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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走小側門!

裴疆的個眼神,句讚美都讓玉嬌擔驚受怕的。所以她認慫了,她就是怕裴疆。

到了父親的院子外,微微呼了口氣,把裴疆給她帶來的影響揮散了後,才踏入院子。

入了院子後,在書房外看到了沈宏敬身邊的小廝。玉嬌眉頭微蹙,暗忖沈宏敬妄為個飽讀聖賢書的人,竟做這等暗箭傷人的小人行徑。

玉嬌不慌不忙的敲了敲書房的門,道:“爹爹,女兒來了。”

隨後屋傳出玉嬌父親玉盛的聲音,“進來吧。”

玉嬌讓桑桑候在外邊,隨之推門而進。

果不其然,沈宏敬也在書房之。

玉嬌眼都沒有瞧他,直接走到了父親的桌案前,笑問道:“爹爹喚女兒,可是有什麽事?”

玉盛看了眼那站在書房,看上去臉坦然的沈宏敬,沈著臉道:“且說說看,你院子新安排的護衛是怎麽回事?”

玉盛的臉色不是很好。從別人的口聽到有婚約的寶貝女兒與自家下人糾纏不清的事,任那個做父親的臉色都好不到哪去。

玉嬌聞言故作似明白了什麽事般,從而看向沈宏敬,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意,“表哥你竟然真的顛倒黑白來誣陷我?”

沈宏敬露出了極為不悅之色,隨之向玉盛拱手,面色嚴謹:“方才外甥對姑父所言,句句屬實,無句妄言。”

玉嬌“哼”了聲:“表哥可真會惡人先告狀,怕我臭了你的名聲,故而沒有任何證據便到我爹爹這來挑撥離間,我便問問表哥,你何時看到我與那護衛糾纏不清了,又或者有誰看到了?”

沈宏敬看向玉嬌,指出:“那人先前是介馬奴,因疏忽導致表妹最為喜愛的兩匹馬兒被人毒死,可表妹不但不懲戒他,反而提攜為近身護衛,這又是何意?且那馬奴相貌俊美,若是表妹對他沒有半點心思的話,何必如此?”

沈宏敬也是擔憂極了玉嬌先發制人,所以才會在什麽實質的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之下,就來尋了玉盛。

他想著自個姑父可能會為了保全自己女兒的名聲,而主動提起退婚,如此的話,他家裏邊也會認為是玉家的責任。

玉嬌因相信父親不是隨意聽信讒言的人,倒也不慌不忙的反問沈宏敬,“那表哥且解釋下,為何去年來稷州之時,送我的是支玉器店常見的簪子,送給玉瑤的卻是用極為珍貴的天蠶絲織成的絲帕。”

玉嬌此話出,沈宏敬的表情微微變。

玉嬌繼而道:“今年亦是,送我那鐲子看著成色是好,可卻是與這些年來表哥送我的玉器是同出家的,送與玉瑤的雖看似簡樸,可卻是從外祖母那裏要來的珍貴凝神香。”

說著露出了笑意,笑盈盈看著沈宏敬,再問:“表哥,你說說看,為何送玉瑤表妹的禮物如此費心,而我的卻是如此的敷衍?”

這些時日,玉嬌也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的。先前沈宏敬送什麽給玉瑤,只要問下玉瑤身邊的丫鬟,什麽都能問得出來。

玉盛沈著臉看向沈宏敬:“玉嬌說的可確有此事?”

聽到這,玉盛已全然明白了。

從開始,玉盛是相信女兒的,當聽到沈宏敬汙蔑之時,幾乎想要把這廝給趕出去!而之所以會喚自個女兒過來,就是想讓女兒看清楚這未婚夫的面目,讓她死心。

想到沈宏敬的人品竟差到這地步,不由得懊悔在女兒年幼時定下的這門婚事。

沈宏敬臉上的鎮定出現了裂痕,暗道就不應該把挑選玉嬌禮物的事情交給小廝去辦的。

事已至此,依舊嘴硬的辯解:“我送玉瑤表妹那些東西只是從家取,並不知有多珍……”

“好了!”玉盛聲喝,打斷了沈宏敬的話。

玉盛臉色極為難看。見多了七竅玲瓏且各形各色的人,豈會看不出沈宏敬的狡辯?

