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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一開始她就站到了我旁邊。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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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出一聲算是嗤笑,“剛剛在球場你可以脫了外套跑,現在你還有什麽可以脫?”

T^T臭流氓!

“誰跑了。”我背抵著墻壁,眼看著頭頂上那片陰影逐漸強壓下來,卻還忍不住嘴硬,“我要去睡覺了,你讓開。”他還靠過來,我已經退無可退。

“睡覺?你準備去哪裏睡?”不悅不耐地口氣,渣渣大輝不但沒有讓開,反而維持著這個把我將死的姿勢。一手撐著腦袋支起上半身,一手抵在我背後的墻壁上,“火神的床?黃賴?綠間?還是方……”

睡沙發好了吧!

簡直不想聽他把那個名字念出來,我一咬牙一閉眼,在渣渣大輝後半個音節落下來之前已經撲進他懷裏。

“我就是去給他送件衣服順便告訴他我就喜歡你!所以現在全身上下能給他的就這一件衣服還是夏小天的!”你滿意了吧!“別生氣了,都這麽晚了。你看你燙得跟火爐一樣……再不睡覺退不了燒我明天帶你去打針你信不信?”

我語速快得像極限求生,一口氣丟出來連標點符號都沒舍得給,根本不給渣渣大輝任何反駁的機會。一瞬就成功澆滅他快要燃起的怒火。

慶幸得意之餘,臉上又有點吃痛。靠之,青峰大輝你平時是有練胸口碎大石還是怎麽的?剛才情急之下不小心撲太猛,撞得我半邊臉到現在都有點麻。不愉快地在石塊上又蹭了兩下,頭頂上的呼吸卻突然一沈。我回過神來,恍然覺得現在這姿勢……貌似很不妙啊。

我上他下。

渣渣大輝被我剛才那下順勢撲倒,這會正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盯著我這邊,也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被我撞傻了,一雙眼睛在黑暗裏亮晶晶的,看得我心裏發慌。

微仰起頭,努力牽動臉部肌肉朝他咧了咧嘴想緩解尷尬,可這個動作卻扯得我兩手發麻。沈默之下,我只好把頭又埋回石頭塊上,也不管手是不是快被他壓麻了,只想著拜托求別看!畢竟說完那些話我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好嘛……目光接觸什麽的,完全做不到啊……

我埋著頭裝鴕鳥,能感覺到渣渣大輝攬在我腰上的手松開,稍移了下身體,抓住我的手從他背後抽出來:“說過多少遍了,痛就要說。你準備一聲不吭忍到什麽時候?”

“我……”

“要抱就放這裏。”

“……”

目瞪口呆地看他把我手抽出來,又搭到自己脖子上,我真是被他的流氓指數驚呆了。

可他放完之後摟著我一側身,我才覺得自己逃過一劫。照他這個轉法,雖然擺脫了他下我上的尷尬姿勢,但要是我靠床的手沒抽出來,那真是一骨碌碾過,必須得疼得叫出來。

我心裏一暖,覺得這貨還知道要心疼人,就沒管他,任他拉著我另一只手也搭到他脖子上。

脖子、腦袋、緊貼著的身體,渣渣大輝整個人都燙得不行,我忍不住有些心疼。都這麽高熱度了還跑去打夜場球,E罩杯還允許他打三場……要是我知道,別說三場,門都不許出,床都別想下……

“你老實跟我說,你發燒幾天了?”不過說到底還是為了替我還錢……

“就……今天。”他回的很快。

我不信,質疑地想從他眼睛裏看出點什麽來,青峰左顧右盼,終於撇撇嘴移開視線,一低頭,腦袋又埋進我脖子裏,好像那裏有多舒服的枕頭似得。

“……其實也沒多久,就兩天,又沒事。”他口氣輕飄飄,還挺得意,“而且今天溫度比昨天低多了,我也沒吃藥就睡了一覺,很快就好,別搞這麽誇張。”

……混蛋,他確定不是故意的嗎?口氣這麽輕松,知不知道我很心疼的啊!

感覺他又貼近了一些,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真可憐……可……臥槽你突然親上來是幾個意思?!!!!!!

