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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見面。趙宇心想,就他媽快撐不住了,你的骨氣呢?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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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輛比較慘烈,車頭都癟得不成樣子,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勃然大怒,與老王吵了起來。他受了驚嚇的小女兒跟著下了車,已經有要哭的趨勢。趙宇小聲安慰了幾句,再去看第二輛車。第二輛大概已經提前剎了車,但還是有不小的碰擦痕跡。第二輛車主看起來像個白領,同樣下車,三人會面,吵得熱火朝天。尤其是那中年男人和老王,幾乎拎起對方領子對吼。

趙宇暴躁道:“別吵了啊!”

三人靜了靜。中年男人道:“他肯定疲勞駕駛。倒了大黴了我,老子報警了已經。”

三個車主各自去聯系保險公司。趙宇疲倦地蹲在欄桿上,那小女孩蹬蹬蹬跑來,遞了片創口貼,小聲問:“哥哥,要叫救護車不?”

趙宇隨手接了:“不用,你回車上吧,這兒不安全。”

小女孩癟癟嘴,走了。趙宇又頭暈又頭疼,撕了創口貼往最疼的那塊吧唧貼上,也不管到底貼沒貼正好。他站起來揉了揉剛才壓到的胳膊,再去瞧自家公司的大貨車,前邊車頭癟了,車燈碎了,像個受氣包,怪可憐的。趙宇就站在它前頭,哭笑不得。公司裏他活最多,就因為他年輕謹慎,開車幾年都幾乎沒有出過事故,唯有剛開始的時候有過小碰擦。老王雖年紀大了,但經驗豐富,也很少出差錯,結果兩人一道出來,竟撞得這麽慘。

一車貨都得推遲,又撞了兩輛車,還壞了路上的橫欄,待會還要拖車……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趙宇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沒人受傷就算好了。”絲毫沒把自個腦門當回事。

高速公路上車來車往,呼嘯而過,等警察來還要些時間。三個車主互相瞧著不對眼,老王和那個中年男人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趙宇一個沒註意,就又吵起來了。趙宇又要勸架又要聯系保險、跟公司報備,還得愁這批貨怎麽運去目的地,頭都大了一圈。那小女孩招手叫他,他幹脆跑去跟小孩玩開心消消樂了,過了好幾關,兩人都挺高興。直到交警來了,趙宇頭疼又疲倦,懶得去管,只聽著那一堆人鬧哄哄的,吵了半晌,急著走且損失不重的白領先開著車走了,大貨車和小女孩家的車都等著拖車來。

老王找了半天才找到在小女孩車上的趙宇:“你怎麽在這兒?好像你手機在車上都響了半天了。”

趙宇莫名其妙地坐了兩秒,繼而啊地一聲,跳起來飛奔上了貨車,從副駕座旁的杯架裏找著自己的手機。果不其然,手機上有五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李安生。趙宇心想哇靠竟然忘了這茬,飛速回撥回去:“寶貝兒?我剛在開車呢,沒聽見響,不好意思啊。”

趙宇夾著手機下了車,對話那邊的男人明顯松了口氣:“打擾你了?現在在哪兒呢?”

趙宇信口胡編:“啊?去帝都的高速上唄,剛停了車,正在服務……”

老王喊了聲:“小趙,你額頭沒事嗎?去醫院吧!”

趙宇:“……服務區呢。”

李安生聲音沈了下來:“你到底在哪?額頭怎麽了?”

趙宇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擡頭看老王,老王還一臉莫名其妙。趙宇估計著自己和李安生的智商差距,心想估計騙也騙不過去這人,只好老實交代:“撞車了……哎,不嚴重,沒人受傷都!”

李安生語氣中帶了薄怒:“那你呢?”

趙宇:“我就磕了下腦袋,別的沒了。”

李安生一肚子氣又不知朝誰撒,平靜幾個呼吸,反覆告誡自己趙宇吃軟不吃硬的狗脾氣,才勉強溫聲問他:“哥,你在哪兒呢?怎麽撞的車,磕的嚴重不嚴重,去醫院了沒?”