目光凜冽看著沈宏敬,冷聲道:“這兩年你待嬌兒越發不耐,你當我看不到?”

先前見玉嬌喜歡沈宏敬,心疼女兒,便想著婚事拖久些,而後尋思機會把兩人的婚事退了,這也是玉盛為什麽讓玉嬌十歲再出嫁的原因。

沈宏敬時語塞。

“我會修信封給你爹娘,讓他們來淮家商討解除婚約事。”

“姑父,此事我問心無愧……”

玉盛氣得拍桌子,聲巨響驚得沈宏敬的話戛然而止,也直接變了臉色。

怒道:“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還想裝?!嬌兒品行不成,傳出去後還有我這個爹,她下半生依舊衣食無憂,可你品行不端的事傳出去後,你就別妄想還能入朝做官了!”

玉盛為淮州的首富,不怒時似平易近人,怒時自是讓人不寒而栗。

不僅沈宏敬被唬得臉色陣青陣白,就是玉嬌在旁也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暗道生起氣來的父親果然夠可怕的。

“這件事就當是你們性情不和,你若再執意不休,我便不顧你是我外甥,我也要你名聲盡失!”護著犢子來,玉盛點也不手軟。

落下這話後,玉盛直接把沈宏敬趕出了書房。

半晌後,玉嬌小心翼翼的端了杯茶水放到了她爹的桌面上,對著自家父親討好的笑道:“爹爹喝茶。”

說著還替自個火氣正盛的父親扇扇子,好不殷勤。

玉盛端起茶水抿了口,深吸了口氣後,道:“你往後也別惦記那混球了,爹再給你重新尋門親事。”

雖斂了怒火,但依舊嚴肅。

“女兒不嫁成不成?”玉嬌小聲說道。

玉盛微微蹙眉,只當她是被沈宏敬傷了心,過段時日就好了,故未多勸。只問:“那馬奴怎麽回事?”

玉嬌手頓,討好的笑意也漸漸沒了。

思踱了半晌,才道:“爹爹,我有事直沒與你說,說了之後我怕爹爹不信。”

玉盛微微皺眉,“何事?”

玉嬌慢慢的說道:“先前女兒差些墜馬……”

玉盛臉色變,“你墜馬?!”

玉嬌搖了搖頭:“沒有墜馬,護衛接住了女兒,而後女兒做了個很荒唐的夢,夢到的事情竟然會應驗……”

玉嬌接著從墜馬之後空了段記憶說起,隨後是馬兒被毒害,然後是下毒的兇手,緊接著又是他們從錦州回來的精確日子,最後說到沈宏敬送的禮。

“因此,我還夢到了以後表哥會為了和玉瑤在起,而與我退婚,我便對表哥寒了心。”

玉盛表情變得微妙,有些覆雜的看著玉嬌:“你是否是鬼神靈異的雜記看多了?”

玉嬌也知道父親不會這麽輕易相信的,又道:“夢接下來的有些事女兒是記得,爹爹若是不信,就等著看會不會應驗。”

想了想後,玉嬌道:“再過幾日布裝掌櫃兒子重疾,他知爹爹有千年人參,便來討了,而後回禮了十匹冰蠶絲綢。再有二嬸家的娘家弟弟賭博,輸了應當是五萬兩,後來來玉家鬧了。”

玉嬌所夢到皆是與自家有關的。

玉盛聞言,笑了聲:“若是真會發生這些事情,那與你那馬奴又有什麽關系?”

