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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左右開攻啾啾啾啾啾啾 ( ·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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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暗裏都鬥著的架院曉和錐生零這才開始吃飯。

後來牧野月院步想,她之所以在改變這兩個人的命運的時候顯得毫不猶豫,並且從未言累,是有原因的。

因為她愛他們,就像現在,只是這樣,好像能夠一輩子這麽下去地看著,都覺得很幸福。

她輕輕地彎了唇角。

這一瞬間的畫面被定格。

牧野月院步覺得,她現在,很幸福。

願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永無盡頭。

——月3P線——

完。

☆、琉佳番外·佳人不再(1)

·壹·

我是早園琉佳。

在我還只有一點兒大的時候,就已經遇見了架院曉和藍堂英。

究竟是在一番怎樣的場景下相識的,我已經記不清了。時光荏苒,卻也一去不返。

我們三個的家族是世交,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是通過曉才認識了英。一開始我跟英其實不是特別熟絡,反倒是都跟曉玩得好。那個時候曉比我跟英都稍高一點。我不例外也會偏愛更可以給我安全感的對象。

總之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沒事找事做。

也多“虧”了他們,讓我在學完初級禮儀課之後就荒廢了好些年,最後無奈地被表哥捉回去當了好多年的乖乖女。

那時候我大概才活了沒幾十年,還是一副人類幾歲幼兒大的模樣。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樞大人,也不認識一條和支葵、莉磨他們。

然後到後來,我最喜歡的人,是藍堂。但這並不是後來架院對我的那種喜歡。一開始我和藍堂簡直是相敬如賓,各自帶著家族為我們裝飾的“面具”客客氣氣地說話,交流說些淺淡的事情,互相鼓勵,偶爾談天說笑,也未曾到心裏去過。

之後偶然的一次,在架院的刻意搭橋下,我們三個一起去玩了一次水。也就是那一次,我在藍堂面前徹底拋棄了我往日一直維持的淑女形象,而他也沒能再用偽裝出的紳士風度來掩飾他的“自大”。

就因為這一次的玩樂,我們卸下了彼此的鎧甲,從此成為了千年的“宿敵”。

而對於架院,我一直都把他當做哥哥。是那種真正的哥哥,而不是打著兄妹的幌子借此怎麽怎麽樣的。

他一開始他並不喜歡我,正如同我一開始也不是深愛著樞大人一樣。

那個時候的架院明顯神經大條不似現在的思維縝密,無論多少血族之花為他的張揚霸氣而神魂顛倒,他也始終無動於衷。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可誰知一次無意的事故卻改變了我這種看法。

一段很快樂的時光,沒有任何人類的介入,沒有大人世界全部的陰暗,亦沒有多年後深藏於心底的一段段羈絆。

時隔多年想起,那時的我真是天真得有些犯傻,卻也簡單、純粹。

·貳·

周羽家的那位大小姐一直是個自命清高的人,作為周羽家唯一的千金,自是家族的掌上明珠,縱使再怎樣明白事理,也難免有些驕縱。

同是LEVEL B自然也就放眼在血族的貴族之中了。畢竟再往上走是純血種,往下走難免自降身價。

於是在一次貴族的盛宴上,她只消一眼,就看見了全場最讓她心動的那一個。

那次宴會的東家是架院家與藍堂家,作為藍堂家的長女藍堂月子的成人宴,架院家與藍堂家也世交多年,又正好碰上架院家勢頭正盛的時候,兩家人自是樂呵呵地一起邀請貴族來了。

兩家代表年輕一輩登臺的無疑是藍堂月子和架院曉。那時我和藍堂因為都不是長子或者長女,只能在臺下咬牙切齒地看著臺上的架院。

我聽到藍堂在我旁邊有些憤憤地說道:“可惡,曉那家夥怎麽回是獨子!這下總覺得我比他低一階一樣……豈可修=皿=!”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有同感,只是我卻是一個好宿敵,時刻不忘本,非常幹脆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沒人料到周羽會當著架院家長輩的面對家園表白,應該是存了心思覺得架院不敢拒絕的。

