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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廝守到老【正文結局】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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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工作太忙,又各種事緊趕著一起來了,一直也沒真的養成。

後來他想要一只給她,卻因為沒思慮周全,讓她以為自己和藍伊相從甚密。

想想當時他也是腦子笨,他以為她什麽都不在乎,他也沒特別將一些事放心上。

現在想想,他也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他想要小狗,去買一只就好了,不懂養狗,何必跟藍伊去來往討教。

一些行為是他太不註意,惹她誤會,當時挨打挨罵,也不冤枉。

秦愫也想起來那件事,他說要給她要一只小狗。

不過她同時想起來他的一些壞事,帶著一股火,臉色沈了幾分。

關澤修感覺到了,她想起不高興的事了。

清清嗓子,他說,“怎麽……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旅行呢?沒伴兒?”

秦愫嫌他明知故問,就說,“有伴,等會兒就回來了,你走吧,別給人看見了誤會。”

他看著她,有些氣惱,“秦三兒,能不這樣說話帶刺嗎?我們分開這麽久,還要那樣彼此怨恨嗎?”

“多心了,我沒對你怨恨,就是碰巧遇上的認識的人,我刺你幹嘛。”

她的冷漠比怨恨更讓他難受,關澤修喉頭發澀,看著她給小狗擦身,那小狗又冷又害怕,等秦愫擦到它的頭的時候,它突然叫了一聲張口咬她。

“小心!”關澤修手疾眼快地,一把將秦愫的手拽開,但是小狗的尖牙還是從她皮膚上劃了一下。

他有些急,握著她的手,急忙拽她去洗手間,“趕緊洗洗我送你去醫院,這狗不知道有沒有病!”

秦愫給他拽進洗手間,他拉著她的手在水龍頭底下沖洗,俯身,打了肥皂水在她手上仔細地,大手包裹著她的手,仔細地,緊張地揉搓著她那只手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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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愫看著自己的手被關澤修緊握著,十指滑膩膩地交叉著纏在一起。

她楞了楞,隨即抽出手,“我自己來。”

關澤修在旁看著她。

她洗幹凈手,檢查了一下,沒破皮,就是劃出了一個印子。

她道,“應該沒事吧,沒破皮,沒流血。”

“讓醫生看過才能放心。”關澤修堅持,濕衣服也來不及換,擡手將那只小狗抓起來塞進她那個大帆布袋裏,回頭拉她,“我帶你去醫院,這種事還是不能僥幸。”

秦愫沒法,只得跟他一起去醫院。

她先看過,醫生說沒什麽事,給她消消毒就讓她走了。

然後關澤修又帶著小狗去了附近的寵物醫院,檢查過就是流浪狗,沒什麽主人的信息。

給小狗打了疫苗,因為是剛撿的,又太小,他們倆住旅館什麽東西都沒有,關澤修就將小狗留在了寵物醫院。

臨走,小狗知道自己惹禍了,趴在籠子裏眼巴巴地看著兩人,樣子十分可憐。

關澤修彈了下小狗的爪子,“呦,現在知道裝可憐了,剛才怎麽不知死活的亂咬人呢。”

“別嚇它。”秦愫推他,“你像它這麽大的時候,比它還不懂事呢。”

“有你這麽比較的嗎?我像它這麽大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秦愫笑了,“反正你沒這只狗可愛,別比較了。”

“你可真夠損的,有點良心行嗎?”

她仍是笑,俯身看著小狗,滿眼的溫柔。

醫生辦完手續,建議他們給狗起個名字,關澤修就說,“叫秦四好了。”

“叫關四。”秦愫拿過筆,在登記一欄寫了名字。

他氣得瞪眼,但看她喜滋滋地寫了名字,又跟著也笑了。

安頓好了小狗,倆人一起返回住處。

雨停了,空氣很好,關澤修跟她一起走著,誰都沒說話,氣氛卻格外地好。

他就趁機問,“要不……一起吃點飯?我有點餓了,你也沒吃晚飯吧?”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了。”秦愫打了個哈欠,“我房裏有吃的,你自己去吃吧。”

回到住處,他眼看著她上樓去了。

他有些懊惱,約她一起吃飯是不是太明顯了?他已經很克制了,他都沒裝作訂不到房間混去她房裏過夜……

嘆了嘆,他去前臺訂房間,心想著不要緊,反正接下來還有很多機會碰面的。

第二天關澤修就知道算盤打錯了。

他起來去找秦愫,到那卻得知,她退房走了。

他心裏一陣氣悶,又失落,她怎麽走都不跟他說一聲?

