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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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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跳舞,沒人請她跳舞時,她會安分地站在身後,拉著他的衣袖,像小鳥般依附在他身旁。

他從來不擔心她離開太遠,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

果不其然,他只等了一分鐘,她便擡起眼睛,朝他的角落看過來。

他緩緩揚起一只手,輕輕一笑,相信她會在第一時間趕到自己身邊。

但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她僅是朝他點了下頭,繼續跟身邊男伴共舞。

杜司臣一開始並不知道杜雲芊會參加化妝品公司舉辦的舞會,他進場時,舞會已經進行到一半,跟主辦人打過招呼後,他拿著一杯酒,站在挑高的二樓空間俯視舞池。

他很快就發現了杜雲芊的存在。

杜司臣靜靜地站著,等待被杜雲芊發現。

他曾經帶她參加過大大小小的舞會、派對,她總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在何處。

她喜歡跳舞,沒人請她跳舞時,她會安分地站在身後,拉著他的衣袖,像小鳥般依附在他身旁。

他從來不擔心她離開太遠,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乖乖回到自己身邊。

果不其然,他只等了一分鐘,她便擡起眼睛,朝他的角落看過來。

杜司臣緩緩揚起一只手,輕輕一笑,相信她會在第一時間趕到自己身邊。

但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杜雲芊僅是朝他點了下頭,繼續跟身邊男伴共舞。

此時,杜雲芊才發現她身邊的男伴是紀翔。

“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對,對嗎?”杜司臣身旁忽然出現一聲低語。

“你也來了。”杜司臣轉頭看見城仲瑄,並不意外,畢竟他也屬於演藝圈的一份子。

“紀翔是個好人,我真心為大小姐感到高興。”城仲瑄與杜司臣並肩而立,看著杜雲芊在紀翔身畔翩翩起舞。

“是嗎?”杜司臣冷哼一聲。

“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如果雲芊早就跟紀翔交往,在巴黎的時候,她就不會……”

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杜司臣連忙停止自己的抱怨。

“總之,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總經理應該看過八卦雜志,知道他們兩人常一起到餐廳用餐。紀翔一直在追求大小姐,只是沒有得到正面的回應……這次大小姐去歐洲,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所以就答應了紀翔的追求。”

“不、不對,這個時間順序好像……”

杜司臣並不是這麽好哄騙的對象,他蹙起眉頭,回想那天早上他匆匆忙忙離開旅館,趕赴另外一個商業會議。

結束持續兩天的漫長會議,等待他的,確實一張令他震驚不已的剪報。

城仲瑄面不改色,露出微笑,“總經理不是說要祝福他們嗎?還是對這件事情另有想法?”

“我說過我要祝福雲芊,她能找到這麽完美的對象,是她的幸運,我希望她能幸福。”

這些話,連杜司臣自己都忍不住覺得太過公式化,顯得十分心虛。

“總經理沒有後悔嗎?”

“我為什麽要後悔?”

杜司臣將視線轉向城仲瑄,希望能聽他解釋清楚,但城仲瑄並沒有說下去。

“沒什麽,我只是不希望總經理等到事情成定局時才後悔莫及。”良久,城仲瑄才緩緩說道。

“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你領的不是我的薪水嗎?”

“老實說,我兩邊的薪水都有領。”城仲瑄微微頷首,退了下去。

杜司臣惱怒地看著紀翔將杜雲芊摟緊,耳鬢廝磨,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麽,杜雲芊露出微笑,十分開懷。

戀情公開後,已經過了兩三個星期,媒體不停追蹤他們的戀情,一起用餐、互相探班、在工作場合說笑的畫面,一一被刊載在報紙上。

杜司臣一再提醒自己要以平常心看待,但似乎很難做到,那些報紙在閱覽之後,總會第一時間被他丟進垃圾桶,現在看到真實的影像,更讓他連最喜歡的紅酒都喝不下去。

“大庭廣眾,她到底在做什麽?”

杜司臣等不到杜雲芊的視線,她目光流轉,就是不看他,仿佛他分本不存在似的。

她與紀翔之間的距離,近的像是犯罪。

忍無可忍!

杜司臣以前也在社交場合看過杜雲芊和男人共舞,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如此難以忍受。

情勢已經跟過去十幾年來完全不同。

她身邊是她公開承認的男友,他再也不能用哥哥的權威逼她留在自己身邊,而且那是一個相貌才藝家世地位都在水準之上的男人,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當杜雲芊將頭靠近紀翔的胸膛時,杜司臣不再打算等候下去,他化被動為主動,走下樓梯,朝杜雲芊的方向走去。

什麽風度、什麽禮貌他都不想管了,現在他只想要把杜雲芊從男人身邊帶走,將她搶回自己身邊。

“他在看我嗎?”

