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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修)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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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回家吧。”

張越只好放行了,董總身邊還跟著好幾個高管,不愁沒人招呼設計師。

到了公司的樓下,錢遙遙收拾好了

自己的背包,準備下車。

坐在她臨邊的路清揚也準備下車了。

張越也趕緊站起來問:“路設計師也不去吃飯了麽?”

路清揚:“你們去吧,我也有點累了,明天還有工作。”

張越拍馬屁:“真敬業啊,但是不差這點兒時間。

您好不容易回國一趟,讓我們給你接風唄。”

路清揚禮貌地笑笑,還是拒絕:“沒關系。

來日方長。”

於是,張越趕緊交代了錢遙遙說:“遙遙你帶著設計師去酒店,現在天晚了,估計她不認識路。”

酒店早已訂好,就在那古公司總部大樓的不遠處,凱賓斯基酒店。

這是今天最後的一項任務,明日就是周末了,即使要加班,也可以晚一點到。

錢遙遙點點頭,帶著路清揚

去她的酒店——因為她不認識路。

路清揚問:“這裏距離酒店不遠吧。”

“嗯,走路十分鐘就到了。”

“那我們走路過去吧,我想吹吹風。”

好吧,你是客人你說了算。

錢遙遙遵循她的意見。

兩人就這麽在路上走了一會兒。

路清揚自身大概比錢遙

遙高十厘米,然後她腳踩了十厘米的高跟鞋,一下子就比錢遙遙高了二十公分。

路燈拉出兩個人的影子,嗯,

顯得她異常嬌小。

錢遙遙頹了頹。

人比人氣死人啊。

錢遙遙沒話找話說道:“順著這條街,再往前去,走到舊城區有小吃街的。”

幸虧路清揚不算高冷,她順著話茬接下去道:“是麽?我在臨市要待一段時間,倒是可以去。”

“嗯,如果你在我們公司辦公的話,有時間我也可以帶你去。

請你吃海鮮哦。”

路清揚笑了,“好啊。”

錢遙遙:“……”她吸了吸鼻子。

這就到了酒店門口,路清揚說:“你好像要感冒了,我有帶藥,拿給你吧,今天辛苦你了,小姑娘。”

說到這,錢遙遙終於有一種自己被道謝的感觸,自己今天確實辛苦了。

於是,她跟著路清揚上去。

然後,路清揚並沒有在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到感冒藥,錢遙遙也沒在意:“我回去在路邊找個藥店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出了門,不再打擾客人。

結果,路清揚也跟出來了。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順便去便利店。

我第一次來臨市,對這裏不熟。”

“好啊。”

於是兩個人又出來了。

走了一段路,沒有看到藥店,或者便利店。

錢遙遙說:“你也可以在一些外賣的APP上下單,選自己需要的東西。

一直到晚上十點都可以送的。”

“是麽?我不太會。

有什麽應用程序啊?”

這錢遙遙就比較在行了,她給路清揚推薦了幾款好用的APP。

又問,“你平時打車麽?”

路清揚點頭。

她回來沒車,肯定要的。

“臨市的出租車比較難打,尤其是高峰期。

你可以下一款打車的APP,很方便的,而且比出租車劃算。”

路清揚驚訝:“還可以這樣子?”

錢遙遙懷疑,路清揚連他們平時常用的支付軟件都沒有聽說過。

她問了一遍,這裏路清揚倒是知道。

“支付軟件我在國外也用的,但是不多。”

錢遙遙一看,她的手機裏果然有。

通過這麽一交流,兩人的關系稍微親近了一點。

這時,林司打電話給錢遙遙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錢遙遙甕聲甕氣地接起來:“哥哥……”

林司:“感冒了?”

“嗯,下午去工廠凍著了。

好冷的。”

故意讓林司心疼,這時她一貫常用的小把戲,百發百中。

果然,林司的眉頭都擰了,說話也急了,心疼道:“吃藥了麽?”

