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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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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適汝跟趙元吉離開文華殿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太子妃先前並沒急著出宮,就是等著闌珊去瑞景宮拜見了容妃後跟她一塊兒,畢竟還是擔心她去瑞景宮到底如何的。

只是看到他們兩個這樣情形,卻不便靠前了。

趙元吉瞧著兩人牽著手的樣子,嘆道:“嘖,這弟妹跟老五還挺恩愛的,看樣子往瑞景宮一行還算順利。”

鄭適汝一笑:“等他們先走了咱們再走吧。”

兩人又等了片刻,確定不會遇上了,這才起駕出宮,只是才走不多時,突然間見幾個人從前頭匆匆跑了來,其中一個身形小小的,竟正是六皇子趙元斐。

趙元斐遠遠看見了趙元吉跟鄭適汝,一怔之下卻也忙上來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娘娘。”

“元斐這急匆匆的是在做什麽?”趙元吉笑問。

趙元斐道:“聽說五哥跟、跟側妃娘娘進宮謝恩,我先前去乾清宮,卻撲了個空,說是去見容妃娘娘了……我,我正要找過去呢。”

太子笑道:“你還是來遲了一步,他們方才出宮去了。”

趙元斐聞聽,滿臉失落之色,喃喃道:“啊,我要早到一步就好了。”

鄭適汝道:“這有什麽,元斐若是想見他們,也可以給皇上請旨去王府上多住幾天啊。”

趙元斐先是一喜,繼而小聲道:“我怕父皇不喜歡我總是往五哥那裏跑,而且我也怕五哥不喜歡我去。”

太子道:“這是孩子氣的話,你才多大年紀,父皇不會管的你太厲害的。且你五哥向來疼你,又怕什麽?”

元斐聽了這才轉憂為喜:“多謝太子哥哥。”

又見趙元吉同鄭適汝欲去,元斐突然又叫道:“太子哥哥。”

趙元吉止步回頭:“還有事?”

元斐左顧右盼,見沒有別人,才走到他跟前小聲問道:“太子哥哥,我、我近來聽人說,說是大哥、大哥給關押在宮內……是不是真的?”

趙元吉一楞,繼而問道:“你聽誰說的?”

元斐卻仿佛後悔般:“沒、沒有……我沒什麽也沒說。”他不等趙元吉再問,匆匆地行了個禮:“太子哥哥,我先回去了!”他竟慌裏慌張地轉過身跑了。

兩個跟著他的小太監也急忙向著太子跟太子妃行禮,又跟著快步追了上去。

目送六皇子離開,趙元吉對鄭適汝道:“大哥的事情,沒想到連元斐都知道了,多半是那些宮女太監們多嘴給他聽見了,這宮內的人也是沒規矩,母後該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鄭適汝皺眉道:“提起這個來,我卻不明白,皇上怎麽只把大皇子秘密囚禁,先前不是說要格殺的麽,是到底父子之情,不忍動手?”

趙元吉道:“父皇做事誰能想到,不過老五雖將老大捉了回來,但因為雪崩的緣故,那原本的藏寶之地也不覆存在了,也許……父皇是留著老大,另有用處?”

鄭適汝想了想:“罷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且先出了宮再說吧。”

到了第三天,趙世禛陪著闌珊回到尚書府,算是“回門”的禮節。

這日在尚書府也沒有別人,無非是晏成書,李尚書,又特請了楊時毅跟兵部游尚書等幾位朝臣,幾個人陪著榮王,正好一桌子。

席間眾人喝了幾杯酒,說了些場面話後,晏老先退席回房,榮王就也借故離席了。

剩下幾個就沒有了約束,趁著李尚書帶戶部侍郎去看自己所藏字畫的時候,游尚書便跟楊時毅說起派了溫益卿去南邊的事。

畢竟游尚書身為兵部正堂,對於南邊的情形也是了然於胸的,這次工部派溫益卿前往,隨行的卻還有兵部之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楊時毅道:“這次雖是溫侍郎主動向皇上請纓的,卻也一解開我眼下之急。畢竟這次南邊所要的是闌珊,可不管於公於私,她都是去不得的,而工部現在所有的人中,既能解決外頭事情,又能處理監造之事的,侍郎算是個上上之選,本來因為他有駙馬的身份,我才並沒主動派他,想不到他主動要求,也是難能可貴了。”

游尚書道:“我聽說溫侍郎要去,雖然覺著意外,卻也松了口氣,他是個能鎮住場面的,雖然南邊要的是舒闌珊,但是溫侍郎又是皇親貴戚,又是侍郎之位,如今作為特使前往,他們該不會太過計較的。當然最要緊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我是無論如何想不明白,怎麽世間竟會有這種奇異之極的事情,不管從哪個角度都無法解釋。”

“畢竟天下之大,人力所不能參透的奇事太多了,”楊時毅道:“可知我跟你一樣,都覺著百思不解?所以這次也特又從大理寺跟刑部也調了專工的好手,希望這許多人群策群力,可以順利解決吧。”

“若是解決不了,那就完了,”游尚書嘆了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滇南那邊民風彪悍,那裏的土民性情又執拗,若真的解決不了,只怕少不得一場混戰血戰,當初太宗皇帝派兵征南,可是打了足足十年,我可頭疼的很啊,如今全靠你了首輔大人。”

