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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就開始收拾行李。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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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的活兒。

“你暫時在連城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住在這裏,至少比酒店方便是不是?”

“那他呢?”

“他?你還擔心他能沒地方住嗎?”

“不,我是說他這樣,就算和我劃清界限了嗎?用一座房子?”兩兩的目光冷下去。

陳子木看著這樣可怕的秦兩兩,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真的是壞事兒了。可是,他不過是想表現的輕松一點……難道,他要告訴秦兩兩,陸遲衡不是瘋了,是他可能快死了嗎?

想到這裏,陳子木自己的心也一陣抽搐。疼,疼的嘴角的那絲偽裝的笑都扭曲了。

“兩兩……”

“算了。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也不想聽你為他說話。今天這件事情,橫豎都不該沖你發火,是我不好。請你幫我轉告他,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那我們兩清了。我不要房子車子,就當我秦兩兩瞎了眼跟錯了他。以後找男人的時候,我會擦亮眼睛的。”

“兩兩……我……他不是那個意思。”

“你走吧。”兩兩推著陳子木走到門口,關門的時候順手把那份文件也扔了出去。

“咣當”一聲,大門合上了,兩兩軟到在地毯上,那個說著永遠愛她的人好像還牽著她的手,可是手心裏的餘溫卻已經散盡了。

這麽快,這麽快……

可是,他明明那麽可惡,為什麽她的心裏,對他的心疼還是多過了恨。

聽完白蔚然的話,她甚至只想抱一抱他。

那個被過去腐蝕的體無完膚的陸遲衡啊,為什麽不願意相信,她可以救他呢?

兩兩思緒很亂,她扶著額頭,腦海裏飛快的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面,最後,畫面停留在了陸遲衡的父親擡手將耳光扇向陸遲衡的瞬間……

她跳起來,飛快的小跑過去,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機。她哆哆嗦嗦的按鍵,可是,陸遲衡的電話一直顯示不在服務區。

他去哪兒了?

兩兩不停的重覆的按著手機屏幕,這個動作一直持續到手機快要沒電,那頭才慢悠悠的傳來了鈴聲。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換的鈴聲,寧靜平和的小提琴聲音,仿佛讓人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餵?”那頭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是陸遲衡的聲音,但是,兩兩覺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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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歲月當歌6

“兩兩?”那頭的人叫了兩兩的名字。

是個很稚嫩的聲音。

兩兩聽著,這熟悉的感覺更強烈。

“你是……”

“我是小猴子啊。踝”

“小猴子。是你啊!”

聽到小猴子脆生生的報上家門,兩兩頓時覺得愁緒淡了好多耘。

“兩兩姐姐,你還記得我嗎?”小猴子輕輕的問。

“當然記得你。”兩兩飛快的答,答完想起什麽似的:“你陸叔叔的手機怎麽在你那兒?”

“今天是我的生日,陸叔叔來我新家看我的,可是他現在暈倒了,爸爸正要送他去醫院呢。他的手機在手上,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兩兩,我認識這兩個字……”

小猴子說話一長串一長串的來,可兩兩在那麽長的一句話裏,只聽到小猴子說陸遲衡暈倒了。

“陸叔叔暈倒了?怎麽會暈倒了?”

“我不知道呢,爸爸說可能陸叔叔太累了。”

“小猴子,讓你爸爸停下來,不去醫院,姐姐馬上就過來,帶著醫生過來……”

小猴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手裏的手機就被他身邊的大人搶去了。

“餵,請問你是陸先生的?”那頭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他未婚妻。”兩兩想也不想就答,緊接著交代:“請不要送醫院好嗎?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他不喜歡去醫院,我會立刻帶著他的私人醫生過來的,麻煩把你們現在的具體地址給我好嗎?”

