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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就開始收拾行李。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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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

可是最後,她是回來了,但是他們卻再也無法保持當年相愛的心境。

時光多殘酷。

他真的舍得,眼睜睜的再看著故事重演一遍嗎?

如果他真的就此死了,那也就罷了。

可是,如果他死不了呢?難道就這樣讓自己也讓兩兩孤獨終老嗎?

他夾煙的手勢越來越僵硬,煙頭上的火星子明明滅滅的,好像隨時會熄滅,也好像隨時會燒到盡頭。

“嘭!”前方紅綠燈處傳來了一聲巨響。

他擡頭,看到兩輛私家車撞在了一起。車頭損毀並不嚴重,車上的人應該不會有事。可是陸遲衡卻在這一刻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人生,哪裏來這麽多計劃。意外隨時都可能來臨。

他不想,在意外還沒有來臨之前就戰戰兢兢的躲開。

人最重要的,是當下。

兩兩擡肘撐著自己的腦袋,眼眶裏的眼淚在上車的那一秒就流了下來。出租車司機不停的從後視鏡裏望過來。

廣播裏正播著一首哀傷的情歌,司機善解人意的替她關上了。

可是,司機怎麽會知道,她的情緒根本不來源一首歌,而是來源一個決絕的人。

車子平穩的往前開著,前方有個橋洞,當車子駛進橋洞,眼前的世界忽然就變暗了,兩兩吸了吸鼻子,恍惚間感覺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秦兩兩,我舍不得讓你走了。”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氣息將兩兩團團包圍著。

兩兩一時怔忪,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子駛出了橋洞,視線又變得開闊起來,她轉頭,看到陸遲衡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坐在了出租車裏。

是他,真的是他,牽著她的手,說舍不得她走。

“唉呀媽呀!”

司機發出一聲驚叫,慌慌張張的靠邊踩下了剎車,然後忙不疊的回頭看過來。

“這位先……先生,你什麽時候上的車啊?”司機嚇的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只不過是過了個橋洞而已,又沒有停車,車上忽然就多了一個人,這場面想想也著實有些懾人。

兩兩怕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正要解釋什麽,陸遲衡先她一步把打車的錢塞到司機師傅的手裏,然後推開了車門。

“下車。”陸遲衡說。

兩兩和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陸遲衡已經拉著她下了車。

“小姐,你認識他嗎?”司機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兩兩的安危。

也是,前一秒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後一秒就被硬生生的截下車,的確挺讓人擔心的。

“認識,謝謝師傅。”兩兩對著司機師傅點頭。

司機師傅看了看陸遲衡,嘴裏還在咕噥著什麽。

兩兩對他擺了擺手,司機師傅才開著車離開。

“你幹什麽?”兩兩瞪著陸遲衡。

陸遲衡不知道兩兩這句“你幹什麽”指的到底是什麽,是他半路將她搶回

?還是他在司機面前使用超能力?

他顧不得想明白,直接伸手,把兩兩攬進了懷裏。

“秦兩兩,對不起。”

“你幹什麽?”兩兩推他。

這句話現在對她而言,好像是萬能的。她就是想問問他,這樣忽遠忽近的,到底是想幹什麽?

陸遲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用力的抱緊了她。

他熟悉的氣息再一次將她環繞,竟然讓兩兩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這樣趕來,就是為了要說對不起嗎?”

她嘴上不樂意,可是手卻已經悄悄的伸過去揪住了陸遲衡的衣角。

“不,除了對不起,還有很多很多話。”陸遲衡松開兩兩,環著她的腰讓她看著他。

兩兩仰頭,他的黑眸在夜幕下一閃一閃的好看,她終於能在他眼底看到久違的萬丈光芒。

“趁著我還願意給你機會,你趕緊把你要說的都說完。”兩兩下最後通牒似的。

陸遲衡低頭低著她的額頭,思索了一會兒。

“我需要你。”他說。

這四個字如此熟悉,曾幾何時,她也對他說過。當時的她,放下了多大的心結與不安,才敢對他表露這樣的心態。

現在,終於輪到他來對她說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所剩無幾的生命沒有你,那麽剩下的日子,還有什麽意義?”陸遲衡的聲音轉而變得沙啞。

