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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Gluttony(饕餮)&Temperance(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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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腹之欲的專橫,從來沒被描寫過,因為每個人都得生存,所以連文學批語都把它放過了。但為了吃喝而斷送掉的人你真想象不到有多少。

——巴爾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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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最初的前十年中,柳生比呂士一直堅信著,隔壁朽木家的小櫻花若有一日蒙主感召,那一定是被自己給吃死的。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他至今都沒能弄清楚,他家小小的、軟軟的、比她手裏抱著的兔子布偶大不了多少的青梅身軀裏緣何會有如此之大的潛能,每次都能面不改色地吞下比她人還高的“食物山”。

人說小孩子都有另一個胃用來裝零食,女孩子有第二個胃用來裝甜點,那麽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朽木櫻一定還有第三個胃,用來裝朽木媽媽永遠千奇百怪、異想天開、推陳出新的暗黑料理。

芥末魚子生菜沙拉,橘子醬三文魚片,紅酒巧克力煎牛排,奶油什錦水果海鮮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而最令人發指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

“吶,我說……”

忍無可忍地合上手中的書,十歲的柳生推了推眼鏡,一臉無語,

“真的,有那麽好吃嗎?”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絕對是那滿滿一桌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食物,仿佛被颶風掃蕩過一般,而後,才會註意到那杯盤狼藉之上的一抹粉白。

與巨大的實木餐桌和疊了一層又一層的餐碟相比,那抹粉白的身影簡直嬌小得像一只抱著心愛的大胡蘿蔔的小奶兔,如果忽視掉她詭異的進食速度,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只可惜,天生不解風情的“小白兔”眼裏只有她的“大蘿蔔”。

見自己又被埋頭苦吃的青梅給忽略了,紳士皮還沒披嚴實的柳生深吸一口氣,將今天剛入手、卻再沒有心思看的《命運之門》隨手往身邊一放,走到桌前一把就拿過了她正在吃的餐盤。

“唔唔……嗯?嗚嗚~”

吃得正歡實卻突然被“橫刀奪愛”的朽木櫻猛地擡起頭,卻看都不看自家竹馬一眼,徑自眼巴巴地望著他手中的盤子,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萌得連柳生都不由心頭一顫。

不得不說,有些人在長相上就是占便宜。就比如說眼前的朽木櫻吧,一雙苔綠色的大眼即使是平時也總是水汪汪的,秀氣的眉毛和鼻子分外柔美,再加上粉撲撲的臉頰、柔軟的嘴唇和櫻色的披肩發,羞澀地抿嘴一笑時簡直能萌翻一眾人,完全忽視了這張洋娃娃般的可愛皮子下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小缺點”。

但是,如果以為跟這張皮子朝夕相對了十年的柳生也會這麽容易就妥協的話……

哼哼,太天真了!愚蠢的兔子~

——只遲疑了幾乎可以忽略的一瞬,柳生一邊不為所動地拎起朽木·小奶兔·櫻,一邊在心底高貴冷艷地想。

當然,我們要理解,每一個表面斯文的紳士心中都隱藏著一個悶騷的阿宅;而每一個阿宅心中,都有一顆或早或晚都會到來的中二之魂。

眼看著離心愛的食物越來越遠,突然,一道對朽木來說是天籟之音、而對於柳生則無疑是晴天霹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啊勒,小比呂來了啊,正好,和櫻醬一起來嘗嘗阿姨新研究的菜吧~”

一白一棕的兩顆腦袋“咻——”地轉向門口,齊齊望向了端著餐盤、笑容“溫柔”的年輕婦人。

“媽咪媽咪,今天是什麽?”

眼睛放光的朽木歡呼一聲,超常發揮從柳生身上利落地滾了下來,還沒落地就在半空中撲向了朽木媽媽。

柳生只能看見空中劃過一道粉白的殘影,不由扶額:

“你要是劍道課上也能這樣,也不會天天被祖父大人罰練五百下揮劍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

改掛到親親媽咪身上的朽木聞言鼓著一張包子臉控訴,

“比呂大壞蛋,對打的時候都不肯放水!倫家都快餓死了啦居然還嫌棄我吃得多!壞心眼,討厭你~”

“你給我好好說話!”

柳生扶額的手下爆出了一根青筋,

“還有,正常人不應該覺得累而不是餓嗎?”