玉盛顯然還是不信的。

玉嬌默了默,把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那人以後會救女兒次,女兒自然不能虧待與他,但許是這樣才讓旁人有閑話說,所以女兒把他調到外院去了。”

看方才父親訓斥沈宏敬的神色,她又怎敢把裴疆將來做的混賬事說出來?只能說他是她以後的恩人,待父親知道她的夢會變成真的之後,也能待裴疆和善些。

知道裴疆對自己早有了壞心思後,玉嬌哪敢還想著讓裴疆當靠山?只念他哪日成為淮南王後對玉家沒有怨恨,不會報覆玉嬌就成。

“這夢的事豈可當真……”默了許,還是問:“那可還夢到了什麽?”

玉嬌朝著父親福了福身子,道:“等爹爹相信女兒後,女兒再把這之後的事情告訴爹爹。”

說了這些話後,玉嬌也告了退。

沈宏敬的事和告知父親做夢的事情,都在玉嬌的意料之,倒沒有多在意,她在意的是裴疆。

也不知他還是不是在她院子外守著?

玉嬌在出了父親的院子後,讓桑桑先行回院子瞅眼。

玉嬌在桑桑回去後,步子走得極慢。半晌後桑桑回來,告知那裴疆已經不在院子外了。

聞言,玉嬌才松了口氣。

“小姐為何忽然這般怕那裴護衛?”今日之前,桑桑還以為主子對這裴疆心有喜意,可今日看卻截然不同了。

玉嬌看向桑桑,甚是硬氣的道:“誰說我怕他的,我只是不想瞧見他而已!”

哼了聲,把腰板挺直,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步子明顯快了許多。

因未用早點,肚子餓得慌,回了院子後便讓桑桑去把早點端到小廳。

入了小廳等早點時,見桌面上有小碟剝好的幹果,心喜。覺著是桑桑知曉她最近愛吃果殼硬的幹果,所以讓人剝好給她當零嘴的。

抓了小把,徑自的吃了起來。幹果的香甜彌漫在口齒之間,時心情也好了許多,也暫時把裴疆拋之腦後了。

臉上染上了笑意,讚嘆道:“果然還是桑桑最知我心。”

☆、14、教訓

玉嬌這幾日睡得極為不踏實,自從猜到了裴疆是從開始就對自己有壞心思的之後。

她做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被夢嚇醒了,睡了又繼續做夢,晚上根本無法消停。

許是自從做了那個可預測未來的夢之後,玉嬌再做其他的夢,很難分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像今晚,她夢到了玉家躲過了淮州總兵的陷害,但卻夢到了裴疆穿著身威風凜凜的甲胄,帶著大群的兵將圍了玉府,然後強行把她擄回了王府。

接下來的事,不必多說。

玉嬌是被嚇醒的,心裏惴惴不安,更是不敢再睡了。

睡不好,精神頭自是差的。所以當玉夫人在丈夫那聽了玉嬌與沈宏敬的事後,過來安慰女兒之時,見她臉憔悴,還以為她是被沈宏敬傷透了心,故而拉著自個閨女的手安慰了上午。

玉嬌不敢說是因嚇人且羞人的夢而致使的,所以只得配合著娘親,裝出被傷透了心的模樣。

母親安慰了她許久,久久不見停下來。玉嬌怕了,便千般保證會忘記沈宏敬的,這才把人給哄走了。

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在小碟子拿了粒剝了殼的杏仁放入口,食不知味的嚼著,心情覆雜得很。

若是現在把裴疆送走,或許他的境遇會變得不樣了。但指不定他哪日會恢覆記憶,發現自己的身份不簡單,尋回家人,從而當上淮南王也是有可能的。

他以後成了淮南王之後真的會回來搶自己,那她該如何是好?若不然她找家離淮州遠遠的姑子廟出家了吧?

