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數了一下, 這一層大廳大概有二十多人，加上他們九個，三十多點, 剛好可以分成三組。

隊友完全隨機分配, 意味著他們幾個人將被打散，和其他人組隊, 誰和誰一起完全靠運氣。

顧燁心裏有點沒底，他雖然腦子還行, 但一路能走到現在, 離不開幾個隊友默默助力。現在大家分開, 意味著沒了照應，全憑本事兒，而對手又這麽逆天, 真的很難辦。

顧燁都有點發慌，更何況小丁了。小丁挺怕的，臉都白了，他跟顧燁呵呵笑了兩聲, 說：“幸虧你昨天教我兩招，不然真要完蛋。”

顧燁心一沈，安慰小丁說：“別胡說, 一共就二十來個人，分三組，說不定就一組了呢？”

小丁嗯了一聲，知道顧燁是安慰他, 沒再說話。

選手開始抽簽。說隨機就隨機，抽簽用的了種最原始的方法——搖號。艾迪拿一只圓筒，手動將筒內簽子搖亂，然後讓選手輪流來抽，顧燁還真想不出比這更隨機的辦法了。抽到的簽子尾部塗了三種顏色，紅、藍和黃，並標上數字，用圓圈圈起來。

顧燁抽到藍色組，他的數字是5號，譚林和葉天抽到也是藍，分別是10號和7號；小丁、沈瑩、鄭正正還有杜子騰抽到的則是紅；湘湘還有蘇菲則是黃。

小丁對著簽子發楞，看了好幾秒，突然咧嘴一笑，對顧燁說：“看來我們要分開了。”

顧燁心裏不是滋味，張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這時葉天湊了過來，說：“呵，這是要拜拜了嗎？”小丁鼓起眼睛瞪了葉天兩眼，說：“呸呸呸，你才要拜拜。”兩人對罵兩句，誰也沒占到誰便宜。

組已經定了，想改不可能。艾迪已經宣布游戲開始，顧燁只能再多叮囑小丁幾句，讓他一定要小心，不會說謊的時候就別說話，閑著沒事的時候別亂跳，如果找不到線索就想辦法蹭人家的，總之把自己顧好。小丁聽著直點頭，面上跟顧燁笑嘻嘻的，但心裏手裏攥的簽子都要汗濕了。

分組結束後，醫院的密室原來不只一間。艾迪按下遙控器，紅色壁爐旋轉，艾迪再次按下遙控器，密室的三面墻壁個，再次旋轉，出現兩間新的。三組選手紅色組先入場，藍色組隨後，黃色組最好，三組比賽平行同時進行。

三組比賽每一場都需要人主持，艾迪依然負責顧燁這組，全程重點監督顧燁這個高風險玩家賽況，其他組則換上了別的工作人員。

顧燁只來得及草草看一眼其他選手，人還沒認個全，便在艾迪的指引下戴上VR眼鏡。顧燁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面三條文身線，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他現正在第二階段三層游戲中的第一層。

戴上眼鏡，游戲馬上開始。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的休息讓他們身體適應性更強，這一次進入游戲比前幾次都要迅速，顧燁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自己兩腳踏在堅實的地面上。

顧燁擡眼一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聯排別墅前。這裏應該是一處臨江高檔住宅區。小區內種滿法國梧桐，還沒到秋天，樹葉都是新綠的，在夜光下帶著光圈，特別漂亮。別墅剛新建，墻壁很幹凈，但為了追求一種年代感的意境，特意往上面牽了一排爬山虎，風一吹，爬山虎起一圈浪。

顧燁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沒找到多餘提示，正準備去敲門，這時譚林和葉天也出現了。

葉天看著那房子，嘴裏嘖嘖道：“江景房，貴得要死，純炒概念，誰買誰傻逼。”

顧燁一窮學生，對房價不怎麽清楚，處於沒吃豬肉，見過豬跑的階段，只知道這房子肯定不便宜。但葉天不一樣，葉天是富二代，自己從小住的就是帶花園小洋房，他能眼紅成這樣，住這裏的人應該真挺有錢。