濕熱的鼻息噴在頸間,青峰大輝個臭流氓竟然趁我不備偷襲我!慌亂之下我兩手撐在他肩膀上想要推開他,可他一手圈在我腰上加大了力道將我拉緊,另一只手竟一路下移,強拉著把我的腿擱到他自己身上,迫使我不得不順勢向他靠過去更多。

可我怎麽可能擱得上去。那副滾燙的雙唇自始至終都貼在我肩膀上,每次輕輕落下,我只覺得身體愈發僵硬,連呼叫救命都忘了。

偷襲的無恥小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撩了半天撩不上來,火大。摟在後腰的手愈發用力,落在脖子上的吻也愈發加深。我心想大事不妙,只感覺他一用力,直接把我兩條腿都抱到了自己腿上。

這下高度夠了,他一條腿墊在我身下,另一條腿膝蓋一屈直接就往我腿中間伸,手還搭在我大腿上往他身後拉。

我覺得現在的姿勢實在是比剛才還要不妙很多!他單靠一手一腳把我撈在懷裏,我幾乎沒什麽地方沾著床。更可怕的是,抵在腿上那熟悉而可怕的觸感……這是……

手上使不上力,我想要叫停。

“別……”聲音出口我自己先楞了楞,臥槽,臥槽臥槽!這誰在講話呢?!!!我很想粗著嗓子大嚎一聲你丫給我停下來!可那灼熱的吻落在肩膀、脖子,細細密密地游走到耳邊,讓我僵硬著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終於停下來,在我耳邊氣息不勻地喘了會兒,渣渣大輝對上我的眼睛:“為什麽穿我的衣服。”

我趕緊清了清嗓子,目光左右躲閃,可無奈他臉就貼在我眼前,我實在逃不過。確定自己聲音正常,趕緊開口理智氣壯地想要扳回一城:“不是你拿給我的?”說著伸手推他,“還有你趕緊放開。”

渣渣大輝並不理會我:“是我拿給你的,但你剛剛不是出去過?怎麽回來又穿上了。”

“……”這下我沒話講了,我怎麽說?出去太急壓根沒脫?渣渣大輝絕對會弄死我的。想了想只有委婉道,“溜出去……怕你發現所以又換唔……”

我話未完,一股熱氣堵在唇齒間,硬是逼我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覆上來的雙唇要多燙有多燙,讓我有一瞬懷疑它的主人壓根沒病健康得很,你看這攻城略地的氣勢,不掃蕩個幹凈誓不罷休的氣魄。

這回我是真的狠命推他,我快喘不過氣了。

渣渣大輝侵略完了才滿足地擡了擡眸:“不說實話?”

Shit!我竟然連這個蠢貨都騙不過嗎?

我暗自懊喪,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好咬牙交代:“就……出去也沒脫……”

“還有青峰大輝……咳,那什麽……管管你弟弟……讓他回去……不行嗎?”

“不行。誰讓你不穿褲子。”

“……我穿了啊!”

“太短。”

“……”你妹。

“再說,怎麽可能回去。你之前不是說不【嗶——】就是【嗶——】嗎。”

天吶我不要聽我不要聽!!!那不是我說的,我不要聽!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忽然心生一計:“話說,還有一張冰寶貼,不然……不然給你弟弟也用一張啊,保不準,他冷靜了……就想回去了呢?”

青峰大輝猛得一顫,看來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to be continued……

第五十臺電視機(全)

如果可以,我真想裝聾作啞不管他……——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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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還有一張冰寶貼,不然……不然給你弟弟也用一張啊,保不準,他冷靜了……就想回去了呢?”

我以為自己的提議夠唬人,足夠把他嚇退三尺。可渣渣大輝比我想象中更耐打擊,略微一怔,他很快就恢覆如常,靠在我耳邊低聲回道:“可以啊。不過要你給他貼。”聲音戲謔,言語間帶出的熱流撫過耳畔。

納尼?!