內容我不大記得了,大致是一見鐘情非君不嫁之類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藍堂問我借衣服,說是“我覺得今晚有點冷”。我聽著周羽表白的內容,沒敢把衣服借給他,說:“我也很冷。”

“我只想緊緊握住你的手,陪你風霜雨露……纏纏綿綿到白頭,一生一世與你相守……”

我望了望窗外的月亮。

其實今晚,的確是蠻冷的。

架院對她的態度否決地很徹底。近乎冷漠的言語直把周羽給氣哭了。

我見藍堂不在意地笑笑,只聽見他說:“畢竟她也是貴族家的小姐,臉皮能厚到哪裏去。”

我繼而睨了他一眼,故作不屑地說道:“說得好像某人的臉皮就很厚似的。”說罷還攤了攤手以示我對他捉雞的智商的無奈。

“琉佳你不吐槽會死?”藍堂佯裝慍怒。我不置可否。

周羽被架院拒絕的話弄得臉上無光,有些委屈地落了淚,轉身朝我們這邊瞪了一眼,然後稍稍掩面地狼狽跑開了。

我和藍堂都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互相思索地看了看,然後在沒人註意的情況下毫無形象地大笑出聲。

“死基佬!!”“百合女!!”“……”“……”“琉佳你果然不吐槽要死= =。”“你才要死╮(╯▽╰)╭~”“……”

之後便看見架院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和藍堂不約而同地結束了這個沒營養的話題。

“喲,曉,怎麽把人家給欺負哭了呀~”藍堂攤手有些欠揍地調侃道。

架院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卻還是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周羽家那位大小姐可是出了門的跋扈。我哪裏敢啊。”

“那句子背的多順啊,你怎麽不考慮考慮呢。百聞不如一見啊。”藍堂繼續調侃。

“別看她那樣深情款款,估計也是來之前背了不少無聊小說的句子。”

“白能被你說黑。也不看看人家那副癡情樣。”我吐了個槽,接著藍堂的話柄開玩笑道。

“說個實在的,那個類型的我可不喜歡。”架院舉起雙手向我和藍堂表示投降,“我的話,更偏向於性格跟我像一點的類型吧。”

我剛想說,去變個性,自己愛自己唄。哪知藍堂卻正好把這話說出口,我們三個同時笑得開懷。

這時藍堂的父親正走過來找他,看見我們三個臉上笑意盈盈,微微蹙眉。

然後偏頭對著藍堂說道:“英,周羽家的小姐哭著跑到外面去了。周羽夫人很著急,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這位父親是早已心知肚明的,無奈身為兩個東家之一的家主,一邊已經砸了,這一邊可不能再拂了來客的面子。

我聽見身後的架院“噗嗤”地一聲笑開,隨即被人瞪了兩眼,但那人也只好哭喪著臉隨其父匆匆離去。

我也強忍著笑意,看他消失在一片金碧輝煌裏。

☆、琉佳番外·佳人不再(2)

·叁·

藍堂吸血鬼年齡還只有四歲就遇見了樞大人,我也在那時就已經聽說,有這樣一個完美的純血君,是玖蘭家最後的幸存者,是血族公認的“王”之一。

而我,直到幾百年之後,才得以與他相遇。

“你是……誰?”

好美。我在心底忍不住地讚嘆。沈淪於他的力量,竟是那樣的純粹。

讓人忍不住臣服。

“我?”

淡漠的聲音自夜裏傳來,他的清高傲岸,以及那如月的清泠與皎潔都被印在我的眼底。

如果那時候的我不被一瞬間的愛戀所蠱惑,或許在那之後不久的年月裏,我就會明白。

我初見他的那夜,是他在每個人眼中最純凈無瑕的時光。

“玖蘭家,樞。”