顧燁按響門鈴。門鈴響了兩三聲，門內響起一陣塔拉拖鞋聲，門吱呀開了，“你們好，”開門的是一個微胖年輕男子，穿襯衣加羊毛衫，圓臉，帶半邊框眼睛，嘴唇有點厚，看上去文質彬彬，很和善。

“您好，”顧燁跟男人打了聲招呼，他大概推測這人應該是NPC。

男人和顧燁握手，顧燁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有和他臉不相符的細膩，一直養尊處優，從沒做過事。

男人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小米一樣的細牙，說：“顧燁是嗎？”

顧燁意外道：“你認識我？”

男人點頭道：“哈，我當然認識你，你很有名了，前天我跟程夢、錢飛碰面，他們都說到你，說你特厲害，讓我小心點。”男人又掏出手機，劃開道：“就剛剛了，周俊也給我發微信來著，說你要到了，讓我替他報仇。誒……你真抽到覆活卡了嗎？我天，從來沒人抽到過，你真是‘歐洲人’……”

這下顧燁真有點懵了。他們玩的這場游戲一直分兩條線，一條線是找狼人，另一條線找NPC，後面一條更為關鍵，是整場游戲真正的內鬼，然而現在關鍵NPC一開場就自己跳出來亮自己身份，就好像諜戰片還沒開打，臥底便跳出來說自己的八路，這不是鬧著玩嗎？

顧燁幹笑兩聲，說：“沒想到你們NPC關系都這麽好。”

男人說：“還好，我不喜歡周俊，他一窮逼裝CEO，所以你不用怕，我一點都不想替他報仇。”

顧燁眼前不由浮現幾個NPC一起嗑瓜子的畫面，他們一邊吐瓜子皮，一邊眉飛色舞道——“你那一輪選手咋樣？”“一群傻逼……”

顧燁緩了緩，讓自己腦海裏詭異的畫面趕緊消失，然後說：“你們NPC都怎麽認識的？”

男人面色一正，一板一眼道：“我們每月要去總部進修，做月度工作總結報告，和其他各NPC分享隱藏身份、誤導游戲玩家的經驗教訓，提升職業素養，系統化、標準化恐嚇選手……”

顧燁下把都要驚了，還帶這樣玩兒的？

這時男人一拍腦門，帶著大家進屋，說：“哎呀，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王德輝，是這間房子的主人。你們是最先到的，”王德輝擡眼看墻上的布谷鳥時鐘，說，“其他人應該也快到了吧。”

門鈴響起，其他選手陸陸續續也到了。王德輝點了點人數，加上他，一共十二名游戲玩家。王德輝一拍手，說：“太好了，人齊了，我是這一輪的關鍵NPC，現在由我帶大家參觀我的家。”

王德輝的房子有三層，一層大廳，二層被打通，修了一面旋轉樓梯，頂層是裝雜物的小閣樓。顧燁四處看了一會兒，房子其實和書櫃一樣，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性格，擺什麽家具，用什麽花色，這些細節都是可能的線索。子裝修很有藝術品味，擺滿了後現代主義的畫作，家具也極具藝術館，多有流線型設計，花樣不多，但耐看，和王德輝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王德輝先給所有選手安排留宿房間，雖然房子很大，但他們人太多了，一人專門一間房不現實，於是大家彼此發揮了一下雷鋒精神，將單獨的房間讓給女生，男生們在大廳地毯和沙發上湊合湊合。王德輝給他們拿毯子和棉被，將地板鋪得特別軟，還抱來了一大堆薯片和棉花糖，全堆在茶幾上，讓大家隨便吃。他還將他所有影碟和游戲柄貢獻了出來，將游戲連在客廳的大屏幕上，讓大家一起玩兒。

