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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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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掉下來的時候, 是散開的,書頁朝上攤開,裏面夾著一張紙條。

簡以樓疑惑的拿起紙條, 打開。

竟是自己當時為了借法語詞典寫的便利貼。

這種東西, 易閣怎麽還留著?簡以樓想著, 易閣應該是忘記扔掉順手就夾在了書裏。

簡以樓把便利貼隨手塞進褲兜裏, 準備一會兒扔了。

她抱著毯子和墊子,走出辦公室, 剛好看到他們散了會出來。

阿文一直低著頭,看到簡以樓也沒打招呼,徑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趴下來。

簡以樓本是還想著問問怎麽了,但阿文似乎興致不太高, 自己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易閣和譚津淞還在會議室裏,他們關上門, 簡以樓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

……

簡以樓剛把毯子鋪在櫻花樹下的躺椅上,易閣骨骼分明的手就伸了過來,拿過她手裏的墊子,坐在鋪著毛毯的躺椅上。

“快起來, 我要曬曬它們。”簡以樓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臂, 想把他拉起來,可易閣卻反手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簡以樓只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現在呢?還起來嗎?”

易閣雖是嘴上問著,但環著她的動作並沒有絲毫改變。

簡以樓臉頰上的紅暈立刻暈染開來, 她掙紮著說“別鬧”, 但人卻還是乖乖坐在易閣懷裏。

……

櫻花已經過完了它今年最璀璨的時刻,慢慢的收斂起美色, 等待著下一個春天。

雖然花色已經過去,但味道卻是永遠的留了下來。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大抵說的就是這幅景象吧。

簡以樓在易閣懷裏坐著,心跳從剛開始的急促慢慢變的平穩下來。偶爾聽到易閣的呼吸,會稍微再波動一下,就像是海浪的波紋一般。

“開完會了?”簡以樓輕輕問道。

“恩。”易閣淡淡應著。

“是……出了什麽事嗎?和羅茜負責的法國工作有關?”簡以樓想了想問道。

易閣沒回答,他本是單手環著簡以樓的腰,他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把簡以樓牢牢的鎖在懷裏。

“他們都在呢。”簡以樓害羞的提醒著。

“你在暗示我。”易閣玩味的笑了笑。

“我……”簡以樓別過臉去,用墊子遮住臉,忍不住咬了下下嘴唇。

她剛才那句話,任誰聽都像在暗示吧。

怎麽會說出這種話,真是……沒臉做人了。

易閣貼近簡以樓耳邊,溫熱的呼吸噴在簡以樓的耳根,輕聲提醒道,“墊子上可都是我的蟎蟲,你……”

簡以樓:……

易閣沒說完,簡以樓狠狠剜了他一眼,嫌棄的把墊子扔給他,起身走開。

他這“一句話把天聊死”的本事,真不是白練的。

……

譚津淞剛喝完一杯吉普森(Gibson),易淺便邁著她那兩條一米二的大長腿,踩著高跟鞋如踏著星雲流光一般的走過來,優雅的坐在譚津淞的對面。

易淺是易閣的姐姐,也是譚津淞多年的好友。

“來了。”譚津淞放下酒杯,看向易淺。

易淺不算漂亮,但絕對算的上氣質絕佳。

易家的基因有些詭異,女人只長身材不長臉,男人卻是又長身材又長臉。

易閣算是易家人中長相最出眾的一個,他集合了自己父家和母家所有的優點,是個讓男人沈默,女人流淚的極品尤物。

“是啊,一下飛機我呼吸都困難了,上海的天氣真是惡劣的可怕。”易淺一邊說著,一邊沖著譚津淞模仿自己毛孔收縮的模樣。

如果易閣在場,他一定會皮笑肉不笑的補充一句,“怎麽會,你皮膚那麽粗糙。”

當然,好在易閣不在,否則譚津淞就可以免費看到一場視角極佳的世界大戰。

……

“雖然你長的不好看,但看的出絕對是易閣親姐姐無疑。”譚津淞想著易淺這種尖酸刻薄的模樣,估計是易家人獨有的“配方”。

易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來之前我已經寫好遺書,記得聯系靳司,我的所有遺產都留給易閣。”易淺用她剛做的法式美甲揉著太陽穴,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這樣出去,很可能被上海買菜的大媽打。”譚津淞擔憂的說。

