有些可疑。”

“我立刻讓人去查病例,無論如何也要查到顧惜墨的病例,看來這件事情還真是不簡單。”

“你還記得為什麽我們堅持要讓顧然娶那個女人嗎?”老爺子問道。

“因為血型,他們兩個都是孟買型血型,爸當時說,這種血型太罕見,萬一家人有意外,救都沒有辦法救,所以一發現那個女人,就要求顧然和她結婚,正好兩個人也互相喜歡。”

“惜墨生下來的時候,我還找人確認過,惜墨是孟買型血。”顧老爺子輕飄飄幾句話,但是背後的事情哪有那麽簡單,要不是自己在軍隊的時候獻血被查出了異常,自己也不知道還有這麽個稀有血型,整個中國也沒幾個例子,不做特殊的檢查,根本查不到,表征都是O型血,但實際上是孟買型。顧家的人裏面,顧執和顧思齊也是孟買型,還是太少了。

“李一剛剛說,輸血沒有異常,這對孟買型血型的人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惜墨不是那個孩子,惜墨應該還活著。”顧執試探著說道,直到收到老爺子讚許的目光才微微松了口氣,惜墨啊惜墨,你大費周章改頭換面究竟是為了什麽?

“關鍵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監護人。”

“是啊,外國人,顧然認識的外國人應該不多,長著中國人樣子的外國人,我們該好好查一查了。病歷上肯定有簽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病例。”

“這話說了多少遍了?恩?也要你找到才行啊!”老爺子臉一垂,顧執徹底沒話說了,那些人的效率真是奇低。

------題外話------

下午二更…

【44】 圈套

從謝欣那裏拿過書,葛思比自己上學時還認真,有時候看不進去,就摩挲著手裏精致的書簽,想象多少個清晨和傍晚,謝欣也是這樣用功讀書,心裏就有一絲暖流劃過。

林叔已經走了很多天,謝欣最近正在忙著對葛天學習的規劃,一心要把他往中醫方便領。此刻,她正坐在院子裏,春天來了,兩只狗也開始玩鬧,葛思走下來的時候謝欣正在院子裏曬太陽。

“謝欣,你說如果我跟一個人簽合同,已經談到了細節問題,有人聽了消息,插了一杠,和那人提前簽約了,我是不是可以主張締約過失責任?”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給人下套唄?”葛思在謝欣旁邊坐下,悠閑的靠在靠背上。

“給人下套?你什麽時候變了?”謝欣看著眼前糾纏子在一起的兩條狗,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

葛思皺著眉看著兩只狗,果然是到了春天啊,動物都蠢蠢欲動了,只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這麽淡定的看著兩只狗在交配?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恩,上次的事情就是有人在整我,欺負我剛接手公司,現在該還回去了。”

“哦?丁氏?”謝欣雖然用了疑問的口氣,心裏卻是認定了的,除了丁氏,還有誰會這麽看不慣品誠。

“當然。”

“所以呢?”

“你知道現在在一個地方有人再賣海,我打算放出消息要買,你知道的,品誠旗下除了這些醫療產業還有一個會議中心,我打算放出消息說要弄個分店。”

“就這樣?”謝欣適應不了這個葛思看了一些書怎麽就突然變得滑頭了,以前不是呆呆的嗎?現在自己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了。

“你知道賣海的人是誰嗎?”眼看著謝欣沒有回答的意思,又接著說道:“是一個國有企業的老總,我拿了一些資料,一會兒回去給你看看,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收到謝欣警告的眼神,立刻改口說道:“現在就上去拿下來給你看看吧。”

謝欣看了看手裏的資料,這片海可是作為國有批下來的,打了法律的擦邊球,國有便集體,集體轉個人,呵呵,這片海,是沒不定時的炸彈,一旦交易被人舉報,還真是誰買誰倒黴了。

“價格呢?如果價格合理,也沒什麽用。”

“說的就是這個啊,這價格基本就是半價出售的,撈了一輩子還不夠,臨退休了,還想著再來弄點錢,這種毒瘤,早點弄下來也好,更好的是能為我所用。”葛思擡起手,做了個數錢的姿勢,還真是越來越像個商人了。

“徇私舞弊低價折股、出售國有資產罪?葛思,你這招還真是夠狠。這個罪名犯罪主體是特定的,基本就是國家公職人員,但是如果弄成了共犯,即使不是國家公職人員也可以定罪,你這個架勢,是要拉丁氏下水?”謝欣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覺得有些地方他不一樣了。

“不急,這事兒要慢慢運作,丁氏能有現在,那只老狐貍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雖然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也還是要悠著點的,慢工出細活,不怕他不著了我的道。對了,你知道常安的事情嗎?最近報紙可是鬧翻了天了,不過我看你都沒怎麽看。”

“翻天?怎麽說?”雖然不太關心那個常安,不過謝欣還是樂意看個樂子的。

“網上有人人肉他,然後爆出了消息,說是他考上了律師之後,就甩了自己老婆,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女人,一人一口吐沫,都快淹死他了吧,聽說司法局也發話了,說是要調查調查。”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當年那些記者調查我的時候,還不是查無可查?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呵呵,司法局的茶不是那麽好喝的,一個作風有問題的律師,司法局不是那麽容易容得下的。”

“喝茶?”

“你不知道?司法局每次要找人談談都是要請人喝茶的。”

“你喝過?”

“沒喝過的人有資格說這話嗎?”謝欣看著皺眉的葛思,突然有種溫暖的感覺,這個人,不管自己怎麽對他,還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遇到事情一直跟自己商量,這種信任很是難得。兩人雖然從誤會開始,自己明裏暗裏給他使了不少的壞,讓他成長的磕磕絆絆,但是當他真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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