朽木傲嬌地“哼”了一聲,兀自轉頭撒嬌:

“媽咪,我真的好討厭劍道啊,柳生爺爺超~恐怖的!明天能不能不去嘛~”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再次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的柳生走回沙發坐下,重新打開了書。

不理總是拆自己臺的竹馬,朽木用力睜大本來就很大了的眼睛,做著第一千零一次努力。

可惜,“溫柔”微笑著的朽木媽媽“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第一千零一次毫不留情地拒絕:

“不行哦,櫻醬~只有這一件,絕對不行呢~”

被無情打擊的朽木瞬間軟趴趴地滑落在地,一頭如櫻花雪般的櫻色長發也仿佛黯淡了幾分,有氣無力地搭在肩上。

從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了全過程的柳生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一只手卻悄悄伸向了一旁的書包。

走過沙發的朽木媽媽仿佛漫不經心地說:

“書拿倒了哦,小比呂~”

飛快地坐好,柳生若無其事地將書擺正,反光的眼鏡遮住了神情,耳根卻有些泛紅。

已經走到桌前放下了餐盤的朽木媽媽笑得眉眼彎彎,沖著還在角落裏種蘑菇的朽木和一本正經裝紳士的柳生道:

“今天我做了你們喜歡的菜,再不來吃的話就涼了哦!”

“咦?是神馬?”

果然,一聽到吃的就原地滿血覆活的朽木立馬沖回了桌前,興致勃勃地想要掀開餐蓋。至於劍道什麽的……咳咳,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吧!

“淑女形象啊,櫻花。”

柳生仍抱著書想要轉移話題,

“你的胃口簡直就像是‘Hannibal’。”

“淑女?那是什麽?可以吃嗎?”

朽木氣鼓鼓地轉頭抗議,

“還有,我才不喜歡吃人肉呢!”

“一般的女孩子怎麽說也不會先聯想到那個食人魔吧?”

柳生無語地舉了舉手上的書,

“我說的是這本《命運之書》裏的‘漢尼拔’好不好!”

可惜,朽木對於這一番解釋卻並不買賬,趁其不備便踮起腳尖一把奪過了書,不滿道:

“一條狗還不如那個變態大叔呢,至少人家還是高智商!”

“你怎麽知道那是條狗?”

柳生愕然:他家青梅對這一類懸疑推理的書籍不是向來敬謝不敏的嗎?

朽木不答,隨手將那本書往另一邊的扶手椅上一丟。

“餵,當心點,那是精裝限量版!”

柳生心疼地大叫,腳步隨著眼光就要往那邊撲過去。

朽木卻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兩手抱著他的胳膊一路拖到了餐桌旁:

“大不了明天賠你一本初版的嘛,享受食物的時候就要專心!”

雖然對看起來同自家一樣只是中產家庭的朽木家能拿出如此稀少且冷僻的初版保持懷疑,但終究敵不過執意的青梅,柳生腳下認命地向餐桌邁去,只是頂著眼鏡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妄圖垂死掙紮:

“那個……今天的菜應該挺……正常的……吧?”

“當然,我還起了一個非常詩意的名字呢~”

看夠了好戲的朽木媽媽優雅地眺望遠方,看起來就像是標準的大和撫子,

“就叫‘十月紙窗破,遂識金風寒’。”

“哦~俳句啊,這次是和食嗎?”

朽木一臉迫不及待地躍躍欲試。

柳生痛不欲生地捂臉,顯然是想到了上次的“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紅酒澆箭蘭拌牛肉絲;還有上上次的“春雨細細落,潤澤沙灘小貝殼”——醋溜牡蠣餡可樂餅;以及上上上次的“今日又時雨還同春夏秋”——白椿西蘭花楓糖味噌湯……

願主保佑我……的胃,阿門!

在蓋子被掀起前,柳生真誠地做著最後的餐前禱告。

“欸~什麽嘛!”

耳邊響起了朽木失望的聲音,柳生睜開眼一看:

“這是……涼粉?”

“是的哦,喜歡嗎?”

朽木媽媽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猜不出心思。

“這只是比呂一個人喜歡的吧!媽咪偏心眼!”

朽木嫌棄地挑起一根粉皮,

“本來就是涼的,還說什麽‘再不來吃就涼了’!”

