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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突然進入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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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喬枝所有的擔心都沒發生。

在碼頭上, 一個身形頎長,略微瘦削而不失銳氣的人,正背對著大海, 溫柔的看向他。

他的頭發染回了黑色,也沒有化妝,輪廓很深,意外的是英氣不失清秀的長相。他也沒有穿殺馬特裝, 讓白喬枝印象深刻的誇張的骷髏耳環也消失了,只一身簡單的嘻哈工裝褲, 在夜風中略顯單薄。

白喬枝猛地撲上去, 艾露嘉好笑的抱住他,他似乎又高了, 迫近一米九, 白喬枝要微擡頭和他說話了。

“好啦,剛見面就撒嬌,”艾露嘉緊緊地攬住他,“讓爸爸看看胖了沒啊。嗯, 沒胖。”

白喬枝鼓氣的在他懷裏賴了好一會兒, 才探頭看他身後:“說好的雪鸮號呢?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確實定的雪鸮號, ”艾露嘉解釋,“誰知那辣雞公司昨天才告訴我訂票失敗, 春節期間雪鸮號停班。回去我就投訴他,害得我轉班好久, 又租了一艘游艇自己開過來的。”

白喬枝心裏一塊重石才放下,笑了:“好啦,快走吧,有話回去再說,不早了。”

他從一邊路燈旁支起小破車,看著艾露嘉笑的前仰後合:“這什麽車啊,兒童大號學步車?”

白喬枝惱羞成怒:“你坐不坐啦,不坐這個也沒有!”

艾露嘉舉手投降,在嘴上拉鏈表示閉嘴,然而他身形太高,站後面會導致重心不穩,二人只得換司機。

白喬枝蔫蔫的,為什麽會這樣,當司機也好,開小破車也好,明明都是他先的,可為何載誰都會變成被載呢?

艾露嘉花了三分鐘學會操作,瀟灑的一拍腰:“抱緊哥,等會掉下去我可不撿啊。”

白喬枝驚呆:“你車技這麽可怕的嗎?”

“也就考過了A4駕駛照,”艾露嘉驕傲的勾起嘴角,“不慌,問題不大。”

這真讓白喬枝驚了一下,A1是普通懸浮車證,A2是飛艇證,A3是高速遠距離飛艇,而A4則是機甲駕照。

“太厲害了,我也想開機甲,可惜身高原因,沒有我能學的型號……”

“學機甲不好玩,”艾露嘉安慰他,“又累又覆雜,我當初腦袋被驢踢了才去學,天天被教練罵成傻子,考了三個月才考下來。麻的,以後再也不裝這種逼了。”

白喬枝被他語氣逗笑了。

別說,艾露嘉把單人小破車硬是開出了懸浮車的功力,風聲呼嘯,嚇得白喬枝抱緊他的腰不敢放手。

“你這小破車還挺好玩的,”艾露嘉朗聲大笑,“等回去我也買一個,咱倆兜風啊!”

“兜什麽風,就一代步車,也就你兜的起來,”白喬枝笑的肚子疼,又想到了戚戎昨日也是把小破車開的虎虎生風,“哎,這車怎麽我開就快不起來啊?”

“你會開車嗎?”

“不會,不過基本操作我都會了。”

“那就是沒實踐過,實踐出真實,其實原理都差不多,練多了就敢加速了。”

艾露嘉一個拐彎,拐入酒店所在的街,白喬枝已經看到了遠遠擔憂著向這張望的司機。

這司機也是白家老員工了,一直沒成家,很樸實勤勞的大叔,平時很疼白喬枝,經常聽他任性帶他偷偷出去玩,眼下白喬枝三更半夜去了那麽久,擔心的他不行。

“您可回來了孫少爺,”孫叔無奈的打開車門,他已經把車從車庫開了出來,“我差點要去找您。”

車裏開了暖氣,白喬枝摘下圍巾和帽子,看到艾露嘉凍得鼻尖通紅,才意識到這裝逼犯又不多穿衣服。

在車內暖黃光下,白喬枝才看清,這人就一個高領黑毛衣,一個工裝褲,不知道以為過春天呢。

他氣的趕緊把圍巾不由分說裹了他一臉:“你又穿這麽少,鐵人啊?”