那頭的人沈默了一會兒,才對陸遲衡不喜歡去醫院這件事情展現出幾分理解。

她把地址報了過來,兩兩立馬用另一邊的手按下了姜承的電話。

姜承接到兩兩的電話,雖然著急,但是並沒有顯出意外,好像,陸遲衡暈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兩兩和姜承會和後,一路直奔陸遲衡所在的地方。小猴子的“爸爸”在去醫院的路上改道把陸遲衡送到了酒店等著。

姜承帶著專業的醫藥箱,剛到酒店,就把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兩兩想留下來,可是又不能放著小猴子他們一家不顧。

她帶著他們一家子在大廳裏等著。

好久不見的小猴子長高了不少,皮膚也更加的白嫩。小猴子的養父母都是溫和的人,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疼小猴子。

“陸先生是個有心人,我們領養小猴子之後,他幾乎每個月都會抽時間過來看他,這次本想給小猴子補過生日的,沒想到正趕上陸先生身體不好呢。”小猴子的母親特別的愧疚。

“這不怪您。您放心,他也不會有事的。”兩兩嘴上安撫著他們一家子,但是自己心裏的情緒卻難以平靜。

小猴子善解人意的一直拉著她的手,這份久違的親昵讓兩兩想起了當初。

當初,若不是因為小猴子的事情,也許她永遠不會知道,陸遲衡是個和她完全不一樣的人。

不知道,也許就不會心疼,也不會越陷越深……

姜承很快就出來了,他將兩兩安撫小猴子一家的話重覆了一遍,小猴子一家聽到醫生都這麽說,立刻什麽顧慮都沒有了。

兩兩卻在姜承閃爍的眼神裏看到了別樣的情緒。

小猴子一家告別之後,兩兩拉住了姜承。

“他到底怎麽了?”

“嗯?”

“我說陸遲衡,陸遲衡到底怎麽了?我看得出來,你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今天,陳子木來找我了,說陸遲衡要把房子給我。現在,他又忽然暈倒了,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姜承抿了抿唇。

陸遲衡此時的狀況,陸遲衡是不讓他對外說的。可是,秦兩兩這樣聰明的女人,他能瞞得了嗎?

“他只是暫時有些不舒服而已。”

“真的是暫時嗎?”兩兩窮追不舍。

姜承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辦法對秦兩兩撒謊。

對於陸遲衡這樣特別的人,他一直懷著特別的心態。這些年來,很多事情藏在心底,他實在發洩不得的時候,只能找陳子木說一說。

陳子木畢竟是個大男人,雖然他們都心疼陸遲衡,但是很多情感也只能隨著酒一起吞下肚裏。

好不容易,有個秦兩兩能和他們一樣,明明知道陸遲衡的特別還這樣真心的愛著他,他又怎麽舍得瞞她呢?

“陸遲衡……他身上的能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一點點流逝是什麽意思?”

“就是,他會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他擁有的那些超能力,正在一點一點減弱,甚至消失。”

“變成普通人?那不是好事嗎?”兩兩瞪著姜承。

姜承的表情,可一點沒有像是有好事要發生的樣子。

“隨著他身上能量的流逝,他的生命也可能會保不住。”姜承咬牙。

兩兩

懵了。

腦海裏像是“咣當”一聲裂開了一個玻璃瓶,四碎的玻璃渣刺痛了她的神經,她卻一動不敢動。

“你是說,他很快會死?”兩兩的眼裏浮起了一層水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姜承覺得,眼前的秦兩兩雖然極力保持著冷靜,但是已經搖搖欲墜。

“我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那你憑什麽胡說八道!”

兩兩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她一拳朝著姜承的胳膊砸過去。

姜承擰眉,看著她軟下去,一把將她扶住了。

“兩兩,你別這樣,陸遲衡出來看到你這樣,會宰了我的。”姜承不安的往門縫裏看了一眼。

那裏安安靜靜的,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兩兩沈了一口氣,這才慢慢脫出姜承的攙扶,自己站穩了過來。

“我進去看看他。”兩兩說。

姜承點頭,對於兩兩,他相信她有審時度勢的能力,但是,他仍不忘交代說:“不要讓他知道,你知道了。”

這句話有些拗口,但是兩兩聽懂了。

不讓他知道,才好讓他繼續假裝那個執拗的陸遲衡。

兩兩半跪在床沿邊,床上的陸遲衡面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他這樣躺著,她看不到一絲生命存在的跡象。

兩兩把臉湊過去,一點一點靠近陸遲衡的臉。等到兩個人的唇幾乎貼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

她吻了吻他,他的唇,也是冰涼的。

陸遲衡非要把她推開的原因,她此時好像忽然懂了。

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慢慢走向一個看不到底的黑暗深淵,這的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那麽,他一個人慢慢的走,會比較好受嗎?