錢遙遙說:“我還沒有到家呢,現在只是初期,也不是很難受。”

林司松了一口氣,道:“我還在外面。

馬上就回家了,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錢遙遙卻說:“可是,我好餓啊。”

林司轉了話題方向:“我帶你去吃飯。”

“我想吃海鮮鐵板燒。”

林司:“……不行。”

頓了頓又妥協似的說:“那就海鮮粥吧。”

這下,錢遙遙樂了。

哎呀呀,有男朋友可真好啊,誰有誰知道!

路清揚站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幾不可聞的笑意。

錢遙遙是好心的,也是自來熟的。

她想到路清揚也沒吃飯,就問:“路設計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飯啊,我朋友帶我們去吃海鮮粥哦。”

她沒有強調是男朋友,但是路清揚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路清揚似乎來了興致,說:“好啊,不麻煩就行。”

錢遙遙笑瞇瞇道:“不麻煩的。

你給我們公司出產品,真是辛苦了。”

路清揚:“……”

電話沒掛,林司把這邊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錢遙遙問:“我可以帶人去麽?”

林司表示同意,寵溺地說:“當然可以。

正好我和東行也沒吃飯,一起吧。”

錢遙遙一想到任東行那張拽的二五八萬的臉,很不好惹。

撅著嘴說:“啊,任東行律師也去啊……”

林司輕笑了兩聲,沒讓任東行聽見。

掛了電話,錢遙遙站到跟林司約定的地方,方便他看到自己——是一處公交站臺。

路清揚也跟著站了一會兒,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機,然後對錢遙遙說:“我想到,還有別事情要處理,就不去了。”

“啊,沒關系的。”

錢遙遙以為路清揚不好意思。

路清揚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真的有事,明天見,可愛的小妹妹。”

她臉上帶著笑意,是善意的,但是又沒有完全笑出來。

錢遙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觀感,但事實就是這樣。

於是,錢遙遙只好自己一個人站在公交站臺等。

沒一會兒,林司的黑色越野車就到了,他停下車打著雙閃。

林司親自走下來接她,任東行坐在副駕駛,眼睛盯著前方,眼皮沒擡一下,一副懶懶的樣子,看上去很疲憊。

錢遙遙和林司都很累,但是有情人見面就不一樣了,錢遙遙上來摟住林司的脖子,在暗處稍微掛到他身上了。

林司輕撫摸她的頭發,低聲道:“外面風大,上車吧。”

錢遙遙意猶未盡地踮起腳尖,“啵唧”一口,親在林司的下巴上。

林司勾住她的腰,回吻在她的發心,稍縱即逝。

任東行在車上不耐煩了,吼道:“在磨嘰什麽?”

不過林司沒搭理,給她開了後面的車門。

上了車後,錢遙遙沒打擾林司,不過她額頭抵著前面的座椅靠背,小作休憩,可以聞到林司耳後好聞的氣息,還有他的呼吸聲。

林司惦記著她感冒了,道:“遙遙,累的話就蓋上毯子睡一會兒,咱們吃完飯就回去。”

錢遙遙懂得適可而止,也不能讓林司過分擔心,就說:“我還好,現在也不是很難受。”

“嗯,那休息一會兒。”

錢遙遙無聲地回應著他,兩人的視線在後視鏡裏碰撞,林司寵溺地笑了笑。

任東行忍不了了,指出來:“回家再膩歪,沒人攔著你們。”

他的語氣裏酸酸的,透露著單身狗的悲涼氣息。

林司放在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他實在對不起任東行的妒忌,因為本身的情況並沒有比他好多少,雖然他有一個可愛的女朋友。

關鍵問題是,錢遙遙是熱衷於跟他親熱,喜歡抱抱親親的,也止於抱抱親親。

比如,他晚上想再近一步,

總是遇到阻礙。

錢遙遙似乎對這種事情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主動。

自然也不清楚,憋得太久,對

男人是不好的,會造成什麽損傷。

昨晚臨睡前,她心血來潮說著要親親,就抱著他亂親了一通。

手抱著他的脖子,一條腿跨在他的腰上壓著。

林司自然是樂於接受的,溫香軟玉抱在懷裏,很容易就引起反應,他也摩挲著她的身體,感受到她的弧度。

最終的結果是,錢遙遙親著親著就睡過去了,沒下文了。

林司覺得,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正值風華,每晚抱著女朋友能看不能吃,他肯定得憋出問題來。

等她例假結束,他必須要找一天時間來解饞,開葷!