原來,他就是玖蘭樞。

我的心一瞬間就被他白凈的臉龐,被他溫柔的聲線所軟化。

在遇見樞大人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難得逃出他的棋局了。

他是君王,高高在上的純血君王。他必將改變無數年來血族的整個規模。

我從來都不否認在某些事情上我亦是心深如海,只是我知道,做人不必表現得太過聰明罷了。

直到那年的那夜,我在那場晚宴上看見了早聞其名的棕紅色發的少年君王。

看見他翩翩地站立在繁華的背景之下,被那夜的月光襯得清泠修長,溫柔的聲線被絲絲微風吹入我的耳際。

那是我至今都懷念都不敢忘卻的純凈。

只屬於我的,年少的,最初的最純粹的愛慕。被那種強大所深深吸引著的愛戀。

從此,我深陷在他那雙飽含風霜的瞳孔裏,一入,則深似海。

後來的很多很多年,我終於才知道他並非那個身體的“玖蘭樞”,終於知道他少年眼底的風霜到底是從何而來。

而我也清楚地記得,年少的我,曾經無數次靠近熟睡的他,去整理他額前的發。

每一絲一縷都被我理得毫無挑剔之處,而這些,樞大人也許是知道的,只是沒有說。

我愛他從來愛得無怨無悔。

這個信念,我就算是多久之後遇見那個讓我重振的織右千瀨裏,我也沒有後悔過。

只是恨自己沒能早點遇見織右千瀨裏。恨自己怎麽生來不是純血種。

哪怕他利用了我對他的感情,我都沒有怪過他,真的,從來就沒有。哪怕聰明如我理性如我優雅如我,也在這件事情上屢屢犯錯,不曾悔改。

我這輩子第一次喜歡、愛一個人,就用情那麽深。

仿佛用盡了我畢生的愛戀。

因為我眼裏對樞大人那種完美、純粹、強大的力量與氣質的仰慕,讓我註定是個被動者。

至於何來的愛,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是因為放縱著時間去用來思念去喜歡著那個我心中的景仰。以至於在遇見那個人以前,我都覺得,我不會再愛上除樞大人以外的任何人了。

其實很多人在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有這樣的錯覺。

覺得此後不會再這樣去喜歡一個人了。

在遇見那個人之前,我也這麽認為。

可畢竟,是樞大人給了我少女時期所有的心動、愛戀與疼痛。

·肆·

對於樞大人,我想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代替的。

我想,如果是算我真的喜歡上樞大人的準確時間,應該是在那一次吧。

記憶裏那是一個靜謐的雪天。天空中飄著鵝毛般的雪,日覆一日地下著。

白色的雪點落滿了整個庭院,覆蓋了無數生機,冰封了大地的所有顏色。

那也是屬於元老院舉辦的一次盛宴。當時我和架院、藍堂三個人百般無聊地漫步在庭院裏。

那時我也才人類年齡十二歲左右,自是無心於用微笑這個虛假的面具面對所有面見的人。

於是,貪玩地,甩下了在會場中與來客們寒暄的父母,紛紛跑到外面玩雪。

那天,我們三個在無人的雪地裏遇見了一個後來聽人說是來自元老院的孩子。

我清楚地記得,我們明明只是剛剛看見那個孩子,他就莫名其妙地沖著我們笑了。

那是一個男孩子。他笑得很美。準確來說,其實是驚艷,帶著我不懂的純粹與決然。

我們錯愕地看著他,看著他在我們眼前笑著,然後被冰錐刺中了身體,被火焰燒灼了右臂,也像是被人蠱惑地自己傷害了自己的腿。

好像一朵純潔無暇的花骨朵就這樣唄扼殺在葉下。

那是人類。並且是人類中血香極濃的人類。我們看著他血流滿地,染紅了他所在的整片雪地。

我和架院、藍堂三人自然不蠢,知道事出有因,又被我們親眼目睹,註定難逃一劫。倒也沒有顧及空氣中彌漫的血香,殊不知,沒被蠱惑去吸那個男孩的血這事,卻無意中救了我們一命。