但想到當姑子不能蓄發,也不能穿漂亮的衣裳,更不能吃好吃的,頓時又蔫了。她愛珍饈美食,愛漂亮的東西,她放不下的。

對於這點,玉嬌很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剃發做姑子這條路算是堵了,行不通的。而現下該如何應付裴疆,玉嬌全然沒有法子,所以也只能先把裴疆晾在外院,避開他,等那日想到法子再行處理了。

不知不覺吃了小半碟的幹果,時口幹,便喝了幾口茶。

這邊正喝著茶,那邊桑桑就匆忙跑了進來,“小姐,小姐,敬少爺掉池子裏了!”

茶水剛入喉,聽到這話瞬間被茶水嗆了喉。玉嬌差些沒把自個兒給嗆死。

順了會氣之後,才問桑桑:“怎麽回事?”

桑桑幸災樂禍的道:“不知怎的就掉湖裏了,因是個旱鴨子,在水裏撲騰著大喊救命,絲平日裏的自命清高的風度都沒了,狼狽得很。”

因前日玉嬌把沈宏敬送禮差別的事告訴了桑桑,桑桑聽了之後,對沈宏敬時深惡痛絕。

玉嬌聞言,頓時也樂了:“怎好好的就掉湖裏,難不成真的是遭報應了?可惜了,我竟沒能瞧見。”

沈宏敬還是在玉家住著,等沈家來人解除婚約。畢竟還沒有解除婚約,且還是親戚,自然不可能把人給轟出去的,除非玉盛不想要錦州沈家這門親戚了。

“不過人被救起來後,直嚷著是有人故意害他落水的。說他站在池子旁的時候,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打到膝蓋,疼之下站不穩才會摔入了池子的。”

桑桑說著話的時候,玉嬌的笑容漸漸凝結,不禁冒冷汗。

她想到了前兩日裴疆說的話——若是小姐不想再看到沈家少爺,奴有法子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更無人會懷疑到奴的頭上。

不會吧……

玉嬌整個人都僵了。

“小姐,小姐?!”

被桑桑推了推,玉嬌猛的回過了魂,驚瞪著雙眼看著桑桑。

桑桑被看得有些慌,有些害怕的道:“小姐,你莫要這樣看奴婢,有些滲人。”

玉嬌表情微斂,但心裏邊依舊無比的駭然,“你去把福全喊來。”

玉嬌雖然把裴疆安排到了外院,但依舊讓福全盯著他。

玉嬌問福全裴疆被調到外院後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福全道裴護衛似乎比平日裏邊更沈默寡言了,其他便沒有什麽了。

更加的沈默寡言?

莫不是她把他調到外院傷他的自尊了?

又或者他以為被調到外院去,是因為沈宏敬而被遷怒的?所以想要殺了沈宏敬而後快?!

玉嬌不淡定了。雖然她挺討厭沈宏敬的,可他也未曾做了讓她想殺人的事情,她自然不想讓他死的!

裴疆是什麽出身玉嬌最為清楚了,殺人對他來說定然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事情!

這次殺不成,定然還會有下次!

想到此,玉嬌坐不住了。帶著沈、秦兩個護衛便著急的去尋裴疆。

外院離赤玉小院約莫有刻鐘距離,玉嬌幾番想要回頭,但想著人命關天,便又硬著頭皮去了。

裴疆在赤玉小院做了不到半個月的護衛,又被調到了外院去,若是旁人有這等落差定會被譏諷和欺詐的,但誰都沒那膽子敢欺負裴疆。

則裴疆差些打贏過沈護衛。

二則裴疆是從茹毛飲血的獵場出來的。

三則裴疆氣勢逼人,即便只是站在那都讓人心生膽寒。

這麽下來,哪還有人敢欺負他?個個都巴不得繞著他走,生怕自己成了為欺負的那個。

裴疆此時正在花園的拱門處不動如山的守著,身上的衣裳由特質的護衛服成了普通護院的衣裳,但盡管如此,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迫人氣勢依舊沒有減少。

