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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篇01 Ayaki Chi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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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天空一碧如洗,接連著一段時間的梅雨季節連帶著人們的心情都變得煩躁起來,今天天空出現的太陽無疑是驅趕了那種低沈,不再是陰沈著綿延小雨的蒼穹此時就像一塊蔚藍色的碧玉,美得驚人。

蔭涼的風拂過臉頰,茶色的長發被吹得有些淩亂,在空中浮動交織著,劃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弧線。

坐在秋千上的少女閉眼靠著座位的靠背,利用腳輕輕讓秋千晃動,輕哼著最近一首流行曲的歌曲,她感覺到頭發反覆撥動著臉頰的癢意,方才緩緩擡起手將頭發別到耳後。

哼完一首歌,少女才慢慢睜開眼睛,從秋千上走下,淺綠色的裙擺離開秋千,剛垂下的時候就被風吹成了一小個鼓包。

從家中的後院一直走向大門,鋪在庭院上的那條石子路使得院子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正在一邊澆花的征華註意到走過去的她,一手托著自己的腰,一手拿著噴水壺笑著開口:“千穗今晚想吃什麽?如果有想吃的就趕緊去給阿姨打個電話讓她買來。”

“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和平常一樣就好。”

“是嗎,那就這樣吧。說起來醫院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千澈晚上會回來,還給你帶了喜歡的布丁呢。”

“哥哥要回來了?”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少女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以後眼睛一亮,嘴角也浮現出了淺淺的笑意。

征華正在澆花的動作忽然停下,她有些楞怔地看著眼前的綾木千穗,心裏閃過一絲感慨,不過很快她又恢覆了平靜:“連我都不相信了,難不成我還會騙你?”

“怎麽會啦,只是感覺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哥哥怪想他的。說起來,征華姐,我過幾天可能會和西子一起去東京,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我現在先給你說一聲。”

“聽你這樣說我發現千穗你也差不多半年沒有回東京了,這次是和大家去玩嗎?”

“嗯,大我也放假了,所以想去看看他。”綾木千穗走到一盆玫瑰花邊,蹲下.身看著眼前的紅色花朵,花瓣上還沾著幾滴水珠,將它的那種嬌艷一點不落地展示了出來。

少女的眼眸忽然一沈,琥珀綠的雙眼立刻失去了那種光澤,猶如死灰一樣的情緒讓她和剛才那個嘴角還噙著笑意的女生判若兩人。發了一會呆,千穗才從征華叫她幫忙去買東西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點頭應了幾聲,綾木千穗沿著那條石子路走出家中的庭院。

到超市裏選著嫂子要買的東西,千穗走著走著看到自家的保姆阿姨正在和隔壁的大媽一起購物。

阿姨的籃子中放著一堆綾木香穗曾經愛給她做的食材,千穗叫不出它們的名字,但做成成品以後是怎樣的餐食她卻很清楚。

不過……總感覺都要忘了那種味道了,媽媽做出來的飯菜究竟是什麽滋味千穗覺得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

推著購物車繼續向前走,千穗沒有想去找保姆阿姨的想法,只是因為還有要拿的東西才靠近兩個胖女人的方向。

拉近了和那邊兩人的距離,一聲嘆息著的抱怨就進入了她的耳朵:“不知道今天做出的晚餐綾木家的小姐會不會又挑三揀四的。”

“我家的孩子也是喜歡挑三揀四的,每次都要在想做什麽她才能高興。”

“如果是這樣還好,我服侍的那家人什麽都好,女主人給的資薪待遇也高,就是他家小姐太陰沈了,每天都躲在臥室裏,吃東西的時候心情好了多吃一點,心情不好就扔在那,就算是按照她的喜好去做也不見得會賞臉。”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都喜歡耍脾氣。”

“我家女主人曾經還是那個赤司家的小姐呢,也沒見有她那麽古怪,真是的,自己害死了父母卻總會露出全世界都該去疼惜她的嘴臉。”

刻薄的話語接二連三傳進耳中,綾木千穗虛著眼睛打量著對方,她只能看見保姆阿姨胖胖的背影,同時還不難判斷出來她說話時老是擺動的右手。

而和她在一起的婦女千穗只有一點印象,她出門的時候總是會看到對方和周圍鄰居說些什麽,見到綾木時也是笑瞇瞇地打招呼喊著‘小千穗’。聽征華姐說,那家人平時表面工作做得挺足,見誰都打招呼,在背後卻沒少嚼人的舌根。