但是這些,他不會跟任東行講的。

林司抿抿嘴,把車子開進停車場。

晚餐時間,錢遙遙吃好了東西,又起勁兒了,叨叨地說今天在公司的所見所聞。

還說:“公司合作的設計

事務所,有一個小姐姐特別漂亮,長得還高,穿上鞋快要趕上你了,哥哥。”

她站起來比劃了一下。

林司:“是嘛。”

敷衍得很,他對她說的什麽小姐姐沒什麽興趣,他比較關心女朋友的夥食情況。

錢遙遙今天似乎有點累,身體不舒服,她吃的有點少。

任東行眼皮要擡不擡地玩手機游戲,直接無視錢遙遙的嘰嘰喳喳。

像個小鳥,叫不停的。

也不知道林司是

什麽審美。

結束的時候,林司覺得錢遙遙回家以後肯定要餓的,就打包了一份帶回去。

錢遙遙滿意地牽住林司的手。

先把任東行送去酒店,到了之後,錢遙遙才發現,就是剛剛那個小姐姐住的酒店。

她繞了一大圈。

回到家後,錢遙遙先去洗澡,再換林司洗。

錢遙遙沒什麽事兒,就在客廳裏打開了一袋零食,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小姑姑錢慧在微信上直接視頻呼叫她。

錢遙遙轉了個身,接起來。

入眼的就是一屏幕的零食,錢慧先是懟她一通:“哎喲喲,錢遙遙同學,你是自我放棄了?”

錢遙遙:“很餓,嘴巴很寂寞嘛。”

錢慧嘆氣:“也對,這麽下去,你可以跟你奶奶的審美肩並肩了。”

額,奶奶的審美是:妹妹要白白胖胖的才好看,臉要肥嘟嘟,屁股圓圓的。

不過,錢遙遙對著鏡頭捏了捏自己的臉,也不算很有肉。

奈何臉小,即使肉嘟嘟地捏在手裏也沒多少。

在家裏奶奶餵她,跟餵豬似的。

在臨市,男朋友投餵她。

好像,她是沒有辦法減肥的。

接受了這個現實,

錢遙遙就沒有糾結了。

錢慧說回正題:“你這個周末回家嗎?”

錢遙遙:“好像有工作,要加班,不能回。”

想了想又說:“也不會兩天都在加班,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

錢慧嗯了一聲道:“你有時間就回家陪陪你爺爺奶奶吧。”

“好啊。”

“遙遙,我和你大姑姑商量著換了一個律師,是她找人拖關系搭上的。

律師人很靠譜的,叫任東行,在這

方面很專業人脈也廣。

所以這段時間,我會比較忙,你爸爸的事情還有轉機。

但是先別告訴爺爺奶奶,你陪著

逗開心就成。”

“好的。”

錢遙遙壓制住心底的小火苗,原來任東行一連兩次來到這裏,是為了這件事情?

錢慧以為她在失落,便道:“爺爺奶奶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

等事成了再說吧,省的到時失望。

你乖

啊,咱們一定可以的。”

錢遙遙重重地點頭。

這段對話並不沈重,一方面是錢家人都很樂觀,另一方面是他們已經把失敗作為常態了,能做的唯有不斷地嘗試、卷土重來。

姑侄倆又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聊到錢遙遙的工作。

小姑姑是大公司的人事總監,給了她不少的建議,錢遙遙都一一聽下。

林司從衛生間出來了,他趿著拖鞋,拉開門,去了廚房。

錢慧敏銳,直接問:“誰在你房間裏?”