許是察覺到了什麽,轉頭往自己的左前方望去,不期然的看到了身淺粉色衣裳的主子從遠處走來。

原本漆黑沈著的雙眸,頓時浮現了光亮。

裴疆在看著自己,玉嬌是知道的。

走得近了些,玉嬌才敢看向他。可這看有些傻眼了,連著步子都緩了下來。

盡管裴疆臉上看似沒有什麽表情,臉色還是柔和了些,且他看著自個的眼神像她院子外的那池子水樣,在太陽下泛著光,波光粼粼的。

有瞬間……玉嬌覺著裴疆的眼神很像很像自個兒、九歲養過的小狗。那小狗很黏她,黏得不耐時她就會冷落它幾日,待心情好了再去尋它的時候,它又是吐舌頭又是搖尾巴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忒亮了。

被這麽看著,玉嬌的心驀地顫。

心忽生出的負罪感是怎麽回事?

忙把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負罪感屏除出心底,讓其他人不要跟上來,隨即她自個走過去。暗忖這個距離,若是裴疆想要對她使壞,他們也能及時阻止。

玉嬌停在了裴疆的幾步之外,裴疆自覺的低下了頭。

“奴見過小姐。”嗓音如既往的低沈。

玉嬌緊張得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後,才道:“我把你調到外院來,其實是因為近來傳出了不好聽的話,我為了證明自己的清譽,只能把你調走了,裴護衛會記恨我嗎?”

裴疆默了息,玉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接著聽到他說,“奴從未記恨小姐。”

聞言,玉嬌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聲“騙人”。

裴疆聽力極好,聽都騙人兩字後,道:“奴絕不會騙小姐。”

玉嬌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暗暗呼了口氣後,繼而問“你既然不記恨,那為何想要殺了我表哥?”

聞言,裴疆擡起了眼眸,看向玉嬌:“奴沒有要殺他。”

玉嬌楞:“這麽說,他落水真的與你有關了?”

裴疆沒有絲的隱瞞,點了點頭。

玉嬌瞪眼:“人都掉池子了,你還說你沒有想要殺他?!”

裴疆如實的道:“小姐說過不殺,奴便不殺,小姐說要懲罰,奴便懲罰了下他。那池子水不深,且他身旁也有小廝,掉入池,並不會淹死。”

這約莫是玉嬌聽到過裴疆說過最長的句話了。

玉嬌楞了楞,回想了下前幾日與裴疆說過的話。她好像……還真有與他說過對沈宏敬小施懲戒這種話。

琢磨了下,看了看裴疆的表情,覺著他不想說謊,再次確定的問:“當真沒有要殺人?”

裴疆堅定的道:“沒有。”

得到裴疆的回答,玉嬌暗暗的松了口氣,但同時又納悶了,為何裴疆這麽聽她話?

“你為何要這麽在意我的話。”

裴疆看著玉嬌,毫不遲疑的道:“因為小姐是奴的主子。”

玉嬌微微蹙眉,這話雖然也說得過去,可既然把她當主子,那為何還要對她有壞心思!

玉嬌還是跨不過這道坎,也過不了!

既然已經知道他不是想要殺沈宏敬,那也沒有什麽要問的了,玉嬌正想走,裴疆卻忽然問她。

“奴何時能回赤玉小院當差?”

玉嬌身子僵,瞬間又緊張了起來,眼不自覺的浮現了戒備。

“這、這短期內自然是不可以的,等我退婚後,再過久些,風波平了,我便把你調回內院。”

不,想都別想回來了!

“你且現在外院待著,我也不會虧待你的。”說著,玉嬌轉身便慌忙的離去。

不行不行,這裴疆不能留在玉家了,得想個辦法趕緊讓他心懷感激的離開才行。

看著主子慌慌然的離開的身影,裴疆繼而又陷入了沈思。

那日他說了句“小姐長得好看”後,主子便慌亂逃跑了,似乎很怕他般,今日也是如此,可為何要怕他?

腦想到了福全曾傳達過的話——小姐說她不喜歡長得醜的。

就在晚上福全過來給裴疆塗藥的時候,裴疆甚是本正經的問他:“我長得醜嗎?”

