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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該死,中招了(感謝首訂,加更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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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惡心穢物的胸口,司空爵咬著牙,臉色黑到了底。

明明不會喝酒,還學別人大喝特喝。

真想用鞭子好好地抽她一頓屁股,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這樣不知道節制。

“我……我想吐……”

雲昕終於將一整句話說了出來,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不但自已身上濺了不少嘔吐的穢物,就連司空爵胸口也滿是散發著酸臭味的東西。

大虎一臉膽顫心驚,加快了開車的速度,幾乎是以飛速回到了雲龍山莊。

唐伯早就等在廳門口了,一見司空爵的‘慘狀’,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來。

“少爺,要不要我讓兩個女傭過來幫忙?”

“嗯。”司空爵周身縈繞著低氣壓,黑著一張臉,抱著還在懷裏亂拱亂動的人就往樓上沖。

雲昕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咬著牙,恨不得用鞭子暴抽她一頓了。

她還伸著手指頭指著在眼前亂晃的臉:“你……你別晃,站……站直了,讓……讓我仔仔細看看。”

“明天讓你看個夠!”

一把將人扔進浴缸裏,渾身難受的司空爵幾乎是咬牙切齒。

冷硬著一張臉,幾下就用力扯下身上的灰色條紋襯衣,‘叭’地狠狠地甩在地上。

雲昕在浴缸裏掙紮著想爬起來,還不忘記哈哈大笑地看著司空爵:“哈哈,原……原來真的是你……臭石頭……”

司空爵拿噴頭的手頓住了,陰沈著臉回過了頭:“石頭?”還臭?

他臭嗎?

低頭望了一眼胸口,聞著那股子讓他想吐的酸臭味兒,他的臉色再次黑得如滴墨了。

他臭還不是她做的好事?

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反過來嘲笑他?

望著那個在浴缸裏不停地爬著,卻笑得囂張得意的女人,司空爵恨不能掐死她。

這麽多年了,他何曾這麽狼狽過?

被一個女酒鬼給吐了一身,這種事他連作夢都沒有想到過。

“一……一天老晚就板著個臉,嘴還閉……閉得像個珠蚌似的,不是石頭……是什麽?”

“呵呵,真是可……可惜了,長得這麽好看,竟然……竟然是個性無能。”

看著站在噴頭下,陰沈著一張冷臉沖洗的男人,雲昕絲毫沒有危機感,不依不饒地說笑著。

“性無能?”

盯著那個笑得一臉欠揍的女人,司空爵滿腔的怒火似乎隨時都會燒起來。

她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已的錯誤?

氣過頭了,司空爵反而慢慢地冷靜下來。

算了,要真跟這女人較真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三升,心肝肺都疼。

眼不見為凈,司空爵幹脆轉過了身。

“不……不過你……你也不要太氣餒,桃花眼是……是個男科聖手,你……你可以找他幫……幫你治治,放心,他……他會替你保密的。”

雲昕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上不舒服,一邊說著,一邊無意識地扯著自已身上的衣褲。

扯了半天扯不開,最後倒是把鞋子襪子給甩了。

司空爵下身還穿著長褲,胡亂地沖了下胸口,轉身準備出去叫女傭進來。

沒想到一轉過身,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浴缸裏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甩掉了鞋襪。

當然,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她竟然把解開了自己的牛仔褲頭,露出了裏面低腰的粉色小內褲。

雲昕絲毫不知危險為何物地,就那麽懶懶地躺在那裏,司空爵卻倏地紅了臉。

他連忙轉過了頭,側著身子就要往外走。

匆忙間,卻在下一刻又鬼使神差地頓住了身形,眉眼間有著一絲不解。

‘那是什麽?’

------題外話------

晚上10點還有一小更。

265、真相2

遲疑了片刻,最後司空爵還是抵不住心裏的猜測,慢慢地轉過了身。

走過去,蹲在了浴缸前面,視線卻從始至終落在她那白嫩嫩小肚子上。

因為牛仔褲的褲頭拉鏈都已經拉下了,裏面的粉色小內褲褲頭又比較低,褲頭邊上那個圓突突的傷口在光滑又白嫩的小肚子上顯得特殊地醒目。

“餵,你……你這是什麽表情?有……有病就要治,諱……。疾忌醫是……是不對的。”雲昕的腦子還停留在之前的問題上,微瞇著眼眸,一臉嚴肅地教育著他。

說著,她扶著浴缸兩邊,還想從浴缸裏爬出來,但因為太滑了,根本就使不上力。

這使得她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好……好難受,我……我也要洗澡。”

“別動,馬上就讓人來幫你洗澡。”

司空爵伸手將她按在浴缸內,擰著眉頭,仔細地想著什麽。

雲昕哪會聽他的話?

手腳不停地掙紮著,憤怒地想要甩開他的手:“你……你走開,別……別抓著我,我……我要洗澡。”

凝眸想了好一會,司空爵還是忍不住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她的左腹下:“你這是什麽?”

這樣的傷口,他非常眼熟。

這種傷口,不應該會出現在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身上。

“這……這個?”隨著他手指的方向,雲昕低頭看向了自已的小肚子。

她有些呆呆地伸出手指,摸了摸那比其他地方更加凸出的醜陋傷口。

混沌的腦子裏開始自動回想跟這傷口有關的一切,嘴裏不由自主地說了起來。

“這是傷疤,媽媽說……這是……是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被……被樹枝叉到了,受傷留下的。”

“媽媽說……傷……傷得有點重,需……需要休養,所以……所以休學了一年多。”

雲昕斷斷續續地說著,就好像在說一段普通的人生經歷一般。

然而,司空爵卻越聽越迷糊,迷糊間,還有些莫名的激動。

“媽媽?”

她不是孤兒嗎?

哪來的媽媽?

司空爵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已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仿佛有什麽要破土而出一般,氣血翻滾,一個勁地往腦門上沖。

他試著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抑住那仿佛要噴射而出的巖漿。

白皙的拾指不由自主地往前移了幾分,輕輕地觸摸上那個非常顯眼的傷口

在細細雨地感覺了一會之後,他終於確定了在第一眼看到它時,心裏的猜測。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被樹枝叉傷的,而是像被箭矢或者子彈擊中的非常嚴重的洞穿傷。

這樣的傷口,才會導致傷愈後,傷疤表面高過周圍的皮膚。

他自已的身上也同樣有類似的傷痕,同樣也在腹部。

那是十二年前在那起綁架案中,被逼入了絕境中的劫匪們射傷的。

還記得,當時他跟司空澤聽到槍響聲,立刻拖著非常嚴重的內傷,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蘆葦叢。

等到了那河邊的小草坡上時,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裏的小不點。

那個時候,他什麽也沒有想,心裏頭一急,就什麽也不顧地沖了過去。

腹部的傷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一個還未被警察制服的匪徒給打傷的。

‘叭’

雲昕感覺到癢,一把將他的手給揮開了,聲音裏帶著撒驕:“別摸,癢。”

司空爵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突然急切地抓住了她的右腳,指著她腳底的那道傷疤:“那這是上次在醫院門口傷的?”

