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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寵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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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宮裏新進宮的一個女子很受寵呢,不過只是奇怪,她時常戴著面紗不肯以真面孔示人,您說這是為何?”菊清走進來,將宮中就近的傳聞說了出來,這也是整個穆府都在談論的事。

穆念雪自然清楚,那個人必然是曾若琴無疑,她大著膽子哄騙皇上,卻沒膽子面見眾位後妃,故而以面紗示人。穆念雪絞著帕子,在思慮著她到底是用什麽法子瞞過皇上去的,因為畢竟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並且還曾經落過胎……

“我還聽說,幾位皇子都在皇宮裏沒出來,都在打聽那位神秘女子是何方神聖呢。”菊清歪著頭,絞著手邊上一撮細細的頭發,兩只酒窩笑得甜甜的。

穆念雪不知不覺忘了早晨不見了簪子的事情,一副心思都沒收回來,因為她有預感曾若琴必定將自己的身份隱瞞不久,也不知會以什麽結局告終。

上午的事情剛過去,下午漓雨苑中就發生了偷東西的案件。也並非是穆念雪的東西,倒是菊清身上的,偷東西的人也找到了,是平日裏專門服侍穆念雪茶水的丫頭。年紀不大,比菊清還小一歲,頭上梳著雙鬟,哭起來怪可憐的模樣。

“說,姑娘的金鑲玉簪子不見了,是不是你拿的?”菊清掐著小丫頭的腰,虎著臉問。

“我沒有,我只是見姐姐的玉鐲子好看,才拿在手上賞玩的。姑娘的房間我都沒進去過,也不敢偷。”小丫頭癟著嘴,嗚嗚咽咽地祈求。

“你要是再撒謊一句,我就將你的臟手割掉,看你還喜歡偷偷摸摸不了?!”菊清倒扭著眉毛,訓斥起來倒像青鵲的模樣兒。

穆念雪聽著聲音嫌煩,漓雨苑一向是安靜的,以前從不會出現不見東西的案例。不光是她不罰,底下的丫頭們也是和和氣氣的,就像是一家人。

“算了吧,別問了,偷了東西就賣出去,交給人牙子。”穆念雪歪在炕上午覺,聽不過去了才發話。

“姑娘,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有拿過姑娘的東西。”小丫頭還在祈求,菊清擰了她的後背將她轟出了院門,回頭又過來服侍穆念雪午睡。

房間裏又恢覆了寧靜,穆念雪卻再也睡不著,一直在想著那枚簪子的真正去處。外頭的風將漓雨苑的果樹吹得沙沙作響,屋子裏燃著地龍,炭火燒得旺旺地,卻仍舊抵不住淒清的感覺。

恍惚中,穆念雪感覺棲月就站在她床頭,輕輕地用秀拳捶著背,嘴邊蕩漾著笑容,“姑娘,你醒了?”

記憶中棲月從來沒像這樣開心地笑過,穆念雪感覺暖了心窩,疑惑地看著棲月。卻發現外頭這樣冷的天,棲月只穿著一件蜜合色夾衣,袖子還是單的,不冷嗎?

摸了摸她的手,果然冰冷似鐵。

“快進來,炕上暖和著呢。”穆念雪移了移位子,拉著站在她床頭的人。

棲月卻搖搖頭,“我來看看姑娘,很快就回去了。”

“你去哪裏,漓雨苑不就是你的家嗎?”穆念雪自己也糊塗起來,疑惑地問。

“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

穆念雪不再問了,她突然想起來棲月還有個娘家,她母親一定是打算將她贖出去婚配的,漓雨苑再好終究是個牢籠。

“姑娘,日後除了青鵲,其他人都不可全信的,知道嗎?”棲月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還有,我會為姑娘和世子爺祈福的,這是我為姑娘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姑娘保重,以後我就不叫棲月了。”

穆念雪還在發楞,恍惚中一陣冷風飄過,床頭哪還有棲月的影子?窩在炕上猛咳了三聲,菊清出現在房間裏,“姑娘是要水喝嗎?”

一杯溫水遞到手上,穆念雪徹底清醒了,原來剛剛真的是做夢。夢裏棲月真的來過了嗎?

穆念雪摸了摸床頭,好涼,她以前就能看見鬼魂,現在做夢見到棲月也不足為奇。只是她帶給自己的話是什麽意思?

除了青鵲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相信?還有她會為自己和雲崢祈福?

