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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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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沒敢將話說死,只說要替裴老太太探一探誠信伯夫人的口風。

畢竟這事兒她說了也不算,她女兒的事情她還沒有話語權呢,更別說別人的女兒了是不是!

裴老太太悶哼了一聲,雖然對她不肯包攬的行為有所不滿,但礙著她的身份,也沒說什麽不好聽的,只說:“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將老太太安撫好了,楚氏就差人去找裴金玉,那是他女兒的閨蜜啊,探不探肖氏的口風不要緊,主要的是還得看阿彩怎麽想的哩!

可錦繡在雕山小築裏轉了一圈,楞是沒有發現裴金玉在哪裏。

回去報給楚氏聽,楚氏驚了一跳,這大喜的日子,裏裏外外的都是人,難道他女兒那裏出了什麽事情不成?

又趕緊去前頭找裴天舒。

裴天舒心說,不對啊,安保工作安排的很到位的,尤其是他女兒那裏,裏三層外三層的暗衛,可不是吃幹飯的。

轉頭就找代王,嘿,那小子什麽時候也沒影了呢?

這就心裏有了數,跟錦繡道:“去告訴王妃,不要著急,我知道人去了哪裏。”

立馬去找人,他就是裴金玉的親爹。不去找人,他就是代王的親爹。

一邊是寶貝女兒,一邊是表現一直不錯的女婿,裴天舒正認真思考的時候,劉通過來攬了他的肩膀,“喝酒,喝酒。”

裴天舒哈哈笑道:“對對對,喝酒,喝酒。”

找還是不找呀,等喝完了酒再說。

莫說是裴天舒了,就連裴金玉起初也一直以為站在她面前的是代王哩。

她平靜地在酒窖裏頭坐著,只等著對面人的下文。

裴金玉是與楚氏分開的路上,被人給劫到了這裏。

至於劫她的人是誰……

呵呵,蒙上了臉,卻又不換衣裳,傻子也能知道他是誰。

因著酒窖存滿了酒,只留了一條狹窄的僅供一人行走的通道。他堵住了裴金玉的出路,卻又一言不發。

比耐心,裴金玉自認自己從不會輸給他。以前是,現在自然也是的。

裴金玉索性閉上了眼睛,卻又陡然睜開,問:“你是誰?”

見那人不肯回應,再道:“起初我以為你是代王,可我剛剛想起來了,你若是代王,先帝賜你的那串白玉珠鏈怎地沒有戴在手上呢!”

那人還是不肯回應,裴金玉便自顧自地往下說:“你的行為甚是古怪,你擄我來此,一不為殺我,二不為問話,到底意欲何為?我猜想,會不會代王那裏也有個人同你一樣,蒙著面,僅僅站著,不動不說話。不過,代王跟前的人一定穿著與我相同的衣裳。你們……到底想試探什麽?”

還真讓裴金玉猜對了。

半個時辰之前,本來在前院裏忙著待客的代王,忽地就被一陣熟悉的香味所吸引。他認得那香味,幾乎和裴金玉慣用的荷花熏香一模一樣,然後就瞧見了一個女人的背影,自然也是與裴金玉如出一轍的。

代王心下狐疑,卻還是緊跟了上去。

兜兜轉轉,就被她帶到了竹林。

這竹林是建在長公主府前院最東面的假山之後,長勢茂密,跟前還有大片假山遮光,一進去就只覺陰涼無比,且滿院子的宮燈都照不亮竹林,尤其是她站立的那一處地方。

代王喚了她幾聲,不見對方回應。

她一直背對著他,叫人摸不清楚內心的情緒。

代王更加疑惑了,這實在是和裴金玉的個性大相徑庭。她的個性只會讓人有話憋在心裏說不出口,又怎會自己將話藏在肚裏。

代王是個直接的,確定了眼前的不是裴金玉,就直接動上了手,一腳踢起一塊碎石,就直奔她而去。

碎石又被代王踢碎成了好幾塊,在代王還沒撲上的時候,呼嘯著砸在了那女子的後背之上。

只聽她下意識呼出了聲,這聲音就更和裴金玉不像了。

代王一伸手,就想將那假扮的女子抓住,一個是想問明緣由,另一個就是解一解心頭之恨。

被人戲耍的感覺一點兒都不美妙,尤其是剛剛他還以為是裴金玉有話要同他講,那時的喜悅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那麽這時的憤恨之心,就是三言兩語都無法說的清。

誰知,那女子是個練家子,反應極快,身子一扭,躲過了他一擊,雙足輕點竹子,一翻一躍,上了假山,緊接著又上了房頂。

代王本來是要去追的,卻突然想起了裴金玉,這就反方向而行,向著後院跑去。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一把抓住了他,不放他前行。代王一著急,差點兒爆了粗口。

對於突然出現的代王,裴天舒只覺驚奇,一把抓住了他問:“我女兒呢?”

