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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自己又有些失落。
“為了四年前的案子？”葛思不明白那個四年前的案子有多大，強大的瀏覽器都搜不到案情，只能找到一些零散的評論，好像有人人為的掩蓋了這個痕跡，只是律師內部流傳下來而已。
【45】 非法集資
“你想知道那是個什麽案子？”謝欣看著葛思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道：“還是說你更想知道，我今天怎麽無聊到看兩只狗交配了？還是都想知道？”
“額……”葛思被嗆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其實他確實都想知道。
“我的事情，林叔好像都告訴你了，切，還真不知道那是我的養父還是你的。知道非法集資嗎？10年之前這個罪名還沒有系統的法律適用方面的規定，當時我爸的一個合作夥伴，我叫他孫叔的，聽了別人的話，弄了一個非法集資的項目被人抓起來了，當時案子弄得特別大，涉案金額達到了上千萬，因為他集資的錢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所以聲討此起彼伏。”
“為了父輩的情誼，你出手幫了他？”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惜墨公司，是我爸開給我的公司，我爸離開之前，孫叔舉債買了我爸所有的股份，力排眾議保住惜墨這個名字，又為了惜墨辛苦多年，我不能看著他鋃鐺入獄，何況私人情感上，孫叔對我就像親生孩子一樣，我不能棄之不顧，所以雖然重壓在身，還是選擇了為孫叔辯護。”
“惜墨公司的第二次轉手，好像也是在那個時候。”葛思插了話。
謝欣嘴角一揚，笑道：“功課做得不錯啊，葛總。”
葛思心裏一緊，不知道這話是褒還是貶。
“是啊，現在的人都以為律師有三寸不爛之舌，在法庭上唇槍舌劍，巧合如簧，又有那些個TVB電視劇蠱惑著，哪裏知道人家是英美法系，咱這裏是四不像法系呢！在中國做律師是很難的，很多東西不是法律怎麽規定，就會怎麽辦，所以我才主打國際方面，因為中國的國際條約方面和國外接軌，沒那麽多的灰色區域。”
“哦。”
“說遠了，當時為了彌補資金鏈的漏洞，孫叔賣掉了惜墨所有的股份，也賣掉了自己的其他財產。我當時想的是，既然法律還沒有規定，就要從受害人身上下手，只要受害人話鋒一轉，傾向於孫叔，上面的人也無可奈何。中國的案子，第一例要麽輕判的令人發指，要麽重到無以覆加，我必須為了孫叔而戰。”
“你孫叔的資產，可以彌補資金鏈的漏洞？”
“可以，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剩餘足夠他在別的地方東山再起，只是他失去了公司。開始的時候，事情被炒得很厲害，不僅是孫叔承受很大壓力，媒體也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以至於我的同學、老師、母校都被波及。”
“他們指責你了？”葛思看著謝欣的眼睛裏閃著淚光，以為她覺得委屈。
“沒有，讓我最感慨的是，人都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都說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是我的同學、師長、母校都為我發聲，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說話。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現在想要找到一所有腔調的學校，實在太難了。在法院還沒有定罪之前，媒體已經在審判了，我一意孤行，執意為孫叔辯護，把案子推到了高院。”
“後來發生什麽事了？我沒有看到網上有什麽詳述。”
“後來，孫叔還清了所有的錢，媒體的煽動沒什麽作用，反而出現了幾家媒體在聲援孫叔，高院舉棋不定，請了最高院的指示，拿了批覆之後，判了個無罪，但是案子轉成行政案子了。”
“行政？這合理嗎？”
“合不合理不是我們說的，轉成行政之後，拘留幾天，交了罰金，案子就徹底解決了。之後孫叔去了臺灣，他老婆是臺灣人，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寥寥幾字，輕描淡寫的說起自己的過往，葛思望著眼前的女子，她還是那樣雲淡風輕，放佛從沒受過什麽傷，從沒經歷過什麽事。但是一個自幼失去雙親的孩子，怎麽可能完全不受影響呢？何況，艾滋的事情，也不知道她遭受了多少白眼，不然絕對不至於，走到今天，換了身份，心理陰影還沒消除。
謝欣覺得話題有些沈重，就展開一個笑容，故作輕松的說道：“跟你說個事兒，你知道臺灣的姓名有規定的，都是妻子要冠丈夫的姓，但是那是對臺灣民眾內部來說的，孫叔是大陸人，到了那邊還要冠自己妻子的姓，叫做張孫廣和，頗有覆姓的感覺吧？”
“恩，也是。哈哈和小牧說起來也長大了，一歲多就這麽大，你確定哈士奇是中型犬不是大型犬？”
“是要長大了啊，所以過些日子也要弄到籠子裏，分開養了，哈士奇一般65天就可以產下一窩小崽兒，可是不能讓它們一年生太多，不然身體受不了的，我現在就是在監控它們。”
“養狗都這麽操心，要是養孩子怎麽辦？”葛思順口一說，說完了自己就開始後悔，只可惜覆水難收，林叔說過謝欣不止一次的說自己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自己今天這麽一說，又把話題弄得沈重了。於是又說道：“你最近沒事兒的話，改天帶你去見我的一個好朋友，怎麽樣？”
“不去。”
“我付你錢好不好？就當做是公事？”林叔果然說的對啊。
“你知不知道這種事都是不能走公司的賬的，你私人給我錢？”
“我當然知道啊。好啦，我付錢，你就當陪我出去散散心吧？”葛思恬不知恥的說道，散心？這東西他葛思還需要？只不過為了騙謝欣出去，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唉”，謝欣無奈了嘆了口氣，“可以，改天吧。”
－－－－－－題外話－－－－－－
網不給力，一直斷，總是保存不了草稿，藍城要瘋了~
下午二更
【46】 所謂朋友
謝欣站在一個店面門口，外面沒有一個牌子告訴人這裏是幹什麽的，看了看葛思，問道：“你確定你朋友在裏面？這麽詭異的門臉房，難道是做什麽違法勾當的？”
“想什麽呢！法律學多了，看什麽都是違法了吧？進去吧，我朋友在裏面。”
謝欣一踏入這間屋子，就輕輕揚了揚嘴角，一副一切了然的樣子，葛思，朋友？所謂朋友，就是這樣的人？既然來了，也不能辜負你的好意，我就去會會你的這位朋友。
一進門就是一張桌子，上面放了個臺式電話，還有一個液晶顯示屏，墻壁上掛了一個鐘，走的跟北京時間分毫不差，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刻站起來跟葛思打招呼。葛思笑著說我們找趙毅，那人就引他們進了一個屋子。
趙毅穿著粉色豎條紋襯衫，打著淺藍色領帶，一條灰色的長褲，一雙擦的放光的皮鞋，這個人長得很白，一看就是很少出去走動，身材屬於微胖，有個小小的啤酒肚。趙毅的長相算是中等偏上，因為一白遮百醜，所以也不覺得哪裏醜得天怒人怨，但是也不說出眾，只是有一股書卷氣而已。
見他們來了，趙毅站起身，向謝欣伸手，說道：“你好，我是趙毅，小思子的好朋友，很高興見到你。”
謝欣沒有伸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擠出一個自信又張狂的笑容，說道：“你好，我是謝欣。呵呵，好朋友？是嗎？”