在福全被他問傻了間,想了想,又補充的問:“或者是長得醜且又嚇人?”

☆、15、入坑

幾日前,淮州知府的嫡長女給玉嬌送來了個帖子,帖子的內容是邀她參加秋獵的。

淮州山地居多,林子自然也多。而九月才入秋,熱氣散去,秋高氣爽,動物也度過了冬春夏三季,養得白白胖胖的,身膘,甚是肥美。

每年這個時候,淮州知府便會到雲錫山附近的林子進行圍獵。

而知府嫡女同行時也會邀請這淮州大戶人家的嫡女。玉嬌是淮州首富玉家嫡女,與知府嫡女也是有見過數面的,會被邀請也不奇怪。

玉嬌因裴疆的事情而把這事拋之腦後了,快要臨行的前日桑桑才提起來。

淮州知府嫡女這關系如此的誘人,玉嬌自然不可能白白浪費了。所以就在這前日又是選弓又是選馬的,匆匆忙忙的,幾乎快到了就寢前才把東西準備好。

好幾日都休息不好,今日又忙了日,玉嬌累得慌,爬上了床就快要睡著的時候,桑桑進來問,“小姐,管事問明日去雲錫山的時候,要帶多少人去?”

玉嬌困得慌,呢喃道:“管事自己看著辦吧,我困……”

這話說完就立刻睡著了,可見真的是困極了。

桑桑無奈的熄滅了屋的燭火,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外,繼續去收拾明日要帶去雲錫山的物品。

翌日天還未亮,玉嬌睡得正香之時就被桑桑從床上挖了起來,邊打著盹兒邊讓婢女給自個梳妝打扮。

直到上了馬車都還是不大清醒的,故上了馬車後又繼續睡。

約莫兩個時辰才到雲錫山。因要在這待上三日,所以彼時已經有許多人在林子的邊緣處紮帳篷了。

玉嬌剛剛下馬車,就有人從她的身後喚了聲“玉嬌!”

玉嬌回頭意看,便見襲青衣的嬌俏少女朝著她揮手。

這是溫軟的閨密友,名喚莫青婷。

見到莫青婷,玉嬌驚喜的快步走了過去。

兩個小閨蜜拉上了手。沒想到會在這遇上莫青婷,玉嬌喜出望外的問:“你怎也在這?”

莫青婷看向旁的白衣男子,道:“我大哥哥是知府打人的門生,這次他也應邀而來,我便纏著他帶著我塊來了。”

莫青婷身旁的男子,相貌英俊,身白衣,氣質清雅,面容也甚是溫和。

玉嬌望想莫青婷身邊的男子,笑吟吟的喊了聲,“子言哥哥。”

莫子言朝著玉家溫和的笑了笑,“你們二人慢慢聊,我先去準備了。”

玉嬌點頭,看著莫子言走後,便問莫青婷:“聽說你家大哥哥在秋闈了頭榜,你父親定然很高興。”

莫青婷道:“自然,我爹樂得好幾日都沒睡好,這個月的旬在家擺酒宴客,到時候你爹來的話,你也定要來,不然我可就無聊了。”

玉嬌應了聲“好”,隨即兩人又聊了半晌,說到紮帳篷的時候,想著晚上還能相互竄門聊天,兩人也就都吩咐下人把帳篷都紮到塊去了。

還有兩刻鐘便要開始狩獵了,而女子是可以參與其的,所以玉嬌也打算湊個熱鬧。與莫青婷別了之後,便興致濃濃的去換了衣裳。

許是註意力都在狩獵上,全然沒有註意到裴疆也來了。

同行的除了沈、秦兩護衛外,分別還有四名外院的護衛。玉嬌前邊雖把人調走了,但因前兩日又去尋了裴疆,所以管事便覺得這裴疆尚未失寵,便擅自做主把裴疆加入了陪行的名單之。