顧燁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看其他人開黑，說：“沒想到還挺好玩的，像在好朋友家過生日。”一旁葉天扯了面枕頭，拍平了，摞起來，說：“呵呵，你家朋友過生日玩殺人游戲？”顧燁被懟的一句話說不來，一把將葉天好不容易壘起來的枕頭給推了。

王德輝將薯片撕了倒在大碗裏，給大家吃，大家玩著吃著，王德輝便說：“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這環節雖然無聊，但也跳不過，顧燁正好也趁著這機會好好認識一下其他人。八位陌生選手，四名男生，四名女生，大家按照序號來，話也不多，很敷衍，報個姓名就完事兒，都不希望過早透露太多信息。這一輪新面孔太多，顧燁勉強記住大家的名字和編號，他也按大家的路數來，只報了個名，“我叫顧燁，一個火一個華。”

“顧燁？”其他人意外道。

顧燁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麽出名了，其他選手都有所耳聞。

一個一米九的絡腮胡高大男人，編號應該是1號，有點意外又有點失望地看了顧燁一眼，說：“就是你啊？”他伸手比了一下，顧燁才剛到他肩膀，一拳頭就能把人打趴，“我以為你要再高大一點。”顧燁難得被笑個矮還不生氣，他現在巴不得別人覺得他不會玩兒，立刻說“其實我就一草鳥，純屬運氣好。”其他人雖沒說什麽，但也沒再太將他放在心裏，眼神已經開始搜尋場上其他可能真正厲害的對手。

這時王德輝從茶幾下面拿出一紙盒，裏面裝著各種游戲，他一邊翻一邊說：“今晚我們玩什麽呢？UNO？你們會玩嗎？大富翁？這個應該都會吧，還是飛行棋……”他翻了好一會兒，最後找到一只銀色花紋的黑色盒子，他兩手捧著禮盒，認真道：“算了，我們今晚還是玩狼人殺吧。”

選手們稍微換了一下位子，按編號坐好，好在王德輝的客廳真的超大，不然他們十二個人加法官根本坐不開。

王德輝關上大廳裏的水晶吊燈，拉亮沙發旁的一盞落地小燈，房間立刻變得幽暗起來，只有小小一個光源，十幾個人圍坐在地毯上，不由神情開始緊張。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王德輝先將警徽拿了出來，游戲難度再次升級，這一場的局面是，標準場，也就是443，四狼人，三村民，四能力者。勝利規則是屠邊場，即好人殺掉所有狼人後，好人勝利；而狼人殺掉所有村民或能力者後，狼人勝利。

王德輝當法官，他打亂了牌，一人發一張。大家面色凝重，一個接一個認真看牌。

顧燁看了自己的角色卡，他是第四個能力者——長老。

長老這個新角色在狼人殺裏是逆天存在。

首先，他有兩條命。長老在第一次受到狼人襲擊的時候並不會死亡，只有在第二次襲擊時，才會出局。其次，如果長老是被村民誤殺的（獵人的子彈，女巫的毒|藥，村民的投票等），作為一個莫大的教訓，所有的玩家（除狼人）都會失去他們的特殊能力。這個角色必須第一輪就跳出來，如果不小心被好人誤傷，好人全廢；而長老身有兩條命，對狼人是很大的制約，亮了身份，狼人也不會刀他。拿到這張角色卡，至少在這一輪游戲裏，顧燁不太容易死掉。

選手們看完牌後，游戲正式開始。

王德輝一拍掌，興致勃勃地指揮起來，“我們開始玩兒吧！天黑請閉眼。”他的話音剛落，那盞落地燈一下就滅了，發出燈絲燒斷的滋滋聲。

顧燁一驚，在黑暗裏眨了眨眼睛，想分辨大家的所在，但房間一點光都都沒有，他只能看見坐在他對面的幾道人影在黑暗裏不耐煩地動了幾下。

王德輝從地上爬起來，檢查燈泡道：“是不是燈絲被燒壞了，我去開大燈。”