楊時毅笑道:“咱們都是鞭長莫及,只盼天佑我朝罷了。”

“這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話,”游尚書搖了搖頭,又看向楊時毅道:“我有一件事情有些想不通,向來你都是以公務跟朝綱為重的,當初舒闌珊的女子身份揭出來後,可知我以為你一定要取她性命?沒想到非但沒有,卻費盡了心思的將她保了下來,這還罷了,又比如這一次,滇南的事情你也很知道何等嚴重,若是換了以前,你勢必要立刻想法兒讓那舒闌珊親身前往……你卻連一點消息都沒透給她,還叫李尚書也跟著你隱瞞。首輔大人,你心裏到底是打了什麽主意,別告訴我你是對你的這位‘小師妹’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楊時毅聽到最後,便皺眉道:“慎言。”

游尚書才忙一拍嘴巴:“我差點忘了她已經進了王府了。罷了。就當我沒說那句。”

楊時毅淡淡道:“闌珊畢竟是女子,又有身孕,且又不是朝廷官員了,於情於理,她也去不得。你不是不知道。”

“這是對外的場面話,咱們又不是外人,”游尚書皺眉道:“我會不知道楊大人你嗎,只要能解決這燃眉之急,你才不會管那許多呢。”

楊時毅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性子,務必會讓闌珊去嗎?”

游尚書卻又嘆息了聲:“罷了,反正現在人進了王府,是娘娘了,縱然你想讓去也去不了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卻沒留意到在明廳的窗外,榮王正站在那裏。

聽他們說到這裏,榮王便緩緩走開了。

這日傍晚十分,趙世禛陪著闌珊回到了王府,晚飯的時候,一反常態的喝了兩杯酒。

闌珊只當他是興之所至,又見他並未多喝,便沒有說什麽。

晚間洗漱過休息,上榻安歇,闌珊兀自聞到有很淡的酒氣,依稀聽見趙世禛的呼吸聲有些重,不像是要睡下的。

才要問問他是不是不舒服,卻聽窸窸窣窣的,是趙世禛靠了過來,將她擁住了。

闌珊起初以為只是尋常的擁抱而已,但他的懷抱熾熱,呼吸間的氣息噴到她的頸間,也有些微潤而略燙的。

“五……殿下,”闌珊忙改口,又怕外頭西窗等聽見,低低的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趙世禛的確是不“舒服”,只是無法出口。

但這樣攬著她,卻更像是擁著一團火似的,十分難受。

然而趙世禛雖沒說,闌珊卻已經知道了,因為那鮮明的變化跟碰觸,她不可能不知道。

何況兩人早就有過許多次肌膚之親,她也不似之前一樣毫無經驗了。

帳內的光線昏暗,闌珊的臉已經紅頭,心跳都隨之加快了許多。

她本能地想將趙世禛推開,卻像是推在一座山上,那山紋絲不動,甚至還有要將她壓碎的勢頭。

有些窘迫難言的對峙中,兩個人一時誰都沒有言語。

方寸的帳子裏,只有趙世禛略重而隱忍的呼吸聲。

像是躲在林蔭後的野獸,窺視獵物時候發出的克制而又略帶興奮緊張的輕咻。

其實趙世禛也知道自己不能真的這麽做。

只是心頭有一團火,晚上那兩杯酒,本是要把火澆滅的,誰知火上澆酒,反而燒的更高呢。

天人交戰一般,終於,趙世禛咬牙松開闌珊。

他重又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闌珊先是松了口氣,甚至急忙把被子拉過來一些。

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

攔住轉頭,看著趙世禛背對著自己的樣子。

這是她的夫君啊,是她所喜歡的人,無法放棄、想要好好心疼的人。

闌珊輕輕地嘆了口氣。

終於,闌珊緩緩將被子撇開。

她很慢地靠近,從背後攬了過去。

“我……幫殿下。”闌珊的聲若蚊吶。

然後就無言了,只讓手來代替說話。

可臉仍舊燙的厲害,心也跳的越發快速。

當初,是給趙世禛逼著這樣做過,想不到有生之年,會心甘情願的主動為他這麽做。

不管方式怎麽樣,結果還是叫人滿意的。

果然有付出才會有、“收獲”嗎?

雖然那只手勢不可免地有些酸。

闌珊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自在尋常一些,就仿佛做了一件很簡單而平常的事情。

只是到底臉皮還沒有那麽厚,便只匆匆地在中衣上擦了擦手,轉身裝睡。

身後卻是趙世禛靠過來,過了會兒,只聽他在耳畔輕聲地問:“以前、也這麽做過?”

闌珊忙把被子拉高遮住臉。

趙世禛看著她蒙頭蓋臉避而不見的樣子,許是身體舒暢了很多,心情也莫名地有點好……他輕輕笑道:“傻瓜。”連人帶被子一塊兒重又抱住。

次日一早起身,趙世禛已經先去了,西窗來伺候闌珊更衣洗漱,臉色卻有些古怪。

闌珊莫名心虛。

畢竟昨晚上也不是沒有動靜的,尤其是趙世禛在情不自禁的時候,當然不至於自控的那麽完美,怕是西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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