兩兩不懂,她永遠不懂陸遲衡的心。

床上的陸遲衡好像聽到了她的腹誹,微微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一瞬是沒有焦距的,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之後,他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怕看錯。

“你怎麽在這兒?”他問,一邊問一邊從床上坐起來。

“我給你打電話了,小猴子說你不舒服,所以我過來看看。”兩兩坐起來,坐在床沿上。

陸遲衡掃了一眼床頭的藥箱:“姜承也來了?”

“嗯。”

“那你也該知道我沒事的。”他撇開了頭:“你先回去吧。”

“去哪兒?我能去哪兒?”

“子木……”

“我不要。”兩兩打斷了陸遲衡的話:“我不要你的房子,如果你不回去,那座房子對我來說和這個酒店沒有任何差別。”

陸遲衡看了她一眼,兩兩的表情很堅定。

他站起來,扶著床沿離她稍遠一些。

“隨便你,你不走,我走。”

“陸遲衡!”兩兩攥住了他的胳膊:“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她低著頭,幾乎就要站起來抱住他。

陸遲衡沒作聲,只是甩了手。

“如果你走出這道門還不願意對我說實話,那麽我真的不會再等你了。”兩兩握著自己被他拂落的手,飛快的站起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陸遲衡深吸一口氣。

“實話?什麽是實話?”

兩兩咬唇:“你說,你說的就是實話。”

陸遲衡笑了:“你都知道了。”

兩兩看著他笑,頓時氣餒:“我不知道,我要聽你說。”

“好,我說。”陸遲衡頓了一下,“秦兩兩,我害死了很多人。現在,終於要輪到我自己了……”

“那不怪你!”

“怎麽會不怪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像現在你母親躺在醫院裏,也都是因我而起。兩兩,離開我好不好,我現在保護不了你。”

☆、148.歲月當歌7

保護不了,所以只能推得遠遠的,不讓她被他的曾經留下的戾氣所灼傷,這就是他對她最後的疼愛。

陸遲衡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感覺自己空了一塊。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留在她的面前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折回去抱住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他不能讓自己功虧一簣。

兩兩站在原地,看著陸遲衡轉瞬消失的連影兒都看不見了,才擡手抹了抹自己汪洋一片的眸子耘。

就這樣?就這樣嗎?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自己的膝蓋蹲下來,眼淚流的很兇,可是就是發不出聲音。

該說的她都說了,該挽留的她都做了。

可是,她還是失去他了踝。

季流北來酒店接她的時候,兩兩已經保持這這個下蹲的姿勢將近兩個小時。

她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滿心期待的擡起頭以為是陸遲衡回來了,可是一擡眸,看到的卻是季流北。

命運最殘忍的地方,就是把錯的人放在對的時間。

曾經她期待季流北,出現的就是陸遲衡。

現在她期待陸遲衡,出現的就是季流北。

“兩兩,你沒事吧?”季流北跑過來。

兩兩搖頭。

他扶著她站起來的時候,她的雙腿麻木的已經不像她自己的了。勉強,只能靠著季流北的支撐站穩。

“你怎麽來了?”

兩兩問,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為什麽來的是你?

季流北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兩兩實話:“陸遲衡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腿腳上的麻木一點一點往上湧,兩兩的整個身體都變得麻木起來,她輕輕的冷哼一聲。放心不下她嗎?