趙宇唉聲嘆氣,覺得自己像個應付爹媽管教的叛逆期男生,每個問題都一一回答了遍,最後借口要處理事兒,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小女孩拿著她那只能玩開心消消樂的手機向他高高興興地跑來,半路被自個爹給攔截了。中年男人把小女兒關車裏,回身警惕地瞪了趙宇一眼,生怕這個看起來兇巴巴的年輕貨車司機對小孩做些啥。

趙宇一楞,裝作沒事人一樣地回貨車前對著損壞的車頭敲敲打打。

沒人理他,還頭疼頭暈,餓,困,累。趙宇莫名地生了一股寂寞,又開始想念李安生的嘮叨來。

36

李安生剛剛掛了電話,便立馬起身離開公司。回了家,他飛速收拾了幾件衣服,拎了醫藥箱、錢包,連個行李箱都懶得裝,全抱懷裏便馬不停蹄地放進自己車裏。他加了油,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往高速上開。

李安生他爸來了個電話。這是個稀奇事,畢竟他爹經常想不起自己在外還有個兒子,最長一回半年都沒問過一句。這是兩三個月來頭一回,李安生卻草草接了:“我現在有急事。”

李父有些怒氣:“我多久前就要你回帝都,你怎麽不回來?”

李安生漠然道:“快回了。”

還不等那邊回話,李安生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一直以來,李安生對他爹的態度都是禮貌中透著疏離,讓他那個除了吃喝玩樂別無他好的父親既不爽又挑不出錯誤來。這是頭一回將他的厭惡和冷漠直白顯現,想必那個在酒色場上飽受阿諛奉承的男人此時定會大怒一場。

但那又怎麽樣呢。

李安生絲毫不歇,但到了趙宇說的地方的時候也已近天黑。拖車將大貨車拖進最鄰近的一個小市,趙宇和老王也先將就開了個房間,打算住一晚上,等公司回覆。李安生再次打了電話問趙宇的所在地,一直開到了趙宇所在的小旅館樓下。這處屬於郊區,又荒又破,連個快捷酒店都沒有。李安生進了這間私人開的小旅館,他的人就坐在勉強可稱作大廳裏的椅子上玩著手機,頭發亂七八糟,衣服也亂七八糟。面色不好、神情疲倦,額頭上青腫了一塊,又有些紅的小傷口,一塊小的可憐的創口貼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趙宇放了手機,擡頭看他:“唉,就知道你會來了。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李安生心想,好個屁。

他是著實有些怒意的。在聽到二狗告訴他趙宇想要換工作、而他全然不知情的時候,在趙宇電話裏還想瞞著他出了車禍的時候,他想,明明都過去了,兩人重新在一起了,但趙宇在有事的時候還是不會告訴他。這讓他有重蹈覆轍的恐懼。但在舊老的家庭旅館的大廳裏,他看見那人可憐又倦怠的樣子,怒意與恐懼都成了下風,他只覺得胸悶得幾乎喘不來氣。他甚至覺得慶幸,幸好只有小傷,如果再重一點點,他都不能保證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李安生:“怎麽待在這裏?”

“你坐啊。”趙宇:“王哥先洗的澡,我又猜你會來,就在這兒等你唄。”

李安生俯下`身,對著趙宇後腦勺就是一拍,勁兒不小。

趙宇:“……”李安生反了!?

李安生冷聲道:“讓人不省心。”

趙宇沈默幾秒,嗷地一聲竄起,要反揍回去,沒想到李總動也不動挨了他幾拳,搞得趙宇怪不好意思的,咳嗽幾聲,假裝自己啥也沒幹。

李安生沒反,當然不會反。他一來,趙宇就像留守兒童見了爸媽,轉眼從慘遭車禍老司機變成了飯來張口大少爺。李安生開了最好的一間房間,向老板娘點了一堆菜,還連帶著老王的份。他看著趙宇把飯吃完,自己跟著隨便吃了點,再趕著他進了房裏,拿出藥箱給他消毒上藥。趙宇是個耐疼的,但李安生卻小心翼翼,撕個創口貼都先拿棉簽潤濕了再撕。待被撞破的淺層傷口都上了藥,李安生又趕他去洗澡。

趙宇:“洗澡就洗澡,你站門口盯著我算怎麽回事?”