趙毅一楞，說道：“說是好基友也可以啊！”
謝欣不再回話，只是打量著這個房間，地板是仿紅木的材質，墻面潔白無暇，兩個仿紅木書架放在房間的最裏面，一套紅木桌椅擺在書架前面，門在左手邊，右手邊有個一套紅木的茶幾和座椅，房間的角落裏零零散散放著一些小支架，上面有些花草。這種裝飾，住家也不過是撐撐門面，經不起推敲的，放在這裏嘛，謝欣輕蔑的一笑，還真是讓人失望透頂了了。
“那個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閑聊一下哈！”葛思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謝欣看了葛思離開的方向一眼，轉過頭就看見趙毅正看著自己，趙毅問道：“小思子出去，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呵，你不也不驚訝嗎？難為他苦心孤詣演了一場好戲，太早揭穿也沒什麽意思。”
“戲？什麽戲？”
“趙醫生，這麽演就沒意思了。”謝欣走到身後的墻，輕輕一敲，墻背後的人一驚，往後一躲，才想起來謝欣應該看不見自己的，剛安下心，就聽見謝欣說道：“單面鏡，趙醫生裝的不太好啊！讓我猜猜，剛剛說是去接電話的人，是不是就躲在這面偽裝的墻之後呢？”
趙毅面色一變，葛思給自己打的預防針果然沒錯，這個謝欣，真的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趙毅還是迅速拾起一個微笑，說道：“謝小姐說什麽呢，我不明白。”
“哦？不明白嗎？”謝欣迅速換了幾個位置，發出“哈哈”的聲音，試驗之後點了點頭，走向其中一個盆栽，輕輕一挪，盆栽後面的收音設備就展露在眼前，“不知道現在怎麽說？”
“啊……這個……”趙毅有些招架不住，這個人完完全全的知道自己的心理咨詢室的布局。
“還是要再拿別的證據證明什麽？”謝欣揚起眉，得意的說道，“心理咨詢師第一步要取得患者的信任，閣下卻用了欺騙的手段，恐怕下面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的吧？至於這個心理咨詢室，在內部布局上90分以上，在專業程度上，不及格。你用的那個收音點，是共鳴最好的地方，所以我可以直接找到，看來你的診室不是你自己的設計。”
“恩，確實不是。”
“呵，那個做設計的，也太認真了，可惜他不了解這個行業。”
“是嗎？不如你跟我講講。”趙毅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像葛思描述的那樣不能招惹，或許是葛思心儀她已久，不希望自己跟她過多接觸。
“紅木地板和家具，格調上去了，差距也大了，心理醫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的病人和你的距離縮短，很明顯，你還不夠火候，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一回事。你讀過畢淑敏的《女心理師》嗎？”
“這個……還真的沒有讀過。”
“那些枯燥的書看多了，偶爾看看那種也好。”
“受教了。”
“墻面也是，慘白慘白的會讓人想到醫院，很不舒服，心情不能放松，這些都不好，你要重新改過了。”
“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繼續了，我爭取不到你的信任了。”趙毅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
“葛思的意思不是這個吧？”
“那是什麽？”
“你的老師，應該是席老吧。”
“啊？確實是。”
謝欣了然的一笑，“果然，葛思不是會做這種無厘頭的事情的人。他想通過你找你的老師，但是席老現在不常見人，所以你要求自己先來跟我過招，對嗎？”
“唉，還真是準呢。”
“我的病癥，我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不用催眠，很難真的打開我的缺口，我活在另一個身份裏，既是我，也不是我。催眠是有風險的，還要看患者的配合度，你的功力還不夠，我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你，只會加大治療的難度。我雖然張狂了一些，但是還是個要命的主兒，沒必要為了治心裏的病，把命搭進去。”
“的確，現在很多電視劇都在誤導觀眾，以為催眠有多容易，事實上只要可以不用催眠，一般的情況都不用，而是用心理疏導。”趙毅有些感慨。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如果在心理治療的時候，患者因為催眠而醒不過來，醫師將承擔的是不是醫療事故責任？”
“有結論嗎？”
“還沒有啊！其實嚴格意義上說，你們根本算不上醫生，中國的法律在心理治療方面還是有漏洞的，出了事，怎麽處置，還真是不好說。治療有風險，你們需謹慎啊！”
趙毅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於是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如果有你這樣的人督導，我想我可能會更加謹慎的。”
“我沒時間，再說我感興趣的不是你，是席老。”
“老師很忙，不過我會跟他說的。”趙毅說道。
“靜候佳音”，謝欣說完就準備出門，對著那個單面鏡喊道，“你的電話該打完了吧？”葛思灰溜溜的出來，看著一臉看好戲表情的趙毅，謝欣沒有再說什麽，葛思為她好，她知道。
－－－－－－題外話－－－－－－
發現到今天為止，本書已經更新了四分之一了，暫定正文28w+，番外1w左右。加上這章過8w了，好吧~
為了考試的事情，我會盡快趕出主要的轉折章節，大概會在10w字左右出現。之後恢覆一天兩千更，希望讀者原諒我，我還要考試，還要更新V文…實在很難。
真心覺得3000多字的v文，實在要命~
【47】 冰山融化
自始至終，謝欣沒有提過葛思騙她的事情，她知道他是好意，再加上答應了林叔，平日裏不去為難葛思，謝欣想著這事兒就暫且過去吧。
“每一份感情都值得尊重，即使不喜歡對方，也要尊重對方，畢竟喜歡一個人不是錯誤，你可以不做拯救別人的天使，但至少，不要做別人的噩夢。你一直相信‘我愛你，與你無關’，既然無關，就不要往別人的心口插刀。”這是林叔跟謝欣說的話，也是因為這個，謝欣在知道葛思的心意之後，沒有再針對他。
葛天背了一堆的中醫古籍，以為自己就要解放的時候，謝欣拿了一副骷髏去了他的屋裏，把他驚得夠嗆，謝欣卻淡定的說要他掌握這些骨頭的具體位置。
“欣姐啊！這副骷髏還要在我房裏呆多久？”
“那要看你多久才能弄清楚這些骨骼叫什麽名字，硬度如何，哪些容易錯位、脫臼，還有這些骨骼骨折的後果。”
“我的神啊！欣姐，我現在是初中生，初中生啊！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一個孩子對待，這些東西不是學醫的人在大學才需要學的嗎？再說，我以後學不學醫科，那是我的自由，欣姐，你也不能這麽專權啊！”
謝欣看了看一臉可憐相的葛天，說道：“你沒得選，以後品誠的出路，不在小型醫療器械上，而應該在中醫上，這些都只是基礎，你必須要學，還早著呢！等暑假的時候，帶你去見一個人，你會獲益良多的。”
“欣姐，我現在已經能夠辨識幾乎所有的藥材了！這活是我該幹的嗎？我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嗎？”
“學校的作業，不做也罷，沒什麽意思。你說你能夠辨識所有的藥材？呵呵，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看到的藥材都是切好片收拾好了拿到你面前的，要是去了山林裏，讓你自己采，我倒想看看你認的多少。”