“別緊張,你看起來太緊張了,笑一笑。”

杜雲芊看他一眼,有些啼笑皆非。

自從紀翔成為她的正牌男友之後,最常提醒她的一句話就是“笑一笑”。

也幸好有紀翔陪伴在她身邊,否則在看到杜司臣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尤其是杜司臣向她招手時,她第一時間想要拋下紀翔馬上奔到他身邊,是紀翔緊緊拉住她的手,才阻止了她的腳步。

“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值錢,想要杜司臣的註意,就不要理會他。”紀翔口吻平淡。

“你知道了?”杜雲芊的心猛然震動。

“大概猜到一點。放心,我不打算管閑事,剛剛那句話只是建議,要怎麽做都在於你。”

杜雲芊知道紀翔的話是正確的,她忍耐著不去看杜司臣,不去看他的反應,專心跟紀翔說話,將笑容放大一百倍。

杜雲芊以她長期訓練的演技努力表演,將沈醉在愛河中的氣氛表現得完美無缺。為了營造更引人矚目的效果,她甚至依偎在紀翔胸前。

既然男方不介意,她也樂得將他當作大型道具。

“很好,成果出現了。”

在她頭頂,紀翔的聲音細微但充滿笑意。

還沒來得及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個冷冷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紀翔,我與雲芊許久沒有相見,能不能把這支舞讓給我?我會十分感謝。”

“如果雲芊願意的話,我不介意。”紀翔輕笑。

杜雲芊猛然轉身,看進杜司臣的眼睛。

杜司臣傲慢地擡著下巴,唇邊有一抹淡漠的冷笑。細長的眼睛不怒自威,衣裝高雅整潔,一絲不茍,站立的姿態猶如君臨城下。

太過張揚的白色西裝剪裁貼身,更顯得杜司臣身型修長。及肩長發讓他的臉更顯削瘦,英挺的輪廓在燈光下極為俊美。

他站得很近,她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古龍水馨香,讓她感到熟悉的安心。

周遭跳舞的人群因為杜司臣的出現接連停下腳步,目光紛紛集中在他身上。

“請。”杜司臣伸出邀請的手,杜雲芊遲遲沒回應。

她渴望接近杜司臣,也希望引起他的註意力,但人就在眼前時,她又不禁產生悔意。

她已經答應過,暫時跟杜司臣保持距離,不要再讓媒體拍到上次那樣啟人疑竇的畫面,她不能違背承諾。

“對不起。”杜雲芊屈膝為禮,轉身就走。她腳步匆忙,一路往門口飛奔。

才到走廊,杜司臣便已經追上她。

“雲芊,你到底怎了了?剛才對我視而不見就算了,現在還拒絕我的邀舞。”

被拒絕的經驗,杜司臣的一生當中少之又少,使得他此刻的口氣有些氣急敗壞。

“我們最好不要跳舞。”杜雲芊用平靜的口吻說。

“為什麽?”杜司臣追問。

“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好。”杜雲芊不看他,避重就輕。

“方才我向你揮手,為什麽不過來?”

“我正在忙。”

“忙著跟紀翔跳舞。”杜司臣冷冷地補充。

杜雲芊擡頭,用憤怒的眼神瞪他。

他難道不知道,是他的母親禁止自己接近他嗎?要她保持距離,不要再引起流言,讓他未來的妻子產生誤會。

所以,她只能遠遠地渴望他,一步也不敢接近。

她轉身,卻因為用力過猛,被曳地的裙擺絆倒,跌在地上。

“有沒有受傷?來,我扶你起來。”杜司臣上前一步,伸手給她。

既狼狽又沮喪,杜雲芊的情緒頓時失去控制,她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拍開杜司臣的手。

“走開!”

“雲芊?”杜司臣不懂她的怒氣。

“媽要我離你遠一點,不要再制造流言。我們都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在媒體的監視中,如果再被拍到,就很難跟夏家解釋了,你一定不希望有這樣的結果,對吧?”

杜司臣不肯放開她,杜雲芊掙紮無用,索性一股腦兒將心中的委屈說出來。

“我不知道媽這麽想!”杜司臣驚訝道。

“你現在知道了!”杜雲芊怒道。

“我會去處理這件事,你不用管爸媽怎麽說。”

“我怎能不管,就算不是親生父母,她還是養了我十幾年。”杜雲芊紅了眼眶,對她來說,那還是說話溫柔客氣的母親啊!