李安生一本正經:“怕你傷口沾了水。”

趙宇長長地哦了一聲,腹誹誰怕誰啊。他大大方方地敞開著浴室的大門,將T恤往上一拉便脫了下來,露出精瘦又線條分明的赤`裸上身。他不懷好意地對著李安生挑了挑眉,彎腰將外褲又脫了下來,直接扔在地上,赤`裸的腳踢了踢,雙腿又長又直。輪到最關鍵的那層布料,他偏偏轉過身去,背著身彎腰脫下,挺翹的臀`部完全暴露在人的眼裏。他身材本就很好,窄腰長腿,因為常年在外面跑,肌膚是淺淡的蜜色。

趙宇進了淋浴房,開水沖澡,全程背著李安生,雙手卻不安分地在上身瞎摸,毫無章法,也只有李安生能看得喉嚨幹渴。

趙宇在心裏憋笑,伸手將花灑取了下來,十分瀟灑地對著身體噴灑熱水。他身後的李安生終於啞著聲開口了:“好好洗,小心傷口。”

趙宇一口血悶在喉嚨口,悻悻地將花灑再掛了回去,隨便沖了幾下就當洗完了,拿了個浴巾一裹,渾身濕漉漉地出來。李安生小心地瞧了瞧他額頭的青腫:“今天先睡一覺,明天就去帝都醫院瞧瞧。我開車送你去,其他什麽事你都別管。”

趙宇不爽地嘟嘟囔囔:“就磕了下還要去醫院?還帝都的?我健康得很。再說也沒空,明天指不定還得去送貨呢。”

李安生冷著臉裝沒聽見,將帶來的嶄新的衣服內褲放在床上,示意趙宇穿好,再自己去沖澡。趙宇就穿了件T恤和內褲,衣服竟正好合身,他也不訝異李安生的細心,大字往床上一躺。這是間大床房,今晚毫無疑問李安生得和他睡一張床了,他還有點怪心動的。正心猿意馬難以自制準備拿手機消消火呢,李安生的聲音從浴室傳了出來:“哥!不要玩手機,躺著睡會!”

趙宇沒好氣地喊回去:“哦!!”

李安生洗完澡上了床,只見這人直挺挺地躺屍般躺著,連個被子都不蓋,不禁頭疼。他將被子從趙宇身下抽出來,再蓋在他身上,趙宇半睜著眼睛看他,不說話。李安生被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又心軟得一塌糊塗:“頭疼?暈不暈?”

趙宇在外面風吹雨打了六年,連他爸媽都沒這麽溫柔對他,只覺得又舒服又肉麻,憋了半晌,道:“你剛才不還生氣呢嗎?”

李安生失笑:“我生什麽氣?”

“我還看不出來?”趙宇說,“你剛來的時候臉黑的跟什麽似的。氣我騙你啊?我不是不想你擔心嗎?”

李安生就這麽撐著,低頭看平躺的趙宇,沈聲道:“你也知道我會擔心?”

趙宇沒皮沒臉地笑笑。

李安生:“哥,有件事我一直想說很久了。”

趙宇:“?”

“你遇到任何困難、出現任何事情的時候,能不能第一個告訴我?哪怕不是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也可以,至少讓我知道。我以為我們是戀人,是最親密的、互相信任的。你想做什麽決定、想幹什麽,我都不會幹涉你,你想怎麽高興就怎麽來。但我不想成為最後一個知道你的事的人,可以嗎?”

趙宇傻眼了:“我…我怎麽沒把你當最親密的人了?我就因為太看重你,才不告訴你。”

“六年前的時候。”李安生平靜道,“你的朋友知道、家人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趙宇啞聲了。李安生繼續:“今天,你出車禍了,你也不願意告訴我,對不對?”

趙宇沒話可懟,隔著被子踢了他一腳:“那你呢?你平時不也想什麽都不說。”

“這是我的錯。”李安生坦然地承認錯誤,“我有想法。我覺得做貨車司機太危險、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做這個工作。準確來說,我不想你做這個工作。我從最初碰到你的時候就這麽想,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趙宇心想靠這個人真的直接講了啊,他該說什麽?他確實不想告訴李安生,六年前可能是為了自尊雲雲,現在卻理由多樣。一方面是不想他為自己的事情擔心憂慮,另一方面是不想讓李安生覺得他需要操心、需要照顧。他是個能擔得起事的大老爺們,不是需要哄著呵護著保衛著的小姑娘。他喜歡李安生的溫柔照顧,卻不希望自己完全被他遮擋在羽翼下。李安生擁有比他多的財富、比他高的社會地位,但他倆是平等的,不會因此而他理應受到庇佑。但李安生這麽一說,他又覺得自己想法是不是鉆牛角尖了。

李安生瞧著身下那人思考得頭大的模樣,心裏知道要改變還需時日。他嘆了口氣,俯下`身親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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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嘆了口氣,俯下`身親吻趙宇。

趙宇還在想得頭暈的時候被這人親了個正著,唔唔兩聲,決定放棄思考內容,專心致志地親嘴。他親人的時候從來不會老老實實躺著待親,剛親幾下他就把被子全蹬開,轉身反壓。兩人都剛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水汽,身體緊密地相接觸,沒一會便都撩起了火。李安生推著趙宇的下巴將他移開:“頭還傷著呢。”

趙宇氣得湊上前咬他一口:“都頂著老子屁股了,還廢話個屁啊?”他頓了頓,突發奇想:“莫非…你……?”