艾露嘉嘿嘿的笑,十分不客氣的還搶了白喬枝的毛線帽戴上,可惜有點小,看上去像搶的幼兒園小孩的。

“警告你啊,別給我撐大了,不然賠錢。”

“賠賠賠,”艾露嘉掏掏口袋,聽上去不少小石頭,最後掏出來一個多邊形的礦石,“小朋友先拿這個去玩兒。”

這是個不規則的石頭,外表似蒙著玻璃的寶石,灰撲撲的,卻能在反光中看出妖冶的灰藍紫色,十分漂亮。

白喬枝很喜歡和自己發色同系的藍,在手中好奇的透光看:“這什麽寶石呀,沒見過。”

“我也不知道,在一家雜貨店看到,覺得很像你,就買了。”

“什麽叫很像我……我是石頭嗎?”

“感覺啦,”艾露嘉揉揉他的軟毛,還捏起一縷仔細看,“你這頭發沒的說,太好看了,我要有你一半好看,就不至於染發了。”

他這是第一次提起雄性體征的事兒,白喬枝這才反應過來,他確實看不出艾露嘉雄性體征。

他如今是正常黑發黑眸,之前以為是紅色發和灰眸,現在看來是帶的美瞳。

他沒說自己真正體征什麽樣子,白喬枝也不問這種涉及隱私的事兒,轉移話題。

“對了,我還沒問,你到底怎麽回事兒?手機號都換了……”

白喬枝擔憂打量他,他氣色很好,沒化妝的肌膚狀態很不錯,只有一些黑眼圈,不像經歷了大事。

艾露嘉輕描淡寫的搖搖頭:“沒事啊。”

然後在白喬枝疑惑的眼神中,握起他的手,給他看自己的智腦。

只見艾露嘉在自己智腦的備忘錄上輸入:【我哥出事了。獵戶星走私洗/錢加黑航線運毒/品藥材案】

白喬枝一驚。

他身邊竟然有這麽多牽扯這案子的人?

艾露嘉已經將這行字刪掉,白喬枝順勢輸入:“怎麽牽扯到你了?你哪個哥哥?”

艾露嘉又寫:【同雄父的哥哥,你不認識。他有些錢為了避稅放在我的賬戶,我暫時無法證明我不知情。】

白喬枝不確定的擡眸,對上艾露嘉平靜的眸子,在那裏,他看不出驚慌和畏懼,十分坦蕩,淡然,還沖白喬枝無奈的笑了笑。

【那你還偷/渡回國,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不怕,等明後天我再回去,這事牽扯各方勢力太多了,上面忙的焦頭爛額,顧不上我】

白喬枝嘆口氣,同情的握住他冰涼的大手,輕聲道:“堅持過這一陣子吧,加油。”

那冰涼的大手反手握住他的,親密的捏了捏掌心,又怕把寒氣渡給他,很快縮了回去。

他們其實在酒店睡一晚比較合適,可白喬枝怕留下艾露嘉入境記錄,勞煩孫叔連夜駕駛飛艇,回了老宅。

落地時,已然早晨八點出頭了。

白喬枝再三感謝了孫叔,走後門躡手躡腳的上三樓,他的房間很大,多睡一個艾露嘉毫無問題,想著讓他躲幾天很安全,孰料,一開門,對上一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狂撒黑氣的人。

戚戎正大刀闊斧,興師問罪般坐在他床上,一雙獅眸怒氣翻滾,似乎在質問“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然後艾露嘉打著哈欠,極沒眼力見的走進去:“你冷門口伽馬……噫!”

他一睜眼,對上戚戎的“死亡射線”,驚了:“握草,幾日不見,小喬崽你都會養雌性在屋了!”

白喬枝害羞的大聲反駁:“不是我養的!等等,你在我屋幹嘛呢!”

是的,虧心的一方一定要先發制人,起碼嗓門一定要大,起到理直氣壯的效果!

戚戎氣笑了:“你問我幹嘛?我還沒問你幹嘛去呢!”

“我,我就出去了一小下嘛……”

“一小下?”戚戎挑眉,“多大的一小下?我從昨晚12點就睡在這,睡醒了都沒見到你人。”

白喬枝震驚:“等等,你半夜12點找我幹嘛?”