季流北見她如此反應,倒是有些意外了。

其實他來的時候,陸遲衡還在樓下。他沒有告訴兩兩,她蹲在這裏的這兩個小時裏,陸遲衡也一直沒有離開。

他就守在樓下,只是用她不知道的方式守著她。

季流北忽然想起,那日在醫院的走廊裏和陸遲衡的那番對話。

陸遲衡毫無保留的對季流北袒露了和王靖之間的恩怨情仇,也袒露了自己是個怪物的事實。

季流北很驚訝,驚訝到甚至覺得,陸遲衡是在騙他。

陸遲衡為了讓他相信,當著他的面用意念控制了走廊裏的那盞燈。那盞燈隨著陸遲衡凝眉展眸忽明忽暗的,好像變魔術一樣,季流北這才慢慢的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這真是一個讓人唏噓不已的事實。

可是,這偏偏又是一個事實。

兩兩愛上了一個怪物,並且,還是在她知情的情況下。多麽不可思議。

季流北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夠畸形的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陸遲衡,比他承受著更加難以言說的折磨。

陸遲衡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把我的女人托付給你。”

季流北也疑惑:“那為什麽是我?”

“你愛她。”

陸遲衡的答案很短卻讓季流北無法反駁。

“你就不怕,她和我在一起之後,會忘了你?”

陸遲衡笑起來,但是這笑容有些蒼涼:“那樣我會更加感謝你。”

季流北見他這樣,卻忽然不想買賬,他又問他:“那我憑什麽要幫你?”

“我沒有要你幫我。季流北,這是你欠我的。蘭坊大火,你欠我的那條命,我要你現在用舍身保護那個女人的方式,還給我。”

酒店分別之後,兩兩一直沒有再見過陸遲衡,他像是徹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無聲無息的,忽然就不見了。

可是,他留下的那道痕跡,卻成了兩兩一輩子無法抹去的傷痕。

有些人,來過一陣子,就足夠讓人想念一輩子。

兩兩依舊上班,住在陸遲衡的房子裏過著最正常最規律的生活。只是,看似充足的表面,只剩下了一派殘垣。

她經常會去醫院看望白蔚然,白蔚然的情況雖然沒有好轉,但也不至於惡化。

韓中旭為了能讓她活下去,滿世界的奔波著,只為了找到合適的移植心臟。

兩兩覺得,好像每一個人都活的很吃力,但是,再吃力的日子,也沒有人輕易說放棄。

這多多少少給了她一點正能量。

兩兩在醫院的拐角轉彎時,遇到了也是許久不見的姜承。

“姜承!”兩兩叫停了那個步履匆匆的男人。

“嘿!兩兩,好久不見。”姜承攏了攏他的白大褂,停在了原地,面色並不自然。

“怎麽總覺得你在躲我?”兩兩毫不避諱的說。

姜承立馬搖頭:“這話說的,我還能和陸遲衡似的麽……”

他話還未說完,

自己就意識到這會兒提陸遲衡的名字可能並不好,連忙消了話音,扯開話題似的又問她:“你來醫院是?”

“我媽今天出院,我來給她辦出院手續,順便送她回家的。”

“噢,是今天啊,昨天那家夥還交代要我多……啊呸呸呸……我今天怎麽就這麽管不住自己的嘴呢。”姜承擡手在自己的手邊比了一個掌嘴的動作。

兩兩笑起來,並不理會姜承眼裏的深意。

“那你先去忙吧,我媽還在等我呢。”兩兩指了指姜承的反方向。

姜承如釋重負,立馬點了點頭:“那回見。”

“回見。”

兩兩看著姜承快速消失的背影,心裏默默的才想著,是不是陸遲衡身上哪裏又出了什麽問題。

這明明不該是她在在意的東西,可是,她也沒有表面裝得那樣的灑脫。

眼不見為凈,可眼不見了,為什麽胡思亂想反而多呢。

兩兩走到洪敏之的病房門口,就聽到了季流北和洪敏之正在聊天的聲音,他們兩個,似乎從一開始就特別合得來。

“我想帶兩兩一起去。”

季流北的溫和的對洪敏之說著什麽。

洪敏之在笑:“既然你有心,那就問問兩兩的意思吧。”

