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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三者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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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瓊芳見夥計走遠,便附下身去攙扶。

葉知秋看她手伸過來,下意識地躲開。

張瓊芳冷笑說:“怎麽的,出了趟遠門就拒人於千裏之外啦?”

葉知秋陪笑說:“豈敢、豈敢!張大小姐相扶,我是求之不得。”

他的腳一半是裝的,一半卻是真疼,在張瓊芳的攙扶下,他斜靠著她的身子慢慢起來。

她身上的幽幽暗香讓葉知秋一陣暈眩,手肘處又碰到她富有彈性的胸部,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另只手偷偷地伸向她的胸部。

那只手還沒到目的地,張瓊芳突然手一松,葉知秋大半身靠在她身上,一個猝不及防,摔了個四腳朝天。

張瓊芳‘咯咯’地笑著說:“你去外地吃什麽好的?人變得這麽沈,我實在扶不動了。”

跟這小妖女在一起,要時刻保持警惕,不應存在僥幸心理。葉知秋掙紮著起來,狠狠地說:“我是很重,待會兒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

張瓊芳臉一紅,低聲罵了句“不要臉”,便走進雅間。

雅間面積不大,朝南開了一排窗戶,徐徐涼風吹來,還夾帶著馬路上的些許聲響,讓人在寧靜中不忘身處鬧市。墻壁上掛著幾副山水畫,還有兩副臨摹王羲之的蘭亭序和蘇東坡的後赤壁賦,平添些詩情畫意。

正中間一張紫檀小圓桌,僅能容下五六人,不過對葉知秋兩人來說,卻已夠寬敞了。他還希望再小點,好讓兩人緊緊擠在一起。

張瓊芳微笑著看著葉知秋,給他倒酒、夾菜,偶爾還用濕毛巾替他擦擦腦門上的汗珠。

葉知秋受寵若驚,偷偷地看一下她的臉色,又美美地喝上一口,這感覺太爽了。喝著喝著他就有些得意忘形,硬拉著張瓊芳陪他喝酒,喝完三杯後又要與她喝交杯酒,直到她豎起眉毛,這才作罷。

也不知是喝得過多還是被她陶醉,葉知秋糊裏糊塗間把兩人分開後的情景,象罪犯向警察坦白似的,毫無保留地說個一清二楚,當然他把自己同薛繼敏的關系,遮得嚴嚴實實,不露半點風聲。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講自己與另外女人的經歷,那是對她的侮辱、踐踏,這種錯誤絕對不能犯。

張瓊芳聽著聽著,笑臉不再,嘆了口氣說:“你受苦了。”

葉知秋心中一激動,緊緊握住她的手說:“梅花香自苦寒來,芳芳,我們馬上就會苦盡甘來了。”

張瓊芳也不縮回手,任他握著,微笑著說:“呦,出去一趟長見識了,學會出口成章了。不早了,這些酒我讓他們封著,下次再來喝。”

葉知秋晃晃腦袋說:“也好,酒喝多了辦事不利索。”

張瓊芳好奇地問:“怎麽,你另外還有事要辦?”

葉知秋色瞇瞇地說:“就是辦我們倆的事。”說著他把她往懷裏一拉,想給她來個久別後的深吻。

突然,外面響起敲門聲,張瓊芳忙掙投葉知秋的懷抱,整了整衣服,羞紅著臉惱怒地說:“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葉知秋見她發火,不敢再造次,低聲說:“當然是當老婆嘍!”

張瓊芳瞪他一眼,朝外說:“進來吧。”

門被推開,夥計領著一個年青人進來,陪笑說:“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位少爺說找你,不知……”

站在他身後那年青人沒等他講完,就說:“芳芳,總算找到你了。我問張叔叔你的去向,他說你上外面吃飯去了,我連找幾個飯店,終於在這裏遇上你。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葉知秋打量著這人,看起來二十出頭,高高的個頭,人長的十分俊美,即便自己除去這假胡子,也沒他好看。

張瓊芳很有禮節地說:“陳少爺,你這麽著急找我,不知有什麽事嗎?”