對那個婦女的印象止步於此,即使搬來這邊半年多,千穗依舊不知道那個大媽姓甚名甚。今日聽到她和自家保姆阿姨的這番話,算是明白征華姐提到她時那不屑的笑容是怎麽回事了。

看著那兩個人,千穗冷笑一聲,拿起東西快速地到收銀臺那裏結賬就回了家。

一如既往地回到屋子裏將自己關起來,千穗坐到書桌邊,在前方一個盒子裏拿出一本外殼被燒焦的牛皮筆記本,本子上方有幾頁已經缺失了,黃色由淺過渡到深的顏色不難看出是被燒毀的。

少女單手托腮用手肘拄在桌子上,看似勞累的闔上雙眼,腦海裏立刻蔓延出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耳邊叫囂著,在腦袋裏循環。

——如果不是她的話,家裏也不至於會發生那種事吧。

——綾木先生和綾木太太真慘啊,竟然為自己女兒的一不小心就葬送了生命。

——真不知道她是懷著怎樣的想法活在世上的。

……

此時,千穗算是明白了自己搬到一個陌生環境來還有人議論紛紛的原因。

是啊,這樣的自己為什麽還會活在世上呢,為什麽那天死的不是自己呢,為什麽要用爸爸媽媽的生命來為她的過錯買單呢。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如果當時死的是我就好了,可是為什麽我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時隔半年,生活中不再有爸爸沒正經地喊著她‘小千穗’的場景,不再有媽媽一會溫柔一會嚴厲的對待,也不會再有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的時刻了。

淚水不住地從眼中湧出,綾木千穗翻著手上的日記,曾經和父母在一起的場景隨著文字在腦海中變成幻燈片一張一張地放映,每天她都會回憶那些熟悉的過去,可在回憶過後她又深刻地認識到,自己那個幸福的家庭已經被她親手毀掉,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驀地,千穗想起了很多,曾經她和爸爸聊天時,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一臉溫柔的看著她說過很多話。

爸爸說,

我家小千穗才不需要什麽臭男人,嫁不出就嫁不出去吧,反正我已經養了你這麽多年,不介意再養你一輩子。

爸爸說,

我會讓小千穗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爸爸還說,

有爸爸媽媽的地方就是家,不管發生什麽事,爸爸和媽媽這裏就是小千穗最溫暖的港灣。

曾經她只是慶幸著自己有這麽一對愛自己的父母,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們對自己的愛,可還沒有等到她回報什麽,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卻已經離開了。

縱使父親給她說過要做一個幸福的人,千穗卻覺得自己根本不配擁有幸福,她此生的幸福,早就被她的粗心大意給毀了。害死了父母的她,有什麽資格,憑什麽得到幸福?

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從眼中滾落的液體滴在紙張上印成一朵一朵的灰色,被沾濕的紙張形成密集的波浪狀,不一會,一張紙上就滴滿了淚水。

少女擡起腳踩著凳子,雙手抱住自己的縮成一團,把眼睛緊緊地貼在手臂上,輕聲說道:“爸爸媽媽,千穗好想你們……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離開啊。”

“明明該死的人是我,為什麽卻是你們離開了……我用我的命把你們還回來好不好,爸爸媽媽……”

那天千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過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平靜了很多。

7月25日晚上,翻閱著曾經的日記,鬼使神差地,她拿出紙筆,寫了一個開頭——

綾木千穗小姐,13歲的我還好嗎。

在7月26日一早,火神大我出去晨練回來看到手機上有這樣一條短信,是綾木千穗發來的,內容是——

大我,我回家一趟。

火神回了一條‘你之前去哪了’的短信給綾木千穗,但是沒有得到回覆。

2016年7月26日晌午,綾木千澈在火神大我和一乘寺西子的提醒後到了父母剛結婚時住的地方,也就是綾木千澈的爺爺奶奶家發現了綾木千穗。

彌漫著血腥味的浴室只有綾木千穗一人,她的身邊是一瓶倒在地上的酒,少女趴在浴缸邊緣,一只手浸泡在盛滿了紅色液體的浴缸裏面。

待千澈發現綾木千穗的時候,距離她死亡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我我我終於把這章擼出來了!卡文卡了三天第四天才寫出來也是醉了QAQ

其實這章寫得很糟糕,但是我真不知道怎麽寫了,這幾天來來回回推了未來篇的大綱推了三次,之前的想法全部都顛覆了,這一個版本還是我今天中午的時候臨時想的。

其實才不說寫這章的時候千千子我又哭成了傻逼,我的淚點果然永遠在親情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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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以上小妖精給我投的地雷,土豪我愛你們,請包養我吧【餵

為了感謝小妖精們的地雷和評論,順便彌補我昨天和前天沒有更新,今天雙更,嗯……大概!

下章不出意外是西子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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