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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左右開攻啾啾啾啾啾啾 ( ·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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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子,遠遠地看不太清她的容貌究竟怎樣來形容,總之是嬌好吧,看上去倒是很可愛。

這倒是一副惹人憐愛的畫面。如果忽略她身後有著長長獠牙正一躍而起的生物的話。

我利落地朝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孩的身後開了一槍,再緩步走到她的身前,彎下腰,瞇起眼睛問道:“你的名字?”

“……月。”她顯然是有些怕我,只是略微僵硬地吐出了兩個音節。

我突然想起師父曾說過我冷著臉的樣子容易嚇到別人。

看著眼前有些瑟縮的女孩,我無奈地扶額,只好微微笑道。

“小月別怕,剛才哥哥只是在保護你。”

似乎是被我這句話影響了,她不再用之前的眼神看著我。只見她忽然側了側身子,用手指著膝蓋示意我看看。

順著她手指的指向,我只看到了觸目驚心的紅白相間,她的膝蓋早已是血肉模糊。

想必應該是很痛的,但之前她都是一聲不吭,我不禁驚嘆了這個孩子的忍耐力。

“痛不痛?”我看著那片血肉模糊的景象,微微蹙眉問道。只見小月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

我又問道:“你的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她飛快地報了一串地址,我楞了楞,這座城市似乎沒有這個地方,於是我又問道:“你的家確定是在日本的東京嗎?”

她點頭,然後有些落寞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就找不到家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她正常地說話。聲音軟軟蠕蠕的,很像是羽毛從心口上輕輕撩過。

突然之間心跳有些加快,半晌我有些驚悚地反應過來。

——餵上帝別給我開這麽個玩笑啊活了十六年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個蘿莉控?

神使鬼差地,我就脫口而出:

“我帶你回家。”

02.

就這樣,在我鷹宮海鬥十六歲這年的一個夏天,把一只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蘿莉拐回了自己的家。

那是我第一次用公主抱抱別人。而且這個第一次,就是個異性——好吧抱同性也有點不正常。

回到家我把她放在地上,找了藥箱來給她包紮,看著她小腿和紗布的顏色並沒有多大差別的膚色。

表面上我看著很平靜,甚至有點囂張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心裏緊張得都快死了……!

“哥哥。”她突然開口叫我,打破了原先一直安靜的氣氛。

我擡起頭,撞入她一直平靜無波的眼底。

她的眼睛裏像是有湖,墨綠色的一片,深不見底,澄澈無瀾,卻引入陷入。

“哥哥。”她又低低地叫了我一聲,與我對視,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麽?”

我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如果你能夠親耳聽到那種聲音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想。

很溫柔的聲音。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還能有人把問一個名字問得這樣動聽。何況我才剛剛認識她。

“叫我海鬥好了。”我回答道,沒有說姓氏,又一邊問:“小月多大了?”

“今年滿十歲。”

什麽——!我差點摔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心想這個身高真是讓人無法接受現實。

我現在才一米七,況且瘋漲身高才剛開始,目測眼前到我胸口的女孩子應該有一米四五了,她就算說她十四五歲都不讓我奇怪。

況且,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碰到剛剛那種LEVEL E居然一臉平淡,難免讓我吃驚。

我表示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蘿莉控了。連她喝口水看會兒書我都目不轉睛,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哥哥的爸爸媽媽不在家嗎?”正在看書的小月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了過來。

我被她問得一楞,只是安靜地說:“他們工作很忙,一直都不在家了,於是我就一個人住了。”

我並不是在埋怨他們。因為在我十五歲之前的日子裏我有著哥哥的陪伴。

“我曾經有個哥哥,他叫做泰鬥。他對我……非常好。”