朽木媽媽揉了揉朽木柔軟的滿頭白毛,耐心地為一碰到和柳生相關就容易傲嬌的女兒順毛:

“難得也要照顧一下小比呂的口味嘛~反正媽咪的櫻醬不管是什麽只要是媽咪做的都會乖乖吃下去的,對吧~”

望著笑容滿滿的媽咪,朽木無意識地咽了口口水,默默地拿起筷子,以行動作為無聲的回答。

輕松地搞定了炸毛的女兒,朽木媽媽轉頭“慈愛”地看向柳生:

“撒~小比呂也快嘗嘗吧,不然都要被櫻醬吃光了哦!”

聞言一楞的柳生想起了什麽,猛地低頭——果然,面前的一大盤涼粉已經去了三分之一。

“既然嫌棄就不要吃嘛,每次還不是吃得最多!”

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柳生也抄起筷子,飛快地加入了進來,餐桌上登時一片“筷光勺影”。

“哼!每次和我搶菜的時候怎麽不保持你的紳士形象了?”

眼見一大塊“陣地”又被柳生仗著手長據為己有,朽木淚眼汪汪。

“我這是為了你好,節制你的暴飲暴食!”

柳生口中義正言辭,手上的速度卻半分不減——唔~朽木媽媽雖說總愛發明新菜,但做起正常的菜來手藝還真不錯!

“你又不是醫生,怎麽知道我吃得太多不好!”

朽木說著探身將筷子伸向了柳生的碗中——壞蛋,人家真的很餓啊啊啊!!!

“就算現在不是,那也是準醫生,別忘了我家是做什麽的。”

柳生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攔截住朽木的筷子,

“再說了,就算對身體無害,饕餮也是原罪。小心以後下地獄啊。”

“啪——”

清脆的響聲突兀地在房間內響起,同時定住了兩人的動作。柳生看著她被自己打飛出去的筷子不發一言,反光的鏡片顯得有些漠然。

氣氛驀地一滯,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只聽得見窗外的樹影婆娑和墻角落地鐘單調的擺動。

“我又不信基督,原罪不原罪關我什麽事,下地獄就下地獄吧!”

朽木面無表情地丟下勺子,扭頭就沖出了書房。

沒有預料到自己做得過火了,柳生呆呆地看著那抹粉白越跑越遠,伸手想要叫住她,卻半天發不出一個字。

“那個,我……”

“碰——”

我不是故意的,以及,對不起。

這句話梗在喉嚨裏,還未也吐出就被關在了重重甩上的門後,從小冷靜自持的紳士第一次有些無措了。他擡頭望向一旁的朽木媽媽,卻驚訝地發現同樣註視著那個方向的對方少見地沒有了笑容。

似是察覺到了柳生的視線,她微微一楞,繼而彎下腰重新溫柔一笑:

“沒關系哦小比呂,好好地向櫻醬道個歉就行了。她真的只是太餓了……”

說到最後,話尾竟是越來越輕。但不待柳生反應過來,她就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推了推,像是在鼓勵。

柳生順著慣性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側頭望了望身後的人影,終究仍是推了推眼鏡繼續向前走。

黑黝黝的狹長過道上吹過一陣涼風,窗外的陽光被半遮半掩在高大的林木外。半闔的門扉後,輕若無聲的女音斷斷續續,似是吟詩,又似是歌詠,落在耳中,卻更像是在啜泣:

“And where are they And where art thou, my country”

“On thy voiceless shore the heroic lay is tuneless now--- The heroic bosom beats no more!”

“ And must thy lyre, so long divine, Degenerate into hands like mine ”

……

作為彼此知根知底的幼馴染,柳生自然能毫不費力地在第一時間找到朽木。其實,這也並不難猜。畢竟,從小到大,只要一生悶氣,她的第一選擇總會是後院那棵不知年歲的老櫻花樹下。

朽木宅和隔壁的柳生宅格局相近,都是雅致端莊的英式別墅。柳生對這裏的一廊一柱幾乎比自己家還熟悉,閉著眼都能暢通無阻地摸到後院。

三月彌生,正是櫻花開得最美的時節。滿樹粉白花團錦簇,風一吹,便落下簌簌櫻花雪,飄舞著日式最極致的淒美夢幻。花瓣落了樹下抱成一團的女孩一身,櫻發鋪散,仿佛要融為一體。

推了推眼鏡,柳生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喉嚨,也不在意身上整潔熨貼的衣服,就這麽在她身邊席地而坐。

粉白的頭幾不可察地動了動,又立馬安靜了下來。

柳生鏡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櫻花,還在生氣嗎?”