這回輪到我猛得一顫,他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

“還,還是算了,算了……”他這麽近距離盯著我,我臉上一燒,窘迫得連講話都結巴。慌不擇路地埋頭抵在他肩膀上,我嘴裏催促著,“很晚了,快點睡吧……”知不知道自己還在生病啊這家夥……

渣渣大輝深吸了一口氣,覆在我大腿上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只略微向上移動了一分,滾燙的指尖已經探進寬松的褲子邊沿。我因這一下緊張得瞬間繃直了身體,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握緊。好在青峰及時停住動作,呼吸在頭頂上沈沈傳來:“……嗯,睡了。”

呼……嚇死爹了。

我霎時松了一大口氣。

被他壓著的腳稍微有點麻,我伸展了一下想要退開順便擺脫這個糟糕的姿勢。可渣渣大輝卻突然把下巴靠到我頭頂上,似乎是倒抽了一口氣,啞著嗓子沈聲制止我:“別動……就這麽睡。”

嗯……好吧。

合上早已酸澀的眼睛,我靠過去圈緊了摟著他脖子的手:“晚安。”他一心想著揩油,我倒是滿心惦記著他還在發燒,不動就不動吧,只要他肯睡怎麽都好。這麽想著,聲音裏忍不住帶了些笑意。

我本來就已經很困,再加上青峰很暖和,我靠得很舒服,沒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糊糊意識混沌。可壞就壞在,明明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耳邊秒針滴滴答答走了一圈又一圈,但抵在大腿上的渣渣大輝家親戚卻一直沒消下去……

我等啊等,等啊等,終於還是沒忍住,小聲試探著叫他:“青峰……你還沒睡?”

“……嗯。”他悶悶地應了聲。

我忍不住擔心起來:“睡不著嗎?還是壓著手難受?”想要移開落在他手臂上的重量,卻因為糾纏的姿勢一時半會兒做不到。剛仰起一些,腦袋又因為慣性重重跌了回去。

“嘶……”我其實倒不痛,就是怕壓疼他,同理心太強不小心倒抽一口氣。渣渣大輝估計以為我自己撞疼了,倒一下松了手過來拍我的腦袋:“你蠢嗎?”

少了腿上的禁錮,我一下就順利抽身出來。雙腳碰到床墊的感覺不能更棒。

支著手肘撐起上身,我懶得跟他計較,只趴在床上趕緊給他揉了揉剛剛被我靠了很久的那條手臂:“手還麻嗎?”

渣渣大輝搖搖頭。

我又給他揉了揉,才抓著他的手從枕頭上拿開:“壓著血液不流通,這樣應該好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像在哄小孩,“再不睡天亮了。”

這回渣渣大輝默了默,倒是開口說話了:“難受,睡不著。”

“哪裏不舒服?頭疼嗎?”我緊張得在他額頭上摸了摸,確實很燙,“我有買藥,現在拿來給你吃好不好?”

“不用。”他一口拒絕,拉住不讓我起來,“話說……之前在綺華,你有像狗一樣撲上去抱住綠間和紫原吧。”嘴裏強調著像狗一樣,他又伸手穿過我去拉被子,扯了扯罩在我肩膀上,“怎麽到我這裏就沒有了?”

什麽嘛,講了半天,原來剛才是因為這個才一連給我兩次錢:“那我也抱抱你,你就睡覺了好嗎?”我溫言軟語好脾氣地哄他,其實眼皮已經不住在往下搭,腦子裏也混沌一片,只想著快點把他哄睡覺,免得病情惡化。

得寸進尺地某人伸手在自己臉上點了下。

我心領神會,困得瞇著眼睛一低頭,輕輕落在他嘴唇上。移開後又笑盈盈地問:“滿意了嗎?”耳邊秒針滴滴答答的走,青峰不回答,我就又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我去拿藥。”

我想要跨過他爬出去,可渣渣大輝卻突然抓住我的手。

“怎麽了?”我不解,“吃了藥就不難受了,乖。”

渣渣大輝抓著我的手往下帶,我困得一下沒反應過來,也不知摁到了什麽,他嘴裏已經溢出一聲嘆息:“這裏也不舒服,你有什麽藥?”

“……”我霎時清醒了一半。

不過我多少也理解他= =|||高燒本來就會燒得骨頭酸痛,他還來個欲.求不滿,估計滋味是不怎麽好受……

“不然,我還是去睡沙發吧。”我試著提出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

渣渣大輝停下動作沈默地盯了我好久,突然牽了牽嘴角笑出來:“逗你玩的。起來,我去沖把冷水澡。真是的……都是你非要加一條被子,熱得沒辦法思考了。”

他手上松了力道,我慌忙縮回來,掌心還像被燙過似得。木納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猛然覺得不對啊:“你還在發燒沖什麽冷水澡?”