“雲芊,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明天早上,你到我的辦公室,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杜司臣表情誠摯,他的手腕強而有力,眼睛透露著不容忽視的決心。

“沒什麽好談的。”

“我想跟你好好的談一談,關於……很多事情。”杜司臣輕柔地說。

這是請求,而非命令,跟過去十幾年來杜雲芊熟悉的語氣完全不同。

自從兩人的關系揭露之後,杜司臣對她的態度就變得小心翼翼,再也不是過去那種予取予求的強硬姿態。

這種疏遠客氣的態度,對杜雲芊反而是一種傷害,仿佛杜司臣用行動劃清界限——你只是個外人。

她不斷地從杜司臣的行動中,感受到這個訊息。

“好吧,我去!”咬著唇,杜雲芊不情不願地說。

“明天,我等你。”

將手從杜司臣的掌握抽出,杜雲芊提起裙擺往外走。她知道杜司臣在後面看著她,炙熱的目光讓她舉步維艱。

她努力地維持驕傲的姿態,對經過的人從容微笑。

杜雲芊不想將自己的恐懼顯露出來,但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正在顫抖,她害怕杜司臣即將對她說的話。

她後悔答應杜司臣,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可以阻止明天的太陽升起。

杜司臣到底想對她說什麽?杜雲芊完全猜測不出來。

紀翔無意幹涉杜雲芊的感情困擾,他沒有追出去,只找了個角落,靜靜坐下來喝酒。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幾個人認出他,過來找他閑聊幾句。紀翔態度冷淡,前來攀談的人很快就打了退堂鼓。

紀翔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夠圓潤,能忍受的人不多,這場面他早就習慣。

他原以為金皓薰會來,但舞會已經接近尾聲,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距離那個奇跡般的夜晚不過一個多月,感覺卻像經過漫長的時光。

那個夜晚,無意間碰到金皓薰,兩人並肩坐在草地上,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紀翔沒話找話講,“你沒有跟蕭依莉一起過節?”

金皓薰收起笑容,並非怒氣,僅是疑惑。

“紀翔,你為什麽認為我一定會跟蕭依莉交往?”

“從她回歸演藝圈後,你每天去家裏接送她,兩人形影不離,就算被記者刊出照片、登出緋聞,你們也從來不澄清,我不認為這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依莉大病初愈,我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才會時常接送她。至於那些緋聞,你也知道清者自清,我和依莉都認為不需要多澄清什麽。”金皓薰笑著辯解。

“她對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但是……”金皓薰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多解析自己的感情問題。

沈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金皓薰再度開口。

“這是第二次跟你一起看煙火吧?平常你對我很冷淡,好像很討厭我,只有在看煙火的時候,你的表情會變得特別溫柔……”

煙火在夜空中一一炸開,照得金皓薰的臉龐一明一滅。

紀翔無言地望著他,感覺自己的心情正在動搖。

“今天是七夕,紀翔,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紀翔在黑暗中點頭,“十七歲時,我曾愛上一個人。”

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金皓薰追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付出了所有感情,結果卻被無情地拋棄,後來,我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認為自己會再愛上任何人……”

既然是失敗的戀情,又會剩下什麽呢?也許曾經有過愉快的回憶,但紀翔根本不願意去回想。

紀翔不看金皓薰,轉身看向天空。

他一直覺得煙火是一種很寂寞的東西,轉眼即逝,只燦爛了一個瞬間,什麽都沒能留住。

就像他當年的戀情一樣。

“現在還是嗎?直到現在都不敢去愛?”金皓薰在他身後問。

“你盡管笑我是膽小鬼吧!與其去愛,然後被傷害,還不如一開始就躲得遠遠的。”

“如果要我選的話,我會選擇去愛,不去嘗試,怎麽知道最後是成是敗?”金皓薰用開朗的語氣回答。

“你一直都很樂觀,但很可惜,我不是你。”紀翔淡淡地笑。

兩人都沒再多說什麽,擠在人群之中,一起仰頭,享受著稍縱即逝的美麗。

之後紀翔忙於電影拍攝,沒有機會跟金皓薰見面,直到此刻獨坐在一片喧鬧中,他才想起這件事。

“嗨,終於找到你了!”