兩兩聽到這樣沈重的話題,心一下子就鈍鈍地疼。

陸遲衡不是怕死,只是怕沒有她。

“我知道我這樣把你重新帶回我的身邊很自私,可是兩兩,你願意讓我自私一回嗎?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不要離開我。”

“對於我來說,讓我留在你身邊,從來不屬於你自私的範疇。反而,讓我離開你,才算是你最大的自私。”兩兩沒好氣的再一次表明立場。

雖然,她也很生氣,也不想這樣,在這場感情裏表現的這樣的被動。

可是她知道的,陸遲衡曾經經歷了什麽,如今的坦誠又需要花費多大的勇氣。她不想用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去挑戰他的極限。

在愛情裏,誰主動多一點,誰退讓多一點,並沒有那樣重要。

母親說,懂的退讓的女人,其實深谙相處之道,是最聰明的女人。

她不敢自詡最聰明,但是,她知道如何適可而止。尤其,是面對陸遲衡這樣的男人時。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缺點,陸遲衡更是缺點萬萬千,可是誰讓她愛了他呢。

她會原諒他的,因為他的退縮和逃離,也是以愛之名。

“謝謝你。我不知道自己多幸運,才能遇到你,才能被你愛上。”陸遲衡捧著兩兩的臉,輕輕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那麽你以後,還會覺得自己保護不了我嗎?”

“會,我仍擔心自己保護不了你。但是兩兩,我也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哪怕是深愛著你的季流北。以後,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傷害。也許我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強大,但是你要記得,我給你的,一定是我的全部。”

“你不會在離開我了是嗎?”兩兩不放心的抱緊了陸遲衡。

她是等過了多久,才等來這頭倔驢的回心轉意啊。

“不會了。”

陸遲衡抱著兩兩,將一個吻變得深長悠遠,他好像希望用這個吻,讓她看到他的誓言。

“兩兩。”

“嗯。”

“我只是想確定,你真的,不怕嗎?”

“你的世界布滿了利刃,我知道。但是我一點都不怕,我唯一害怕,是你身體不好。答應我,好好配合姜承的治療。我不管你有沒有超能力,我都愛你。”

各位妞,五一節快樂啊,麽麽

☆、151.歲月當歌10

兩兩挽著陸遲衡的胳膊,停車的這個地方距離他們回家的路還很遠,可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打車的打算,就這樣肩並著肩慢慢的往回走。

這一路的路燈明明滅滅,美的好像一個童話故事。這一路他們雖然走的風雨蕭條,但好在,從未真正走出這個故事。

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兩兩忽然摟著陸遲衡的胳膊停了下來。

“我走不動了。耘”

陸遲衡繞到她面前,扳著她的肩膀笑:“那我背你。”

兩兩沒有拒絕,而是指了指自己面前,示意他蹲下。

陸遲衡乖順的轉了個圈兒,背著她蹲下去。她俯下身,趴在陸遲衡寬厚的背上。

“重嗎?踝”

“你最近瘦了。”

陸遲衡掂量了一下她的分量,有些心疼的說。

“還不是因為你。我現在掉的肉,都是因為你。”兩兩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沒好氣的咕噥。

那溫熱的鼻息落在陸遲衡的耳廓邊,讓他產生了一種她隨時會把他耳朵咬下來的錯覺。

“那從明天開始,帶你好好補一補。”

“怎麽補?”

“帶你吃遍連城所有美食。”他的聲音隨著反方向而來的風吹進她的耳朵裏。

兩兩用下巴靜靜的抵著陸遲衡的肩膀,不作聲。

“怎麽不說話了?”陸遲衡偏頭,看著她。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嘗到酸甜苦辣就好了。”她的聲音有些虛渺,好像在訴說這一個心願一樣。

“兩兩,我答應你,會好好配合姜承治療,如果我能熬過這一次,人生的酸甜苦辣,我也奉陪到底。”

“你一定會熬過這一次的。”

陸遲衡笑。

“那趁我現在還有超能力,抓緊了。”

他話音剛落,兩兩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自己和他一起飛起來了。

風和光影在急速的往後倒退,她攥著他的衣服,一點都不覺害怕。

沒一會兒,陸遲衡就帶著兩兩回到了他們的家。

看著緊閉的大門,兩兩飛快的從陸遲衡的背上跳下來,幾步一跨,沖到大門之前,張開雙手攔住了陸遲衡的去路。

“不準進去。”兩兩義正言辭的說。

陸遲衡松了松被她壓酸的肩頭,挑眉。

“你不是把房子給我了嗎?”