那時候我們都皺起了眉頭。

只有他,就像是解脫、釋重般地笑了。

這是我和架院他們剛剛成形不久的吸血鬼術。那孩子的意圖如何,不言而喻。

結果這時候周羽家的人居然蹦了出來,一口咬定是我們三個一齊殺了那孩子。

那孩子還大有來頭,居然是元老院養了十多年給純血君做祭品的血液極為純凈的人類。

我們這下是“闖了大禍”,卻沒有人敢相信我們是被人陷害的。

對此我們三個人都非常不甘心,想要辯解,卻又完全沒有證據。

哪怕是我們的父母再三求請,元老院也嚴厲地回覆說這件事情必須要我們親自付出代價。

我心中的委屈無言以覆。直到我們的身上都被人用強大的吸血鬼術所束縛,這是身為LEVEL B出身的我第一次受這東西的約束。

我掙紮著不肯,遭來一陣勒得手臂更痛的觸感。

哪知樞大人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大門口,身後還跟著一些追隨他的貴族。

我那時候就已經對樞大人有著好感了。只是遠遠地,我看見他看了我這邊一眼。

眼神淡漠,卻不是冷漠,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裏沒有多餘的情緒。

失望。難過。委屈。不甘。還有許多的情愫,一瞬間湧上了我的心頭。

那時候的早園琉佳畢竟只是一個少女,更不希望自己愛慕的對象看到自己這幅落魄的模樣。

於是,我乘著所有人都朝樞大人膜拜的時候,也不顧身旁架院和藍堂的阻攔,邁開腿就從之前被人打開的大門奔了出去。

事後許多年了架院才告訴我,他之所以喜歡我,那個背影也占一部分原因。

他說可能我自己是永遠體會不到了。

看著一個平日爽朗樂購的女孩子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從金碧輝煌的大門裏奔出門外。

身上散發著一種孤寂的氣息,直到許多年後,我也才明白,那一刻我所有的決絕,其實也不過就是樞大人身上的一點兒王者路上的孤寂身影罷了。

架院說,那一天他看著我的背影一點點的離去,帶去了所有的勇敢。

卻好像,再也不會回來。

☆、琉佳番外·佳人不再(3)

·伍·

那天外面下著很大的雪。我所生活的日本已經很久都沒有下過那麽大的雪了。

寒風吹得刺骨,我不禁縮進了絨毛的衣領裏。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心中又委屈又後悔,卻倔強地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原來外面有這麽大的一片雪地,還是我一直在寒風中不停地繞圈子。

走了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雪越下越大,我漸漸也感覺到腿部的麻木、無力。

如果剛剛再多忍耐一會兒就好了,再多一會兒。那時候的我就是這麽想著,隱隱地,已經開始尋找起了回會場的路,卻因為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路,只看見茫茫無際的雪地,覆蓋了我視野所及的每一片大地。眼前滿是白晃晃的雪,漸漸被我眼中升騰起的白霧給模糊了。

我恍惚覺得累了,就蹲下了身來,靜靜地蹲在雪地裏。

好累。好累。

年少最單純的愛戀,我是第一次嘗到苦果。因為自己的驕傲,因為那一刻的沖動與被人賦予的勇敢,我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可是,為什麽,心中卻又有一點點的,不後悔,不難過?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活了這麽多年,一直都驕傲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的早園琉佳,卻在這一刻,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世界,看著無邊無際的白雪,突然地,不禁地,落下了眼淚。

反正,反正沒有會來管我的,對吧……

曉也是,英也是,現在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裏有機會來找我?

可是,我好想回去,真的,好想好想……

我後悔了……誰來帶我……

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好冷。好想曉還有英,好想父親母親。好想回家。

我靜靜地蜷縮起自己的身子,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世界仿佛都寂靜了幾個世紀,我幾乎都要覺得全身的血液是不是都已經凝固了的時候,我寂靜的世界,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睡著了嗎?”輕輕地回響了我的耳畔,溫柔酥骨,不知是否是刻意,那個聲音很輕很柔,也或是那個聲音的主人生來就如此罷。

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可最終,眼前的世界,還是一片黑暗的。周身是一片冰冷的,好像是陣陣寒氣想要將我冰封入地下。

一雙手突然撫上我的臉頰。本應該是微涼的肌膚,對於此時全身幾乎被雪融為一體的我卻格外的溫暖。只是那一瞬間,我就感覺到,這雙手,來自我所心戀的那位純血君。

是他。一定是他。就好像是冬日的一縷暖陽,明明微小,卻瞬間溫暖了整個冬天。

在我此刻黑暗的世界裏,他,是那樣的美好。

樞大人輕柔地將我從雪中抱起,抱在他那最堅實的胸膛。明明,明明吸血鬼是冷的,全身上下都應該是冷的,而我,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無以言說的溫暖。