“你是說，暑假我們還要去采藥？六月份的時候，林希不也回來了嗎？我們走了，她怎麽辦？”
“她一起去。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我比其他人厲害嗎？那是因為我知道人體的穴位和骨骼知識，也知道輕重，你想要學武功，這只是第一步。我得提醒你，你已經14了，再不學，就來不及了，只能去學一些跆拳道什麽的糊弄人了，結果，就跟你哥哥一樣。”
葛天撇了撇嘴，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學了，但是嘴上卻不饒人，問道：“欣姐，你說說看，其實你也是在乎我哥的吧？按常理，等我長大了，你可能就不在品誠幹了，可是你居然為了我哥找好了其他的路子。說實在的，現在做中成藥的企業，也不少了，等我長大，都是牛年馬月的事情了，中藥還會這麽熱門嗎？”
“中國人不變的定理，前半輩子用健康換錢，後半輩子用錢換健康，所以藥，永遠都是熱門的東西，現在抗生素的濫用和弊端被越來越多的爆出來，又有誰敢說這不是為了中醫開路呢？其實中醫的理論在於養生、預防，可是現代人只有不舒服的時候才會想起看醫生，還抱怨中醫的藥效慢。國家扶植中醫，路漫漫其修遠兮！”
“欣姐，你也會轉移話題啊？我明明問的是你對我哥是不是也……”
“恩？也？”
“得了吧欣姐，裝什麽算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哥對你有意思，要不然，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是他性格，你以為他真是個軟柿子啊！欣姐你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
“不過是個女人？”謝欣反問道。
“我沒有輕視女人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現在女人呢，都是要嫁人的，欣姐你雖然厲害，還是要找個伴兒的。”
謝欣薄唇輕起，發出一聲嗤笑，說道：“我還真的從沒想過找個伴，讓你失望了。”
“別啊，欣姐，你看看我哥是個絕好的人選，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葛天抓緊時間推薦自己的老哥。
“哪裏好了？”
“有車有房，沒爹沒娘……”這不是選男人的新標準嗎？葛天得意的想到。
還沒說完就被謝欣狠狠的打斷，厲聲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人用自己的父母開這種玩笑的。”
完了，欣姐生氣了自己又好心辦了壞事。
——我是分割線——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有天謝欣正坐在廳裏洗眼睛，聽到葛思在廳裏接了電話。
“餵，您好？”
“是，我是。”
“真的嗎？謝謝你，我們可以等的。”
“恩，好的，麻煩你了。”
葛思接完電話，就興奮的走到謝欣面前，說道：“剛剛趙毅來電話了，說是席老答應見我們了，只是最近席老在跟一個外國人做個什麽課題的，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再過一個月，就快到6月了吧？”謝欣拿下附在眼上洗眼睛的小杯子，說道：“再拖下去，這幫孩子都放暑假了。”
“恩，說起來這種治療一般都需要一個周期，對了，那個，我以為你會反對的。”
謝欣拿起手巾，擦了擦眼睛，說道：“幹嘛反對？那可是席老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至於那個趙毅，水平不行，我還是個比較惜命的人。”
葛思看著眼前的人，想起林叔說的話，在她的生命裏，應該也一直在尋找一個出口，宣洩她所有的悲傷無助，只是尋尋覓覓，找不到那樣一個出口而已，像謝欣這樣的人，要麽不愛，如果愛了，誰也不能阻止。葛思在給自己下註，若是輸了，從此錯過了這個人，若是贏了，自己的一心一意必然能換來她的死心搭地，何況謝欣不是已經在改變了嗎？
“對了，常常看你洗眼睛，視覺疲勞？看這個牌子，不是國內的產品吧。”葛思拿起包裝，仔細打量。
“從美國帶回來的。”
“國內沒有？”
“有，可是沒有做這麽細致的。只是說洗眼液，但是適宜的人群很籠統，再說廣告也沒有跟上，知道的人不多。我用過國內的，太刺激，洗完了眼睛很紅，不想這瓶，比較柔和。怎麽了？你有興趣？”
葛思打量了一下，這個口氣輕松的女子，她明明是想幫自己找個新商機，卻又不挑明，說的跟自己完全沒關系一樣。謝欣，你這做冰山，已經開始融化了嗎？
“關於這個，你知道多少？”指了指洗眼液的瓶子。
“專利，只能謀求合作。”
葛思點點頭，跟自己猜的差不多，看來還要先跟美國那邊商量，國內再做布置。現在投入人力物力研發，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會失去先機，只能先跟美國那邊說了，雖然專利方面會被人抽去一大筆錢，但是從長遠來看，還是有利可圖的。現代人電腦用的奇多，這種洗眼液一定會供不應求。
－－－－－－題外話－－－－－－
桑感~一直掉收，都不想更新了~
【48】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時間滴答的走，一轉眼已經是五月末，和席老約定的時間已經來臨。
謝欣穿了一身休閑裝，戴著鴨舌帽，素顏就跟葛思出了門。
席老住的地方在郊外，開車需要很久，葛思設定了導航，就一路開車過去，看了看副駕駛上的人，很是悠閑，一點也不緊張，不是說席老是大師嗎？這架勢不像是去治病，倒像是去度假。
雖然有導航，沿途還是問了很多人，等兩個人到了席老的家門口，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好在提早出發，還沒有遲到。
葛思上前按了門鈴，謝欣呆在他身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開了門，葛思恭敬地對他說道：“您好席老，我是葛思，之前跟您……”
“他不是。”謝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老人一怔，隨即淡淡一笑，說道：“我確實不是。請進吧，席老等著呢，我只是他的傭人。”
進了屋，過了玄關，轉向客廳，一個老人坐在客廳的木質扶手椅上，看見他們，只是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讓他們坐在長椅上。
剛剛坐定，傭人就上了茶，“席老一開始就給了我們一個考題呢。”
老人直起身來，笑著說道：“這怎麽是考題呢？心理學家觀察整個人類的行為，用來推測他們的心理，預測他們的未來，都說與人鬥其樂無窮，學了心理學的人，大概都知道這個道理。我聽說你也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目的自然知道，結論呢？”
“結論不急，你先喝口茶，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麽猜到他不是我的。”
“因為門外的不布置，符合風水之說，也符合周易的理論，門外的植物布局也符合陰陽面之說，還有門外的匾額上面的字個印章，都可以讓人猜到。腹有詩書氣自華，他，氣質不夠。”
席老攥了攥手裏的茶杯，問道：“房子的布局？那也可以是別人幫我設計的啊！字，恩，確實能看出很多。不過，你看《周易》？現在看這本書的人太少了吧？”