而在那之後,我在我的師父和師弟面前,親手弒殺了他,還尚存著人類理智的他。

沒有管因為他的爪牙把我抓傷流血的肩膀,我架起了槍。臉上是剝離了一切感情的表情。

砰——!我開了槍。那一連串順暢的動作裏沒有帶著絲毫的猶豫或是恐懼。

我聽到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氣。不會是師父,應該是我仁慈的師弟。

為我的槍法。也為我的殘忍。

然後,他被我擊中的身體立刻便完全沙化了。

懷念嗎?也有吧,畢竟在之前的日子裏,他曾被我視為唯一的溫暖。

上學之前的早晨問候,放學後回家的傍晚,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的哥哥。

這就是吸血鬼的死。風吹過,沙簌簌地散入空中,地上再也沒有留下丁點痕跡。

被風卷起的沙微微地閃爍出星星點點的亮……令人悲傷的景色。

“然後,哥哥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沒有回來。”

我開了一個很奇妙的玩笑,說了一個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謊言。

正常人不必知道吸血鬼這種生物的存在,比如我眼前的小月。所以我沒有多說什麽。

突然間,小小的、冰冷的手指貼上了我的眉心,一下一下地撫摸著。

一下一下。冰冰涼涼的,卻在不知不覺間安撫了我躁亂的心緒。

她發現了!我有這樣的直覺。她發現了我剛剛話裏的隱瞞,甚至根本就沒有被我的“謊言”所騙到。

“我並不明白海鬥的感受。”她像是解釋一般地開口,我這才發現,她的聲音不僅僅是溫柔,仿佛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冷清。

“我只知道,每次在我不高興的時候,爸爸總是這樣,很溫柔很溫柔地安撫著我。”她的動作是那樣溫柔。

“我每次被人這樣做之後,就都好了。”

她笑得很單純,很讓人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

可是那一瞬間,我的心底卻生出了最最自私的想法。

——永遠地、永遠地。

留在我這裏。

好不好。

☆、海鬥番外·溫暖夢境(中)

03.

十六歲的鷹宮海鬥遇見了十歲的小月。

在一個與常年無異的夏天。

之後我每天依然都會出去做獵人協會分發下來的日常任務,當然期間也帶著小月。

一方面是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另一方面每次獵殺LEVEL E之後看見她我就可以很快地平靜下來,還能夠順便幫她找家。

我並沒有告訴小月那些骯臟的生物是什麽東西,她也沒有問我。我覺得這樣很好。

她腿上的傷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有點嚴重,養了好些日子。

獵殺的時候我不可能把她抱著或放在一旁,就只能讓她趴在我的背上用手摟緊我的脖子,雙腿夾住我的腰。可就在這一次次的動作中,傷口裂開了一次又一次。

她始終都沒有為此同我說些什麽。

我之所以會幫人梳頭發,也是拜小月所賜。她一頭黑沈如墨般的長發直至腰間,但摸上去發卻很稀薄。小月後來同我說她在家一直是自己梳頭發,有時候夠不著或者是圖快的時候,索性就用梳子卡著頭發扯下來,因為用的力氣太大,一梳就可以掉很多頭發下來,久而久之也變得容易掉發了。

有天早晨我就看見她在窗邊對著鏡子梳頭發。小月半天也拉拉扯扯沒能梳好,我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拿過梳子,說道:“你教我怎麽弄好了,我幫你。看著你急。”

小月也是一陣羞惱。

學起梳發來其實也沒什麽技巧可言。自打我有了頭一次,就免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小月並不盤發,所以只需要用發箍紮一下就好。但盡管如此,我也依然很珍惜這樣的時光。

其實當初在小月自己梳完頭後,看見地上零散的黑發,我竟驚覺:她很脆弱。

所以我便情不自禁。

之後就是有關於睡覺地方的問題。

我是一個人住的,房子很小,床也只有一個,打地鋪的工具除了多一床被子就什麽都沒有了。

小月第一天住下的時候我是把我的床單扯下來給她墊在客廳的地上,然後給了床被子給她,卻不想在這炎炎夏日裏她居然第二天就感冒了。

我想她畢竟是個小孩子,體質弱,我也就將就下自己睡客廳地上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幾天之後,我竟然一身酸痛,也許是因為地上濕氣太重。