因進入林打獵,玉嬌身邊帶的是沈、秦兩護衛,更未註意到跟隨在馬車後的裴疆。

裴疆目光緊盯著因收斂了張揚,改了貫紅衣,而穿了身紫衣騎在馬背上的主子。

嘴角不自覺的浮現了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玉家獨女在淮州是出了名的美人,玉嬌雖斂了張揚,但因她原本就嬌艷,且臉上掛著引人註目的笑容,依舊吸引住了許多人的註意。

玉嬌周遭的男子,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她,玉嬌也沒有多在意。

玉嬌沒有在意,裴疆卻是在意了。嘴角拉平了,眼眸也更是深沈。

微微攥緊了拳頭,心不明所以的煩悶。

臨近黃昏的時候,狩獵的人陸續帶著獵物回來集地。

守在馬車旁的裴疆遲遲未見主子回來,微微蹙眉的看入林。

集地忽然吵鬧了起來,似乎是有人獵到了只跟丟了狼群的獨狼。

狼向來是群居為主,獨狼出沒,必有狼群。

裴疆約莫是待不住了,快步走到了今日騎來的馬旁,翻馬而上。

騎馬到了方才與玉嬌說過話的白衣男子身旁,在對方還未註意的時候,把對方馬上掛著的長弓與箭筒直接拿過,說了聲:“借我,會還你。”

疾風略過,待莫子言反應過來的時候,拿了他弓箭的人轉瞬便策馬入了林子。

身旁的人驚道:“那人是誰,怎麽回事?”

站在馬邊上的莫子言看著消失的背影,楞了半晌,才怔怔的道:“我那箭未開鋒……”

“來人,救命!”

玉嬌朝著洞口上方呼喊著,喊得了許久都未見有人應她聲。

喊得實在沒了力氣,玉嬌懊惱的拍了拍自個的腦袋。

她怎麽就那麽的蠢!

竟然還會掉坑裏了!

玉嬌方才追著只野鹿,但不知怎的就和兩個護衛走散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也不知到了什麽地方。

就在此時,她看到有只野兔子趴在塊大巖石下,本已經拿著弓箭對準了,但時於心不忍,便放下了弓箭。小心翼翼的下了馬,偷摸著過去,準備逮個活的。

誰知那只兔子那麽壞!竟然趴在了野草枯枝遮掩的洞坑旁!

兔子沒抓到,人也不小心的滾下了自然形成的洞坑。

洞坑是傾斜的,且洞口是細長的,最寬的地方約莫個手臂那麽寬。兩面細小,面又是直直的石壁,若是要爬出去,定然要從剛滑下來的斜坡爬上去。可斜坡都有玉嬌兩個人高了,她又怎麽可能爬得上去?更別說她方才滾下來的時候還把腳崴了。

玉嬌暗暗的想著等她出去之後,定然把用兔子做的各種菜肴都吃遍,以抱大仇!

可現在重要的並不是報仇,最重要的是先出去。她在洞坑待了許久,眼見天色都要暗下來了,怎還沒有人來尋她?

玉嬌怕黑,也怕夜裏出沒的蛇鼠,更怕這山間的妖魔鬼怪。

想到這裏,玉嬌驀地打了個激靈。恍惚間隱約的聽到了馬蹄聲,玉嬌靜下心來聽,確定真的是馬蹄聲後,驚喜的朝上邊扯開喉嚨喊救命。

馬蹄聲近了,就在這坑洞附近停了,顯然是聽到了她的呼救。

隨之是有人踩到枯枝枯葉上邊發出來的聲音。玉嬌望著坑口,露出了喜意,忙喊道:“我在這裏邊。”

這時個身影出現在洞口上,因背光,玉嬌時看不清那人是誰,只聽見那人說:“小姐,奴現在就拉你上來。”

聽到聲音的那瞬間,玉嬌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

隨之那人的臉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裴疆怎麽會在這!?

裴疆並未帶繩索過來,便朝著玉嬌道:“奴去尋藤條拉小姐上來。”

玉嬌在瞬息想了許多。若是裴疆把她拉上去之後,這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他豈不是想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想到此,玉嬌驚,忙立刻制止:“不要!”