錢遙遙要嚇死了,她不太敢讓家裏人知道自己在和林司同居。

但是錢慧肯定聽到了開門聲,於是她隨口胡謅:“沒誰,我的女同事,今晚過來我這裏睡一晚。”

錢慧不信,“是嘛?你給我看看。”

錢遙遙臉紅了,道:“人家都關上門睡覺了,別看啦。”

這麽說,錢慧只好作罷。

掛上電話的錢遙遙很激動,又看到了希望。

林司給她倒了一杯開水,手心裏兩粒藥片遞給她:“先吃藥。”

剛剛錢遙遙跟錢慧的對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林司只是勾唇笑笑。

看來,這只女朋友還是很膽小的啊,

連這件事情都不敢讓家裏人知道。

錢遙遙接過來,看這藥片形狀,是她經常吃的感冒藥的樣子,這才像想起來,自己真的生病了。

因為她的

頭暈乎乎地,渾身沒力。

吃完了藥,她趴在林司的腿上,說:“原來任律師這一次過來,是為了我爸爸的事情啊。”

林司一楞,隨機刮她的鼻梁道:“你以為呢?”其實,他也是的。

“我又有鬥志了!”

林司說:“只要有人證物證,就別擔心。”

錢遙遙:“我現在去拍任律師的馬屁,還有用嗎?”

林司笑著,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把人從地板上提溜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道:“不用,你拍我的就成。”

他把一邊的側臉展示給她看,錢遙遙又是“吧唧”一口一個熱吻。

臨睡前,林司從後面抱住錢遙遙,手指放在她的小腹上問:“還有幾天才能流完?”

錢遙遙以為林司心疼她,便說:“我的肚子已經不疼了。

只有在第二天的時候才會痛。”

林司:“……”他又辜負了自己的女朋友,他不該想的那麽齷齪!

……

第二天是周末, 錢遙遙一覺睡得很沈, 暈乎乎地,身體也熱熱的, 被林司抱的。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固定住她的兩只爪子,就為了防止她亂掀開被子。

呃, 他們已經這樣睡覺好幾次了,儼然已經成為習慣。

晚上說好, 錢遙遙去了公司加班四個小時就回來, 然後兩個人去逛商場的, 吃飯看電影。

天氣稍微轉熱了一點,錢遙遙該買一些春款的衣服了。

說實話,臨市和開城這種城市,根本就沒有春天和秋天,幾乎是冬天夏天兩個季節過度的。

但是為了那麽幾天, 錢遙遙還是想臭美一下。

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林司親親她的耳垂, 寵溺地說:“好,買。”

錢遙遙任性地問:“那你會給我付錢嗎?”

林司:“當然。”

錢遙遙:“哥哥你對我真好。

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你等著吧,等我有錢了, 我給你換個大房子, 給你買車,各種車。”

林司笑了:“怎麽, 現在的房子小?”

錢遙遙:“不是呀,大房子應該是我這種廠長的孫女的標配啊!以後我也是要當少奶奶的,少奶奶就應該住別墅,養條狗,穿大貂……”

呵,還少奶奶呢!

林司:“……”

對林司來說,他的最基礎配置是:家人,事業。

別的還有什麽,他太忙,沒有時間想。

第二天一早,九點不到,林司被一通電話叫醒了。

錢遙遙還在睡,臉蛋紅噗噗的,半張埋進被子裏,林司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她的鼻子,把被子拉下去,讓她呼吸順暢些。

任東行打電話叫他起來,去他的酒店,有事情要談。

林司懶懶的回應道:“急麽?我白天得帶遙遙去買衣服。”

任東行:“……張鳳春的事情,你說急不急?”

聽到這裏,林司翻了個身起來,道:“你等我半個小時,去找你。”

掛了電話,洗漱完畢,錢遙遙還趴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林司雙手撐在她兩側,親吻她的額頭:“遙遙,我先出去一會,下午回來。”

錢遙遙困翻了,壓根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

咕噥道:“行吧行吧。”

十點鐘,她被鬧鐘叫醒的時候,房子裏空蕩蕩的,沒了林司的影子。

她整個人都是暈的,鼻子完全不通氣。

今天還要去公司裏加班,跟張越約好的。

但是站起來沒一會兒,她

就暈的摔到了床上,幸虧是床,她沒有受傷。

看來是真的病得不輕啊。

衣櫃裏面有體溫計,她給自己測了一□□溫,好家夥,三十九度七。

燒成了這個

樣子。

自從她記事以來,很少發那麽高的燒。

於是,她給張越打了電話:“張經理,抱歉我不能去加班了,我發燒了,快四十度了,今天得去醫院。”