“什麽問我的意思?”兩兩推門,對著洪敏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面對洪敏之的時候,兩兩將自己的愁緒藏得很好,雖然她知道,這種好未必能逃過洪敏之的眼睛,可是她還是不希望讓洪敏之太過擔心。

感情的事情,牽累到家人,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流北說要回之前的孤兒院獻愛心,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跟著去散散心。”洪敏之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攬住了兩兩的肩膀:“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你這幾天看起來也心不在焉的,回去之前的地方看看,也許能讓你有不一樣的感悟。”

“什麽時候走?”兩兩問。

季流北攤手:“你什麽時候方便,就什麽時候走。”

兩兩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你不用那麽快答應我,等你想好再說。反正,這裏過去也不遠。”

季流北的提議其實很讓兩兩動心。

他們曾經生活的孤兒院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的確很適合去走一走沈澱心境。但是……但是她還是有些放不下陸遲衡。

她現在雖然不能每天和他見面,但是,只要想到會離開他遠一些,都會覺得莫名不安。

陸遲衡不要她了,可是,她還是希望在他需要她的時候,能快速的被他找到。

兩兩嘆了一口氣,轉身為洪敏之整理行李。

來接洪敏之的人,是洪敏之現任的丈夫。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為溫和的男人,兩兩覺得她母親能找到這樣的男人共度餘生,是上輩子攢存下來的福氣。

她最近很愛聯想到上輩子,她甚至想,陸遲衡如此傷害她她卻還狠不下心放下他,也許就是自己上輩子欠他太多了。

上輩子,是個不錯的解釋。

收拾完東西,季流北和洪敏之的丈夫把行李搬下樓。兩兩扶著洪敏之跟在他們的身後。

洪敏之腿腳不便,走路一搖一晃的,把身上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兩兩的身上,兩兩明明走的很吃力,可又覺得自己特別喜歡這種被依靠的感覺。

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兩兩就看到了好久不見的陸遲衡。

陸遲衡穿著深色的毛衣,遠遠一看,也能看出憔悴來。

走在前頭的季流北和陸遲衡打了個招呼,陸遲衡停下來,目光先穿過了兩兩,才落到季流北的身上。

兩個大男人站在陽光下,各自占據著一方天地,正兒八經的說著什麽。

兩兩一點一點走近他們,她看到陸遲衡在點頭。

☆、149.歲月當歌8

季流北正在對陸遲衡說起他們遠行的計劃。

兩兩不知道,最近的季流北為何和陸遲衡走的這樣的近。也許,陸遲衡是自帶魔力的,他的魔力是讓男人都不能幸免於難的。

前有陳子木和姜承,後有韓中旭和季流北。

這樣的男人真可怕。

“我和兩兩打算回去之前的孤兒院看看。”季流北說,這模樣,似有報備的嫌疑踝。

陸遲衡點頭,目光並不落在兩兩的身上,而是看著季流北:“我記得去那裏的路不好,要是不方便,我給你們派司機。”

“不用這麽麻煩。耘”

陸遲衡的周到讓季流北有些無措。

“不麻煩。”

陸遲衡甩下這句話,才看了兩兩一眼。

兩兩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目光,這樣見面,真是別扭。尤其,是她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既然要分開,又何必讓人又產生放不下的錯覺。

想到路途遙遠難行,多一個人開車能多一份照應,季流北破天荒的沒有拒絕陸遲衡的好意。

兩兩臨到陸遲衡走開也沒有發表反對意見,這事兒大致就算這麽定下來了。

因為要去很多天,兩兩收拾了很大一箱的行李,每次收拾行李看到那些麥穗娃娃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個承載了她和季流北美好回憶的那個麥田。

雖然她和季流北最後也沒有能走到一起,但如今可以回去看看,也算是對過去的一種圓滿。

這樣想的時候,她對這次的旅行也多了一點期待。

兩兩收拾完行李已經臨近午夜,剛想關機就看到一通未接來電。

這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本來並不習慣回撥陌生號碼,可是又害怕錯過任何關於陸遲衡的消息。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自信確信這個電話是陸遲衡打來的。

電話那頭很嘈雜,兩兩聽得出來,應該是個酒吧。

她說了好幾遍餵,才等來那頭的回應。兩兩自報了姓名,問剛才是否有人找她。接電話的酒保頓了幾秒之後恍然:“哦,是陸遲衡先生的朋友吧?”