“所以我都看通俗版的，《周易》博大精深，不過現在都被人誤解了，我只是看幾個權威點的通俗版本，這種事，不是我想做的，所以淺嘗輒止。”
“你心很細。”席老看了看謝欣，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自信有些不一樣。
“這是您的結論嗎？這點我早就知道。”
“今天我們只是談談，不過什麽治療，可以吧？我先帶你參觀一下這裏吧？”
謝欣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聽說弗洛伊德榻有各種樣子，正想看看您的是什麽樣子的，該不會跟維也納弗洛伊德的故居裏面那張一樣吧？”
見她起身，席老也慢慢的從木椅上起來，年紀大了，連起身都要緩緩地，“你是說鋼板制作的？這個倒真不是。那張鋼板做的弗洛伊德榻是現代派的藝術家的作品，要表現的東西是本質，那裏的那張榻是為追求學術的人準備的，可是這裏的卻是為了病人。”
“學術？”謝欣笑的很黯然，“是啊，學術，那張榻鞭笞的是心理醫生自身，從事了這個行業，其實是一種刑罰，針芒在背。”
席老打開了一件屋子，不大，布置也很簡單，碎花的窗簾很有居家的感覺，墻壁潔白，東西規制的很整齊，“從事了這一行，就沒有資格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心裏埋了太多的故事，所以有時候沈重的連呼吸都疼痛。”席老說完，指了指靠墻的一張舒適的棕色沙發。
“您的弗洛伊德榻？我見過白色的，也聽過猩紅色的，棕色的還是頭一次看到，不過，這不重要。您確定今天我不用躺上去嗎？”
席老輕輕一笑，“說了今天只是談談，你知道的閑聊也是看出很多東西的。”
“恩，都是先了解了自己的病人，然後才有解決的方案。”
席老見謝欣看夠了，就引她回到沙發上，又看了看葛思，“不如先說說看，你遇到了什麽問題？”葛思聽他這麽問，覺得自己該回避了，卻看見謝欣沖他搖搖頭，於是遲疑了，想征詢一下席老的意見，席老笑著說：“只是聊天，無礙的，她既然不反對，你留下也好。”
“我……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未亡人？你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聽到謝欣的話，席老推測可能跟感情有關，但是也不敢確定，只能耐心的聽下去。
“她叫顧惜墨。”聽到這話，葛思本能的一震，林叔說過，她並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顧惜墨的，她是排斥這個名字的，包括這個名字背後的記憶。
“顧惜墨？你可以告訴我，她跟你是什麽關系嗎？”女孩名字？席老又打量了一下謝欣，這個孩子有故事，過分的自信，背後可能是徹底的自卑。
謝欣擡起眼眸，直視席老的眼睛，“她是我，也不是我。”
是我也不是我？席老轉了轉眼睛，思索這話的意思，一般來說聽了這話，第一反應都會是雙重人格，但是雙重人格也意味著每個人格是獨立的，雖然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到底不是一個性格，雙重人格的結論一定要經過諸多考證才能下，但是謝欣不像是雙重人格的人。“那，她好嗎？”
雖然一般人的下一個問題都會是什麽時候是你，什麽時候不是你，但是席老選擇了另一個問題，心理治療方面的事情見仁見智，誰也不能說就該怎麽樣。
“她，很痛苦……”
－－－－－－題外話－－－－－－
不知道為什麽，輸入法突然重置，很多人名都要一個個重新打，藍城崩潰中
【49】 初見席老
很痛苦！席老靈光一閃，難道說這個女孩子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分離？席老沒有追問顧惜墨痛苦的原因，現在還不是讓她崩潰的時候。“那謝欣呢？謝欣是怎麽樣的？”抽身出來，用第三人的問法，引導病人客觀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語氣盡可能的輕松。
謝欣慢慢的閉上眼，似乎在回想一般，說道：“謝欣，很厲害，凡是她想做的，沒有不成功的，她的天賦與生俱來，無論做什麽都是如魚得水。”
“謝欣，曾經有過挫折嗎？也流過悲傷地淚水吧？”
謝欣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挫折，也沒有流淚，謝欣是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
沒有？！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使是再順風順水的人，也不可能從沒受過挫折，從沒流過眼淚，除非真的是強壓了自己的情緒，席老想到這裏，有些遲疑，為什麽這個女孩子可以準確的說出住在心裏的那個人的名字，難道，她小時候曾經作為顧惜墨而活？
無堅不摧，無所不能，這兩個詞用來形容一個人，背後該是怎樣的心碎？沒有人不帶著一些悲傷，但是，悲傷的後作力可大可小，這個孩子這樣形容自己，是給了自己多大的壓力。
“謝欣很出色吧？”
“當然。”謝欣嘴角不經意的一勾，準確無誤的落盡席老的眼裏，她是這樣自信！“那麽謝欣會些什麽呢？”
“中醫、西醫、法律、武術、廚藝、語言好多好多。”
席老又問道：“會了這麽多東西，可是很難學的精的，現代人都是學的太多然後太雜了。謝欣也是嗎？”
謝欣依舊閉著眼睛，明明沒有被催眠，可是席老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魔力，很夠安撫躁動的心，自己不自覺就被帶動，聽說好的心理醫生可以操控自己的語音語調來適應不同的病人，果然如此啊！謝欣突然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回答道：“我自認為這些東西，我都做得很好。”
席老再次打量了謝欣，這個孩子，果然還是很抗拒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即使自己這樣的誘導，點了讓人清心的檀香，重新布置了客廳，把治療的感覺淡化，也改變了平日說話的語速語音語調，還是沒有辦法讓她徹底的信任自己，放下戒備，才說了不到幾句，就立刻把自己拉回謝欣的角色。
這也同樣意味著，即使催眠也很難成功，即使成功也是很危險的，自己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才能進行下一步，明明已經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她內心是痛苦的，而且這種痛苦已經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也感受到她一直在苦苦追尋解救自己的方式，但是找不到，她一定曾經無數次的嘗試過，但是又一次次的跌入深淵。
“我們說點別的吧？”席老征詢了謝欣的意見，看見她點點頭，又說道：“我感覺你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不如我們說說華生吧？”
謝欣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的一臉慈愛笑意的老人，“華生？”
葛思也是一頓，華生？約翰·H·華生？他們要討論福爾摩斯？這也太奇怪了。