“那還能怎麽辦?”渣渣大輝語調頗無耐,隱隱又帶著些不懷好意地調侃,“你又不肯幫我。”

我……“要麽熱水沖一把吧……”

“沒用。”

“那……你自己來?我出去回避一下?”

“……你白癡啊?!”果然,渣渣大輝瞬間就怒了。

我抓著他的手不肯放他下去,沖了冷水澡那還得了:“好了我錯了,我去睡沙發。”我感覺他真是要病情惡化,急的都快要哭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啊沖什麽冷水澡……”

被我拉住的人定定看著我,突然伸手覆在我腦袋上:“……白癡。被子給我……我睡紫原那裏。”

我還保持苦著臉哀求狀,渣渣大輝已經扯過被子躺紫原床上去了。躺好還吼了我一聲:“傻坐著幹嘛?”我這才鉆進被子把頭蒙好。

切……一開始他就睡紫原的床不就完了嗎?

我撇撇嘴不勝唏噓,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他自找的,活該。

可,想歸這麽想……我到底還是心軟的……

躺在床上聽他翻來覆去的動,我明明已經很困了卻也擔心得睡不著。想著自己從前發燒的時候全身都難受得要死,現在他又加上這麽一項,估計確實撓心……

屏息聽著那邊動靜的幾分鐘煎熬得像是十幾個小時一樣漫長,終於,在渣渣大輝安靜了一會兒又一次翻身後,我繳械投降了……

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蹲在陽臺上的折疊床邊,一手遮住大半張臉,閉著眼睛吐字艱難:“……你想要我怎麽幫你……好了就會睡了是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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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親愛的姐夫,在此獻上鄙人多年研究所得金玉公式一條。想要制服我姐,適當裝柔弱=博取同情心=無條件妥協。萬萬切記,大前提是她夠喜歡你,否則漢子裝柔弱=女漢子嗤之以鼻。望在適當的時機能幫到你一二。——請叫我紅領巾。

收到。很好用。——青峰大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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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拉著遮光布,我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還是密不透光的黑暗。

青峰睡得很沈,暖暖的鼻息吹在頸間,我偏過頭貼了貼他側臉,還是很燙。

放輕動作從他手下鉆出來,躡手躡腳地帶上房門。屋外的光亮刺得我瞇起眼睛打了個哈欠,時間還不到8點,剛好可以給兩個打工的地方請假,這周末估計都不去了了。

摸黑出來前給青峰掃了下體溫,38度,只退了7分。還好昨天最後有給他吃藥。

叼著牙刷站在鏡子前發呆,等會兒先出門買點新鮮食材,唔……想吃皮蛋瘦肉粥,不過好像不好,還是青菜瘦肉粥好了。

洗幹凈臉紮起頭發,我掃了眼鏡子,卻突然呆住。

寬大的黑色T恤松松垮垮搭在肩頭,因我一貫大咧咧的邋遢作風,此時衣領歪斜,露出半邊肩膀。這本沒什麽,要命的是,從我那側肩膀一直到脖子,每隔一段都有幾處淡紅色的痕跡!

不是吧……

絕望地瞪大眼睛貼在鏡子前,我一手扯下衣領。左邊肩膀,鎖骨,脖子,一直到耳根……我了個大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吻痕?!!

抖著手把剛紮好的頭發重新散下來,穿上外套,又挖了條大絲巾。看著基本都能擋住,這才滿心慌張的出了門。

可我這邊惴惴不能,青峰倒是睡得踏實。太陽都照屁股了,E罩杯短信電話都來好幾個了,墻上指針都過12點了,我飯都做好了,他還不起來。

因昨天折騰得太晚,我想著讓他多睡會兒,早上就沒叫他起床,還把手機也順了出來。

這會兒瞟了眼屏幕上的訊息提示,我拿了手機走進房間,開燈、拉窗簾,順帶著叫他起床吃飯。

外面太陽很好,明黃色的光照進房間落在他臉上,青峰擡手遮住眼睛,不怎麽愉快地哼唧了一聲就往被子裏鉆。我一手掀開被子,一手拿體溫槍靠近他太陽穴,38度5……

看樣子是昨天沒休息好,藥效一過就反覆了。

挨著床頭坐下,我撕掉他頭上的冰寶貼,一拋手機,丟在青峰胸口:“E罩杯找你,一早上電話打好幾通了。你趕緊起來回個電話,吃了飯好赴美人約。”

撐開眼皮意味不明地掃了我一眼,青峰從被子裏探出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摸過手機舉到眼前。還沒來得及點呢,電話竟然又來了。

哈!