轉念一想,他在她眼裏已經是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了,她幹嘛跟他交代。

帶著落寞,他只得收拾東西也離開那間民宿,接著去找她。

——

再碰面是幾天後了。

寵物醫院打電話,問秦愫,有人要收養那只小狗,問她要不要將關四送給別人。

她倒是有些為難了,她其實挺想自己養的,但是她現在這個情況,平時工作很忙,休息時間不固定,她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幾時能回國,而且她實在不會養,大狗都沒養過,何況是這麽點的小奶狗。

她正考慮,那邊醫生說,“你可以來跟收養人見一面,他就在這邊,我看他人蠻好,很喜歡動物。”

秦愫也沒多想,反正也要回去了,就開車去了寵物醫院。

結果到了之後,看到個人站在籠子旁邊,關四在他腳底下咬他鞋帶玩。

看著那個側影,秦愫有些氣惱地上去說,“關澤修,你搞什麽鬼?”

他側頭笑了笑,“跟我姓的狗,我養不行嗎?我要回國了,我把它帶回去養著。以後關四就跟關小爺我混了。”

“靠。”

秦愫心道,這人可真夠無聊的。

她上來,打量了一下他,“你會養嗎?你養過狗嗎?”

“我學啊。我想做的事還有做不成的嗎?再說養個狗能有多難,我以前想送你小狗的時候,也是學過一些常識的,比如,我知道小奶狗要吃羊奶粉,要吃益生菌,還要定時驅蟲打疫苗什麽的,反正我想養就能養好。”

“你這麽遠坐飛機回去,狗還這麽小,折騰回去它受得了嗎?”

關澤修想了下,“那麽,我就再等等?反正我這兩個月休假,沒事幹,我就在這邊陪它長大一些,再把它帶走。”

“你折騰不折騰啊,又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你廢這個勁幹什麽。”

“秦三兒,我要批評你,生命不分貴賤,難道關四不是名貴的品種,你當時就眼看著別人打死它不救它了?”

“少在這給我上綱上線。”秦愫翻白眼,“你要養隨便你,要等也隨便你,關四送你了,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那你也是監護人之一,總不能這麽快就撒手不管吧?”

“那你想怎麽樣?”

他嘿嘿一笑,“我想……我也不能總把關四扔醫院,這裏細菌最多了,它還小不能久待,這樣吧,你先把它帶回你家去,我經常來看它,等過陣子,它長大點,身體強壯了,我就帶它回國。”

秦愫白他一眼,“憑什麽?”

“我給你錢,辛苦費,論天算,行嗎?”

“不行,你不能來我家。”秦愫拿了東西就要走,“你要養的,你是主人,你自己想辦法。”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關澤修坐在椅子上看著關四哀嘆,“關四啊關四,你說能怎麽辦呢?不是每個酒店都讓帶狗的,我只能帶你去車裏睡街上了。我開窗開車門,你會不會跑出去啊?丟了怎麽辦呢,讓人打死了,讓大狗咬死了,又怎麽辦呢?”

說著他眼角瞄了下站在門口停住腳步的秦愫,關澤修暗笑了一下,推著小狗的屁股,關四馬上領會他的意圖,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張口咬住秦愫的褲腳,把她往回拽。

關澤修趁機說,“關四,回來吧,秦三兒不要你了,她把你扔給我都不管售後的,你這條狗命就看你運氣吧,養死養活,我也不敢保證。”

秦愫回頭瞪著他,“你怎麽話這麽多呢,關澤修,你幾歲了就這麽啰嗦?”

看著她垂眼瞟著小狗,神色已經是在擔心了,他知道她在動搖,跟著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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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愫把狗帶回家。

關澤修跟著進來,提著一堆剛買的寵物用品,邊放下東西,邊左右看看,“你這兒真不錯,寬敞,視野也好,外面的那些花草是你種的嗎?我看院子裏好多果樹啊,什麽果子?這時候有能吃的嗎?”