總之我和小月嘗試了各種方式,最後還是挑了一個最尷尬卻是最舒適的方法。那就是,我們都睡床。

我現在睡的床是母親按我未來如果能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的伸展長度買的,少說也有二米一,而且我還離一米八五挺遠的。

因為是單人床,睡兩個人的話,寬度並不太可觀。不過幸好小月還小,我們兩睡著還是能翻身的。

每天晚上我們總會在睡前說些話,很多時候是說一些各不相幹的事情,只是聽的人很認真。

其實這麽睡身體上還是有些不適的。只是我一直自制力很強,況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我沒理由月圓化身“狼人”。

轉眼間,日子就過去了好幾個月。

“這樣下去絕對會留疤的。”我在一次幫小月的傷口換紗布的時候,說道。

“沒關系的,海鬥哥哥。”

小月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只要能夠早些日子回家,這些都算不了什麽。”

是的,只要她能夠每天跟我出去,遲早有一天,會熟悉這一切陌生的大街小巷,盡早地回家。

她笑得很溫暖,但我卻心生出一種難受感。細細地摩擦著我的心尖,無以言說的痛癢。

“小月……不喜歡待在哥哥這裏嗎?”我不由自主地問出聲來。

她楞了楞,又恢覆了之前清淺的笑容,似安撫我一般,冰涼的手指撫上了我的眉心。

“並不是說不喜歡哥哥這裏。只是,在這裏待久了,爸爸媽媽會很擔心我的吧。”

04.

她還在輕輕地安撫著我躁動的心。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我卻突然間就心生出一絲悲涼。

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認識她,也不應該把她帶回我家裏,不應該得到她的溫暖,不應該和她一起生活。

“小月。”

“嗯?”

“如果說,小月一直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會一直一直待在哥哥身邊嗎?”

“也許會吧。但是我也總會學會自己生活的。”

盡管我也明白那些道理,你終是不屬於我這裏的生活,不屬於我的世界。

我伸出手,去撫摸著她的發絲。黑發如墨,入手卻又柔滑如絲。

“小月……讓哥哥一直一直,給你梳頭發好不好。”

“好。”

“小月,回家了之後,要記得來看看哥哥。”

“一定會的,海鬥哥哥。”

可是,可是,我就是想你待在我身邊。

可我也沒有想到,這句話從來都沒有機會說得出口,也沒能夠實現分毫。

直到多年後,我有個當名醫的朋友也在為一個人而整日眉眼低微時,我才徹底大悟。

原來,百病皆可醫,唯有你,無從治。

時間當真是如流水,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深冬初春的時候。

小月一直沒能夠找到自己的家,卻也為了不讓我擔心,沒有表現出來她內心的焦躁不安。她說她出生在夏天,初夏的時候,而我不同,我出生在冬天,大概是最深的時候。

“哥哥,生日快樂。”她臉色微微緋紅地說著。

小月就這樣俏生生地站在桌子旁邊,燭光在那一瞬間照亮了她便繽紛了整個世界。

這個夜晚,這樣的一個少年掏心掏地眷思著你。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那樣一個人能夠讓你覺得無所不能。

如若時光能夠靜止在那個夜晚就好了。

我不知為何眼前突然開始模糊,看著小月觸手可得的身影在面前搖晃,就這樣,徹徹底底地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暮色沈沈,客廳的窗戶大開,深冬的寒風在呼呼作響。

“哦?醒得還蠻快的。”從正前方傳來低啞的男音,我感覺到那股不知名的熟悉感,一頭金發的男人瞬間印入我的眼簾。他如血般鮮紅的眼瞳就那樣生生地闖入了我的視線裏。

我一瞬間就從睡夢的朦朧之中徹底清醒了。

純·血·種!我幾乎沒得由來地感覺到全身的懼意,聽師父曾經教過我的,哪怕是他都不能夠保證能夠在一個受傷的純血種手下全身而退,更何況我去年剛剛入門的師弟就是被一個虛弱的純血種滅了門……我剛剛想後退,卻猛然發現,窩在那男人懷裏睡得渾然不知的小月!