陸遲衡摸了摸鼻尖,有些理虧。他知道,兩兩雖然在大方向原諒了他,但是在這些小細節上,她仍是需要與他斤斤計較的小女人。

“我錯了。”

“沒有用,既然你把房子給我了,那你能不能進去,我說了算。”兩兩說著,就伸手從自己的包裏掏鑰匙,一邊掏,一邊揮手對陸遲衡說:“今天你就送我到這裏,回去吧。”

“回哪兒去啊?”

陸遲衡一臉委屈的湊上來。

“愛回哪兒回哪兒啊,你不是那麽多房子,送人都不眨眼睛的嗎?”

陸遲衡上前一步,將兩兩抵在門板上。

“兩兩,其實,陳子木來找你的那一天,我已經把我名下的所有資產,全都劃在了你的名下。”

兩兩楞住了。

陸遲衡說的正經,兩兩根本分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

“真的。”他點頭,投遞給她一個確認的眼神。

兩兩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

“你瘋了!”她擡手,將拳頭落在他的胸口,可是又不敢下手太重。

陸遲衡順勢握著她的手腕,一把將兩兩拉進懷裏。

“我沒有瘋。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哪怕,我決心讓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仍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沒有你,我要你的一切又有什麽用?”兩兩哽咽著問他。

“你可以帶著我的錢,卻找別的男人。”

“餵!”

兩兩推了他一把。

“當然,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遲衡,你再胡說!”兩兩瞪著他:“你再胡說的話,我真的不讓你進屋了!”

陸遲衡立馬搖頭。

“你不收留我的話,我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一臉委屈樣,把兩兩給逗笑了。

陸遲衡趁勝追擊,一把攬過了兩兩的腰,低下頭來攫住了兩兩的唇。

兩兩嗚咽一聲,沒一會兒呼吸就被陸遲衡攪亂了。她伸手去攥陸遲衡的衣襟,而就在這個時候,陸遲衡搶過了她的鑰匙,準確無誤的打開了門。

她幾乎是被陸遲衡推搡著跌進大廳裏的,不過,陸遲衡並沒有讓她摔倒,每一次她瀕臨摔倒的那一秒,陸遲衡就用自己的手臂將她抱穩了。

這個吻帶著釋放壓抑的重責,轉瞬就撩撥起更洶湧的驚濤駭浪。

陸遲衡一把將兩兩打橫抱起,瞬移去了二樓的房間裏……

這一夜的旖旎足以將之前所有的冰雪消融,兩兩無數次的抱著陸遲衡說愛他,陸遲衡也無數次在她耳邊說著再也不會離開她……

很多磨難,都是為了讓人遇到最好的愛。

兩兩知道,縱然前方荊棘滿地,她也不會再有所畏懼了。

第二天一早,兩兩醒來的時候陸遲衡還緊閉著雙眼,她在他的臂彎裏輕輕的翻了個身,陸遲衡睡得不深,她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

“昨晚睡得好嗎?”他問。

兩兩的手鉆進被子裏,狠狠的掐他一把。

“你說呢?”

陸遲衡歪了歪嘴角:“累了才能睡好。我是為了你的睡眠質量,才這樣的賣力。”

“謝謝你啊。”

“不客氣。”他厚著臉皮湊過來,又把兩兩抱回懷裏。

窗外鳥鳴陣陣,他們彼此相依相偎著,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好像只要在彼此身邊,就是舒服的。

“陸遲衡。”兩兩忽然出聲叫他。

“嗯。”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兩兩在他懷裏伸了伸脖子,幾乎將鼻尖抵上他的鼻尖。

陸遲衡寵溺的湊過來吻了吻她:“說。”

“我很想知道,你當初這樣決絕的想要離開我,到底是怎麽說服你自己的?”