李安生有不好的預感:“我什麽?”

趙宇:“寶貝兒,你……那啥了?畢竟,都這麽多年了,現代人生活方式不健康,又壓力比較大,我也可以理解的——”

李安生身體力行地向他解釋他有沒有那啥。

趙宇簡直自討苦吃。他這麽幾年過得清心寡欲,全靠左右手解決問題,猛遭刺激,半點廢話也發不出來,咬著牙不洩出呻吟已經算好的了。李安生這人忒壞,直接含著他那物。以前兩人小的時候,都還挺純潔,沒怎麽研究過這方面,花樣甚少。此刻李安生直接上嘴了,讓趙宇心底大罵臥槽一百個來回,整個上身都在顫。李安生技巧並不怎麽好,甚至還挺青澀,但他本就細心體貼照顧趙宇感受,放在情事上更是如此,小心舔舐吸`吮。而在心理上,平時李安生冷淡自制喜潔,此時卻趴著小心含住,近乎臣服的姿態,稍稍擡眼看看他,都能讓趙宇渾身戰栗。心理與生理的快感齊發,直接讓趙宇洩了一回。

李安生去漱了口回來,他還硬著,但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模樣。趙宇渾身乏力,拿腳勾他:“來全套的。”

李安生啞著聲:“真不行,你今天累了,不要貪玩,哥。”

“哦。”趙宇一聽他這哄小孩的語氣就不爽,面無表情道:“那麻煩你把我手機拿來,放那兒充電的。”

李安生拿起手機:“怎麽了?”

趙宇:“找人約炮,我男朋友不能滿足我。”

李安生:“……”

趙宇再次自討苦吃。

這個梗就是李安生的逆鱗,連趙宇本人都不能碰,以前如此,現在同樣。

所幸現在的條件比那時候好多了,床頭櫃上就有潤滑油安全套,不用李安生浪費一管洗面奶。李安生的手指插進去的時候,趙宇難耐地發出一聲哼唧。直至兩、三根,趙宇憋屈得眉毛都微微皺了起來。那地方久未開發,幹澀緊致,哪怕是經了潤滑也不好受。李安生報覆他剛才口無遮攔,冷著臉連親都不親一口安慰,眸色深沈地看著趙宇露出些許疼痛的表情。直至整根沒入,趙宇前面都是軟的。李安生這才親著這人的眉骨,笑著低聲道:“咎由自取。”

趙宇咬著牙:“以後不疼你了!”

李安生挺腰直動,一手擼動趙宇的前面。趙宇前後都落人掌控,只覺自己身如浮舟在大海中搖搖晃晃,隨著波濤洶湧情`欲一陣陣地被人挑`逗至巔峰。他所有的情緒都被男人一一洞知,是痛苦還是快樂,都被這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人平時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到了這時候撕去那層溫和的外皮,露出狠戾的獠牙,恨不能將他生吞入腹。這種失去控制的快感讓他既喜歡又心生恐懼,他覺得自己簡直像個袒露肚皮的獵物,將全身弱點都暴露在危險的野獸之下。但幸而李安生怎麽舍得他真的在情事中只嘗苦楚,手唇齊動,所有律動都只緊著身下人的反應而變,反覆將趙宇的感官情緒全部調動,高高拋至快樂的最高點。

李安生那東西長得與主人完全不一樣,猙獰又嚇人,回回兇狠可怖直搗那處,讓趙宇欲生不能欲死不得。偏偏闊別重逢,這是六年來的頭一炮,李安生不知哪來的那麽好的精力,全身奮起,狠命操幹。趙宇顛顛簸簸不停,覺得自己要被幹到床底下去了,只有兩條長腿夾著李安生的腰。發出嗚咽嫌丟人,咬著嘴唇吧,李安生還湊上去叩開,不想見這人傷了自己。趙宇渾身上下被人扒了個精光,卻見李安生還穿著T恤,頓覺不服氣,伸手扒他的衣服。

李安生舔著趙宇的耳垂,聲音帶著喘息:“哥……”

趙宇覺得自己眼睛霧蒙蒙的全是生理性的眼淚,羞恥得恨不得死過去,聽言更是咬牙切齒:“你還叫我哥呢?我該叫你哥了!”