張越一聽,道:“沒事沒事,你自己主意好身體就成。”

得到準假後,錢遙遙扶著墻去洗漱,換衣服,她收拾了包準備出門去醫院,順便把垃圾也拎出去了。

因為發燒初期,她的皮膚會有點痛感,尤其是撞到東西的時候。

所以,在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裏,她被人撞了一下,忍不住叫出來。

撞她的是一個中年女士,看上去雍容華貴,塗著大紅唇,高跟鞋。

見她捂著自己的手

臂,女士道:“小姑娘,你沒事兒吧?”

也不是很疼,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碰她而已,病得心煩意亂的。

她搖搖頭,道:“沒事。”

女士也沒多說,排隊等著付錢。

輪到錢遙遙了,收銀員問她便利店的會員卡號,錢遙遙直接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便利店尊享卡,是有帶客戶姓名的,收銀員隨口道:“姓錢是吧?一共二十八元。”

錢遙遙付了錢走出來,她拆開買的水,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包拎在手裏。

剛剛撞到她的女人也出來了,又悄咪咪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太暈了,錢遙遙沒細究,上了出租車就直奔醫院。

掛號,看診,拿藥。

醫生給她開了單子,今天掛一

瓶水,回家休息,觀察情況。

掛水的時候,錢遙遙蓋著自己的衣服睡著了,被護士喊起來的時候,水也完了。

護士說:“你一個人的

話,就別睡著了,水完了回血怎麽辦啊。”

錢遙遙說:“我知道了。”

護士交代完事情,錢遙遙就直接回去了。

下了出租車,就是小區門口,她走得有些慢。

非機動車道上,一

輛電動車飛馳過去,就幾秒鐘,扯了她的包。

錢遙遙人幾乎被拽到了地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輛車子已經消失在十字路口了。

錢遙遙:“……”

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當然,她人也被嚇到了。

她站在原地楞了一分鐘,趕緊報了警。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七八分鐘就到了。

他們過來也只能看到錢遙遙,搶她包的小混混早就跑遠了。

這種事情

太常見了,經常是破不了案的,錢也追不回來。

圍觀的一個大嬸說:“小姑娘,你在附近的垃圾桶邊兒找找,他們只要錢,說不定就把你的包扔在路邊了。”

有道理,警察也同意這個觀點。

一個警察呼叫所裏,通知調出這個路段的監控,另一個警察陪著錢遙遙在路邊找了找,也沒找到。

安撫了

她一會兒,把她帶回所裏做了個筆錄,就讓她先回去等通知吧。

其實她的包裏真沒什麽錢,無非就是幾張現金,只是錢包,鑰匙,醫保卡什麽的,全在裏面。

這些東西補

辦起來會非常麻煩。

且當下比較棘手的是,她沒有鑰匙開門。

她在便利店裏坐了一會兒,給林司打電話,說了這情況。

林司首先問:“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錢遙遙:“我沒有受傷,但是包包找不到了,我的鑰匙錢包全在裏面……”

林司在電話另一端,滯了一下,道:“你先去東行的酒店等我,我大概一個小時到那邊。

餓的話,自己先

吃點東西。”

錢遙遙點點頭,她不知道林司到底在忙什麽。

下午三點,錢遙遙叫了車到酒店。

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她去餐廳叫了份海鮮燴飯,吃完後坐著等了半天,林司還沒來。

她怕在二樓的餐廳會錯過林司,就去大堂的沙發上坐著等。

酒店大堂暖暖的,結果這一坐,就睡過去了。

等她醒過來,已經六點半了,只有保安經理帶著幾個保安在訓話。

錢遙遙揉著眼睛坐起來,那保安經理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沒吵到你吧?”