兩兩很認真的看著陸遲衡,昨天晚上當這個男人一遍一遍的重覆著愛她的那句話時,她就開始好奇。

因為她明白,要離開一個真心愛著的人,到底有多難。

陸遲衡當初決絕的,讓她以為他真的不愛她。

“不需要特別說服。”他故意開玩笑。

兩兩又掐了他一把。

“哎喲,你看你,這麽暴力。”陸遲衡把她的手從被子裏拉出來,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

“你不說就算了。”兩兩哼的一聲,掀開了被子,打算起床。

陸遲衡攔腰一把將她抱回去,她柔軟的後背一下撞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疼的她險些掉下淚來。

“你才暴力。”兩兩回眸去瞪他。

陸遲衡吻過來,封住了她還有勢頭要喋喋不休的唇。

她總是要被他吻上,才會乖順。

一吻畢,她又像慵懶的小貓咪一樣躺回了陸遲衡的懷裏。

陸遲衡擰著眉,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兩兩的問題。

“這麽難回答嗎?”兩兩有些於心不忍。

陸遲衡搖頭,倒不是難回答,只是要重新把那些情緒回想一遍,其實有些殘忍。

“兩兩,還記得你以前給我講過一個笑話嗎?”

“嗯?”兩兩楞了一下。

她好像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給他講過笑話,她一直都不是善於講笑話的類型啊。

“一只黑貓掉進了汙池,一只白貓救了它,黑貓對白貓說了什麽?”

陸遲衡一字一句的將兩兩曾經說過的那個腦筋急轉彎重覆一遍。

兩兩笑,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黑貓說,喵……”兩兩答。

“你還記得我當時的答案是什麽嗎?”陸遲衡問。

兩兩努力回憶了一下:“你的答案是,黑貓說走開。”

“嗯、因為黑貓是黑色的,就算掉進了汙池,也看不出臟。可白貓不一樣,白貓不能因為黑貓,失去了原來的純凈和優雅。對我而言,我就是那只在汙水池輾轉的黑貓,你是那只白貓,我的世界渾濁不堪,而你一幹二凈,我不想拖累你。”

“原來你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對。”

他就是這樣說服自己的。他不想,讓原本純凈的兩兩沾染上他世界裏的汙穢,所以才會狠心的將她推離。

黑貓早已在汙水池裏麻木,可他愛上了白貓,既然不能選擇放棄她,那麽,他只能選擇努力上岸。

陸遲衡,想為秦兩兩變成更好的人。

☆、152.歲月當歌11

兩兩和季流北回孤兒院的計劃並沒有因為和陸遲衡的覆合而擱置。

季流北對於兩兩終究還是選擇回到陸遲衡的身邊這個消息表現的很平靜。他說:“從陸遲衡托付我照顧你開始,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

季流北是了解這個女人的,無論她是小麥還是秦兩兩,她都只會聽從自己的心。

秦兩兩學不會對誰妥協,更不會對愛情妥協踺。

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倒也沒有生出什麽尷尬,反倒兩兩有些多餘,陸遲衡和季流北兩個人坐在一起,從球賽到連城實事,一路聊著都沒有斷片的時候。

中途兩兩睡著了,醒來已經到了目的地犬。

孤兒院仍是當年模樣,孩子卻是換了一批又一批。院長記得季流北,也記得當年被季流北護在羽翼之下的小麥。

院長對陸遲衡說起那時候的季流北和那時候的秦兩兩,陸遲衡聽得入了神,說什麽都不願意回房休息。

兩兩先回房間收拾給孩子們帶來的禮物,一個小時候,陸遲衡才回到房間裏。

“就這麽喜歡聽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

“嗯。”陸遲衡一邊點頭一邊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兩兩:“院長口才好,說的比電視劇還精彩。”

“胡說,兩個小孩子,能精彩出什麽名堂來?”

“怎麽不能,你就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一直帶在身上的那些娃娃,是當年季流北親手給你編的。”陸遲衡的語氣忽然就變了味兒。

兩兩笑:“吃醋了?”