秦愫把關四放進狗窩裏,回頭看了眼關澤修,“你把東西放下就走吧,我一會兒要去公司了。”

他還想借口參觀一下多留一會兒,沒想到她這就要出門了。

倆人一起安頓好了關四,他跟她一起出門。

她自己一個住這邊,秦父秦母住在附近的另一處。

關澤修看見門口的鞋子什麽的了,就她自己一個人的,家裏用品連水杯都沒有多餘的。

他心裏更斷定了,沒有男人跟她在一起,她家裏平時也沒別人來,他想要一雙拖鞋都沒有。

他心裏又暗暗地高興,又有些莫名的難受,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他中間受到的那些折磨,不確定,懷疑,和她之間鬧得那樣決裂收場,又是為了什麽呢。

他有些後悔。

但不想這就表現出來,他們做普通朋友的時候不會吵架,但做夫妻,做情人,就不可避免地爭吵互相傷害。

他忍了又忍,看著她開車走了。

秦愫邊開車走,邊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其實他會來,她大概也知道是什麽意思。

秦母那麽喜歡他,可能私下裏兩人還有聯絡。

關澤修也許知道了她現在是一個人,覺得當初對她的種種懷疑是錯誤的。

他還想挽回嗎,或者,只是單純地想來看看她,做了兩年夫妻,雖然最後不愉快地分開了,但要說恨,他們之間好像也不到要恨的地步。

做普通朋友,也挺好的。

她不再多想,收回了視線。

——

晚上秦愫回家,剛進屋,門鈴響。

她過去看了眼,又是關澤修。

他拎了一大堆東西,叫她,“快開門,重死了,我拿不動了。”

她開了門,他提著一堆袋子進來,累的直喘,“這堆是你的,那堆是關四的,先分開放,別給它買的罐頭餅幹什麽的,你給吃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有眼睛會看上面的字的。”秦愫翻個白眼。

關四從角落跑出來,撲著關澤修,很興奮,顯然已經認他做主人了。

秦愫眼睛瞥見遠處的水盆被關四弄灑了,抽了口氣,但是太累了,她癱在沙發上,念叨著,“關澤修,你的狗弄灑了水盆,你去擦幹凈。”

“我來。”關澤修抱著關四,走到水盆那,邊教育它,“不許扒水盆,弄臟了地板要惹秦三兒生氣的,下次註意聽見沒。”

關四叫了一聲,舔他手指。

關澤修清理好了,起身道,“我買了一些吃的,熱一熱就好了,你沒吃晚飯吧?”

秦愫抱著抱枕歪在沙發上,困倦地說,“不吃了,我困了,我上去睡了,你沒什麽事就出去吧,幫我關下門。”

看她這就上去了,關澤修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隨她去了。

晚上,秦愫睡一覺起來,口渴地下來倒水。

到客廳,卻突然發現有人在沙發上躺著。

她嚇一跳,開了臺燈,見是關澤修,抱著手臂側躺著睡了,小狗窩在他懷裏,一人一狗擠在哪裏。

她開燈將他弄醒了,掀開眼皮,“三兒?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煮了吃的放在廚房,你吃一點?”

“我不餓。”秦愫掃了眼餐桌,上面竟然放著兩菜一湯。

關澤修以前就是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可從來沒聽說也沒見過他做飯。

她不知道他這樣是什麽意思,只好說,“這麽晚了,你回你的住處吧。”

關澤修坐起來,拿了外套,慢吞吞地說,“哦,好,我這就走。”

關四哼哼唧唧地纏著他,不想讓他走。

他就低頭摸摸狗,“我明天再來看你,四兒乖乖的。”

秦愫看了眼那只狗,“其實這邊很多可以帶寵物的酒店,你多問問很多選擇的,你的狗你還是……”

關澤修擡頭看著她。

她要趕人了。

他心裏不太好受,輕聲叫她,“三兒……你知道我來找你是什麽意思吧?我沒想到你最後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幹嘛要放你走呢?”