前些天他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她腳底的傷疤在他眼前還晃了好幾次。

因為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就是被他的車給刮撞了,所以他並沒有覺得奇怪。

但如今,他卻對此深深地產生了懷疑。

兩人那奇怪的第一次見面,這段時間相處以來,她的那些怪異之處……

司空爵胸口如擂鼓,跳得越來越快了,心裏也更加急迫了。

以從來沒有過的嚴厲口吻逼問:“快說,這傷口是怎麽來的?什麽時候受的傷?又是誰傷的?”

“傷口?醫院……門口?”

司空爵已經急得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了,而腦子遲緩的雲昕卻仍是楞楞的。

將自己修長筆直的腿彎曲,像翹二朗腿一樣,搭在了左膝蓋上,腳心朝著自已的方向。

在見到腳底下那片剛好沒多久,顏色還有些深的疤痕時,她眼珠子慢慢地轉動了兩下。

這才有些呆頭呆腦,眼神茫然地搖頭:“不是……不是在醫院門口,是……是車禍……是車禍傷的。”

她好似想起了什麽,伸手指了指那塊疤痕處。

語氣非常輕快,臉上的表情非常地清澈單純,就好似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這裏以前還有顆星星,媽媽說……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星星,被我幸運地踩到了。”

“星星?”司空爵大驚失色,本就越跳越快的心臟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了自已。

眼睛神死死地盯著她迷茫的雙眼:“確定是星星?是什麽顏色?是小時候就有的,還是後來長的?”

“疼……”雲昕感覺到下巴很疼,用力晃到著頭,耳朵裏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詢問。

又好似回想起什麽悲傷的事,她嘴一扁,雙眼一彎,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可是我一點也不幸運……一點也不幸運……他們都騙我……都騙我……把我當成傻子……把我當成傻子一樣騙我……”

因為臥室門和浴室門都沒有關,兩個被唐伯派來的女傭人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就直接走了進來。

在看到浴室內的情景之後,兩人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

遲疑了片刻,其中一個小心地敲了敲浴室門,“少爺,我們是來……”

司空爵‘倏’地轉頭,眼神亮得可怕,“出去!給我出去!”

“是是是,我們馬上出去!馬上出去!”

兩個女傭人嚇得連連後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題外話------

咳咳,真相大至出來了。

今天已經碼了一萬一千多了,暫時就這樣吧,明天我們再繼續來看看司空爵會怎麽做。

266、真相大白

鬧了這麽久,又傷心地哭了好一會,雲昕感覺到累了,慢慢地閉上了眼。

臨睡前,口裏還不停地低聲呢喃著,“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的心臟是我的……我的心臟是我的……是我的……誰也不能再搶走……誰也不能再搶走……我的……我的……”

看著她熟睡的臉,司空爵一時激動得不知道做什麽為好,將人從浴缸裏抱出來,自已靠著浴缸邊緣,像剛打了一場硬仗一般,癱坐在了濕漉漉的地上。

似摟住了全世界一般,他緊緊地將人按進懷裏,臉貼上了她有些冰涼的小臉,眼眶慢慢地變得濕潤。

“好,誰也搶不走,有我在,沒有人能搶走你的心臟。”

該死的葉家,不但傷害了他的小不點,還騙了他。

當初第一次見到雲昕的時候,就是在葉家的醫院門口,那個時候,她一定是剛從病房裏逃出來。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她眼底的驚恐和害怕,他至今還記得她如一只垂死掙紮的小獸一般,死皮賴臉地闖進自已的車子裏,怎麽也不肯下去。

明知道自已的不好惹,她還向天借膽子,用一把醫用剪刀就敢來威脅他。

想到那些迫害她的人,想到那些讓她連覺都睡不安穩、經常在惡夢中哭泣的人,司空爵就恨不得立刻把他們剝皮抽筋。

“葉家!司空澤!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司空爵在此發誓,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活、在、地、獄!”

幽深的黑眸在白熾的光線下折射出嗜人的兇光,司空爵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抱著似乎有些冷、無意識地往自己懷裏鉆的人起了身。

打開噴頭,調整好溫度,讓溫熱的水散在兩人身上。

簡單地清洗了一遍之後,司空爵大步走出浴室,將人放到沙發上。

疑了一秒,在去喊女傭進來幫忙,還是自己親自幫她換衣服之間,他很快就選擇了自己親手來。

雖然都是女的,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小不點的身體被其他人看光,心裏有不舒服。

更何況,他還怕傭人笨手笨腳的,把她給弄疼了。

深吸了兩口氣,司空爵閉著眼睛開始幫她脫去身上的濕衣,又摸摸索索地給她套上了大大的白色t恤和睡褲。

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還是避免不了會不經意就碰到她的身體。

整套睡衣換下來,他全身汗淋淋的,連頭發尖都濕了。

‘呼’

大大地吐了一口氣,他轉身沖進浴室,快速沖了一遍冷水澡,隨便穿了條睡褲,就快步走向了沙發,將人抱到自已的床上。

等細心地將人安置好了之後,他這才拿出手機走到了陽臺上。

“少爺!”蘇沐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洗個澡,睡一覺,就接到了司空爵的電話。

他本以為少爺是為了詢問血源的事,剛想要將自己這次的國外之行的結果告訴他。

但司空爵這個時候,哪有心思聽別的?

用前所未有的緊迫口吻命令:“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昕昕的一切,真實的一切。”

既然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有可能他們以前查到的那些也是假的。

雖然通過腹部的傷口和腳底的星形痣,他已經有80%的把握,雲昕才是他的小不點了。

但他已經錯過一次了,他這次不想再錯了,他一定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蘇沐一楞,不明所以:“葉小姐?”

“不!不是她!是雲昕,我要知道雲昕的一切。”

望著夜空中那一閃一閃的耀眼星子,司空爵眼前浮現了雲昕那雙璀璨的眼眸,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抹笑意。

雖說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就是葉小昕,但不管是當年的槍傷位置,還是右腳底下,當年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星形黑痣,都說明了一件事。

她百分之八十就是他的小不點。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人身上能同時擁有這兩個特征。

蘇沐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導致他的少爺又要他去查什麽雲昕的資料,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少爺,她的資料很清楚……”

那女人的生平很簡單,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樣,還有什麽好查的?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司空爵現在情緒本就不定,這個時候哪容得蘇沐辯解?

臉色一沈,嘴角的笑意也瞬間收斂了,“閉嘴,連個資料你都查不清楚,你還敢在這裏啰嗦?”