“你是誰!”我大聲地質問道,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牙尖都在打顫!

“看到我的發色,還不知道我是誰嗎?”金發的男人優雅而危險地彎唇,“對於你這種基本知識都沒有過關的小獵人,我大概沒有必要自報家門。”

發色……腦子裏的信息一閃而過。七大純血家族,以金發為遺傳特征的,那就只有那個人了吧。如今只剩下家主一個血族的——黃梨家家主,黃梨釋。

05.

“你,你來幹什麽?”我感覺到自己的牙尖都在打顫,因為是第一次面對面跟純血種交流,我甚至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語氣同他說話。

“接她回去。”黃梨釋橫躺在被對著打開的窗戶的沙發上,從他身後刮來的寒風將他的發吹得淩亂,在這昏暗燈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時不時地閃動著奪目的黃金光澤。他笑得溫柔卻也危險,伸出修長的手指,從小月因為熟睡而有些散開的黑色發絲,黑夜如墨深沈,把他襯得陰暗,卻也印現出高貴,眼瞳裏竟閃現著我讀不懂意味的星光。

“盡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的眼神有些淩厲地問出聲。曾經我也聽說過了關於吸血鬼是有種奇怪的法術,可以封印其他吸血鬼的嗜血因子,讓人完全看不出來那個家夥是個吸血鬼,甚至可以欺騙過純血種的眼睛。不是我不相信小月,但我也確實不能夠讓這種可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溜過。

“沒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黃梨釋高深莫測地對我笑了笑,隨手地掂起小月的一把黑發,像是說今晚吃什麽菜一般輕松地說道:“起碼,在我還沒有吸她的血之前。”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哥哥泰鬥。他之所以也墮落成了那種骯臟的生物,全部都是敗純血種所賜,雖然協會至今都沒有查明到底是哪個純血種吸了他的血,不過我估計他們查明了也不會有什麽行動,但我心底裏那股深藏已久的怨恨,我是無法否定的。

但如今,我一想起在不久之後的將來,眼前這個心深如海的純血種男子就要將小月占為己有,將他那骯臟的尖銳的獠牙狠狠地刺進小月幼小的脖頸間的幼|嫩|肌|膚之下,甚至是陶醉地吮吸吸食著她流淌著的血液,然而小月卻只能無力地呻|吟著疼痛然後任他擺布……

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胸腔裏瞬間被滔天的怒火所充填。

“放開她!”我大聲地說道,不顧寒風將我吹得有多麽刺骨。

“哦?”黃梨釋對於我的怒意連驚訝都沒有,只是反而一挑眉,將小月攬著的手無聲地緊了緊,收斂起了他之前的笑容,瞇起他在黑夜中格外奪目的血瞳,卻遮不住那不窄的縫隙之間透過來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刺穿的鮮紅的光輝。

“放開她。”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你是吸血鬼,而她是人類。”

黃梨釋仿佛是一直在等我這句原因,聽完他就笑了,一如之前的優雅笑容,“我只是想接她回家。”

他又說道:“我想你大概是知道的吧,她其實,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我突然間沒得由來地像是被人推入了冰封的深海,全身都冷得窒息。

我只能夠承認。

“……是。”

——小月她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我早就清楚有這個可能了。

——只是,我卻一直不願意去相信。

“所以,我只是送她回去,送她回去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哦對了。你不用擔心,她回去之後不會記得你太久的。”

我驚訝著不解地看著他。

“她的這段記憶會被我刻意的模糊……隨著時光的延長越來越記不起來。”

直到,你們再次相遇。

然後,便是我長久的靜默。

“時間到終點了。”

突然之間,黃梨釋身後的窗戶刮來一陣更猛烈的寒風,竟然生生地將抱著小月的黃梨釋就這麽憑空托起,我看到黃梨釋的眼瞳在那一瞬間大亮,仿佛也在那一刻的同時聽到了遠方因為午夜十二點傳來的一下一下的鐘聲。

“再見了。”

黃梨釋的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召喚一般低低地響起。

我在那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黃梨釋就帶著小月消失在了風的盡頭,無影無蹤。

“小月——!!!”