金皓薰的聲音突然出現時,嚇了紀翔一大跳。

“我剛結束工作趕過來,想來跟大家打個招呼,你等我一下。”

拋下這句話,金皓薰跟突然出現一樣,又跑的無影無蹤。

他在演藝圈時出了名的八面玲瓏。一到這種場合,到處稱兄道弟是免不了的。紀翔坐在原地看著他四處奔走,一下子跟廣告公司經理攀談,一下子又向電視公司制作人敬酒。

金皓薰跟他是截然不同的人,他覺得跟人說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要摸透別人的脾氣更是他從來不想去惹的麻煩事情。

照理說來,紀翔應該會討厭金皓薰這種脾氣,好管閑事又熱心過度,但事實卻完全相反。

仔細想想,紀翔忽然覺得自己離開翺翔天際是白費功夫。

以為自己走的夠遠,事實上,他還是在身邊,從來沒有遠離過。

“紀翔,讓你久等了!”金皓薰饒了一圈回來,一屁股在紀翔身旁坐下。他興致高昂,將剛才聽到的演藝圈趣事轉高紀翔。紀翔安靜傾聽。只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回應。

“對了,你是陪雲芊來的嗎?”金皓薰突然話鋒一轉,左右張望。

“她先走了。”紀翔懶得多解釋。

“那就好,我擔心占用你太多時間,讓你的女友感到不快。”

女友?

這個名詞提醒了紀翔,他看向金皓薰,不懂他臉上為什麽會有一抹淡淡愁色。

“我上次見過雲芊一面,近距離觀賞你們的定情物,真讓我大開眼界。”

“嗯。”

不過就是一個徽章而已,有什麽好大開眼界的?

紀翔冷眼看著金皓薰滔滔不絕。

“不愧是穆勒家的東西。聽說連上面鑲的寶石也價值不菲。比起來,我的玉佩又算得上什麽,只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而已。”金皓薰自嘲地笑笑。

紀翔楞了一下,差點想不起金皓薰所說的玉佩是什麽。

“玉佩還在吧?沒有被你當垃圾丟到垃圾桶去?”金皓薰瞧見了紀翔的愕然,笑著追問。

“喔,是你上次硬塞給我的玉佩嗎?我不知道隨手放哪去了。”紀翔擺擺手,不太在意。

“你不知道把玉佩放哪去了?”金皓薰不禁喊道。

“那個玉佩很貴嗎?你這麽緊張?”

紀翔被他的音量嚇著,金皓薰很少有慌張的時候,他的反應很不尋常。

“不,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雖然號稱古董,也比不上價值連城的珠寶,但那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既然是有意義的東西,為什麽要送給他?紀翔心中浮現疑問。

“你這麽喜歡的話,我會盡快找出來。”聽到金皓薰說得鄭重,紀翔不禁有些後悔,沒有將玉佩好好保管。

金皓薰平靜的容顏染上一抹不自在。

“如果你找到玉佩,可不可以拿來還給我?”

“你後悔送給我了?”

紀翔輕笑,當初金皓薰送給他就沒頭沒腦,不知道原因,現在他要回去,當然也不會覺得可惜。

“等我找到,就去拿去還你。”他一口答應。

“謝謝。”

不知道為什麽,金皓薰突然變得很沈默,紀翔奇怪地看他幾眼,沒有追問,默默喝自己的酒。

金皓薰就在身邊,就算不說話,紀翔也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一股平靜。

“紀翔,你上次不是告訴我,你再也無法愛任何人嗎?”

“嗯,是啊!”

“那麽,為什麽才隔幾天,突然跟雲芊交往?”金皓薰看著遠方,神情平靜。

這其中的確有矛盾,但紀翔沒辦法對金皓薰說明真相,當初他答應了城仲瑄要幫忙,就會幫到底。

“你不讚成我跟雲芊在一起嗎?”

“不是不讚成,只是……”

“只是?”

“只是有點失望而已……”

金皓薰沒把話說完,便站起身子離開,留下紀翔一個人思索。

思考良久,紀翔得出結論。

金皓薰實在氣自己言行不一吧?嘴巴上說再也不想愛人,不久後又公布自己追求杜雲芊已久。

也可能是在氣他說謊,既然已經追求杜雲芊許久,卻在他面前裝出完全不想追逐愛情的模樣。

想清楚之後,紀翔明白金皓薰的怒氣其來有自,只是他沒辦法替自己辯解。

就讓誤會繼續下去吧!

金皓薰如果要對紀翔的人格感到失望,他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反正,他早就不在乎金皓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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