當初就是他,把錯誤的信息帶回來誤導了自己,讓他一直以為療養院裏那個才是他的小不點。

害他錯過了好好陪伴在小不點身邊,安慰恐懼的她的機會。

一想到自已還幾次跑到療養院去,對著個假冒的人訴說心裏的矛盾。

甚至今晚還下定了決心要遠離雲昕,帶著療養院那個假冒的離開,他這裏就難受得想殺人。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雲昕喝醉了,不是她吐了他一身,不是他鬼使神差地倒回去問了那麽一句,那他豈不是又要錯過昕昕了?

從電話中,蘇沐聽出了少爺正處於隨時都會爆發的邊緣。

他連忙神色一凜:“爺,我……我現在就去仔仔細細地查。”

“等等。”

在蘇沐掛電話之際,司空爵凝眸想了想,果斷地吩咐道:“你立刻親自去一趟東北她的老家,仔細地核查一遍她的所有生平。”

從葉家那邊查到的信息他現在都不信,他要從雲昕身份證上提供的資料查。

只要查到她的身份有假,那她就一定是他的小不點。

“還有,派人再去查一查葉家的事,我要知道葉家和司空澤為什麽千方百計地要來搶人。”

人是從葉敬良手中帶走的,他們一定知道自已手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葉小昕,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千方百計地來搶人?

如果是為了床上那個女人的心臟的話,那他們以前為什麽不要?

司空爵有些想不通,眼眸瞇了瞇。

難道……是因為昕昕逃走了,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將目標定在了床上這個女孩身上?

想到這裏,司空爵更恨了。

明明有多餘的選擇,為什麽他們一定要緊盯著自已的小不點不放?

突然,司空爵想起了床上這個女人跟昕昕的關系,眼底射出了一絲寒芒。

‘哼,既然是昕昕的親人,那他就護定了。’

“爺,葉小姐畢竟是葉家的養女,他們想要回去也……”蘇沐的腦子正打著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司空爵徹底失去了耐心,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閉嘴,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昕昕。”

“少爺,我……我不懂。”蘇沐現在完全不懂他家少爺到底是在發什麽瘋。

突然急著查雲昕的底細,還要求他親自跑去東北昕昕的老家。

現在又說葉小昕不是他的昕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出國了兩天,家裏邊就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不懂?”

司空爵冷哼了一聲,眼中一片陰霾,“療養院裏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昕昕,也不是葉家大小姐。”

難怪之前查到的信息裏面,絲毫沒有提到過葉小昕有再生障礙性貧血。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情是被葉家的人隱瞞起來了,現在想來,他的昕昕根本就沒有什麽再生障礙性貧血。

直到這個時候,蘇沐才算是醒悟了幾絲,不敢置信地道:“少爺,您是說……當日在醫院裏時,他們調包騙了我們?”

“快去查。”到底調沒有調包,只有查清楚了才知道。

“是,我馬上就派人去查。”

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蘇沐不再啰嗦。

一放下電話,連澡都沒來得及洗,衣服也沒有換,直接拿了證件等物,轉身就開車往機場跑。

同時,還打了電話給手下的人,讓他們趕緊去重新查葉家的事。

掛了電話之後,司空爵回到了室內。

輕輕地側身躺在那個熟睡的人身邊,目光在她的臉上一點一點研磨徘徊。

“昕昕,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昕昕?”如果你是我的小不點,那該多好啊!

他就不用再矛盾了,也不用再糾結了。

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眉間慢慢往下滑落。

挺直的小鼻子,隨著呼吸微微扇動著,不厚不薄的唇溫溫軟軟的,但有時候說出的話能直接將人嗆死。

臉頰邊緣有些粗糙,司空爵知道,這是因為這張臉是經過修飾的。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一直遮掩起來的那張真實的臉。

現在想來,她真實的臉,他只在葉家的醫院門口撞到她時看到過。

但那個時候,汗液加上灰塵,她小臉上花花的,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只記得她那雙滿是驚慌恐懼的眼。

後面,就是在那小旅館裏,他看到的臉也是經過她簡單易妝的。

雖沒有現在這麽陌生,但也總感覺隔了一層一般,有些不真實。

心裏頭一動,司空爵下床,很快就來到了她的梳妝臺邊。

研究了一會她那些化妝品,最後找到了一瓶bn特效卸妝油,又拿了幾根棉簽,這才重新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地開始給她卸妝。

“嗯……阿澤別鬧,我練武累了。”

熟睡的雲昕總感覺自已的臉頰癢癢的,像有蟲子在咬一般。

手在空中胡亂地一揮,口裏嘀咕著什麽轉了個身。

司空爵手一頓,雖然那聲音很小,就好像含在喉嚨裏一般,但他並不認為自已聽錯了。

“阿澤?”瞇眼,沈吟片刻。

難道是司空澤那陰險小人?

據資料上說,司空澤在一年前回國時,最先追求的是葉家大小姐,還拿著戒指鮮花求過婚?

心裏頭憋悶,司空爵將手裏的卸妝油和棉簽往床頭上一扔,沒了卸妝的興致。

隨即似想到了什麽,他黑眸一亮,又萬分激動起來。

迅速躺下,從後面一把將人緊緊地摟進懷裏:“昕昕,你一定就是我的小不點,一定是的。”

難怪她會這麽針對葉瑾萱那個女人,難怪他總感覺她對司空澤有種隱隱的敵意。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激動過後,司空爵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心情瞬間變得失落起來。

眼神黯然,含著喪氣:“可是你為什麽會認不出我?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你的啞巴哥哥嗎?”

他現在雖然跟15歲時有了些區別,身材高壯了,外表也成熟了,但只要仔細看,五官並沒有變化太多。

就連當初爬上河灘時,在地上那些尖銳的石頭上劃傷的左眼角下那條疤痕,他都沒舍得去除,就為了以後跟她再次重逢時,她能認得出他來。

可是……為什麽他的小不點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一想到雲昕可能早就忘記了他,司空爵心裏就很難受。

用臉頰輕輕摩挲著她的發頂,幽深的眼底盡是委屈。

“昕昕,你明明說過的,我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麽你會認不出啞巴哥哥了?”

昕昕的每句話,甚至每個表情,每個眼神他都沒有忘記過。

但她卻把自已忘得一幹二凈了……

將人轉過身來,抓著她的小手摸上了自已的左臉頰,削薄的唇一扁,委屈巴巴的。

“你摸摸我臉上這道疤痕,還是當時從河裏爬上來的時候在石頭上刮的,你當時還安慰我,說我就算臉上多了道傷疤,也是最好看的小哥哥,比你們孤兒院裏最好看的那個男生還要好看。”

“怕你以後認不出啞巴哥哥來,所以這道痕跡我一直都留著呢,可是為什麽你還是把啞巴哥哥給忘了呢?”

雲昕這個時候睡得跟個豬似的,哪裏會回應他?