代王這時候才看清,原來抓住他的是老丈人,心裏頭念著萬幸,幸好他腳踢的慢了,若不然一腳把老丈人踢趴下了,這還了得!

代王喘著粗氣,道:“小婿就是去後面瞧瞧長公主的。”

裴天舒:“嗯?你剛剛沒和她在一起?”

“沒有啊。”

“那壞了,快來人啊,我女兒不見了。”裴天舒神情大變,吩咐了東青,趕緊糾集侍衛,好去找人,還抽空和代王說了一句:“後院沒人,剛才就有人報我說是不見了長公主,我只道是和你在一起哩。”

代王聽了後,略一沈思,說:“不不不,她就在後院呢,快去燈照不到的地方找。”

這時候,酒窖裏的裴金玉還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麽情形,就見那人慢慢朝她走近,手裏還端了把一尺來長的薄刀片,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架勢。

瞧出了異常,既然敢說,就是沒將他看在眼裏。

裴金玉緩緩地站直了身子,還不曾發力,不知那人到底使了什麽絕技,竟然用一只手將她生擒。

這等功夫,裴箏在他面前都不一定夠看。

裴金玉頓時心驚,又見那人蒙著面的臉,陡然靠近。

裴金玉被人困住了手,但腿腳還是能動的,踩、踢、頂,總之能用的都用上了。

那人還是隔著面巾,將唇落在了她的頭頂。

裴金玉咬牙大呼:“大膽。”

這時,已經掙脫了他的鉗制,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了他的臉上,甩落了他的面巾,正想瞧清楚他是誰。一陣風吹滅了酒窖入口的油燈,緊接著那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裴金玉跑出酒窖的時候,正遇上帶人四處尋找的代王。

一樣的身形,不一樣的面容,想起方才頭頂之上的觸覺,陡然讓裴金玉一驚。

代王問:“金玉,你……沒事吧?”

裴金玉還有些恍惚,反問:“你呢?”

代王欣喜不已:“我自然是無事的。”

裴金玉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涼涼地註視他一眼,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可曾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代王楞了一下,頓時明白了裴金玉大概和他歷經了相同的經歷,小聲表明:“否,你放心。”

裴金玉點了點頭,不遠處她爹帶著人一路小跑,眼看就要趕到這裏,她也小聲地對代王道:“事情蹊蹺,你去查明,無需告訴我爹。”

對於擄她的人是誰,有什麽特征,說了些什麽話,都有什麽目的。裴金玉是一問三不知的。

楚氏埋怨道:“行了,行了,孩子頭一回遇見這樣的事情,嚇都嚇壞了,哪裏還會記得這些哩。”

裴天舒可不相信他女兒是個一嚇就會被嚇傻的,不過也沒好意思當面表明,帶著滿心的疑惑,和女兒道了“晚安”,轉身就找女婿去了。

對於女婿如此篤定他女兒沒被人擄走這件事情,裴天舒當時沒表現出自己的狐疑,可不代表沒有發現哦,小女婿,是老老實實地說明,還是降一降本來就很低的家庭地位,還要三思而後行。

代王被威脅了,其他事情還好說,可將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就算裴金玉沒有交代一句,他也不會說給裴天舒聽。

是以,裴天舒問什麽,代王都以“直覺”兩個字回應。

裴天舒怒了,踢了一頓還不過癮,放話曰:“明天,明天再不肯老實說明,老子要把你趕出府去。”

代王抱著裴天舒的腿喊冤,直讓他覺得難道真是自己判斷有誤,這事兒代王並不知情?

裴天舒是滿肚子的疑惑,上了床也安生不寧,左翻翻,右翻翻,怎麽想都不得要領。

與此同時,也有人同他一樣是一心的疑惑得不到解釋。

善方跪在月亮底下,愧疚表明:“月影無能,沒能試探出什麽可用的消息。”

月光如華,灑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更顯得他一頭烏發如緞如錦。他沒有轉身,只是昂頭站在那裏,半晌,才開啟了珠圓玉潤的嗓音:“至少知道了他們很熟悉不是嘛。”這就分明與長公主和代王一直不和的消息有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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