終於,我在他的懷抱裏睜開了已經失卻光明已久的眼睛。

我從未知道原來再見光明的感覺是如此之美好。尤其是,有著樞大人的光明。

“還冷嗎?”他輕柔的聲音想起在我的耳旁,我被寒氣凍了不知多久的身子竟然在那一瞬間不禁地微微顫抖。那時的他因為剛剛睜眼而有些模糊的輪廓就在我的面前,帶著許些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畔,溫柔的聲線、若星辰的眉眼、如潭水深的眼瞳,一寸寸,一分分,似乎都想讓我從此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溺死在其中,沈淪,然後,抵死纏綿。

他走了許久的雪路。

我呆呆地看著他暗紅色的瞳孔,許久,才恍然大悟一般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已經好多了。”這時正好一陣寒風又撫過,鉆入我的衣襟,我不禁縮了縮身子,有些掛不住臉地嘟嚷了句,“其實還是有點的。”

那一瞬間我看見樞大人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似是抿著的,唇線細長而漂亮。

好美。我的眼睛估計都要開始閃光了。那一瞬間,我就這樣被他迷住。

然後,他沒有提及我為什麽跑出來的事情。我就這樣被他輕柔地抱著,被他身上的溫暖所包圍著,一路向著那華麗的建築,一路的暖意,伴我回到了我的親人們身旁。

這個冬天,就此,成為我記憶中的一縷陽光。

不僅是破開了將我冰封的雪,也破開了塵封了多年的我那顆仍然屬於少女的心。

然後,從此愛上。深沈,不覆。

·陸·

後來啊,我和樞大人便沒有了什麽直接的交集。除了在宴會上高高地瞻仰,別無他路。

我也曾想過要離樞大人近一點,也想過我跟他表白,也想過我們在一起之後他溫柔的模樣。

可是,我也想過,我和他之間,浮於表面深於骨血的階級差距。他是純血君,光芒萬丈,萬人景仰,是血族之中處處受人尊敬的君王。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略有星輝的貴族,甚至都不是一個家主,也遠不及LEVEL A的純血種們了。

所以,看到那些圍在樞大人周邊的女孩子,我只是默默地看著。

哪怕拳頭已緊握,哪怕,哪怕如此,我也會對自己說:沒關系的。我不在乎。

可是,那怎麽可能呢。

自打我喜歡上了樞大人,我開始跟架院傾訴一些關於我內心深處的想法。

從小到大我玩得最好的是架院和藍堂。然而跟藍堂提起這種事情的時候,由於“宿敵”的關系,總會適時地遭來白眼、鄙視等。

我覺得我跟藍堂交流久了是會把他從樓上丟下去的。

於是架院成了我的垃圾桶,我將我所有的情緒都倒在了他心裏的那個有底洞裏。

殊不知,哪一天,那裏面的東西就會裝滿。

我將看見,所有我曾經歷而又演變成了另一種愛戀的東西。

然後,我所過的這一切,最終的最終,都只是隨波逐流,變成經年的往事,隨水長流。

☆、琉佳番外·佳人不再(4)

·柒·

對於樞大人的這份愛戀,我一直將它埋藏在心底。但也常常,對架院傾訴心聲。

所以後來架院說他喜歡我的時候,我是完全的沒能料到。其實細想來,也有些大概的吧。

畢竟是我的疏忽,我的縱容。而我最終也沒能夠接受他。

不可否認架院的確是個溫柔的人。

固然他脾氣火了點,做事也隨心了點,但他真的是十分的細致。盡管他知道我並不喜歡他,即使我們都還沒有攤牌,他也是一如既往,甚至更加對我好。

與他交好多年,也因為他曾有對我的追求仔細地暗自觀察過他,我也以為這世上大概就只有我、藍堂與架院夫婦能夠如此了解他吧。

可事實告訴我,我錯了,錯得離譜。

直到許多年後的某個下午,我與現在架院曉的愛人,牧野月院步,在另一個世界,不同於我所一直生活的世界的一個茶座裏,邊喝茶邊閑聊。她雖然知道架院也曾經喜歡過我,但卻依然與我成為了好朋友。其實也很久了,早在她還不喜歡架院時,就跟我在黑主學園的夜之寮裏是好朋友。