司空爵化身話癆,對著空氣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話。

得不到回應,心裏頭又難受,只能緊緊地將人按在懷裏,獨自生著悶氣。

“小不點,啞巴哥哥生氣了。”

“啞巴哥哥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你一定要把啞巴巴給想起來,否則……”

司空爵很想威脅她,也很想懲罰她一下,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麽好辦法。

想到回國的這段時間,他時不時地帶回來的那些糖和布偶,他恨恨地道:“否則啞巴哥哥書房裏的那些糖,還有那些小鴨子全都不給你。”

這一夜,雲昕睡得很熟,而司空爵卻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她熟睡的臉,生了一夜的悶氣。

直到早晨,象牙色的床頭櫃上,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才不舍地松開了懷裏的人,拿起手機走向了陽臺。

“少爺,我已經到了雲昕以前就讀的高中,不過因為現在是暑假期間,一時找不到學校的負責人,但是我詢問過學校的幾個老保安了,他們都說沒有見過照片上的人。”

蘇沐是連夜坐飛機趕到東北的。

又包了輛車子趁著天蒙蒙亮,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雲昕資料上所說的小鎮。

經過一番核查之後,本來不太相信雲昕才是真正的葉小昕的蘇沐,這會也開始動搖了。

“少爺,我現在準備直接去她所在的孤兒院查探。”

高中這邊一時查不到確切的消息,那她住的那個小村子總可以確定吧?

“好,仔細點。”

擡頭望著天邊慢慢升起的紅彤彤的太陽,司空爵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眼裏含著篤定的笑意。

如果她真在那裏讀了三年高中的話,不可能連保安都沒有一點印象。

雖然還沒有最確切的消息,不能最終確定她的那些資料都是假的,但是司空爵的心卻飛揚起來。

早晨金色的陽光溫柔地撫摸著他,暖暖的,仿佛一直暖到了心裏。

這一刻,他就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身上那股子再怎麽收斂,也無法讓人忽視的黑色氣息消失無蹤,整個人都彌漫著幸福的味道。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此刻也柔和萬分,跟往日裏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是。”

對面,蘇沐掛了電話,又馬不停蹄地準備找輛車子,往鄉下趕。

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已是日上三竿,雲昕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

“啊!”

267、酒後亂性?

剛一瞇開眼皮,就見到一張放大版的臉,誰都會被嚇得尖叫出聲的。

雲昕本來還有些迷糊的腦子瞬間被強迫清新,人也本能地急速往後退。

“小心掉下去。”司空爵急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再往後退。

隔遠了一點,雲昕終於看清楚人,知道是司空爵後,她倒是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掃到他赤裸上身時,耳子一紅,又有些慌亂了,“你……你……我……我……這……”

前些天他們雖然一直都睡在一個床上,但是兩人都是睡衣整齊,睡覺也是各睡各的,中間她還放了個大恐龍布偶隔開。

可今天,他卻好似在顯擺一般,自己都已經驚叫了,他還一點也沒有穿上衣服的打算?

怎麽感覺……好奇怪?

雲昕不但感覺司空爵很奇怪,她覺得自己身上也有些奇怪。

似想到了什麽,倏地低頭。

在見到自已身上穿著白色大t恤,黑色運動褲之後,她又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她臉上的表情又僵住了。

她總感覺自己哪裏不對,原來……她現在是……真空狀態。

氣血往上急速沖來,雲昕瞬間紅了臉頰。

隨即,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

‘昨晚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這下,雲昕更不自在了,深深地低著頭,目光不敢往司空爵的方向瞟一眼。

司空爵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尷尬,黑眸中含著溫柔:“累嗎?還要不要睡一會?”

“這……這是怎麽回事?”她這會哪還睡得著?

額角太陽穴處正一鼓一鼓的,脹痛不已,最要緊的是,她腦子裏正打著結,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一切。

上帝保佑,一定要是她自己換的衣服。

司空爵側身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頭,絲毫沒有起床,更沒有穿衣的意思。

他當然明白她在糾結些什麽。

黑眸閃了閃,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了一個小弧度。

仔細看的話,還帶著一絲狡黠,“昨晚上你喝醉了。”

“我……我喝醉了?”雲昕按了按額角,腦海中浮現了一些熟悉的片斷。

是了,她記得她跟挽情見了面之後,非常高興,又想著那裏是秦海的地盤,很安全,所以就放開了膽子喝。

最後,她好像還看到了挽情那個變態大哥?

那挽情應該沒事吧?

畢竟據她所說,她那變態大哥已經跟她表白了。

但是後來呢?後來自己怎麽樣了?

雲昕用小拳頭捶了捶自己的頭,臉上盡是懊悔和糾結。

她只記得,後來她看到了大虎?

雲昕微微松了一口氣,那應該是大虎把她帶回來的吧?

可惜,雲昕一口氣還沒有松,對面的男人就打破了她的美夢。

“你喝醉了,在酒吧裏瘋狂地跳舞,我只能把你扛走。”

:“跳……跳舞?”還瘋狂地跳舞?

“扛走?”那她豈不是出名了?

雲昕一楞,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昨晚竟然這麽放飛自我。

肩喪氣地往下一垂,一臉的生無可戀。

昨晚的情景,她想都能想得到,估計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司空爵眼底快速滑過一絲戲謔的笑意,面上故意一沈,“上車之後,你還不肯老實,最後還吐了我一身。”

“什麽?吐……吐……吐了你一身?”

雲昕驚得從床上彈跳起來,一臉驚愕地瞪著一臉陰測測的男人。

媽媽呀,她可是知道這個男人有十分嚴重的潔癖的,她怎麽還敢吐他一身?

她這是不要命了?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測試他潔癖的嚴重程度?

啊啊啊,這是作死的節奏啊!誰來救救她!

“後來你說熱,吵著要去洗澡。”

司空爵慢慢坐起,好整以暇地雙臂環胸,靠坐在床頭,就好似一頭正等著獵物自己踏進他陷井的狼一般。

雲昕腦子裏還停留在自已吐了他一身的事情上,那脆弱的小心臟就又被下一個問題給提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他,有些結巴道:“然……然後呢?”

她應該是自已迷迷糊糊地跑去洗了澡,或者下面的女傭人幫忙的吧?

應該吧?

應該不會還做了什麽其他丟臉丟到天際的糗事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雖是如此安慰自己,但在瞄到司空爵嘴角那詭異的笑容時,雲昕就連呼吸都快要屏住了。

司空爵眼底快速滑過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然後你就突然把衣服脫了……”

“什……什麽?”盡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雲昕還是被這消息震得心肝兒都顫動了。簡直是被好大的雷暴給擊中了,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能吞下自己的小拳頭了。

她……她自已把……把衣服脫了?

不敢置信,加上羞意,雲昕整個人都好似煮熟了的蝦子一般,連脖子都紅了。

“那……那……”

她很想問問‘之後呢’?

但又完全不敢想象後面的情景,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想到某些有可能發生的場景,連後背都被嚇出了一層冷汗。

“我被你吐了一身,你還罵我臭,所以……”

司空爵空爵沒有讓她等太久,眼眸一暗:“沒有辦法,所以我們只好一起洗了。”

“你……你……我……我……”雲昕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

一……一起洗?