林司和任東行中午就趕到開城,見了秦艷玲。

三個人在她的辦公室裏聊了一會兒,主要還是聊了張鳳春的事情。

張鳳春最近又跟著丈夫來到這邊了,他丈夫生意做大了,有錢了,身邊自然少不了鶯鶯燕燕的,左手一個知己,右手一個好搭檔的。

張鳳春這人比較會來事,她知道如果她待在西北老家的話,過不了半年,她老公準能帶個大肚子的女人回來。

所以,她很聰明的隨著丈夫全國各地的奔波,也不嫌累。

美其名曰:陪伴照顧他生活。

任東行知道張鳳春的老公,自然容易掌握到她的行蹤。

聽罷,他哼了一聲。

秦艷玲說:“張鳳春現在不好惹了,脾氣也暴躁,特別好面子。”

任東行:“我看她能翻出什麽花兒來。”

林司站起來,說:“好,今天麻煩你了。”

下午,兩人約了張鳳春,在一家酒店。

張鳳春姍姍來遲,一派貴婦形象。

林司沒有直接碰面,為不給張鳳春造成心理負擔,他坐到另一個卡座上。

沒想到她一坐下,就不客氣地對任東行說:“有話趕緊說吧。”

這大話說的,任東行脾氣上來了,他像電視劇裏的大魔王一樣,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神都變得陰厲起來。

“你可以提條件。”

張鳳春斜了一眼任東行,趾高氣昂道:“呵,你以為老娘缺錢啊?”



……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準確的是張鳳春不歡了,任東行還是給她留了足夠的面子。

張鳳春臨走前說:“我也是有難處的,你們真的別惹我!不然——”她閉了嘴。

林司和任東行對這話沒深究。

結束之後,坐到車上,林司點了一根煙,“他丈夫最近在開城是吧?”

任東行哼起來:“嗯。”

快回程的時候,所裏又打電話進來,跟林司談起另外一件案子。

林司忙起來,把錢遙遙的事情忘記了。



……

七點,錢遙遙還坐在沙發上,打林司的電話沒通。

她裹緊身上的衣服,想去酒店開一個房間睡覺還沒證件,你說這怎麽辦吧。

再接著打林司的電話,竟然都

關機了。

錢遙遙絕望了。

去問辦理臺的工作人員,任東行在哪個房間,回來與否,全都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因為酒店無權公開客

人的入住情況。

她回到沙發上又坐了一會兒,開始有點怨氣了。

她發燒了都沒說呢,包還被搶了,怎麽林司這麽忽略她呢?這正是她需要他的時候啊。

她不是離開林司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只是林司說了讓她在這等,她就等著。

任東行已經回了酒店,他目不斜視地直奔電梯,壓根沒註意到坐在角落裏的錢遙遙。

快到九點,錢遙遙著急了。

她走出酒店,想來林司是不會想到來找她了,還是一個人回去找警察開鎖,先回去睡一覺,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在車裏,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還是默默地那種。

連司機師傅都忍不住憐惜起來:“小姑娘,別哭啦。”

錢遙遙一聽這話,簡直忍不住啊,嗚嗚,“哥哥,你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

後來,車子走到一半,林司打電話過來,她顫了一下,賭氣不接了。



……

林司是到了小區門口,才想起錢遙遙這一茬事情的。

他給手機充了電打過去,錢遙遙把電話果斷的掛掉了。

林司不是故意的,他不忙的時候,真的把錢遙遙照顧的很好,可是忙起來就忘記了。

他又給任東行打電話,讓他去樓下大廳找找看,錢遙遙在那裏麽。

任東行穿上鞋子,找了一圈也沒人,還是問了酒店的服務人員,才知道有個小姑娘在沙發上睡了好幾個小時。

剛剛離開。

錢遙遙不覺得自己任性, 她是真的很委屈。

不敢太造作, 但是她也很不想原諒林司。

所以下出租車的時候,她暗暗發誓, 晚上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她往小區裏走,準備到門口時給物業或者派出所打電話,需要幫助來開鎖。

小區有一部分是地上的臨時停

車場, 林司不是入住的業主,所以他的車子就停在樓下, 錢遙遙迎面上的, 就看到林司一臉慌張的從樓上飛奔下來, 他摁了手裏的鑰匙,頓時車子就發出了開鎖的叫聲。

這是準備出去找她的嘛?現在才想起來?麻蛋,晚了!知道她這一天受了多少苦麽?