“約翰·華生？”謝欣問道，看見有些激動地葛思，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激動什麽。葛思顯然已經忘了裏面還有一個H，於是不由自主的插嘴說道：“福爾摩斯？貝克街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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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四年前的案子？”葛思不明白那個四年前的案子有多大，強大的瀏覽器都搜不到案情，只能找到一些零散的評論，好像有人人為的掩蓋了這個痕跡，只是律師內部流傳下來而已。
【45】 非法集資
“你想知道那是個什麽案子？”謝欣看著葛思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道：“還是說你更想知道，我今天怎麽無聊到看兩只狗交配了？還是都想知道？”
“額……”葛思被嗆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其實他確實都想知道。
“我的事情，林叔好像都告訴你了，切，還真不知道那是我的養父還是你的。知道非法集資嗎？10年之前這個罪名還沒有系統的法律適用方面的規定，當時我爸的一個合作夥伴，我叫他孫叔的，聽了別人的話，弄了一個非法集資的項目被人抓起來了，當時案子弄得特別大，涉案金額達到了上千萬，因為他集資的錢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所以聲討此起彼伏。”
“為了父輩的情誼，你出手幫了他？”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惜墨公司，是我爸開給我的公司，我爸離開之前，孫叔舉債買了我爸所有的股份，力排眾議保住惜墨這個名字，又為了惜墨辛苦多年，我不能看著他鋃鐺入獄，何況私人情感上，孫叔對我就像親生孩子一樣，我不能棄之不顧，所以雖然重壓在身，還是選擇了為孫叔辯護。”
“惜墨公司的第二次轉手，好像也是在那個時候。”葛思插了話。
謝欣嘴角一揚，笑道：“功課做得不錯啊，葛總。”
葛思心裏一緊，不知道這話是褒還是貶。
“是啊，現在的人都以為律師有三寸不爛之舌，在法庭上唇槍舌劍，巧合如簧，又有那些個TVB電視劇蠱惑著，哪裏知道人家是英美法系，咱這裏是四不像法系呢！在中國做律師是很難的，很多東西不是法律怎麽規定，就會怎麽辦，所以我才主打國際方面，因為中國的國際條約方面和國外接軌，沒那麽多的灰色區域。”
“哦。”
“說遠了，當時為了彌補資金鏈的漏洞，孫叔賣掉了惜墨所有的股份，也賣掉了自己的其他財產。我當時想的是，既然法律還沒有規定，就要從受害人身上下手，只要受害人話鋒一轉，傾向於孫叔，上面的人也無可奈何。中國的案子，第一例要麽輕判的令人發指，要麽重到無以覆加，我必須為了孫叔而戰。”
“你孫叔的資產，可以彌補資金鏈的漏洞？”
“可以，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剩餘足夠他在別的地方東山再起，只是他失去了公司。開始的時候，事情被炒得很厲害，不僅是孫叔承受很大壓力，媒體也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以至於我的同學、老師、母校都被波及。”
“他們指責你了？”葛思看著謝欣的眼睛裏閃著淚光，以為她覺得委屈。
“沒有，讓我最感慨的是，人都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都說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是我的同學、師長、母校都為我發聲，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說話。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現在想要找到一所有腔調的學校，實在太難了。在法院還沒有定罪之前，媒體已經在審判了，我一意孤行，執意為孫叔辯護，把案子推到了高院。”
“後來發生什麽事了？我沒有看到網上有什麽詳述。”
“後來，孫叔還清了所有的錢，媒體的煽動沒什麽作用，反而出現了幾家媒體在聲援孫叔，高院舉棋不定，請了最高院的指示，拿了批覆之後，判了個無罪，但是案子轉成行政案子了。”
“行政？這合理嗎？”
“合不合理不是我們說的，轉成行政之後，拘留幾天，交了罰金，案子就徹底解決了。之後孫叔去了臺灣，他老婆是臺灣人，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寥寥幾字，輕描淡寫的說起自己的過往，葛思望著眼前的女子，她還是那樣雲淡風輕，放佛從沒受過什麽傷，從沒經歷過什麽事。但是一個自幼失去雙親的孩子，怎麽可能完全不受影響呢？何況，艾滋的事情，也不知道她遭受了多少白眼，不然絕對不至於，走到今天，換了身份，心理陰影還沒消除。
謝欣覺得話題有些沈重，就展開一個笑容，故作輕松的說道：“跟你說個事兒，你知道臺灣的姓名有規定的，都是妻子要冠丈夫的姓，但是那是對臺灣民眾內部來說的，孫叔是大陸人，到了那邊還要冠自己妻子的姓，叫做張孫廣和，頗有覆姓的感覺吧？”
“恩，也是。哈哈和小牧說起來也長大了，一歲多就這麽大，你確定哈士奇是中型犬不是大型犬？”
“是要長大了啊，所以過些日子也要弄到籠子裏，分開養了，哈士奇一般65天就可以產下一窩小崽兒，可是不能讓它們一年生太多，不然身體受不了的，我現在就是在監控它們。”
“養狗都這麽操心，要是養孩子怎麽辦？”葛思順口一說，說完了自己就開始後悔，只可惜覆水難收，林叔說過謝欣不止一次的說自己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自己今天這麽一說，又把話題弄得沈重了。於是又說道：“你最近沒事兒的話，改天帶你去見我的一個好朋友，怎麽樣？”
“不去。”
“我付你錢好不好？就當做是公事？”林叔果然說的對啊。
“你知不知道這種事都是不能走公司的賬的，你私人給我錢？”
“我當然知道啊。好啦，我付錢，你就當陪我出去散散心吧？”葛思恬不知恥的說道，散心？這東西他葛思還需要？只不過為了騙謝欣出去，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唉”，謝欣無奈了嘆了口氣，“可以，改天吧。”
－－－－－－題外話－－－－－－
網不給力，一直斷，總是保存不了草稿，藍城要瘋了~
下午二更
【46】 所謂朋友
謝欣站在一個店面門口，外面沒有一個牌子告訴人這裏是幹什麽的，看了看葛思，問道：“你確定你朋友在裏面？這麽詭異的門臉房，難道是做什麽違法勾當的？”
“想什麽呢！法律學多了，看什麽都是違法了吧？進去吧，我朋友在裏面。”
謝欣一踏入這間屋子，就輕輕揚了揚嘴角，一副一切了然的樣子，葛思，朋友？所謂朋友，就是這樣的人？既然來了，也不能辜負你的好意，我就去會會你的這位朋友。
一進門就是一張桌子，上面放了個臺式電話，還有一個液晶顯示屏，墻壁上掛了一個鐘，走的跟北京時間分毫不差，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刻站起來跟葛思打招呼。葛思笑著說我們找趙毅，那人就引他們進了一個屋子。
趙毅穿著粉色豎條紋襯衫，打著淺藍色領帶，一條灰色的長褲，一雙擦的放光的皮鞋，這個人長得很白，一看就是很少出去走動，身材屬於微胖，有個小小的啤酒肚。趙毅的長相算是中等偏上，因為一白遮百醜，所以也不覺得哪裏醜得天怒人怨，但是也不說出眾，只是有一股書卷氣而已。
見他們來了，趙毅站起身，向謝欣伸手，說道：“你好，我是趙毅，小思子的好朋友，很高興見到你。”
謝欣沒有伸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擠出一個自信又張狂的笑容，說道：“你好，我是謝欣。呵呵，好朋友？是嗎？”