莫明不悅,我不自覺地哼笑出一聲,別過頭盯著腳上的拖鞋不再理他。也不知那一笑是在嘲諷他們還是嘲諷我自己。

總之,我才懶得聽他們通話呢。

聳聳肩,我剛想站起來,背後卻瞬間掛上一只樹袋熊:“你幹嘛去?”枕著我肩膀,某人不要臉的把我當靠墊使。

“不打擾你們,接你的電話。”手機一直一直響,聽得我超煩躁。

渣渣大輝瞇了下眼,嘴角一勾。我不懂他有什麽好笑的,遂撇過頭懶得理他,只聽到旁邊被子悉悉索索的響,他爬起來坐到我旁邊,保持著樹袋熊環抱的姿勢手往上一提,竟直接把我撈到了他腿上。

“你幹嘛!”我臉一熱掙紮著想跳下來,他卻直接接通了電話。

只聽到E罩杯的聲音輕輕軟軟,在電波那頭沙沙的不怎麽清晰,卻也能聽到個大概。

“餵,青峰嗎,下午換場地了,你今天還來嗎?”

“啊,抱歉。忘和你說了,”他一手拿電話,一手圈著我,“今天不過來了。”

我其實挺不爽,卻也沒搞懂自己在不爽什麽。想想方華說E罩杯是在幫青峰聯系場地掙錢,那他現在不過去,出於禮貌回個電話也是應該。自己不高興得沒道理,少了底氣也就不再掙紮。

我乖乖不動,渣渣大輝似乎很滿意,湊過來在我額頭上親了口。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挑了挑眉不為所動。

“昨天後來你沒去醫院嗎?”聽他不去,電話裏的聲音一下緊張起來,“那藥呢,我放你包裏了你有沒有吃?聽你聲音好像很不舒服……燒還沒退嗎?”

哈,哈哈哈!

原來她個小妖精還塞藥了,我昨天掏錢的時候怎麽就沒看到?

氣怒地橫了青峰一眼,我沈著臉用力掰開他摟在我腰上的手,也不管自己有沒有道理了。早知道她已經給了,我幹嘛要躲著方華出了便利店還七拐八彎的滿大街跑就為了買這一盒破藥呢?

渣渣大輝卻更開心地一揚眉毛,湊過來直接一口親我嘴上:“嗯,沒退。”也不知道他是說給誰聽,明明在跟E罩杯打電話,眼睛卻盯著我。說著還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額頭靠過來抵在我腦袋上,嗓音低啞,“現在還有點頭暈,好難受……”

最後三個字他是靠在我耳邊說的,說的很輕,E罩杯肯定沒聽到,可我卻聽的心頭一跳。什,什麽嘛……這個死不要臉的……

E罩杯果然吃這招,關切道:“紫原他們都去了合宿,家裏還有人照顧你嗎?這個點你該不會還沒吃早飯吧?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叫人怎麽放心的下啊……”她默了默,輕聲嗔怪,“夏小白還是你姐呢,這麽高熱度不帶你看病也不給你吃藥,她怎麽想的啊?……算了,反正我也出來了,把你家具體地址告訴我,我給你帶吃的過來再陪你去醫院好嗎?~”

……什麽玩意兒?

瞧瞧這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口氣,現在是在拍霸道總裁愛上你?簡直聽不下去!

青峰就這麽聽著也不反駁,我只覺得一股無名怒火竄上心頭。

一巴掌拍開他的臉,我怒不可遏地奮力掙紮。好啊,我是不會照顧人,換總行了吧。

可他硬是犟著脖子,湊過來又在我嘴唇上輕觸了一下:“謝了,不過不用。”

說話間也沒離開太遠,嘴唇開開合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總有那麽幾個音節會擦到彼此。柔軟的觸感,和著他嘴裏冒出的句子,楞是把我心跳都撥快了好幾拍。他說:“我女朋友在,她會照顧我。”然後掐掉電話隨手一丟,不要臉地湊過來問,“對嗎?”