戚戎不以為然:“半夜找你怎麽了,我不光找你,我還要【嗶——】你呢。”

詞匯太黃暴,這辣雞傻白甜文都顯示不出來了。

艾露嘉意外吃到巨瓜,像是發現新大陸那樣,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瓜子,和小黃雞邊嗑瓜子邊震驚:“喲,兒子幾天不見,真是要刮目相看,都會拱白菜了!”

白喬枝氣炸裂,瞪艾露嘉一眼,又狠瞪戚戎:“你說話能不能……含蓄,文明一點!不是給你準備4樓客房了麽,你睡我這幹什麽。”

“4樓客房又沒有你,我睡不著啊,”戚戎理直氣壯,且光明正大的調情,“我抱著我未來laopo睡覺,難道不合理嗎?”

一旁嗑瓜子群眾還添油加醋:“未來laopo,嘖嘖嘖。”

……我真腦袋被你踢了,才一時腦熱要對你負責。

這才確認關系不到2天,你就開啟了高度管家婆警戒偵查模式,我以後簡直沒有幸福與自由了……QAQ

艾露嘉看熱鬧不嫌事大:“唉,看來是我耽誤你共享齊人之美了,那我不打擾你了,走……”

白喬枝一把拉住他:“你心可真大,戚家人全在這兒,你敢出去?”

艾露嘉這才想起戚家人過年會來白家的事兒,撓撓頭:“那我,帶上耳塞裝聽不見?”

白喬枝懶得理他在這貧,拎起戚戎不由分說扔了出去。

戚戎在那當當當砸門,白喬枝怒吼:“你再煩我我不負責了!”

世界清凈了。

艾露嘉也不和他客氣,隨手脫了外套,他穿的實在少,白喬枝看不下去,拿了些戚戎放在這的換洗衣服給他,別說,除了寬松一些,長短沒多出多少。

在屋內燈下,白喬治才得以細細打量艾露嘉毫無妝容的臉,他很是英俊,雋永俊秀的長相,只是眼線頗長,是微單薄的桃花眼,看人時,總有一股涼薄的笑意在裏面。

他感嘆:“哎,就說你不要化妝了,你那非主流子眼線真是毀了你的顏。”

艾露嘉吹胡子瞪眼:“你懂什麽,那是時尚,fashion!”

白喬枝見他能笑能罵了,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

現在回了老宅,一切安全穩妥,他忍不住開口問:“你告訴我,你這趟偷渡回來到底要做什麽?我可不覺得你是要回來和我過年。”

艾露嘉擡眸,笑了:“長得呆萌呆萌的,腦子倒是好使。我實話和你說吧,記得我告訴你的兄長嗎?”

白喬枝略一思索:“你打字告訴我的,同雄父的哥哥?”

艾露嘉點頭:“那你還記得,我網上無緣無故被黑嗎?”

“你是說,是他!”白喬枝一楞,“還真是內鬼!那他在國內,所以你回來是要……落井下石?”

“對,”艾露嘉陰狠一笑,好似狡黠狐貍,一雙桃花眼除了揶揄笑意,便是狠銳的殺意,“他被查出走私案中占大頭,是重罪,正在上下打點找人要輕判,我能讓他如願以償?我的姓就反過來寫!”

“……反過來寫不是一樣麽?”

艾露嘉裝逼被打斷,白不長眼色的小奶蟲一眼,這標志性的白眼實在熟悉,白喬枝哈哈大笑起來。

“你倆多深仇大恨啊,他也真是惡毒。我和你說,你弄倒他後,我再給你賣通稿,把他名聲弄醜!”小奶蟲仿佛想象到了什麽高端的宮鬥大戲,大眼睛亮閃閃起來,“對,然後這時候再牽扯出你是他陷害的,有了犯法的鋪墊,你肯定能成功洗白!”

艾露嘉不由失笑,這小奶蟲,記仇比他還厲害,感情還耿耿於懷呢。

他垂下眸子,閃過一絲玩味,然後說:“你知道我家破事,我雄父那的家產,是雄性繼承制。他是雌性,不甘心自己功業日後輔佐於我,便想方設法的抹黑我。不過這次他可是自尋死路了。”

白喬枝了然的點頭,大多數世家比較封建,還堅持古代的雄性繼承制,為了生雄子不惜接連打胎。像白家戚家這種都算觀念開放,能者稱王,才一脈昌盛延續繁華。

見艾露嘉提起這個心情不佳,他打氣道:“加油,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咱們倆嘛,嘿嘿,你也是見證我人生奇怪轉折點的第一目擊證人了,我必須籠絡好你呀。這算不算不相親不相識,得拜個異姓兄弟?”