“是的,吃醋了,恨不能現在拉上季流北去你們院後面的麥田裏打一架。”他一本正經的說。

“瞧你,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剛才你們兩個大男人還好的恨不能黏一塊兒去呢。”

“那是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過去那麽膩歪。”

“誰膩歪了?你不也有一段膩歪的過去嗎?”兩兩在陸遲衡的臂彎裏轉了個圈兒,對上陸遲衡的眼神。

陸遲衡立馬擺手:“好好好,我們跳過這個話題,不說當年的事情了好不好?”

“算你識相。”

兩兩繼續收拾東西,陸遲衡坐在床沿上靜靜的看著她。

這些禮物都是兩兩親自去挑的,她貼心的照顧到了小男生和小女生的喜好,所以各式各樣的禮物塞了滿滿一行李箱。

“兩兩。”陸遲衡忽然伸手拿起一個娃娃,叫了她一聲。

“又怎麽了?”

兩兩看了看陸遲衡一眼,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季流北送你的那些娃娃,是不是對你很重要?”

“還吃醋呢?你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兩兩沒在意。

“你回答我。”陸遲衡還是一臉的認真。

兩兩想了想,點頭:“是的。很重要。”

至於為什麽很重要,她也不知道,也許,那個時候她太喜歡季流北了,也許,那是第一次有人那麽精心的為她準備一份禮物……季流北是她冰冷人生裏遇到的第一束陽光,又怎麽能說不重要?

“重要的東西,你只會送給重要的人對不對?”

“陸遲衡,你怪怪的。”兩兩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陸遲衡的面前。

她捧住了陸遲衡的臉,想要看清楚陸遲衡臉上的表情,可陸遲衡卻一把將她抱住了,將臉埋在了她的胸口。

“我沒事,只是忽然很羨慕季流北。”

“羨慕他什麽?”

“羨慕他給過你那麽美好的曾經。”

“你可以給我更美好的未來。”兩兩松開他一些,低下頭去,吻了吻陸遲衡的唇:“快點,幫我整理。”

陸遲衡站起來:“我對小孩子的東西,一竅不通。”

“那你先學著,以後總會用上的。”兩兩隨口答著。

陸遲衡嘖嘖嘴:“秦兩兩,你想給我生孩子,也不用說的這樣的自白。”

兩兩臉一紅,連忙背過身去。

她想反駁的,可是又反駁不了。她是想為陸遲衡生一個孩子,生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孩子。

陸遲衡料準了兩兩、會與他針鋒相對到底的,沒想到兩兩忽然畫風一轉,變得如此嬌羞,這下,讓他不知所措起來。

“兩兩……“陸遲衡把兩兩的身子扳過來。

兩兩用手裏的那個玩具娃娃擋著自己的臉,不敢看陸遲衡的眼睛。

“兩兩,你看著我。”

“哎呀,幹什麽嘛!”兩兩把娃娃按到陸遲衡的臉上,隨即整個人撲過去摟住了陸遲衡的脖子,她在他耳邊低語:“陸遲衡,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這吳儂軟語在陸遲衡聽來,是最美的情話。可是,這一刻他又感傷起來。

“兩兩,你知道我現在什麽樣的情況,我現在,連一個未來都不能肯定,怎麽可以

讓你為我……”

“噓!你別說話!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自己願意的。無論未來要面臨什麽,我都想要給你生個孩子。”

陸遲衡握住了兩兩的手:“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也許會和我一樣。”

兩兩楞了一下。

她這一秒的怔忪,沒有逃出陸遲衡的眼睛,陸遲衡抱緊了兩兩。

“傻瓜,你沒有想過對不對?”

“我沒有想過那麽多。”兩兩承認,但是她隨即立馬補充:“就算這個孩子像你一樣不是普通人,我也不在意。有超能力,不代表他會是個壞人。”

“兩兩,你想的太簡單了。”

“不,陸遲衡,是你總是想的太覆雜了。其實,人生在世,沒有必要想的那麽長遠,我們只要享受當下就好了。我並不是強求你給我一個孩子。但我希望,孩子的事情,我們順其自然,不要刻意去回避他的到來,好不好?”

對於孩子的事情,陸遲衡其實一直態度很堅決。但是看到兩兩此時無辜的小眼神,他頓時心軟了。

“好。”他答應了她。

兩兩笑起來,然後軟軟的往他懷裏蹭了蹭:“那我們,從今晚開始努力?”