錢遙遙站在原地,她在思考該不該上去跟林司通知一聲,自己已經回來了。

要不幹脆讓他瞎跑一趟算了,

給自己解解氣?

不過, 這樣的自己豈不是還要站在門口等他半天?

她抽抽鼻子, 楞了一會兒,林司沒有發現她, 他已經準備拉開車門上去了。

算了。

錢遙遙走到光亮處,輕輕咳嗽了一聲。

似乎是怕林司沒有聽見, 她很快又加重了那聲咳嗽。

如果林司情商

夠高夠體貼的話, 就能聽出她的咳嗽聲裏包含了多少心酸苦楚。

但是,林司沒有聽出來。

他轉身看到自己的女朋友鼓著小臉兒, 一臉怨氣地站在路燈下。

這一晚上,心裏七上八下的。

當他回到家打開門,房間裏燈黑著,冷冰冰的。

他終於想起來,錢遙遙還沒

有回來。

包包被搶了。

自責和心疼頓時湧上心頭。

他是真的忙忘記了,他之前說過,自己沒有照顧女朋友的經驗,一切都在嘗試和努力中。

於是,林司三兩步走上前去,低聲道:“回來了?”

錢遙遙臉橫著,不說話,瞥向別處。

林司彎腰牽起她的手,“對不起,我的錯。”

錢遙遙還是不講話,她的手冰冰涼的,林司皺了皺眉頭,什麽也不說直接把人牽回家了,一天奔波辛苦了,回家先洗個熱水澡再說。

錢遙遙想的是:你在牽小狗麽?

電梯叮一聲,到了樓層。

林司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門,錢遙遙楞了,她還沒有給林司配過自己家的鑰匙呢。

便問:“你怎麽有鑰匙

的?”

林司:“……我昨天拿著你的鑰匙去配了一把。”

其實是這所房子交付時,物業給了三把鑰匙。

作為業

主,他自留了兩把,給了錢遙遙一把。

錢遙遙撇撇嘴,更加憤怒了。

好啊你!你自己有鑰匙還不管我,她更不想跟他講話了。

一進門,錢遙遙甩掉了鞋子,就直奔臥室,真的好冷好暈啊,懶的都不想洗漱了。

林司以為錢遙遙只是單純的生氣,他理解她的憤怒,也覺得這一次自己做的很過分,她的生氣是理所應當的。

錢遙遙回到臥室裏,脫掉了外套,直接鉆進被子裏趴著。

這是他們第一次鬧脾氣,林司有點不知所措。

他可以把錢遙遙當一個小孩子來疼愛,給她吃好的給她足夠花的錢。

但是不知道面對她發脾氣的狀況,該怎麽哄。

房間裏安靜得出奇,林司打開了電視機,就讓它這麽開著,少了錢遙遙的嘰嘰喳喳,他不習慣。

錢遙遙:嗚嗚,你還有心情看電視!我都發燒了!差點暈倒在大街上你知道嗎?

沒一會兒,林司進了臥室,見錢遙遙趴著縮在床上,半張臉壓在枕頭上,閉著眼睛。

他幫她把被子完全抖

開,叫她:“遙遙?”

錢遙遙困了,懶得講話。

林司坐在床邊,又把手伸進被子裏,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道:“起來洗個臉再睡,好不好?”

錢遙遙:“你別碰我。”

林司的自責又增加了一分,溫柔地說:“不洗澡就睡覺,會不舒服。”

錢遙遙:“……”是嫌棄她不講衛生麽她就不。

見她沒反應,林司說:“那我拿毛巾過來給你擦一擦,好不好?”