他越想越興奮:“然後你日後繼承家業,飛黃騰達,我就可以安慰的抱住你大腿混吃等死,嘿嘿。”

艾露嘉被他這胸無大志的模樣逗笑了,修長的手指捏捏他小鼻子:“行,等爸爸飛黃騰達,茍富貴勿相忘啊,讓寶寶你天天吃香喝辣。”

白喬枝點頭:“我是2月11日,上月剛過的生日,18歲,你呢?”

艾露嘉眸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詫異。

他很快眨眨眼,讓白喬枝以為自己只是看錯了。

“好巧,”他很開心的笑了,“我也是2月的,不過是17日,18歲。”

白喬枝感慨:“太有緣啦。雖然不知什麽醫院,京城最好的產科醫院不就是溫雅聯合生產與產後護理醫院麽,估計也是一樣的。你說,咱倆會不會在同一個育嬰室,隔著搖籃互相打過招呼呀?”

艾露嘉想象那個場景,懷念的瞇起眼,仿佛眼前真的出現兩個奶包隔著透明監護室揮動小爪的幻影。

“也許吧,”艾露嘉柔和了語氣,“我聽我雌父說,我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小朋友,見到好看的小朋友巴巴的趕上去要和人家玩。如果是你,我可能真的會打招呼。”

“你別吹我啦,”白喬枝肉麻的捂臉,“剛出生眼都沒睜開呢,看得到什麽啊?”

白喬枝讓艾露嘉躲到浴室,叫來早餐,二人熟人面前哪有禮儀可言,胡吃海喝一頓,準備約覺。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一拉,小夜燈一關,門口掛個牌子示意清潔幫傭今日不用來,閑人也免進,二人在柔軟的水床上一窩,你抱著我我枕著你,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黑甜的覺。

二人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多,日頭偏西了,窗簾拉來,斜進慵懶乏力的暖橙色陽光。

白喬枝自告奮勇下樓覓食,摸到廚房,準備找點快餐品,卻在櫥櫃旁的小吧臺,看到裴之昇在打盹兒。

他還是白襯衣和馬甲,好似剛脫下白大褂,累壞了,在辦公室小憩,讓白喬枝看了不忍打擾。他袖子仔細翻上去,露出一劫勁健而白皙的小臂,襯著他散亂的頭發越發柔黑。

此時,來來往往的幫傭已經在準備晚宴了,正月初二是回門日,在外成家的雄性要歸門,白家上一代沒有雄性,戚家有一位,娶的很遠,常年回家只幾次,戚爺爺想的要命。再等會兒,易宵光就要帶著丈夫和幾個孩子回易家吃飯了,白喬枝得趕緊弄些飯上去,偽裝成午餐,給艾露嘉留夠晚上吃的。

他拉住一個眼熟的幫傭:“小張哥,裴先生什麽時候來這兒的?”

小張哥忙的沒看到他,見到他驚喜了一下,他趕緊叫醒裴之昇:“裴先生,孫少……”

“哎,”白喬枝趕緊攔住他,“我就問問,你叫醒他幹嘛呀,他累了讓他睡一會兒!”

小張哥趕忙道歉,面露為難:“孫少爺,裴先生就是在廚房給您熱飯呢,他見您中午沒去吃飯,知道您睡醒了要吃飯,又見您屋門掛牌子不忍打擾,想著您會下來廚房,才在這等。”

白喬枝一時動容,也有些內疚,原來裴之昇還惦記著他?他倒是忘了告訴裴之昇一聲,害他擔心了。

這麽想著,裴之昇已被剛才小張哥的舉動弄醒了。

他有些迷茫的黑眸黑白分明,那樣溫潤,太過濃密的睫毛烏壓壓垂下,無比溫文爾雅。

他一轉頭,望見尷尬站那的白喬枝,眸子立刻亮了,嗓音帶點剛睡醒的沙啞:“醒了。餓了嗎?”