腦海中浮現兩人赤裸相對,在一起洗澡的情景,一投熱浪直沖腦門,雲昕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見她的樣子,司空爵就知道,她的小腦袋裏一定出現了某些限制級的畫面。

心裏莞然一笑,面上卻盡量讓自已像往常一般板著個臉,一臉嚴肅又無奈。

“後來你使勁地抱著我,就是不肯放開我,我也沒有辦法。”

“……”雲昕咬牙瞪著他,眼裏的小火苗越燒越大。

什麽叫你也沒有辦法?

你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身手還那麽好,怎麽可能連個喝醉了酒的女人都制不住?

見她越來越火爆,好似隨時都會爆炸的炮竹一般,司空爵表情一變,帶著委屈。

“然後你還一直罵我性無能。”

他明明是網上那些人說的‘器大活好’,公狗腰,跟什麽‘性無能’完全沾不上邊。

她明明第一次見面時,就親手‘丈量’過的。

“……”本來火爆的雲昕神色一頓,內心懵逼。

難道自已喝醉之後,徹底放飛自我了,真的當著這個男人的面,罵他性無能了?

想到這裏,雲昕突然覺得很是心虛,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兇悍。

像司空爵這樣的男人,得了這種難以啟齒的病,本來就很忌諱別人提起相關的話題,自已卻還這麽不要命地當面去……

再加上之前還不要命地吐了他一身。

啊啊啊!

她不會真的被他一氣之下給殺人滅口了吧?

在雲昕內心狂嘯的時候,司空爵卻心情很好地揚著唇角,繼續逗著她玩。

“你還說我長得這麽好看,卻不行,是個假男人。”

這話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估計心裏早就想了很多遍了,他一點也沒有冤枉她。

“我……”雲昕咬著下唇,好想哭。

她真的有這麽作死嗎?

“還說阿宇是男科聖手,讓我去找他看病。”

“還說有病就要治,諱疾忌醫是不對的,面子不能當飯吃。”

司空爵表情嚴肅冷硬,一本正經地繼續打擊著她。

哼哼,誰讓她把自已給忘了呢?

誰讓他自已一個人氣了一整個晚上,她卻睡得跟個豬似的呢?

一想到自已就站在她面前,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司空爵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變得低落了。

想到自已當著人家的面,還不知道說了多少類似侮辱的話,雲昕則一臉汗顏。

盯著司空爵那張越來越冷,似隨時都會爆發的臉,她的小心臟都縮緊了。

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氣得快爆炸了,會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啊?

現在彌補還來不來得及?

掃過一臉害怕,僵著嘴角,想要笑著上來討好的雲昕,司空爵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他輕咳了兩聲,斂去眼底的笑意,一臉自信飛揚地道:“我一直想跟你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經過昨晚的事後,我想你應該不會再誤會我了。”

要是再讓她這麽誤會下去,他怕自已哪天會忍不住做些什麽嚇到她的事情出來。

以前是顧忌著她的身份,但現在,他不介意提前把某些事情給辦一辦。

“什麽跟什麽?”

一聽這話,本來正琢磨著多說幾句好話,她讓他放過自已這一回的雲昕懵圈了,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等,什麽叫經過昨晚後不會再誤會你了?”昨晚難道還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望著司空爵眼中那隱隱約約的傲然自得,雲昕越發忐忑不安了。

“這個你自已慢慢地想,相信你一定會記起來的。”

司空爵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起身走出了房間同。

一出房門,他冷硬的表情立刻就斂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他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淘氣的表情。

削薄的唇畔揚起一個開心的弧度,一向幽深的黑眸,此刻仿佛是撥開雲霧見天明,閃爍著狡黠調皮的光芒。

整張臉都洋溢著飛場的喜悅,就連左臉頰上那道淺淺的痕跡都仿佛跳躍起來。

整個人都像久旱遇甘露的草木一般,鮮活而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呵呵,誰讓你罵我是性無能?”

“最重要的是,誰讓你忘記你的啞巴哥哥的?”

哼哼,他糾結了一晚上,一個人瞪著大眼郁悶了一個晚上,讓你也糾結糾結。

得意地笑著嘀咕完,司空爵好心情地回了自已的房間。

連昨晚上在浴室裏不小心劃傷的手指都沒有理會,準備快點洗漱換衣,好下樓給她準備醒酒湯。

而背後,雲昕卻是一臉懵逼加驚愕。

心裏頭像有只小兔在上下竄一般,一秒鐘也不得安穩了。

“應……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吧?

神經質地低頭,在自已身上左摸摸,右摸摸。

最後臉一垮,肩一垂,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睡衣裏面完全真空,那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然怎麽解釋,她竟然連內衣內褲都沒穿?

她可從來都沒有裸睡的習慣。

而且她現在不但頭疼,還全身酸痛不已,就好像以前練武時,耗力過度的時候一般。

這……這貌似……好像……真的有書上說的那些第一次後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

雲昕像瞪殺父之仇的仇人一般,瞪著自已水藍色小花的床單上那抹嫣紅。

不是她想看,而是那‘小紅梅’在淺色床單上,實在是太刺眼了,跟邊上那些淡淡的小藍花太炯異了,她不發現都不行。

啊啊啊!

難道她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亂性?

雲昕快要被自已給蠢哭了。

老天爺阿!現在可怎麽辦?

他們可不是真正的結婚,只是協議結婚,假的,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那男人還有個喜歡了多年的心上人......

“完了,亂套了,這樣一來全亂套了。”

雲昕懊悔不已,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狠狠地將手上的枕頭甩到地上,自己氣惱不已地盤腿坐到了床沿,眉頭皺得死緊。

這也不能全怪我,我喝醉了,可那男人沒有喝酒啊!

依他的武力,難道還治不住自已一個醉酒的人?

可是他也許……有可能……是真的被自已的話氣到了,所以一時氣憤之下就……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一個大男人一再被人誤會和侮辱為‘性無能、假男人’之類的,任誰都會氣得吐血的。

更何況還是像司空爵這樣強勢的男人?

這可是關乎著男人面子和尊嚴的大問題。

不過……那男人剛才走的時候,看起來不像生氣?

當然,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那他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雲昕被司空爵那平靜的態度給弄蒙了。

“真是蠢,這個時候竟然還去管別人的心情怎麽樣。”

雲昕捶打著自己的頭,又是懊惱,又是後悔。

“真是太冤了!太冤了!”

她的第一次就這麽莫名其秒地就沒了不算,還不能找人算帳,她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可是又能怎麽辦?

誰讓你喝酒呢?

誰讓你不會喝,還要喝得醉熏熏的呢?

誰讓你喝醉了,不老老實實地趴床上睡覺,還起那麽多的妖幺子呢?

誰讓你嘴那麽賤,什麽都敢說呢?

怪誰呢?怪誰呢?