兩兩本想說不是,可是轉念一想,和陌生人嘔什麽氣呢。

“是。”

“陸先生喝醉了,剛想讓秦小姐幫忙接人的,因為陸先生的手機裏您的號碼是第一順位,所以我們猜測您和陸先生的關系一定很好……”

酒保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他的聲音在嘈雜的背影裏一點點淡去,兩兩只聽到陸遲衡的名字反反覆覆的在耳邊回響。

“陸遲衡人呢?”兩兩打斷了酒保的話。

“陸先生……陸先生他剛才和一個女人出去了。”

女人?

兩兩很想撂下電話,可是她的理智讓她靜靜的等著酒保的下文。

“陸先生喝醉了,是這個女人主動的。”酒保補了一句。

“他們去哪兒了?”

“好像是對面的酒店吧。那個女人……”

“把地址報給我。”

“可是秦小姐,***一刻值千金……”

“陸先生喝醉了,如果他有什麽事情,你們能承擔得起嗎?”

兩兩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語氣忽然變得如此嚴肅,可是,她就是聽不得陸遲衡和別的女人去酒店這樣的消息。

明明,她根本管不到他,可是,她就是醋意橫飛的不樂意。她的潛意識裏,陸遲衡應該還是那個只對她有感覺有反應的男人。

難道,當他的超能力慢慢消失之後,他男人的本能也一點一點回來了嗎?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他一直是個怪物。

至少這樣,她才能覺得自己對他而言是重要又特別的。

兩兩軟硬兼施的從酒保那裏要來了陸遲衡所在酒店的那個地址。她披了件外套,就跑出去攔車趕過去。

其實真要破壞所謂的良宵,光知道一個地址是不夠的。可她就是好奇想去看一看。

酒店很大很正規,想從前臺問出什麽消息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在大廳裏面晃悠了很久,終於慢慢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可笑想離開時,她看到陸遲衡從電梯裏緩緩的走了出來。

他是一個人。

陸遲衡明顯喝了酒,除了眸子裏闌珊的醉意之外,他的腳步也是搖擺不定的。

兩兩下意識的往邊上躲了躲,可陸遲衡還是看到她了。

明明他意識模糊,明明隔了那麽多的人,可陸遲衡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得了某種牽引一樣。

他朝她走過來了,搖搖晃晃的,像是個不倒翁。

兩兩此時想躲的話,其實是可以躲過他的,可是,她沒有動。

“你怎麽也在這兒?”陸遲衡掃了一圈,兩兩的周圍並

沒有其他人。

他身上有濃烈的酒味,同時,也用濃烈的香水味。

兩兩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一步。

“這酒店是你開的嗎?”

陸遲衡搖頭:“很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說著,就伸手往自己的兜裏掏手機,胡亂摸索一陣沒找到之後,隱隱約約爆出了一句粗口。

“怎麽?掉床上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陸遲衡下意識的解釋。

兩兩笑了:“我怎麽想有那麽重要嗎?”

陸遲衡好像瞬間被她點醒了,他沒有再作聲。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緩解尷尬的氣氛時,電梯裏追出來一個女人。

“陸總。”那個女人喊著陸遲衡,她裏面穿著性感,而外面只披著一件浴袍。

陸遲衡聽到聲音就擰起了眉毛。

“陸總,你怎麽拋下人家就走了嘛!”那女人靠過來,雖然她一早看到了兩兩,但是她道行高,只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依舊對陸遲衡撒嬌。

“我剛才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陸遲衡甩開了那個女人的手。

“說什麽嘛!你喝醉了,一直抱著我,人家才想著帶你回酒店休息一下。”那個女的一邊說一邊挑釁似的看了兩兩一眼:“難道,你喜歡的不是我這樣的?而是她這樣的?”

