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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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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寧謐忙叫出蠱雕,躍上蠱雕就離去。

司命聽見蠱雕的啼叫方才看一眼雨寧謐,她躍起時白裳被吹的飄動,寬袖長裙在空中留下悠悠擺動著的一條銀白線,青絲被風吹起,寸縷發絲遮住了傾城的容貌,隱隱露出一雙不染世塵的狹長美眸,如仲夏瀟瀟暮雨中的細細雨絲,絲絲縷縷沁入大地,亦絲絲縷縷扣人心弦。發覺司命在打量自己,她微微回眸,略有些不解的眨眼,黑蝴蝶般輕顫動的睫毛將美眸流轉間的靈動襯的很是動人。

墨淵見狀無奈的拍拍司命肩膀,司命完全沒註意,他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雨寧謐並沒有多做停留,躍上蠱雕就動身到凡界。

司命目送雨寧謐離去方才發覺肩上的疼痛,道:“墨淵你作甚?”

“你就別望了,墨程,繆飔,楚炎洛,都喜歡這妮子。”墨淵無奈,道。

“什麽?”司命故作不知,道。

“你就裝吧。”墨淵搖頭,道。

司命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有些迷離的看著雨寧謐離去的地方。

雨寧謐來到凡間,她找了一處賭場走了進去。

煙酒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微微皺眉,走過去拍了一個打扮的很是艷美的荷官的肩膀。

“誰啊?”荷官有些不難煩,轉頭卻被雨寧謐的絕色面容驚到了。

雨寧謐見四處的目光不懷好意,神魂力量發動,冷傲的眼神把眾多賭鬼的目光嚇了回去。

“我想打聽一些事。”雨寧謐袖間手指上靈力幻化出一個玉鐲,她舉起玉鐲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荷官目露貪婪,道:“不知姑娘想要打聽什麽事?”

“秦三公子,秦淵最近是不是奉旨將兵出塞了?”雨寧謐道。

荷官一楞,這件事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但轉念一想,興許是個才來京城不久的哪家大小姐也不一定,便點點頭。

“地點?”雨寧謐另一只手上靈力再次幻化出一個玉鐲,她拿出來,道。

“燕然山的都護府。”荷官思索一下,道。

雨寧謐神魂驗證著荷官的話是真是假,荷官的神魂沒有絲顫動,應該是說的實話。她放下玉鐲,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是那家大小姐這麽闊氣?”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

雨寧謐連頭也懶得回,徑直離去。

“何必走這麽快?”猥瑣的聲音道。

一只鹹豬手抓著雨寧謐的玉腕,力道虛浮,看來是那家的紈絝子弟。

雨寧謐轉頭,這位福星高照著成功揭了她油水的人和鹹豬手的主人是個猥瑣的中年大叔,穿著錦衣玉袍,肥胖的腰上是一塊瑩潤的毫無瑕疵的美玉,但配上他怎麽看都暗淡了幾分,她擡眸看上去,猥瑣大叔拿著潵絹的折扇,上面的是一首“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這麽個猥瑣大叔還拿著折扇裝作風度翩翩的風流少年郎,真是…

惡心。

而雨寧謐的打量在猥瑣大叔眼中顯然成了恐懼,他一張肥臉肉都擠在一齊的笑道:“姑娘,今日天氣甚好,何不留下喝一杯再走。”

“可以啊。”雨寧謐笑道:“只要你拿命…”她手腕猛地一運力,猥瑣大叔一聲慘叫,她肘部撞在猥瑣大叔心口,同時另一只手化成手刀砍在他脖子上,她雙手抓著他手腕狠狠一甩,同時不忘踢了一腳。

猥瑣大叔被甩出三丈遠,他慘叫連連,一群侍衛出來,見自家主子被一個弱女子給完虐不由笑出聲來。

“來換。”雨寧謐徐徐道。

“我可是秦家支流的家主,被分封為淮南王,被稱為謫仙的秦淵他叔叔,你膽肥了敢打我!”猥瑣大叔連連嚎叫。

“同為秦家人差距真大。”雨寧謐搖頭道。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所說的謫仙還把秦淵看低了不止一等,所以也就不能把秦淵和猥瑣大叔當作同為秦家人。

“嗷嗷。”猥瑣大叔不知道那根筋骨傷到了,嗷嗷直叫。

雨寧謐不再逗留連忙走開了,侍衛無法追趕,只有圍著猥瑣大叔。

正如荷官所說,雨寧謐前往燕然的都護府,她尋了個馬車趕路,畢竟直接運用靈力太耗力了,她也無法使用太多靈力。

一路還算平安,雨寧謐來到燕然的都護府後就急急忙忙進入城中。

這是一座完完全全的地獄城市,賊寇向來有屠城的事件,燕然都護府作為一座軍事要塞自然沒有太多平民百姓,所以賊寇完全就不用承擔行惡的罪名,他們荼害了近乎所以的軍人。

雨寧謐見血眼眸一紅,隨後在靈力的壓制下才變回深邃的黑色。

她忙發動神魂力量尋找秦淵,丹田之中靈力暴躁的沖蕩著經脈,她喉嚨湧上血腥,猛地一口腥臭的血吐了出來,她動用了超出了丹藥供給的靈力,這股力量維持不了多久。

她咬牙,任由暴躁的靈力沖蕩著經脈也動用這神魂力量。

玉般的皮膚開始被靈力沖破,她像是漏篩,四處都在流血。

雨寧謐眼眸忽然一亮,她收回神魂力量,跌跌撞撞的向秦淵的方向跑去。

她見無數屍骨之中的隱隱可見的紫金龍紋頓時目露欣喜,她扶起足有六尺多高的秦淵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誰?”秦淵似是混混呼呼醒來了,他見雨寧謐傾城的臉頓時一抹笑蔓延上唇角,蝶妖,我們真是有緣,三年又見面了,你是專程來救我的麽?但他無力再說出什麽便又昏了過去。