雲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煩躁不已。

唉,發生了這種事,真不知道以後還怎麽相處……

還有,不管怎麽樣,這事都是女人比較吃虧吧?

那男人留下幾句話,就那麽走了,雲昕感覺有些受傷。

但隨即想到,人家可是有喜歡的女人的,又不好去怪別人,有什麽難受的,也只能自已給憋著。

憋屈的雲昕下了床,咬牙氣憤地將床單團成一團。

‘叭‘

床單被洩憤地扔進了垃圾桶裏,雲昕從櫃子裏找出一套新的卡通圖案的床單換上。

哼,以後她都不用小碎花的淺色床單了。

等她氣鼓鼓地洗漱出來之後,司空爵剛好端著一碗湯走進了房間。

在瞟到床上那滿是海綿寶寶之類的卡通床單和空調被子時,他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小碎花什麽的,他還是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慢慢接受的,沒想到……

‘唉,她的品味是越來越低齡化了。‘

想到以前她說的三歲一代溝,司空爵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已的臉頰,眉眼間有些遲疑。

難道真的是自已老了?

“你……?”雲昕本來以為今天不會再見到他了。

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兩個人都會尷尬。

短時間內‘默契’地盡量不見面,不才是他們現在應該做的嗎?

司空爵將手中的白色瓷碗小心地放進她手裏:“喝了它就不痛了。”

醉酒第二天醒來,確實是會很難受的,估計她現在頭暈腦脹的吧。

“……”雲昕耳根子一紅,鼓著一雙大眼瞪著手中黃澄澄的湯,腦子又開始打結了。

他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而且在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能不能別提‘痛’這個字?很尷尬的好嗎?

擡頭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認真自然的眼神,雲昕想,這個男人估計根本就不懂什麽叫尷尬吧?

“不……不用了,我……我感覺還好。”雲昕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從前方移開,就連脖子都紅了。

在這個時候送這種止疼的藥,真是太尷尬了有沒有?

真是太考驗她的心理承受力和臉皮厚度了有沒有?

司空爵眉頭微微擰了擰,隨後又舒展了,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乖,喝了就不痛了。”

“……”能不能不像哄女兒一樣哄她?她都成年好久了。

盯著他含著暖意的黑眸,雲昕有些發懵。

這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從冷男變成了暖男?不是見鬼了吧?

司空爵見她一臉抗拒,以為她是怕苦,似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小白兔糖。

在她眼前晃了晃,以一種誘惑的口吻哄道:“喝了就給你吃糖。”

“……”雲昕嘴角抽搐了兩下,心裏有些無語。

她真不是小孩子啊,喝了藥後還要吃糖,她又不是葉瑾萱那個女人……

剛想到這裏,雲昕的目光突然定在了他手上的糖上。

又是小白兔!

這種糖市面上真的很少,因為太硬太甜,吃的人也不多了。

但為什麽他們都這麽喜歡這種糖?

司空澤喜歡在口袋裏隨身帶著幾顆小白兔,為什麽司空爵也一樣?

司空澤是為葉瑾萱準備的,那他又是為了誰?

雲昕擡眸看著司空爵這張越來越熟悉的臉,心情比之剛才更加低落了。

也許是葉瑾萱,又或者療養院裏的那個女孩吧?

“不過你長蟲牙了,不能吃多,只能吃一顆。”

眼見她‘戀戀不舍’地盯著自已手上的糖看,司空爵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還是這麽喜歡吃糖,而且一見小白兔糖,就連眼神都不一樣了,變得晶亮晶亮的,特別好看。

“甜得膩味,難吃死了,我才不要。”雲昕心裏有些氣悶,半垂的眸底浮現了一絲倔強。

哼,不屬於我的東西,我雲昕才不要!

她又不是替身!

不就是酒後亂性嗎?不就是沒了第一次嗎?

現在這社會,誰還在乎這個?

一口氣將味道怪怪的湯藥喝完,雲昕聳了聳鼻子,將眼底的淚意憋了回去。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有什麽再能打倒她的了。

“很難喝?”見了她的樣子,司空爵眉頭皺了起來。

快速回身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裏:“不吃糖的話,那就趕緊喝杯水,漱漱口,等會去吃早餐就能把味道壓下去了。”

她牙齒不好,連喜歡吃的糖都不敢吃,得想想辦法才行。

“嗯,去吃早餐吧。”雲昕微一點頭,率先走出了房間。

她現在其實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尤其不想面對他。

“她怎麽了?”怎麽感覺她不太高興?

268、你身材也很好

望著她的背影,司空爵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是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絲毫不知道,自已本是玩笑的話,雲昕卻真的當了真。

在他的認知裏,這種事情是絕對騙不過女人本身的。

畢竟有沒有發生關系,女人自已一定會有所察覺,更何況是第一次?女人只要自已隨便感覺一下就知道了。

雖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了,但司空爵想了想,還是搖出手機,給公司秘書部那邊打了個電話,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

等他掛斷電話,快速下了樓的時候,雲昕已經坐在餐廳自已的位置上,開始用早餐了。

看著好似悶悶不樂的她,司空爵眉頭微微一皺,長腿一邁,走到她身邊坐下。

側身,嗓音低沈,卻帶著莫名的興奮,“今天想去哪裏玩嗎?”

邊上的椅子被拖動,低頭的雲昕轉頭看了一眼,眼底滑過了一絲意外。

他平時不都是一臉高冷地坐在主位上的嗎?今天怎麽跑她邊上坐著來了?

而且他剛才說什麽?

“玩?”

司空爵微微勾了勾薄唇,甚至還調皮地眨了眨眼:“我今天休息,可以陪你去玩一整天。”

雲昕嘴裏的芝士差點掉盤子裏。

剛才這男人的眼睛……

難道是她看錯了?

嗯,肯定是她看錯了,這一定是宿醉的後遺癥。

不過……休息?

她記得今天是星期三,不是星期六,也不是星期天,更不是什麽節假日吧?

他一個從來沒有周末的工作狂,怎麽會休息?

疑惑不解的雲昕心裏一動,會不會是……因為昨晚的事?

呸呸呸!雲昕,你怎麽又在意想天開了?

不是說過了嗎?不屬於自已的東西,她不屑要,更不屑去搶。

“上次你說想去看電影,今天陪你去。”

司空爵好心情地將自已的餐點移到面前,就坐在雲昕右手邊,心情愉悅地開始用早餐。

雲昕一臉瞠目,“……”可是她今天完全出門的計劃呀。

而且她什麽時候說過想去看電影?她自已怎麽不記得了?

但見他說得那麽肯定,雲昕又有些摸不準了。

也許……可能……自已什麽時候真的提了那麽一句?