她恍惚一笑,“我好像不止說過一次,可你不信,算了,說這些沒意義了,咱們都分開了,走出來,算了吧。”

“如果我能走出來,我何必放下一切來這一趟呢?秦三兒,你真以為我那麽閑,隨時都能騰出幾個月的假期,你真以為我留下來,是為了這只狗?”

“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關澤修,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們離婚了,已經是兩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了。”

她狠狠心扭頭,“狗你最好拿走,我不想每天回家看到亂糟糟的地板和臭烘烘的屎尿。”

他看著被嫌棄的關四,覺得自己和它一樣,她就差說,我只是不想看見你了。

他起身,“那我去準備一下,明天來接它走,可以嗎?”

“隨便,最好快點。”

她去廚房裏倒水了。

關澤修等了半天她也沒出來,顯然是故意避開他不想和他說話。

他只好放下關四,拿了外套出去了。

他走了半天,秦愫從廚房出來。

看著趴在地上啃玩具的小狗,秦愫在沙發坐下來。

它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她拖鞋上。

秦愫低頭摸摸它,幸好它聽不懂人話,不知道她剛才說嫌棄它,要把它趕走。

可是能怎麽辦,她總不能放任著關澤修每天來登堂入室,看他那意思今晚她要是不下來趕他,他就要留宿了。

離婚又不是離著玩的,決定結束了就該幹脆一點,她怎麽還能跟他不清不楚地攪合在一起。

她已經很多煩心事,很混亂了,再跟他藕斷絲連地,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

畢竟,以前的那些矛盾還在呢,要是回到從前的關系,還要面對那些煩人的矛盾的。

她坐了會兒,肚子忽然有點餓了。

起身到餐桌那,真難想象他竟然做了一頓飯出來。

看起來還行呢,沒想象得那麽糟糕,她吃著,外面好像又下雨了,淅淅瀝瀝地,她有些失神,他帶了傘沒有,開車來的嗎?住的地方,遠不遠呢?

思緒不知不覺地就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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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愫突然有事要出個短差。

她跟秦越周在公司碰面。

秦越周問,“我聽說,小關來找你了?”

她看著二哥戲謔的目光,臉色發漲,“他……他來旅游的。”

“就這麽巧,七大洲四大洋的,哪裏去旅游不好,旅游到你面前來了?”

“二哥……你別笑話我了行嗎?我已經很煩了。”

“煩什麽,不喜歡看到他,轟他走就是了。反正你這次可以申請出長差的,在外面幾個月,他等不起肯定就走了。”

秦愫揉了揉額頭,她可以那樣做,也打算那樣做,可是心裏還是很煩,說不上來的,讓她再沒法輕輕松松的過自己的日子。

“二哥,溫遇安那邊什麽狀況了?他麻煩解決了嗎?”

“聯系不上,上次問他的時候他說,懷疑大房的人勾連他在海外的死敵,他那倆侄子可挺狠,凈幹背後捅刀子的事。溫遇安估摸著也沒耐心了,聽說溫良聰剛出了事,生死不明的,他那邊應該還是一團亂的狀態。”

秦愫嘆了嘆,“什麽時候能結束呢,一家人打成那樣。”

“他這些年可夠壓抑的,全家人踩著他肩膀,他給人墊腳,犧牲了很多自我,最後發現自己只是替他們做事的馬前卒,他能不發瘋嗎。”

秦愫心裏只有感嘆。

溫遇安和家裏人鬧翻的緣由,她是事後聽二哥說起的。

這幾年溫遇安一直在海外做那些賣命犯險的生意,賺的錢,通過海外和國內的公司一周轉,洗幹凈了流入溫家,溫氏在國內的生意其實做的一般,能在上層社會占據一席之地,其實這幾年全賴於溫遇安在海外的輸血。

溫遇安這個人,對家庭的道義和責任感還是很重的,他明知道給家裏人輸血,他也一直不那麽計較。

直到他發現大房的兩個侄子私下裏與他在海外的死敵有接觸,似乎又追查到了一些過去的什麽事,而溫家老爺子在裏面早就包庇了兩個孫子,溫遇安就爆發了。

說是直接翻臉了,帶著槍闖入老爺子的書房要個說法,然後兩兄弟在老爺子面前決裂,溫遇安甩手跟他們斷絕了關系。

在裏面更深的事誰也不知道,溫遇安到底查到了大哥和老爺子背後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越周其實也感慨於這幾年的變化,看著三妹,“其實我也挺意外的,溫遇安來找你,我也以為,你會跟他走的。”