陳少爺掏出兩張電影票說:“芳芳,今天電影院有一場很精彩的電影上演,我想請你看電影。”

張瓊芳看了下葉知秋,又回頭對陳少爺說:“陳少爺,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喜歡長時間呆在黑暗的地方,你還是另找人看吧。”

陳少爺說:“不要緊,那我們去大劇園看戲,那裏光線充足,會讓你滿意的。”他象變魔術般拿出兩張戲票來。

張瓊芳勉強笑了下說:“陳少爺,戲園裏咿咿吖吖的聲音太單調,我也不喜歡。”

“沒關系。”這陳少爺很是做足了準備,又掏出兩張票來說:“芳芳,我們去大世界跳舞,那裏有音樂節奏多變,一點也不單調。”

張瓊芳無奈地說:“陳少爺,我朋友在吃飯……”

陳少爺直接打斷她的話,掏出二十塊錢來放桌上,說:“夥計,再給這位仁兄上壇花雕,這桌賬我結了。芳芳,我們走吧,舞會快開始了。”

葉知秋坐一旁楞了半天,才知道這人是來挖墻角的,頓時火冒三丈,猛拍桌子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嘰嘰歪歪的,還有完沒完?”

陳少爺看了他一眼,很斯文的說:“這位仁兄,我一直在與芳芳言談,與閣下並無半點瓜葛,你何故生這麽大的氣?”

看來這挖墻角的人,揮鋤頭的功夫不低啊!葉知秋放緩語氣說:“雖然你講你的,我吃我的,兩不相幹。但是你的講話已嚴重影響到我的食欲,我有權提出抗議。”

陳少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說:“這位仁兄,實話跟你說,我同芳芳的談話,本應上一壺西湖龍井茶,或是洞庭碧螺春,或者開一瓶法國葡萄酒,淺嘗深談。而你在這裏吃飯,已完全影響了我倆美好的氣氛。礙於你是芳芳的朋友,我才沒與你計較,怎麽你倒反而責怪起我來了?”

張瓊芳見兩人吵起來,也不勸架,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一會兒看看葉知秋,一會兒看看陳少爺,象是在觀看一場與她沒有一點瓜葛的角鬥賽。

葉知秋聽完陳少爺的話大吃一驚,他擅用謊言騙人,甜言蜜語哄人,插諢打科逗人,動用氣勢壓人,真情實意感動人,可從未用詭辯的方法來個豬八戒倒打一鈀,看來今天遇到高人了。

他眼直盯著陳少爺說:“朋友,我想你搞錯了吧?是我先在這裏吃飯,而後你闖進來打擾我吃飯。並非是你們先在談話,然後我進來吃飯的。這前後順序你千萬不能搞亂。”

陳少爺不慌不忙的說:“這位仁兄,你所說的一點也沒錯。不過我們一對男女朋友在這裏談我們自己的事,雖然這事是坦誠的,沒有半點見不得人的,但這總歸是我們的隱私。你這麽一把胡子,也應有一把年紀了,理應自覺地出去,給我們一片自由的天空。而你卻一坐到底,絲毫沒有諱避的念頭,反倒指責我來,這情以何堪?理以何堪?”

說到後來,他潔白的臉龐呈出一片紅暈,用手指輕敲著桌面,以示他的憤怒。

都說話越講越清,理越辯越明,可葉知秋卻覺得自己真是理虧了,仿佛這小白臉一進門,就得給他騰出地方,坐在這裏就是自己的錯。他撓了撓頭皮,早知道有這麽紮手的挖墻人來,無論如何也不喝這麽多酒。

葉知秋拿起濕毛巾擦擦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想了想說:“朋友,談情說愛有很多地方,可以月下泛舟,堤邊漫走,公園隱僻處卿卿我我,在那裏如果有人打擾你,那是那人的錯。而這裏是公共場合,你進門就放肆的跟芳芳談話,是不是太目中無人啦?”

陳少爺楞了下,看不出這個長得猛張飛似的,講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他思索一下說:“韓非子說,世異則事異,事異則備變。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們的應對方法也要跟著改變。談情說愛不應該局限在幾個有限的地方,情到濃處不必過多去計較身外之事。”

葉知秋聽不懂那句古文,但能理解他表達的意識,氣得大聲說:“那照你這麽來說,你到大街上談情說愛,人家過路人都得讓著你嘍?”

陳少爺搖搖頭說:“非也、非也!我若上大街談情說愛,別人可以看,可以聽,但不可以指責我耽誤他們的行路。”

葉知秋猛拍桌子說:“那你為什麽要我回避?”

陳少爺心平氣和地說:“若你不指責我影響你吃飯,我怎麽會讓你回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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