對什麽對?

我心臟突突地跳,耳朵尖發燙。拜托,誰有他皮那麽厚啊,眼睛不知該往哪兒看,只好別過臉假裝生氣:“誰是你女朋友……”

“誒?不是的話昨天為什麽要幫我……”

“你閉嘴!”

我紅著臉慌忙吼他,渣渣大輝卻悠哉的把手伸到枕頭底下勾出個眼罩,惡劣地笑著:“那換個問題。誰昨天把這個給我,還要我把眼睛蒙起來的?”

「……剛才的……還不行嗎?」

「呼……反而更想要了……」

「……那,怎麽辦?」

腦子裏一瞬擠進很多昨晚的畫面,黑暗中那個不要臉的人附在我耳邊說了兩個字,聽得我身體一顫。

「不可以嗎?」

「……我」

「不想的話就不要勉強,已經夠了,過來親一下睡了。」

「我……不會……」

「嘖,夏天的時候冰棒舔過沒?」

「……」

「哈~逗你玩的白癡。睡了。」

「……你……要麽,把這個帶上……」

「要幹嘛?我睡覺沒戴眼罩的習慣。」

「不是……」

「……」

「……」

啊……我好想死……

我為什麽要對這種人心軟啊!

臉上火辣辣的燙,我一拳揍在青峰身上揪過眼罩就往屋外跑:“起來!吃飯!去醫院!”

“嗨嗨~”

懶散的聲音過了片刻才從房間裏傳出來,讓我很想一把捏死他。

to be continued……

第五十一臺電視機(全)

我希望時間可以過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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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輝是個弱渣渣,只吃了個飯的功夫熱度就飆過39,嚇得我趕緊把他提到醫院。別說洗碗,出門才發現連絲巾都忘了拿,只好懊悔慌張的用頭發把自己遮得嚴實。

這麽高溫度連燒兩天,再強壯的牛都得倒下,他還跑去打球、熬夜,不吃藥,完全不自知。現在好了,蔫的話都說不動,我真是……說他什麽好?

唯獨有一點還不賴,燒得四肢酸軟,渣渣大輝再也沒力氣做出臭屁自大的囂張跋扈臉。

走路的時候我給攙著,坐出租車時倚在我肩膀上睡覺,到了醫院掛號、驗血、等醫生診斷,病人很多,他坐著我站著,他就把頭靠到我懷裏。超乖超安靜,我心都快化了,只抱著那貨心疼地一下一下摸他的腦袋,感慨他塞滿黃色廢料的腦袋裏不知又要死掉多少正常腦細胞,真是嗚呼哀哉,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當然,青峰大輝是不會知道我一邊這麽心疼他,一邊還在腦內瘋狂吐槽的。因他正在和看診的醫生談判,堅持不肯趴下褲子撅起屁股受醫院小護士一針。

老醫生掀起眼皮瞧了瞧他野獸派的身板,又若有所悟地頷首點頭:“小夥子也會不好意思,我跟你講啊,我們打針是很正經滴。不過……好吧。”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先吊兩天鹽水,問題不大,年輕人嘛恢覆的快,就是晚上要早點睡。”

我點頭稱是,老醫生又問我一遍:“姑娘,你懂了吧?”

嗯?我懂啊,有什麽問題嗎?困惑地向老醫生道了聲謝,我就趕快帶著病人同學吊鹽水。可紮針的小護士卻不如老醫生,看著水水嫩嫩,技術卻完全不行!紮了幾次都沒紮進血管,完了還說:“你換一只手試試。”

媽蛋現在是在上人體實踐課?AHO峰他不吭聲你以為他不疼啊!瞧瞧這額頭上量角器都快出來了好嘛親!

“你會不會啊?”我的忍耐早就到極限,但俗話說乘車的不能跟開車的橫,針還拿在她手裏呢,我只好壓著滿腔怒意低聲道,“他手上血管那麽粗你都紮不進,不然別勉強了,換個人來行嗎?”

我都強壓著沒爆發呢,結果這小妞竟然一下子怒了:“這麽黑誰看得清?”