秦愫笑了下,“二哥,我28了,不是18,我分得清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可感情的事,只分愛與不愛,不分對錯。”秦越周饒有興趣,“有時候其實我覺得,你已經走出來了,你沒考慮溫遇安,是因為小關對吧。”

“二哥幹嘛一直提那個人,跟我媽一樣,張口閉口的都是他。”

秦越周笑了,“是嗎,還好吧,我提溫遇安也很多,你都沒特別的反應,怎麽對關澤修反應這麽強烈呢。”

“我不跟你說了,你這人也變啰嗦了。”

秦愫收拾了東西,“我出差了,我也是個給你賣命的馬前卒,對我好點,不然我也翻臉了。”

秦越周大笑,“從這點來講,我的私心其實也是不想小關把你追回去的,你走了,我真是少了個得力幫手。”

“二哥,越來越沒譜!”

秦愫氣哼哼地拿東西走了。

開車回家收拾東西,關澤修打電話說要來接狗。

秦愫讓他馬上過來。

沒幾分鐘這人就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就在附近蹲著。

看秦愫收拾東西,他忙問,“幹嘛去?又要走嗎?”

“我出差幾天,狗你帶走吧,我這沒人能照顧它。”秦愫看了看時間,有些匆忙,“你收拾好關門就行。”

她剛要走,電話又響,她突然才想起來,“是嗎?不能改時間嗎?我現在馬上要出門了,沒法等你……”

她在那頭交涉,關澤修過來,指了指自己,說,“什麽事,我在這裏幫你處理。”

她想了想,只好對著電話說,“那好吧,就按照原定的時間來吧。”

掛了電話,她道,“來修上面空調的,你幫我看一下就好……不過他來的時間可能有點晚……”

她目光在小狗和他身上掃了兩個來回,“你可以先在這裏慢慢收拾,收拾好再說吧,反正我這幾天都不在家。”

他覺得她好像是允許他和小狗再留幾天了,暗暗高興,但一想,她都要出差走了,他留這兒有什麽用啊。

轉念一想,有的是辦法,嘴上連忙痛快答應。

——

秦愫出差。

處理了突發的危機,比預想的順利許多,分公司所處的地點不是很繁華,附近人很少,都是一些相隔很遠的比較荒涼的小鎮,不過這裏地貌奇特,她開車過來的時候,路過一個大峽谷,路邊很多風化的奇石,看起來好像什麽雕塑公園。

當地的同事講起,這裏是很多探險和旅行者的所好之地,近有峽谷遠有沙漠,是個徒步的好地方。

聽到同事說周末要一起出游,她有點動心。

反正也閑著,等到了休息日,她也一同前往。

分公司這邊的負責人是二哥手底下一個跟他多年的下屬,秦愫之前就跟他見過,是個很健談的大哥。

這次大家一起出游,就是他組織策劃的,行動力一流,人又很博學開朗,很會照顧人。

秦愫跟隨大部隊,一路驅車穿過茫茫無際的戈壁,看著那開闊的奇異的壯麗景象,心情奇特地得到了治愈。

傍晚落日,瑰麗火紅的夕陽墜入地平線,秦愫一邊感嘆,一邊拍下照片留念。

分公司的負責人過來,拿了相機替她抓拍了幾張,“看看,這幾張我覺得很好看。”

秦愫看了眼,果然拍的很好,“是的,很好看,比我拍的好多了。”

她挑了最喜歡的幾張照片,編了個動態發了,還順手將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換成了頭像。

火一樣的夕陽底下,她站在開闊遠茫的戈壁上,風吹過她的發梢和衣襟,光將她的身體勾勒出一層火焰一般的輪廓。

那照片真的好看極了,她整趟旅行都因此而格外地愉悅。

她正和同事圍著篝火堆聊天,就看到手機上發來個消息,“照片很好看麽,誰給你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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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澤修。

這人要不要這麽快就發現,難道一天不做別的事就盯著她的動態嗎,她沒等回覆,那頭就酸酸地又說,“看角度像是男人拍的,誰啊,朋友,還是同事?”