趙毅一楞，說道：“說是好基友也可以啊！”
謝欣不再回話，只是打量著這個房間，地板是仿紅木的材質，墻面潔白無暇，兩個仿紅木書架放在房間的最裏面，一套紅木桌椅擺在書架前面，門在左手邊，右手邊有個一套紅木的茶幾和座椅，房間的角落裏零零散散放著一些小支架，上面有些花草。這種裝飾，住家也不過是撐撐門面，經不起推敲的，放在這裏嘛，謝欣輕蔑的一笑，還真是讓人失望透頂了了。
“那個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閑聊一下哈！”葛思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謝欣看了葛思離開的方向一眼，轉過頭就看見趙毅正看著自己，趙毅問道：“小思子出去，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呵，你不也不驚訝嗎？難為他苦心孤詣演了一場好戲，太早揭穿也沒什麽意思。”
“戲？什麽戲？”
“趙醫生，這麽演就沒意思了。”謝欣走到身後的墻，輕輕一敲，墻背後的人一驚，往後一躲，才想起來謝欣應該看不見自己的，剛安下心，就聽見謝欣說道：“單面鏡，趙醫生裝的不太好啊！讓我猜猜，剛剛說是去接電話的人，是不是就躲在這面偽裝的墻之後呢？”
趙毅面色一變，葛思給自己打的預防針果然沒錯，這個謝欣，真的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趙毅還是迅速拾起一個微笑，說道：“謝小姐說什麽呢，我不明白。”
“哦？不明白嗎？”謝欣迅速換了幾個位置，發出“哈哈”的聲音，試驗之後點了點頭，走向其中一個盆栽，輕輕一挪，盆栽後面的收音設備就展露在眼前，“不知道現在怎麽說？”
“啊……這個……”趙毅有些招架不住，這個人完完全全的知道自己的心理咨詢室的布局。
“還是要再拿別的證據證明什麽？”謝欣揚起眉，得意的說道，“心理咨詢師第一步要取得患者的信任，閣下卻用了欺騙的手段，恐怕下面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的吧？至於這個心理咨詢室，在內部布局上90分以上，在專業程度上，不及格。你用的那個收音點，是共鳴最好的地方，所以我可以直接找到，看來你的診室不是你自己的設計。”
“恩，確實不是。”
“呵，那個做設計的，也太認真了，可惜他不了解這個行業。”
“是嗎？不如你跟我講講。”趙毅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像葛思描述的那樣不能招惹，或許是葛思心儀她已久，不希望自己跟她過多接觸。
“紅木地板和家具，格調上去了，差距也大了，心理醫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的病人和你的距離縮短，很明顯，你還不夠火候，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一回事。你讀過畢淑敏的《女心理師》嗎？”
“這個……還真的沒有讀過。”
“那些枯燥的書看多了，偶爾看看那種也好。”
“受教了。”
“墻面也是，慘白慘白的會讓人想到醫院，很不舒服，心情不能放松，這些都不好，你要重新改過了。”
“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繼續了，我爭取不到你的信任了。”趙毅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
“葛思的意思不是這個吧？”
“那是什麽？”
“你的老師，應該是席老吧。”
“啊？確實是。”
謝欣了然的一笑，“果然，葛思不是會做這種無厘頭的事情的人。他想通過你找你的老師，但是席老現在不常見人，所以你要求自己先來跟我過招，對嗎？”
“唉，還真是準呢。”
“我的病癥，我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不用催眠，很難真的打開我的缺口，我活在另一個身份裏，既是我，也不是我。催眠是有風險的，還要看患者的配合度，你的功力還不夠，我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你，只會加大治療的難度。我雖然張狂了一些，但是還是個要命的主兒，沒必要為了治心裏的病，把命搭進去。”
“的確，現在很多電視劇都在誤導觀眾，以為催眠有多容易，事實上只要可以不用催眠，一般的情況都不用，而是用心理疏導。”趙毅有些感慨。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如果在心理治療的時候，患者因為催眠而醒不過來，醫師將承擔的是不是醫療事故責任？”
“有結論嗎？”
“還沒有啊！其實嚴格意義上說，你們根本算不上醫生，中國的法律在心理治療方面還是有漏洞的，出了事，怎麽處置，還真是不好說。治療有風險，你們需謹慎啊！”
趙毅覺得這個女人很有意思，於是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如果有你這樣的人督導，我想我可能會更加謹慎的。”
“我沒時間，再說我感興趣的不是你，是席老。”
“老師很忙，不過我會跟他說的。”趙毅說道。
“靜候佳音”，謝欣說完就準備出門，對著那個單面鏡喊道，“你的電話該打完了吧？”葛思灰溜溜的出來，看著一臉看好戲表情的趙毅，謝欣沒有再說什麽，葛思為她好，她知道。
－－－－－－題外話－－－－－－
發現到今天為止，本書已經更新了四分之一了，暫定正文28w+，番外1w左右。加上這章過8w了，好吧~
為了考試的事情，我會盡快趕出主要的轉折章節，大概會在10w字左右出現。之後恢覆一天兩千更，希望讀者原諒我，我還要考試，還要更新V文…實在很難。
真心覺得3000多字的v文，實在要命~
【47】 冰山融化
自始至終，謝欣沒有提過葛思騙她的事情，她知道他是好意，再加上答應了林叔，平日裏不去為難葛思，謝欣想著這事兒就暫且過去吧。
“每一份感情都值得尊重，即使不喜歡對方，也要尊重對方，畢竟喜歡一個人不是錯誤，你可以不做拯救別人的天使，但至少，不要做別人的噩夢。你一直相信‘我愛你，與你無關’，既然無關，就不要往別人的心口插刀。”這是林叔跟謝欣說的話，也是因為這個，謝欣在知道葛思的心意之後，沒有再針對他。
葛天背了一堆的中醫古籍，以為自己就要解放的時候，謝欣拿了一副骷髏去了他的屋裏，把他驚得夠嗆，謝欣卻淡定的說要他掌握這些骨頭的具體位置。
“欣姐啊！這副骷髏還要在我房裏呆多久？”
“那要看你多久才能弄清楚這些骨骼叫什麽名字，硬度如何，哪些容易錯位、脫臼，還有這些骨骼骨折的後果。”
“我的神啊！欣姐，我現在是初中生，初中生啊！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一個孩子對待，這些東西不是學醫的人在大學才需要學的嗎？再說，我以後學不學醫科，那是我的自由，欣姐，你也不能這麽專權啊！”
謝欣看了看一臉可憐相的葛天，說道：“你沒得選，以後品誠的出路，不在小型醫療器械上，而應該在中醫上，這些都只是基礎，你必須要學，還早著呢！等暑假的時候，帶你去見一個人，你會獲益良多的。”
“欣姐，我現在已經能夠辨識幾乎所有的藥材了！這活是我該幹的嗎？我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嗎？”
“學校的作業，不做也罷，沒什麽意思。你說你能夠辨識所有的藥材？呵呵，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看到的藥材都是切好片收拾好了拿到你面前的，要是去了山林裏，讓你自己采，我倒想看看你認的多少。”