陸遲衡擡手刮了一把兩兩的鼻尖:“你不是說順其自然嗎?我不想帶著這麽明確的目的要你,我只想和你享受當下……”

他說罷,就將兩兩按倒在了床上……

兩兩想,如果有一個孩子到來,那麽,她一定會更勇敢。哪怕,哪個孩子是個小怪物,她也有信心做一個好母親。

只要,是她和陸遲衡的孩子。

孤兒院之行原本計劃是一周,中間因為秦一出了點小意外,季流北先趕回了連城。季流北自從放下了秦遠山的案子之後,他和秦一的關系有了微微的緩和。

秦遠山的案子,歸根到底,只能說是他自己罪有應得,秦一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她清醒過來之後,也能分辨到底誰對誰錯。

季流北自認虧欠了秦一的,所以他對秦一的事情很上心。

陸遲衡說:“這兩個人也許還有可能。”

兩兩搖頭,秦一和季流北兩個人的性格她了解。秦一雖然飛揚跋扈但是認死理,她也許還愛著季流北,但是絕對不會成全自己。

季流北雖然責任心重,但是他能分清楚愛和愧疚。

這兩個人也許以後還能做朋友,但是戀人這一條路,一開始就是走偏了,既然明知道錯了,為什麽還要再走一遍呢?

陸遲衡聽兩兩的意思,覺得有些可惜。

“不,沒有什麽可惜的。秦一和季流北,會遇到比彼此更適合的人。感情的事,不能容下一點點的雜質,我爸爸的事情,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都會成為橫亙在他們之間一輩子的芥蒂。”

愛情和婚姻,是容不下這樣的芥蒂的。他們能彼此原諒,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看客眼裏的大團圓,對戲中人而言未必是最好的結局。

既然這樣,兩兩選擇替他們祈禱能遇上更好更對的人。

季流北回去之後,兩兩和陸遲衡也緊接著離開了孤兒院。

陸遲衡現在正是特殊時期,按照姜承的意思,陸遲衡其實一刻都不能脫離他的視線,這次能請幾天假出來游玩,已經是姜承格外開恩照顧了。

可是,陸遲衡還要請假。

“還要請假?”姜承雙眼瞪得老大,簡直恨不能沖過來一把掐死了陸遲衡省得他時不時的記掛著。

“是。”

“要去哪兒啊?”姜承沒好氣的,順勢掃了一眼兩兩。

兩兩搖頭,她也不知道,陸遲衡到底要去哪兒,這人,都不帶和她商量的。

“阿承,四月了。”陸遲衡看著姜承說。

姜承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下子沈默了。

陸遲衡看著窗外,喃喃自語似的:“四月了,婉姨的忌日要到了。”

☆、153.歲月當歌12

窗外陽光燦爛,陸遲衡的眼神卻有些迷離,他始終記得,那年四月,從陸家傳出那個噩耗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陽光燦爛。

陽光燦爛的日子,發生的並不一定都是好事。就像那個女人,那個溫婉的女人,再也回不來了犬。

“好吧,那我再準你幾天假,不過我有個要求,就是無論你去哪兒,都得由兩兩陪著你。”姜承說著,看了看兩兩。

兩兩、會意,對姜承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她會看著陸遲衡的。

其實,兩兩對於陸遲衡口中的那個婉姨身份並不清楚,但是她猜也能猜到,婉姨,一定就是陸遲衡自殺的那位繼母。

離開了姜承的辦公室之後,陸遲衡開車帶著兩兩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

這家花店比較特別,因為她們家賣的花沒有一朵是真的,全都是假花。這些花都是人工做的紙花。

店長和陸遲衡很熟,見陸遲衡進門,就迎了上來。

“陸先生,來取花是嗎?”