我的怒吼如滔天洪水,仿佛要撕碎這夜風,撕裂這黑夜。

窗外夜飄雪。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溫暖的夢境。

如果可以的話,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我十六歲那年遇見小月的那天起,到十七歲生日之前的這段日子,無盡地輪回。

我們幾度輪回,幾度失去,最終相遇。

06.【平行世界●旁白視角】

“小月——小月——”

牧野月院步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熟悉,又像是很久違的聲音。

感覺眼前有一層薄霧將她困圈於黑暗。

這時仿佛有一扇門被人推開了,然後悄無聲息地沖開了這一層黑暗,霎時間,眼前是一片柔和的光亮。

“小月啊,你怎麽能在這裏睡著呢?”“會著涼的哦。”一男一女的嗓音安靜地響起,伴隨著記憶的追溯,眼前模糊的輪廓逐漸描繪出來。

“爸爸,媽媽。”感覺到自己被牧野夫人抱在懷裏,不由得伸了個懶腰,笑得異常燦爛,“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小月這樣子,應該是個很好的夢吧。那麽小月的夢裏有誰呢?”

“有一個陌生的哥哥。但是我跟他相處得很友好。”

“小月,形容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吧?”

“我也說不太清楚。總之,它是個很溫暖的夢境。”

☆、海鬥番外·溫暖夢境(中二)

07.

在那之後我在日本讀完了高中,去了美國進修。剛去到那裏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的,一直都冷著臉,反倒是這樣還吸引了一大群美國女人來找我敘述寂寞為何物。

那裏的女人都很漂亮,眼睛又大又藍,鼻子挺翹而圓滑,金發棕發直的卷的,應有盡有。但我卻很少看見像小月那樣的墨色長發又直又柔滑。這裏的女人也不似小月,都是十分開放的,熱情如流火。

美國的生活也如我所願,自由、開放,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與頭腦,就算是個黃種人,混得風生水起也不是問題。

我在學校裏的文化成績優異,實踐能力也算是上等,因此時常會有金發的熱情女子同我搭訕,即便我們只是陌路相逢。她們似乎跟記憶中的小月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般。她溫和如薄冰,不似眼前這些如流星如熱火的成年女子。她今年該十二歲了,也讀中學了,頭發也許已經長過了腰了,得早些剪短了,不知道經常趴在床上看書的她有沒有戴上眼睛遮住那雙漂亮的眸子了,上了中學之後有沒有交到很好的朋友多多笑了……

是了,不管她所在的是哪個時空的日本,我們此刻也都已經遠隔了一個大洋,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海洋。這樣的局面也並非我本意,而是小月的事情最終因為我的沖動找上黃梨釋的事情而捅到了師父那裏。師父把我提回去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各種道理也跟我講了,我也爭辯過了,最終我們誰也不讓誰,但師父認為只要我還留在日本就總有一天會再次見到小月,所以我必須離開我的故土。因此,我被他聯合我那兩個長年對我不聞不問的雙親,給強行送到了這裏。

在美國,我在我所就讀的大學裏認識了一對美國人兄妹。哥哥叫做維賽裏斯,是我宿舍寢室的室友,他還有個妹妹叫做阿列克斯。如果說要是問我在美國有什麽朋友的話,我也應該只能夠說他們倆了。因為我是吸血鬼獵人的緣故,我其實離很多人都遠遠的,在日本我對同學就是如此。而維賽裏斯他們也並不知道我是吸血鬼獵人,只是曾經他們對我真心的幫助和關心、熱情打動了我,並且對於我的隱私從來不做過多的好奇,讓我在時間的推移之下慢慢接受了我們是朋友的這個念頭。