兩兩皺眉,但是沒有同這個女人一般計較。

“我喜歡什麽樣的與你無關。”陸遲衡說著,順勢攤開手掌往前一遞:“我的手機呢?如果你現在不交出來,那麽接下來的事情,與你就有關了。”

陸遲衡的語氣有些生硬,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兩兩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不簡單,陸遲衡就不說了,這個女人也是怪怪的,好像有備而來。

“還不給?”陸遲衡催促:“要報警嗎?”

那個女人頓了一下,像是被抓了現行一樣終於不再僵持,慢慢地把手心裏的手機交到陸遲衡的手上。

陸遲衡一把搶過了手機。

“告訴王靖,不管他想知道什麽,下次別再用這樣的招數,對我不管用。”陸遲衡說著,隨手拉過兩兩,半拖著往門外走。

兩兩跌跌撞撞的跟著,走出門口之後,才回過頭去,那個女人已經在往回走了,她邊走邊打著電話,好像在報告著什麽。

原來,又是王靖搞的鬼。

這個王靖心裏得藏了多少恨,才能如此死咬著一個人不放。

兩兩心裏難受,可是換種角度而言,卻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至少,陸遲衡個那個女人,是沒有瓜葛的。

陸遲衡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他喝了酒,不方便親自送她,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你上車吧。”陸遲衡替兩兩拉開了車門,他似乎沒有跟著上車的打算。

兩兩站在原地,沒有聽他的話。

“你不送我嗎?”兩兩看著他。

外面的風把他身上的香水味吹散了,他看起來也就沒有那麽討厭了。

陸遲衡嘆了一口氣,把兩兩推到門邊:“送你不是我的事情。”

“那是誰的事情?”

“我已經把出租車號碼記下,如果你覺得需要,我會聯系季流北……”

“不要什麽事情都扯到他的身上,季流北是無辜的,他不該做我們感情的炮灰。”兩兩有些激動。

陸遲衡沒有反駁。

他也問過季流北,會不會介意?

季流北說過,只要能守在她身邊,什麽身份,都可以。

“上車吧。”陸遲衡最後低語一句。

他說罷,又想狠心的掉頭。

兩兩攥住了陸遲衡的衣角:“既然陪你的人不能是我,那我希望誰都不是。”

陸遲衡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寵溺,他點了頭。

除了她,誰都沒有資格陪在他身邊。

“還有,既然陪我的人不是你,那麽其他誰也不會是。”

☆、150.歲月當歌9

“兩兩……”

“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我做不到愛著你還和別人在一起,這對誰都不公平。我一個人,沒關系。”

陸遲衡想說點什麽,可是看著兩兩倔強的表情,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個女人,總能輕而易舉的打亂他好不容易堅定的腳步。

“你就送我到這裏吧,我明天就走,去了之後,會留在那裏做長期的義工,暫時不會回來了。你保重。踝”

陸遲衡揚手,克制住了隨時把她拉回懷裏的沖動,替她打開了車門。

“好好照顧自己。”陸遲衡說耘。

兩兩“嗯”的一聲,拂落了陸遲衡按在車門上的手,鉆進了車廂裏。

車門“嘭”的一聲合上了,好像隔斷了兩個世界。

陸遲衡的心頭又湧上一陣酸澀。

他看著兩兩坐進車裏,看著她合上車門面無表情的對司機說話,也看到車窗玻璃上那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自己。

最近,姜承總在問他:“真的舍得放手讓她走嗎?”

好像,是舍不得的。

陸遲衡往後退了幾步,退到馬路邊的那個花壇處,他坐下來,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

涼風裏,煙頭上的火星子跳動的特別厲害。

他抽了一口,那煙味險些嗆了喉,恍惚間,他又想起了當年,當年白蔚然離開的時候,他也曾偷偷跑去機場,但是濃重的愧疚感讓他沒有勇氣將她攔下來。

所有人都覺得是白蔚然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選擇相信他,只有陸遲衡自己知道,白蔚然因為他,生活都變得支離破碎了。

當時,陸遲衡總以為,很多傷痕,能夠隨著時間淡化,只要他願意等,白蔚然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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