她想跟他解釋的著嗎,放下手機沒理他。

正在火堆旁坐著,突然聽到後面有人說話。

他們在峽谷裏遇到了其他同樣來旅游的,大家都挺熱情,湊到一起分享見聞,分享食物。

她也沒當回事,等到聽到個熟悉的聲音,擡頭,竟然又看到了關澤修。

他穿一套牛仔服,戴著個帽子,嘴角掛著笑容,一派灑脫不羈。

他這人自來熟,跟誰都能說上幾句,一路過來說說笑笑地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個公司的一員。

他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怎麽不回我微信呢,別人問話你不回答,秦三兒,這是沒禮貌的行為知道嗎。”

秦愫暗裏用手肘懟他,“你怎麽又跟來了?關澤修,別說又是來旅游碰見的啊!”

他嘿嘿一笑,“你要這麽認為,也不是不行。”

她早就懷疑,除了秦母,二哥可能也是個奸細,她身邊的人可能都叛變了。

“你把關四自己扔家了?”

“沒有,我托人照顧它了,你放心,不會亂在你家拉尿的。”

“最好是,你的狗要是犯了錯,你就來賠。”

“嘿嘿,好的,要我怎麽賠都行,錢償,肉償,我都可以。”

“關澤修!”

她起身看著他,“你開這樣的玩笑合適嗎?”

他馬上收斂了笑容,“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秦愫不想和他多說了,起身回到帳篷裏去了。

外面,火堆旁的人影投射到帳篷上面,秦愫看著大家一起跳舞,關澤修也被拉到裏面了,偶爾他的笑聲傳出來,很爽朗暢快。

她正在裏面看手機,這裏信號不好,手機導航都不太好用,他們來是跟著有經驗的司機來的,這裏地形覆雜,真不知道關澤修怎麽找到這地方的。

她正發呆,帳篷鉆進人影,是分公司的負責人大哥。

大哥叫她,“怎麽不出來玩?累了嗎?”

“還好,我喝口水就來。”

大哥看著她,“真快啊,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還在念書呢,誰想到這一轉眼,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還這麽能幹,幫秦總處理這麽要緊的項目。”

“我就是個新手,二哥讓我跟你來學學的。”

倆人在裏面聊了一些過去的事,秦愫很是感慨,是啊,感覺十年八年的時間嗖地一下就過去了。

十年,她從一個橫沖直撞異想天開的女孩,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沒那麽多激情,沒那麽多勇敢的成年人了。

倆人正說話,大哥忽然轉頭看著帳篷外站著的人,“……你有事嗎?”

關澤修沈著臉盯著他,“有事,我找我老婆有事,你能讓開嗎?”

大哥一驚,來回看了看,“你……你是?”

“關澤修!”秦愫忍無可忍地瞪他,“你到底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關澤修走進來,把大哥擠開了,往那一坐,“我看這荒郊野嶺的,不安全,我在這裏保護著你點。”

秦愫萬分尷尬,大哥看著這裏的氣氛,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裏了,起身走了。

人一走,關澤修把帳篷拉起來,過來說,“三兒,那個男人看起來好老,也油膩,孤男寡女的晚上跑到你帳篷裏,怕別人不說閑話嗎,都在一個公司還不知道避嫌。”

“關你屁事。”秦愫瞪他,“你剛才說我是你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有點心虛,“我說你是我老婆,我是為了讓他斷絕了那些歪念頭。”

“關澤修,你有病是吧。”秦愫忍無可忍,“你這樣才是叫人說閑話!你出去,從哪來回哪去,不許再跟著我!”

他不動,那樣執拗地坐著。

秦愫起身,一邊拽著他一邊去開帳篷門。

關澤修突然就起身,一把將她抱著,低頭就湊過來吻她。

秦愫沒料到他這麽大膽,給他得逞地親了幾下,惱火地推他,“關澤修,你瘋了!你想幹嘛!”