陸遲衡點了點頭,問道:“都做好了嗎?踺”

“您放心,猜到這幾天您一定會過來,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店長說著,示意身後的店員把準備好的花拿出來。

兩兩看到的瞬間就驚呆了,這些用紙片做的鳶尾,看起來和真的沒有什麽兩樣。

“婉姨最喜歡的花。”

陸遲衡見兩兩出神,一邊把花接過來,一邊解釋著。

兩兩伸手,把那束鳶尾抱在懷裏,因為是紙花,所以並沒有什麽重量,可是看著陸遲衡眼裏那覆雜的情緒,她覺得有些沈重。

從花店裏出來,陸遲衡也不急著回去,他繞著這條長長的街道,時不時停下車來買點什麽。

他買的東西都是女人喜歡的。什麽小糕點,什麽小飾品……他說,這些都是他繼母喜歡的。

兩兩問他:“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陸遲衡笑了一下:“有人告訴我的。”

兩兩沒有問陸遲衡是誰,因為她猜想,那個人很可能是王靖。如果是王靖,這會兒提起來,只是弄僵了氣氛。

看得出來,陸遲衡對於繼母的忌日很上心。而他越是表現的這樣在乎,兩兩就越是心疼。

因為他瞬移而直接導致一條生命的提前隕落,這對陸遲衡來說,也許是這一輩子都要壓在身上的十字架。

就像他自己說的:“我沒有春天,因為一到春天,我就回想起婉姨,想起她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

“什麽話?”

陸遲衡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紅:“婉姨說,‘遲衡,我不怪你。雖然我不相信你所謂的超能力,但是孩子,我真的不怪你。’”

她說了不怪他,可是,世俗的輿/論沒有放過他們。

那個女人,終於還是選擇了離開這個到處充滿了指指點點和閑言碎語的世界。陸遲衡想過,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個解脫。

可是,這並不能成為他原諒自己的借口,因為如果不是他,那個女人原本不需要這樣的解脫。

第二天,兩兩起了個大早和陸遲衡一起來到連城北郊的那個墓園。陸家的很多祖先都葬在這個地方。

陸遲衡的親生母親,也在這裏。

“我每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先回去看看我的媽媽,然後再去看婉姨。”路過一個墓碑時,陸遲衡忽然停下來說。

兩兩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個長得特別標志的女人,陸遲衡的眉目間,有幾分那個女人的影子。

“這是?你的母親?”

陸遲衡點頭,他看著墓碑上的那個女人時,眼神特別的溫柔。

兩兩不由的又看了一眼,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她想起陸遲衡曾帶著她一起重走洛河街,想起那一家掛滿了旗袍的老店。

若蘭風情,陳若蘭,原來就是她。

“我媽一定不待見我,因為這些年,我每次來看她,都對她說著同樣的話。”

“你和她說什麽了?”

“我和她說,如果在地下遇見了婉姨,一定要親口為我說聲抱歉。”陸遲衡低頭,臉上揚著一抹苦笑。

兩兩走過去攥住了陸遲衡的手:“婉姨一定能聽到你的心意。”

陸遲衡沒作聲,只是反握住兩兩的手。

“媽,你別煩我,你看,我給你帶兒媳婦了,她是兩兩,是個很好的姑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陸遲衡一邊說一邊攬過了兩兩跪下去。

兩兩俯身,和陸遲衡輕輕的磕了磕頭。她不知道當著陸遲衡的面該對陸遲衡的母親說點什麽,她只能在心裏默默的對陳若蘭承諾,她一定會好好照顧陸遲衡的,一定會。

婉姨的墓碑和陳若蘭只隔了幾步,相比陳若蘭的墓前蕭條,婉姨的墓前已經放了一束鳶尾了。

不過,先來的這一束,是真花。

“有人來過了。”兩兩指著那束花說。

“是我爸爸。”

“你怎麽知道?”

“只有他每次來都帶真花。在他的心裏,婉姨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

“看來你爸爸很愛她。”

陸遲衡不置可否,他的父親,是很愛這個女人。他也是聽奶奶說的,奶奶說,他的父親和她的母親是家族聯姻,其實並沒有感情。

他父親在結婚之前早有初戀情人,這位初戀情人就是婉姨。

雖然有情人不能相守,但是陸遲衡的父親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深愛的女人。後來,陸遲衡的母親陳若蘭去世,他父親遇到了同樣失去丈夫的初戀婉姨。他不顧家裏反對,執意要娶婉姨,哪怕那個時候,婉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陸遲衡一直知道,父親最愛的人是誰,至於買下洛河街,不過是父親對他母親最後的一點緬懷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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