關於小月的事情我並沒有完全向他們坦白,但我也隱隱約約提起過有這麽一個久久盤居在我心頭如同白月光一般純凈的女孩。阿列克斯尚且沒多說什麽,她對我這種感情既是羨慕又是不太理解,倒是如同在萬花叢中流連難返的維賽裏斯單獨找我問過:“Black,為什麽你對於那些來對你投懷送抱的漂亮女人似乎都不屑一顧?”我久久地看著對女人從來來者不拒的維賽裏斯,目光深沈,良久才說道:“所以你呢,維賽裏斯?倘若你有我這樣讓人念念不忘的人,或許你也會如我,不願意將就。”是的,我是真的無法理解維賽裏斯每天都和各種女人親密地交往,言行舉止之間優雅而具有吸引異性的魅力,也正是因為有他,所有幾乎想來跟我搭訕的女人最終都被他解決了。

08.

“所以你呢,維賽裏斯?”

他慢慢地收斂起了眼中的一些掩飾,難得地苦笑道:“你恐怕不知道你比我幸運一萬倍。大概我也只能這樣用蜜蜂蝴蝶來掩飾自己了,我不想徹底失去她……你可能以後才會懂得我的心境。對於我們來說,有些關系、有些感情,是絕對不願意……被人一刀兩斷的。”

我不知道維賽裏斯說的那個人是誰,因為我想不到他身邊還有哪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要高得過他視為此世珍寶的妹妹阿列克斯。我只知道我心中的那個位置是準備留給小月的,並且,我知道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少女,但我會一直等她長大。

只因為,她降臨在了我最迷茫、徘徊的歲月裏,給予了我無比的溫暖,成為我黑夜中唯一的光亮,為我停留,引我前行。

可小月,我心中的天使,我單純卻孤寂的天使,你在哪裏?在我漂泊異鄉、不知所措的時刻裏我的腦中全部都是你。

阿列克斯在我大二那年申請休學去了日本,臨走之前她沒有一點兒征兆,甚至連走了之後都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和維賽裏斯。接著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阿列克斯的消息的時間裏,維賽裏斯像是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這才明白,這才將他的某些面具看穿,原來他之前的來者不拒,他以往的溫文儒雅全都是為了掩飾他對他的妹妹那種強烈得有些不正常的占有欲,以及他溫潤皮囊之下那顆狠厲的心。

往日風流倜儻的他,在整個學院中隨便說句話都可以招來一大片盲目擁護的師生,瀟灑如他自由如風,在校學業成績門門A甚至A+,可如今,卻連妹妹在日本的哪個島上都不清楚。他近乎完美,卻也心甘情願地讓自己有這樣一個致命的缺陷,讓自己背負著命運的枷鎖。

於是維賽裏斯在消沈了一段日子後再次恢覆如常。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麽,於是就問:“阿列克斯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能怎麽辦?”維賽裏斯苦笑著,“半年前她跟我提過這事情,問我願不願意陪她去日本。”我又問:“所以,你當時怎麽說的?”維賽裏斯抓著自己的頭發,“我拒絕了,因為我不希望阿列克斯去見她的那兩個日本徒弟,因為每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讓我覺得阿列克斯會被人搶走。”

我算是聽明白了。這邊的哥哥裝作沒有對妹妹有那種占有欲,卻因為這個原因有心地拒絕了妹妹的請求。而那邊的妹妹對哥哥的拒絕理由沒有任何的察覺,只是裝作已經打消了去日本的念頭,但在暗地裏精心策劃了一場無人束縛的異鄉之旅,並且先斬後奏,不給人挽留的餘地。

“阿列克斯的導師知道她申請休學這件事情之後並不允許她這麽做,就用了關系找個理由推掉了她的申請,但破例允許讓她通過視頻聽課學習,並且在電腦上傳作業過來。可是我幾乎找遍了計算機系所有的高手,卻沒有一個能夠查到阿列克斯的IP是什麽!!”