李安生停住了,趙宇也停住了。

趙宇不知道李安生想到了什麽,趙宇的腦海裏,只飛速竄過無數個畫面。比如那座竹山,比如望著飛鳥的少年,比如小小的木屋房間裏初嘗情味的戀人,比如他在木屋裏沖著野獸般的年輕人求饒,說著和現在一樣的話。當年愛的滾燙莽撞,一切都燦爛閃耀毫無瑕疵,時至今日,他們跌撞踉蹌百經波折,竟然還能再次相擁。

“好嘛。”趙宇覺得自己臉上全是水,他服了軟,哽咽道,“被你吃定了都。”

李安生瘋了一般湊上去狠狠地含吻他的嘴唇。他將趙宇抱起來,靠著床頭猛插,右手環著趙宇的腰,左手抵在墻上,以防趙宇撞了頭。他將趙宇臉上的淚水都一一舔盡,從嘴唇親吻到喉結,舐咬至鎖骨,在胸前反覆流連直腫起,身下卻半點溫柔都不給,每次都直直沖撞趙宇最敏感的地方。趙宇又洩了一回,渾身上下都是敏感點,被弄得身上沁滿了汗珠。每每頂撞一次,他的喉嚨裏都控制不住地發出破碎的聲音,既快樂又難忍。李安生甚至還鼓勵他:“叫出來,不怕。”

“啊…哈啊……”趙宇大口喘息著,“你瘋了……”

李安生聲音沙啞:“我十年前就瘋了。”

他早就忍不住要洩了,此時低頭親吻著趙宇的鼻尖,這是以前他要出來的信號。趙宇突然小聲道:“不要帶套。”

李安生頓住了,垂眼看他。

趙宇坦蕩蕩地對著他的眼睛:“射進來。”

李安生退出來,脫下套的手都有些顫。他再幾個快速的沖撞抽`插,一股熱流直接地打在炙熱的腸壁裏,互相標志著專屬權。

趙宇喉嚨裏發出一聲難耐的呻吟,出來了第三回。兩人都很疲倦,往床上躺下,互相擁抱著喘氣。趙宇剛才被親得夠多了,此時有些倦乏地反親回去,一會親親人中,一會親親眼尾,身後的東西正緩慢地流出,濡濕了床單。

緩了幾分鐘,李安生力氣回來了。他坐起來,先去找了浴袍給趙宇和自己穿上,剛才扔在一邊的T恤和內褲都收好,然後用房間電話打給老板娘,讓她送新的被褥床單來。趙宇還躺在一塌糊塗的床上聽男人收拾這個安排那個,理想的溫存狀態完全沒有,心裏吐槽這人果然小時候啥樣長大了也啥樣,這潔癖一點都沒改。

服務員用詭異的眼光送來了新的被子床單,李安生接過放在一邊,回身將還躺屍的趙宇拉起來送進浴室,一起開水沖洗。內射的東西又多又稠,順著腿根流下來,淫靡又誘人。李安生險些擦槍走火,若不是想著趙宇今天著實太累,他估計控制不住自己了。趙宇笨手笨腳,怎麽弄都弄不出來。李安生只好一手護著這人的頭,一手伸至他身後,小心地將穴`口撐開,讓那些液體流出來。兩人都又累又麻煩,可謂是自作自受。好不容易弄幹凈了,趙宇趴在李安生肩膀上只嚎好累啊。

李安生讓趙宇自己穿衣服,回身去鋪床單換被子,再讓大少爺舒舒服服地躺著。好不容易處理完這一列事,連李安生都懶得管扔在地上的舊床單了,上床抱著趙宇,拍小孩一樣輕輕拍著他的背:“好好睡。”

趙宇這時候反而睡不著,興致勃勃:“你漏說了句話,快說。”

李安生:“什麽?”