錢遙遙已經睡著了。

林司站起來,無聲道:“真是一個任性的女朋友呢。”

他用溫水過了毛巾,把她的臉,手都擦了擦。

又給她脫掉了襪子,用另一條濕毛巾擦了擦腳,然後才給她掖上被子。

把自己收拾了一通後,他去客廳繼續工作。

他來臨市幾天了,手上堆了好些工作。

既然錢遙遙想睡覺了,那麽他就先不去打擾了,讓她冷靜一點,等明天早上再哄吧,林司是這樣想的。

錢遙遙是在淩晨兩點或者三點的時候醒來過一次,被熱醒的,林司還沒有進來睡覺。

她聽到外間的電視上正放著轉播的足球賽,配上那個名嘴經典的語速,一片歡快,他應該還在欣賞球賽。

她的眼淚忽然就又出來了,好難過啊,眼淚就是止不住。

她一個人在這裏感覺好艱難啊,為什麽這麽難呢?大部分離家的學生,大家都看似輕飄飄地挺過來了,可是對她來講怎麽就那麽難過呢?好無助啊。

來到臨市,是她當初一意孤行做出的決定,現在她嘗到了這種苦果了。

生個病,沒人關心。

在外面被欺負了,沒人幫她。

她無法說出後悔,亦或者是回家,那樣未免太打臉。

嗚嗚嗚嗚嗚……

第二天早上九點,錢遙遙醒了,她的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伴隨著耳鳴。

這次的感冒真是來勢洶洶呢。

林司沒在床上,不過看枕頭上的痕跡,他應該是回來睡過覺的,她起床去刷牙洗臉,換了衣服出門。

林司已經在廚房裏做早餐了,他煮了粥,就等著她起床了。

另外,他昨晚已經把所有的工作都弄完了,今天一整天都空閑下來,陪女朋友。

無論是是她要去買衣服還是看電影,都可以的,只要能把她哄開心就行。

因為昨晚錢遙遙生的氣比較大,林司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年輕小姑娘的脾氣都不好,像公主脾氣,好在他並不反感。

見錢遙遙出來,他招手:“過來吃早餐了。”

他眼角帶著笑,一身白襯衣,黑色西褲,玉樹臨風的樣子。

林司:“別楞著了,快來,乖。”

錢遙遙想說點兒什麽的,可是嗓音全變了,一開口聲音特別難聽。

於是,她放棄了。

其實她還是有點兒生氣的,耐不住肚子餓啊。

來到餐廳,一屁股坐下就開始喝粥了。

林司要兼顧著鍋裏的

煎蛋,沒有立馬上來。

那個白粥溫溫的,不算特別燙,錢遙遙正好嗓子痛,喝得蠻舒服的,身上起了點汗。

一說到吃飯,她想到了今天自己還要去醫院掛水呢。

於是,放下了碗,二話不說地拎著手機出門了。

林司聽到關門聲,從廚房裏出來,已經不見她的蹤影了。

林司:“……”

但是很快,他抓了車鑰匙很快也跟上了。

錢遙遙上了出租車,一路來到醫院門口下車。

林司自己開車過來

的,則是要去找停車位。

周六的醫院人滿為患,地上的停車場全滿,林司彎彎繞繞的,險些與前面的車追尾。

但是不巧,他剎車急,倒是被別人追尾了。

後面的司機下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道:“開好車了不起啊?”

林司無暇處理糾紛,只從車上拿出一張名片道:“抱歉,急。

這是我的電話,稍後聯系。”

他心裏滿是錢遙遙,以及她為什麽來醫院?生了什麽病?

司機一打,通的,林司的手機響了。

看他開著這麽好的車,人也精神帥氣,不像是要逃避責任,就放心了。

畢竟在醫院裏相遇,大家都是有難處的。



……

昨天的醫保卡和病例全都被搶了,錢遙遙又重新去掛了號,與醫生說了自己的情況,直接讓她拿著單子去輸液室了。

林司找了半天,護士正在給錢遙遙紮針。

林司一拍腦袋,錢遙遙生病了。

他本以為只是一個小感冒,那天

晚上給她吃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他太粗心了,今天淩晨抱住她的時候,只覺得她的小身體軟軟的,熱熱的。

竟然什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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