關澤修不肯松手,握緊她的雙手,急切地說,“三兒,我他媽就是個大傻逼,我後悔了,我不想跟你離婚,我還想讓你當我老婆,三兒,跟我回家吧,我不能沒有你,這幾個月我過的就跟個行屍走肉似的,我都要死了,你看看,我的心都不會跳了,每天睜開眼就是想你,心就跟漏了窟窿似的,疼死我了。”

他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衣服裏伸,讓她摸自己的心跳。

秦愫被迫觸到他的體溫,躲閃著,“關澤修,你能不能別胡說了,我跟你都離婚了,你還這樣不幹不脆地,何必呢!”

“我就是個大傻逼,我以為你一點都不愛我,我以為你還愛溫遇安,我以為你會跟他走,是我豬油蒙了心,鬼遮了眼,我怎麽都轉不過那個彎,可是現在我看著你沒去找他,我才知道你心裏並不愛他了,我錯了,我活該被你甩,但是求你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三兒,我真的愛你。”

秦愫看著他,他突然說出了那句話,她心裏有些震驚。

關澤修發覺那句話說出口不難,說出來之後,他就沒什麽可再抹不開的,摟著她,低頭和她蹭著額頭,“三兒,我媽給你看的盒子,說的話,都是真的,照片是我偷偷撕下來藏起來的,我……我是個慫蛋,我從高中時候就暗戀你,十多年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到現在,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有那樣牽腸掛肚,撕心裂肺感覺的女人。”

秦愫錯愕。

她猜著是一回事,他親口說出來,卻又是比想象得更為震動她的心。

看她沒打斷,關澤修雙臂擁著她,“三兒,我愛你,結婚是我千方百計想法子促成的,什麽見鬼的商業聯姻,我壓根就不在乎生意什麽的,我就是個想娶心上人的傻男人。我答應跟你離婚,也是我以為自己不被愛,失望之下的自暴自棄,天知道我多後悔。”

他一再重覆,像個膽小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秦愫看著他,他捧著她的臉仔細撫摸,“三兒,我愛你。你不用一樣地愛我,一點點就行,我們和好,行嗎?”

泡芙小姐98

聽著他的表白,秦愫許久都沒能從震撼中走出來。

她之前,在關母送來那只鐵盒子的時候,看到裏面放著自己整個高中時期的照片,她就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不過那時候她跟關澤修已經離婚了,而且隨後關澤修趕來,又那樣吊兒郎當地將一切抹掉,看起來是他先放下了。

她那時正煩,也沒多餘的心思去追究更多。

想著,離都離了,她總不能以為兩張他不認賬的照片就改變決定。

這一走幾個月,彼此都冷靜了許多,對待婚姻,尤其是已經失敗過的婚姻,只會更謹慎,不會再那樣輕易地開始了。

她許久都沒說話,關澤修有些著急,抱著她,“三兒,你說句話好嗎,你不想這就跟我和好,那你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她還是若有所思的,關澤修心裏就有些沒底了,他這趟來找她,想著她不會輕易地就跟他怎麽樣,但是她的態度還是挺傷他的,她一直都明確地抗拒著他。

“三兒……”他聲音低下來,有點害怕了。

他一直希望她對待溫遇安狠一點,絕情一點,不要理他,甚至當他不存在才最好。

可是現在,自己也成了前任了,他突然害怕起來,如果秦愫也像對待溫遇安一樣,遺忘他,放棄他,將他排除在了未來的所有打算之中……

光是想想那樣,關澤修就感覺自己又死了一次。

好一會兒,秦愫回過神來,輕輕地嘆了下。

關澤修心懸起來。

她果然,就把他的手給掙開了,轉開身說,“謝謝你對我說這些,我很感激,但是關澤修,咱們分開是因為不合適,不是一句兩句話沒說開,大家沒有感情基礎,相處中也沒有信任,如果勉強在一起,稍微遇到點矛盾,還會和從前那樣吵得不可開交。”

她道,“就這樣當朋友吧,我也不是很想再談感情了,現在一個人跟我二哥學學做事,再陪著家人,生活挺好的,我很知足了。”

關澤修心痛的要死,她果然是不再給他機會了,他揮霍了曾經絕好的機會,他曾經和她走到了婚姻裏,家庭和事業深度捆綁了兩年,他的運氣比溫遇安好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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