幸而賊寇沒有掃蕩藥房,她來到藥房中,把秦淵放下有去找草藥。

她受墨淵影響,對凡人用藥還說了解。

這時,靜靜的藥房忽然響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誰!”雨寧謐一驚,她這個狀態可是比凡人還差,她勉強喝道。

“不要,不要殺我…”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怯怯道。

雨寧謐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幸存的小孩。

“出來吧,我也是幸存的人。”雨寧謐柔和道。

小孩子聽到一個柔和的女聲立刻松了一口氣,他怯怯的露出頭來,見委實沒別人才出來。

這是一個很惹人同情的小男孩,身上都是血紅的傷跡,他慘兮兮的,瘦弱的仿若一陣風就會吹到。

只要是有同情心的人大抵都不會視而不見,況且還是雨寧謐,她頓時同情之心大發,她蹲下,對男孩道:“不要害怕,我也是幸存的,我有法子帶你離開這裏,但我必須要救這個人。所以,你可不可以找些現成的藥?”

男孩點點頭,他道:“姐姐,我叫林樂,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姓雨,叫寧謐。”雨寧謐柔和的揉著他頭,道。

林樂點頭,他指著藥櫃最高的地方道:“姐姐,最高處有藥,我拿不到。”

雨寧謐忙拿出藥,她聞了聞藥,正好是治療外傷的。

她欣喜的走到秦淵面前,但又停了下來,她該不會要親自給秦淵上藥吧?

“姐姐,我來給哥哥上藥。”林樂乖巧道。

雨寧謐點點頭把藥給林樂,雖說林樂才幾歲但上藥什麽的應該可以。

雨寧謐走出去道:“我去找些吃的。”

林樂頓時來了精神。

雨寧謐出了藥房,見到處一片狼藉不由敲著頭,這樣怎麽找吃的?她倒是無所謂,但秦淵和林樂可不一樣。

良久,她終於在一家的水桶中發現了幾條魚。

回到藥房,秦淵已經醒來,林樂見雨寧謐,道:“姐姐,找到什麽吃的沒有?”

雨寧謐放下水桶,道:“找到了些魚。”她見秦淵臉色雖然蒼白但還算正常的範疇,道:“看樣子你似乎沒什麽大礙。賊寇似乎沒有針對你這個主將。”

秦淵答非所問,依舊淡淡笑道:“我們真是有緣,三年來又見面了。”

“呵呵,也是。”雨寧謐見秦淵不答,也不逼問,道。

翌日,雨寧謐站在城門上遙望著蒼涼廣闊的大漠。

“你又要走?”秦淵坐在女城上,道。

“不走,沒我幫忙你怎麽回去?”雨寧謐道,她狐疑的看著秦淵,這個人怎麽會失算人性?但無論是命格還是事實都說明了。

“我不至於那麽沒用,早在他想要背叛之時我就派了九成多的軍隊超小道進入他們軍營,剩餘五百人的軍隊增張聲勢吸引賊寇,這都大半天了,應該把糧草和弩什麽的運回來了。”秦淵看著遠方塵土飄散,一個黑點漸漸變成一條黑線,道:“看,這不回來了麽?”

雨寧謐目瞪口呆,怎麽回事?司命的命格不會有錯的,還是說是司命沒有說明白,或是自己救了秦淵改變了命格?

“別這個表情,當我看見他表情我就猜到了,不過這賊寇真厲害,那五百人連兩刻鐘都沒堅持住,不然我也不至於這麽慘了。”秦淵無奈,道:“失算。”

這還失算?那她豈不是等同癡呆兒了?這種無論什麽事都是天才的人真是讓人嫉妒啊!

“秦將軍,末將不負重托,將糧草弓弩都帶回來了。”一威武大將見城墻上的秦淵俯首道。

“一半軍隊駐守都護府,另一半隨我回京城。”秦淵淡淡道。

秦淵從城墻上下去,見雨寧謐發呆便拉著她道:“走了,發什麽呆?”

“大漠廣闊無邊,四處都是空曠蒼涼你怎麽抄小道的?”雨寧謐忙問道。

“地道啊。”秦淵淡笑道。

雨寧謐見大漠中似乎有一條凸起的泥沙蔓延而開,她眼眸之中一絲異彩閃過,看清不遠處的泥沙盡頭是一片狼藉的賊寇本營。

“也是,等等,這麽軟的沙你怎麽挖地道的?”雨寧謐道,他一個凡人是怎麽做到她都難以做到的事情的。

“你猜。”秦淵道。

雨寧謐狠狠跺腳,這家夥的天賦真是讓人,不,讓妖都嫉妒。

林樂不肯離開家鄉便留在了都護府,秦淵帶著雨寧謐一同到了京都。

------題外話------

西漢宣帝神爵二年(前60)置“西域都護”,為駐守西域地區的最高長官,控制西域各國。“都”為全部,“護”為帶兵監護,“都護”即為“總監護”之意。

都護府是漢、唐等時代中原王朝為防衛邊境與統治周邊民族而設置的軍事機關。漢代在西域設有西域都護府,魏、西晉設有西域長史府,唐代曾設六都護府。都護府長官稱為都護。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玉樓春,宋祁。

謫(zhe)仙,被貶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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