畢竟她才是如今的贏家,而我,不過是過客罷。

我現在的牽掛既不是樞大人也不是架院,也算是另有所愛了吧。

這輩子架院曉喜歡的人不止我和牧野月院步,但,我與那些其他的過客,跟月院步,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我與架院曉交好千年,曾以為這世上不會有再比我、藍堂和架院夫婦更了解架院曉的人了,只不過是因為我們仰仗著時光賦予我們的回憶。

可月院步不同。她與架院曉相識到相愛都不過是一年裏的事情。架院曉肯為她與人共享這份愛情,哪怕是曾經架院也與星煉有過什麽,月院步也都認了。

“這麽多年來,我深愛過的人只有樞大人。”我淺酌了一口茶,看到對面的人投來有些不解的目光,微微笑道:“千瀨裏是進行時的,不算。”

月院步收回目光,毫無波瀾地說道:“我只知道,在這裏的生活雖然不是在黑主學園裏那樣的精彩,卻是我想要的。與相愛的人,平和、美滿地生活在一起。總有人要忍讓,總有人要多付出一些,但只要大家都自願,都配合,真的,都會覺得沒有什麽比這樣更好的生活了。”

我點點頭。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也十分地焦躁,面對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這個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再沒有其他血族的世界,我也感覺到害怕和恐慌。

我和英也互相同千瀨裏鬧過脾氣,且遠比月院步家那兩位要多。

說實話,我和藍堂互相都清楚對方的缺點,而且在對千瀨裏的感情問題上達成的協議也稍微草率了些,要這麽說起來,我們倆的關系處理還遠不如架院和錐生。

牧野月院步是個優秀的血族。哪怕她曾經身為人類,哪怕她至今擁有人類的感觸,也有著血族之中罕見的理智,卻不可否認,她那優秀的基因。

畢竟,我也不清楚她究竟背負過多少、經歷過多少。

·捌·

很多人疑惑我究竟喜不喜歡織右千瀨裏。

很多人問我是不是只是因為千瀨裏對我好我才覺得我喜歡她。

而那些問題的答案,也許只有千瀨裏、英以及牧野月院步才真正地知道了。

這些問題,我不太好回答。試問,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樞大人,第一個對我好的追求者是架院曉,那怎麽我到織右千瀨裏這裏,就開始喜歡女生了呢?

何況,說起對我好,當初架院曉對我不夠好嗎?

為什麽我等了這麽多年,等來的,卻是只要織右千瀨裏呢?

為什麽,那麽驕傲的我,肯跟英分享我的愛人,分享她的感情?

為什麽?

只是因為,我愛她,甚過以往我所深愛的樞大人。

只是因為,我這輩子,無形間就認定了她。

那些問題問得都沒有意義,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要是有人能夠明白我這種想法就好了。我沈默不語,淺酌一口清茶,望向窗外。

當你全身冰冷的時候,當你黑暗無助的時候,當你無法前行的時候。

這樣的一個人,帶著溫暖、光明與希望,悄無聲息地降臨到了你的世界裏。

然後,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暴風雨。竭盡自己的所能,將能夠給予的東西都給了你。

哪怕她的身後的人為她付出再多,她也不曾回頭,眼中只有一個你。

而你,冰冷、黑暗、無人能及,沒有愛,沒有付出,沒有希望與光明。

因為你什麽都給不了她。

所以,就算有一天,她終於回過頭去為自己尋找溫暖,你也可以坦然接受。

只因為那一瞬間,她的眼裏就只有那麽一個你,幹凈、無暇、純粹。

所以,之後再怎樣罪大惡極,你都可以原諒,你都會去原諒,你都舍不得不原諒。

那一瞬間的擁有,即使下一秒就將失去,我也足夠了。

更何況,千瀨裏並沒有犯下多大的錯誤。只是在愛我的同時,也同樣去愛了別人。

我一直以來都是驕傲的。卻不想,其實我心裏也是自卑的。

喜歡樞大人那麽多年,我一直沒有回報,他一直高高在上,璀璨如星辰。

那時候起,我自願付出的感情,就沒有回報。

所以,千瀨裏哪怕是不喜歡我,我在內心深處,也能夠對自己說: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哪怕,是這般疼痛的謊言。