趙宇:“說你永遠陪著我。說啊,青春再現這是。”

李安生沈默幾秒,親了親他的耳朵:“不說了。”

趙宇:“……兄弟,我們剛上完床,不要拔屌無情。”

“想什麽呢。”李安生哭笑不得,“我不說了,說了也沒用。”他頓了頓,眼睛在臺燈下閃著細碎的光亮,極其認真地道,“我會永遠陪著你,這件事想用行動來告訴你。如果你想聽,那我也願意再說一遍。哥,不管你毀容還是窮困潦倒,不管你去哪兒、你遇到什麽困難、有什麽高興的事,我都願意陪你,並且會陪著你。我之前食言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趙宇定定地看著他,耳根慢慢泛紅,像曾經青澀的大男孩。

“好的吧。我也陪著你,”趙宇憋了半天,最後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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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疼如跑了一夜長途,腰酸背痛也就罷了,身後還有點腫脹。昨天他對著李安生逞能說自己健健康康,實際上此時起來頭暈的很。李安生不在房裏,他爬起來看了眼時間,竟然已近中午了。

“起來了?”李安生開門進屋,手上拎了一袋東西,“剛才公司來人把貨運走了,你別擔心。”

趙宇:“那王哥呢?”

李安生將塑料袋放在桌上,從之前帶來的衣服裏找出一套來給趙宇,示意讓他穿上,“你那個同事也走了,跟著送貨去了。”

趙宇松了口氣。昨夜李安生來的時候,老王神色便有些不對勁,再看他倆相處,想必已經猜中了什麽。雖他決定回吳城就交了辭呈,但也不想臨走還要面對同事的側目。他將衣服換上,卻見李安生向他揮了揮手上一個小管子。他拿過來一瞧,正是……馬應龍痔瘡膏。

李安生有些尷尬:“昨晚沒控制住,藥店也沒有別的了……我幫你塗?”

趙宇懷抱那小管子飛速跑入浴室:“老子自己塗!”

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李安生便載著趙宇往帝都去。趙宇本來挺不願意的,說要去醫院也行,幹嘛非得去帝都的?跑那麽大老遠的圖什麽啊?李安生卻很平靜,將宇哥往後排座位上一放,自個坐在前面發動汽車:“哥,陪我順便見一趟我爸爸吧。”

趙宇昨夜剛許下甜甜蜜蜜永遠陪你的誓言,此刻沒話反駁,憋著氣蜷著腿躺在後排座位上,怪緊張的。他從來沒見過李安生他爸,準確說來,他經常忘了他男朋友還有個爹。在他印象裏,李安生他爸從來沒有出現過,只知道每個月打錢,對兒子和曾經有過感情的李母不聞不問。在趙宇的眼裏,他是十分看不起,甚至說唾棄這樣的男人的。既貪圖愛情春風一度,又不負責任,為夫為父都是個垃圾,大寫的那種。此時李安生突然說要帶他去看他爸,趙宇既緊張又有些別扭,想了半天,問:“你和你爸…關系怎麽樣?”

“不怎麽樣。”李安生平靜道:“哥,你放輕松,就當去看個不喜歡的人。”

趙宇哦了一聲,想了想又爬起來:“當年是他帶你出的國?”

李安生點點頭,“嗯。我現在的公司也是他的。”

趙宇又趴下去,心想那這個爹這點做得也不算太壞了,至少還給李安生些許物質上的補償,盡管他覺得這點補償完全不夠賠一個孩子童年受的那些苦,但就這點來說,他還該感謝李父,不然李安生當年孤兒寡母,不知要經歷多少困難才能到今天的地位。他腦海裏隱隱約約竄過些疑惑,比如,當年李母尚在,李安生怎麽會投奔父親出國?

但這個想法不過飛速地竄過,轉眼被他拋至腦後。趙宇有些頭暈,躺在後座睡著了。後座位置還算大,但相比他一米八的高個來說還是顯得逼仄,因此他委委屈屈地彎著腿側著身,想必睡得不怎麽舒服。李安生瞟了幾眼,最後還是看不下去,在一個服務站給他墊了個靠枕當枕頭,又將提前帶上的毛毯給蓋上,連空調口的風向都調好。從此處去帝都,路途雖已減少小半,但也不算短。李安生超標遵守交通駕駛規範,每開一兩個小時必定停了休息一會,一路安安穩穩地開到了天黑還沒到。