嘿尼瑪!我深吸一口氣,忍住,千萬忍住別抽她!

醫院的掛水區一向很安靜,哪怕已經極盡所能的壓低聲音,這裏的騷動還是引起了周邊的註意。很多好心的大爺大媽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勸她換個有經驗的來,好讓病人少吃點苦頭。

小護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體諒她是個新手不被人信任感覺委屈不快,可你技術不行,態度好點行不行?!就你白,你全家都白!說了多少遍這巧克力色巧克力色!要來一非洲黑人我看你怎麽辦!

誰想到風口浪尖上,第一個倒戈的竟然是青峰大輝他自己:“沒事。”說著用紮了三針的手拍拍我腦袋,還真換了一只手伸出去,“快點。”

我主要覺得白癡大輝這時候倒戈,是被圍觀群眾搞得有點窘迫。大男人誰願意當眾為難一妹子,搞的好像他有多怕疼似的。

我顧及他的面子,雖然心裏不願意,還是忍住沒吱聲默許給小護士最後一次機會。

那小護士低下頭抿緊嘴唇,眼神不甘且認真,嘿,這下還真紮好了。

我暗松一口氣,決定大度一回不再跟她計較。可那妹子任務完成,站起來腰桿挺直卻先是冷哼了一聲:“這麽心疼,早幹嘛去了?”顯然是沖我。

微揚起下巴,小護士垂著眼睨視我:“節制知道嗎?”說著還騰出手在自己脖子上點了點,“這麽新鮮的吻痕也不知道遮一下,秀給誰看呢?發燒了還這麽能折騰,有空說我不如反省下你自己。”一別屁股,走了。

“……”我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就算想解釋我們其實什麽都沒幹也是徒勞。只能尷尬地用手緊了緊外套,垂著頭順兩側的頭發。該死……沒有圍巾果然會暴露嗎……

掛水區一片沈寂,在空白無聊得只剩消毒水味的醫院,這句話很好的激起了圍觀群眾的八卦之心,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看過來。我低頭低頭再低頭,還是被那些探究的視線刺得渾身不自在,憤恨憋悶加窘迫,臉上也隱約有些發燙。

突然一只手摁在我腦袋上,隔著椅子扶手把我摟到他胸口,替我擋掉大部分視線:“好了,是我不好。”

嚶——

我心裏的小人瞬間就被擊垮,已經撲到他懷裏撒嬌打滾耍賴了一百個回合。可面上還維持著冷靜,只悶著頭撇撇嘴,拉過他的手小心地在手背上輕撫……看著這麽兇惡,憑白無故被多紮了好幾下也不知道叫疼,白癡,果然腦細胞燒沒了。

不好意思老靠在病人身上,我去旁邊給他倒了杯熱水,回來就示意他難受可以靠在我身上。

死了大半腦細胞的病人從善如流,我想著一般吊鹽水的人都會手冷,就坐到另一邊替他捂手。冰涼的觸感覆在手心,卻像是透過皮膚沁到我心裏。說不出的失落。

“青峰……”我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你……想不想回去啊?”

“廢話,誰願意在這裏呆著,隔了個扶手怎麽靠都不舒服。”他答,“我調快點,啊啊~爭取半小時搞定。”

“不是,我是說,你想不想回你們自己的世界……”

他頓了頓:“幹嘛問這個,反正也沒辦法回去吧?有什麽好多想的。”

“那如果有呢?”我追問。

他仍舊是滿不在乎的語調:“那幫家夥的話,肯定想回去的吧。”略沈默了一瞬,又忽然直起身體扭過頭盯著我,“你之前跟黃瀨說能回去是逗他玩的,難道現在真的找到方法了?”

渣渣大輝看起來很緊張,微微蹙眉盯著我,我眼睛一彎哈哈傻樂起來:“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切……”他興致索然地靠回原處。

因不喜歡醫院的座位又一直犯困,渣渣大輝把掛水速度調得快了些,沒一會兒就搞定到家。可他靠在床上躺了會兒,又說枕頭也不舒服,我只好爬上床給他當枕頭,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房間裏時鐘指針滴滴嗒嗒地響,我很想它走慢一點,再慢一點。

我騙了黃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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