“你是說，暑假我們還要去采藥？六月份的時候，林希不也回來了嗎？我們走了，她怎麽辦？”
“她一起去。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我比其他人厲害嗎？那是因為我知道人體的穴位和骨骼知識，也知道輕重，你想要學武功，這只是第一步。我得提醒你，你已經14了，再不學，就來不及了，只能去學一些跆拳道什麽的糊弄人了，結果，就跟你哥哥一樣。”
葛天撇了撇嘴，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學了，但是嘴上卻不饒人，問道：“欣姐，你說說看，其實你也是在乎我哥的吧？按常理，等我長大了，你可能就不在品誠幹了，可是你居然為了我哥找好了其他的路子。說實在的，現在做中成藥的企業，也不少了，等我長大，都是牛年馬月的事情了，中藥還會這麽熱門嗎？”
“中國人不變的定理，前半輩子用健康換錢，後半輩子用錢換健康，所以藥，永遠都是熱門的東西，現在抗生素的濫用和弊端被越來越多的爆出來，又有誰敢說這不是為了中醫開路呢？其實中醫的理論在於養生、預防，可是現代人只有不舒服的時候才會想起看醫生，還抱怨中醫的藥效慢。國家扶植中醫，路漫漫其修遠兮！”
“欣姐，你也會轉移話題啊？我明明問的是你對我哥是不是也……”
“恩？也？”
“得了吧欣姐，裝什麽算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哥對你有意思，要不然，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是他性格，你以為他真是個軟柿子啊！欣姐你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
“不過是個女人？”謝欣反問道。
“我沒有輕視女人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現在女人呢，都是要嫁人的，欣姐你雖然厲害，還是要找個伴兒的。”
謝欣薄唇輕起，發出一聲嗤笑，說道：“我還真的從沒想過找個伴，讓你失望了。”
“別啊，欣姐，你看看我哥是個絕好的人選，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葛天抓緊時間推薦自己的老哥。
“哪裏好了？”
“有車有房，沒爹沒娘……”這不是選男人的新標準嗎？葛天得意的想到。
還沒說完就被謝欣狠狠的打斷，厲聲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人用自己的父母開這種玩笑的。”
完了，欣姐生氣了自己又好心辦了壞事。
——我是分割線——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有天謝欣正坐在廳裏洗眼睛，聽到葛思在廳裏接了電話。
“餵，您好？”
“是，我是。”
“真的嗎？謝謝你，我們可以等的。”
“恩，好的，麻煩你了。”
葛思接完電話，就興奮的走到謝欣面前，說道：“剛剛趙毅來電話了，說是席老答應見我們了，只是最近席老在跟一個外國人做個什麽課題的，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再過一個月，就快到6月了吧？”謝欣拿下附在眼上洗眼睛的小杯子，說道：“再拖下去，這幫孩子都放暑假了。”
“恩，說起來這種治療一般都需要一個周期，對了，那個，我以為你會反對的。”
謝欣拿起手巾，擦了擦眼睛，說道：“幹嘛反對？那可是席老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至於那個趙毅，水平不行，我還是個比較惜命的人。”
葛思看著眼前的人，想起林叔說的話，在她的生命裏，應該也一直在尋找一個出口，宣洩她所有的悲傷無助，只是尋尋覓覓，找不到那樣一個出口而已，像謝欣這樣的人，要麽不愛，如果愛了，誰也不能阻止。葛思在給自己下註，若是輸了，從此錯過了這個人，若是贏了，自己的一心一意必然能換來她的死心搭地，何況謝欣不是已經在改變了嗎？
“對了，常常看你洗眼睛，視覺疲勞？看這個牌子，不是國內的產品吧。”葛思拿起包裝，仔細打量。
“從美國帶回來的。”
“國內沒有？”
“有，可是沒有做這麽細致的。只是說洗眼液，但是適宜的人群很籠統，再說廣告也沒有跟上，知道的人不多。我用過國內的，太刺激，洗完了眼睛很紅，不想這瓶，比較柔和。怎麽了？你有興趣？”
葛思打量了一下，這個口氣輕松的女子，她明明是想幫自己找個新商機，卻又不挑明，說的跟自己完全沒關系一樣。謝欣，你這做冰山，已經開始融化了嗎？
“關於這個，你知道多少？”指了指洗眼液的瓶子。
“專利，只能謀求合作。”
葛思點點頭，跟自己猜的差不多，看來還要先跟美國那邊商量，國內再做布置。現在投入人力物力研發，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會失去先機，只能先跟美國那邊說了，雖然專利方面會被人抽去一大筆錢，但是從長遠來看，還是有利可圖的。現代人電腦用的奇多，這種洗眼液一定會供不應求。
－－－－－－題外話－－－－－－
桑感~一直掉收，都不想更新了~
【48】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時間滴答的走，一轉眼已經是五月末，和席老約定的時間已經來臨。
謝欣穿了一身休閑裝，戴著鴨舌帽，素顏就跟葛思出了門。
席老住的地方在郊外，開車需要很久，葛思設定了導航，就一路開車過去，看了看副駕駛上的人，很是悠閑，一點也不緊張，不是說席老是大師嗎？這架勢不像是去治病，倒像是去度假。
雖然有導航，沿途還是問了很多人，等兩個人到了席老的家門口，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好在提早出發，還沒有遲到。
葛思上前按了門鈴，謝欣呆在他身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開了門，葛思恭敬地對他說道：“您好席老，我是葛思，之前跟您……”
“他不是。”謝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老人一怔，隨即淡淡一笑，說道：“我確實不是。請進吧，席老等著呢，我只是他的傭人。”
進了屋，過了玄關，轉向客廳，一個老人坐在客廳的木質扶手椅上，看見他們，只是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讓他們坐在長椅上。
剛剛坐定，傭人就上了茶，“席老一開始就給了我們一個考題呢。”
老人直起身來，笑著說道：“這怎麽是考題呢？心理學家觀察整個人類的行為，用來推測他們的心理，預測他們的未來，都說與人鬥其樂無窮，學了心理學的人，大概都知道這個道理。我聽說你也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目的自然知道，結論呢？”
“結論不急，你先喝口茶，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麽猜到他不是我的。”
“因為門外的不布置，符合風水之說，也符合周易的理論，門外的植物布局也符合陰陽面之說，還有門外的匾額上面的字個印章，都可以讓人猜到。腹有詩書氣自華，他，氣質不夠。”
席老攥了攥手裏的茶杯，問道：“房子的布局？那也可以是別人幫我設計的啊！字，恩，確實能看出很多。不過，你看《周易》？現在看這本書的人太少了吧？”
“所以我都看通俗版的，《周易》博大精深，不過現在都被人誤解了，我只是看幾個權威點的通俗版本，這種事，不是我想做的，所以淺嘗輒止。”