回到家裏的時候,只見千瀨裏一個熊抱撲上來,“姐姐大人~~~歡迎回家~~~”

這麽多年的三條波浪音還是不改。我無奈地嘆息,開始裝作(?)高冷地說道:“織右千瀨裏你又沒洗臉了吧。”這話我只是沖這孩子隨便說說,但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蹦了起來,一臉驚悚地叫道:“姐姐大人你怎麽知道的?!!(☆′益`)c啊啊啊藍堂你這個叛徒明天沒得游戲打了我今晚就把你的手柄拿去賣掉嗷嗷嗷!!!~~~”

“嗷嗷不是我嗷嗷啊QAQ天使琉佳快救救我!……”

扶額。還好我的智商沒被這兩只巨齡兒童拉下。

“都叫什麽叫,千瀨裏,速度去洗臉!”

“是!姐姐大人!!”一溜煙兒跑得沒影兒了。

“藍堂你也是……當年跟我大戰三百回合的嘴勁都哪去了?”

“被吃了QAQ”

“……”

來這個世界很久了,盡管我對這個世界了解得還不是那麽全面,但我遲早都會做到。

為了自己,也為了織右千瀨裏。

早園琉佳這麽多年來真正與一個人相愛,沒有轟轟烈烈,沒有平淡無瀾,只是長相守。

這樣就夠了。將當初的我從海底深處密不透光的深淵中拯救出來,這樣就夠了。

事到如今,過去的愛戀就讓它埋葬吧。

至少,我也曾有一段曾經讓我可以來回憶。不過現在,有些多餘了。

我現在愛的,才是我如今的一切,才是我依賴的溫暖,才是我未來的光。

☆、海鬥番外·溫暖夢境(上)

01.

“嘭——嗙!”幹脆而利落的一聲槍響完畢,又是一個身影搖搖晃晃著倒下,隨後那人的身軀立即化為一盤散沙。

“餵,海鬥,走了。”前方悠悠地傳來男人低沈的呼喚。

冷眼看著眼前的散沙都隨風而散去,我這才緩緩地收槍,然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地轉身,向那個男人走去。

“夜刈先生——我想知道我現在能否去見一見我那好師弟了。”我挑了挑眉,看著那個背槍的獨眼男人。

“既然都叫他師弟,那就應該叫我師父。”夜刈十牙直了直身子,有些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沒大沒小。”

我攤了攤手,不置可否。這時候師父已經不再理睬我,領頭走了。

我叫鷹宮海鬥,今年是二十二歲了,大概。旁邊這個是我的師父,現協會裏最優秀的獵人,夜刈十牙。

我的職業是吸血鬼獵人。父親和母親都是吸血鬼獵人。曾經,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也已經是曾經了。

父母都是獵人,家裏常年都沒有人,於是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一個人獨居了。

白天出去獵殺那些骯臟的生物,傍晚帶著一身血腥味兒回到家,在熱水的淋浴下洗去滿身風塵,吃完飯然後看看電視讀讀書。

一個不上學的日子就這麽過去。

說實話我也不是那麽無聊的人。我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那算是我的初戀吧。

我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麽,我只知道我叫她小月。她有著一頭及腰的黑發以及墨綠色的溫暖眼瞳。

她出現在我十六歲那年,在我剛剛成為實習獵人不久的一條巡邏的街道上。

就這樣,她在我毫無防備的時間裏,突兀地降臨到了我的世界裏。

那個時候我剛失去了我的哥哥不久,心灰意冷。因為他被純血種吸血之後,墮落成了LEVEL E,然後,被我親手殺死了。

看到他的軀體沙化的時候我也只是在心裏感嘆:啊,是了,就是這樣了。然後一言不發地看著細沙隨風而去。

而不遠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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