其他選手沒說話，顧燁也大氣不敢出，他是不信的，哪有這麽巧？燈泡會在閉眼的時候被燒壞。王德輝摸索著開到吊燈，吊頂也沒亮，

他便摸著回來了，說：“吊頂也不亮了，應該是停電。”

“那怎麽辦？”顧燁問。

王德輝嘆了口氣，伸了個攔腰，有點掃興道：“不知道，什麽都看不見那還怎麽玩兒？我們還是看電視吧。”

“不是沒電了麽？”顧燁說。

“哦，對哦。”王德輝撓了撓頭，說：“算了算了，先睡吧，明早再起來玩兒。”

王德輝這麽說，其他人也只能依他。四個女孩子回王德輝給她們收拾出來的房間睡覺，剩下的男生就在客廳睡，就連王德輝這個主人都以身作則，和“客人”門一起打地鋪。

四個女孩膽子都挺大，但也很謹慎。這種時候舒服並不是首要考慮的，一人一間房或許睡得舒服一點，但也更容易被刀，還不如和大家擠一擠，於是一個塗紅指甲油聲音很尖的女生，應該是5號，叫阿美，提議道：“我覺得女生回房間睡太危險了，還不如一視同仁，大家一起在客廳睡。”

王德輝便說：“隨便了，你們要是高興和我們擠，我們也歡迎啊。”王德輝說完發現這話有點流氓，立刻改口道：“我是說同意……”

四個女生便也搬了被子和枕頭，和男生們分兩邊，一起在客廳睡。

譚林和顧燁睡在角落，兩人靠在一起，一人一條被子。大房間沒有電，便沒有供暖設備，雖然地板和被子都很厚，也很暖和，但夜裏地上寒氣重，睡著依然有點不安穩，閉眼躺了一會兒顧燁小聲打了個噴嚏。

譚林立刻睜眼看他，顧燁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小聲說：“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譚林撥了顧燁被子的一個小角，將手伸了進來，他手特別熱，跟個小火爐似的。

被譚林牽著手，顧燁立刻覺得身上的寒氣消了不少，譚林身上實在太暖和了，引得他直往那邊湊。顧燁豎起耳朵聽了聽，大家似乎都睡著了，沒人說話，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顧燁在輕微的鼾聲裏偷偷跟譚林咬了下耳朵，小聲說：“誒，你猜今晚會發生什麽？”

黑暗裏，譚林的眼眸微閃，輕聲說：“不知道，但不會是我們，”他在被子下的手輕輕攥了攥，說：“先睡。”

顧燁聽話地閉眼，沒想到也睡了，只是睡得不怎麽安穩，總聽著夜裏有腳步聲，想睜眼看看，眼皮子卻像被膠水粘住，怎麽也睜不開；想側耳聽聽是哪兒的聲響，耳朵又像浸在水裏，什麽聲音都隔了一層，只覺得刮了一夜的風。

第二天早晨，陽光從落地窗外照了進來，正落在顧燁眼睛上。算是睡不了了，顧燁幹脆睜眼起床，時間其實才早上六點過一點，但他已經算起來晚了，其他選手早就開始準備，將被子枕頭整好，去洗手間排隊洗臉刷牙，等吃早飯。

顧燁掐了把大腿，讓自己也迅速清醒過來，找王德輝要了洗漱用品，去洗手間排隊。他一邊刷牙，一邊也留了個心眼，默默清點著人數，昨天夜裏肯定發生了點什麽，只是他作為閉眼玩家沒有知道的權限。

他數了一下，葉天剛醒，還坐在地上打哈欠；譚林已經洗漱完，正在窗戶前做熱身運動；四個女生他剛剛在洗手間外打了個照面；現在和他一起洗臉刷牙的還有兩個，還有兩個在廚房等王德輝做早飯，一共十二個人，人都在，但難說這一次死亡會不會延時，得等到白天發言後才能肯定。