“你心很細。”席老看了看謝欣，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自信有些不一樣。
“這是您的結論嗎？這點我早就知道。”
“今天我們只是談談，不過什麽治療，可以吧？我先帶你參觀一下這裏吧？”
謝欣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聽說弗洛伊德榻有各種樣子，正想看看您的是什麽樣子的，該不會跟維也納弗洛伊德的故居裏面那張一樣吧？”
見她起身，席老也慢慢的從木椅上起來，年紀大了，連起身都要緩緩地，“你是說鋼板制作的？這個倒真不是。那張鋼板做的弗洛伊德榻是現代派的藝術家的作品，要表現的東西是本質，那裏的那張榻是為追求學術的人準備的，可是這裏的卻是為了病人。”
“學術？”謝欣笑的很黯然，“是啊，學術，那張榻鞭笞的是心理醫生自身，從事了這個行業，其實是一種刑罰，針芒在背。”
席老打開了一件屋子，不大，布置也很簡單，碎花的窗簾很有居家的感覺，墻壁潔白，東西規制的很整齊，“從事了這一行，就沒有資格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心裏埋了太多的故事，所以有時候沈重的連呼吸都疼痛。”席老說完，指了指靠墻的一張舒適的棕色沙發。
“您的弗洛伊德榻？我見過白色的，也聽過猩紅色的，棕色的還是頭一次看到，不過，這不重要。您確定今天我不用躺上去嗎？”
席老輕輕一笑，“說了今天只是談談，你知道的閑聊也是看出很多東西的。”
“恩，都是先了解了自己的病人，然後才有解決的方案。”
席老見謝欣看夠了，就引她回到沙發上，又看了看葛思，“不如先說說看，你遇到了什麽問題？”葛思聽他這麽問，覺得自己該回避了，卻看見謝欣沖他搖搖頭，於是遲疑了，想征詢一下席老的意見，席老笑著說：“只是聊天，無礙的，她既然不反對，你留下也好。”
“我……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未亡人？你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聽到謝欣的話，席老推測可能跟感情有關，但是也不敢確定，只能耐心的聽下去。
“她叫顧惜墨。”聽到這話，葛思本能的一震，林叔說過，她並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顧惜墨的，她是排斥這個名字的，包括這個名字背後的記憶。
“顧惜墨？你可以告訴我，她跟你是什麽關系嗎？”女孩名字？席老又打量了一下謝欣，這個孩子有故事，過分的自信，背後可能是徹底的自卑。
謝欣擡起眼眸，直視席老的眼睛，“她是我，也不是我。”
是我也不是我？席老轉了轉眼睛，思索這話的意思，一般來說聽了這話，第一反應都會是雙重人格，但是雙重人格也意味著每個人格是獨立的，雖然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到底不是一個性格，雙重人格的結論一定要經過諸多考證才能下，但是謝欣不像是雙重人格的人。“那，她好嗎？”
雖然一般人的下一個問題都會是什麽時候是你，什麽時候不是你，但是席老選擇了另一個問題，心理治療方面的事情見仁見智，誰也不能說就該怎麽樣。
“她，很痛苦……”
－－－－－－題外話－－－－－－
不知道為什麽，輸入法突然重置，很多人名都要一個個重新打，藍城崩潰中
【49】 初見席老
很痛苦！席老靈光一閃，難道說這個女孩子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分離？席老沒有追問顧惜墨痛苦的原因，現在還不是讓她崩潰的時候。“那謝欣呢？謝欣是怎麽樣的？”抽身出來，用第三人的問法，引導病人客觀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語氣盡可能的輕松。
謝欣慢慢的閉上眼，似乎在回想一般，說道：“謝欣，很厲害，凡是她想做的，沒有不成功的，她的天賦與生俱來，無論做什麽都是如魚得水。”
“謝欣，曾經有過挫折嗎？也流過悲傷地淚水吧？”
謝欣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挫折，也沒有流淚，謝欣是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
沒有？！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使是再順風順水的人，也不可能從沒受過挫折，從沒流過眼淚，除非真的是強壓了自己的情緒，席老想到這裏，有些遲疑，為什麽這個女孩子可以準確的說出住在心裏的那個人的名字，難道，她小時候曾經作為顧惜墨而活？
無堅不摧，無所不能，這兩個詞用來形容一個人，背後該是怎樣的心碎？沒有人不帶著一些悲傷，但是，悲傷的後作力可大可小，這個孩子這樣形容自己，是給了自己多大的壓力。
“謝欣很出色吧？”
“當然。”謝欣嘴角不經意的一勾，準確無誤的落盡席老的眼裏，她是這樣自信！“那麽謝欣會些什麽呢？”
“中醫、西醫、法律、武術、廚藝、語言好多好多。”
席老又問道：“會了這麽多東西，可是很難學的精的，現代人都是學的太多然後太雜了。謝欣也是嗎？”
謝欣依舊閉著眼睛，明明沒有被催眠，可是席老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魔力，很夠安撫躁動的心，自己不自覺就被帶動，聽說好的心理醫生可以操控自己的語音語調來適應不同的病人，果然如此啊！謝欣突然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回答道：“我自認為這些東西，我都做得很好。”
席老再次打量了謝欣，這個孩子，果然還是很抗拒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即使自己這樣的誘導，點了讓人清心的檀香，重新布置了客廳，把治療的感覺淡化，也改變了平日說話的語速語音語調，還是沒有辦法讓她徹底的信任自己，放下戒備，才說了不到幾句，就立刻把自己拉回謝欣的角色。
這也同樣意味著，即使催眠也很難成功，即使成功也是很危險的，自己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才能進行下一步，明明已經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她內心是痛苦的，而且這種痛苦已經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也感受到她一直在苦苦追尋解救自己的方式，但是找不到，她一定曾經無數次的嘗試過，但是又一次次的跌入深淵。
“我們說點別的吧？”席老征詢了謝欣的意見，看見她點點頭，又說道：“我感覺你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不如我們說說華生吧？”
謝欣擡起頭看了看對面的一臉慈愛笑意的老人，“華生？”
葛思也是一頓，華生？約翰·H·華生？他們要討論福爾摩斯？這也太奇怪了。
“約翰·華生？”謝欣問道，看見有些激動地葛思，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激動什麽。葛思顯然已經忘了裏面還有一個H，於是不由自主的插嘴說道：“福爾摩斯？貝克街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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