“哦,你怎麽知道,我剛一落地就被鄰座大媽的狗襲擊了。”易淺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

譚津淞不知道易淺說的是“她”還是“它”……但總之,不管是“她”還是“它”都做了一件為人民除害的善事。

當然,如果大媽的狗能把易閣也一起帶走,那就更好了。

“上海的天氣真是惡劣的可怕。”易閣第一次來上海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一句話。

不僅如此,剛來的半年,易閣一直堅持帶著口罩,並且堅持在屋裏每一個角落擺滿加濕器。

如果不是防毒面具太過怪異,譚津淞想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購置一箱,並且發給工作室每人一個。

當然自從易閣去了一次北京感受到來自“霧霾”深深的惡意後,他終於明白了在上海生活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自此之後,易閣再也沒有去過北方,因為他說自己一過秦嶺淮河就會感到窒息……

……

“既然來了,怎麽不直接去找易閣,把我叫出來做什麽?”譚津淞問道。

易淺搖搖頭,“我不是來找他的,是來找你的。”

“找我幹什麽?雙面間諜的活兒我可不做。”譚津淞想著這些年可沒少把易閣的消息出賣給易淺,這要是讓易閣知道,那祖宗非把他的頭扭下來,掛在東方明珠的避雷針上不可。

易淺沈默了片刻,方才啟唇開口,“溢溪訂婚了。”

……

這個世界真是小。

譚津淞從易淺所住的酒店回來,在電梯口剛好碰到從裏面出來的陳可顏。

他們沒有見過對方,自是不認識。

陳可顏畫了一個頗為濃艷的煙熏妝,紅色的嘴唇顯的很妖冶。新做的頭發偏在脖子一側,女人味十足。她穿了件Dolce&Gabbana(杜嘉班納)抹胸的白色洋裝,肩上披著Gi(古馳)小西裝外套。

她看起來很緊張,雙手一直抓著Balenciaga(巴黎世家)的背包袋子。黑色的指甲,在白色的包袋上留在一道道深色的印轍。

這些衣服都不是陳可顏買的起的,至於她從哪裏得到的這些,那就不得而知了。

譚津淞禮貌的往一旁站了站,讓她先出來。

可是,陳可顏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一直站在原地,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電梯門慢慢合上,就在它即將合上的時候,譚津淞伸手按了一下按鈕。

“你不出來嗎?”譚津淞紳士的問道。

陳可顏一晃神,她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飛快的眨了很多下,這才提步走出來。

“謝謝。”陳可顏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感謝譚津淞,可能只是出於禮貌的回應罷了。

譚津淞沖她微微頷首,走進電梯,按下了關閉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合起來,他擡頭,看到陳可顏轉身慢慢向走廊深處的某個房間走去。

……

羅茜的設計稿被法國那邊退了回來。

原因是她沒有按照法國的要求,設計出相應的設計稿。法國那邊最初是想和易閣合作,但因為易閣想給羅茜一個機會,就向法國推薦了她。法國那邊給易閣面子,也就同意了更換設計師。可羅茜卻沒有把握好這次機會。

工作室與法國的合作泡湯,而且很可能會面臨經濟賠償問題。易閣與法國那邊關系不錯,若真是走了法律,丟了生意事小,可傷了感情便難以挽回。

易閣這人不註重“人情世故”,可他卻極為看中朋友情誼。

靳司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私下解決,最好還是不要走法律程序。這件事確實是工作室方面違約,畢竟賠錢事小,面子事大。可……私下解決的話,易閣勢必要親自出面。

這也就意味著,易閣很可能要道歉。

然而,連九重天的大羅神仙都知道,易閣是個不會道歉的人。

其實,易閣本身並不關心這種瑣事。以前工作室也有過大大小小的糾紛,但是他只負責設計,公關有譚津淞,法律有靳司。易閣這種一塵不染的男人,是不會涉及煙火塵埃的。

但,這一次,羅茜卻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阿文。

羅茜說,是阿文把法國傳過來的文件翻譯錯誤,所以才導致了她設計偏離正軌。

阿文有苦不能言,那份文件不是她翻譯的,而是簡以樓翻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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