眼角的餘光瞄到她臉上的遲疑,司空爵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

據阿宇說,男人追女人時,最初約會的時候都是吃飯、逛街,然後去看恐怖電影。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他嘴角揚起了一抹壓抑不住的弧度,眼底還帶上了一絲期盼。

好一會,他才輕輕咳了咳,恢覆了一本正經的表情。

轉頭面向雲昕的方向,“吃完了就快換衣服吧!我在樓下等你。”

雲昕直到走上樓,進了自已的房間,還有些雲裏霧裏的。

他們現在不是應該相處尷尬嗎?

怎麽感覺那男人一點尷尬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態度變得很詭異,跟她很熟稔的樣子?

“難道男人都這樣?”有了關系之後,就連冰山能溶化?

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不行,人家可是有喜歡的女孩的,她絕對不能當小三。

雲昕‘啪’地一下將心裏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拍飛,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唉,看來得趕緊解決該解決的事,快點地離開才行,免得療養院那個女孩醒來後,大家都尷尬。

隨便拿了件藍白條紋的t恤穿上,下身搭了條白色短褲,順手拿起了黑色的皮跨包,雲昕有些興致不高地慢慢下了樓。

一見到大廳沙發上的男人,她就猶豫地張了張口:“那個……”

雲昕原本是想跟他說,今天她要在家裏看書,看電影之類的就下次吧!

既然不打算跟他扯上什麽糾纏不清的關系,她就得盡量跟他保持距離才行。

司空爵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徘徊了一遍,立刻起身打斷了她的話:“你先坐著休息一會,我回房換套衣服。”

“……哦。”輕應完之後,望著‘咚咚咚’地往樓上跑的男人,雲昕又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抓了抓自已的後腦勺。

要換衣服的話,那他幹嘛不早點上去換?

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而且,他這麽著急幹嘛?

連上樓都用上了跑的,如果唐伯看到他這個樣子,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呢。

畢竟他給人的印象是沈穩寡言,就好像天塌下來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那種。

三分鐘後,司空爵就又‘咚咚咚’地下了樓。

見到等在門口神游的雲昕,他才放慢了腳步,恢覆了平日裏沈穩的樣子。

只是好似有些緊張一般,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下擺,這才盡量裝作自然地伸出了手:“走吧。”

雲昕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垂眸瞟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

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泛著正常的粉白光澤。

就跟他的人一樣,看起來嚴謹又可靠,但是……

雲昕微微擰眉,並沒有將自已的小手伸過去。

她現在完全被他的行為搞懵了,想問,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目光撇到他身上的衣褲上。

同樣的藍白條紋t恤,下身還破天荒地搭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球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已身上,雲昕嘴角抽了抽。

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一定要等自已下來後,才跑上去換衣服。

敢情是想跟自已穿情侶裝。

記得前不久,他還一臉嫌棄地說自已的穿衣品味有多差,有多幼稚,有多怪來著。

現在卻……

哼,不知道自已打自已的臉疼不疼。

不過,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能不能別搞得這麽暧昧?

還是說,他是在暗示些什麽?

雲昕剛壓下去的思緒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但很快,她又在心裏自我否定了。

不,應該不會,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

依他那古板不懂變通的性子,估計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些上面去。

估計只是像唐伯上次所說的,他平日裏都是穿著正裝,不懂得出去玩時要穿些什麽,所以只能借鑒自已的穿著打扮。

畢竟,上次端午節時出去玩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見她並沒有將小手交到自已的大掌中,反而盯著自已身上的衣服看,司空爵眼神一暗,

但很快就收斂了神色。

隨即低頭,拉了拉自已的衣擺,帶著些期盼地詢問:“好看嗎?”

這衣服除了質量差了點,胸口沒有任何幼稚的圖案,藍色加白色條紋,看起來也很簡單大方,他挺滿意的。

“……”正準備轉身就走的雲昕頓住了腳,嘴角抽搐著,無語地望向了他。

不是應該女人問好看嗎?怎麽又調了個個?

上次端午節出去玩,她在下面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這回倒是沒等多久,可是他不覺得這樣問,真的很奇怪嗎?

“不好看?”

司空爵皺緊了眉,猶豫著,是不是提議雲昕跟他一起上去,另外再選一套?

眼見他眼底似有退縮,腳也似有向樓梯方向移動的趨勢,雲昕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小眼神帶著十二分的認真:“好看,你長得好看,身材也好,穿起來挺有型的。”

為是不像上次一樣,又等個一兩小時,雲昕是恨不得將所有好聽的話都砸到他身上。

司空爵幽深的黑眸一亮,眼神灼熱:“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小不點以前說過,他比她們孤兒院裏最好看的那個小男生還好看。

難道……她是記起了什麽?

沒想到自已隨口一說,他竟然就這麽認真,雲昕一楞後,又有些無語。

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在乎自已的長相外表?

不是說男人最在乎的是夠不夠man,夠不夠有男人味嗎?

想雖然是這麽想,但看著他那異常執著的眼神,雲昕還是十分誠懇地點了點頭:“好看。”

司空爵不滿意她的答案:“哪裏好看?”

“……”雲昕啞口了。

碰上一個比女人還要較真的男人,她表示真的不知道如何應對。

更何況還是一個外表冷硬,氣勢很足的高大男人。

她要怎麽評價他的外表,才能讓他滿意?

說長得比花兒還要美?會不會被一掌拍死?

說長得俊美無儔、世間少有,會不會以為她是在敷衍?

眼見她的視線在自已身上繞了好幾圈了,也沒有吭一聲,司空爵有些不自信地捏了捏自已的腰側。

“我最近是不是胖了?是不是應該去健身房鍛煉鍛煉?”

按理說,他每天都有抽出時間出來練身手,應該不至於會身材變型才對?

不過這也說不定,畢竟他每天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坐著的。

“沒……沒胖,這樣挺好的。”雲昕咬了咬下唇,才沒有噴笑出來。

只聽說過女孩子說,自已是不是胖了,需不需要去鍛煉鍛煉減減肥的,還從沒有聽男人說過。

而且還是從像司空爵這樣冷峻的男人口裏說出來,雲昕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不過為了照顧他的面子,她還是將要沖口而出的笑聲給生生地吞了回去。

“嗯。”司空爵總算是滿意了,自信心也回來了。

擡頭看到她身上的衣褲,在她那雙散發著玉白光澤的長腿上頓了一秒,才摸了摸她的頭,誇讚道:“你身材也很好,高度也剛剛好。”

剛剛好跟他相配。

雲昕盡力壓抑住嘴角的抽搐,“……謝謝!”

雖然難得地從他嘴裏聽到了對她的讚美。

但能不能請不要用這麽直白,好似回禮一般的客套話來打發她?

司空爵眼含淡淡的笑意:“不用謝,我說的是實話。”

“……”雲昕第n次無語了,不敢再停留,默默地轉身走出了廳門。

她怕再呆下次,她會臉會僵。

司空爵完全沒有體會到她的無語,心情極好地跟了上去:“今天想去哪逛?還是說去買衣服?或者買包包首飾?”