“姑娘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就在外頭,姑娘一叫我就能聽見。”菊清將失了神的穆念雪重新按下去,自己接過喝了一半的杯盞出去了。

穆念雪閉眼又睡了,這一次卻什麽夢都沒有,只是睡著了。

皇宮中,穿著皇帝親賜宮裝霓裳裙的蒙面女子正在富麗堂皇的正殿上跳舞,周圍沒有一個人,因為她不習慣有人守在她旁邊,那樣會使她心慌。

她跳舞不光是為了迷惑皇上,更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腰肢,畢竟她曾經懷過孕,肚皮已經有些松弛了。為了皇上不起疑心,她每日勤學苦練這些舞蹈。

墻上的貼畫也都是皇上為她準備的,是從西域進貢過來的彩繪,上面全是仙女飛天、嫦娥展腰這些高難度的動作。

進宮一月有餘,她已經侍寢三次,當然服侍皇上她在那方面也很有研究。除了皇後、她是唯一被皇帝留下一起宿寢的人。其她嬪妃沒有這等權利,也沒有這等殊榮。

回想起第一次被皇上召幸,她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的,因為床單上若沒有落紅她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皇上不追究她,不是完璧之身的人總有個缺憾在那裏。

那一日是茹妃的滿月之日,她原以為她扮作宮女跳舞很快就能吸引皇上的註意,可是事發突然,皇宮裏竟然出了事故。

讓田蒙隱藏在禦膳房一個院子裏,是她精心策劃的主意,給穆念雪下藥也是買通了宮女的。她和穆念秋的共同願望就是讓穆念雪身敗名裂。

哪知與田蒙通奸的並不是穆念雪,而是穆念秋?好在這一切都在茹妃誕女的過程中掩去了,她的身份沒有戳穿,而皇帝也沒有來。

直到前一段日子,在茹妃的無意提醒下皇帝才想起了宴會上有這麽個神秘女子。那天他也只是想看看她的容貌,寵不寵幸是另一回事。結果在宮人的安排下竟然看到了一出意外的舞蹈,頓時他便被她纖細的腰肢迷住了。

當夜便傳要侍寢的消息,曾若琴高興又不高興,最後終於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方法。在侍寢之前她要求皇帝與她共飲一杯交杯酒,為保險,她兩個杯子裏都下了讓人迷亂的藥。隨後咬破了一個丫鬟的手腕,讓她的血滴在手帕之上,放在床底下被當作處子之血。

一夜歡好之後,她拿著那塊染了鮮血的素帕給皇上,並含羞說笑了幾句。

皇帝威嚴的面孔閃過一絲疑慮,因為他大約記得昨晚上她很放浪,並且他抱著她從這頭滾到那頭,怎麽就剛巧染在手帕上。

不過皇帝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女子的滋味很特別,他不止要留著她,還要寵她。

曾若琴一邊跳著舞一邊想著過往,她決定丟開以往不堪的記憶,她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憑著她的舞姿與手段不怕沒有出頭的那天。當然她的名字也不能再叫以前的那個,而叫“香兒”。

“稟告香婕妤,皇上榮華殿裏有請。”一個宮女突然入目,在她腳下跪道。

曾若琴收了舞姿,在妝鏡前重新將她的面紗整理好。因為香兒這兒名字,她已經在偷食一種丹藥,吃下身上會自然有香味溢出,又讓普通男人深深眷戀的功能。並且還能夠調養肌膚,令自己容顏不老。

只是這種藥物會導致宮寒,長期使用會再也生不了孩子。曾若琴堵了一把,她先要靠自身迷住皇帝,等地位穩了,沒有人敢輕易傷害她的時候再生下一兒半女。

曾若琴的腰肢現在能與靈兒郡主媲美,並且郡主只是看上去柔弱,而她卻是真正的柔軟,在黑暗的夜裏似一條靈蛇能纏住男人的心。

去榮華殿要經過一廂水池、兩座合歡殿,曾若琴自忖現在沒人敢動她,因此也沒有任何人跟隨,她要在培養一個確信的人之後再……

突然,一陣風過,身後突然有跟蹤的腳步聲。曾若琴一回頭,就被那人捂了口鼻躲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裏。

劫她的人曾若琴雖不熟悉,卻好像在哪裏見過。那人長著濃濃的眉毛、刀削般挺立的鼻子以及一雙懾人的桃花眼,叫人看了會忘記自己是誰。

曾若琴被那人抵在墻邊上,後背壓得生疼,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他到底想幹什麽?

四皇子元曄一直在找尋著機會接近曾若琴,他劫住她只是因為他好奇她的身份,大手將曾若琴的面紗一扯,眼前的女子雖然秀美卻不是他認識的人。

曾若琴的面紗掉下來,元曄已經松開了手,並且打算轉身走掉。

“前面的公子,你總要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行為。”曾若琴嚇了一跳,重新戴上面紗,並猜測到能在皇宮中隨便走動的應該是皇子。

“今天的事我不會往心裏去,你就當沒有發生過。”輕飄飄的一句話進了耳朵,元曄白色的身影走遠了。

曾若琴還在迷茫之中,好似有人點了她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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