看著維賽裏斯扯著自己的發尾略顯得瘋狂的模樣,我有些心驚。是了,阿列克斯仿佛是特意要讓維賽裏斯沒法動搖她在日本游玩的心思,連上課視頻對話的時候都只是單向觀看上課內容的,就連她的聲音也沒法聽見。

除了她在離開之前在維賽裏斯床頭留下的紙條,上面寫著“我去日本看我的那些傻徒弟們了,保重勿念”之外,再無其他。

“一直這樣子的話,她估計都可以等到畢業再回來了。”維賽裏斯有些痛苦地說。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那麽等兩年後,我們修滿了課程,你同我一起去日本長住吧。那時不管阿列克斯怎麽樣或是在哪了,我們都在日本長住吧,”我拍著他的肩膀。他看了我很久,終是沈默的點點頭。

暮色四合,倦鳥遲歸。

我看向遠方的湖水,看著它們隨著,朝陽遲暮千變萬化的波光粼粼,漂亮得如同那個人正蒲扇著溫暖的墨綠眼瞳。

小月,小月。我十七歲那年生日那夜你消失在了我的世界,悄無聲息。至此,我對你難以忘記。

遇見你之前,失去你之後,幸福它再也沒有來臨過。

☆、海鬥番外·溫暖夢境(中三)

09.

長長的時光纖細,在指縫中不經意地流走。

眨眼,兩年即逝。我同我在美國的朋友們告別之後,就與維賽裏斯一齊回了日本。

我們首先去了東京,維賽裏斯似乎在四處打聽最近兩年新來的高校,而我的目的則是去找我那個寄住在一所高校的理事長家中的師弟。所以我們自然也分道揚鑣。

說起這個師弟所在的學園,那也是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據師父的消息,這所學園是人類與吸血鬼和平共存的場所,而吸血鬼們則增設夜間課。真是可笑的和平。當然,師弟在這裏也算是正常,畢竟身為獵人的他,在十二歲那年就被純血種幾乎滅門,讓他墮落成了LEVEL D。這種矛盾的存在讓他也不得不矛盾地生存著。

再加上他的親弟弟被純血種迷惑了心智,竟然甘願為曾經的元老院賣命,真是讓人諷刺。但師父早些日子也跟我說起,師弟的弟弟已經死了很久了,具體原因我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一些。

其實這個死去的弟弟跟我的哥哥泰鬥一點兒也不像,但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有意無意地想起了他。

我安靜地行走在街道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更為溫暖了,也許是對故鄉的眷戀在作祟罷。

現在街上人來人往,少了許多吸血鬼的氣息。我想這大概跟獵人協會會長換人的事情有關。近幾年來我在美國的分會幾乎接不到什麽任務,其中許多任務都只是用來開開眼界和打發時間。

最荒唐的一次是兩個吸血鬼在買菜的時候,為了最後一顆白菜的歸屬而吵起來,最後居然讓我去協調,原因竟然是害怕普通人類協調的時候被誤傷!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為什麽,美國的吸血鬼LEVEL D雖然多數是社會下層人士,並且大多理智尚存。所以我對美國的社會環境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但也因為這樣,我根本沒法完成師父交給我的歷練任務,只好四處漫無目的地走走逛逛,管管閑事。

回到日本之後所見到的女性之中增加了許多黑色長發的女孩但也有不少人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奪目模樣。小月今年也該16歲了,不知道她長多高了,小時候就那麽高,現在至少也有一米七吧。

她幼年的模樣在我心裏已經漸漸泛起了被時光模糊的光暈。

但是在此同時,另一個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模樣也已經在我心中悄然成型了。

在畫面形成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都已經被她完全柔化了。

那是我喜歡了這麽多年的女孩,因為她在多年前伴我的歲月,此後我這一生所有的溫暖,都源自她那天真而純粹的微笑。

我到師弟所在的黑主學院時,聽說師弟他已經拿到了這所學園的破格畢業證書離開了好些日子了。

我只好匆匆趕去了理事長辦公室,有些失禮地推開門,卻發現師父正把理事長橫壓在辦公桌上,兩個人都是衣衫散亂,連最裏面襯衫扣子都只剩下了一粒。

而此刻的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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