廚房裏，王德輝也不是會做事兒的主，雖大誇海口攬下了做早飯的活兒，但折騰到現在只煎出了幾個邊緣焦糊的雞蛋。顧燁看不下眼，便說：“算了，廚房讓給我們，我們自己來吧。”他把王德輝趕出去，再將譚林這救兵往廚房一搬，譚林從冰箱裏搜刮出幾只沒來得及被王德輝毀掉的雞蛋，一把小蔥，一品脫牛奶，外加一小袋玉米面，用電餅鐺給大家烙了十來個雞蛋餅。

譚林廚藝真的挺不錯，王德輝作為NPC，什麽都不用吃的，這次也一氣連吃兩個，吃完還直打嗝，捧著肚子異常滿足道：“唔……我在游戲裏這麽久，第一次吃上一頓像樣的早飯了，”王德輝兩眼放光，直盯著譚林看，深情地吧唧著嘴，道：“真想把你留下來喲……”顧燁嚇尿了，立刻將譚林從廚房推出去，然後給了王德輝一鍋鏟，讓他想都不要想。

大家吃完早飯，準備一番，又回到大廳，依次在茶幾前坐下，王德輝又弄了x繼續昨晚沒有玩完的游戲。

游戲按照流程繼續，王德輝宣布：“請各位選手開始競選警長。”

競選警長可在發布死亡信息之前，也可在其之後進行。這兩種方法各有各的利弊。如果在宣布死亡信息前就開始競選，很有可能競選成功的預言家夜裏已經死了，所以這樣如果能競選發一波言，至少能給好人指條明。

王德輝這一次采用的就是第一種方案。

顧燁身份是長老，上警（競選警長）是必須的。顧燁立刻舉手競選，除了顧燁，1、2、6三名選手也競選。

1號是剛剛懟顧燁個子小的一米九壯漢。顧燁記得這人名字好像是叫方華，名字挺文氣，跟人根本對不上號。方華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說幹就是幹，一上來便亮身份，大聲說道：“我身份是防對跳強神，如果另外幾個人對跳，你們不知道把跑給誰，就把票給我。”

游戲進入第二階段，能留下來的都是高玩，不來什麽插科打諢，發言純憑實力，發言不長，但每一句都有信息量，比如這個方華，他雖然只說了一句自己是“防對跳的強神，”但已經點明自己身份——首先，能力很強；其次，有證明真身的技能。很明顯，方華身份是獵人，跑不了。

方華發言完，順位到第二個參加競選選手——2號。

2號選手是一個瘦個頭男人，叫李小青，窄長臉，下巴很幹凈，帶點青，單眼皮，不帶眼鏡，眼睛雖小但很精神，是挺聰明的長相。李小青在1號後面競選，兩人算競爭關系，他看了1號方華一眼，微微頷首，說：“唔，我就直接說了吧，我的身份是預言家，我當時給法官比的是這個數，”他曲起食指，“這是幾？9吧。”

李小青挺有底氣，一點都不怕第一輪跳預言家立馬會有被狼人刀掉的危險，有時候村民最信這種目標確定的人。2號李小青指著9號，說：“昨晚我查殺了9號，9號是狼。”

9號被指認狼人後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手指摸了摸鼻尖，沒說話。

李小青亮完預言家身份，輪到顧燁說：“我是長老，我就隨便跳一下了，我的身份應該沒人絆倒我，好人別推我就行。現在只用一個2號預言家上警，應該沒什麽可說的了，9號身份剛剛笑得那麽尷尬，身份應該沒跑了吧。”

9號臉色更尷尬了，但還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只是幹笑了一下。

5號顧燁後面是譚林，譚林說：“既然有預言家了，那我不多說，強神牌。警長給2號，女巫夜裏救一下。退水。”

警徽最好的流向是給預言家，因為預言家可以驗人，如果拿到警徽有多一票的權利，對好人意義重大。所以在只有一個2號李小青預言家參與警長競選的前提下，其他競選選手默契退水，不再參入競選，警徽順利給到2號李小青手裏。

李小青笑了一下，接過警徽。

緊接著，王德輝宣布昨晚死亡情況：“昨晚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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