他記得上次說的婚戒還沒有買,要不今天幹脆就去訂做了吧!

雲昕生怕他又一聲不響地亂花錢,連忙搖頭:“衣服已經夠多了,不用再買了,買多了浪費。”

“不浪費,各種樣式都要嘗試一下,才知道什麽款式是你最喜歡的,也最適合你的。”

女孩子嘛,就是要多買些衣服,把自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喜歡什麽樣的車?”

來到車庫,看著車庫裏幾輛造型粗獷的車,司空爵突然想起雲昕還沒有自已的車。

“車?”雲昕不明所以。

司空爵拍了拍黑色幻影的車頂,隔空望向了另一邊正拉開車門準備進去的雲昕,“品牌,顏色、車型,這些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嗎?”

“你……你要給我買車?”聽到他的話,雲昕並沒有開心,反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好端端地提什麽車,難道他是想補償她?

司空爵以為她是又想到協議上面去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

但想到蘇沐那邊很快就能給他確切的答案了,又不得不忍住了,解釋道:“有什麽事,自已開車方便一點。”

雲昕目光有些冷,果斷拒絕:“不必了,我目前不打算自已開車。”

真要買車,她自已會買。

“也好,有大虎跟著也安全一點。”就像昨晚那樣,喝醉了後起碼還有大虎看著。

再說還有他呢,去哪裏,他也可以送她去。

司空爵坐上了駕駛座,側身彎腰,非常自然地幫副駕駛座的雲昕系安全帶。

本來正準備系安全帶的雲昕手一頓,凝眸盯著正細心地幫自已系安全帶的男人的側臉。

他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一下子變得這麽熱情?

他可是從來沒有幫她系過什麽安全帶。

“我開車了,坐穩了。”幫她系完之後,司空爵自已也系上了,隨後啟動了車子。

“哦。”雲昕越發看不懂他了。

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冷硬不好接近的樣子,但眼底明顯沒了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感,還特別地體貼細心。

這樣子的他,她真的不習慣,而且會讓她產生一些誤會知不知道?

所以拜托,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司空爵完全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他今天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對於以往感覺無聊又覺得浪費時間的逛街,他也興致極高,滿懷著期待。

一邊開車,一邊還時不時地轉頭看一眼正在發呆的雲昕。

也許是因為心裏一直記掛著的人就好好地坐在身邊的緣故,他感覺做什麽都覺得很高興、很輕松。

……

同一時間,遠在千裏之外的京都,風家的別院裏,風乾正在廚房忙活著什麽。

管家王伯有些匆忙地走進廚房,在他耳邊低聲地道:“少爺,找到了一個能說話的,阿路說馬上帶回來。”

找到了?

風乾丹鳳眼一瞇,身上瞬間散發出了一絲肅殺之氣。

269、你還敢嗯?

風乾丹鳳眼一瞇,身上瞬間散發出了一絲肅殺之氣。

放下手中正攪拌白粥的勺子,聲音冰冷帶著狠厲:“讓他註意安全,必須把人給我安安全全地帶回來.”

當年在主宅的十一個傭人,不是出國失了蹤,就是發生了各種意外。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他相信,只要將人安全帶回來,就馬上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躲在背後的惡毒女人又到底是誰。

“明白,我已經叮囑過他了。”王伯現在也已經知道了當日少爺為什麽那樣問他了。

如果當年躲在背後逼死夫人的女人,真的不是二小姐的媽媽向晴的話,那少爺這些年就做得太過份了,對二小姐也太不公平了。

唉,二小姐會不會原諒少爺,還真的不好說啊。

算了,這些事情可以先等一等,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明事情的真相,找到當年那個間接害死了夫人的惡毒女人。

報告完之後,王伯拿起了銀勺攪拌起白粥來,“少爺,還是我來吧。”

雖然知道少爺現在急於取得二小姐的原諒,連熬個粥都親自下手,但看到少爺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卻窩在竈臺邊一臉嚴肅地盯著一小鍋粥的樣子,他還是有些看不下去。

風乾擡手看了看手腕上了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好,看著火候,再悶個五分鐘就差不多了。”

叮囑完之後,他洗了下手,又拉了拉身上的白色襯衣下擺,這才大步朝樓梯走去。

這個時候,小情應該醒了吧?

雖然心裏還有些忐忑,但風乾沒有猶豫,很快就來到了挽情的房間。

此時,挽情正一臉懵逼地躺在床上,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困惑。

她機械地左右轉動脖子。

紫色小碎花窗簾,象牙白的歐式衣櫃、桌子,鑲嵌著金邊的化妝臺,這些都很熟悉。

這是她的房間,是她在京都風家別院的房間。

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不應該是在青雲城嗎?

“醒了?”

一道低沈略帶些心虛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挽情反射性地轉過了頭,可能是因為轉得太快的緣故,頭有些暈。

見她擰眉,好似非常不舒服,本來還在躊躇不前的風乾連忙跑了過去。

他順手拿起了早就倒好放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坐到床邊,小心地單手扶起了挽情。

“是不是喉嚨很幹很難受?來,喝點水,喝點水就好了。”

挽情確實感覺喉嚨難受得很,低頭就是他的手喝了兩口,這才擡頭,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我怎麽會在這裏?”

話音剛落,她立刻意識到了什麽,表情變得兇悍:“不,不對,你昨天晚上為什麽會在那裏,你不是說讓我一個人去青雲城的嗎?”

騙子!大騙子!”、

她走的時候,他還一臉不舍地叮囑、這叮囑那,還讓她早點回來,結果這個大騙子根本就沒打算讓她一個人去。

“我……”被她滿臉質問地盯著,風乾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又尷尬,又窘迫。

隨後他腰板一挺,理直氣壯的道:“哥這不是不放心你嘛,你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哥怎麽放得下心?”

“哼!”挽情冷哼了一聲,瞇眼斜睨著他:“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風乾剛積攢起來的勇氣又洩了,一副小媳婦樣,輕輕地點頭:“嗯。”

仔細回想了自己去青城的一路,挽情眼眸一轉,很快鎖定了懷疑目標,“那個打扮成瞎子的古怪男人就是你?”

“什麽叫打扮成瞎子的古怪男人?”風乾眉頭一擰,非常不滿:“哥哥那是酷。”

他不就戴了個大點的墨鏡嗎?怎麽就成了瞎子了呢?

還古怪?

哪裏古怪了?

滿大街戴墨鏡的人大把。

當然,雖然心裏頭非常地不服,但風乾還記得現在這個時候,他最應該做的事。

將手中的玻璃杯放到床頭櫃上,他在挽情背後墊了個大靠枕,這才小心翼翼地望著她:“小情你別生氣,哥那是不放心,想去保護你。”

挽情可不吃他這一套,冷笑著橫了他一眼:“保護我?”

監視她還差不多吧?

風乾知道,她定是又誤會他了,但他也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以他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她不往歪處想,那才不正常。

盡管她現在還不能體會到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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