他試探著戳了戳她毛茸茸的腦袋。

粉白的一團顫了顫,果斷地換了個方向。

“我承認——”

柳生拖著長調,眼光看向別處,

“今天我的所作所為確實稱不上紳士。”

“哼,gentleman——”

終於,朽木也微微擡起臉來,學著他用詠嘆調回敬,

“‘傷害我哥哥的人就是傷害塔凡納的人’,請稱呼我為M. Count Hannibal——既然您這麽認為。”

她的措辭端莊肅麗,可惜,嬌憨軟糯的蘿莉音將原本的嘲諷破壞殆盡。再配上故作老成的一張包子臉,莫名地有幾分喜感。

柳生眼中的笑意更甚。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那團手感極好的白毛。朽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眨巴著那雙綠眼睛,呆楞楞地望著他。

“好了,我不過就隨口說了你一句,居然記到現在。”

他不待她回過神來,先從貼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團用手帕包著的東西,

“來,在下給‘伯爵大人’的賠禮。”

朽木狐疑地在手帕和他之間來回打量,遲疑了半餉,還是接過慢慢打開。

苔綠色的細亞麻手絹上,三塊小巧精致的櫻花糕安臥於上,還泛著淡淡的熱氣。淡粉的櫻花撒上細細的糯米粉,襯著一抹綠意,令人光是看著就不由食指大動。

“這是枝子奶奶的櫻花糕誒~你怎麽會有!”

朽木不由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剛剛還在生氣,驚喜地撲了上去。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柳生乘機心滿意足地順著兔毛,

“知道你今天加練來不及吃點心,下劍道課後我偷偷帶回來的。”

“比呂~”

果然,某只吃貨屬性的呆兔子立馬就被三塊櫻花糕收買了。至於冷戰什麽的……那是神馬?能吃嗎~

“等等!”

剛伸出一只手的朽木突然猛地收回手,連連搖頭,

“等等,我才不會就這麽投降呢!你別想再用這招,我……我已經長大了!”

說著,她重新板著臉,力圖“大義凜然”地望著柳生。

“有那麽嚴重嗎?”

柳生愕然。

“當然,這是原則問題!”

朽木粉嫩嫩的臉頰又鼓了起來,

“曾祖父說了,在原則問題上絕對不能退一步!”

“你哪來的曾祖父?”

柳生詫異地扶了扶眼鏡。朽木叔叔和阿姨不是都是孤兒嗎?

“咦?”

朽木顰眉苦惱地思考了片刻,旋即不太在意地揮了揮手,

“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曾祖父嘛!他還對我說要多吃點,靈力太稀薄啊什麽的,不然長不大!”

見她一如既往一副迷糊的模樣,柳生只能先按下心中的疑惑不表,重回前提:

“所以,你才吃那麽多?只是為了……長大?”

“是啊!都怪你,今天害得我都沒有吃飽,又少長了一點!”

朽木義憤填膺地望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視了良久,柳生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我認輸。”

他的話音剛落,朽木頓時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她終於滿足地靠在柳生的肩頭,大口大口地吃著柳生老師家最拿手的櫻花糕,擡頭望著頭頂一方被櫻花裝點的天空,突然突發奇想:

“吶,比呂……”

“嗯?”

“明天的劍道課能幫我向柳生老師請假嗎?”

“你又想偷懶?不行。”

“不,我是要去學射箭。”

“就算你是要去……等等,你剛剛說要去學什麽?”

“比呂,淡定,淡定。”

“你是受了什麽刺激?那種平心靜氣的運動還不如劍道適合你這類吃貨。”

“這和我是吃貨有什麽關系?”

“嗯嗯,沒關系……”

“你一看就是又在敷衍我!”

“咦,吃了那麽多,你果然長了點腦子。”

“你……”

……

談笑聲恍若純凈的鈴音,灑落在櫻花樹下。藍天澄澈,落櫻如雪,即使被日後的回憶一遍遍美化,也都不及此刻跳躍在肩頭的一束陽光鮮艷明麗。在極東之地關東神奈川縣的某個街區一隅,兩座毗鄰而居的普通民居裏,就埋藏著這樣美麗的童年。

而七夜櫻花的開落,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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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士革城有四扇大門,

命運之門、滅亡之扉、災厄之洞、恐怖之砦。

勿穿越其下,啊,隊商啊,別唱著歌穿越。

你聽到群鳥死滅的沈默中,

還有像鳥鳴的聲音嗎?

——《命運之門》 阿加莎克裏斯蒂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由於臨近期末,故每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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