兩人又就近開了房間。趙宇經過下午的休息好多了,活蹦亂跳地表示十分期待破鏡重圓第二炮。結果李安生倒好,陪趙宇看了部好萊塢大片到十點,準時關燈催促趙宇睡覺。

趙宇抓狂:“沒有你這種照顧法!寶貝,我會睡傻的。”

李總不為所動:“哥,好好休息。”

趙宇哀嘆一聲,趴下去數羊。

第二日上午到的帝都。李安生提早預約了醫生,給趙宇詳詳細細地檢查了個遍。腦袋倒沒啥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趙宇平時天天開車,造出一身職業病,從頸椎到胃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能忽略。趙宇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非常平常地瞧了眼報告就不看了,甚至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反倒是李安生挺不高興,臉黑了好幾個度。出醫院的時候,趙宇在前面走,李安生跟在後面輕輕按住他的後頸,心想,以後用盡辦法也得好好養回來。

趙宇感覺脖子後邊有些壓力,回頭一看他寶貝垂眼不知在想些什麽,莫名背後一涼。幸而下一秒李安生就恢覆溫柔宇嫂風格:“哥,想吃什麽?”

趙宇沒心沒肺:“麻辣香鍋吃不吃?好久沒吃了,饞死我了!”

趙宇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未來這種辛辣不健康的街邊食物得限時限量憑票獲得,高高興興地吃得身上一股油辣味,再上了車,一路直奔李父公司去。趙宇想起這茬的時候,他已經穿著T恤短褲坐在會客沙發上了。李安生把自己的手機給他:“下了不少游戲,你看著玩吧。”

趙宇:“……玩什麽游戲啊?真把我當小孩嗎?”

李安生耐心解釋:“不是的。我和他關系不好,他不一定什麽時候出來呢。我們一起玩,打發時間?”

他話音剛落,李父便從內裏的辦公室推門而出。

趙宇下意識地擡頭,只瞧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心想這就是李安生他爹嗎?長成這樣怎麽生出李安生這麽俊的兒子的?這基因不大對吧?

李父長得就和國內大部分中年男性企業家一模一樣,個頭還算高,然而身材挺胖,滿面褶子,眼下灰青,顯出些縱欲過度的疲頹。好不容易能從他的五官中瞧出些許和李安生相似的地方,但被那渾身酒色腌夠了味,顯得平凡無奇。其實李父年輕時可能長得還不錯,哪怕五官平凡,但也有一份年輕二代的瀟灑氣度。此刻老了,只剩下渾身疲態。

趙宇想站起來打聲招呼,結果李安生坐在身邊巍然不動,只是平淡地擡眼看他爹。

李父瞥了趙宇一眼:“他是誰?”

李安生平靜道:“爸爸,我們進去說。”

李父冷冷吩咐了秘書幾句,轉身進了辦公室。李安生把手機留下,示意讓趙宇稍等,不急不慢地跟著進去,將門關上。年輕的秘書小姐給趙宇送上茶水,趙宇也不動,靠著沙發玩游戲。玩了十幾分鐘,裏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趙宇正尋思著要不要敲個門看看情況到底怎麽樣,屋內風風火火地闖入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穿得挺潮流,眼睛卻有一個大烏青。他看都沒看趙宇一眼,還沒進門就將書包往沙發一扔,險些摔趙宇一臉。他本人則皺著眉苦大仇深地往另一條沙發上一癱,大喊:“來罐冰可樂!!——你是誰?”

趙宇把手機扔在一邊:“你先說你是誰?”

少年很驚奇的模樣:“我來找我爹,你又是誰?”

李父的發妻多年未孕,直到李安生都快十歲了,李父才有了第二個孩子。也是這孩子出生以後,李父對李安生母子再也不操心半點,每月出個錢,純當冠姓費了。這少年從小京城根下長大,全家嬌寵,不學無術,長成了個標準二代的模樣。此時他聽他爸說今天他那個外面的大哥回來,被迫來公司找自個爹,卻意外碰著了趙宇。

趙宇年紀尚輕,一身普通的T恤短褲,看不出貴重。頭上還貼著紗布,更顯得隨意。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人面目還算英俊,但和小白臉也搭不上邊,更何況他爹十年如一日的只喜歡十八歲大姑娘,從不愛男的。正用他那可憐的腦袋瓜子猜測著呢,趙宇卻饒有興致地瞧他:“你別管我是誰。你臉上那拳,被揍得挺慘啊?”

少年立馬辯解:“你知道個屁?對面三個人,我這邊沒半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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