正要轉身去尋藤條的裴疆頓。

玉嬌急道:“萬藤條不結實,再把我摔下來這麽辦?所以你、你趕緊回去再喚兩個人塊來救我。”

裴疆沈默了下,隨之從洞口走開。

看著人走開了,玉嬌松了口氣。夜色漸暗,而坑更是幽暗,入秋後天氣轉涼,冷風從洞口處鉆入。

冷風嗖嗖,似乎有什麽要竄出來般。

玉嬌嚇得直哆嗦。

似乎為了讓她更害怕似的,忽然從遠處傳來了狼嚎聲。玉嬌被這聲狼嚎聲嚇,生怕自己被個人留在這裏,驚慌失措的改口大喊:“別、別走!”

生怕人已經走了,玉嬌喊得更大聲:“裴疆,你回來!”

沒有回應,隨之是馬蹄聲漸行漸遠的聲音,以為自己真被丟了下來,玉嬌瞬間被嚇哭了,“不要把我個人留在這裏……”

玉嬌平日裏膽子大,那是在身邊有人的情況之下,如今就自個人,孤立無援的,膽子嚇也被嚇小了。

就在玉嬌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洞口處傳來裴疆那低沈帶著了絲安慰的嗓音:“小姐莫怕,奴在。”

玉嬌的哭聲頓,眼淚巴巴的擡頭望向洞口上邊的裴疆,哽咽的說:“我以為你真走了……”

“奴讓馬兒回去報信帶路了。”他放的是主子的馬,玉家的人認得出來主子的馬。

玉嬌的馬聰慧,定然會帶人來尋的。

玉嬌吸了吸氣,驚魂未定的問:“那、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話落,在洞口上邊的人在玉嬌沒反應過來之時,直接從上邊滑了下來。

玉嬌眼尾掛著淚,怔怔的看著下落到洞的裴疆。

他、他……怎麽下來了!!!

☆、16、相處

玉嬌直都覺著自己是個仗勢壓人的姑娘。

而如今沒有了兩大高手護在身邊,小姑娘也就慌了。

面前的這人不僅是個高手,且又有圖謀不軌之心。小姑娘時覺著自己是掉入了狼窩之的壞兔子,然後狼回來了……

只是她這只壞兔子還沒方才那只聰明,方才那只壞兔子還會把人引到陷阱,而她則是自己跳入陷阱,愚蠢至極

天色漸暗,洞坑更是陰暗,以至於玉嬌看不清裴疆臉上的表情,從而更加心驚膽戰的緊緊的貼著洞的石壁,驚慌戒備的瞪著眼:“你、你怎麽也下來了?!”

不難發現,玉嬌怕得肩膀在瑟瑟發抖。

裴疆視力極好。主子害怕的模樣落入了自己的眼,默了半晌,才道:“小姐害怕,奴便下來陪著小姐。人來了後,奴也可背小姐爬上去。”

玉嬌本想說自己不害怕的,可洞坑既是陰暗又潮濕,再看那陰黑的縫似乎還會爬出某種可怕的東西,瞬間慫了。

其實玉嬌既害怕這洞坑,也怕裴疆。

“那、那你就站在那,別動!”玉嬌的嗓音全然沒有了平日那般驕縱自信,只剩下驚恐,且嬌艷的臉蛋也白得全然沒有了血色。

裴疆站在陰影之下還真的動不動了。不知想了什麽,沈默了許久才沈悶的道:“奴問過福全,他說奴長得不醜也不嚇人。”

前幾日被裴疆這麽問的福全,只差沒找面鏡子來給裴疆自己照照。他從不知道有人長了張人人羨慕的臉卻猶不自知的,後來福全想了想,覺著裴疆大概是因為被封閉太久了,不能辨別美醜,便苦口婆心的讚他的長相真的極好。

誰知裴疆也不按常理來,就只問是不是比沈家少爺長得好看。

福全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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