“嗯,”白喬枝不好意思,“我朋友來了,我們在屋裏……玩呢,就沒下樓吃飯。抱歉,讓你擔心了吧。”

“無事,”裴之昇很溫柔搖頭,站起身走向廚房裏間,“過年好好和朋友玩玩,難得的假期。我給你溫了一些小菜,應該還熱著,你趁熱吃……”

他似乎睡久了,西服馬甲有了一道不和諧的折痕,襯著他寬肩窄腰,禁欲感之外,添了一絲惑意。

他端著一托盤砂鍋、搪瓷盆出來,熱騰騰的白霧將他的笑意籠罩:“來吃吧,我不知你愛吃什麽,聽說偏鹹甜口,便做了紅燒肉。”

白喬枝一楞:“你做的?好厲害,我最愛吃紅燒肉!他們都愛瘦肉,我卻覺得肥肉與肉皮最好吃。”

他說著,卻想到什麽,不由得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端上樓吃吧,我的朋友也沒吃午飯,我不能不顧著他呀。”

裴之昇一頓,很快又笑了,似乎並不在意:“也行,這托盤挺沈,我幫你端上去。”

“哎哎哎不用,”白喬枝趕忙阻攔,可不能讓他看到艾露嘉,倒不是說不信任裴之昇,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艾露嘉平平穩穩的度過這幾天最好,“怎麽能讓客人幹粗活。小張哥,你幫我端上去吧。之昇,抱歉了,我這朋友難得一來,他又不好相處,不然就咱三個一起玩玩游戲了。等我送走他,咱們二人好好聊!”

裴之昇向來脾氣軟,似乎很平常的點點頭,又囑咐砂鍋熱,小心燙,望著白喬枝和小張哥上去了。

白喬枝猛地察覺到什麽,一回頭,對上了裴之昇的視線。

他很溫柔的勾起嘴角,眨了一下眼,似乎在問“有事嗎”。

白喬枝心想我一定是沒睡好,多疑又心悸,晚上要好好補覺,也甜甜的笑了一下,惦記著艾露嘉趕緊跑了進走廊。

艾露嘉還沒醒。

他似乎做了個不太好的夢,眉頭緊皺著,修長的手指不規則的狠握住被子,像在抓住一線生機。他低呼了什麽,白喬枝湊過去一聽,卻是一些聽不太清楚,毫無含義的詞。

什麽KU,什麽二型,什麽威爾,實在不成句子。

白喬枝壞心眼的捏起打瞌睡的小黃雞開啟錄音,想著艾露嘉醒了用這不明就裏的夢話嘲笑他,卻冷不丁聽到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不能……不能告訴他!性別信息調換的事兒,你必須憋死在嘴裏……不然,我要你狗命……”

什麽?

白喬枝楞楞的,捏緊了還在錄音的智腦,性別信息調換?

艾露嘉為什麽夢話中會說這麽奇怪的事兒?

他大步走上前去,想弄醒艾露嘉詢問,看清艾露嘉的神情,他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猙獰的冷笑著,猶如深淵裏爬出的毒蛇,那樣囂張跋扈,而煞氣到陌生。

他認識的艾露嘉,是……這樣子的嗎?

他恍惚了一下,艾露嘉脖子上的項鏈,又被黯淡的床頭燈反光閃了一下,白喬枝穩住心神俯下身看,那是F&CK去年的“十二星座”款銀鑲鉆鎖骨鏈,艾露嘉似乎特別偏愛他家牌子,一身行頭都是自家品牌,整個人就是大寫的F&CK代言人。

這鎖骨鏈是花體英文“Aquarius”,白喬枝記得,是水瓶座,也就是說2月出生人守護星座的意思。

這鎖骨鏈他也有一個,今年過生日時一個世家圈朋友送的,他記得,這款在購買時,會把你的姓名和出生日期,刻在鎖骨鏈後,因此作為生日禮物經常脫銷。

鬼使神差間,白喬枝纖細的指尖輕輕的觸上那鎖骨鏈,用巧力將其不著痕跡的翻開。

然後驚呆在原地。

Orga·Lee

Feb.11.

這!

艾露嘉的全名,竟然是艾露嘉·李?而且,不是2月17日,而是和他同日的2月11日?

這是怎麽回事?!

他為何……要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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